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為然地笑,“而且,那小姑娘看着對你也有意思的,從剛才站在門口時,眼睛可就一直入你身上放了,剛才敬你酒時,看上去可沒有半點嫌棄,差個十歲不算什麽,別看和這些小姑娘有代溝,上了床就什麽都沒有了!”

顧又廷不置可否。

此時恰逢電話響,他看了眼來電,然後走到外面去,接起電話。

.........................

同一時間,謹言的手機震動了起,她看了下,将吹好頭的小熊放到床上。

看着不停震動的手機,深呼吸了下,她才從桌上拿過手機,接了起來。

她剛要出聲,叫那邊的人以後不要再打她電話之類的話,那邊的人嗓音着急,迫切地先一步傳來:

“小嫂子?小嫂子,老大呢,你們有沒有在一起?”

謹言默了會,很快說:“他沒有和我在一起,我們……”

“那你在哪?”那邊人很快打斷她道,“算了,不管你現在在哪,都趕緊過來s市醫院,媽剛才心髒病發了,現在正被送進手術室搶救,情況很不好!”

謹言怔住:“搶救?出什麽事情了。”

“我也是聽傭人說的,那會我不在!”

講起傭人跟他所描述的事情,顧淮的語氣聽上去從未有過的惱怒。

謹言握着手機,心裏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顧老太,是因為自己,才進了醫院……

她失神之際,手上已經下意識撥出了家瑞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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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了幾聲,那邊接通後,她慢慢地恢複了清晰的意識,詢問家瑞。

“放心吧,你趕緊去醫院看望朋友!我剛加完班,現在就趕過去陪小熊!”

得到回應,挂了電話後,謹言看了眼洗得香溜溜窩在床上翻來翻去的小熊。

謹言傾身上前,低頭問女兒:“小熊如果自己一個人在家,怕不怕?”

“不怕。”小熊搖頭,但是……“言言要出去嗎?”

“嗯。”謹言撫着她的柔軟的小卷毛,有些不忍。

“等言言出門後,小熊努力一個人在房裏看十分故事書,做得到嗎?”

“我試試看喽。”

.......................

從酒店出來之前,謹言又打電話和家瑞确認了一遍,這才趕過去醫院。

照着顧淮的提示,進了二樓急求室,就見顧又廷坐在鐵椅上,正微眯着眼。

雖是這種嚴峻的時刻,神情間仍是莫測,只皺着眉,無聲地抽着煙,煙圈袅袅攀升。

謹言停了幾秒,才重新走上前,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出聲:“別抽了。”

☆、你沒有應酬就少抽點煙……

顧又廷沒有理會她,指間夾着煙,卻沒有再繼續抽。

謹言看了眼急救室,讓她想到多年前那一幕,不由得愣神。

回過神,再去看顧又廷才。

只見他仍是尋常神色,沉着冷靜地坐在那裏,不知在想什麽摹。

...............

千頭萬緒間,放在外套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謹言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很快就走到角落一端去接聽。

剛接通,就聽到那邊人問:“白經理,你明天要回美國了?”

似乎能料到王婧的訝異,她沒有猶豫,很快應:“是的。”

隔着電話,仿佛還能看見王婧着急的神色:“可是,你和路總不是聊得滿好的?人家路總看着對你也挺好的,幹嘛好端端要回去?我昨晚忘記關窗戶着涼了,昨晚關機睡到了現在,一開機就看到你說要回去美國的信息,你知道我有多驚訝?”

“…………”

聽到那敏感的問題,謹言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男人。

卻發現顧又廷漆黑的眼眸正無聲地盯着她,似乎在打量她。

那視線不似往常般深邃,反而十分平靜,将平時的鋒芒全斂了。

那眸光看似平淡無奇無波無瀾,她卻無緣無故覺得顧忌。

又見他不知何時又開始抽起煙,淡淡的煙霧升騰起來,将他整個人籠在其中。

令他本就令人猜不透的神情,顯得更加莫測。

他吐出煙霧,定定瞧着她,随即又不動神色地望向遠處。

謹言往前方的方向,挪了幾步路,隔了半天,才道:“我現在,沒有精力和你一起負責那個企劃案,我會找機會和路柏琛好好說,相信他能理解,”她停住,又看了眼明顯隔着有些距離的顧又廷,心下仍是顧忌,抿着唇,壓低聲音道,“我已經訂好了後天的機票,很快就會回美國。”

王婧在那邊含含糊糊地說:“白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路柏琛是看在誰的面子上,才肯和我們談項目,要是你走了,我又要重新物色新客戶,找新客戶的話,當初你……”聲音有些猶豫不決,半晌,才好似下了決定般說:“你費了那麽久的時間,都敲定不了這個項目……”

“………”

...........................

白謹言挂掉電話,重新走過來時,顧又廷正靠在椅背上,閉着眼。

他就坐在光線最好的位置,頭上的燈光照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黑色的短短碎發,本是十分清爽,卻是被他一張臉襯得肅然,有種冷冷的氣質。他有着一米八三的高大個子,淡藍色的西裝外套散開來,露出裏面的貼身襯衫,一身贲張的肌肉彰顯着強健的力量,端正的五官蘊含着令人無法抗拒的氣勢。

就算睡着的他,也仍如一頭氣勢迫人的獵豹。

走廊靜悄悄地,周圍沒有一絲聲音。

白謹言停頓了會,正準備移動身體。

顧淮不知道去哪了……

而她如果一直留在這裏,只有他們倆人,未免太過奇怪……

謹言剛轉過身,就聽到一個低沉平靜的聲音傳來:“誰的電話?”

謹言頓住,不知他的用意,但還是轉過身,客氣地回道:“同事。”

他嘴裏叼着煙,“嗯”了一聲,很快,又問:“說的什麽?”

謹言猶豫,看他神色無異常,也就不作他想,“也沒什麽,就是工作的事。”

顧又廷沒再問,抽着煙,煙霧袅袅盤旋而上。

良久,走廊裏重新恢複了安靜。

謹言見他煙抽得十分兇,剛還完整的一根煙,很快又要燃完了,她也不知是四周過于安靜,還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覺得太疲倦,看到這人頭頂全是被煙霧盤旋着,心中生出一絲微妙波動,她不去多想,忍不住說:“你沒有應酬就少抽點煙。”

這話說得太暖昧,偏偏她自己卻沒有半點察覺。

顧又廷幽幽地擡起眼,望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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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一會,扔掉煙頭,踩熄了:“你那項目怎麽樣?”

謹言一愣,對他今晚接二連三的問題,難免覺得詫異。

卻又想,不管一個人再厲害權勢再大,在親情面前,仍是會脆弱。

所以此時也就放下了那壓迫人的身份,變得平易近人起來。

看向顧又廷,似乎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他回望着她的目光平靜中透着幾分溫和,溫和到她沒有多想,實誠地道:“項目換了太多人,對它的影響不太好,但幸好現在有個不錯的客戶,所以雖然是有點困難,但也算有希望……”

“只是有點困難?”低沉而帶着不屑的聲音,顧又廷擡頭看着她稍有些不自在的神色和生澀的面頰,眸色幽深,很随意得說道:“一個綠化項目,一沒十足可觀的利潤,二呢公司實力不夠,理想化多過于現實。偏偏,這個不成器的項目,又派了個年輕女性來做,嗓門比不上人大,性格也沒有人強勢,實力又更是遠遠不夠……”

頓了頓,他本是要一口斷言她的結局,卻是想到這小女人當時耍的小聰明。

看着她面色微變的小臉,不以為意地加了句:“除非有後臺,否則想談成這項目沒可能。”

謹言沒想到他默不作聲的,卻扔出這麽一顆響雷,直讓她面色浮紅,又羞又惱,仍是習慣性地去抿唇,半晌,反駁他:“并不是說女性就做不來銷售這一行,我相信,就算沒有後臺,但只要肯好好努力去做一件事情,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顧又廷凝視着,眼底暗含着諷意,扔出一句:“并不是說所有女性都做不來銷售,而是單指你,臺面上的話不會說,女人的那些小技倆你學不來,耍狠也不會,只知道努力用功?你也是這樣教女兒的?”

對于他這樣直白的話,她始料不及,一時被說得面紅心燥,心胸開始有些起伏不停:“臺面上的話我會說,但是并不是無原則的說,那些小技倆我也許是學不來,但不一定所有人都吃這一套,如果遇到需要耍狠才肯合作的客戶,我……我覺得不合作也罷。”

看着面前咬唇惱火的小女人,顧又廷似笑非笑,真是死腦筋……

顧又廷目光淡淡掃過她發紅的耳垂:“那怎麽辦,你軟硬不吃,難道要客戶來遷就你?”

被他直接戳破,她咬緊唇,幹脆不再出聲,也不去看他。

想起那幾年的時光,她從第一天開始做銷售的經歷。

一個月,一天打十通電話不止,回回被拒。

三個月,經歷了不知多少回的拒絕後,終于成功約見一個客戶。

六個月,每天只拿保底工資,工作險險不保,最後是托家瑞的關系,拿下第一個客戶。

後面的時間裏,就算家瑞不說,她也心知肚明,大部分客戶都是她托關系推薦過來。

一直到現在,她仍解決不了的這個項目,家瑞也提過由她出馬……

..................

顧又廷的眸色幽深,看着忿忿不平的小女人:“關于這個項目,說來聽聽。”

“…………”

謹言愣住。

不由得訝異地看他。

以來接下來又是慣例的冷嘲熱諷,甚至已經做好準備和這人決裂。

卻是沒有想到,迎接她的是帶着有幾分柔和的聲音。

近幾年工作上的委屈,還有連月來受的挫折,她不是不壓抑的,身邊卻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

久而久之就學着自己藏在心裏,此時此刻,看着這張沒有半點挑釁的俊臉,忽閃了下眼眸。

謹言沒想過要說,卻在和他的對視下,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聽她說到被王尚毀約的事情,語氣中還有幾分對他的抱怨,似乎确實是因為他,她才丢了這個項目,顧又廷嘲弄地皺了皺眉,拉過她的手,将她直接拉到身旁的座位上,她掙紮地動了動,他一翻身将她壓住。

謹言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驚愕,根本反應不過來,甚至有幾分愣頭愣腦。

身體承受着他健碩沉重的身子,男人的***隐隐抵着她。

他故意頂了頂,故意逗她。

她惱火,将身子往後退了一下,卻發現無路可退。

她咬着唇:“你想幹什麽?”

顧又廷仍是壓着她,目光逼視着她,“我做的是王尚沒來得及做的。”

謹言的臉頰還紅紅的:“你是說,他是為了一已之欲……才和我合作?”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目光定在她白皙發着紅的臉上,一雙水眸映襯着一張臉愈是楚楚動人。

停了一會,男人才從她身上起來,替她攏好衣服,重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要做成這個項目,其實也是不可能。你回去後,跟你的上司說,壓低一個點,付款方式改成分期,改建條件也改掉,不要太死板,在商場無論做什麽事都要講究利益,不要太理想化,太理想化了就免不了到處碰釘子。”說到這,看着一旁聽得一臉認真的女人,他習慣性地點支煙,吸了一口,才道:“這些不做點變化,那你就只有另個法子,找個後臺來靠。”

謹言聽聽他針針見血,前面一番話聽得心裏一陣震驚,偏偏後面……

他又恢複那慣常的冷嘲!

心中有氣,卻又不得不服他的見解,心中暗暗記下了,只等回頭彙報上去。

想到這,心裏不免一震。

她……這麽容易就接受了他的話,在這之前,估計永遠料不到。

看着他剛毅的側臉,謹言沉默了一會,良久,低低說了句:“謝謝。”

無論項目如何,他這番話,對她仍是受益匪淺。

他沒有回話,只默然地吸着煙,剛吸兩口,卻莫名地把煙掐了。

顧淮剛辦完各種手續,趕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謹言微紅着臉地端坐着。

一旁的顧又廷,神色沉靜,正去掐滅煙頭。

顧淮乍然見到他們這樣,覺得還挺新奇,像是剛新婚不久害羞的夫妻。

雖然覺得老大這人,陰陽怪氣的,脾氣又大,平時老沉着臉,把工作當作飯來啃的男人,更适合那些雷厲風行風風火火的禦姐行女人,但現在這樣看來,嬌嬌弱弱的小嫂子,看起來和他也滿配的,也不是沒有可能駕馭不了老大。

想到前幾年,家裏人對小嫂子頗有一番意見,到如今顧老太花費心思想請小嫂子來家裏,她卻是态度冷淡,再想到老太進院的原因,不禁感嘆一聲,誰能料到今天?顧淮暗想着,這風水果然是輪流轉。

“小嫂子,你來啦!”

待情緒平穩下來,顧淮才上前,對着謹言打了聲招呼。

“嗯,醫生怎麽說?”

正被顧又廷那些話充斥着的謹言,聞聲立刻回過神來,站了起來。

“醫生說,媽的情況比較危急,因為做過搭橋手術,手術本身對媽的身體創傷就很大,而且對精神心理也有很大的影響,所以這次的刺激對她的打擊非常嚴重,情況可大可小……”

謹言想到老太受打擊的原因,心中一下千思萬緒。

與此同時,急診室的門打開了,有護士匆忙地快步出來。

“請問家屬中有沒有人是aB型血?江女士手術過程出血較多,由于今天下午有個大型車禍,醫院血庫的aB型血現在很稀缺,為免一會血源供應不足,麻煩是aB型血的家屬跟我過來抽血,以備手術中給江女士供用!如果沒有,需要立即去調,但途中浪費的時間,可能對病人很不利……”

話音剛落,顧淮就脫口而出:“我是aB型血!”

護士看着面前驚動了院長,出動了德高望重的江醫師,那位正沉着臉坐着的男人,頓時松了口氣,向顧淮說道:“那麻煩你跟我過來。”說完就往前走去,就見身後跟着一個女人,她轉過臉望了她一眼,“請問有什麽事?”

謹言眸光微閃,“請問病人的情況怎麽樣?”

護士搖了搖頭,“不是很好,她本來心髒就很脆弱,又受了很大的刺激,對她的心髒來說是很大的打擊,這種情形,就要看老太自己了,只希望她能撐過去,哎……”說完,就加快步伐離開了。

謹言聽得心中一緊,回過身,不安地看着急診室。

.........................

等到淩晨時分,手術仍在進行中,她不敢走開。

醫院的主要頂尖的醫生都來了,與顧又廷打了聲招呼,就進了手術室。

這時候謹言才注意到顧又廷,他高大挺直的身子站在急診室門口,靜靜地站着,看不到神情。

不知過了多久,那山一樣伫立着的身影才轉過來。

正好,看到神情疲倦的她,眉間一皺。

那邊的謹言本是靠着椅背,并無睡意,身心俱疲間,竟然不知覺地睡着了。

.................

這些天謝謝親愛的們耐心等待,明天加更回報乃們~(≧▽≦)/~啦啦啦

☆、發瘋的顧又廷!!!

接下來的時間裏,謹言做了個沉沉的夢。

她夢到了已經很久都沒有夢到的開陽,夢境和之前無數次的夢都不同。

沒有開陽開心的笑容,沒有美好的童年記憶,而是……

他一個人被壓在車輪下,獨自一人,無助又痛苦铄。

很快畫面又閃到了急診室亮着的紅燈上,畫面裏出現了她,一頭淩亂的發,她讓母親回去休息,獨自等着急診室的燈暗下來,時間長遠又煎熬,她把臉埋在雙膝裏,淚水浸濕衣服,不知哭了多久,看着手裏緊握着的手機,明知道不能夠,可她真的需要有個肩膀能夠依靠。

她一邊顫抖着手指,一邊撥打着熟悉的電話,幾乎屏氣凝神。

一邊聽着手機裏的鈴聲,眼睛盯着急診室。

這等待的時間,幾乎耗盡了整個夢的三分之二,一直到最後,電話都沒有接通……

謹言從夢裏醒過來,睜開眼,視線裏是白茫茫的一片,才知道是做夢。

将近十度的天裏,她卻睡出了一身冷汗,看到窗戶已是天大亮的景像,正迷茫,忽然手機震動,在桌上看到自己的手機,伸手拿過來接了,那邊白母的聲音傳來:“言言,你和小熊怎麽在那邊呆那麽久?”

白謹言之前離開的時候,說的是半個月時間能回美國,這下都已經過去近兩月的時間。

想到這,靜默了一會兒,半晌,她才說:“……遇到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那邊的白母,從來沒有離開過小熊這麽久,心裏說不急是不可能的,語氣也忍不住帶上了幾分焦灼,“……那你什麽時候能忙完?你和家瑞又要顧着工作,能帶好小熊嗎?”

謹言聽得出白母的意思,她想小熊了,五年前,開陽的離開,對母親的打擊不比自己小,但小熊的到來,俨然是照亮家裏一切黑暗,趕走了她們心裏那些陰霾的小太陽,所以這幾年來,比起她,白母更加依賴小熊。

謹言腦袋還有些迷迷糊糊,過度的疲憊過後,一覺醒來,只覺人更累,聽到白母着急的話語,下意識地說了一句,“……媽,你不要着急,我已經訂好機票了,明天下午我就和小熊回去了。”

“明天下午?”白母在那邊,明顯欣慰了不少,想了想,又補充了幾句:“這邊昨天剛下了場大雪,外面冷得都沒有人出來,你和小熊過來的時候,記得帶多幾件衣服,帽子手套都記得給她戴上,還有,你自己也記得多穿件外套,別着涼了……”

白母還在那邊溫聲的囑咐着,謹言卻是一句都答不上,面部僵硬。

一直到聽到了聲響,她才順着聲響的來源望過去,入目的是一張剛毅英俊的臉。

她才注意到不遠處坐着個男人,正面無表情地瞧着她,不發一聲,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沉着。

他怎麽會在房間裏?

剛才她說的話,他也全部都聽見了?

看着那雙仿佛看穿一切的那雙深邃黑眸,答案幾乎是不言而喻。

心裏一沉,唇線緊繃,她還沒有從震驚和詫異裏回過神來,就聽到那邊白母遲疑帶些着急的聲音:

“……言言?你有聽到我在說嗎?……你那邊是不是有事情?言言……”

“我聽到了,我明天會注意的,你放心。”

她硬起頭皮,壓低聲音:“媽,你那邊已經很晚了,你先去睡吧。”

那邊的白母才安心,又再囑咐幾句,才挂斷了電話。

做虧心事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白謹言抿了抿唇角,收好手機,半晌,掀開床被,從床上走下去,正準備去找自己的鞋,就見鞋就放在面前,于是很快穿上,想要直接就從房間出去,走到門口時,想開門出去,腳像生了根一樣,拔不動。

她深吸了口氣,返過身去看他。

“我昨晚睡着了,顧……你媽手術還成功嗎?”

想說顧老夫人,卻又覺得別扭至極,話到口邊還是換了稱呼。

顧又廷依舊坐在位置上沒動,不答腔,睜着黑眸看看她,眸色極深。

對上他的目光,謹言不自覺地又去抿着唇角。

她想一想:“我昨天晚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也沒有等到手術結束,說到底這次的事情,也有我一點責任,要是你媽有什麽事,我會很過意不去,”低聲說完,她問:“她現在住在哪間病房?我想過去看看她。”

看完後,她才能安心地走。

顧又廷神色淡淡地,黑沉黑沉的眸子盯着她,不說話。

見他一派漠然,她無話可說。

病房內瞬間陷入沉寂。

“我先出去了。”

謹言只覺不管接下來她說什麽都是錯,唯一的辦法,就是先從這裏出去。

她轉過身,手握上門把,正要轉開。

手,剛轉開了門把,下一秒,肩膀被一只大掌扣住。

整個身子被強勢地翻轉過來,正對上男人的臉。

他盯着她,神情陰鹜,氣息猛然變得粗重,也帶着灼熱,似乎隐忍的怒火就要噴薄而出了。

“放開!”她擰眉,直覺這個時候不該惹怒他,卻找不到更适合的話。

聞言,男人漠然的面部微微帶上凜冽。

看到這頗有些了解的神情,謹言心中一顫,一時惶恐地瞪着他。

在看到她驚愕後,他也不多說,将她直接給抱了起來。

謹言心慌地想要跑步,身.體卻嚴嚴實實的和他緊貼在一起。

血液直接往頭腦沖,臉無法控制發紅,她咬牙切齒,正要啓唇——

他猛然強勢地扣住了她的腦勺,火熱且兇殘的吻,鋪天蓋地的向她襲去。

一手扯住她的裙子往下拽,那裙子本身就有些寬松,随着他一使力,很快就不堪一擊地從腰間的位置滑下,下.半.身.沒有了遮.掩.的布料,她修長筆直的雙.腿.很快露了出來,他開始去拽她的底.褲。

她“唔唔”叫着,手在他背上大力地捶打着,拼命地并緊.雙.腿。

卻敵不過他的蠻力,雙.腿.被強.硬.分開,底.褲很快就拽下一大截。

她只能掙紮,卻像魚板上任人屠殺的魚蝦,只能拼命地扭動着身.子。

終于,唇被放開,看着一手壓着她,一手正在扯掉皮帶,去拉褲子的拉鏈的顧又廷,不一會,西褲從他身下脫落,陽剛精壯的男人軀體和雪白嬌弱的她形成強烈的視覺沖突,謹言額頭布滿細汗,“……你瘋了……”

他瘋了!

她拼命搖頭,他真的是瘋了!

才會連着兩天在醫院裏,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

眼淚被羞恥感刺激得從眼角冒出來!

手想要去抓東西,但看到桌上的杯子,伸手就要去拿——

...........

卻在下一秒,繃緊了身.子,謹言頭皮一陣發麻,疼得臉色蒼白。

五指微曲,死死地拽住了被單。

.............

“你——啊——”她氣惱地瞪着他,聲音瞬時變成一聲尖叫。

手從被單上移開,抵着他寬碩的肩膀,咬緊牙關,拼命要推開他。

“顧又廷——你不要發瘋了——”

她每說一句,他就更兇狠一分,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她哭叫了兩聲,去咬他的肩頭,用盡力氣的咬。

他黑眸仍波瀾不驚!

上次是藥物的影響,這次卻是在清醒狀态下進行。

倆人之間的鼻息,幾乎清晰可見,還伴随着喘氣。

...........

在粗喘裏,一陣手鈴響起,是謹言的手機。

會打她電話的人不多,排除了昨天剛通過電話的王婧,還有白母,唯一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家瑞了,謹言想起家裏還有個小熊在等着她,一下着急起來,這情景卻是無法接電話。

她心裏一慌,更是使勁掙紮,一邊着急的喊:“你快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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