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7)

些天。”

“好。”白母卻沒有想像中的失落,而是松了一口氣般,對她說:“我一個人沒事,鄰居沒事就會找我出門,也不怕無聊,你放心。等把事情做完了,再安心地回來好了。對了,今天早上鄰居跟我說,他表弟在S市工作,你要去見一面嗎?”

謹言這才知曉白母這通電話的用意,悶悶地說:“我現在還不想那些事了。”

不了解事情的白母卻是不贊成:“別再說是為了小熊,這都過了五年。媽也是個傳統保守的人,都覺得你應該找一個了,現在找還能跟人說是二十開頭,再過不久你就要虛歲三十了,就更不好找了,知道嗎?”

謹言發悶,直覺想要回絕,想了想,又婉轉地說道:

“嗯,等忙完手上的事情,我就去。”

她想起初到美國的時候,白母不知道她懷孕,也想過讓家瑞給她介紹對象,後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越來越瞞不住了,白母知曉了,也不斥她,只默默流淚,一直到小熊出世,家裏的氣氛才漸漸回溫。

後來小熊兩歲了,她開始上班,白母又開始盼着她找到另一半,比先前沒小熊時更急。

白母的擔憂,她很明白,可她那時既想着要做好新工作,又想着照顧好小熊,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眼見小熊越來越大,白母的頭發也漸漸發白,又想起真雅那天的一番話。

一時感觸良多,覺得似乎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她确實是時候需要放下過去,往前看了。

“好,那我就去跟人家說你答應了。”

白母的聲音染上喜悅,忍不住道:“言言,聽鄰居說,他那表弟人挺好的,今年三十歲,在S市有房有車,在銀行工作,每月的薪資加上獎金,都挺可觀的,而且也不介意小熊……你到時候見面時,記得好好打扮下。”

謹言沉默了一會兒,一直沒說話,半晌才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又聊了幾句,無非是囑咐她們多穿幾件,記得喝水,三餐定時之類的關心,謹言一一應下,剛挂掉電話,準備将手機放入包裏,就見手機突然鈴聲大作,以為是白母還有話忘記囑咐,她收回手,剛要挂接話鍵,看清來電顯示的姓名,愕住,心裏很驚訝。

☆、我是顧老夫人的兒媳婦,請問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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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沒有想到,還能再接到顧老夫人的電話,心裏不是不驚愕的,很快又想到除了網絡,現實生活的娛樂雜志和新聞有關于離婚一事,全都被封鎖了。那人大動幹戈的用意,也許就是因為顧老夫人的身體。想到這,她一陣頭疼。

電話還在堅持不懈地響着,她抿了抿唇,稍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才接起。

那邊傳來顧老夫人精神百倍的聲音:“我等會要出院,過來接下我吧!”

謹言想了想,語氣算不上和善:“我有事,你打電話給別人,讓他們來接你。”換做以往,她也許會遷就下,但現在的處境,她無法再若無其事地和他身邊的人來往,就算對方是顧老夫人也一樣。

她的聲音輕柔,又隔着電話,顧老夫人看不見她的神情,聽到她的回絕,也習慣了似地,早有準備,煞有其事地開口:“你以為我願意讓你來接我呀?!老大出差了,老二在簽合同,老三又去菲律賓了!也就只有你能湊合了!煩人!”

就算是這樣,也有司機和管家,多的是人巴巴地想要讨好老太,不一定要她。

謹言抿了抿唇角:“真的很抱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實在是去不了。”???铄

聽着謹言的拒絕,顧老太覺得這人真是實誠得令人讨厭呀!一張臉立刻沉下來,在電話那邊瞪眼,蹙起眉頭,冷哼:“不想來就不想來!找什麽借口!你對長輩就是這樣的态度嗎?!你要不是我的兒媳婦,我才懶得搭理你!”

謹言深吸了口氣,忽而說:“老夫人,你覺得自己這樣有意思嗎?”

似乎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句話,顧老太一愣:“你什麽意思?”

謹言挺直背脊,下定了決心要就此斬斷和顧老夫人的來往般,不再猶豫不決,毅然地說:“不管別人是不是有空,是不是有急事纏身,只要你一句話,就得抛下所有的事情趕去讨好你,對嗎?”

謹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硬,但還是擋不住那當中指責的意味。

顧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就怒了:“怎麽,你現在是在教訓我啊?!”

“不過是讓你跑下腿,就不耐煩生氣了啊?”

“這半個月都沒有一天來醫院看下我,你還有理了?!”

被她這麽一說,謹言這才想到:從上次烤肉店後,确實是過去半個月時間了……

顧老夫人在那邊繼續吼道:“你去忙!快去忙!不用勞煩你來接我,不用了……”

聲音聽上去仍是嚣張十足,謹言卻是一陣愧意:“對不起……”

顧老夫人沒有理會,卻也沒有挂掉電話。

謹言抿了抿唇,對着電話,又再低聲地道歉了一遍。

那邊的人仍然沒有說話,良久良久,就在她自以為電話是不是挂了時,就聽顧老夫人仍底氣十足,卻帶着些許幽怨的聲音傳來:“我可是你媽,以後不準再那樣對我說話。”

謹言想了想,沒有反駁,低低地應了一聲。

...............

二十分鐘後。

謹言還是按着顧老夫人給的地址,打了出租車,來了醫院。

她來到電梯間,不多時,就見一個女人正從前方走來,穿着一件貼身勾勒出凹凸身材的白色毛衣,下面是緊身的黑色小腳褲,踩着一雙超過十厘米的尖跟高跟鞋,染成棕色的頭發散在肩上,手上拎着一個王婧前幾日指着雜志說想要的那款限量包,另只手正拿着手機,似乎在講電話。

就見電梯門正要關上,她按樓層時,順手按了開門鍵。

看到謹言,她取下臉上的墨鏡,挑眉:“謝謝。”

謹言扯了扯唇,沒有回應。

向初靜睨了她一眼,沒再說話,要去按樓層,就見已經按好了,于是伸手從包包裏掏出包煙,熟練地用打火機點了只煙,才不疾不徐地道:“你可真是客氣,太久沒有聯系你,所以不認識我了是不是?”

“…………”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向初靜唇一勾,“你可別忘了,我和他還沒有離婚呢。”

“…………”

“呵呵,你別拿這官方的話來打發我,你就不怕到時候我吹枕頭風,把你這位子給吹下去呀?”向初靜聲音妩媚,但神情卻是帶着不善,不知那邊說了句什麽,她皺了皺眉,“他在不在你那?你讓他接電話,我有事找他。”

等了一會,向初靜才再懶懶得開聲:“媽最近還好吧?”

“…………”

“說起來有些日子沒到媽了,還別說,真有點想她了。”

向初靜停了停,好似想什麽似的,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語氣漫不經心,“聽說媽住院了,我都不知道,你還真藏得住話,要不是我今天去家裏,聽管家說了,都不知道要被瞞到什麽時候呢?”

“…………”

“我在哪?”向初靜吸了口煙,輕笑:“醫院啊!”

“…………”

“怎麽,我來看看咱媽都不行嗎?”

“…………”

向初靜忽而臉色一變,唇角的笑再也挂不住,冷聲道:“說了這麽多,你就就是要跟我說這番話?可以!那我們走着瞧!”說完,就見電梯門開了,女人掐滅了煙,走出電梯随手往垃圾桶的方向扔,也不去看有沒有扔進去,轉了個彎,姿态婀娜地走了。

謹言從電梯出來,就看到地上有着煙頭,還燃着星點。

再看前面走遠了的身影,下意識地蹙眉,撿起,扔進垃圾桶裏。

從包裏拿了濕巾擦手,剛要轉彎往病房去,就聽手機鈴聲大響。

顧老夫人來電話說,她已經從高級病房出來,正在醫院食堂用餐。

...................

半晌,向初靜來到高級病房,正要推門,卻發現門沒關。

兩個護士正在裏面收拾床單,将吊水瓶扔進垃圾桶裏。

有個推着推車往門口過來的護士看到她,訝異地道:“有什麽事嗎?”

“哦,我是顧老夫人的兒媳婦,她去哪了?”

護士打量她,發現對方打扮得氣質又高貴,确實像顧家那種大人家的媳婦。

“你來晚了一步,顧老夫人剛才就出院了,你要是早來幾分鐘也許……”

護士還沒說完,就見向初靜轉身就從病房出去了。

............

從今天去顧家的形勢來看,她再沒有可能踏進顧宅半步了。

除了這次的機會,所以她着急想要找到顧老夫人,一口氣趕到了一樓。

可是,等她來到醫院大門,哪有見到半點顧老太的蹤影。

她撩了撩頭發,從包裏拿出手機,撥了電話過去。

通了後,就聽電話顯示,“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無法接聽。”

向初靜靜緊緊地捏着手機,憤憤不平看了眼醫院,半晌,才轉身走人。

......................

這端,謹言剛走進食堂就看到了坐在角落一端的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身上沒再穿着病服,而是換上了一身典雅的香奈兒套裝,保養得極好的發絲被盤成發髻,恢複了健康的臉上泛着血色,本就長得極好的臉沒有施脂粉,看上去仍透着雍容高貴的氣質。

這邊,顧老太正冷着臉,按掉挂機鍵,将手機放到桌上,轉頭就看見謹言。

顧老太正被那通電話堵到,這回謹言正好來到跟前。

她當作看不見,低頭去喝粥,故意晾着人。

一直到大半碗粥喝完,發覺人還站在跟前,一時也憋不住了,板着臉,唬道:

“你不是說不來嗎?現在還來做什麽啊!”

顧老太自認為自己威風凜然,而此時顧老太在白謹言眼裏是什麽樣子呢?

一副明明很激動,還是努力皺着眉板着眉扮豬吃老虎的樣子!

但也是這樣的她,看得白謹言是更加內疚萬分。

“讓開!”

顧老太從位子起身,走到她身邊,喝道。

白謹言一愣,急忙讓開。

......

“你發什麽愣呢!還不走!”顧老太走了幾步,見身後的人僵着不動,忍不住喊道。

“我剛想起還有件外套落在病房裏!你跟我一起回去拿!”

“好。”白謹言聞聲回神,邁動步伐跟了上去。

........

回到了病房,這才發現,哪裏止一件外套落在病房,衣服根本都沒有收拾。

顧老太安逸地坐在沙發上,白謹言則是替她一件件折疊着衣服。

将最後一件衣服折好放進箱子裏,包裏的手機響起。

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去拿手機,看到來電,猶豫地看了眼顧老太,進了洗手間聽電話。

“言言,你什麽時候回來呀?我擔心太晚,買不到游樂園的票了。”

小熊柔柔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謹言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笑容。

“我很快回去,你叫阿姨幫你穿多件小毛衣在裏面。”

......

謹言從洗手間出來時,正百無聊賴地按着電視遙控顧老太,将視線從電視屏幕收回,瞥向了她。

目光在她手中的手機停留,顧老太狐疑問道:“誰打電話給你。”

謹言将手機收起,想了想,說道:“一個正在合作的客戶。”

顧老太眯起眼眸,正要追問幾句,突然叫道:“我手機落在食堂裏了!”

謹言只好道:“你在這等會,我去拿……”

顧老太看着她這副順從的模樣,心裏一暖,卻仍是撇嘴:“嗯!趕緊點!”

很快,又囑咐,“你走路看着點,別冒冒失失的……也不是很急!”

她點點頭,正要往門口走去,就見進來一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裝外套,身形高大健壯,威武不凡,臉部線條堅硬剛毅。

天生就迫人的氣勢,讓人無端對他生出幾分顧忌。

謹言腳步停住,一進不知進退。

顧老太擡頭看到自家兒子,哼哼道:“怎麽這會有空過來了?”

顧又廷淡淡地望着她不自在的臉,很快移開視線:“不是你叫我來的?”

顧老太瞪眼,“我是叫你來,但那是多久之前啦?!”

趁他在講話分神的空閑,謹言上前想要從門口出去。

顧又廷又将視線移回她臉上,見她要過去,卻是沒有要移動身體的意思。

看着那只空出半邊門的空隙,謹言下意識地擰眉,想要出聲叫他讓開,卻想到這人的脾性,就算真是出聲了,也不見得會搭理她,沒準更加得寸進尺,她眸子裏抹過一絲決然,側着身過去。

就見剛過一半,男人的身子肆無忌憚無挪了過來,将她堵住。

隔着薄西裝的身體硬實滾燙,她微微有些顫抖。

只是見她越倉促,他越是不動神色,她的喘息越來越急促。

兩人像是耗上了,誰也不主動出聲。

在無聲的對恃中,周遭的溫度越來越高,謹言又是羞又是憤,臉紅得欲滴血一般。

..........

好不容易才那狹小的空間裏擠出來,她幾乎是用着最快的速度離開。

顧又廷立在門口,一雙眸子緊盯着那倉皇出逃的身影,忍不住皺了皺眉。

“別看了,又不是不回來!”

顧老太将他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看入眼裏,冷哼。

顧又廷沒做聲。

............

待謹言趕到食堂,就見那只手機仍在角落的座位上,松了口氣。

“這是103病房顧老夫人的手機,麻煩你拿回去還她。”

從食堂出來後,謹言攔了個護士,将手機轉交給她。

跟護士囑咐了一聲後,她往着離開的方向走去。

..................

轉眼又過了一周時間,項目終于塵埃落定,謹言卻被告知要留下跟進項目。

這日,她和王婧一起到有關部門,申請工程開啓前所需的證件。

有關部門辦公室,門外面,謹言和王婧從上午十點就坐在那等着了。

可是直到近十二點了,裏面的人依舊沒有要喚她們的意思。

“啊——”王婧伸了個懶腰,嘀咕道,“我的腰坐得快酸死了!”

正僵持着,不遠處走過來兩個人。

謹言轉頭看去。

前面的男子身材高大,神情漠然,帶着一股威嚴的氣勢,給人以震懾感。

謹言本還很平靜,此時一看他,竟不由自主地提起心來。

她身邊的王婧也坐直了,輕聲在耳邊道:“……白經理!你快看!是顧又廷耶!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要是叫他開口幫個忙,我們肯定不用在這裏繼續傻等下去了!”

謹言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王婧,但知道依他們的過節,他不給她使絆子就已是寬宏大量。

此時,那扇緊閉着近兩小時的辦公室的門終于打開,卻不是因為她們,而是奔着面前的人。那體形發福的中年男人迎上去,臉上堆着笑容:“顧總,顧總,終于等到您了,全部人都在裏面等着呢。”

那人笑着與他握手,簡單地客套了兩句,便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了進去。

☆、估計沒多久,你就能收到前妻的喜帖了!

從顧又廷進去後,又過了半小時的時間。

王婧看了眼手腕的表,抱怨了一聲:“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輪到我們啊!”

白謹言沒有出聲,若有所思地盯着辦公室的方向。

王婧無趣地嘆了聲氣,又見她神情平靜,不禁問:“白經理,你都不着急嗎?铄”

謹言點頭:“你剛進這行沒多久,這類的事情很正常,習慣了就好。”

換作之前,她是不着急的,但現在顧又廷來了,她卻開始有些顧忌。

半月前的事情,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衆人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也漸漸換成了其它的事情。

而和那人撞過兩次面,神情和狀态都無異,似乎沒有被那件算得上醜聞的事情影響。

可她心裏明白幾分,雖然這人在人前一如既往的冷硬強勢,私下卻未必如此。

這次撞見,難免會拿這件事情給她們制造點難題,順便出出一口惡氣。

王姐忽然說:“對了,白經理,我記得你下午三點有個約會啊!”

昨天她接到白母打來讓她去相親的電話時,王婧就在旁邊。

挂了後,王婧問了句,她就順口答了。

謹言收回視線,又去檢查了遍所需的資料,“嗯,不去的話關系也不大。”

相親的事情,她興致一直不大。

“怎麽可以!那男人聽說條件不錯耶!而且我們都快等一上午了!也不見得對方今天會不會見我們!比起工作來,還是相親更重要啦!”王婧比她更積極,說完,又補充:“如果你放心不下工作,我可以留在這裏等,你去相親,這樣不就……”

環繞在耳邊的女聲忽然停滞,謹言她心裏有些兒狐疑,莫地從文件上擡頭,只見王婧正盯着前面的方向,謹言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就見面前一身銀灰色西服的男人在幾人的簇擁中闊步走來,那人也垂眸瞥了她一眼,仍是尋常神色,又覺得俊容染上了一絲陰霾,只有短短一秒鐘時間,他收回視線繼續朝前走。

被那人銳意十足的目光盯了一會,令她頭皮發麻,卻聽王婧此時興致勃勃地說:“我覺得他這人挺好的,雖然冷了點,但很有大男人的氣勢在,雖然是離過婚私底下作風不.良,但也不見得這人有什麽心虛,依然還是原來在高爾夫球場見到的那副模樣,半分魅力不減!白經理,你說是不是?”

謹言面色微頓,還沒有出聲,就聽有人來喚她們。

倆人都是一愕,很快就打起精神來,拿過那疊資料,往裏面走去。

才坐下,将資料遞上去,那中年男人一改先前看上去一臉憨态的模樣,板着臉,皺着眉,神情間十分嚴肅,近十分鐘後,他才将資料一放,出聲:“資料不夠完善,你們這塊地,選的地方雖然是偏了些,但附近是沒有開發的原居民區,在一定程度上會造成居民的困擾,嚴重的話還會導致那塊沒開發的小區,來往的車輛行動不便。”

這一刻謹言幾乎是有猜測到幾分,聽他這麽說,也不感到多驚訝。

保持着沉默,任由他挑着刺。

那中年男人掃了她一眼,也不知在打量什麽,一會兒,才繼續道:

“而且,你們這負責項目的注冊公司還不在本地,到時候出事之類,可不好解決,”

這話說得倒還能理解,她來之前就已經對這塊做好解決方案,正要出聲的當口,就又聽見人說,“不過,這些事情也不算是什麽大問題,你回去把這兩塊資料完善下,明天拿來這交給我,就行了。”厚厚的手指點了下兩個地方,然後将資料遞還她。

謹言怔住,話鋒轉得太快,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

出了辦公室,謹言仍有些恍惚,心裏也有些七下八下。

王婧則和謹言截然不同,一臉的亢奮,心情還沉浸于興奮中,湊在她面前,問道:

“白經理,為什麽他說我們的項目有問題,還肯給我們通過啊?”

聽了她的話,謹言的腳步一頓,平靜地說:

“綠化項目這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放松點要求也正常。”

王婧想了想,點頭:“也是,可我們先前在那苦等了兩個多小時,人都不搭理我們,偏偏顧又廷走了後,沒一會就喚我們進去了,态度轉變得實在太明顯……”停了停,又說,“顧又廷肯定沒忘記我們,所以給我們打了聲招呼,也不一定呢!”

謹言抿了抿唇,不願想到那一層去,沒答話。

王婧見她興致缺缺,也不再繼續,忙殷勤地拿過她手裏的文件,幫忙拿着。

.............................

此次的工作順利完成,回到酒店也才一點出頭,距約定的三點還有些時間。

謹言哄了小熊睡午覺,這才去将一身職業裝換下,穿上一身簡單氣質的衣裙,然後在臉上刷了些粉底,又再塗亮了嘴唇。末了,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端莊氣質,及膝的裙子襯得身材凹凸有致,能一眼吸引人的目光,整體看上去是沒有任何一處能挑剔的。

她卻還是覺得不自在,去卸了妝,只簡單在臉上塗了層面霜。

接着又換了寬松休閑的針織毛衣,再搭一條緊身牛仔褲。

看上去簡單清爽,比剛才少了幾分亮點,人也變得不那麽出彩了。

她才稍稍滿意,拿過包出門。

..................

“對不起,我來晚了。”

由于路上堵車,謹言到時,那男人已在位子坐着了。

男人等了好一會兒,正等得有些燥,擡眸間,見到來人,不由得微驚,随即露出笑容。

“沒關系,我也是才到沒多久。”

男人看上去比白母說的實際年齡要稍老成些,外形稍瘦,五官還算端正。

謹言也不再作聲,坐到座位上,就聽他問:“白小姐,看上去很年輕。”

對方打量着她,也許是裝扮的原因,看上去不像小姨介紹時告訴他的年齡,更像二十歲出頭。

謹言抿唇,思忖着這種場景大家都是如何聊天,“是嗎,你也一樣。”

對她的聲音外形都十分滿意,對方方又興致勃勃地問:“聽說你在做銷售?”

“嗯。”

“銷售很累吧,整日裏要奔波不停,若是有個依靠,就能輕松些。”

謹言這幾年在商場上和着那些圓滑的人,周.旋過不少,雖是仍青澀,但此時對方話裏那若有似無的暗示,卻還是能一下就聽出的,她正想着要如何回應,才能不傷對方的面子,又完整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服務員走了過來,打斷他們的會話,“你們好,請問要點什麽餐?”

那人只好将注意力放到菜單上,“來份雙人套餐,還有……”

.........................

接下來,倆人一邊用餐一邊聊着。

謹言安安靜靜地吃着東西,偶爾搭一兩句話,也不自主動找話聊,陸磊則是一直把炙熱的目光放在她身上,覺得她真的符合自己對異性的所有要求,雖然是離過異,也有孩子,但勝在看上去仍像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長得十足的耐看,脾性也溫柔,可是,可是……

他忍不住問:“白小姐,是不是對我沒有興趣?”

謹言拿着叉子的動作一頓,對方如此直接了當,她倒不好回應:“也不是。”

陸磊這才松口氣,“我見你從頭到尾沒有問過我任何問題,還在擔心。”

謹言只能說:“見面前我已經了解過一些,就沒有再問。”

他笑笑,又樂此不疲地發起新一輪的話題,津津有味地聊着。

由于想要發展關系,所以非常熱情,想在人心裏留下好印象。

....................................

正午過後,天氣晴朗,接近春季時分,S市開始有明顯返暖的跡象。

挂着五個8的車牌號碼的銀灰色路虎,此時正停在高級會所門口,車牌號碼配上這款車,放哪都是招搖的主,門口兩個接待的侍應見經理走了,已按捺不住談論起來,言語裏不乏羨慕和嫉妒。

話音剛落間,就瞄到不遠處的經理正走過來,趕緊收住口,沒多久,被平常嚣張跋扈的經理巴結着的男人從面前走過,挺拔修長的身影,面容俊逸,西裝革履,身形高大,氣勢迫人,渾身散發着男人的成熟和穩重。

那兩個正嘀咕着車主肯定非矮即肥的侍應,立刻心生羞愧。

顧又廷坐進車子後,剛停歇了十分鐘不到的手機響起。

他接起,電話那邊的人急吼着,不用看,也知道是滿腹義憤填膺的樣子。

顧又廷今日穿了身與車子顏色極似的銀灰色西裝,有幾分斯文淡雅的顏色,穿在他身上,又是被硬襯出幾分微冷的感覺來,他點了根煙慢條斯理地抽着,無聲地聽着,半晌,他薄唇吐出個煙圈,“他那人是出了名的老狐貍,治重症還得下猛藥,這樣,你把東西都收回,別急着送出去,去查查他私下那點事,回頭再一起送給他,但動作不能太大,真到那時候,不怕他不給蓋章!”

那邊聽完,喜滋滋地挂了電話。

顧又廷靠在椅背上,雙目緊阖,眼角處只敞開道狹窄的隙縫。

不一會的功夫,被扔在一邊的手機又開始響起。

他循聲擡眸,伸手拿過手機,瞥了眼來電顯示,接起低低“嗯?”了一聲。

“你小子,夫妻倆真牛。你這邊包了個二.奶,生了個孩子。你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剛上咖啡廳碰到她和個男人有說有笑。男的眼神看上去,簡直一目了然,估計沒多久,你就能收到前妻的喜帖了。”

說這話的人是一起吃吃喝喝的生意上的夥伴,上回那小女人和人在會所談生意,碰到他們一群人,上前想要借着他走個捷徑,結果被揶揄,其中一個就是電話那邊的人。而那時的他吃定了她,做起事來也不顧忌。

想起那些事,顧又廷眉頭微鎖,視線直視前方,卻是一言不發。

許久,才聽到他淡漠發聲:“說完了?”

那邊的人早已習慣了他這副調調,雖也是高高在上的人,卻也不在乎,繼續打笑道,“咱倆認識這麽長,我上回看到你們倆,覺得你對你前妻還有那麽點意思,才特意放下生意打這通電話來提醒你,你就一點也不急?”

顧又廷置若罔聞,表情沒有絲毫的波瀾,一言不發地挂了電話。

等安靜下來後,想起那日經過她身旁聽到的只字片語,他幾不可聞地冷笑,嘴角緊抿,方才還溫潤的眸子,這會已變得陰霾冷凜,盯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麽,一直到指尖不小心被燙了下,他方才回過神,掐滅了煙。

.............................

距那次見過面後,後來倆人又在咖啡廳見了一次面,因當時陸磊打電話來時,她正好就在附近,沒多想,就應允了下來。過了幾日,又頻繁地接到他電話,話裏也暗示,對她有好感,想要再深入了解,早日定下來。

這日下午,又接到對方的電話。

謹言聽着電話那邊的人在說話,眼睛卻是望着小熊,孩子看動畫片時,習慣性地兩腿在腳踝處交疊,有點小霸王的氣勢,她忍俊不禁地笑笑,分神間聽到那邊的呼喚,方才回神,聽到陸磊要約她晚上看電影,想了想,應了下來。

心裏尋思着,幾次接觸下來對這人仍是沒感覺,正好借此機會和他說清。

.........................................

一晚上終于過去,因期間發生了小事故,有人在路邊吵嚷打鬧,就見要禍及無辜,就見陸磊在緊急刻擋在她面前,受了那鬧事的人扔來的硬物,額頭出了血,電影也不用看了,立刻去了醫院,待排好號看完醫生包紮完,已是十點時分。

她忍了一晚的話仍沒來得及說,就已被人送到了酒店門口。

下車時,陸磊眼疾手快地趕到面前,抓住她的手,謹言正要掙開。

陸磊猶豫地說:“那個,我都這樣了,牽一下手總行吧?”

謹言掙開了,顧左右而言其他:“今天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

陸磊只當她矜持,悻悻地看着落空的手掌,點點頭,“那行,說好了啊。”

謹言點點頭,也不多言,轉身走向前,在他的目送下就要回去酒店。

一張朦胧的面容映入眸子裏,謹言擡起的腳步頓在原地。

銀灰色的路虎正隐入灰暗的光線裏,連着他整張臉都被黑暗吞噬了一半,盡管這樣,謹言還是第一直覺就認出了那張帶着幾分戾氣的臉。不知何時,他的車子就停在了那裏,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來的。

此時,車窗大開,他正把手肘撐在窗外,抽着煙,冷眼瞧着他們。

....................

說句什麽呢,唔……祝閱讀愉快!

☆、言言乖,早點回來,我等你

謹言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他。

她慢慢地走,越近越能看清他的臉。

顧又廷的眼半眯着,傾斜着身體倚靠着車窗,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子炙熱,神情卻泛着冷意铄。

身上沒有穿西裝外套,只着一件襯衫,袖子被折起到手臂肘上,看上去整個人強健有力瑚。

注意到地上那數根的煙蒂,也不知道那人在這呆了多久。

她當做沒看見,平靜地收起視線,徑直往前走。

手心卻是有些許緊張地出汗,沒來由地,她只嘆自己仍是不長本事。

謹言從他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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