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6)

,看見他們,眼神不免驚訝。

幾人朝他們打量了幾眼,才走遠,低低的談論聲卻傳來铄。

......

聽到那只字片語,謹言微怔,很快回神,去看顧又廷,聲音含着一點愠怒和委屈:“是的,你說的沒錯。你是出了力,可是你沒有懷胎十月,你憑什麽這樣說我?我不明白,你如今有名有利有地位,何必跟我争孩子……”

話說到這裏,她也無所謂其它了,心一橫,忽然提高了聲音,“那些錄象,你明知道是怎麽回事,卻讓律師拿來對付我,你一個堂堂的大人物使這樣的手段,我都替你覺得……羞恥!”

顧又廷眉頭微鎖,也不說話,狠狠盯住她,眸光諱莫如深。

她胸前微微起伏,又說:“為什麽我們幾年的婚姻,會鬧到這個田地,還有小孩為什麽不肯認你,我覺得你最好能反省反省自己是不是有問題,否則,你接下來肯定會栽跟頭的。”下定主意說完這番話後,就轉身往前走,腳步匆匆。

走了幾步,又聽他低沉壓抑着怒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回來。”

她一怔。

猶豫不決,卻想這人此時正在氣頭上,她跑回去,不是自取其辱?

于是,咬咬牙,加快步伐,往前走。

.....................

“你看看微博論壇都在說什麽。”真雅閉着眼,頭痛地揉着眉心道。

小助理打開微博,看到內容,猶豫不決:“…………”

微博的熱門程度又超60.5億,參與談論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饒是陪着真雅打了這麽多場官司,小助理都沒有見過對于一個案件關心程度這麽熱烈兇猛的程度,發起人的微博轉發數已超百萬,下面更有幾十萬的評論數,點開始,發現紛紛一邊倒,全是斥責女方私.生活不檢.點,蛇蠍心腸的言論,更有人指責替女方辯論的律師,為了錢,而喪失了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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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真雅等半天沒聲響,不耐煩地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

“那個……”

助理被望得心一驚,猶豫地說,“他們說……孩子一定要判給男方……”

“女方根本沒有半點責任心,沒有資格撫養孩子……”

“男方潔身自好多年,又有家世,孩子更願意跟着這樣的父親……”

“如果女方這次能勝訴,那簡直是人神共憤……”

“老公必贏……”

“……”聽到最後一句,真雅皺眉。

小助理趕緊解釋:“評論裏有一半的人都在叫老公……”

“…………”

真雅只覺得頭又痛上了幾分,揉了揉眉心,又問:“評論還說什麽了?”

“對了,有個大V說,希望在下半場的辯論裏,不要看到女方的眼淚。”小助理盯着屏幕,一字一句地念着,“如果女方下半場飚起了眼淚,我覺得完全可以去參加《中國好哭聲》,你們覺得呢?”

“……中國好哭聲?”真雅擰眉,問。

小助理很快應:“你不知道嗎?最近熱播的娛樂節目呀!我每周都蹲點看的呢!這個節目就是表演看誰哭得最慘,越慘越有機會得到評委的轉身,然後再表演下才藝,就可以了!還滿好看的!”

“…………”

謹言打開門,來到休息室,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真雅看向她,有些無奈地道,“你剛才都聽到了,現在輿.論都傾向于男方。輿.論的風向能代表大部分人的想法。依我的經驗,今天的法官和陪審員,裏面有九成也是更傾向顧又廷的。”

謹言關門的手一僵。

真雅的話,就像是一盆冰水撲在了她的頭上,瞬時從腳涼到頭頂。

“我們原來的方法行不通,想跟人家打感情牌,結果被對方一一擊潰,”真雅若有所思,皺眉說,“如果沒有其它有力的論證的話,單憑我們手裏的那幾點,根本沒有辦法和對方對抗,我們輸定了……”

謹言四肢僵硬地一動不動,心裏像是被只手掌大力地攥住,疼得厲害。

她的臉蒼白如紙,雙腿有些無力地顫抖。

真雅神情複雜,看着她,轉了轉眼睛,眸裏閃過一絲精光,從一旁的文件夾抽出張相片,遞到她面前,這才終于說:“如果不想敗訴,有些事不如你親口告訴我吧!比如,這張相片裏和顧老夫人在一起的女人,你是不是認識?她和顧又廷是什麽關系?你有沒有和她接觸過?”

...................

庭審重新開始,真雅呈上的新證物,再加上那日裏閨蜜聽到的只字言語,渲染過後,一番話出來沉穩有力,在場有陪審員超過一半多都是女人,他們對顧又廷的形象都是從今日一言一語裏來總結,随着推翻的言論,衆人面上不動,心中卻有些許動搖。

“由此可以證明,被告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潔身自好!”

“李律師,謝謝你給了大家一個精彩的表演!”辯護律師冷笑地迅速打斷她,“你的這幾張相片,我們先不追究來源是否符合法律要求的标準,但我們今天在這争論的,卻不是根據個人的演戲技巧,而是要依據真正的證據來說話。僅靠你這幾張顧老夫人和朋友在烤肉店偶遇,相談甚歡的相片,就想要來毀壞我當事人的名譽,相信法官和陪審員都不會允許!”

他話音剛落,就聽真雅凜然道:

“法官大人,我有證人足以證明我剛才那番話并不是推測!”

辯護律師神情一變,“反對!控方原先沒有提出證人一事!”

法官駁回:“反對無效!傳喚證人!”

辯護律師不敢置信,倒是真雅正神情洋溢着自信,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

穿着牛仔褲搭毛衣,形象良好的季雪芙低着臉,被帶進了證人席。

看到這樣一張青春洋溢的臉,頓時引起大家的紛紛議論。

季雪芙手緊緊攥着衣角,是那樣的緊張。

她走到了證人席前,深深呼吸,這才擡起了頭。

也一眼看見了那坐在被告席上,五官堅毅的男人。

顧又廷端坐在大班椅上,一身黑色西裝,除了暗紅色的領帶,甚至連襯衣都是黑色,他不疾不徐地轉過頭來,對上她,那雙墨黑深邃的雙眸,斂着銳利冰冷的光芒,微蹙的眉宇之間,似有幾分愠色。

幾乎不敢再去看他,她又再低下臉去。

.........

“季小姐,請問你認識左手邊裏被告席上的顧先生嗎?”

真雅默不作聲地将她的神情收回眸子裏,走上前,看着她問道。

“認識的。”

季雪芙輕聲道,她不僅外表清純可人,連聲音也是柔得能出水。

“請問,你有被告是怎麽認識的呢?”

“我陪老板出去談生意時,客戶是他,所以就認識了。”

“季小姐還記得具體時間嗎?”

“是、是今年六月份,但幾號我不記得了。”

“季小姐,你确定是今年的六月份嗎?”真雅盯着她問,語氣淡然。

季雪芙臉色瞬間閃過一絲不自然,半晌,點點頭:“是的,我确定。”

“季小姐,你說你是今年六月份才認識的被告,但是我手裏有相片證明,早在2009年的五月份,你們就一起出現在醫院裏,”真雅打量着她微微緊張的神色,走回座位裏,抽出兩張相片放到她面前,“季小姐,請問相片裏的人是不是你?而陪在你身邊的人,是不是坐在被告席上的顧先生?”

“…………”

季雪芙看着相片,頓時呼吸一緊,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真雅又問:“季小姐,你的房子需要多少錢?”

季雪芙一震,抿着唇,慌亂地搖着頭:“什麽房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真雅揚了揚唇,打斷她的話:“到目前為止,我們所掌握的證據裏,可以證明季小姐你在撒謊,你和被告不是在談生意時認識的,而是早在五年前,你們就已經暗渡陳倉!當時季小姐還在S市大學就讀大二,手頭富裕,不時有豪車來接送你上下學,宿友們都說你就像個富家千金,可其實季小姐,卻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高中幾年一直到大一都是勤工儉學,是什麽讓你一夜之間過上大小姐的生活?又讓每月薪資才三千多的你,住進一棟千萬豪宅裏!是不是被告對你生活上的贊助?”

..........

季雪芙不語,下意識去看被告席上的顧又廷,漲紅了臉。

“反對!控方律師這是在誘導證人!反對!我反對!”辯方律師怒道。

“反對無效!證人請回答問題!”沉思半晌,法官用力敲捶。

“…………”

真雅睨了一眼那面帶急色的辯方律師,唇角微揚,很快,收回視線,對上季雪芙,正色說:“季小姐,在庭上給假證詞,你知道要承擔的後果嗎?請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季雪芙被她一字一句質問充斥着腦海,根本無法應付,慌亂不已。

良久良久,她支吾了下,有些難以啓齒,還是說道:

“我、我們是認識,他也幫過我的忙,但是……”

“但是,你明知道被告有家室,卻仍和他來往!”真雅的神情嚴謹,适時地打斷了她,緊緊盯着她,語氣變得咄咄逼人起來:“只因被告有權有勢,也有浩大的家産,能夠供應你物質上的需求,是嗎?”

一滴透明的淚珠從臉上掉下,砸落在桌子上。

季雪芙渾身顫抖,連聲線也是顫抖不已,“我,我……”

辯方律師在這時起身,怒喊:“反對!控方在用自己的想像誘逼證人!抗議!”

“法官,”真雅冷靜地看向庭上的人,清聲道,“我的質問都有依有據,從剛才呈遞上去的相片裏可以看出,證人确實早在幾年前就與被告認識,也是在認識被告後,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不覺得我的質問有什麽問題?”

辯方律師正要駁斥,法官卻先一步敲捶道:“反對無效!證人繼續回答問題!”

在場所有人開始議論紛紛,指手畫腳。

季雪芙十分慌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和他,并不是你說的那樣……”

“是嗎?”真雅目光凜冽,緊緊盯着她,冷聲問:“你和被告沒有關系,他為什麽要扔下自己懷孕兩個多月的妻子,而陪你去做産檢?又是因為什麽,忙得一個月都沒有空回家的被告,卻有空陪着你逛商場?!還有,你物質富裕了起來,可是後來為什麽要休學呢?我猜猜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令你不得不休學?!”

聞言,季雪芙頓時愣住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真雅再次逼問,“你和被告是情.人關系嗎?”

季雪芙呼吸急促,不敢再去看任何人,咬唇:“我……”

“季小姐,你必須清楚地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我們不是。”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你和被告已育有一個四歲多的男孩!”

真雅冷聲反問,面無表情地又扔下一響雷。

“…………”

季雪芙身子猛地一震,不安地看着真雅,眸子裏滿是驚恐和惶恐。

她連站都站不穩,身子搖搖欲墜,仿佛随時會倒下。

這戲劇性的發展震撼了在場衆人,嘩聲四起,俨然蓋過上場的勢頭!

法官大喊肅靜!

辯方律師同時站起來大喊:“反對!”

“我這還有證據可以證明,季小姐與被告早在五年前就認識!季小姐曾就讀過的學校,有宿友可以證明,聽過她幾次談話的內容裏面,傳出顧先生這個稱呼!等等證據都能将被告和證人聯系在一起,證明被告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婚內出.軌,而我的當事人五年前知曉這件事後,才搬出了被告的住所,并且沒有拿走被告在外所謂為了家人而辛苦賺來的一分錢!五年裏,她在陌生的國家,獨自辛苦撫養孩子長大,并且為了孩子一直保持單身!所以,身為孩子的父母,究竟是被告和我當事人誰更合格,我相信大家會做出公平的判決!”

她說完,朝着衆人微微鞠躬,随即回到座位上。

.............................

“想不到堂堂上市集團的總裁,居然在外面包小三……”

庭審結束時,就聽見身後一道奚落的聲音傳來。

另身邊的同伴接過話柄:“包小三也沒什麽好奇怪的,惡心的是這人在外面有了孩子,居然還來和人搶孩子,真是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啊……”

有人也忍不住小聲罵一句:“對,這回輸死他,最好明天的股票也跌停。”

謹言突然沉默,神情閃過一抹怆然,稍縱即逝不容察覺。

真雅這一戰打得十分的風光,她心裏卻是一陣空落落的,沒有被喜悅盈滿。

☆、你是個好女人,離了婚後,就不要再留戀過去……

“走了。”

真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謹言醒過來,擡頭瞧見那人已站立起來,到了此時,臉上仍是喜怒不顯铄。

一張剛毅的臉看不出任何被到打擊的跡象,除了那熟悉的皺眉,洩露出那人此時憤然的情緒瑚。

謹言沒做聲,定一定神,方才淡淡出聲:“真雅,今天謝謝你。”

真雅聽到她的話,默默站了片刻,才道:“今天的官司功勞不全在我,那個女人和顧又廷的關系,早在昨晚我就猜到了幾分,但你也看到了,我那捕風捉影的相片放到庭上根本沒有多大的影響力,所以,還是你那郵件裏的相片起了作用。”

謹言又沉默了。

...........

五年前,她去到美國,有一次打開郵箱查收信件。

就見信箱的首封信件并不是友人發來的信件,而是無名人。

她沒有多想,點開了信件。

就見郵件裏沒有任何只字片語的內容,而是幾張相片。

相片的女人正挺着不比自己小的鼓挺的小腹,低着臉,看不出神情,正被顧又廷擁着走進醫院裏。

當點下來幾張相片全是相擁的畫面時,謹言眼底是一片清冷。

再瞧上面的發件人,陌生的ID,她漸漸腦殼發漲。

她當時已懷孕36周,正是即将快到産期。

後來,她關掉了郵箱的頁面,後來的日子裏再沒有開過。

........

因當年手機的相片,早已随着她出國,換了新手機新號碼,就被遺棄。

一直到今天,四年多來第一次登陸進那個塵封已久的郵箱。

真雅看着她,忽然說:“你之前沒離婚,我不好跟你說這些,但是,現在不同,顧又能廷這個人……你倆不是一個圈子,像這種人私底下的生活,你還不能完全體會,我接過不少這種身份的人的案子,要了解得多。像他這樣的男人,什麽都有,也許是因為時間的沉澱,從骨子就散發出令女人向往的魅力,但是……”她停一停,低聲道,“你很好,是個好女人,離了婚後,就往前看,不要再留戀過去……”

........................

聊天點到即止,她們沒有再說話,随即出去。

真雅走在前面,和着小助理低聲交談,吩咐着什麽。

謹言若有所思地走在後面。

“李律師!”

走了一段路後,就聽一個并不陌生的尖銳聲音響起!

“鄧律師!”

真雅回過頭,也打了聲招呼。

“李律師,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眼見真雅雖是晚輩,氣勢卻是不亞于自己,鄧律師神色一動,猶豫道。

真雅瞧了他一眼,神色平靜,不疾不徐地說:“您想說什麽我知道,這次的官司各憑本事,我沒有什麽特殊的渠道,如果到時候能夠勝訴,只能說我運氣好。不好意思,我還有點尾巴要善後,就先行告辭了!”

那鄧律師被噎得臉色發青,欲說句什麽。

卻是看到一旁的白謹言,也心虛,把話咽進肚子裏,走開了。

..............................

跟着真雅走小道到了停車場,謹言在一邊等着,她去将車子開出來。

“姐,今天還順利嗎?”

這時,家瑞的電話打了過來,也許是小熊正在身邊,只輕描淡寫地問。

饒是刻意保持輕松,仍是聽出那聲調裏的着急,謹言安慰:“我剛從法院出來,律師說勝訴的機率很大,你不要急。”不知是昨晚睡眠不足,還是現下沒有暖氣,停車場的環境太陰冷,她一時有些發抖,頭也有些沉,整個人的狀态算不上好。

“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不過是例行公事地問幾道問題,”

謹言輕聲說完,這回沒等那邊再問,又道,“我等會就回去了,你先叫個外賣,等我回去一起吃呢。”

那邊的家瑞趕緊應了一聲,“好!姐,那你快點回來!”

........................

挂完電話沒多久,隐約就聽見一個有些熟悉的低沉的聲音。

那個聲音,幾乎不用去看來人,就能認出,謹言心裏一陣疾跳。

昔日的夫妻,今日的敵人,無法應付此情況的她側身,藏進一旁的大柱子背面。

擡眼,餘光裏就見右下角的方向幾個人走了過來。

個個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模樣。

幾個人裏,一眼就看見煞是醒目的顧又廷。

身材挺拔他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眉宇微微有不耐煩,手上拿着手機,邊走邊沉聲地說着話。

他眼神銳氣十足,微冷的神色裏帶着明顯的不耐,對那神情她仿佛就覺得這一切是夢。

畢竟前幾日的清晨裏,他臉上就是帶着這不耐煩燥的神情,壓在她身上起伏。

不切實際地想到那荒誕不經的事情,心下感到羞恥,卻也漸漸明白那日清晨他的怒氣。

想到這,心裏一緊,卻是努力克制住,不讓自己往更深層的方面想下去。

她抿着唇,正要收回視線時,卻發現隔着不算近的距離,他忽然轉過頭,往她這邊望過來。

謹言低眉,趕緊縮回頭,避開他的視線。

提着心,背部緊貼着冰冷的柱子。

.......................

等了半晌,沒有聽到聲響。

他似乎是走了。

謹言松了氣,卻聽手上還沒有來得及放回包裏的手機響起。

寂靜的停車場裏,瞬時發出一陣響亮的鈴聲。

看着那來電顯示,謹言心一跳,沒敢多想,直接按下挂機鍵。

卻覺得不夠,又把手機給關機了,最後塞回了包裏。

“顧總,我們現在是要上車嗎?”

聽到一道遲疑的聲音傳來,她心一頓,卻遲遲沒有聽到那人的回音。

忐忑的等待中。

在她以為那人是不是發現她了,心裏頓時警惕起來。

正尋思着,和他碰上面,要說什麽?

按照以往的教訓,又怎麽迎接他随即而來的奚落和冷嘲,或者憤然?

還沒和這人撞上面說上話,她就已開始忐忑,這兩月裏在他氣頭上,撞上槍口時被他毫不留情地奚落的情景,至今還十分深刻,經過這次的事情,他的怒火只怕更甚以往的每一次,不知道又會如何說話。

越想越不是滋味。

............

那伴在身邊上了年紀的人,與顧又廷交情甚深,此時見他正盯着空蕩蕩的方向看,不知有何意義,而一行人就等着他一人,也不顧忌,又再出聲提醒了一遍:“顧總,十分鐘後還有個急會,是不是先上車了?”

顧又廷眸色暗湧地盯着那邊,半晌,終于收回視線,彎腰坐進了車裏。

..............

心緒不寧間,就聽,下一刻,車子啓動的聲音傳來。

等到聽不到車子的聲響,謹言再伸出頭,看向前方,哪裏還看得見人影。

從柱子裏走了出來,就見由于剛被人擋住道,好不容易讓保安叫車主出來把車讓開,才順利将車子開出來的真雅,搖下車窗,看着她喊道:“等很久了吧?剛發生點情況,快上來吧!”

謹言沒有聽她具體在講什麽,只随意地“嗯”了一聲。

...........

一周後,法院的判決結果下來了。

宣布離婚即時生效,并且孩子的撫養權歸白謹言所有!

謹言原本狀況不斷的日子重新恢複平靜。

..................

遲來的補更!老夫老妻鬧別扭終于是告一段落了,呼~

☆、人在銀行工作,有房有車,你要去見一面嗎?

S市的冬天,在面臨即将到來的春節,也漸漸到了尾巴。

午後的暖陽照射下來,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已有一半年輕人脫去外套。

此時正是高峰期,交通自然十分堵塞瑚。

車子在塞得長長的隊伍裏緩緩的停了下來铄。

此時,車內錄音機正播放着當下熱度不減的娛樂新聞。坐在車中,百無聊賴的小情看了一眼一旁安靜的女人,覺得過于安靜,想了想,仍是按捺不住,就去與司機打招呼:“師傅,你在S市開車有多少年啦?”

司機道:“快十年了喽!”

小情驚嘆了聲,然後好奇地道:“師傅,那你知道,最近那個打離婚撫養權案的顧林集團的總裁嗎?那人到底長什麽樣啊?我剛到這地方沒多久,都沒有見過,傳說中他長得特帥,跟雜志裏那模特似的,真的嗎?”

司機愣住,很快笑笑:“哪能啊!長得就是跟我們普通人一樣啊!”

小情驚:“啊?不都說他那人長得好,又高大,傳得天花亂墜嗎?”

“都是以訛傳訛,就這樣傳出來的!我見過幾回,也就是稍微高點,其它的該長什麽樣是什麽樣,我和他走在一起,都有人道我年齡比他要年輕呢!”司機自己在S市呆了十多年,卻也是沒見過真人,只從新聞上聽到一點皮毛,卻也正好沾了這回載的客人是外來人的好處,便優越感十足地吹噓起來。

小情上車到現在,這才把注意力移到司機長相上。

臉上有皺紋,微微發富,看上去顯老,大概有四十多歲。

她微微一怔,感到不可思議:“真的啊,聽說他才三十多呢……”

司機正色道:“說正經的,那有錢人整日裏忙着飛東飛西去撈錢,也顧不上時間保養啥的,還不如我們這些人,雖然錢賺得少些,但勝在安逸,所以樣貌保養得也要年輕些,他啊,真是不如我,不如我……”

小情還是不敢置信,忽而嘆了聲息:“聽說那天法院旁聽席的人,手機全被收了,一張相片也沒流出來,真是可惜,不然就能一睹真面目了,還有他那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微博上說的是中年婦女呢,不過我估計也八.九不離十,不然怎麽會剛結婚老公就出.軌了……”

.......

兩個人聊了一路,唯獨一旁的女人從頭到尾沉默不語,靜靜看窗外的風景。

...........

“白小姐,這一路,我是不是太吵啦?”

下車時,小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白謹言,問道。

白謹言搖了搖頭,溫和地說:“還好。”

雖是路柏琛要求的,但小姑娘過來接她也是花費了一番時間。

小情松了口氣,很快說:“白小姐,路總就在上面,我帶你過去。”

................

自從上周,謹言應允了繼續跟進這個項目,直到今天,路柏琛一共約她見過三次面,每次都與公事有關,幾乎不聊私事。這次也一樣,只不過王婧由于錢包被人搶了,掉了重要的證件,要去警局備案,而沒一起過來。

待坐下後,她一遍遍翻着手裏的資料,十分投入,跟着路柏琛仔細講解項目的注要。

路柏琛則是坐在辦公桌前,靜靜地看着她說話,看上去很認真。

他今天沒有穿着千篇一律的西裝,而是穿一件淺色細條紋襯衫和休閑長褲。

這身衣着襯得他本就斯文的氣質更加溫潤幾分,神情安靜,又是眉眼帶笑,比以往越發顯得親近。

謹言這一路的講解,心裏是比較忐忑的,時刻準備着迎接他下來提出來的任何要求。可路柏琛溫潤如水,只無聲地看着她,在她有些焦急地等待中,一直都沒有發出聲音,她則越來越放下心來,用着更平靜穩重的聲調講解。

路柏琛看着對面穿着一身刻板成熟的職業裝的女人,那頭黑發沒有散在肩上,被她盤到了腦後,露出白.皙的脖頸,拿着文件的同樣白.皙的手掌能隐隐看到淡青色的血管,此時室內的暖氣開得有些高,她又穿得稍厚,長久下來,她熱得面頰微紅。

“路總,這個項目的要點大概就是這些了。”

路柏琛打量她時,謹言正在低頭收起文件夾,待她擡眼看向他時,他眸色裏的異樣的光彩已經散去,她微微一笑,像每次談生意時一樣,例行公事地問:“路總,您對這項目有什麽問題,需要我們進行修改的嗎?”

路柏琛沉穩地微笑,“目前為止,我很滿意。”

謹言微微一怔。

沒有想像中的開心。

如果這是換作半月前,她肯定會松一口氣,但是那人的話,還盤旋在耳邊。

她有些不解,但隐約發覺面前這人的用意。

“路總,如果你真的是看中我們這個項目,想要合作,那當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是,這次雖然你選中了和我們公司合作,但我們在同行業裏并不算出色的。說實話,你如果有意開發綠化項目,完全可以選擇更有優勢的客戶。”

謹言看着他,誠懇地說:“我一向覺得,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只有努力才能換來回報。所以我不希望你為了其它的原因,而和我合作。路總,如果你是因為私人原因,我……受之有愧,也沒有辦法回報您。”

話裏的拒絕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路柏琛不是毛頭小子,自然一聽就懂。

路柏琛不由得微微一頓,打量了神情決然的她一眼,這才輕松地笑道:“雖然我平時是喜愛助人,并且以此為興趣,但也不要太看得起我,讓我拿幾百萬出來做善事,有的時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你也不要太過自負,你的公司雖然小,但勝在五髒俱全。我們年初有個綠化項目,交給了本地聲望最大的公司去做,結果半年下來,卻是搞得一塌糊塗,很快就被我叫停。過了幾個月,我本來是打算放棄這項目,可是這時遇到了你,你的項目價格可觀,方案和地點選的也合我心意,我選擇和你合作也是合理的,對吧?”

聽着他一番有理有據的話,謹言不疑有他,釋然了。

謹言很快覺得羞赧:“不好意思,我剛那樣說,不是故意的。”

“嗯,你要是覺得抱歉,一會兒就親自陪我去巡察巡察這塊地。”

路柏琛看了她一會兒,笑着說。

那本是王婧明天的任務,她卻還是立刻點頭了:“好。”

.....................

那塊地還沒有經過任何開發,保持着原始狀态。

四周空氣極好,對于綠化項目,更是有利。

巡察下來,已是午後時分,謹言惦記着小熊,找了個借口走開。

給前幾日剛由家瑞同事介紹,雇來才兩天的保姆打電話過去,就見響了好長一會,都沒人接聽,她正要蹙眉,卻見電話在最後一秒接起,她立即詢問小熊,就聽阿姨壓低着聲音:“孩子已經睡了,我剛在哄她,一直說着要吃什麽皮沙,我哪裏懂那是什麽東西,她說有芝士的就是皮沙,”說完又笑了,“不過你家孩子是真的聽話,哄一哄,就肯吃飯了,吃完飯再哄一下也就睡午覺了。”

謹言這才放心,扯了扯唇,對着阿姨道謝。

末了又吩咐阿姨幾句,才挂斷電話,重新走回去。

路柏琛也正講完電話,看到走過來的謹言,對她笑了笑:“今天就先到這裏,我們去用餐吧。”他的神态語氣都很自然,既不心虛也不僵硬,不像一個上市集團的總裁,就像是與謹言是相識多年互相熟悉的好友,令人感覺良好。

他态度始終溫和,謹言很受用,點了點頭:“好。”

..........

接下來,又過了一周的時間。

路柏琛有時白天抽不出空,晚上總會約謹言吃飯,話題都是圍繞着項目。

有的時候,他也會在項目之外的話題插幾句話外話。

謹言也很樂意回答他,倆人性格都屬于溫和的人,相處起來很舒服。

................

這日下午,從車子裏下來,謹言向路柏琛告辭。

站在原地,目送車子平穩地向前馳去,心情十分平靜。

她轉身往不遠處的pizza店進去,剛來到門口,手機就響起。

接通後,白母柔和的聲音傳過來:“言言,你什麽時候才回來?”

謹言以為白母是想念她們,于是有些憂慮:“媽,我還要再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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