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8)
前經過,繼續朝着不遠處的酒店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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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飯局出來,司機問去哪裏,顧又廷随意報個地址。
等到了地方,才發現司機把自己載到酒店外面。
他半靠在車裏抽着煙,不知過了多久,一包煙抽得就快見底,才瞥見那人從車裏出來,正被人握着手,一頭黑發紮成了馬尾束在圓圓的後腦勺上,毛衣牛仔褲,一身清爽簡單的打扮,乍一看也許誤認成是剛出校園的大學生,對比之下,面前的男人則顯得年老矮小,只是隔着不近的距離,仍能看到那雙渴切的眸子在發亮。
盯着看了一會,就看到那抹身影在離開後,越走越快,高大健碩的身影有些微僵,薄唇微抿。
他很快掐滅了煙,打開車門,長腳邁出車子,就往那抹纖細窈窕的身影追去。
她在前面走,那人就跟在後面。
離酒店的位置不算太遠,但謹言腳步匆促,總覺十分的長遠,不然怎麽會短短幾分鐘的路,一直走都走不完呢?卻沒有想,期間也不過才一分鐘的事,只是她心裏尋思着事情,覺得時間漫長。
謹言不回頭,但從地上那被路燈拉長了的身影,可以肯定他就在身後。
看他不比往常一上來就堵人的強硬做法,她邊走邊有些猶豫,也許是自作多情了?
她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的瓜葛,心想也許是和他撞路了?
……那她就繞開,往另一邊站點行了吧?
謹言心下了主意,正要往左邊去,不料,手腕卻被人從身後抓住,稍稍一使力,她猝不及防,身子不穩,往後跌入了他壯厚的胸膛裏。僅隔着一件襯衫,緊緊地貼在他胸前,男人的體溫和呼吸近在咫尺,聞着令人覺得心跳異常。
目光觸及到男人寬厚的肩身,她視線上移,看清楚顧又廷整張冷毅的臉。
她窘态十足,掙了掙,沒掙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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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又廷俯下臉,一雙含了幾分愠色的眸對上她的視線,“幾天了?”
冷峻的氣息咄咄逼人,說話時,氣息間帶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謹言不知他在問哪方面的問題,只覺得一頭霧水,卻也不想發問。
她抿着唇,收回目光,看向別處:“你喝了酒,脾氣不好,我不想和你說話。”
被她的話一噎,面前的人薄唇微抿,沉默。
顧又廷壓下臉,鼻尖幾乎觸到她的額頭,換了個問題:“剛才的人是誰?”
謹言心裏一怔,卻依舊不去看他,只是語氣決然:“誰也不是。”
她的倔強,十足的執拗。
衣服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沒理會,目光緊盯面前這張臉,“是嗎?”
微冷的語氣帶着點嘲意,惹惱了她,擰眉:“你管他是誰,都和你沒有關系。”灼熱的氣息打在臉上,她又覺得不自在,耳根微紅,不忘提醒:“顧先生,我們的關系已經在半個月前就結束了,我有我的生活。”
言下之意,他已經沒有權利過問她的事情。
顧又廷的面色沉下去,他錯估了這個女人,倔起來的程度。
她想一想:“上次在法庭的事情,我沒有想過會鬧到那樣,我找你就是想談,但你又……那種态度。我也是一個母親,也有孩子,被人逼問的感覺,我很清楚,但,我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顧又廷神色不變,沒出聲。
他的面色并不好,她卻不在意,繼續平緩地說道:“有些事,也許五年前我不能理解,但現在……我有了小熊,也明白了很多。再說……我們已經離婚了,就算有不愉快的事情,也該是過去了。”
顧又廷神情諱深,漆黑的眼眸不着痕跡陰戾,堅毅的下巴折射出幾分陰冷。
晚上沒有時間吃飯,這會,她覺得胃有些疼。伸手按了按痙.攣胃部,低垂下視線,看着地面上兩人的身影交疊,抿了抿唇,低聲道:“她現在的身份已經被認可,今天晚上你來找我,你怎麽向她交代……”
後面的話被淹沒在親昵的吻間,四周燈火明亮,身後人來人往,大庭廣衆之下,忽被人扣住腦袋,用力地往裏帶,謹言震驚地瞪大雙眼,下意識就要掙紮,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抵在胸膛,靈舌繼續長驅直入,輾轉親吻她。
謹言想不通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麽,她主動貼上前,他連敷衍一句都懶得,對她要麽冷淡要麽羞辱,卻是在絕裂後,做些一系列反常的舉動,例如在醫院裏堵她,又例如在有關部門相遇後的反常,再有就是現在他現在的行為,都讓人匪夷所思。
心想半月前那離婚官司離得沸沸揚揚,哪曾想過他還會再這樣纏上來。
她猜不透,只覺這人心情太複雜,不可思議。
撲鼻而來的熟悉的煙草味道,摻雜了酒的津味,打斷了她的出神。
顧又廷按在她後腦勺上的手掌力度緊了緊,兩人的臉緊貼一起,謹言因訝異而微啓唇,他反複吻着她的唇瓣,力度不小,好幾次她都覺得疼,用手想去推,卻發覺手還被他制住,無法動彈。
他的吻逐漸猛浪,絲毫不顧忌場合,周圍的溫度升至最高點。
白謹言呼吸緊促,接觸的地方火燒火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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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在看到不遠處那一幕,老臉忍不住紅了,趕緊收回視線。
從晚上七點把車子開到這裏,等了三個多小時,他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卻也沒有敢去多問。只因為身後的人煙越抽越兇,往常這種情況很少見,就算有也是他暴怒需要抽煙平息情緒的時候,不像今天一直沉着冷靜,神情無異,令人不解,卻也在此刻知曉了幾分。
總歸是年輕,小倆口鬧鬧別扭,正感嘆間,忽然手機震動,他從口袋裏拿出來接了。
那邊傳來有力的聲音:“老張,你在哪,怎麽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老張如實地回答:“老夫人,陪少爺在外面呢。”
顧老夫人更不滿:“集團的事那麽忙嗎?都這麽晚了!”
他搖了搖頭:“不是在工作……”
“那是在做什麽了?到底還回不回來!”
“這……這……”老張一下不知該說什麽。
顧老夫人狐疑的聲音傳來,“怎麽了?”
那火熱的一幕還盤旋在腦海,老張紅了老臉,“這,少爺正和太太在一起。”
“真的嗎?”
“真的,我不敢騙老夫人你。”
顧老夫人清咳了聲,道:“那不急着過來,讓他們倆口子待着吧。”
“好的,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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軀體貼合的地方,滾燙燥熱,一手撫上她的胃部的位置,火熱的大掌覆在上面,同時另只手掌也有動作,卻不如那只般溫情老實,大掌順着她的腰線撫上,掠住謹言胸前的那一團豐盈。
她驚詫,眸子瞪的圓圓的,卻見他高大的身子藏着她整個人,別人未必會看得見這會的功夫,她卻還是感到巨大的羞憤,此時又聽掉在地上的包裏的手機響起,她更是一震,開始強烈的拒絕和推搡,排斥的情緒十分濃烈。
男人制着她的手沒有松開,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對視了幾眼後,終是放過她。
謹言喘息未定,嘴唇紅腫帶着水澤,紅豔欲滴的臉頰緩緩冷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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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息了一會,才接起電話,是小熊打來的:“言言,阿姨說她要走了。”
請來的阿姨每晚十點半就會離開,所以往常謹言都會在這個點趕回酒店。
謹言聽出小家夥話裏的意思,在盼着她快些回去,直覺想要回應她,卻想旁邊就站着個無法忽視的高大物體,不是不尴尬的,也不知何時能解脫,只能柔聲哄她:“言言就快回去了,小熊乖,先上.床睡覺。”
小熊答應了一聲:“言言乖,早點回來,我等你。”
聽着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謹言心裏一暖,輕聲:“好。”
挂了電話,收回視線,擡頭,對上男人深邃的雙眸。
他一言不發,緊盯着她,眸內,方才溫存時燃起的欲.望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他的臉上的神色,令人很難琢磨。
謹言惦記着小熊,想開口,卻久久沒有發聲。
他低臉看她,鼻息的呼吸微燙,忽地說:“口口聲聲地說要交代,你告訴我,我要對誰交代?”
這人明知故問,謹言不想理會。
他冷聲:“說話!”
謹言擡眼瞪他。
始終不出聲。
良久良久,只聽得見兩人愈加炙熱的呼吸。
他似嘆了聲息,說:“除了你,我誰也不用跟她們交代。”
聽着那低啞的聲音,她愣了一愣。
心裏想:官司也打了,婚也離了,他現在說這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從他的話裏聯想到一些事情,只覺得不可思議,怎麽可能?
記得第一次發現他在外面有女人時,應該是在新婚沒多久,她應聘上教師,打電話給她,卻是另個女人來接,往事還歷歷在目,後面才又牽扯出那麽多事情。想到這,謹言只覺得此刻不只胃疼,連帶着頭也有些疼了起來。
下一刻,響亮的手機鈴聲劃破了寂靜。
她本能地想到小熊,立刻要去接,爾後她的腰被一撈,倒入他懷裏。
寬厚的手掌捧住她的臉,沉沉的吻下來。
他的吻不同于以往,少了孟浪和兇猛,意外多了幾分柔情,動作很輕很柔。
謹言在那片柔情裏有些發怔,又見他蹭了蹭她的唇,才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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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她有些發呆,忘了掙紮和拒絕。
不過是淺嘗辄止,就停了下來。
他伸出一只手,拇指擦過她濕潤潤的上唇,“你先回去。”
聽到這句話,謹言如釋重負,什麽也不說,或者嗓子堵塞得已發不出聲音。緊握着手機就往酒店大門裏走,盡管不去看,也能感受到身後那道落在身上的視線,一直到進到電梯裏,她才松了口氣。
又發現手機不知何時挂了,打開通迅錄一看,是陌生號碼。
謹言收起手機,去按電梯樓層,腦海陡然響起顧又廷說的話。
——我要是說不用交代呢?真正意義上的不用交代!
說不清心裏的滋味,多少個孤獨的夜,她獨自一人在那陌生冰冷的房間裏住着,每晚驚醒時,每每摸到隔壁的位置都是空的,那個本是可以令她依賴的人,幾乎永遠不在身邊。
那些冷漠的言語,那段不堪回想的往事,在她腦後再次浮現。
想想半月前,他們還在法院鬧得人聲鼎沸,現如今,那人又來說上這番話,神情認真間又帶着嚴肅,令人無法懷疑是惡作劇,思及于此,謹言情緒起伏,緊握提包的帶子,正頭痛間,電梯門開了。
謹言來到房間門口,從包裏拿出房卡開門,沒見到小熊的身影,進了卧室,她步子輕穩走到大床跟前,就見小熊的身子壓在被子上,兩條腿自腳踝處交疊,小碎發貼在臉頰上,甜美而慵懶,張着小嘴沉勻地呼吸,看來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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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洗漱完躺到床上時,已是淩晨時分,她卻無半點睡意。
想這陣子的經歷,想這幾年過來的每一段時光。
最後她決定不再想,輕輕替小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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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經理!警局剛給我電話,說找到那些證件了,讓我去認領!”
白婧興沖沖地在耳邊喊,那一聲感覺好似才是前一秒的事情,擡頭間才發現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她工作起來經常忘記時間,将資料整理完,打電話給王婧不用過來,她獨自一人去遞交資料就可以。
這會來到有關部門,在外面等待時,室內的人注意到她,專門叫了人過來提醒她。
“白小姐,有點重要的事情需要先處理,麻煩你在這稍等一會。”
謹言很快應了一聲,心裏更加肯定,特殊待遇的由來了。
這回沒有等多久,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就有人來喚她,她從座位上起身,進到辦公室遞資料,不過一會功夫,她就抱着蓋好章的資料出來,一邊想着下午帶小熊去歡樂谷的事,走出門口,眼簾內陡然撞進抹高大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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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要不要一家三口去玩呢?嘻,周末快樂!
☆、先扣押一個月,并且保留起訴你朋友的刑事責任!
按理說,大樓的門口外面是不允許停車的,有專門的停車位供他們,謹言一眼就看見那輛亮眼熟悉的車子,視線不由地移到他臉上,就見他嘴裏吐出的煙霧未散盡,正若隐若現地遮着他一張有型俊朗的臉瑚。
看着他高大的挺立在車前的身影,心裏掠過一絲奇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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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正在心裏尋思要如何應對,手機不期然地響起。
電話那頭是王婧帶着情急的聲音:“白經理,你現在是不是在有關部門?”
“嗯,剛出來。铄”
謹言別過了臉,那頭漆黑灼熱的目光令她心緒複雜。
心煩意外間,根本聽不出王婧的聲音有些異常,但還是随口問:“怎麽了?”
那邊的王婧瞧了瞧鼻青臉腫的男人,又看了眼兇神惡煞的警察,似有些拉不下臉,卻仍是咬緊牙關,羞愧地說:“白經理,我現在在港城派出所,需要有人擔保,你能不能來一下?”
謹言有些吓了一跳,這才回過神:“擔保?你不是去拿證件了嗎?”
說到這,王婧本還有些悻悻然的臉,立刻帶上了愠色,隔着電話,語氣很不好,憤憤不平地怒斥:“我本來是接到電話,過來拿證件的!但是在路上,讓我碰到了那個小偷!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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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聊完了沒有?!等會要帶人去驗傷,讓人帶多點錢,付醫藥費!”
謹言一怔,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粗聲粗聲的聲音!
“付醫藥費?!你是說我還要給那個偷東西的人渣付醫藥費?!”
那端的王婧正在氣頭上,聽到這句話,立刻扔了電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看你們就是一丘之貉!沒準我錢包丢的兩千塊現金,你也有份!”
王婧的聲音清脆,此時加大了聲貝,語氣又十足的暴躁,十足響亮。
周圍的人,有在值班的警察,包括剛進來要報案的人,都循聲望了過來。
有的目光探究,有的目光同情,有的自習為然。
只因,這人在所裏是出了名的惡霸,四十不到,坐在位子上五年多來,由于行事風火,很是有氣勢,上司對他十分賞識,經常在衆人面前大力贊揚他,可他私下卻是成群結黨,人際關系鋪得相當的好,外面有許多人都是他在罩着,這回那個被打的小偷就是,這是私底人衆人皆知的秘密,卻顧忌着他正受上司青睐,沒有人敢放在臺面上說。
男人忽的一愣,發現四周的那些目光,面子俨然挂不住了,狠狠地拍了桌子,惡狠狠地指着王婧,“你不要胡說八道——!你想要玩是不是?!我看你今天敢打人,明天就敢殺人,這回說什麽都非拘留你不可!!!”
那人說完,上前就扯過她的袖子,力道猛烈,要将她往另處拽!
王婧氣急敗壞,“你放開!你這樣的人也憑碰我?!放手!你放手!”
一拉一扯間,氣焰愈加火熱,有人要上前,就聽傳來響亮的“啪”聲!
王婧另只沒有空着的手,朝着那樣貌讨嫌的人的臉頰,狠狠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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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從聽到警察的第一句吼開始,就沒有了聲響。
謹言正心神不定間,準備再撥過去,卻一直是忙音。
收起電話,她心裏很有些不安。
她沒有往前走,而是拐了個彎,往另一邊去。
顧又廷掐掉煙,眼角淺眯。
謹言埋頭往前走,就見一旁的路上跟上一輛車,車窗往下降着。
“去哪?”低沉的嗓音,傳入耳裏。
謹言不想理會,猶豫了會,扯了扯唇:“派出所。”
說完,又覺得容易令人誤會,下意識地補充了句:“去擔保我一個朋友。”
他的眼睛黑如深潭,凝神看着她,一字一頓地道:“上車。”
就算是離婚前,她也不願意和他的關系被人知曉,更遑論現在離婚後,更是巴巴地想要避開,謹言沒有停下步伐,繼續往前走着,對他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去就行了。”
顧又廷終于皺起了眉頭,又聽她說:“我不想朋友撞見了誤會我們。”
說完眼角餘光裏就注意他不悅的神情,她也不等顧又廷回話,就往前小跑。
顧又廷看着她纖細的身影越走越快,最終也沒有跟上去。
這邊的謹言很快攔到輛出租車,透過窗戶望過去,發現車身早已不見。
她抿了抿唇,聽到司機的詢問,收回視線,輕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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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那輛的士,在港城派出所門口停了下來。
顧又廷剛踩下剎車,透過窗戶看出去的時候,落入眼裏的便是這樣的景象——偌大的派出所門前,穿着正裝的女人,腳步急不可耐,透着幾分不安,只見她走得越遠,越顯得纖細弱小。
他開了門,靠在銀灰色路虎的車身上抽煙。
.......................
“你好,請問王婧在哪?”
進了派出所,也不知道找誰,謹言看到正前方坐着的男人,就上前詢問。
那男人臉上帶着一道紅痕,正咧着嘴暗聲地咒罵着。
聽到聲音,擡頭看到謹言,皺了皺眉,語氣很差地問:“你找王婧?!”
謹言點點頭:“嗯,我是她朋友,剛才接到她電話,過來交保釋金。”
那人惡狠狠地說:“她現在不能擔保!你回去吧!”
謹言不由得問:“為什麽?”
“因為——她襲警!再加上之前的故意傷人,起碼呆一個月再走!”
謹言愣了愣,猶豫着要出聲,就聽到那人又粗聲道:“你別礙在這!現在這情況,再多錢也擔保不出來!先扣押一個月,并且保留起訴你朋友的刑事責任!至于被她打傷的人,還得看看檢查結果,如果嚴重的話,還要照價賠償醫藥費,到時候我再叫你過來交錢!”
謹言一時無法。
正尋思着如何是好,手機又響。她走到一邊接了起來。
手機那頭家瑞問她:“姐,你忙完了沒有,在哪裏呢?”
謹言簡單地說明了下現下的情況,就聽家瑞道:“你同事是碰到惡警了吧,這種情況在港城這種地方并不少見,”停了會兒,又說,“要不要我過去找你呀,我正好忙完,在出租車上。”
家瑞來了也無濟于事,謹言道:“不用,你先去酒店陪着小熊,等我回去。”
家瑞不免擔心:“姐,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啊?”
謹言沒出聲,想了一會兒,低聲說:“我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
“姐,那你有什麽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謹言“嗯”了一聲。
挂了電話後,謹言有些頭痛,目光又對上不遠處那男人的臉,看着那泛紅的指印,忽然想到什麽,心下生疑,再去看那警官惡臭的臉,聯想到電話裏傳來的吼聲,幾乎是感到八.九分的了然。
對于王婧的性格,活潑裏又帶着幾分風風火火,從來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回之。對于現下的情況,謹言大概能猜測到一點點,看着那面色不善的警察,她思緒複雜,盤算着如何才能妥善解決這件事情。
身邊經過兩個要去出任務的男人,由于謹言站的位置,正是燈下方,光線打起來照得她臉很白,有一個人看了她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帶着幾分同情地感嘆了句:“又來了個倒黴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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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清冷的派出所門口,一下有許多人來來往往。
要知道,此時倚在車身上抽煙的顧又廷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五官深邃,而且僅着一件灰色毛衣,更看得出身材健碩,由着時間累積出的成熟男人的突出氣質,神色間流露出淡然穩重,就那樣立在價值不匪的車子上,更顯得十足的吸眼。
遠遠看着,就像是在雜志裏看到的男模相片似的。
在這種地方經過的人,鮮少見到這種景像,不時回頭去張望他。
顧又廷視若無睹,不緊不慢地抽完最後一口煙,把煙頭掐掉。
他沒有回到車子裏,而是轉身進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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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靜默片刻,對面前的人說:“對不起,我替她道歉,這事能私了麽。”
聽到這話那人神色才緩了些,擡眼掃了她一眼,他問:“你想怎麽私?”
她想了想,“先前被打的人,還有被傷的警察的醫藥費,我們會一律承擔。”
聽到這,人笑了笑,幾乎對這種情況不陌生,駕輕就熟,開口:“十萬!”
謹言看着面前幾乎忌憚的人,忍不住蹙了蹙眉。
做好心理準備會被索取一筆錢,但卻沒有想過,對方一開口就是六位數。
“我給你三天。”
那人看着遲疑的她,“大度”地說道:“你把錢湊好,然後再讓你那朋友跟對方道聲歉,這件事情就能解決。至于襲警的事嘛,可是很嚴重的刑事責任,但我們不會收你們半分錢,那十萬是給被你朋友打傷的受害者的醫藥費!很公道!”
謹言抓住重題,直接問:“請問那被打傷的人,現在在哪裏?”
那男人在這一行做了那麽多年,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就能猜到幾分心思,聽她這樣說話的态度,就知道是屬于“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那種人,随即沉下臉,額頭随着他皺眉的動作堆起了皺褶。
謹言挺直背脊,鎮靜地立着。
僵持了一會,始終沒有聽到聲響。
她才發現,他的視線沒有鎖在自己身上,卻是越過她望着身後的方向。
順着視線的方向望去,不久,先前明明走了的顧又廷出現在她的視線裏。他身上的大衣不知何時脫掉了,僅着一件灰色羊毛衣,下面是深褐色的長褲,正從門口走進來,這身随意休閑的穿着令他看上去有種不同以往的魅力,整個人顯得特別的俊逸潇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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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下午寫到現在,删了一千多,最後出來的只有四千字,真的抱歉,沒能補上昨天的更新,今天還欠下1000,還有之前欠的1000,就是欠了7000,會找時間補上~~還有,寫不上更新,春春保證,我永遠是最急的那個人,急得不得了,頭發一把把的掉,毫不誇張,真的是變得稀稀拉拉……追過春春文的親都知道,春春幾乎不在文裏說這個,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就這樣,希望親們多擔待,春春會努力調整作息時間,讓閱讀和寫作變成一種愉快的狀态~
☆、同時讓兩個女人懷孕,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他怎麽會在這兒?
謹言目光遲疑,有些費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剛才,他不是——已經走了嗎铄?
顧又廷望過來,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聲,随即就轉開視線,邁進前方瑚。
謹言有些微怔,隐約猜到幾分他來這的原因,但看他的神情,又不像。
見他走開了,一下就明白了,并有些對自己的自以為是感到可笑。
正在此時,卻見前方走來了一個穿着與其他警察不同的人,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年齡,發鬓發白,有些中年男人發福的跡象,十足的憨态,見着顧又廷,立刻上前,與他握手調侃:“顧老弟,今兒是吹什麽風,居然把你給吹來了?來來,別站着了,咱們進去聊。”
顧又廷從容地與人握手意思,神情沒有以往高高在上的倨傲,還帶着幾分晚輩該有的禮貌。不得不說,他對不同人的表現出的神情和誠度都掌握得很到位,而往往對方也會十足的受用,那副局往裏間走,他望着了眼她水盈盈的眸子,随即,轉開臉去。
那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謹言盯着顧又廷往前走的身影,就見他慢慢消失在視線裏。
她很快收回視線,心裏頭痛地尋思着接下來要怎麽辦,王婧的家人在國外,這個時候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王婧在S市港城這個地方,就只有她一個朋友,她不可能在這時候離開,又想到那人過來可能是遇到有什麽事情需要解決,也有可能是來和上級的人聯絡感情,反正都不太可能是因為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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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謹言頭痛之際,就見顧又廷和那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那副局拍了拍顧又廷的肩膀,中年男音蘊含着渾厚:“放心,不是殺人放火,都不是大事。”
罷了,他看向那臉上有指印的人,聲色俱厲:“你這是辦的什麽事?抓人之前不先看看,就随便把人抓進來?人過來擔保了,你怎麽還坐在那一動不動,這是什麽辦事效率啊?!我看局裏應該請你當局長!朱局,你坐在那歇一歇,工作交給我來做,你說好嗎!”
始料不及的當頭一喝,朱成見他神情一改以往的和氣,被吼得有些不知所以然,看了眼立在那神色不動的顧又廷,又看了眼眼神飄然的白謹言,他面露詫異,反應過來,臉色大變,“頭兒,可是那人她打傷人,還襲警……”
聽到這番話,謹言又覺得十足的頭痛。
顧又廷擡了眸,掃了神色不平的朱平一眼,狹長的眼眸微頓後,緩緩道:
“被一個拎不起幾斤東西的女人唬住,S市警察的本事不如以前。”
“我……可是——”
看着男人冷漠間又帶着鄙夷的神色,朱成一下紅了臉,語氣已經有些變調。
“可是什麽!還不趕緊把人放了!朱局!”
王副局皺眉冷斥,刻意加重了最後兩字的語氣。
朱成心裏立時咯噔一下,再不敢出聲,閉上了嘴。
不甘地掃了眼那神情自若的男人,仍還是從位子起來,去辦理手續。
王副局再看向顧又廷,神色又恢複成長輩的慈祥感,溫聲道:“你小子,自從你爸不在後,這幾年愈發的有出息了,但也越來越見不到人,我都記不起上回和你們一起吃飯是什麽時候了。”
顧又廷神色緩和,對他點點頭:“這幾天找個時間一起吃頓飯。”
王副局看他一副受教的模樣,感觸略深地拍了拍他肩膀。
“行了,我知道你小子存着什麽心思,我也不打擾你,領人去吧。”
顧又廷薄唇微抿,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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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副局沒有再多逗留,往前走了兩步,忽然轉過頭瞧了謹言一眼。
瞧得謹言平白有些不自在,半晌,他才收回視線,就看到謹言剛松了口氣,顧又廷一雙利眸掃過她神色異常的臉,看着她,開腔,沉聲道:“還愣着做什麽,不走?還是你想繼續留在這?”
謹言聞言,沒有多想,趕緊拔腿跟上他。
“是啊,給副局訂的餐——”有個人走過來,“太燙了,你別碰到——啊。”
兩個人正從門口進來,只顧着說話,沒注意到面前匆匆走過的謹言。
待說完話,轉過頭時,就見面前橫然出現個女人,始料不及,和她撞了個滿懷。
手裏的那碗雞湯直接被撞開,滾燙的液體噴灑開,有一半淋到謹言身上。
雞湯還冒着熱煙,謹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卻還是被澆到不少雞湯。
“不好意思,我沒有看到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哪裏被燙到?”
那男同志手被燙到,正泛着紅,一時顧不上,連忙去關心白謹言。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男人橫進了他們中間,手掌握着謹言的手翻來覆去地看。
謹言穿着高領毛衣,那湯不過是淋到身上,沒有什麽問題,就是手掌被濺了幾滴。由于肌膚太白,很快泛起的紅點顯得特別鮮眼。見那人寬大的手掌正無半點顧忌地握着她,想縮回,卻被緊握住,竟比先前應付那黑臉警察時還要覺得緊張幾分。
顧又廷她低着臉,耳根暈紅,語氣不覺溫和了幾分,“疼嗎?”
“還行。”白謹言尴尬地搖頭,臉上微紅,直覺地否認。
顧又廷沒話說,可跟她比起來,他的表情卻稍稍有些嚴肅。
那個男同志***他們之間,說:“得用冷水沖一下,不然等會要冒水泡了。”
“哦。”謹言皺皺小臉,就跟那同樣燙了手的男同志一起往洗手間方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