第11章 在下呆住迷惑

舞臺上空無一人。

在下以标準的姿勢跪坐在原地,手虛扶住刀柄,确保随時可以抽刀攻擊一切不在道義範圍內的敵人。

和夏目先生交流完畢後,舞臺的燈光又發生了變化,等再次穩定下來時,夏目先生已經退回了後臺。

某些事情已經很明确的擺在桌面上了,夏目老師一開始也也提醒過。

舞臺劇化的世界總是充滿着驚喜,之前在下已經确定被太宰先生碰到被動消除異能力、再恢複異能力後會轉變上演的場次。

現在還要再加上一個帶着無關人員退出舞臺劇的範圍、進入觀衆所看不到的陰影處時,舞臺劇也會發出不可預料的場次變化。

比如這次,在下抱着定格住的貓咪先生走進舞臺邊緣陰影,見到了時間線和在下以及太宰先生他們當錯開的夏目先生。

雖然對自己周圍生活的世界無所謂,但在下還是有些苦惱這樣時不時的突然轉變。

如果身邊有人回憶重要時間點和劇情點時,舞臺上會不會重演當時的情景?也就是說,在下會不會進入那個時間線?

在下習以為常的控制呼吸,傾聽舞臺上的每一個細微的動靜,保持最佳狀态,以确保在聽到"愛麗絲醬~~~"的時候瞬間反應過來。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時,可能很多人都會以為,在下會緊抓住可以短暫消除異能力的太宰先生不放,就放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絕望的人抓住救贖。

但其實不是的,哪有人可以完全的當別人的救贖呢?

如果真的有人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某人的救贖,在下建議旁聽的人遞給一枚五円硬幣,精準定位,讓夜鬥君先痛打一頓再說。

對于這樣的存在,在下會敬而遠之。

太宰先生這樣聰明的人,肯定早就察覺到了吧,所以才會在玩鬧中也避開和在下相處,就算要碰,也是虛觸。

對于在下來說,因為夜鬥君,在下十分渴望看到在下最耀眼和充滿人性的樣子,但那也只是因為夜鬥君想要看到,他想想也就完事了,反正大白天不想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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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宰先生,好像是可以真正去做的人,可以強行把在下拉回人群裏……

亂步先生好像也是……

和亂步先生幾乎是一模一樣長相的夏目老師和他的氣質,也很像會随時一貓爪子撓醒在下啊。

等等,可以變成白色毛絨絨腦殼非常堅硬的老虎的中島先生好像也有點致命……

再深入思考一下,每次工藤先生的潇灑清爽的發言和小蘭小姐劈裂電線杆的長腿對在下而言都非常致命啊。

在下的生活未免太糟糕了點吧?

果然,從一開始被夜鬥君以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壓住,在下就被夜鬥君影響了,絕對是這樣的吧。

在下放棄了思考。

林太郎先生怎麽還不出來?不給愛麗絲醬換小裙裙了嗎?這次真的帶愛麗絲醬去吃小蛋糕了嗎?

在下有點懷疑。

可惡。

就在在下面無表情陷入發呆無敵境界的時候,舞臺上方突然亮起了明亮到刺眼的燈光。

在下下意識拔刀、用手肘擋在眼前,遮擋住光線。

這種刺眼的光線像是舞臺故障,只持續了一瞬間,很快又弱化成了普通的白色燈光。

放下手肘後,在下覺得眼前的景象有點熟悉。

中島先生近距離觀察在下,他的不規則劉海垂在臉頰邊,讓在下感到有些羞恥到沉默的、說不清究竟是紫色還是金色還是其他融合色的瞳孔盯着在下。

上一次,是誰這麽貼近在下呢?

在下的刀好像還沒有收回刀鞘,要不要不小心碰一下老虎呢?

中島先生終于觀察完畢,臉上的神情從茫然無措變成感動到想要哭泣,“在、在下君!”

他就着這個姿勢猛的一鞠躬。

在下及時後仰,避開親吻額頭這種晚安吻套路,然後冷靜道:“中島先生。”

真相只有一個,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個一定是真相,在下不得不像憑空吃空氣那樣為難的思考。

已知:在下和中島先生第一次見面時,也與太宰先生第一次見面。

又知:在下與虎相碰後,舞臺劇幕次轉變,但是在中島先生那裏看來,劇情還是照時間線發展的。

在下明白了。

在下道:“請問您是?”

中島先生的表情一呆,“哎?”

在下游刃有餘,完美避開任何可能涉及到中島先生把在下當成救星或者可能提到太宰先生的話題。

“初次見面,在下……”

在下的游刃有餘被打斷,中島先生換了個方向,他腰間的皮帶幾乎被遞到了在下的手裏。

一個握着手機的黑衣人滿臉焦急的半蹲着,把手機放在半爬着的中島先生耳邊,同時手舞足蹈,表演的十分豐富。

“太宰先生,在下君真的失憶了!”

他在在下逐漸空白的表情中把情況對太宰先生說了一遍,然後從舞臺上方的擴音器裏傳開了太宰先生非常有标志性的聲音。

“摩西摩西~在下君~是這樣的。”

他開始變得一本正經,“你被卷入了女朋友連續劈腿三十六人的慘案中——非常不幸。是你的女朋友——于是跪地哭泣着委托我……”

電話那頭,有個聲音欲言又止的打斷他的話,“太宰,劈腿三十六人,有寓意的吧。”

是織田作先生的聲音,咦,居然有點學會吐槽了嗎?

坂口先生一定很欣慰的吧,并且在欣慰的同時把錘子遞過去來表示接替鐵錘人。

在下對表情同步開始空白和茫然的中島先生道:“原來是中島先生,好久不見,剛剛才認出來。”

然後難得和顏悅色的對黑衣人道:“請把電話挂斷吧,你看,中島先生快窒息離世了。”

在中島先生茫然的視線裏,黑衣人非常懂得讀空氣,把電話挂斷了。

中島先生握着在他角度看來無故挂斷的電話,想了想,還是習以為常十分熟練的道歉,“十分抱歉!太宰先生他……可能又吃了毒蘑菇?或者剛下樹出水,有點興奮……”

“剛下樹出水,應該是會失落吧,”在下道,“應該是看到了足以讓他一次性去世的絕佳場地或者只要他敢搭讪就絕對會無痛死亡的絕世美女吧。”

果然是認識太宰先生的人啊,自然而然的聊這種話題,居然沒有絲毫違和感,如果是普通人聊這種話題,估計是神經病吧,可對于認識太宰先生的人來說……

在下伸出手,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思,然後才緩慢的放在中島先生的頭上,輕輕的摸了摸。

中島先生看起來有些局促不安,“哎?”

“辛苦你了,”在下把語速放慢,盡量放輕音量,以達到溫和的假象,“需不需要鐵錘或者鋒利的木刀?”

“鐵錘的話,可以去酒吧拿。”

“木刀的話,在下的刀絕對是純正的木刀,不會對人體造成任何傷害,中島先生實在接受不了的時候,可以試試用木刀砍一下太宰先生,怎麽嗎?”

“?!?!?”中島先生一驚,“不不不算了在下君你冷靜桌子已經換了一個了!”

他信誓旦旦的道:“太宰先生絕對不會從桌子上撲下來了,請放心!”

然後,他沉默了。

在下想了想有時夜鬥君的神器看他的眼神,模仿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對準中島先生,“請說。”

中島先生眼神漂移了一下,“……可、可能吧。”

哪怕與太宰先生和織田作先生和平相處兩三天,一起喝酒吐槽聊天,但能不見還是不見為好,這是在下的某種、野獸派直覺。

可能是頑固不堪的人在預見自己将要被徹底改變時的垂死掙紮吧。

在下放棄掙紮,嘆了一口氣,“太宰先生還有什麽話請你轉告嗎?”

中島先生搖了搖頭,不太好意思的拿起腿邊的木碗,“不……其實,在下君,我在吃茶葉飯……”

“不過太宰先生之前說過再遇見你可能會失憶,如果你失憶了就給他打電話之類的話……”

在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但是中島先生還是欲言又止,滿臉的‘我還有一件事沒有說!',“還有什麽事嗎,中島先生?”

中島先生把頭埋下,“那個……在下君……你不燙嗎?”

在下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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