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加百列的課外作業
“哈姆斯沃思先生，你能準确的記得最後一次見到你兒子尼爾的時間嗎？”一名警官正在做例行詢問。
“是的，就是前天周四晚上他說要出去一趟，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尼爾的父母很早就來了學校，畫展對外開放，社會人士也能随意進出。
“也沒有電話？”
“沒有，我們以為他去了畫室畫畫，以前也有這種情況，他連續好幾天待在畫室，而且手機關機，所以……如果我來學校看看該多好……”尼爾的父親情緒激動，母親則目光呆滞，顯然無法從失去兒子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警官見問不出什麽便告知他們回去等待消息，接着他走向另一邊。
“加百列·萊克特？你好，我是巴爾的摩市警察局探員，我叫埃德蒙·梅因，有些關于尼爾·哈姆斯沃思的問題想要問你，請你如實回答。”警官正在向加百列做自我介紹，因為他是最近一個月來尼爾接觸最多的人，加上他又是那幅明顯很有問題的畫的模特，警方認為有必要留下來問一些問題。
漢尼拔陪在他身邊。
“嗯，希望我知道的能對案件有所幫助。”年輕的男孩有着一頭漂亮的金發，他看起來非常沮喪，低着頭長長的睫毛顫抖着，當他擡起頭看向埃德蒙時，天藍色的眼眸像是被雨水洗過的天空。
埃德蒙看着他的臉，呆滞了幾秒，才在漢尼拔的清咳聲中清醒過來。
“你是？”
“我是他的父親漢尼拔·萊克特，一名心理醫生，現在可以開始了嗎？我覺得我兒子需要休息。”漢尼拔語氣溫和，優秀的獵手從來不會表露出他的真實情緒，只有加百列知道剛剛漢尼拔是有些生氣了。
“啊，抱歉，那麽開始吧。”
“也就是說那天下午你們去了克羅斯女士的家，然後就各自回家了？”加百列将那天的經過描述了一遍，梅因警官聽得很仔細，等到結束才開始提問。
“是的。”
“那天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嗎？”
“唔，”加百列沉吟片刻，把那天在克羅斯家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加百列沒有說在克羅斯女士家的後院發現的事，他只是把喬納森打破玻璃門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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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今天畫展上也沒看到喬納森，安妮塔·克羅斯倒是來了。
“那這位喬納森·奎克今天來了畫展嗎？”
“好像沒見到他。”
“是嗎，那就你了解的，哈姆斯沃思先生平日裏有得罪什麽人嗎？”埃德蒙攔住身後一名路過的警員，讓他去查關于喬納森·奎克的行蹤。
“應該沒有，尼爾性格很好。”加百列搖了搖頭，他注意到漢尼拔的眼神看向人群的方向，莫名地露出了一個微笑，加百列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意識到這個事件的背後很可能有漢尼拔的影子。
在結束了問話後，加百利就被告知可以離開，但近期內不要離開巴爾的摩市，後期可能還有問題需要他解答。
漢尼拔帶着加百列往停車場方向走去，遠遠地突然聽見展廳那邊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FBI接管現場，無關人士請撤離。”一個身材高大又胖又壯的黑人突然闖了進來，身後跟着一群穿着FBI制服的男女，“我是傑克·克勞福德聯邦調查局特別探員，放下你們手頭上的事，這裏由FBI接管了！”
“FBI還真是威風。”加百列說。
“傑克·克勞福德FBI行為分析科的主管，專管連環殺手。”漢尼拔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的離開，加百列跟在他身後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殺死尼爾的是個連環殺手？他還會繼續犯案？”
“或許FBI是這麽認為的，誰知道呢？”漢尼拔打開車門，一手扶着車頂對對面的男孩說，“這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加百列，在FBI之前找到兇手。這是你這學期的課外作業，努力拿到O吧我的孩子。”
“這不公平！”加百列坐進車裏，對正在發動汽車的漢尼拔抗議，“Dad你一定跟兇手接觸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案件發生……不，或者兇手犯案本就與你有關？”
“沒什麽不公平的加百列，盡可能地掌握身邊所有的信息，這是我很早就教你的，如果你按我說的做了，在案件發生的第一時間，你心裏就應該有人選了，不是嗎？”漢尼拔是一個很好的導師，他教會了加百列很多東西，“系好安全帶。”
“可是這次你參與進來了，”加百列一邊去扣那個該死的安全帶，一邊不滿地說，“你是個變數，有了你的參與，我手裏所有的信息都不作數了。”
“是嗎？我可以将這句話當做贊美嗎？”漢尼拔笑道。
“随你喜歡！”加百列翻了個白眼，從看到那幅被改動的畫起，加百列就知道事情變得複雜了，他沒想到尼爾會死，在他心裏喬納森更容易出事，畢竟那家夥跟蹤他很久了，漢尼拔對此肯定會有所動作——不是指漢尼拔會動手，不對身邊有直接或間接關系的人動手，是他們的行為準則。
漢尼拔擅長唆使，他也認識一些連環殺手或潛在殺手，想要讓一個男孩消失，漢尼拔有的是辦法。
現在的情況是，漢尼拔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但兇手的行為并不是由他操控的，或許他也無法預測兇手下一步會怎麽做。
安全帶一直扣不上，加百列側着身子去尋找那個不知道藏到哪去的接口。
漢尼拔從他手裏接過，替他找到接口扣上。
接着男人寬大的手掌貼在加百列的頸脖處，指尖暧昧的摩挲他的下颌，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加百列耳邊說，“你要小心，不要讓FBI發現我們的小愛好，明白嗎？”
漢尼拔興致很高，加百列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漢尼拔喜歡看到一些有趣的事發生，對此加百列只能在心裏咬牙切齒，并發誓遲早有一天讓他面前的男人付出代價。
“我會的，父親。”
喬納森·奎克失蹤了，FBI沒有找到他，關于喬納森那天在克羅斯家的行為，FBI找過加百列，由于加百列的證詞，現在克羅斯女士被列為了重點懷疑對象。
喬納森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克羅斯家，還打破了她家的玻璃，尼爾也去過同樣的地方，并且那副被改動的畫在周四被上交，而克羅斯是唯二擁有存放畫室的鑰匙，另一個是學校的保安。
不過因為證據不足，FBI沒有申請到搜查令，只是将克羅斯傳喚詢問，加百列就是趁克羅斯在FBI的時候潛入她家院子的。
加百列帶着一頂灰色的帽子，脖子上裹着圍巾，昨天晚上下雪了，克羅斯的後院鋪滿了積雪，加百列按照記憶找到那個通往地下的鐵門，門上挂着一把沉重的黃銅鎖。
加百列脫了手套，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根細鐵絲，他對着冰冷的手哈氣，等它暖和一點了，就開始對付那把鎖。
“感謝上帝，手沒凍僵。”加百列對各種鎖都很感興趣，他樂忠于去解開它們，這把鎖雖然難度不大，但天氣太冷了，他的手都差點凍得沒知覺了。要不是機會難得，要不了多久克羅斯就會被放出來，他才不想在這種天氣來這種地方。
想到馬上就要進到冰冷的地下室，加百列就覺得心情不那麽美妙。
“好吧，接下來，讓我看看，安妮塔老師在這裏藏了什麽東西，會是我想的那樣嗎？”加百列對地下室的東西很好奇，喬納森那天應該是闖入了院子，被克羅斯發現，他匆忙之下就跑了出去。
克羅斯擔心她在地下室的秘密被發現，于是就下去查看，但她并不知道喬納森又去而複返，或許喬納森發現了她的秘密也或許沒有，但喬納森肯定發現了克羅斯不對勁，打破玻璃門是想提醒加百列。
加百列打開手電，順着木質的樓梯一步步向下，當踩到實地時，加百列發現地上鋪了地毯，這裏并沒有想象中的冷，手指摸到得牆壁軟軟的，像是做了隔音的練歌房。
“所以……這裏真的關了一個人，傑弗裏？不，傑弗裏應該是真的死了，應該是替代品。”加百列嘆了口氣，他調查過克羅斯，傑弗裏是在她身邊出事的，克羅斯的前夫有了新女朋友，對方不太喜歡小孩，于是傑弗裏便被經常性的接到母親家中。但克羅斯以前是一個典型的藝術家，她對繪畫的熱愛比對自己的丈夫和兒子更甚。傑弗裏十五歲時，在克羅斯的房子裏觸電身亡。
直到三天後這個被母親遺忘的可憐孩子才被發現，從那時起安妮塔·克羅斯就有了精神方面的疾病。加百列就讀的這所高校，曾經有學生失蹤事件，就在克羅斯進入學校任教後不久。
“邁克，”加百列喊了一聲，“邁克·波爾？”一個金色頭發藍色眼睛的男孩，和傑弗裏很像，也和加百列自己有幾分相似。
在喊了兩聲後加百列感覺到不對勁，克羅斯應該來不及轉移他，她沒有時間，而且被FBI盯上，這時候行動詭秘非常不智，如果是加百列應該會對被囚禁對象下藥，讓他昏迷。但這地下室是這麽的安靜，加百列訓練過聽覺，可是這裏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不對，似乎有……水滴聲？
是了，這裏應該有浴室。
地下室很暗，手電能照到的地方有限，加百列找到了電燈開關。
在地下室亮起來的一瞬間，加百列愣在那裏。
地下室很大，它被分割成兩個空間，一個是卧房和起居室，看得出來克羅斯廢了一番心思，被海綿包裹的牆壁上貼滿了男生們會喜歡的海報，另一個則是浴室，透過毛玻璃加百列能看到一個被吊在天花板上的身體。
加百列走過去推開浴室的門，黑人男孩眼球凸出，脖子上被纏上一根粗長的鐵鏈——他是被吊死的。
喬納森·奎克，被吊死在克羅斯的地下室。
加百列注意到男孩的手心裏握着一張卡片，手掌虛握，應該是被人放進去的，加百列将那張卡片抽出來，上面寫着。
我控制不住對你的愛意。
作者有話要說：
11.11大家準備好剁手了麽(*^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