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2)

不太滿意。

他對她的決定很不理解:“這個項目,關系着整個公司下半年的運作,如果沒有這筆資金注入,白小姐,你應該比誰都知道其中的利害,比起這個項目,你有什麽非回不可的理由呢?”

謹言腦海裏全充斥着其它的事情,這會聽到上司的控訴,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昨日發去的郵件,她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我臨時碰到些事情,所以沒有辦法繼續呆在這裏,能不能派……”

那邊的人卻是打斷:“白小姐,我相信你,以你的性格,絕對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會做出這個決定,但是你覺得能不能晚一些日子再回來呢?這樣對項目也會有很大的幫助……”

上司的語氣很溫和,說得也合情合理,令人無法拒絕。

謹言沒說話。

對這個地方,她确實是又懼又恨,不願再呆多一會。

那邊察覺到她的情緒,他問:“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謹言微怔,搖了搖頭:“不,謝謝。”

說完,猶豫了一回,最後仍是補了句:“如果你願意幫,可否同意我結束這邊的工作?”

那邊,不作聲了。

良久,上司暗自嘆息,“白小姐,我很願意你回來幫助我,你是個好幫手,我很欣賞你吃苦耐勞的性格,實話說,沒人能比得上你的耐心,你會反複去做一件事情……”話是這樣說,但答案仍是一成不變,“但是,老總很清楚地說了,你這次必須得把項目弄成,才能回來,我能給你最大的寬限就是,你簽完合約回來,可以不用負責那邊的事項,然後我會讓王小姐全權負責。”

話裏,很明顯,她若執意回去,總部卻是不要她了。

謹言沒有應。

上司說:“白小姐,我希望你不要沖動,好好考慮完,再給我答複,OK?”

太陽穴隐隐脹痛,謹言勉強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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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完電話,再去看窗外的景色,已是快到醫院了。

...................

不停有親提出控訴,說言言和老顧的相處模式,并不公平,但其實,從文的開頭就能看出來,倆人的經濟階級地位決定一切,一時半會改變不了局勢~親們耐心點,最後群麽麽噠,謝謝鮮花咖啡和留言鼓勵,春春超感動……

☆、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倆是不是在那……方面,不合?

站在醫院門口,謹言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微微怔了會,就進了醫院大樓。

按照電話裏說的,坐着電梯上去,晚上人少之又少,一路都很順利。

謹言站在白天糾纏過的病房門口,心裏有幾分不自在,也不進去,就在門口站着瑚。

站了好一會兒,四周都毫無聲響。

她看了眼手機,時間已是九點過,抿了抿唇,茫無頭緒地等着铄。

又等了一會兒,謹言仍是看不見顧又廷的蹤影,也不再傻等,撥了電話過去。

那邊顯示忙音,她挂掉,編輯了短信過去:“你在哪?什麽時候到?我正在這等你。”

編輯完,剛要點發送,謹言又習慣性地抿了抿唇,把那番話讀了一遍又一遍,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半晌,全部删掉,改成了簡單的一句“我已經到了”,讀着覺得不那麽別扭了,最後才點了發送。

捏着手機,剛開始還有些屏氣凝神地等待那邊的回複。

良久,手機的熱度漸漸冷卻下來,那邊仍無回音。

謹言一個人看着冷冰冰的門板,又去望四周毫無人煙的走廊,忽然覺得可笑。

怎麽可能不可笑呢?

她居然相信,有人大晚上約她在醫院病房見面?

呵呵……

收起手機,謹言幾乎不願意在這再傻站一秒下去,轉身就走。

...........

大晚上九點半,顧老太脾氣上來了,非要鬧着出去外面散步。

無論幾個護士如何勸,顧老太非是堅持一已之見!

護士這一天裏第三次見識了顧老太太的倔脾氣,讓她去檢查,板着一張臉不配合,再讓她好好吃飯,她也是黑着一張臉,比小孩子還要難帶,幾個護士都拿她沒辦法,這會只留一個小護士值班,她更是沒轍了,只能哄着:“我是為您好,才不讓您出去,現在太晚了,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如果不好好留在病房,萬一巡察的醫生找不到您,那……”

顧老太太看着小護士,不屑地掀了掀眼皮,打斷她:“你讓我在這生氣就是為我好?”

小護士:“………”

.................

半小時後,二樓的走廊裏,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護士,正苦着臉推着張輪椅。

輪椅上面坐着個喋喋不休的老人家。

“怎麽推得這麽慢?晚上不是才吃了兩碗飯,不要磨磨蹭蹭!”

“不要去那邊,往前面推……”

“你怎麽笨手笨腳的,哎……怎麽那麽冷呢!”

“你去把我房間裏的毯子拿過來蓋在腿上……真是冷死了!”

小護士值了三小時的晚班,被顧老太摧殘快要發瘋,才二十歲出頭點的小女孩,又剛進入社會沒多久,只覺得快要發瘋,聽到顧老太的話,趕緊‘唉’了一聲,然後将她推到一邊,解脫似地轉身走了。

她心裏只有一個打算:能走多慢就多慢,能少受一秒的摧殘是一秒!

這老太太實在是惡劣得令人無法忍受,看到一旁正要降到這層的電梯,她忽的勾了勾唇,就偏不坐電梯,從這到四樓,她要一步一步慢慢地爬樓梯,急死那顧老太!明明是夜班,偏偏不睡覺,要拉着她一起到冷不拉叽的地方受罪……

............

顧老太的輪椅就靠在窗戶邊上,這時窗戶沒有關,冷風不停地吹進來。

“幹活真是沒半點效率……”

她嘀咕完,忍不住縮了縮身子,伸手要去關窗,卻是使了半天勁也夠不上,瞬時氣餒了。

.....................

謹言心不在焉地走着。

留在這裏,對她來說是膈應。

她想離開,卻又着急着小熊,還有家瑞,一時發愁,不知如何是好。

處境,一下變得進退兩難。

正走着,忽聽到一個有些年老的聲音,她沒注意,卻見那聲音再傳來。

“小姑娘……”

耳邊的聲音,漸漸清晰了。

謹言下意識地轉頭,卻看到窗戶邊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正坐在輪椅上看着她。

顧老夫人。

隔着的距離不算近,但她卻是瞬時就認出了那張幾乎與五年前無差異的臉。

沒想到會在這撞見,謹言抿了抿唇,稍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才朝着她走過去。

“小姑娘,麻煩你幫我把窗戶關上,風實在太大了。”

顧老太冷得沒脾氣了,好聲好氣地對着走到面前的小姑娘緩聲道。

謹言見她沒認出自己,低“嗯”了一聲,伸出手去将大開着的窗戶給關上。

“诶,你等下!”

關完,她也不準備多逗留,轉身就要走,卻被顧老夫人叫住。

...............

十分鐘後,謹言有些僵硬地坐在沙發上,從剛才顧老太懇切的請求她,将“孤苦一人”的她送回病房,接着到顧老太讓她去倒溫水,看着她喝完把杯子拿去放好,到現在的要求自己留下來陪她說話,她一再地提出要走,顧老太卻是非常地固執,軟硬兼施,令她無法硬下心腸離開。

顧老太打量着她,心裏默默地算着分數,皮膚算白,加一分,太瘦了不好生養,減一分,性格挺柔的,雖然有點倔,勉強加一分,看着年紀不大,二十四五正好,加一分……最後加加合合起來,總共有八十分,算是合格了。

接下來,她要怎麽問才比較婉轉又不直接呢?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對象?

有對象的話,大晚上也不會自己一個人來醫院了吧?

想到這,顧老太幾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清咳一聲,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謹言“嗯”了一聲,“顧老夫人。”

“呵,眼色還挺好的嘛。”

顧老太贊許地勾了勾唇角,雖然是安靜了點,但也不算太憨。

顧老太太看着她又問:“你既然知道,那你知道我家的兒子嗎?”

謹言微微一怔,點了點頭。

“我家有個小兒子,你聽過嗎?”顧老太太發現這姑娘并不傻,一下就打入主題了。

謹言看着顧老太興奮的神情,覺得疑惑,思忖着回答:“嗯,我知道。”

顧老太太瞬時對這姑娘的好感漸漲,有對比才有發現,她看着雖然年齡小,但比那幾個小護士要沉着,也安靜,特別是溝通起來,一點也不困難,正好能和顧淮那活潑亂跳,成天不定性子的脾氣互補。

又再打量了她幾眼,發現這張臉還是蠻耐看的,清清秀秀的,想到藍琛那妖媚媳婦,就一陣惡寒,再來看她,更加順眼不少,顧老太微微眯了眼,語氣特別像恩賜:“我看着你人不錯,雖然是安靜了點,但勝在還懂得尊老,我有個小兒子還沒有對象,介紹給你吧啊?”

對于顧老太的思路,謹言幾乎反應不過來。

看着愣住的女人,顧老太心想:果然啊,她家名聲還是太響了,一下就把人吓住了!

但想到顧淮那不定性的,在外面那一堆女人,就頭痛。

為了防止他有一天領回個亂七八糟的女人,她還是要快刀斬亂麻!

“我家兒子今年才二十八歲,各方面條件都很好,你對我們家這麽了解,肯定也知道他那大哥,這幾年管轄着S市,所有人都稱贊呢。還有他二哥,管着個上市集團。我們家啊,雖然有錢,但我們家的孩子不像你電視上看到那些,既不愛嫖,也不愛賭,你大可放心的!”

顧老太說着的時候,一臉得意。

聽到這,謹言更覺得渾身不自在,這時候,那個四處尋不到顧老太太的小護士,又轉回房間來,看到了老太,松了一大口氣,“顧老太太,你怎麽會在這?”說完,才發現顧老太一旁還坐着另個人,一下認出來,“白小姐,是你啊?是你把顧老太推回房間的?那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有事叫我。”說完,趕緊溜出病房。

白小姐?

顧老太皺眉,這姓怎麽那麽耳熟呢?是在哪聽過呀?

哦,老二的媳婦就姓白,她說呢……

顧老太突然一震,再去看白謹言那張有些熟悉的臉,白?!她也姓白?!

.............

一分鐘後,顧老太才終于消化完面前這人是老二媳婦的事實。

“大晚上的,你過來幹什麽?”

沒想到會認不出兒媳婦,還想把她介紹給顧淮,顧老太一下臉挂不住了,瞪眼。

“這個時間點,我可是要休息的!”

說完,不等她回應,就氣昂昂地加了句。

很明顯,顧老太太把她的出現,誤認為是過來探望她……

“我……”

“快走快走,傻傻愣愣的……醫生說我要保證充足的睡眠時間!哼!”

顧老太太說完,就獨自去推動着輪椅,往床的位置過去。

謹言看了看顧老太,想說句什麽,卻也沒說,起身走向門口。

走出房門外,關門時,看到顧老太從輪椅上掙紮着要到床上去,卻是有些費力。

..................

顧老太正為了要上.床而急得出一身汗時,冷不防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肘兒。

她轉頭,就看到不知何時重新調轉回來的謹言,正曲身攙扶她的姿勢。

“幹嘛呀?不是讓你走了嗎,真是喜歡管閑事!”

顧老太看着她那張低眉順眼的臉,心裏也氣不起來了,嘴上卻仍是逞能。

謹言抿了抿唇,卻是不理會她,使着力,幫她一起躺到了床上去。

..........................

“你這是要走了?”

見自己躺到床上後,謹言收回手就要離開,江臻白眉頭一下子就蹙了起來。

謹言微怔,不明白情緒反常的顧老太,剛才不是她讓自己走的?

江臻白看她那明擺着要走人的姿态,不覺撇了撇唇:“你別以為我是想留你,你可能不清楚,這外面一到晚上就很亂,莫說你長得還可以,就算是醜八怪大半夜裏那些人看不清楚,照樣撲上來,你這樣出去,是想讓我擔心你,晚上睡得不踏實?”

這話說得謹言不知如何去接,扯了扯唇,神情有些恍然。

她不知道老太太會不會睡得不踏實,但今晚,她會整夜無法安心入睡。

從小熊出生,幾乎都是她陪在身邊,從沒有一個人到陌生的地方,也沒有試過放她一個人睡,一想到小熊可能會回不到她身邊,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發顫,後背直迅猛地發着冷汗。

見白謹言不說話,江臻白只當她受教了,掀着眼眸瞥着她:“你昨晚怎麽沒來家裏?”

顧老太太昨晚被氣得心髒病發的過程,謹言也算清楚。

沉默了一會兒,她輕描淡寫地道:“我碰到了點事。”

江臻白疑惑地看了她一會兒,覺得她神色看不出不算太好,具體卻也看不出什麽,撇了下嘴,輕哼一聲,心裏頗有幾分不順,突然腦子一轉,開口說:“你要是覺得沒能趕來家宴覺得慚愧,就這周日抽個空出來,去廟裏走走。”

“去廟裏?您是要祈福?”

謹言狐疑,明顯跟不上顧老太的反射弧度。

對這個兒媳婦,顧老太真是沒話說了。

看着她實在是一臉迷惑的樣子,忍不住了,急急地道:“比起我,你和老二的事情是不是更重要呢?我快六十歲的人了,還需要祈什麽福啊?真要祈,也是給你們自己,結婚都七年了,肚子還一點消息都沒有,老二是男人所以不着急,你呢?”

停了停,恨鐵不成鋼一般地,瞪着白謹言:

“你太傻了,這再拖下去,你一天天沒有魅力了,會抓不住男人的心,你知道嗎?”

所以在這時刻,有個孩子是件多麽重要的事情啊!

…………

謹言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被誤會得這麽深,看着一臉焦灼的顧老太,她頭疼地閉了閉眼,才斟酌好言語,正要開口,就聽顧老太一臉凝重,緊緊盯着她道:“你,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倆是不是在床……事方面,不合?”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七年都懷上孩子,這事就說得通了……

“…………”

謹言心神一晃,不覺想到今天才發生過的糾纏。

臉,不由紅了又白。

江臻白見她不做聲,臉微紅着,幾乎是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心一喜。

只見謹言深吸了口氣,對着她搖了搖頭:“其實,我和顧又廷,早已經沒有……”

‘關系’兩字還沒有發出聲,就聽房間的門被打開,正剛指名道姓的人忽然出現,只見顧又廷身材高大健碩,氣勢迫人,盡管面無神情,卻仍是不怒自威。這時他沒穿西裝,只是身着休閑的蔚藍色毛衣,長褲,卻仍是一派王者氣概。

江臻白正興致勃勃地等着謹言接下來令她滿意的答案,卻在轉頭間看到了自家兒子,不屑地哼了一聲:

“怎麽有空過來了?你不是一直忙得很嘛?”

☆、下着暴雨又打雷,誰有心情來看熱鬧?

幽深的眼眸看着房間裏的另一個女人。

她穿着高領的白色毛衣,腰挺得筆直地坐在椅子上。

房間裏沒有把主燈開起來,只開了盞顧老太頭頂上那小吊燈铄。

朦胧泛黃的光線打在她白嫩而泛着微紅的臉上,使得她整個人更加寧靜瑚。

此時,就見她聽到聲響,也擡眼望了過來,看到他,眼神裏泛起絲驚異,還帶着幾分無措,薄唇微抿,似是想到什麽事情,神色很快凜然下去,只是再如何板着一張臉,也掩不住那神情間自帶着的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

不過把視線停在他身上幾秒,很快,她就低下頭,安靜地盯着別處。

顧又廷收回視線,淡淡應了一聲,接着走到顧老太身邊坐着。

雖是沒擡眼,但從聲音裏能辯出,他坐在了床邊的右邊,她正對面的位置。

想着那人這會來到了醫院,也并不是無空閑,卻是對她爽約了。

不想去看那人,謹言沒有擡眸,輕聲說:“我先走了。”

顧老太卻擡頭看了時鐘,然後說:“才十點,走什麽,老二才剛坐下,我還不能和他說幾句話了?”說這話時她不滿地盯着謹言,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換作平常,個個不見蹤影,我這回要不是生病,能見到你們?”

謹言剛動了下的身子頓住,知道顧老太識會了她的意思,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她剛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會無論如何是不想再坐下去,卻一時也找不到什麽理由,這才擡眼看向對面的男人,面上一點反應沒有,心裏更是對他恨得牙癢癢的,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明明已經和他離婚了不是嗎?

五年之久,他卻從來不告訴顧老太?

頭痛間,眼見對方無動于衷,沒有半點要為她解脫的意思,心裏煎熬,想要将剛才被他打斷的話給圓了,就見剛離開的那個小護士走了進來,提醒老太記得吃完藥再睡,神情一動,想到顧老太的身體,再憋屈,卻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謹言重新坐回椅子上,一言不發。

顧又廷則是神情淡然地和着顧老太聊天。

“你剛來之前,我才和她說起,讓你們回頭去廟裏求個簽。”

顧老太瞅了眼明顯是軟柿子的白謹言,也不顧忌老實人了,撒起謊來,眼不眨心不跳,神情坦然地看着顧又廷,“她說這周日有空,随時都可以去,正好你過來了,你這個周日有沒有空?這個簽要夫妻一起去求才有效噠!”

四周安靜,謹言呆住,去求的什麽簽,她很清楚,臉刷得一下就紅了。

白謹言怎麽也想不到顧老太會誤解她的意思,她剛才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啊!

她一時窘迫,不由看了眼顧又廷,好在對方看起來也沒有半點興趣的樣子。

“她都決定了,可見我的意見并不重要。”

顧又廷沒有如她預想的那樣冷着臉,擡眼淡淡看了謹言一眼,嗯了一聲。

顧老太還以為這會是場長久戰,卻想不到如此順利,喜出望外,忙說,“那你回頭記得把那天的時間空出來,實在不行半天也行,我聽老劉說那高人十分淡泊,也不管去求的人是窮是富,一律都是一視同仁,所以你們那天得早點過去,不然人太多,有可能排不上……”

顧老太一點不掩飾自己的興奮,謹言聽得更急,在心裏反複琢磨,他是什麽意思?

瞅着那小女人眉宇間滿是急色,已快按捺不住,卻仍是咬着唇不作聲。

只笑小女人瞻前顧後,難怪處處被人欺壓。

不動神色收回視線,顧又廷淡淡的勾起唇角,“你安排吧,我到時準時去就是了。”

謹言聽着那人的聲音,咬着唇,心想:他明知有了小熊,還答應顧老太去求簽?

.......

這兩個人,算起來也結婚七年了,怎麽看起來,這麽像……新婚夫妻呢?

分別看了他們一眼,覺得十分別扭,具體什麽個別扭,又說不上……

顧老太雖是心有疑惑,卻也不作它想,只沉浸于這倆人的配合,眉間仍有喜色,“诶,我等明天一早就打電話給老劉,問問他看怎麽跟高人約時間,回頭你們過去了,特別是老二,記得态度要放低些,別拿着平時的姿态去對着高人,要知道高人可是很神的,你們要是态度不誠懇,人肯定知道,回頭高人要不搭理你們了。”

..........

謹言看着不作聲的男人,覺得這人有時候真的比川劇變臉的速度還要快。

就好比昨天晚上,他還語重心長地教着你有關于商場上的知識,雖是皮毛,卻能感到那絲好意。但不過一晚上的時間,他就又變成另個窮兇極惡的模樣,恨不得把你吃進肚子裏的兇殘……有時候對小熊還黑着臉,明明看着不喜歡小孩,現在卻又答應他媽媽去廟裏求子。

她想,顧老太這副熱衷的模樣,是真的渴望孫子了吧?

若是讓她知道小熊的存在,到時候,只怕事情會更複雜了……

至少,目前顧又廷對小熊存在的,不過是想要打擊她的想法,而顧老太卻不是……

她坐在那裏,心裏面亂糟糟的。

腦袋一片混亂,她這才擡眼去看男人,

卻在擡眼間,對上顧又廷的眸子,他漆黑的雙眸正盯着她。

這邊,顧老太正瞧着自家兒子,卻見他的視線放在另一邊,順着視線看去,不出意外,是那種低眉順眼的臉,倆人正若無旁人地對視着,她無言地擺擺手,下逐客令:“時候不早,沒事的都走了。”

謹言如釋重負,立刻就要從椅子上起身,只盼着快他一步離開這裏。

卻因為太急,有些踉跄,險些摔倒,幸好穩住了。

雖沒有摔倒,顧老太卻還是皺起眉,“又不是小孩子,怎麽這麽冒失?”

卻見那道利銳的目光也投了過來,因心中那點小心思,謹言有些讪讪的。

想到自己迫不及待要離開,不知顧老太如何想,眼裏露出慚愧的神色,漸漸低下了頭。

本還冷着臉的男人,看着她像犯錯的孩子羞愧地低着頭,也不再皺眉,神情柔和了幾分。

“瞧你們感情好得很,在長輩面前也不顧忌,看着就心煩!走吧走吧!”

謹言也不反駁,只輕着聲音向顧老太告辭,很快從病房裏出來。

........................

聽到身後随即響起的腳步聲,她不做聲,沉默着往前走。

無論是腦袋還是內心都十分混亂,一點不比剛才在病房裏省心。

她加快了步伐,往剛打開電梯走進去,看着緩緩關上的電梯,松了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對不對,但卻是明白了:他在耍着她玩,求他沒用。

這時,只見電梯門正要關上,卻被一只寬大的手掌輕輕按住。

她一時發怔,只見電梯門就像平時的她,一時受驚,連忙往兩邊分開。

明知是誰,她仍看了眼,門口站着身材健碩的他。

她很猶豫,想着他要是進來了,她立刻就走。

顧又廷站在電梯外,擡眼看着她,半晌,走了進來,直接按了閉合鍵。

謹言被他的舉動氣到,卻也不想主動搭理,低頭打量自己的腳尖。

..............

他站在她身側,看着空空的前方,一路沉默。

奇異的氣氛令人急得耳熱面紅,她只能咬唇,強忍着。

只見電梯來回進了幾個人,好不容易挨到了一樓,她一下就迅速出去。

可是,今天注明是個對她無益的日子,她剛來到醫院門口,就見正在下着傾盆大雨。

她一時間更是急的不得了,不由回頭望了眼,見那高壯的身軀正在逼近她。

一下子,倔性上來了,她也不管是不是下着暴雨,雷會不會打得更大,就雙手作勢遮在頭頂,往外面就跑出去,剛跑幾步,成串的雨點就砸在身上,兩只手也遮擋不住的雨繼而打在臉上,伴随着這暴雨,頭頂上響起一道響雷,令人一驚。

那雷越打越大,一聲接着一聲,令人心驚,謹言越跑越快,幾乎要跑到前面等車的路口,手腕卻仍被身後的人一把捏住,她只覺這會比那暴雨驚雷還要令人恨不得回避三尺,她使勁想要甩開,卻見那人的手掌間越收越緊。

謹言不知是氣的,還是氣的,身子直發抖,轉過臉,狠狠瞪着他。

顧又廷又把人往前拉了一把,瞧着她被雨淋得濕漉漉的臉,冷着臉:“你幹什麽呢?”

她幹什麽?

如果不是他搶走了小熊,又刻意把她叫來醫院,她會在這裏淋雨?!

想到這,謹言心裏極其膈應,也不應,想将那可惡的男人使勁推開!

顧又廷沒理會,只瞧着一張臉漲得通紅的白謹言,老神在在。

白謹言被逼急,也不去管什麽,低頭就在他大掌上狠咬了口,力度大得幾乎以為要見血了,趁他分神,使足了力氣一把将他的手掌推開,急急忙忙就往前跑,剛跑了沒兩步,就被人扣住腰身,随即整個人給摔進一個寬厚的懷抱裏。

謹言越掙紮,手上的動作就越緊,男人身上帶着獨有的氣息不斷透過喘氣傳過來,使人更覺混亂。只見她十分倔,不停想着要掙脫,他倒是手掌一松,她一驚,趕緊要開,只等她一轉身就又被人重新撈回了懷裏,她惱羞成怒,繼而繼續掙脫,他接着随她,然後又将她抓回,如此反複,男人不停逗弄着她,只當好玩。

這人淋過雨,僅着一件衣服的胸膛緊着她的胸口,又在不停地糾纏間擠壓着她,待發覺後,她又是羞又是憤,只恨得将他狠狠推倒在地,氣道:“顧又廷,你快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了,你不像我,到處都有人認得你,你快放手……放開我。”

可他卻不以為意,低頭看着她白皚皚的臉:“下着暴雨又打雷,誰有心情來看熱鬧?”

謹言被他一番話噎住。

頭頂是傾盆大雨,她早就沐得渾身濕透,寒意入骨,不由有幾分打顫。

整個人被拉走,他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去開車門。

謹言只當他要将她拉上車,一愣,轉身就要跑,身上卻多了件男式大衣。

那大衣,是他早上穿着的那件。

那衣服暖烘烘的,帶着些許的煙味,卻也不難聞,蓋在身上,一下遮走了不少寒意。

他為什麽要把大衣給她穿?

明明是他拉着她,讓她在這淋雨,為什麽又要怕她冷呢?

她覺得這人,真是反複無常,心思複雜,令人猜不透。

謹言咬咬唇,只覺再沒出息也不能這樣,很快另只手,就要去拿下大衣。

“上車!”

手剛碰到大衣,還沒有動作,就被另只大掌覆住,耳邊是他男性化十足化的嗓音。

她氣極,又開始掙脫起來,這會,卻掙脫得十足輕松,不過掙了兩下,就見他松開了她。

她怔忡,就想跑,卻聽身後的人冷聲問:“你要去哪?不想要孩子了是不是?”

謹言聞言,一驚,猛地停住淩亂的腳步。

想到小熊,心裏不是不難過,她停了會兒,返回身,看着他慢慢說:“我想來想去,一直想不出你今晚叫我來的原因,但我現在想通了,你拿準了我的軟肋,知道我一定會過來……我知道,這些事情你從沒放在心上,只當那是閑瑕時抓弄人玩打發時間,如果再加上我驚慌抓狂的樣子,更能為你的生活添點樂趣,是嗎?”

顧又廷神色如常瞥她一眼,墨黑墨黑的眸子閃過絲精光,沒答話。

謹言伸手擦了擦濕淋淋的臉,很快,調整好情緒,主動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不愧是個商人,因為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會順從。

車身外面的男人看她一眼,下一瞬,進到車內。

...............

倆人僵持着,一路無聲。

由于今天不是司機開的車,他掌握着方向盤,速度很快,不多時就到了。

車子停下,她看了窗外的景色,十分熟悉,幾乎是一懵:“小熊在這?”

他沒有答話,開了車門,就往外走。

看着那住了兩年的地方,謹言又是一愣,轉身去開門,跟上他。

他走得快,很快就開門進去,她咬牙,跑着跟上,進到屋裏,四周黑漆漆。

哪裏有半點住人的動靜?

他這麽晚,帶自己來這裏的企圖,幾乎不言而喻!

意識到自己又上了當,謹言霍然轉身,準備離開之際,才發現他不知何時來到面前。

又急又慌,混亂之間,也沒發現他手上正拿着類似文件的紙張。

顧又廷高大的身子就擋在門口的方向,低眸瞧着她一頭濕透了的長發正貼在發白的臉上,神情帶着十足的戒備和失望,眼睛裏滿滿是被騙後的受傷,十分的楚楚可憐,卻沒有令他有半點的動搖,淡淡地看着她:“你去哪裏?把東西看完再走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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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用客戶端看書的親們,能不能送張月票給春春?目前的名次實在是有些羞愧呢。。。。

☆、你不想痛的話,就不要亂動……

她一心只想着從這裏離開,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手上有沒有拿着東西。

等顧又廷把手上的那張紙遞到面前後,白謹言才注意到,他剛才去房間裏的用意,當紙張上面有幾個字眼跳進眼晴裏時,她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像是被什麽撞到,表情也很詫異,又幹又緊繃,十分不自然。

顧又廷手執紙張,頓了數秒,仍不見人來接過去看,将她的驚慌收入眸內,勾唇輕笑了一下,但笑意并未到達眼底,壓低聲音問身邊的人:“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對你做那些事?瑚”

謹言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子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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