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甜點
天剛蒙蒙亮加百列就醒了過來，一晚上的夢讓他非常疲倦，有一種睡沒睡自己也不知道的感覺，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睜眼看着天花板，直到光線越來越亮。
7：30手機上定的鬧鐘準時響起，加百列在病房裏自帶的洗手間洗漱完畢，就聽到一道非常輕微的腳步聲在他病房門前停下，接着敲門聲響起。
“請進。”加百列清了清嗓子，但仍然難掩其中的低啞，自從因槍傷肺部感染後他咳了一個多月，把嗓子都咳壞了。
“嗨，早上好加百列。”漂亮的護工小姐走了進來，兩個多月的接觸她已經對加百列很熟悉了，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有些心疼地問，“昨晚又沒睡好？”
“還行，”加百列笑了一下，不太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看了眼比平時更加輕松快樂的護工，開口道，“看來埃爾維斯先生終于想通，向你求婚了？”
“啊？！加百列你怎麽知道？”年輕的護工小姐剛剛将溫水和藥物遞給加百列就聽到他這麽說，頓時羞紅了臉。
“很好猜測啊，”加百列吃了藥，将杯子遞還給護工小姐，歪着頭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笑着說道，“米埃爾你平時都不化妝的，可是今天不僅化了妝，頭發也做了很漂亮的造型，而且你身上有香水玫瑰的味道，據我說知，埃爾維斯先生浪漫細胞有點欠缺，不是重要的日子他是不會想起要送你鮮花的，不過其實最主要的是……”
加百列故意停頓了一下，米埃爾果然好奇地作出傾聽狀。
他眨了眨眼，露出個得意的神色，“最主要的是，其實是我建議他求婚的。”
“啊？”
“米埃爾小姐不是對埃爾維斯先生的木讷很不滿意嗎？我告訴他最浪漫的事情莫過于說出‘嫁給我’這三個字啊。”加百列沒能得意很久，因為米埃爾受不了他臉上的戲谑，想到被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指導了人生大事她就覺得又羞又窘，幹脆一把将手裏的測溫計塞進加百列口中，氣呼呼地走了。
加百列叼着測溫計一臉憋笑，當米埃爾走到門邊又轉過頭來時，他連忙正經了表情。
“謝謝你，加百列。”米埃爾輕聲說，她看着這個被從死亡邊沿拉回來的男孩，心裏衷心的希望他能得到幸福，“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愛人。”
“對了，別忘了待會兒的會客時間，格雷漢姆先生特地讓我提醒你，到時候我會陪你一起過去。”米埃爾提醒道。
“謝謝，我知道了。”
得到加百列的回應，米埃爾走了出去，她看了看身後的病房嘆了口氣，她是格雷漢姆先生專門請來照顧加百列的，她知道最近外面鬧得風風雨雨的心理醫生殺人案與加百列有關，也知道今天就是加百列的養父出庭的日子，兩個多月接觸下來，米埃爾清楚的知道加百列跟外面傳的不一樣，他幽默風趣禮貌謙遜，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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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加百列選在今天與那對可能是他親生父母的人見面，米埃爾表示理解。
看着門在眼前關上，加百列柔和的眼神頓時變得淩厲，他拿下電子測溫計看着上面顯示的數字，低聲道：“我永遠不會有愛人。”
他站了起來，将身上的病號服脫下，走到櫃子前拿出前兩天威爾帶給他的那袋衣服，突然抽出袋子時有東西跟着掉下來。
加百列低頭一看，棗紅色的毛線圍巾靜靜地躺在地上，正是他中槍那天戴的，其他的衣服不是被剪破就是沾染了血跡洗不幹淨，只有這個……護工小姐幫他洗幹淨放在這裏，時間過去這麽久他早就忘了，現在看到它倒是愣了一愣。
他彎下腰将它撿了起來，入手柔軟溫暖，想起這還是他磨着漢尼拔讓他親手為他織的第一條圍巾，男人那笨拙的捏着針和線的樣子似乎還在眼前。
本來漢尼拔是打算多練習幾遍再将完美的成品送給加百列，不過加百列就要他織出來的針腳難看的這條。
他喜歡看漢尼拔優雅淡定的臉上出現窘迫的表情，每次看見加百列戴這條圍巾，漢尼拔都會黑了臉，而加百列就在他面前哈哈大笑。
加百列搖了搖頭把那些回憶掃出腦海，他一把将圍巾塞進櫃子裏，從袋子裏拿出衣服一件件穿上。
關上櫃門時他盯着那個圍巾看了很久，在米埃爾敲門提醒他時才關上櫃門離開了病房。
“喬治先生和女士已經在樓下會客室等候了，他們表示想邀請你共進早餐。”米埃爾看見男孩出來，眼前一亮，她還是第一次看加百列穿自己的衣服。
毛衣有些寬松，大概是因為加百列最近瘦了很多，不過這絲毫無損與他的英俊，反而有了一種鄰家弟弟穿哥哥衣服的萌感。
過長的劉海被他別在耳後，露出飽滿漂亮的耳朵，從側面看他的輪廓分明，鼻梁高挺，嘴唇顏色很豔，嘴角總是勾勒出和煦的微笑。
“真是個漂亮的大美人。”
“嗯？”加百列疑惑地看着米埃爾，沒反應過來她在說誰。
“加百列你真好看。”米埃爾見自己一時嘴快脫口而出，幹脆大大方方的誇贊道。
“謝謝，米埃爾你也很漂亮。”加百列溫和地笑了笑并沒有在意，他注意力都在那對夫婦身上，他想了想問道，“來的只有喬治夫婦嗎？沒有其他人？”
“是的，只有他們。”
“嗯，那我們走吧。”
就在加百列去見那對自稱是他父母的人時，漢尼拔正坐在前往州立法庭的押送車裏，雙手雙腳上帶着鐐铐連在腰上的皮帶上，可活動範圍非常小，對面坐着兩名持槍的警員，封閉的押送車無法看到外面的情況，但漢尼拔上車前仔細觀察過，押送車車前兩輛警用摩托開道，後面跟着一輛警車，上面有三名警察，也是裝備齊全。
漢尼拔在思考，在這樣的警力面前稍有異動就會被擊斃吧，可是不能再等了，他現在還沒定罪，所以他們不敢用太過限制身體的刑具，等法庭宣判以後，只怕他身上帶的就不止這些，到時候想要逃跑就更加不可能了。
漢尼拔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等待別的時機，他沒有時間了。
想到這裏漢尼拔低下頭，看着自己寬大穩定的手掌。大概計算了一下從監獄出來的路線，判斷出現在應該已經出了城，車輛正行駛在車流量非常小的公路上。
漢尼拔突然出手拗斷了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在對面的兩名警員還來不及反應時，左手從手铐裏掙脫出來，向着其中一名已經掏出槍來的黑人警員撲去。
那名黑人警員只感到握搶的手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砰”的一聲槍響過後，他的大腿中槍，疼痛讓他失去了手裏的槍。太陽穴被身後的人用槍抵住，身體被攜裹着抵在前面，
“不許動！放開他！”他的同伴大吼道，因為人質的關系投鼠忌器，但背後的殺人魔卻突然開槍擊中了他的同伴。
看着同伴在眼前死去，黑人警員大吼一聲身體向後撞去，直把那殺人魔撞在車壁上，□□掉在地上。他轉過身，提起拳頭就往那人臉上砸去。
此時前方的駕駛員已經反應過來，一陣難聽的剎車聲後，車子停了下來，巨大慣性的作用他們被抛了起來，狠狠地撞在一起，黑人警員只感到大腿上的搶上被人用手指狠狠捅了進去，劇痛讓他大吼出聲，接着脖子上被纏繞上鐵鏈，警員被勒得翻了白眼。
漢尼拔從警員的口袋裏翻出鑰匙，解開了手铐和腳铐，押送車外傳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他撿起了地上的兩把槍，然後拉起那名還活着的警員擋在身前。
高大的身軀将漢尼拔完全掩蓋，當門被打開後，視野裏空無一人，那輛警車停在不遠處，門被打開作為掩體，有警察通過擴音器向他喊話。
“放下武器，你逃不掉的萊克特！”
漢尼拔站着沒動，而是探入人質的傷口，用手指将它撕裂，換來黑人警員痛苦的慘叫。
外面躲藏在掩體後的警察忍不住探出頭來，攻擊押送車，被漢尼拔抓住機會一槍崩了頭，對面傳來幾聲撕心裂肺的呼喚，同伴的死亡令對方憤怒沖動，漢尼拔躲在高大的人質身後，緩緩勾起了唇角。
幾分鐘後，漢尼拔快速扒了一名跟他身材差不多的警員，穿上警服推起倒在地上的警用摩托，強迫自己忽略那一身的傷痛，動作艱難地跨了上去。
後視鏡上映出了漢尼拔帶血的嘴角，他伸手抹了抹了，發動了摩托車離開了原地，留下了燃燒的警車和一地的屍體。
加百列坐在喬治夫婦對面，一看見他喬治夫人就沖過來拉着他的手喊他加比，喊着喊着就淚流滿面，喬治先生雖然不像夫人那樣激動，但也用充滿父愛的眼神看着他，差點讓加百列掉頭就走。
好不容易在埃米爾的幫助下得以脫身，他們點了一些早餐，在等待早餐被送來的過程中，氣氛有些僵硬，加百列調整好心态，主動提起關于小時候的話題。
“那時候你才五歲，就已經會幫你爸爸做事了，是個很乖的孩子。”喬治夫人梗咽道，她是一位有着金發碧眼的中年女性，除了姣好的相貌，她看起來非常普通，就像美國普通的家庭主婦，她說了很多關于她孩子的過往。
“抱歉，以前的事我記不太清了。”加百列狀似失落的低下頭。
“沒關系，你那時候還太小了。”喬治先生的面部輪廓和加百列有些相似，這樣一對夫婦，和加百列坐在一起，确實很像是一家人，也難怪喬治夫婦一眼就認定加百列就是他們的孩子。
但加百列卻知道這對夫婦口中的加比絕對不是他，他雖然對五歲以前的事情印象不深，但遇見漢尼拔那天的事他可一輩子都忘不了，更不要提後來漢尼拔帶他回家時做的那些事。
現在他需要甄別的就是他們到底是真的丢失孩子的父母還是被別的什麽人派過來的，比如他那些神秘的血緣關系者。
“對了，我還帶了你以前的照片，或許小加比你看到照片能想起一些事。”喬治夫人從包裏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冊遞給加百列，她臉上帶着慈祥，看着加百列的眼神滿是疼愛。
加百列接過那本老舊的相冊，相冊的外殼有些舊，邊緣起了毛邊，看起來經常翻動的樣子，他翻開相冊，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金發藍眼的小男孩的照片，記錄了他從出生到五歲的時光。
加百列突然心裏有些悶悶的，或許這對夫婦是真的丢失了孩子，那個孩子确實和他很像，認錯也情有可原，只不過十幾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照片裏的小男孩長大後會變成什麽樣子，他擡眼看向喬治夫婦，發現他們雙手交握，用充滿希冀的眼神看着他。
加百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正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加百列起身對喬治夫婦說：“抱歉，我去接個電話。”然後放下相冊，也不等他們回答，就向會客室外面走去。
加百列拿出手機，發現是威爾的電話，他按下接聽鍵，才說了一個字，對面就傳來威爾焦急的聲音。
“加百列你還好嗎！？”威爾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語速非常快的說道，“你先別出聲，聽我說完！漢尼拔越獄了！他殺了那些警察，搶了一輛摩托車還穿着警服，加百列，待在那別動——不不不，你直接來FBI，聽到沒？我會去那裏等你！”
“不管他會不會去找你，我只知道首先保證你的安全，他已經消失有一段時間了，電視上馬上會播放通緝令，傑克這邊派人過去接你了，不過我覺得如果他一開始目标就是你，恐怕會來不及，所以你自己也必須行動起來。如果他還沒過去，傑克的人正好埋伏在醫院，你提前離開才是最安全的！”威爾的思維混亂，有點語無倫次，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運氣好的話他們真的能在加百列這裏抓住漢尼拔。
因為加百列知道，漢尼拔如若逃脫真的會第一時間就來找他。
加百列握着手機的手顫了一下，他聽到自己用幹澀的聲音說，“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麽做。”
加百列挂斷電話，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猶豫，他沒想到漢尼拔這麽快就逃了出來，他會來殺他嗎？
想着這些，加百列混亂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件不相幹的事情，他正要推開會客室大門的手停了下來。如果沒記錯的話，剛才那本相冊上只有男孩的照片，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人，沒有合照、沒有房屋外景、路标等任何标志性的東西。
而且，似乎他在那些照片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加百列的心狂跳了起來，這一刻他忘了剛才威爾的囑咐，他推開門，快速地跑了進去，在喬治夫婦和埃米爾疑惑地眼神中，對喬治夫人道：“剛才的相冊再給我看一眼，快！”
喬治夫婦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猶疑。
埃米爾從來沒見過加百列這樣失态，她站了起來，叫了聲加百列的名字。
加百列沒有理會她，當相冊一到手，他就急切地翻了起來，相冊一頁頁翻過，加百列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喉間發癢，很想咳嗽，但他緊抿着唇，臉繃得緊緊的。
埃米爾擔憂地看着加百列，他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情緒太過激動對他來說很不健康，她想着是不是該勸他一下，就在她剛要開口時，會客室大廳的電視突然跳轉了畫面，一個新聞女主播取代了之前的歌唱節目。
[FBI發布全美通緝令……該疑犯窮兇極惡……前巴爾的摩心理醫生漢尼拔·萊克特因涉嫌多宗謀殺案被逮捕，于今晨越獄……手段極其兇殘……如有發現請立即向警方報案]
“啊？加百列……他是……”埃米爾看着電視上面的畫面吓得面如土色，她害怕地捂着嘴。
加百列将相冊從頭翻了一遍，再倒回倒數第二張，終于在照片的一角找到了熟悉的牛仔布斜挎包，照片上那個布包顏色簇新，看起來剛剛從盒子裏拆出來，加百列的手指都顫抖了起來，再看照片上那個男孩，他可以肯定的說，這就是他！
他擡起眼目光淩厲地看向喬治夫婦，喝道：“你們到底是誰？！”
“我們？我們是你的父母啊，加百列！”兩個中年男女茫然對視，喬治夫人想要伸手拉住加百列，卻被他甩了開去，當他們用受傷的表情看着他時，他只感惡心。
喬治夫婦看着加百列臉上的抗拒，突然變臉一般一人掏出一把槍，對着加百列。
米埃爾那裏見過這種場景，立時大聲尖叫了起來。
喬治夫人調轉槍口，像個潑婦一樣大聲喝罵道：“閉嘴！你這個賤人！”會客室裏除了他們還有一些餐廳服務員，見到這一幕都尖叫起來，有幾個往大門逃去，卻被喬治夫人開槍打死。
剩下的在喬治夫人的喝令下老老實實地蹲在牆角瑟瑟發抖。
“本來想把你騙走再殺了你的，沒想到竟然被你識破了，是照片上有什麽破綻嗎？”喬治先生掀翻了座椅走到加百列面前，用槍頂住他的頭部，米埃爾被吓得小聲抽泣，喬治夫人不耐煩的給了她一巴掌。
“住手，別傷害她！”加百列沖喬治夫人喊道，他看着他們，一邊在心裏思索逃脫的辦法，一邊拖延時間，“能讓我在死之前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嗎？你們為什麽會真的有我小時候的照片？而那些照片看起來像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我是指十幾年前，那些相片在那裏已經很多年了對吧？從痕跡上就能看出并不是你們臨時找來的，那麽為什麽沒有房屋外景，沒有路标，沒有任何我的所在地的信息？這些照片又是拿給誰看的？”
“或許你可以去問上帝究竟是怎麽回事。”喬治先生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很抱歉孩子，我接到的任務是殺了你，雇主的事情我可沒心思過問。”
“雇主？好吧，最後一個問題。”加百列故意露出很緊張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麽威脅性，“我的命值多少錢？”
“哈哈哈哈，怎麽？難道你想花錢買回來？”喬治夫婦仰頭大笑了起來，他們看着加百列，就像看着一個天真的孩子，喬治夫人用完全與她外表不符的甜美聲音說道，“那不是你能出得起的價錢，我的小加比。”
‘問都不問就知道我出不起，說明那确實是天文數字，看來雇傭他們的人很有錢。’加百列冷靜地思考，他看到了剛才被掀翻的桌子腿上有一把餐刀，如果能拿到它，說不定能殺了他們，只是在這麽多人面前……
正當加百列猶豫時，耳邊突然被燙了一下，‘像是子彈快速穿過時帶出的灼燒感’加百列腦海裏剛剛判斷出結果，耳邊就聽到一聲槍響。
面前的喬治先生眉心中彈，他所有表情都凝固在臉上，加百列能清晰地看到子彈擊穿他的頭部，因為距離過近從豁口出飙出的的鮮血濺到了加百列的臉上，他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一旁的喬治夫人也倒了下去心髒處插了一把從遠處飛來的餐刀，和加百列剛才設想的殺人場景一樣。
背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加百列心跳如雷手腳僵硬，當他下定決心轉身時，身體卻先一步被人摟進了懷裏，他聽到溫和性感的聲音在耳邊嘆息着說。
“我的加百列，我的愛人。”
接着他的頭被扭了過去，在看清男人的臉之前，被吻住了雙唇。
作者有話要說：
大爆發！接近六千終于把這段劇情寫完了，雖然很累，但寶寶們能看到完整的劇情也值得了(*^__^*) 嘻嘻……
ps：今天晚上開始我會修改前面章節的錯字，不确定什麽時候修完，可能文章會一直提醒有更新，請大家見諒，正常更新時間一般在晚上九點多。
pps：昨天有寶寶說想象不出加百列長發的樣子，我在網上找了兩張圖，感覺挺符合加百列的人設，貼在下面了，有興趣的可以登錄jj網頁版看看，或者上我微博也可以，微博名就是筆名。
（圖片來源網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