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3)

動,耳邊也伴随着嗡嗡響的聲音,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如此焦躁,其實根本沒有必要,他耍着她玩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也許這也是他無聊的惡作劇罷了铄。

她猶豫,伸手要去接,瞬時,又收回,視那張紙為毒蛇猛獸。

謹言轉身就要走。

走了幾步路,被人拽回來。

她掙脫不開,惱火,怒目地呵斥:“我不想看!也沒有興趣!你放開!”

屋裏沒有開空調,她卻是急得整張臉都紅了,她這幾年模樣都沒什麽變化,還帶着慣性的細瘦,臉卻是漸漸長起來了,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間,除去一身職業裝,就像現在這樣不盤着頭發而是放着長發時,更像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又比學生更了一分成熟.女性的韻味。

顧又廷瞅了她半天,扭過她的臉,低下頭,啄了一下她的唇,再含住了。

忽然唇上一陣溫熱,白謹言腦子裏白光一閃,頓時一片空白。

他用牙齒并不小力的啃咬了一下,白謹言回過神,痛的皺起眉,手在他後背也并無控制力度的捶打,打得手指都發疼了,他卻是不為所動,兩個人僵持着,還是白謹言先軟化了,松開了酸軟又發疼的手。

兩人的唇舌糾纏在一起,呼吸都是炙熱的,房間的窗開着,不時有冷風吹進來,摻雜着暴雨的冷冽感,卻也驅散不掉客廳裏熱切高漲的溫度,白謹言一身濕透的衣服,貼着顧又廷同樣濕潤的胸膛,能聽見自己急切的心跳聲,也能清楚聽到他的心跳。

這一次的親吻,比起以往給她帶來的恥辱感,更多的是迷茫。

心裏那點可疑的猜測,讓她感到忐忑。

五年前那些破碎不願回想起的回憶,被迫在腦海一件件回放——

那時她正在人生的迷茫和絕望期,不想再回到S市這個地方,連工作也沒有辭,似乎是自己在家裏自己拟的離婚協議書?還是去家瑞陪着她去律師事務所拟的?

她記不清楚了,十分混亂。

只記得她在協議書上簽好名,快遞到家裏給他,又在當天給他發了條短信,還記得後來的日子裏,一直沒有收到回複,她當時以為這是默認了,一邊的家瑞出國的時間又迫在眉睫。然而出國後,她漸漸不再追憶這些事情,那麽多年過去,也心安理得的覺得,木已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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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回國後發生的一列事情,她不敢置信,卻是恍然大悟。

心跳驟然加速,砰砰砰地直跳,恨不得都要跳出來了。

以前選擇逃避,一直被蒙在鼓子裏還好,如今一旦想起來點蛛絲馬跡,一時間頭也疼起來。

太陽穴跟着突突直跳,肩膀簌簌發抖。

她身上漸漸也沒了力氣,窒住呼吸,一手抓着顧又廷的肩膀。

她被困于男人濕潤的懷抱裏,覺得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呼吸急促,小臉漲紅,紅唇微啓,小口小口的喘着氣。

他垂眼,漆黑幽深的眸子緊緊盯着她。

她眨着眼,神情恍惚,眼神也迷離地看着他。

..........

顧又廷神色一動,伸手,将她的身子推到了沙發上,随即寬厚的身軀覆上,健碩的胸膛擠壓着她柔軟的身體,大掌,探進濕透的衣裳裏,撫上了她的腰肢,重重地揉捏着,聽到她悶哼的聲音,大掌再度往上,撫上了那一片柔軟。

與此同時,身上男人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奇異的氣氛裏,鈴聲顯得十分驚駭。

謹言一個激靈,上秒還迷離恍惚的大腦忽然覺醒,看到身上的衣裳被掀起,他的手還在揉捏着,不由得呼吸緊促,剛要伸手将他從身上推開,就見顧又廷放開她,拿出手機,神色微動,看了蜷縮在沙發上的女人一眼,很快,走進了卧室。

那燥熱的胸膛離開,謹言身上驟涼,急忙去拉好衣裳,就見外間的雨不知何時已消停下來,連那駭人的雷聲也沒有再傳來,獨自茫然地坐了會兒,聽着卧室傳來的男性聲音,很低,聽不清在說什麽。

她看了眼時鐘,這個時間點很容易聯想是什麽人找他……

謹言有些發怔,即時從頭涼到腳,也不整理下儀表,趕緊起身,出去。

............

聽着那邊的聲音,顧又廷表情嚴肅而冷靜。

聽完,不覺有想要怒斥人的沖動,卻是克制住了,沉聲地吩咐了幾句。

他面色沉沉的挂斷電話,緊繃着臉,原先被挑起的躁動也消散了不少。

他獨自站了會,想到那人等會又要借題發揮,越想越心煩。

平息情緒,他幾步走出卧室,再看,客廳哪裏有半點小女人的蹤影。

又瞄到大開着的門,皺眉,不覺伸手從桌上抓過車鑰匙,轉身追出去。

....................

出來後,雨雖是小了,卻還是有豆大的雨滴打在臉上。

謹言一邊低頭整理着淩亂的衣衫,一邊加快步伐往前走。

她心裏亂糟糟的,腦海裏也一片茫然,整個人像迷路的小孩,擔驚無措。

混亂間,聽到身後傳來的汽車聲響。

她頭也不回,自覺靠邊,給身後的車子讓出足夠的駕駛通道。

.......

謹言低頭走着,半晌,卻見身後的車子一直沒有越過自己。

她心裏疑惑,抿了唇,轉頭去看,那車果然是銀色的路虎。

待确認了車牌,車子又拉近了距離,瞬時就認出駕駛座上坐着的人。

............

再看這人,心裏湧起一股莫名難言的情緒。

走了幾步,那輛車停在了面前。

謹言沒理會,她一點也不想要面對他,轉回頭,繼續往前走。

.......

車裏的那人望着她,按了幾下喇叭故作警告,見她越走越快,如同刀削的雕塑一般的冷峻面孔染上一層無奈,忍不住直皺眉頭,他不說話,坐了片刻,打開車門,一腳從車裏邁出去。

他幾步上前,直接把人抱起來,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謹言正加快步伐往前走着,兩條腿突然脫離地面,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轉頭間就見男人板着張臉,十足嚴肅的神色,她覺得這樣的顧又廷不太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表情神态眼神都和平時同樣冷冰冰的,但她覺得好像哪裏發生了點變化,卻也不去想,心裏的抵觸情緒十分濃烈,她皺眉咬唇:“放我下來!”

他一聲不發,撈着她的腰身,一路走到車前,用腳将半合着的車門給踢開。

接着,直接把人扔進去。

謹言被他扔進車內,半個身子摔在椅背上,好在車子高級,性能設備都是最好的,

人撞在那軟綿綿的座椅上,只發出‘砰’的一聲,卻也不會多痛。

顧又廷将車門鎖上,回到車裏,發動車子,飛馳而去。

他的車速在夜裏快得驚人,比先前更甚,紅燈時遇到面前有行人要過時,車子才堪堪剎了下來,謹言沒見過這樣的人,就想開門離開,被他一手捏住手腕,她掙紮,去推他,又被他按住腰,半個身子貼在他身上,恰在此時,他的手機響起來。

顧又廷另只手去接電話,聽着那邊的聲音,望了她一眼,隔了會兒,對那邊沉聲道:

“不配合?她一個五歲都不到的小孩子,能咬掉你塊肉了?”

謹言略微一想,神色大變。

難道會是小熊?

看到身上前秒還亢奮的小女人這會僵了下來,神情緊張地盯着他,顧又廷別開視線,冷着臉,半晌開口:“要不這樣,不管她咬人打人還是傷人,要是我去之前還沒有給她檢查,我就找你們院長。”

“剛才的電話是誰打來的?為什麽要檢查,是不是小熊出什麽事了?”

謹言原本還有些遲疑,這會臉色一變,發着抖,緊瞅着挂了電話的顧又廷。

他看了她一眼,眉頭微鎖,輕抿着嘴,表情間沒了剛才的戾氣,但更冷。

謹言心一緊。

沒有否認。

小熊果然是出事了。

眼見是綠燈了,前面的車子開始往前駛,他立即發動車子。

她很快從他懷裏出來,坐好,勉強鎮靜下來。

原先還覺得這人的車速快得令人心驚肉跳,這會,無論他車速如何快,一路只要面前沒車,紅燈黃燈照闖,卻也不覺快,雙手緊瞅着還滴着水的衣角,心裏忐忑着,神情不安。

...................

十分鐘後,銀灰色的路虎停在了醫院門口。

顧又廷一進去,就有醫生護士迎上來,“顧先生……”

“人呢?”

在這之前,這幾個醫生護士已被折騰了不少時間,這會疲憊不堪,對他說:“她受驚過度,頭部的傷口受到碰傷,重又破裂開,剛才已經包紮好傷口了,但情緒一直很不好,這會路醫生正在裏面哄着,讓我們先出來等您。”

謹言連忙問:“她在哪裏?”

說話的人詫異地看着謹言,又遲疑去看顧又廷,只見他點了點頭,便回答她了。

.........................

推門進去病房,小熊頭上包着白色的繃帶,上面還泛着紅色的痕跡,醫生和幾個護士圍着她,手足無措地哄:“你不要亂動,等會頭上的傷口又要裂開了……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痛?就是因為你調皮,撞到了頭,所以才會這樣,所以你不想痛的話,就不要動了……”

不過一天的時間沒見,感覺卻像過了那麽久。

看着那張緊皺着的白嫩的臉,謹言控制不住的紅了眼。

“言言!”所有人裏,還是小熊最先發現她,奶聲奶氣地喚。

謹言擔心自己雙眼發紅的樣子會吓到小熊,沒有立即上前。

獨自站了會兒,平息心情。

小熊扁着嘴巴,眼淚如同豆子一般大顆大顆往下落,雙手往前伸着,急急地看着她,楚楚可憐的喊着:

“言言……你快來抱我……我要你抱抱我……”

小熊和同齡的孩子不同,并不是個會特別怕生的孩子,膽子也不算小,不知道是遺傳了誰,有時候很獨立,像昨晚放她一個人在酒店裏,她也不覺得有多害怕,能自己找事情做自己玩游戲,但小丫頭又遺傳了她一半的性子,心思細膩又敏感,許是察覺什麽,難得表現出一副受驚的模樣。

聽到小熊的聲音,房間裏的人都望了過來。

在所有人猜忌的目光裏,謹言直直走向小熊,将她柔軟軟的身子抱到懷裏,摸摸她受傷的額頭,又去輕輕拍着她的背,哄着小孩兒,“小熊乖,言言今天工作太忙了,你告訴言言今天去了哪裏?見到什麽人了?為什麽又把頭弄成這樣了?”

小熊本來一肚子委屈,還準備大哭一通……

聽着謹言一句又一句的問話,卻是反應不過來了。

四歲半的孩子注意力被轉移,很快就轉着小腦袋瓜子,尋思着,回答一個個的問題……

聊着聊着,謹言默默把她放到床上,又問她其它的問題。

.......................

小熊情緒漸漸被安撫,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窩在謹言的懷裏,

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話,不知什麽時候睡着了,小嘴微微張開着,呼出了幾個小泡泡。

謹言拉過被子,替小熊蓋上,若有所思地想着。

待小熊睡熟後,她輕手輕腳從床上起來。

想到短短一天內,發生的那麽多事情,再看着小熊受傷的額頭。

她神色一凜。

那男人還在外面,她要去找他談談!

................

顧又廷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墨色的眸黑沉黑沉的,就見口袋裏的手機又開始不停地震動起來。

男人不覺皺眉,拿出手機看了眼,繼而到走廊上,沉聲地接起電話。

良久,那邊還在嘀嘀咕咕沒完沒了,顧又廷只敷衍一句,二話不說就掐了電話。

隔一會,又有電話進來,他直接關了機,然後摸了包煙,點了一支。

頓時就有細微的煙袅袅而起,一會功夫,就見不遠處的病房裏的門從裏打開了,出來一人,那人早在之前就把身上的濕衣換下,穿了身醫院的病服,托了纖細的福,那寬大的病服穿在她身上卻也顯得身段窈窕,男人抽着煙,透過煙霧看着一臉有備而來的白謹言,挑了挑眉頭,面上帶着素日的冷峻和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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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你的私生活并不算光彩,和我争撫養權,勝算未必會大!

謹言出去之前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小熊,确定她不會醒來才輕輕關門離開。

她不知道顧又廷現在這麽糾纏有什麽意義?

這兩個月見的面說的話吵的架,幾乎比起那兩年還要多得多。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會天真到以為顧又廷對她抱有什麽感情铄。

他們當初結婚,都抱着各自不純的目的,所以兩年的時間裏,由于各自心中的疙瘩,都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兩人現在又過去五年,再談感情,未免有點太天方夜譚……

謹言剛轉身,就見空氣裏飄來淡淡的煙草味。

她微怔,那煙草味有些熟悉。

心随着心裏的那點猜測而跳動,看着不遠處模糊的身影,步伐再走近些,果然看見那長長一排的椅子上,坐着一個高大的男人,那人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垂落着,插在西褲口袋裏,另外一只手夾着煙,正面無表情地抽着煙。

天色已黑,醫院的人.流變得稀少,四周空蕩蕩。

聽到聲響,那人擡眼和她對視,眉頭了然地挑了挑。

他表情淡淡的,沒有半點多餘的神色,以往神色裏的冷漠倨傲,也被那迷霧般的煙遮住了不少。

謹言靜靜地打量他,心想,這男人身材高大,一身奢侈不凡的衣物穿在身上,更是襯得氣勢迫人,

再加上那令人遙不可及的身家,更是為虎添翼,他确實是有處處高人一等的資本。

但這樣的人,不應該屬于她的世界,太遠,遠得像幻境。

謹言這樣想着的同時,輕微起伏的胸膛緩緩平靜下來,朝他走過去。

站在他面前,謹言低咳一聲,抿唇,平靜地看着他:“顧又廷,我們談談。”

顧又廷把白謹言的神色裏的決然都看在眼裏,他隔着那一圈圈的煙霆打量着,也不出聲。

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沖她點點頭,嗓音低沉地說:“可以,就這裏吧。”

謹言的本意是不想在這裏,因為不遠處就是小熊的病房,他們之間每每的談話模式,她不是不了解,幾乎無一例外的争吵辯論和哭訴,顯然這裏面的每個對象都是她在扮演,所以才更心虛,這樣的她,會被小熊發現。

又見他神色決然,沒有半點要挪位的意思,也不反駁,屈從了。

“我想過了。”謹言想了想,将組織好的語氣平靜地述出:“我和你,分居五年,完全可以上訴離婚。關于小熊,你想要孩子,我可以和你打官司,争小熊的撫養權。”

無論在公在私,小孩跟着她四年多,自己也有穩定收入,

從哪一方面上,她都是占更大優勢。

顧又廷甚至都沒有站起來,仍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側頭看着白謹言。

頭頂的照明燈在他臉上打下斜斜的一道陰影,他抽了口煙:“你想清楚了麽?”

謹言聽得一怔,又在心裏斥責自己意志太過薄弱,不如這人冷硬表情。

先頭也許還有些顧慮,瞻前顧後,但現在,只要想到小熊在他身邊不到一天的時間,就遭受的罪,又是氣憤又是難過,就算是拼着一絲希望,她也不會讓女兒留在他身邊。

“嗯。”

她輕輕地應了句,只見他挑眉看着自己,她則坦然地回視他,“你現在的身家有多少,我不清楚,但是一定比我想像中的要多得多。我想過了,這幾年的婚姻,可能房産我分不到,但離婚的話,我有權拿到公司的股份,還有你外面那些生意每年的分紅,這裏面也有我的一部分,算起來也是一筆不匪的數目……”

他不說話,凝眸看着她,雙眸暗湧,渾身的氣場都張開。

她停了停,又接着說:“你在S市有一定的影響,到時候打官司,也許大家會對你有一定的顧忌,但我相信不管你有着多大的影響力,你的身家,分到我手裏再少也不會少于上億單位,因為那都是我應得的!”

謹言背脊挺直地站着,能聽見自己愈跳愈快的心跳聲。

她終于不得不承認,自己完全不适合扮演這樣一個咄咄逼人的角色。

他信手拈來的東西,對她卻是艱難的挑戰。

那些違心的話,說起來也并不如想像中簡單。

她的心嘭嘭嘭直跳,看着神色微變,近乎生氣面容冷峻的他,卻還是努力維持着面上平靜的神色,抿了抿唇,忍了很久,說:“但我的要求很簡單,那些東西我都可以不要,只要小熊的撫養權!”

只覺得效果差不多了,說完轉身就走,她腳步十分迅速,生怕身後那人發飙,到時候弄得一發不可收拾,走出了些距離,站了會兒,又擔心自己還是不夠狠心,返過身,眸子裏一片堅決的神色:“顧先生,你的私生活并不算光彩,和我争撫養權,勝算未必會大。”

看到他被氣得有些惡狠狠的臉,這才滿意了,趕緊回到病房,緊鎖起門。

............

聽着那愈加放肆的言語,顧又廷愣了下,神色很快恢複如初,雙眸一縮,面上有點風雨欲來的壓迫感,剛要開口,側頭就見那人似乎猜測到他會發火,這會已經溜得極快,身影越跑越遠。

看女人的身影從眼前消失,他又恢複了正常的神色,沒多想,撈起被扔在一邊的手機。

開了機,正要撥個電話出去,立刻就有通電話快他一步的進來。

電話那頭的人道:“顧總,剛接到消息,那項目上面不肯批,說是不敢。”

顧又廷眉眼之間帶着幾分隐約的戾氣,沉聲問了句。

那邊聽到他的聲音,急忙忙地解釋一通。

他斂眸,朝不遠處看了眼,很快,掐了煙,直接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

白謹言重新回到病房,脫下高跟鞋,放在門口,輕着腳走進去。

她來到床前,見到小熊的小嘴微微張着,呼呼大睡。

坐在床口,看着小熊好大一會兒,心中有所觸動,輕輕地睡到孩子旁邊。

小熊睡的正迷糊,床忽然動了動,她敏感地皺了皺鼻,好一會兒,下意識地睜開眼睛,猶豫的看了謹言一眼,又安心地窩回謹言的懷裏,心滿意足的拿臉貼着謹言的頸窩,手貼在她的臉上,心滿意足地重新閉上眼睛,睡的極香。

.......................

翌日清晨,高級病房裏。

一大早顧老太就在發脾氣,那冒冒失失的小護士給她買的豆漿,居然是甜的!

那小護士抿着唇,一臉不情願地看着她,誰知道她喜歡喝鹹豆漿嘛?

顧老太看着面前一點不受教的小護士又一次氣得皺眉,換作平時,她肯定要好好訓她一頓,這會卻是餓沒力氣了,不由得把頭搖了又搖,三個兒子也不在,全都不在!

辛辛苦苦養育的他們這麽多年,仗着這幾個兒子,她在外面是風風光光呼風喚雨,可一個個全都不着家!

所以說生兒子是一點用都沒有啊,回頭讓老二媳婦去求簽,讓他們求個孫女好了!

顧老太正沉浸在自己的悲憤裏,擡眼就看到那站在面前腼着臉的小護士,

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沒你的事了,出去吧!”

“可是……老太,您還沒有吃早餐呢?”

小護士看着那堆沒碰過的餐點,想起院長的鄭重吩咐,有些猶豫不決。

心想,這人哪裏是老太?簡直是個老小孩!

“怎麽了!我不想吃,你還要把餐點給我塞進嘴裏嗎?!”

顧老太瞪眼,“快出去!一點都不想看見你!”

小護士被罵得鼻青臉腫的,悻悻地看了她一眼,卻也不敢再勸,出去了。

小護士一出去,顧老太就端不住了。

房間,傳來可疑的‘咕嚕嚕’聲…………

...............

她剛從電梯出來,就看見前面座位上坐着個正一口一口吃着肉包的小女孩。

那肉包的味道太香,昨晚餓到現在的顧老太,一下就忍俊不禁。

小熊早上一醒來,就被要求去照片,她一點也不想照片,最終在言言的溫言勸說下還有白嫩嫩的肉包誘惑下,從小就有吃貨傾向的小熊立刻卸下對照片的恐懼,現在言言去拿號了,她則一本正經的坐在椅子上,一邊等言言一邊小口吃着肉包。

正吃着,小熊雙眼一眯,為什麽有個老奶奶盯着她。

不對,好像不是很老,不能稱作老奶奶,皺了皺眉,頭痛地想。

“那個……奶奶,你要嘛?”

顧老太聽到聲音,注意力從肉包上移開……

就見那個藍色的小身影發現她,仰頭與她對視,歪着小臉問着。

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女孩看穿心思,顧老太瞬時一陣窘迫。

她不禁皺起了眉毛,佯裝生氣,板起臉唬道:“要什麽?”

小熊白嫩嫩的手從袋子裏抓了個肉包,遞到她面前。

................

十分鐘後,就見一個姿态優雅的老太,和一個卷着頭發的小萌娃……

分別坐在椅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肉包。

“小熊?小熊……你怎麽叫小熊啊?”顧老太聽到小女孩的問題,又看她卷着一頭發,臉上白白嫩嫩的,除了那頭上的繃帶,說話神情間都像是出身不錯的小女孩,就是名字和身份有點不符。

小熊正頭痛地看着剩下一半的肉包,又喟嘆地摸着圓溜溜的小肚子,

聽到顧老太的問題,有些困惑地遲疑了一下,“是我外婆給起的。奶奶,你還要不要吃肉包?”

外婆?

好好的小女孩起這樣的名字,一點都沒有淑女的樣子!

顧老太不悄地揚了揚眉,莫名地有些吃味。

就見那短短一只的小手拿着肉包遞過來,也不管是不是吃了一半的,喜滋滋地就接過了。

.....................

謹言整晚惦記着家瑞,只恨昨晚太過沖動,一下把狠話先放了,後來後悔不已,想要說起家瑞,就怕他借題發揮,更加變本加厲,只能提着一顆心,這會拿好號,往回走時,已是再也忍不住,準備給那人撥電話。

卻見手機先一步響起來,來電顯示是家瑞的名字,她微微露出些驚異。

接通後,就聽那邊急忙地道:“姐,你在哪?我剛被放出來,沒看到小熊!”

謹言很快把昨晚的事說了,說完,忍不住道:“家瑞,是我連累你了。”

家瑞沒有放在心上,只道:“你不要這麽說,那些人太過嚣張了,我活了這麽多年,還第一次見到有人大白天上門搶人!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停了停,似乎想到什麽,猶豫地問:“姐,他是不是要和你搶小熊?”

謹言抿着唇,沒說話。

家瑞卻是知道答案了,很快問:“那現在怎麽辦,姐,你有什麽打算?”

“我準備走法律途徑。”

人力財力都鬥不過他,除了這個,沒有更好的法子。

那邊的家瑞考慮片刻,想到顧又廷在S市的權勢,誠懇道:“如果要打官司,我怕到時候稍微有些影響力和名聲的律師,會顧忌他,不肯接我們的案子……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官司輸了的話,你要怎麽辦?還有媽,她一直在美國等着小熊回去呢……”

“…………”

又聊了一會,那邊的家瑞想着要過來看望小熊,在謹言的催促下才作罷,很快結束電話,去睡了。

挂完電話,謹言心情複雜。

.................

不見顧老太,一幫護士和醫生急得團團轉,那小護士更是被罵得不輕。

好不容易在二樓找到顧老太,幾個人又是勸又是求着讓她回去病房,到時間服藥了,顧老太不願意,執拗地不走,醫生護士仍是強硬,被煩得不行了,她轉頭去問那一頭小卷毛:“小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呀?”

小熊搖搖頭:“不行,言言找不到我會擔心。”

醫生又催:“顧老太,您再不走,我要打電話給顧先生了。”

聽到他們搬出兒子來,顧老太立刻拉下臉,卻是唬不了人,只好作罷,恨恨地瞪他們一眼,又看了眼面前眉眼靈氣十足的小臉蛋,一時有些不舍,身邊的人又催得緊,迫不得已,只能乖乖回去病房服藥。

.............

回到病房後,顧老太太想到那白嫩嫩的小女孩,心裏更加求孫心切,本來還有點死要面子不怎麽願意打電話給老劉,這會也按捺不住撥了電話過去,通了後,委婉地問:“老劉,你兒子還要去廟裏求簽嗎?”

那邊剛要擺滿月酒的人,“………………”

.................

白謹言趕到的時候,那去替小熊拿外套的護士先一步到了。

看着空空的袋子,她沒有發覺異樣,只拿出紙巾替她擦拭油膩膩的嘴巴。

白謹言抱着小熊去照完片,很快就回到病房。

剛把小熊安頓好,手機忽然響起。

是陌生的號碼。

白謹言猶豫地接起,“哪位?”

顧老太的聲音在那邊響起:“我已經跟高人約好時間了,過兩天你記得和老二一起過去,地址已經發到你手機了,你記得看下,”說完,就怕被兒媳婦翻舊賬,随即煞有介事地說,“就這樣,我還有電話進來,就不說了呢。”

電話挂了後,白謹言:“…………”

..............

第一更送上,晚點會有第二更,親愛的們睡前再來瞄一眼啦~

☆、你媳婦為什麽要和你離婚?難道是……你不行?

謹言接完電話再回到病房,小熊抱着被子已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今天早上,小熊起得很早,還欠缺安全感的小熊一直緊守着她,不肯再睡。

這會犯困了也正常,只見她睡得小臉紅撲撲的。

謹言摸摸女兒細軟的頭發,躺到床上,若有所思地将人摟住铄。

........................

謹言累極閉眼,很快也睡着了,這個午覺,卻睡得不好。

她做了一個夢。

夢到她和顧又廷上了法庭,為了争奪小熊,她吵得竭嘶底裏。

拿出一樣又一樣和小熊相處的生活時事,試圖打動法官,卻被男法官無視。

她被顧又廷請來的律師,一個又一個銳利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

幾乎所有聽審的人,包括法官,都對她搖頭嘆氣!

最後,她氣極,往顧又廷沖上去,恨不得與他同歸于盡,卻被人攔住。

“被告!請控制好你的情緒,這裏是法庭,請你不要注意該有的素養!”

過度激動她沒有注意到對方律師得意的笑容,渾身直哆嗦,她絕對不能輸!

對方律師又開始攻擊她,那高分貝的嗓音直逼得她無退路,她急躁,剛開始勉強還能回答,但每個問題都被對方一一破解,認為無稽之談等等定義,被不停地追問下,情緒幾乎是崩潰了,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

“……以上種種結論表明被告不适合撫養孩子,我懇請法官大人,請孩子判給我的當事人!”

對方律師掃了明顯是敗者的她,底氣十足地道。

她情緒處于崩潰邊緣,手指緊緊扣着桌角,連指甲都快斷了——

法官宣布,“本庭宣布,白寧寧的撫養權從今起為顧又廷所有……”

四周掌聲雷動。

顧又廷微微一笑,從座位上站起來,與律師握手。

“……言言……言言……!”畫面一轉,小熊被顧又廷抱在懷裏,小孩怯生生地趴在他肩頭,目光緊望着她,不停地喊道:“言言!我不要跟大壞蛋走!你來把我抱走!你快來抱我!”

她急忙朝小熊奔去,卻是又被人抓住,掙脫不了,用盡力氣也喊不出聲——

.............

“小熊……!”

猛然間,白謹言從夢裏驚醒,渾身一顫,冷汗涔涔。

待看清四周的環境,才發現那是夢境,卻還是不安地去尋小熊的身影。

看到她像棉花團似的軟綿綿的身子窩在被子裏,心裏才稍稍一安。

........

距醒來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她還心有餘悸,一顆心提着。

那夢裏的一切都那麽真實,顧又廷勝利在握的神情,被逼到絕路的她……

想到,接下來,也許會和他打官司争小熊的撫養權……

她有獨立的工作和穩定的經濟來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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