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吟了會,看了眼還在睡的小熊,

“那麻煩你幫我照看下我的孩子,我去看下醫生,會盡快趕回來。”

那媽媽連忙點頭,“诶,這個沒問題,你趕緊去吧,別撐着了!”

...............................

醫生掃了眼檢查報告,看着她道:“問題不大,回頭開點

胃藥和止痛藥給你,你實在痛得厲害就吃顆,要是能撐就盡量不要吃……還有,你胃病這麽多年,你自己要注意了,酒是千萬不能再碰的,回頭要是真的把胃弄壞了,可有你罪受的了,知道嗎?”

謹言松了口氣,連聲答應。

醫生不再說什麽,将病歷本和單子寄給她。

謹言拿着病歷本等東西,就要出去,在門口撞上一個女人。

手上的東西全散開來,包括各種收據檢查單,女人連忙道歉。

“沒關系。”謹言蹲下身,将東西一一撿起。

那女人也趕緊去幫她一起撿,有些稚嫩的聲音裏帶着絲慌亂:“不好意思!我剛一時沒有看路,沒想到會撞上你,你沒事吧?”女人有注意到,剛才的一撞,她的神情間似乎閃過絲痛苦,更加憂心不已。

“沒事。”謹言重新站起來,這才擡眼看她。

時隔五年,再看到這張臉,一時有些發怔。

雪芙今天穿了桃心的白色高領毛衣搭着洋毛絨半身裙,一頭長發挽到了腦袋後。

相比五年前的青澀稚嫩,添了幾分成熟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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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往這邊沖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的腿。

很快,她就聽到那孩子喊了聲:“媽媽!”

她抱起孩子,低頭溫柔地吻他額頭,然後朝謹言告辭一聲,就進去診室。

謹言捏着手裏的那些東西,只是怔愣地沿着來時的路往前走。

那個孩子,比起小熊,更一眼能看出神似顧又廷,特別是五官……

他有孩子了,但不是小熊,而是另個女人生的兒子。

那,他這些日子一次一次的糾纏,到底是為了什麽?

圖一時之樂麽……

善庭訓斥的那番話回響在耳邊,自嘲地扯了扯唇,她是不是真的很可笑?

往事一幕一幕,呈現到眼前,不是她去了美國五年真的能夠忘記。

刻意的去重新開始生活,卻發覺她始終留在原點。

..............

手機此時響起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如同撚着燙手的山芋,第一反應是按斷。

——————————————

明天有重頭戲,從昨晚寫到現快12點,春寫不動啦,就加四千字~

明天繼續給親們加更,争取寫多點哦╭(╯3╰)╮

☆、查到了,不過你是不是也猜到了?

她心想,歷史總是這麽驚人的相似,當初她只身一個人在醫院,他陪着另個女人在醫院造成一時的轟動,如今她仍是一個人,而那女人身邊,卻是換成了他的兒子…淌…

也許,她還需要變得更加堅強,才不會被任何人和物傷到。

.................

謹言有幾分失魂落魄地往電梯方向走,茫然地拖着步伐。

思緒繁瑣間,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謹言定了定神,去拿手機。

看了下顯示來電,是李醫師的電話,她遲疑了一下,才接起:“李醫師椋”

她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上班嗎?

怎麽有空打電話過來?

李醫師的聲音有些低落:“嗯,你那邊怎麽樣?小熊還好吧?”

謹言聽到她問,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她正睡午覺呢,晚會醒了叫她打電話跟你聊幾句。”關于李醫師,她從來都是感謝的,如果說小熊是禮物,那李醫師就是贈予她的那個人。

誰知李醫師想的卻不是這點,直接答:“不,不用了。”

語氣仍有些異常,停了幾秒,又對謹言道,“你們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謹言搖頭:“沒有,怎麽了……”

李醫師頓了好久終于忍不住開口,“那個人,今天又來醫院了。”

謹言有些微怔:“是嗎?上回不是說看完記錄,就沒事了?”

李醫師有些吞吞吐吐:“不是……這回不一樣,我……”

聽出那邊不對勁的聲音,謹言抿了抿唇,不由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李醫師也不再磨磨蹭蹭,趕緊說:“他中午又過來了,我剛好在值班……我剛開始,沒敢告訴他,這樣來歷不明的人,我也怕說了,到時候會不會害到人……我年紀大了,為了能安享晚年,虧心事我都不敢做……”

“可是,不知道他有什麽關系,直接找到院長,讓院長跟我說,明天可以不用來上班了……我還有兩年就能退休,還有我兒媳婦也在醫院當護士,我要是不說,我們這一家……”

“所以,我沒敢不告訴他。”

說完,李醫師只覺得愧疚難當:“你還年輕,孩子也還小,這幫人不知是什麽來頭,看着碜人得很,你最好是帶着孩子去避避,那人就是奔着你和孩子來的,對了,我聽到院長叫他,雷先生……”

…………

謹言一一應了,直到合上電話,腦袋裏還是懵的。

又捏着手機思忖了一會,雷先生?

她的印象裏并不認識這個人,但這個人為什麽對她和小熊的事情那麽執着?

她在s市認識的人不多,不可能會有人想要對她的底細追根究底……

唯一有瓜葛的,也只有那人。

想到這兒,她一時着急無措。

他也是懷疑小熊了,所以才讓人去查的是不是?

她站在電梯前,心裏涼叟叟,一會兒想,是的,肯定是顧又廷叫人去做的,除了他不會再有人有那麽大的權威,又想,如果他知道小熊了怎麽辦,他是不是也是有一點喜歡小熊,所以才想要去查她,一會兒又想,不要緊,不要緊,她已經離婚了,孩子他沒有撫養過,就算要争撫養權,也是她占得優勢更大。

但想到孩子,很快又覺得自己的猜測不切實際。

他身邊有另個女人,還有那個女人生的兒子,他怎麽可能會感興趣小熊?

最後,仍是想不出。

....................................

電梯門開了,謹言走了進去。

久久靜不下心來。

一會後門開了,謹言邁出電梯,心口仍是突突直跳,隐約覺得有事要發生。

回到病房時,她推開門,卻發現裏面正站着不少人。

除了房裏的小熊和男孩媽媽幾人,其它全是幾個女護士,個個面色不善。

看着

不像是來巡察病房,更像是一種惡霸的形象。

“白太,你可回來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那個女護士非要說我拿了她的鑽戒,她的鑽戒掉了關我什麽事情,怎麽能說是我偷了呢……”男孩媽媽一看到她,立馬上前抓住她的胳膊,聲音急切。

“當時就你一個人在這病房?我明明聽到鑽戒掉了的時候,回過頭就不見了,你敢說不是你拿的?”那沉着臉的女護士正瞪眼看她,用的很肯定的口氣。

男孩媽媽被當着自己孩子的面,讓這人直接用言語侮蔑,氣得差點順不過氣,恨不得上前與她撕打,“你這人胡說八道什麽?你怎麽知道你的鑽戒在這掉了?就算在這掉了,你又知道一定是我拿的?!”

“你想幹什麽?被我發現偷了我的鑽戒,惱羞成怒想打人嗎?”

那護士看到她的陣勢,嘲弄地勾了勾唇,完全不在怕的樣子。

謹言聽她們三言兩語,幾乎也能猜到來事情經過的幾分了。

在男孩媽媽失控的時候,連忙拉住她,“你先不要急,小孩在這看着呢。”

只見說到小孩,男孩媽媽才緩了下來。

謹言松了口氣,又去看那護士,“護士小姐,你說你的鑽戒被她偷了,請問你有什麽依據可以證明?”

那護士卻是一臉鎮靜,指了指身邊的幾個人,“我的這些同事都能聽見,當時我巡房的時候,鑽戒掉了,大家都有聽到聲響,但是都沒有想到關于鑽戒,後來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鑽戒就不見了,當時房裏除了小孩,只有她在。”

“你自己戴在手上的鑽戒掉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那男孩媽媽聽到,又是大怒,大聲喊道:“那你又知道鑽戒一定是被我拿了?你這個人可真是強詞奪理!”

護士被罵得臉一燥,她這周剛結婚,鑽戒是老公花了所有存款給她買的,但是尺寸不合,她好面子,鑽戒偏大也要戴着,除了有時候要工作摘下,其它時候都是不離手,像今天巡房時,她也是刻意戴着鑽戒,在其她人豔羨目光裏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看着同事同樣疑惑的目光,她恨恨地瞪了眼那人,說,“喂,我跟你說,現在這裏是醫院,不是誰大聲就誰有理的!我同事都知道我有帶着鑽戒,而且到你們這間房時,那鑽戒還在,現在不見了,除了你們這間房的人,沒有其她人會拿!”

…………

謹言聽着雙方各持一詞,按理說鑽戒是在房間裏掉的,如果沒有人拿,不可能會不見,這有兩個可能,一是那護士的鑽戒并沒有掉,故意來誣蔑男孩媽媽,但她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太小,那就只有另一個可能了,可她卻不願意這樣想,孩子們都在這裏,身為一個母親,她不會當着孩子面做出那樣的事。

中間一個護士對男孩媽媽有幾分印象,也是和掉鑽戒的護士平時關系處得比較好的,這個時候就站出來,頗有幾分添油加醋地說:“我這兩天一直聽小玉說,3o2房欠費,都催了幾次了還不把錢補上,你說是不是因為沒錢住院,所以才想到要偷走鑽戒啊?”

這話一出,衆人立刻發出一聲了然的噓聲。

“聽吧,聽吧,你還敢說你自己沒有偷?你自己快說,你剛才出去的時候,是不是把鑽戒藏在外面了,所以我們才搜不到,你趕緊如實交待,然後把鑽戒交出來,不然我就立刻報警了,看到時候警察來了你還要怎麽謊話連篇!”那護士一聽事實發展更傾向她這邊,立刻得理不饒人,叫嚷了起來。

“我沒有……白太……我真的沒有拿……那個鑽戒……”

男孩媽媽抓着謹言的手,急得眼圈紅了,心裏不是不委屈的。

謹言抿了抿唇,去看男孩,正扁着嘴恨恨地瞪着那護士,欲哭的模樣。

再去看小熊,正睜着疑惑的眼睛望着她們,似乎不懂她們大人間在吵什麽,謹言抿了抿唇,對那護士清聲說,“護士小姐,這件事情單靠一面之詞,不能認定是我朋友拿的鑽戒,我能問一下,你掉了鑽戒後,把整個房間都找過了嗎?”

那護士不以為意,“找過了又怎麽樣?你覺得那個偷我鑽戒的人,會把鑽戒藏在房間裏,等着我們來搜嗎?而且在我搜之前,她找了個扔垃圾的借口出去了,我看就是那時候她把鑽戒藏了起來!沒錢就別學人來住院,當小偷也不嫌丢人!”

男孩媽媽被護士那番咄咄逼人的言詞氣得直抹淚,渾身顫着,發不出聲音

來。

男孩從床上立了起來,指着那護士,大叫:“我媽媽不是小偷!”

男孩媽媽動容,很快上前抱住了孩子,母子倆在病房裏低泣着,只有謹言還算冷靜,“護士小姐,你看這樣行嗎?給我幾分鐘的時間,讓我重新再找一遍,如果實在找不到,等那會,你再報警那也不遲。”

...................

下午一點。

顧林集團——

總裁辦公室裏,林時啓正彙報着:“顧總,顧老太剛才打了電話過來,你正在開會,她讓我轉達你,晚上七點帶着白小姐過去吃飯……”過了會才想起另件事,連忙問:“那今天晚上李總那裏的周年晚宴需要取消嗎?”

顧又廷靠在椅上簽文件,聽見他的問話後手上的動作停了停。

過了半晌,才沉聲回道:“照舊吧。”

林時啓似乎頓了頓,才問:“顧老太那邊……”

“不用理。”

顧又廷這才繼續簽閱文件,又道:“讓李秘送杯咖啡進來。”

“好。”林時啓心裏尋思着回頭又要聽顧老太念叨好幾刻鐘了,上回約的晚飯,顧總因為臨時召開會議沒有去,他當時加完班回家,被顧老太整整念叨了一刻鐘,想到這,臉上立刻現出痛苦的神情,卻是不敢耽擱,立刻應了聲。

...............

林時啓剛剛出去,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便接起來,聲音依然醇厚的宛如烈酒:“嗯?”

“查到了,不過你是不是也猜到了?”

不等他回答,雷行在那邊贊嘆道:“沒想到真有人當着我面說謊,我剛開始本來還被唬得愣愣的,心想老太也四十多了,總不至于說謊說得那麽溜,沒想到姜還是老的辣,我出了醫院,想着你這次既然叫我查,肯定是知道點什麽,我趕緊重新返回去,拿着你的名義給院長下令,果然必要時刻還是威脅利誘來得有用些,這不,把那老太打得原形畢露。”

顧又廷神色依然沒有變化,可眼眸卻染上了一絲冷冽。

那邊的人大談了一番心得,才道:“我給你發了一封郵件,你有空看看。”

“嗯。”

電話挂斷後,顧又廷點了根煙,吸了幾口,這才打開電腦,點開郵箱裏三分鐘前剛發進的郵件,沒什麽內容,只是幾段話,一一陳述出了五年前,白謹言來到醫院做手術,到最後沒有做成的過程。

他沉着臉,高大的身子,沉沉的坐在那,整張臉被煙霧遮住,有些許迷蒙,卻仍是能看出五官深刻的臉像是刀鋒一般,抿着唇,眼神深沉,整個人透着一股說不清的冷意!

皺着眉,将郵件那幾行短短的內容又看了一遍,然後才退出來,關機。

顧又廷掐滅了快要燒沒的煙頭,起身。

...................................

護士秀眉一擰,漠然的目光落到謹言的身上,“你想找就找,反正結果是一樣的!”

謹言下意識看向男孩媽媽,她還沒有平複過來情緒,便獨自去找。

她開始在房間四周仔細地搜找起來,來來回回,連床縫桌子等偏僻的角落位置都看了,沒有一點跡象,她擰了擰眉,正要去另個地方再找,就聽那護士尖細的聲音響起:“我剛已經全部找過一遍了,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的,估計你剛不在病房,是在和她裏應外合吧?”

說話間,謹言正好經過她身邊,掀了掀眼皮,淡淡地看她一眼,目光直直迎上她的,眼也不眨一下,看得那護士一時間竟有些不自在,她才移步往洗手間的方向過去。

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她從洗手間出來,“找到了,是不是這個戒指?”

那護士小姐一怔,似乎認不出自己的鑽戒一般,倒是她身邊的護士眼睛一亮,指着她,連連點頭:“是,就是這個,我記得這顆鑽上面有些尖尖的,小鈴,這是你的鑽戒,對吧?”

那被稱作小鈴的護士有些含糊地“嗯”了一聲。

一旁的護士驚奇地問:“你怎麽找到的?”

謹言扯了扯唇,淡聲道:“剛開始她說是從洗手間出來後,才發現不見的,所以我去看了下洗手間那些角落的位置,後來在洗手臺的卡縫裏看到,想必是護士小姐洗手時,不小心掉了。”

“對哦,小鈴你去了洗手間耶!我們剛才也找了一下,但誰都沒有想到會掉在洗手臺的卡縫裏呢,這下好了,鑽戒總算找回來了!”護士忍不住地感嘆道。

小鈴不敢置信地聽着,盯着謹言手裏的鑽戒,一時沒有開口。

又站了會,很快把尴尬掩飾過去,她拿過鑽戒,轉身,就要離開。

謹言從來是不喜管閑事的一人,此時卻往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

“護士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裏?”

她有些不自然地轉過臉,“鑽戒找到了,我也該走了吧。”

謹言同意地點點頭:“你也知道鑽戒找到了,那是不是該向我朋友道歉?”

她瞬時漲紅了臉,有些羞惱,去看她的同事,卻見幾位同事贊同地看着謹言,就連平時和她玩得好的同事,也沒有要站出來幫她說話的意思,一時覺得臉紅不已,不得不道:“那個……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男孩媽媽沒有理會她,只徑直對自己孩子說,聲音沒有刻意壓低,是所有人都能清楚聽到的音量:“小崽,這件事就是教育你,我們在做一件事情前,不要太自以為是,不然只會鬧了個大笑臉,讓所有人看笑話!”

男孩附合着他媽媽,大聲地“嗯”了一聲。

小玲瞬時臉整個紅遍,再呆不下去,甩開謹言的手,就快步跑走。

.....................................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謹言退房回去的時候都下午兩點了。

小熊仍乖乖坐在床上。

謹言傾身過去抱起她。

“言言,鑽戒很重要嗎?為什麽那阿姨不見鑽戒,變得好吓人?”

小熊窩在她懷裏,一臉困擾的樣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嗯,鑽戒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為什麽你把鑽戒扔掉了呀?”

謹言一怔,一時不知如何解釋:“小熊怎麽知道我扔了?”

小熊偏頭想了一下:“上次我起床尿尿的時候,看到你扔到窗戶外面了。”

謹言抱着她的動作一僵,不作聲。

……視線定住在前方。

小熊也發現了異樣,從她懷裏擡起頭,轉過臉望過去——

病房的門框處,靠着一個男人,穿着不像前兩日過來時那樣休閑,而是成功人士般的穿着,白襯衣內紮,系着暗藍色的領帶,西裝褲筆挺,他站在那裏,雙腿筆直修長,雖是沒在抽煙,但手指間卻是夾着一根緩緩燃着的煙。

臉色看不出喜怒,或是任何的驚詫,只是沉沉地看着她們母女倆。

他的眼神極淡,和她們也保持了些距離,卻仍給人十足壓迫感。

謹言移到他手上的煙,發現已經燃了一半,看來已經在門口站了有一會。

她抱着小熊的手一緊,看着面前這個仿佛侵略者的男人,心中亂成一團。

只見他夾在指間的那根煙,正緩緩地生産着煙霧,讓顧又廷那張臉看上去越發顯得莫測高深了。

謹言緊盯着他,咬着唇,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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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字也算加更,不要嫌棄嗚嗚~

明天周一啦,但更新會晚點,春有事要出門呢╭(╯3╰)╮

☆、顧又廷,你放開小熊,我們談談!

小熊還在,她不能先慌了,只能勉強維持着臉上淡然的神情。

一手摸着小熊的小腦袋瓜,以示撫慰。

可再對上顧又廷那迫人的目光,她的心,仍是忍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淌!

因為太過劇烈,以至于心不停砰砰砰地跳椋!

不知所措!

她幾乎做好心理準備有可能被他發現,她以為就算到那時,自己也已經和小熊回了美國!

就算他發現了,也無跡可尋,卻是沒有想過會這麽快!

太快了!

快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有些慌了,眸子盯着被他高大的身子占據的門口,還漏出一些空間,那一刻,她不争氣地想要抱着小熊從這裏跑出去。逃出這個地方,把小熊好好的藏起來,給她些時間接受這個事實,再好好想想該怎麽面對。

但是,對面那男人陰狠的目光,卻像是在警告她——

休想逃!

謹言大力地抿了一下唇!

意識到目前明顯不利于自己的局勢,身子猛然繃緊。

顧又廷不動聲色的将這一切看在眼裏,手裏抓着的煙,細微地抖了抖。

不動神色地與她對恃着,不發一聲。

顧又廷本身就是個令人感到震懾的人物,經過這幾年的時間沉澱,再加上他身上那種自然而然散發出的王者之勢,随着時間和權勢一天天地增加,就更加斂不住氣勢了。

所以他此時雖然什麽話都不說,但是周身釋放出來的那種無形的壓力,卻讓人連呼吸都不敢随意。比如病房那事不關已的男孩媽媽都低眉順眼着,小心翼翼地抱着兒子,用手指壓在兒子唇上示音不要出聲,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上了這些不知來由的大人物,只怕他随時就能整死她們這些小百姓!

沉默的每一分鐘裏,乃至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巨大的折磨。

将小熊抱緊在懷裏,忽然想到,這個男人,身邊有愛人,有兒子!

又怎麽會真的在乎小熊的存在呢?

也許他此時的原因,不過是因為被她欺騙了五年,而感到恥辱!

她在心裏自嘲着,嘴角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算了,不管如何,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那就只能迎頭面對了!

這個男人再生氣,只要不是想跟她搶小熊,她還有什麽不能承受的?!

謹言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将那繁瑣雜亂的心緒給壓下去。

低臉看着小熊不知情的臉蛋

半晌,謹言才穩住心緒,才神色一緩,淡淡地開口:“你……”

她剛出聲,他則在這之前就已沒有耐心再與她耗下去,早就朝她走了過來,伸出了手,猛地從握住了小熊的腰腹,只微微使力,一下子将小熊從她的懷裏給抱了出來。

剎那間,她一下愕了,雙手突然的一空,令她心跌落萬丈。

她慌了,急忙要去搶回小熊,情緒不由失控,對他怒目:“你想幹什麽?!”

驚慌,膽顫,憤然,這些表情全寫在她臉上。

他漆黑的眼瞳裏掠起些許波瀾,在還沒有被察覺到之前,很快就歸于平靜。

不理會她無措的模樣,抱着孩子就要走。

謹言從未覺得他這麽過分!

以往,他再怎麽欺負,她都能忍。

但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行!

她上前,抓住顧又廷的衣服,緊緊地拽住。

那只手的力氣對他其實沒多大影響,顧又廷還是頓住腳,眸色沉沉地看她。

四目相對,謹言抓着他的手不動,看着他的目光透着隐忍和憤然。

“顧又廷,你放開小熊,我們談談!”

她壓抑着想要斥喝他的沖動,因為她不能當着小熊發火,會吓到她!

顧又廷沒有應,眉目間,卻依然透着一股陰戾,

她皺了皺眉,小臉上流露出為難。

“小熊還是個小孩子,你會吓到她……”

這邊的小熊被剛見過兩次面的叔叔用着并不溫柔的力度抱在懷裏,剛開始還有些愣,再看言言好像很急切,她也反應了過來,秀氣的小眉毛蹙了起來,黑漆漆的的雙眼,瞪得大大的,慌亂地看着男人。

母女倆此時的神情簡直出乎一致——

“啊嗚!”僵持間,小熊猛咬了男人手臂一口。

沒有料到懷裏的小家夥的舉動,他繃緊了下巴,眸色又冷又黑。

小家夥有些微的掙紮,緊抿的唇,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謹言。

在他發火之前,謹言猛地搶過小熊,走近男孩媽媽,“麻煩幫我照看一下!”

謹言撫慰了幾句小熊,就把她放到男孩的床上,讓他們一起并肩坐着。

............................

兩分鐘後,顧又廷颀長高大的身影立在走道的窗肩前。

謹言則呆呆地站在他對面一動不動,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裏反應過來。

“不是說要和我談談的嗎?”

顧又廷低着頭,看着依然情緒複雜緊抿着唇的謹言,低沉沉地喝道。

謹言心中一緊,卻是仍然沒有出聲。

低着臉,緊盯着地板,不願意擡頭看他。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多得她腦袋淩亂,無法正常思考!

“不說?我走了!”

她的腦袋亂得一塌糊塗,還在不停地組織着語氣。

他卻是不耐煩,咄咄逼人起來,說罷,不再看她一眼,竟然轉身走人。

“顧又廷!”謹言擡頭就看到他要往病房去,急急地叫他。

可他只是自顧自地往病房處走,腳上的動作很快,一副毫無商量的态度!

“顧又廷!你站住!”她急急地跟了上去,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幾乎茫然不知所措,卻還是理智地了解他想聽到什麽,于是連忙說:“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做錯了,我可以跟你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應該隐瞞你,是我不對!”

她幾乎不去理會自己此刻謙卑低微的态度,只一口氣把話說完。

聽到她的話,他揚了揚眉,臉上雖是仍然冷峻,卻是停下了腳步。

察覺到他緩和的态度,謹言知道自己的話奏效了,更是對自己心中所猜的感到确信無疑,他果然只是因為被欺瞞了五年,男人的自尊心過不去,所以才會來這麽一趟,他想要不過是見到她低聲下氣,令她知道忤逆他的下場。

可是……

等了半晌,他只冷哼了一聲,甩開她的手,就繼續往前走。

她愣了,等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拉住了他。

而他大步上前,任憑她使了最大的力氣拉着他,也不能阻止他的步伐。

反而是一直被他帶着走……

直至他伸手準備去握住門把,她終于無法再忍受,上前擋在門面前,擰眉,震怒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他,“我剛才已經跟你道歉過了,我也說了我不是故意在這件事瞞你的!你還想要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他冷笑着,雙臂一伸,将她肩膀握住,直接壓在了門板上,“如果我沒有發現,你打算瞞我多久,一輩子嗎?!你這幾年越來越不錯了嘛……既然想要騙着我,那麽為什麽還敢帶着女兒來s市?!s市是誰的地盤,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他的怒意,根本就不用掩飾。

他按在謹言肩上的雙臂,從未有過的用力,令她疼得忍不住眼圈一紅。

她覺得自己的雙肩兩處,好像被一個重物狠狠地重擊了一般。

而且……

她本就一片混亂,又被高大健碩的他沉沉壓着,感覺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謹言咬牙反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隐瞞你有關于女

……小熊的事情。”

“沒有?”顧又廷嘲弄一般地看着她,冷笑一聲。

她抿着唇。

心裏很清楚,若是實話實說,觸到了他的龍鱗,只怕事情更不好解決。

顧又廷伸手去捏謹言的下巴,漆黑的雙眸死死地盯着她,神情陰戾,惱聲質問:“白謹言,你當我現在是在跟你打太極是嗎?從剛才到現在,從你這張小嘴裏說出的有幾個字是能聽的?你是覺得我和你玩呢?嗯?!”

…………………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謹言不知道他都怎麽看出來的,只覺得腦袋一陣嗡嗡地響,說來說去都是同句。

又亂又疼,他的逼問讓她一句都答不上來。

“那你就把你知道說出來!”

顧又廷低下頭,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紅唇,怒問:“你什麽時候發現懷孕的?又是什麽時候計劃好和醫生密謀那麽一出戲?明明你已經達到你的目的了,為什麽還要帶着女兒回來這裏?不知道的只當作這是巧合,不然還以為你帶着女兒想從我這圖謀什麽,嗯?”

他的話,越來越不可理喻!

她想圖媒什麽?

是,這五年,他越來越今非昔比,數不清的人想要從他身上謀到各種好處,想必他也已經習慣了那些迎合符合和各種讨好的人,就連她身邊的人聽到他的名字,也是帶着各種傾慕向往的目光,但這不并代表,她也同樣是那些人之中的一員!

前秒還混亂不已,脹得生疼的腦袋,此時被恥辱,羞憤沖沒!

“顧又廷!”謹言恨恨地瞅着他,“我是從你那圖謀過二十萬!但為了這筆錢,我把自己送到你面前,我把兩年的青春賣給了你,那兩年裏,在你每次的回家裏,我免費讓你嫖着,算起來,我這個人再不堪,再低賤,嫖資也夠二十萬了。”

聽到那字眼,他面色冰冷,令人有山雨欲來的危機感,而她卻不以為然,緊緊攥着他的西裝,咬着唇,死死地瞪着他,低吼的聲音還有些嗚咽:“那次的圖謀,讓我付出了代價,我還敢再圖謀你什麽?對,如果真的說我對你有圖謀,我不過圖謀着你能離我遠遠的,帶着你那可怕的身份離我遠遠的!你的每次靠近,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你自己知道嗎,你那麽厲害,卻每每讓我走投無路,你又了解嗎?!”

說完,幹幹的臉頰,滑過一滴溫熱的液水。

她的嘴角邊浮出一抹自嘲,想不明白,此時此刻她仍會哭。

她以為她應該會麻木,卻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松開他的衣服,下定主意,用着堅定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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