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季總從櫃子裏拿了毛巾、牙刷，霍光聽到水聲才回房間，替季總拿了歡喜的衣物，都是沒拆封過的，放在門口，季總一打開門就能看見。
季總洗完澡，穿了霍光給他的睡衣，對着鏡子看了半天都覺得不對勁，這睡衣明顯不是霍光的尺寸，季總比霍光還能高兩公分，可這衣服他穿着都嫌大。
“咚咚咚。”
霍光敲了幾下門，問：“這都快一個小時了，能不能出來了？”
季總轉身開門，霍光手裏拿着跟他同款的睡衣，明顯是要來洗澡的。
霍光不知道季總在想什麽，只覺得他的眼神很奇怪，“怎麽了？傷口疼嗎？”
季總把目光從霍光手裏的睡衣上移開，無聲地搖頭，然後出去了，“你洗吧。”
霍光：“……哦。”
季總去了房間，沒別的地可以坐，他就直接半躺在床上了，他後知後覺地想到，霍光不會是有男朋友吧？那他是不是小三了呀？
還是上不了位的小三，好氣哦。
季總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他被自己有可能是小三這件事給打擊到了，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生無可戀。
霍光洗完澡回房，看到的就是季總趴在枕頭上，頭發還是濕的，一甩頭估計還能有水滴下來。
霍光也是沒脾氣了，伸手把人拉起來，手裏的毛巾搭到季總肩上，“把頭發擦一下。”
季總擦了一會頭發，邊擦邊看着霍光，霍光把手裏的吹風機遞給他，“要不你先用？”
季總沒反應，霍光對着他臉吹了一下，“有話就說，我又猜不着。”
季總不想當小三，但又不舍得霍光，他問：“你唱歌的時候周圍那麽多人，你真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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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霍光點頭。圍着的大都是姑娘，季總站在那兒比周圍的姑娘一個頭，想不看到也難。
季總心裏一暖，轉念一想又心酸了，這人太會撩了肯定有男朋友，連吹個頭發動作都那麽好看。
霍光伸腿踢了一下床邊，“你費半天勁就想問這個？”
季總搖頭。
過了一會，季總才開口，“你有男朋友嗎？”
霍光把吹風機關了。
“沒有。”霍光說。
季總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霍光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季總為什麽有這麽一問，他解釋道：“戒指是從前的，你身上的衣服是買多了的，本來想給我爸穿，現在便宜你了。”
季總低着頭，漸漸笑了起來，直到笑出了聲，拿毛巾遮着臉。
霍光往前走兩步，在季總跟前蹲下，問他：“你樂什麽呢？”
季總把毛巾往下拉了一點，露出了眼睛，笑着說：“我樂什麽你不知道啊？”
“現在知道了，”霍光把季總拽着的毛巾扯下來，很輕地在季總嘴上親了一下，“我要是有呢，你會怎麽辦？”
季總沒有回答這個假設性的問題，他按着霍光的肩膀，加深了剛才的那個吻。
這個吻帶着試探、甚至勾引，只是太過生澀且直白，霍光輕易就發現了他的企圖，結束這個吻之前，霍光笑着在季總的唇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季總：……勾引不成功反而被誘惑怎麽辦？
霍光往後退了幾步，對着季總笑。
季總看得心癢，“睡嗎？”
霍光笑了一下，“你行？”
想起昨晚某個瞬間的季總：“……”
季總的熱情被無情地澆滅，默默地往床裏邊躺，知難而退。
霍光笑了一會，關了燈，上床。季總閉着眼裝睡，霍光替他蓋好被子，挨着季總睡。
季總裝了一會真睡着了，睡得還特別香，第二天醒的時候特別精神。
霍光還沒醒，側躺着睡，季總沒忍住，把人摟在了懷裏。
霍光睡眠淺，一點動靜都能把他吵醒，一睜眼發現自己在季總懷裏，他索性抱着季總說，“我睡着了鑽你懷裏了？”
霍光說話的時候懶懶的，還帶着點鼻音，笑得分外親昵。季總心口酥麻，沒有說實話，“嗯，你自己過來的。”
霍光挨得更近，下巴抵着季總得胸口，呢喃道：“那你別動，再讓我睡會。”
季總不敢動，同時心口怦怦怦跳得極快。
也不過兩三分鐘，霍光起床，兩個人一起洗漱。
霍光揭開紗布，看了看季總的傷口，“恢複得還行。”
季總伸手要去摸，被打了一下手背，“別動。”
季總收回手，小心地看着霍光，問：“我這樣是不是特別醜啊？”
“鼻青臉腫的，”霍光評價道，“确實不好看。”
季總：“……”
“不過沒事，過幾天就好了。”霍光補了一句，打着呵欠說，“你要不穿我的衣服走吧，今兒周一，你不上班啊？”
季總對上班沒所謂，對臉上的傷很執着，追着問：“能不能煮個雞蛋啊？”
“嗯？”霍光都走到門口了，回頭，“煮雞蛋？敷臉啊？”
季總點頭。
霍光樂得不行，“那你自個回家煮呗，你拿我這兒當什麽了？”
“我不走，就在這待着。”
“耍流氓啊？”
“嗯，沒睡呢。”
“靠，”霍光被他這直白勁兒逗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你還沒完了？”
季總抿着嘴，經這麽一提起，腦子裏全是黃色廢料。
季總的眼神更直白了。
霍光睜大眼睛，仔細分辨了一下季總的神情，這是來真的！
“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季總已經走到他眼前，伸手在他胸口摸了一下，一臉委屈的看着他。
霍光：……跟誰鬧脾氣呢這是！
霍光靠着門框，季總又往前走了一步，把人攔在屋裏，“你是不是讨厭我……”
霍光：……哪裏學來的臺詞，少女漫畫嗎？
季總：“你為什麽不說話？”
霍光：……你撩得太尴尬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兩個人離得很近，霍光笑了一下，伸手拎着季總的衣領，使勁一拉，“不要臉沒夠是吧？”
季總騰地一下，臉紅了。
霍光：“……”
季總別扭地往後躲了一點點，又被拉了回去，“你躲什麽？”
霍光勁使大了，季總一下子整個人都靠在霍光身上。
“我什麽都沒看見！”肩上挂着毛巾，打算過來洗臉的小餘特別嘹亮地吼了一聲，然後誇張地往後退了幾步。
季總聽見了，把腦袋埋在霍光肩上，臉更紅了。
霍光叫住小餘，“等會，你昨晚沒回去？住哪兒了？”
“樓下湊活一宿呗，”小餘嘆氣，“許哥那兒我是不敢再去住了，何照防我跟防狼似的。”
“行了，”霍光心裏有數了，“你進去吧。”
小餘看了季總一眼，拿眼神問，怎麽回事啊？
霍光沒理他，拉着季總會房間，關了門，霍光說：“咱倆談一談。”
“嗯。”
“你……”霍光還沒開口就說不下去了，“你先過來，站牆角幹什麽？”
季總朝他挪了幾步，“你別生氣，不要趕我走。”
“不趕你，”霍光耐心道，“可我總得知道，你在我這到底圖什麽，對吧？”
“你要是想約個炮，也總得你情我願的，不能這麽硬來是不是？”
季總想了一會，說：“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約？”
霍光看他跟看傻逼似的。
季總被看得不自在，又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不生氣，”也生不着氣，不過就是萍水相逢，談不上氣不氣的，“就當撿了一條小狼狗，還愛粘人呗。”
“你的車在在原來地方停着，自個兒開車走吧。”霍光說完開門走了，季總一個人愣在原地，這還是要趕他走啊！
季總反應過來之後，轉身望了望門外，霍光早就沒影了。
季總等小餘用完衛生間，去把他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換上了，拎起衣領聞了聞，一股發酵了的酒味兒，聞着特別難受。
可心裏更難受，回頭望霍光那一眼的瞬間，季總突然就想明白了，他不是想跟霍光約炮，他是真喜歡上霍光了。
季總從來沒喜歡過別人，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但是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本能，這并不難分辨。
季總不想把換下來的睡衣留給霍光洗，他找了個袋子裝了起來，打算拎着走。
小餘下樓的時候吹着口哨，下樓看見老板皺着眉抽煙，心情更好了，“哥，想什麽呢？”
“別吵，煩着呢。”
“煩啥？”
“你。”
“我怎麽了……哎？你大早晨的去哪兒啊！？”
季總下樓的時候沒見到霍光，只有小餘在吧臺收拾，小餘把車鑰匙給了他，季總拿了鑰匙去找車，根本沒注意到小餘多看了他好幾眼。
季總的車在停車場，他方向感好，一下子就找到了，還是那輛紅色的超跑。
季總耷拉着腦袋摸索着往前走，直到有人提醒，“你看着點路！”
“哦……”季總擡頭，看見霍光在他車前站着，他驚喜道：“你在等我啊？”
“不然呢？”霍光說，“你昨晚喝太多了，開車不安全，我送你吧。”
季總想說我酒早醒了，這一身酒味全是衣服上的，但是他沒說，他客套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
“那我走了？”
“別啊，”季總一下子就繃不住了，“你來都來了。”
霍光也不是真想走，擡了擡下巴道：“上車。”
季總喜滋滋地坐上了副駕駛，沒話找話說，“你是不是喜歡開車，我有不少跑車，借你開好不好？”
“借我？”
“你要喜歡的話，送你也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