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你要是覺得我另有所謀,不放心我,那好,我可以立刻回美國!只要今天回去,我會立刻去訂明天的機票,然後帶着小熊,離開這裏,保證再也不回來!”
這樣的保證,足夠了吧?
她伸出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用意很明顯,想和他保持距離。
可這個男人像是山一般地伫立在那裏,根本推不動。
她喘着氣,神情不悅,擡眼瞪着他:“讓開!”
顧又廷涼涼地看着她,陰恻恻地哼了哼,在謹言惱火不已的瞪眼下,瞬時,他伸手,驀地抓住了謹言的雙手,轉身,他扯着她的手臂,往一旁前一分鐘才空出來的病房進去。
..................
小熊一直盯着門的方向看。
她一只眼珠子滴溜溜看着,不停地盯着門口看。
眼珠子都疼了,還是沒有看到言言。
小熊扁着嘴,不開心,她想起剛才那個叔叔的樣子,忍不住一張小臉又開始皺了起來,他為什麽要那麽兇地看着言言?而且還把她弄得好疼?他看上去又像是一個十足十的壞蛋了!
想到這,小熊心裏瞬間就點了一團火焰!
她不要和他玩啦!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言言的聲音,小熊立刻就忍不住了,她想沖出去,不能讓那個壞蛋欺負言言!然而她短小的腿還沒有碰到地,就被阿姨給抱上、床了,警告她不能出門,外面有想吃小孩的大灰狼。
對
,那個壞蛋就是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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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撅了撅嘴巴,拉着一張小臉,最終還是沒有動。
只持續地盯着門口看,都要盯出洞來了。
............................
謹言被他硬拉着進到房間,還在掙紮間就看到門被他一腳踹上了,她低頭去咬他,卻被他先一步,粗魯地一把扔到在了床板上。因為剛被收走棉被,什麽都沒有的床板很硬,一下子讓她疼得倒抽了口氣。
她皺眉,他壓了下來,高大的身影像沉沉的一座山,壓着她。
卻是再也顧不上疼,只将手握成拳,去用力捶打他,“你起來!”
她一分鐘前才剛和他竭嘶底裏地對恃完,此時那幾乎無力的力氣,對他來說簡直不足一提,然後軟綿綿,只穿着高領毛衣的嬌軀在他的身下不停地蠕動,卻是制造出另種反效果,将憤怒中的男人的知覺一點點漸漸煥醒。
…………
他全身的肌肉再度繃緊,而謹言一心只想将他推開,沒有察覺。
“顧又廷!你快點起來!”
扭打間,忽然發現一樣奇異的東西!
她微微驚駭,很快知曉那抵着了她的雙腿的硬物是什麽……
讓她渾身立刻打了一記激靈!
她覺得羞憤,更多是恥辱,皺着眉地更加抗拒地伸手去推!
無恥!
她以為,他還算有道德,可她錯估了這個男人的品性。
…………
“啪——”的一聲,很大,在這空間不算大的房間裏,很刺耳。
謹言手還維持着立在空中的姿勢——
随着這耳光,連帶着,身上的男人所有要實施的動作,都止住了。
顧又廷擰眉,冷峻的面龐即可繃得緊緊的。
☆、言言,你的嘴巴被大灰狼吃得紅紅的……
這氣氛非常不對勁。
謹言睜着眼,頂着有些發白的臉,手掌卻是發紅!
與此同時,他剛毅的臉上,現出了五指的痕跡摹!
她抿緊唇才!
并不為那印記感到愕然,她剛剛并沒有刻意掌握力度!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打過人,就連小熊調皮的時候,她都沒有能狠心去打她,從來都是佯裝生氣,或是口頭上的警告。而今天是她第一次動手打的,最主要的是打的卻是顧又廷!
...............
深邃的眼眸,目光幽黑迫人。
刀刻一般剛毅的臉上,皺緊了眉宇。
兩人就這麽對望着。
謹言調整着,呼吸從急促一點點地轉為平緩。
男人神色冷峻,刀鑿般地棱角分明的臉上,難得怒形于色。
他眼神陰鸷,更有幾分陰冷,從始至終都不作聲。
謹言心緒難平,也不作聲。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
過了不知多久,房間仍是沒動靜,只聽得見呼吸起伏間的聲響。
她的耐性終是不如他,身子開始許掙脫起來。
也是這一動搖,将仿佛沉睡了的巨獸喚醒……
他的眸中迅速閃過亮光,在她想從他身上爬開的時候,猛地伸手拽住了她,将她剛有些偏離的身子重新拉回來,兇狠地将她拖入懷裏,單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兇猛而厭憎地攫住她準備要開口說話的唇,。
她驚愕地睜大了眼,唇腔因為他的侵入,立刻竄入一股濃郁的煙味。
根本沒有半點心裏準備,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當他開始在她唇上掠奪時,她甚至想到他會對動手,想不透他的舉動,蹙眉遲疑音,他已經硬生生撬開她的唇,深深地親了起來,強迫她接受這個吻。
兩人不安分動靜極大的糾纏,讓鐵板床不時發出刺耳的“咯吱”聲,暴怒的顧又廷往常本就沒有憐香惜玉的自覺,此時沉浸于憤然中,動作更是粗暴不已,俯身狠狠緊壓住她蠕動的身子。
甚至算不上吻,而是咬着她的唇,咬得她不時發出痛吟聲。
她疼死了,半個身子被他壓得更是透不過氣,雙眸閃過一抹痛楚。
顧又廷停下來,俯視着仰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只見她長發淩亂披散在肩頭胸前,一頭黑發襯着雪膚,淨白額頭上的那兩道秀氣的眉毛,正不耐煩地皺着,而剛被他咬得紅腫泛着水漬的紅唇,緊緊地抿着,眸間透着般的隐忍和倔強!
越看越覺得,這張小臉,真是礙眼!
他眼裏騰騰燃着的火焰愈加旺盛,低頭,忽一下咬在她耳垂上!
激得她每一寸肌膚都緊繃……
接下來,帶着憤怒的吻,繼續落在她的紅唇上,同一時間,帶着薄繭的手,無所顧忌地從她毛衣的下方探了進去。手掌有些硌人,也很涼,所以當它貼上肌膚時,她即時打了一個激靈。
“啊——”謹言拼命想要推開他,卻是,被他壓得死死的!
他……真的是瘋了!
居然在這種地方,做起這種事情!
他寧閑的那只大掌已經沿着她牛仔褲過去,手指摸索幾下就解開了扭扣。
她“唔唔”地發出抗議聲,卻怎麽都抵擋不了他的動作。
他光憑只手,就可以将她的牛仔褲從身上褪下。
他力氣很大,謹言忍不住慌了起來。
男性的軀體,熾熱如火,靜默地緊挨着她的身子。
掙不脫,跑不掉,只能努力去把被他健碩胸膛壓着的雙手抽出來,手肘被壓得酸脹生痛,腿間明顯感到被那東西使勁頂着,混亂糾結間毛衣被只手掀到鎖骨的位置,露出潔白豐潤的兩團。
...................................
四歲多的小熊這會兒卻是等得着急了:“言言呢,言言為什麽還不回來?”
p>“傻孩子,你媽媽不就在外面嗎?很快,她就會進來找你了——”
那男孩媽媽想到剛才那男人,心中隐隐也是覺得擔心,但面上卻仍然去撫慰小熊。
小熊聽完,扁着嘴地去瞄了門口一眼。
靜看了一會兒,發現仍是沒有動靜,又開始着急起來。
嘴裏小聲道:“言言呢,我要去找言言。”
男孩媽媽有些不知如何時是好,這時,男孩說:“你媽媽已經走了呀。”
“不是,言言才不會扔下我走的!”
小熊皺起眉,雙手雙腳就要爬下床。
男孩媽媽立刻去訓男孩,“你胡說什麽呢?”然後才去抱住小熊,勉力笑一笑,哄着她,“你別聽大哥哥亂說,你媽媽就在外面,你在這裏乖乖等媽媽來找你,好嗎?”
小熊不肯,使勁扭着身子。
男孩媽媽仍是哄着,“你和小哥哥在這一起玩,然後等着媽媽來找你好不好?”說完,拉過兒子,示意自家兒子陪着她一起玩,比起她,只大她兩歲的兒子更容易會被她接受。
小熊的情緒還沒有平複,被媽媽拉過來的小男孩卻還在添油加醋,鼓着嘴,很大聲地說:“剛才那個人那麽兇,也許她媽媽被他給抓走了,不會回來找她了呀!”
男孩媽媽生氣地瞪他:“你不要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回頭拿衣架子打你?”
男孩立刻閉上小嘴,可沒有安靜幾秒,就嚷嚷道:“可我說的是真的嘛!”
男孩媽媽本是要去呵斥他,看着小熊可憐兮兮的臉,忽然猶豫了。
雖是沒有任何關系,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但她在剛才幫過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事情,她早就帶着孩子出院,更不會碰到那可怕的男人!
...............................
“唔唔……唔……”
嘴被他的兇猛地堵着,她很難發出聲音,所有到了嘴邊的反抗,都只能化成含糊不清的“唔唔”聲音。被吻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她還想着如何掙脫,而他的手指,已經觸到她底.褲的邊角。
她在身上這人結實健壯的束縛下,顯得如此的柔弱無力。
就算是五年前,他也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欺負她!
她忍不住紅了眼圈,怨怼地看着他。
他卻是習慣了,視若無睹,平靜地分開她大腿。
她羞憤得皺眉,又氣又急得險些要落淚。
然而這卻不是最令人羞辱難堪的時候,因為接下來,她看到他正在解着皮帶的手。
吓得她的瞳孔一縮,呼吸亂了起來。
他居然真的敢……
在這個地方就對她亂來?!
似乎為了驗證她難以置信的疑問,男人順手一拽,便脫了皮帶下來。
謹言一時之間腦袋“轟”得一聲炸開了。
這個男人瘋了!
.........
“你……你究竟想怎麽樣?”
好不容易,他終于放開她的唇,她得到說話的自由,沒來得及喘氣,喊出聲。
顧又廷俯視着她,輕描淡寫地說:“我想怎樣?待會兒我就讓你知道……”
“你瘋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
謹言心一凜,對于他無恥的樣子,感到氣惱,語氣也氣急敗壞起來。
這一席話,熟悉得不能熟悉。
瞬時,他眸間一沉,暗了幾分。
“是嗎?”他冷聲反問着,像是為了證明般,一只手伸向她腿.間,略帶薄繭的手指像火焰似地焚燒着她的內側肌膚,他的話卻比那指間更下.流.無.恥,“我會讓你知道,我究竟有沒有權利!不過你等會叫的聲音要小點,不能再像上次那樣!”
謹言聽着他的話,眉間忍不住皺緊。
不知為何,她覺得眼前的顧又廷,
自己居然從來沒有了解過!
她似乎懷疑自己那兩年究竟和什麽人在同居?
……又是嫁給了一個怎樣的人?
為什麽過了五年,他永遠能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那似,他們仍然是夫……
下一瞬間,門外傳來熟悉的奶聲奶氣,好似小熊的聲音……
這個發現,讓她悚然一驚,清醒了過來!
“言言呢?”
外面陪在小熊身邊的那人是男孩媽媽,似乎正經過他們的門口,聲音很近,更像是就停在了門外:“你不要急,剛才對面病房的人,說看到你媽媽進了這裏?”說着,手去擰門把,轉了好幾下,“奇怪,門鎖了……”
“言言為什麽要把門鎖了?”
“可能不是你媽媽鎖的,也許裏面住着別的病人呢。”
謹言下意識想發出聲音呼叫,卻在下秒發現什麽,身子僵硬,禁住聲了。
被壓在顧又廷身下的她,一頭長發淩亂,臉色難看,渾身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唇瓣不用看,通過那火辣辣的感覺也能猜測到紅腫得吓人,而她渾身上下幾乎不着一物,唯上的毛衣還橫在半身上。
而顧又廷的一只手,正停留在她大腿內側的邊緣上。
這樣的模樣怎能讓小熊看到?
她氣得急急地喘起氣來。
外面聲音靜了下來,很快聽到男孩媽媽說:“小熊不要急,你媽媽不會不見的,我們現在去前面找護士小姐要鑰匙,等會打開,就知道你媽媽在不在裏面了……”
人聲漸遠。
謹言半天才緩過神,小熊在外面急着找她,而她卻在這裏面,不敢見她,她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臉色一沉,終于忍不住對着身上的男人質問:“顧又廷,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光線落在她身上、肩上、發上和臉頰邊,晶瑩透亮的肌膚泛着粉,臉上也帶着羞憤的神情,一雙水眸又怒又委屈,幾乎從來都是在他面前,她才會被逼成這樣,再聯想到她之前的那些斥責,他神情看上去一如往常的面無表情,卻又有無法言明的變化,看了她半晌,不覺柔聲:“你哭什麽?”
謹言只當他又在冷諷,咬着唇,不出聲。
顧又廷漸漸收起笑意,眸色忽明忽暗,身子伏在她身上,無聲看着她。
一時間腦袋裏升騰出異樣的情愫,覺得不用往下去做,這樣感覺也不錯。
顧又廷從她身上起來,坐在旁邊,看着她還沒回過神,身子一下一下地顫動着,可憐的不得了。
過了片刻,剛毅堅硬的臉柔化了幾分,他俯身将她摟住,抱到懷裏。
她察覺,還沒有掙紮,就發現他的動作。
之前受過的幾次的教訓讓她很快平靜下來,不再輕舉妄動。
提着心,佯裝平靜,只靜觀其變。
顧又廷幫她把胸衣的扣子扣好,拉好她的毛衣,手指觸到她腿間的底.褲,還沒有動作,她本能地蜷縮了下,有些抗拒他的觸碰,他自顧自地将她拉上,最後是牛仔褲,做完這所有的動作,再看到懷裏有些低眉順眼的小女人,他頓一頓,忽然低笑一聲,去親她的臉頰:“真的想知道嗎?”
他的反常,讓謹言忽然有些緊張。
他親完她的臉,又想去親她,“那我可以告訴你,顧……”
下一秒,顧又廷的聲音,被“啪”的一聲開了的門截止住。
扭頭就看到小熊白嫩的臉,正睜着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看他們。
謹言一震,再去看自己和顧又廷,姿勢簡直無法更暖昧。
...................
小熊看見他們糾纏,皺着眉,立即跑了過去。
一把推開扯住顧又廷的小腿,嘴裏喊着:“大灰狼,不準你吃言言!”
謹言渾身戰栗,一擡頭,就見顧又廷神色複雜,只怕他将怒氣發洩在小熊身上,面色蒼白,反應過來,幾乎用了所有的勁,将他從自己推離開來,接着從床上跑下去,抱過小熊。
顧又廷沒有料到她的舉動,被推得往後一個踉跄,皺眉瞧她。
“白太,你們……”
那男孩媽媽也是一下怔住了。
她剛開始看這男人的樣子,以為是結怨或是有過結的仇人。
卻料想不到……他和白謹言是這種關系!
真是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趕緊的離開了……
..............
就見房裏瞬時只剩下他們仨人。
她再也不想與他糾纏下去,抱起小熊快步就跑開,說:“走了。”
小熊滿心疑惑,看着沉着臉的顧又廷,問她:“大灰狼把言言關在房裏嗎?”
謹言不知如何解釋,只好點點頭,說:“嗯,還好小熊來了。”
小熊回過頭,摸摸謹言紅着的臉,又去碰她的嘴唇,心疼地說:“那個大灰狼是不是真的在吃言言啊,言言的嘴巴被吃得紅紅的,言言是不是很疼疼?”
謹言看到小熊擔憂的目光,勉強一笑,說:“嗯,言言沒事。”
“我替言言吹吹,就不疼了!”
小熊很快将顧又廷抛諸腦後,忙着替她呼呼。
進到電梯裏,她靜靜地享受着來自女兒溫情。
心裏卻想着顧又廷剛才最後要對她說的那番話……
很不安,無法控制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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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猜老顧那句:顧……
究竟是啥?
嘻嘻……
☆、這年頭,哪還有嫌女人年紀小的?
從醫院出來,謹言被擾得有些迷亂的心情已恢複過來。
她往後張望了幾次,出乎意料的,都沒有看到顧又廷追上來的身影。
雖是如此,她心中卻不是不忐忑和不安的。
.........摹.
回去的路上,謹言看到一間兒童服裝專櫃店。
離酒店的距離并不算遠,于是讓司機停了車,抱着小熊往店裏走進去,挑了件含絨打底衫,薄款毛衣,最後又再買了件奶黃色的棉衣,小熊這次過來帶的衣服不算多,而此時紐約那邊,正是下過大雪的時間,到時候回去碰上化雪,溫度更是越發顯得冷得入骨。
買完衣服後,謹言又抱着小熊去買了暈機藥,才回到酒店。
..............
進到房裏,謹言把小熊放到床上,就立即去開了筆記本電腦。
她在各大訂票的網站都轉了一圈,因為撞上假日,幾乎都沒有明天的票。
越是着急,事情越是無法控制,一直到最後,無可奈何間,只能訂了後天下午的票,雖是安慰着自己,不過是一天半的時間,他有時候忙上來都不止這點時間,不一定會顧得上的,心裏卻還是有些緊張。
剛付完款,謹言放在包裏的手機就響了。
她合上筆記本,去包裏翻出手機,是顧宅那邊的電話。
謹言怔了一下,猶豫不決,半晌,才接起來:“你好?”
“小嫂子,是我,我想問你,你和老大怎麽還沒有過來?”
聽到顧淮的聲音,這才想起顧老太那天的囑咐.....
謹言抿了抿唇:“我有事,就不過去了。”
“今天大家聚餐,你不來?”那邊的顧淮差點跳起來!
原來是一家人的聚餐。
那她就更沒有理由過去了……
謹言淡聲道:“嗯,我有事,就先挂了。”
“等等!”
那邊顧淮一喊,“小嫂子,那老大呢,他該不會也不來吧?!”
聽到那人,她仍心有餘悸,擰眉:“你自己去問他吧,我也不知道。”
那邊說完,顧淮幾乎不敢置信,小嫂子怎麽這麽冷淡?
“老李,你不是跟我說老大他們都到齊了?!”
挂了電話,顧淮有些不高興地叫住正從一旁走過去的管家。
管家面有難色,“少爺,你明知道……”
這些話,都是誰讓他說的。。。。。
顧淮不用想也猜到了,真是的,居然又上了當!
那邊,顧老太也穿衣打扮好,從樓上下來,有傭人急急忙忙上前,扶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下樓梯,江臻白瞥了眼客廳裏坐在沙發上的小兒子,滿意地扯了扯唇,又去看李管家。
“老李,老大老二那邊有說什麽時候來麽?”
老李在顧家工作三十年,幾乎是看着顧家三個兒子長大,對他們身邊的人和事也比一般人熟悉:“夫人,我打電話過去時,二少爺正在開會,是林特助接的,說是會轉告二少爺。他說二少爺晚上有個晚會要參加,但推掉的問題應該不大,畢竟家宴更重要。還有,大少爺那邊,他正在外面巡察,巡察完後要去趟民政局,說辦完事就回來。”
江臻白聽完,仍是蹙了蹙眉,“……老大也真是的,偏偏挑今天去?回頭有事耽擱,趕過來又要不少時間,”說完,又想到那大媳婦,神情立馬染上厭惡,“不過趁早離了也好,省得我一想起她就糟心。”
離晚飯開始還有十幾分鐘的空閑,顧淮就被拿來開涮打發時間了。
江臻白看着正用筷子夾着花生米,有一下沒一下地吃着的小兒子,“老三,你老實和我說,老二和他那媳婦兒究竟處得怎麽樣?”這麽多年,除了老二,顧家裏也只有這個老三和白謹言有過幾面之緣,所以只能從這稍微打聽些事情。
“媽,你都問我好幾次了,我是真不知道,就知道小嫂子人挺好的。”
江臻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個還用你說,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想到前幾天和那姑娘通話,那人實誠得都快趕上小孩子!
忍不住蹙了蹙眉,哪有人這麽不懂得為人處事的!
顧淮繼續往嘴裏扔花生米,陰恻恻地哼了聲,“媽,那你還問我?”
“少廢話,問你話你就回。”看着近三十歲的小兒子在那百無聊賴玩着空中接花生的游戲,江臻白忍住想要把那盤花生米倒在他頭上的沖動,又問:“你哥上回生病,你半夜回家,說是她一直在那照顧,你看着倆人關系怎麽樣?”
“還不錯,小嫂子把老大治得挺服帖的。”
顧淮無聊的用筷子撥弄着花生,看來要要找個借口趕緊走人了才行。
“那就好,我還一直怕倆人合不來……”
江臻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還想要問什麽時……
顧淮卻已經耐不住性子了,扔了句‘我去洗手間’就從座位上溜開了。
江臻白氣得想敲他幾下!
這時,李管家走了過來,低聲通報:“夫人,少夫人過來了……”
江臻白看了下牆上的時鐘,離自己叫她過來的時間提早了十分鐘。
本被小兒子氣得有些繃緊的面容微微散開來,唇角忍不住上揚。
哼!
算她還有點小機靈!
緩了緩神色,将唇角上揚到個适合的弧度,就怕多一分顯得不夠莊嚴,少一分呢又顯得太過吓人,畢竟這兒媳婦,算起來還是第一次正式見面……終于調整好了面上的神情,她聲音都随着柔和的神情放輕了,“讓她進來。”
很快,一個女人走了客廳。
向初靜一頭棕色的長發披在肩上,穿着緊身的黑色毛衣,外面一件縮腰的香奈兒外套,包裹裙緊緊包裹着臀,露出兩條細長的雙腿,腳上踩着一雙gi新款的紅色高跟鞋。
看着越來越近的身影,江臻白嘴角的笑容凝住,皺眉:“是你?”
向初靜挑了挑眉,紅唇微啓:“媽,不然你以為是誰?”
李管家說少夫人,她還真沒有想到這女人身上去……
“不管是誰,也輪不到你進這個家門,給我出去。”
對于顧老太的冷漠和直接,向初靜蹙了蹙眉:“我今天來是有事找你。”
江臻白冷冷地擰眉,“你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敢來找我說事?”
向初靜一怔,被當面戳破,面上有幾分過不去,恨恨地咬唇。
“那你兒子,就可以一點財産也不分給我嗎?!”
江臻白一聽,有些驚訝,藍琛居然讓她淨身出戶了?
這樣做雖是有些過分,但也大快人心,她優雅地交疊起雙腿,面上不遮掩厭惡的神色:“我們藍琛,配十個的你都綽綽有餘,你自己不珍惜,怪誰?向初靜,就你那些所作所為,讓你淨身出戶還是輕的!”
“你這話說反了吧?難道不是我屈尊嫁給你兒子的嗎?”
江臻白皺眉,站起身,直視着面前一臉藐視的向初靜,“我以前還真小看了你啊?你覺得我們顧家配不上你?那你當初何必花那麽多把戲,生怕所有人不知道你想嫁給藍琛!”
向初靜也不示弱,迎上老太的目光,冷笑:“我承認,我嫁給顧藍琛,有一半的原因是看中你們顧家的財力,但我沒有想到,堂堂的顧家大少爺,s市的話事人,居然是個性無能的男人!”
看着顧老太一怔的模樣,她繼續冷笑:“呵,你不是說十個我都配不上顧藍琛?那他又為什麽不去娶那些能和他門當戶對的女人?偏偏屈尊來娶我這樣一個女人?!不就是因為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算個男人,而是半個太監!”
江臻白胸膛不停起伏,盯着口無遮攔的向初靜:“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媽,你也是被蒙在鼓裏嗎?”向初靜諷刺地彎起唇角,“他娶了我那麽多年,從來沒有碰過我一根手指頭,更別說摸我一下親我一下了,剛開始我以為他是正人君人,後來,你知不知道我發現了什麽?原來他喜歡男人,他不喜歡碰女人,只喜歡和男人在一起,而且他還是被壓的那個!!!!”
一想起她發現的那些事
情,至今仍覺得像吞了一百只蒼蠅般的惡心!
再看顧老太,臉色變了,她笑了笑,“媽,所以你應該知道,我這幾年守活寡守得有多可憐了吧?而今天因為藍琛在床.上無能,我去找別的男人來安慰我,卻不給我分半點財産,你不覺得他太過分了嗎?哦,對了,他手上是有我出.軌的相片,看來我唯一少了的籌碼,就是沒有找人去偷.拍他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的相片呢!”
看着氣得渾身哆嗦的江臻白,她挑了挑唇,滿意地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江臻白瞪着她,臉上白得像紙,一只手去捂着胸口,整個人很快倒了下去。
客廳裏不知道誰喊道:“老夫人!”
...................
天黑了。
參加完晚會,致完詞,顧又廷沒逗留多久,很快離開。
他剛上了車,這時候手機響了,接到一個老客戶的電話,約了新城見。
顧又廷命司機開過去。
到了包廂,進門坐下後,沒吃東西,就先被慣例灌幾杯白酒。
這些人在一起嬉鬧習慣,這時,也不興談生意,喝酒完,撐着一個啤酒肚的王民便粗着嗓門叫經理喊來:“得了,顧老弟今兒第一次來,把你們這兒最好的貨色給我叫上來!”
那經理點頭哈腰地應,立刻就按吩咐辦事出去了。
門一開,被叫過來的小姐們都呆住了。
今天來的客人終于不全都是虎背熊腰滿腦肥腸的老男人了!
那座上的男人,一件銀灰色西裝穿得筆挺發亮,身形健碩高大……
稍嬌小的女人細聲嘀咕,“那個男人,好像是從來沒有見過……”
高些成熟些的女人也正看着顧又廷,“是呢,好像第一次來呢。”
一旁領着她們進來的經理,獨自迎上去,和那座上的男人們打招呼。
嬌小女人目光一直盯着顧又廷,不由說了句,“他要是點我就好了。”
高大笑她,“你可算了,就你這副小身板,回頭被人一壓,就沒氣了。”
嬌小女人皺着臉,覺得她說話露骨,卻不由想到那幕,忍不住紅了臉。
這時,經理用眼色暗示她們過去,高大女人見自己沒戲,便去嬉戲嬌小女人,“你可不要犯花癡一時忍不住就撲上人家啊,來這裏的不是領導就是大老板,一個掌握不了尺度,以後有你受得了。”
嬌小女人白她,“我又不是傻子。”
話雖是這樣說,走向那氣勢迫人的男人時,卻是忍不住有些腿軟。
她緊緊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向他,生怕自己走錯了。
終于,她站定在男人跟前,她越走近越覺得男人長得好看,比她見過的男人都要好看,他的身形真好看,在今晚幾個客戶裏,他看上去是最年輕的一個了,身形又是高大挺拔,走到那人跟前,她心跳都要停了,習慣成自然地彎下腰,拿過桌上裝着白酒的杯子,低低的說,“先生,我敬您一杯。”
坐在她跟前的男人這才終于擡眸,看了她今晚的第一眼。
目光,有些暗沉,盯得她耳邊有些發燙起來,覺得身上更是有幾分僵硬。
她心裏很緊張,竟比第一天出來做這一行時還要緊張。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想像中的回應,女人咽了下口水……
如果,幾分鐘前,她等待時還有些臉紅心跳,現在卻是開始心慌……
一般這個時候,她們就要自覺出去,因為客人不買她們帳。
可是,她還想要争取下機會……
她覺得自己是瘋了……
一直到經理賠着笑臉,向面前的男人連連道歉,謊稱她新來的不懂事,各種賠禮,才把她從包房裏帶出去,女人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得一幹二淨了,身上僅着一件緊身盡顯身材的連衣裙,也不覺冷,還有些愣神。
那經理卻是被她吓得一臉冷汗,“傻了你?小敏啊,還以為你看上去挺機靈的,怎麽這個時候盡出漏子?這個男人雖然是第一次來,可是不好得罪,你沒看到連王總
和他說話都恭恭敬敬的?連王總都要忌憚的人,可不就是個大人物!”
旁邊的女人也湊過來,“那男人我剛望了眼,長得真帥啊,看着也年輕!”
小敏抿着唇,神情有幾分失落,被經理訓完又有些委屈,看了眼興奮不已,像着前一刻自己的同事,只覺得心裏更是梗着根刺,又是惱又是羞,很快轉身走開去。
......................
廂房裏
王總看着一臉失望離開的小姑娘,再去看一臉無動于衷的顧又廷:“看不上?”
顧又廷慢慢停下喝酒的動作,沒什麽表情:“她年紀還太小。”
“這年頭,哪還有嫌女人年紀小的?”那王總卻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