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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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上濺的油太燙,有一兩處已經有冒水泡的跡象。
她開起水龍頭,冬天裏,那水格外冰,淋在手掌上,減輕了傷口的痛意。
想到剛才的事情,那人的異常舉動,心跳有些不穩。
她嘆息,先前在一起的那兩年,卻也從未見過他這有舉動。
又想,他們居然已經離婚,他恢複單身,就算是脫去上市集團總裁的稱號,
憑他的外形,也多的是豔遇的際遇,這樣三番兩次的究竟是圖什麽?
謹言不敢再往深處想,就怕自己道行不夠,回頭又陷入了死胡同裏。
這回,不止水,連帶着臉也澆了些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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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謹言從洗間出來,就見男人正靠在牆上,蹙着眉吸煙,毛衣長袖已被折到臂膀上,目光平視前方,深邃而悠遠,神情沉靜而諱深,不知在想些什麽,聽到聲響,轉過眸掃了眼她。
謹言走過去。
他沒說話,就站在那看她。
謹言忍了一會,沒能忍住,神情微頓,“剛才的事情,謝謝你。”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裏是陌生的地方,有着複雜的人際關系,如果對方鐵了心要扣押王婧或是開天價勒索,她一時也無它法……所以,這個時候,其實他的出現,還是讓她感到了些許安心。
這陣子,和面前的小女人幾乎都是僵持的狀态,像這種平靜溫情的時刻,嚴格來說是第一次,盯了一會柔眉順眼的她,他堅毅的臉不覺柔化了幾分,忽然看着她,嗓音低和道:“昨晚我說的話,估計你還是有一些誤會,要不這樣,我明白一點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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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他要說的話,謹言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單單在床.上應付一個你,就已經傾注了我全部的精力……”
他上前,雙手攬着謹言的腰,“同時讓兩個女人懷孕,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他話一出口,單單聽到幾個字,謹言就覺得不對勁,再看他面不改色,用着色.情的語氣說完後半句話,她臉漲紅,深覺得這人永遠是死性不改,不說話,舉起胳膊就要推開他,雙手早一步被人抓住,她掙不過,用腳踢他,“走開。”
對付她一個她,對顧又廷來說不過是輕輕松松的事,他身子沉沉壓制住她。
謹言身子被壓在牆壁上,上面還壓着一具沉重的軀體,無法掙脫。
她深吸一口氣,礙于此時的環境,又生怕等會惹惱了這人,還害得王婧的處境更加麻煩。
她不能去喊,只能被制住,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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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又廷彎着身子,雙臂撐在她身子兩側,半低着頭看着她,神情似笑非笑。
用餐時間,大多集中在用餐,洗手間的路上沒人經過,不遠處卻仍有說話聲。
謹言視線望向男人的潭底,忽然覺得臉有些發熱。
陳銘生瞧着她有些被打濕了的長發,白膩中透着紅的臉,臉上猶有水滴,
一雙眼帶着戒備又羞憤望着自己,不是不勾人的,緩緩低下頭,吻住她。
謹言料不到這人膽子大成這樣,身在警局就敢亂來,喊道:“會被人看到的。”
她神色認真,向來淡泊的語氣也顯得有些急促。
顧又廷一手繞到謹言身後,隔着毛衣,手掌貼到她的腰身上,使勁地按,讓她更緊貼到自己的身上。
他俯在她耳邊低聲說:“你是怕被人看到呢,是覺得羞恥,還是厭惡?”
聽到他的反問,謹言微怔,聞着他身上那淡淡的煙味,還有摻雜着成熟男人的體味,
覺得談不上厭惡,甚至也不抗拒。
想到這,剛才在洗手間被壓下的心思又開始湧上來,她心裏亂成一團,又被人揉着身子,一下忘了處境,那點淺薄的經驗被勾了起來,細碎的呻吟從嘴裏溢出來,最後她被人抱起,拐進了一間雜物室裏,轉而被壓在了箱子上。
在黑暗裏,吮.吸間發出暖.昧的津.液“漬漬”聲。
謹言不由地感到一股來自身體的刺激感。
響亮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謹言一個激靈,從渾濁的思唯裏醒來,去推開他,想要推開些距離。
他抓牢她的一只手腕,她用另只手抵住他逼近的胸膛,卻發現另只手被執住,慢慢向下……
隔着棉料的褲子,覆在了他那處上。
那裏已經漲得很大一團,觸感十分驚人。
她紅了臉,立刻就要扔開,卻沒辦法,咬牙切齒:“你想幹什麽……”
他低聲說:“你說呢。”
謹言知道,但不說,也說不出口。
幾乎相信,他會做得出來,咬緊牙關,緊緊地瞪着他。
神情委屈多過于憤怒。
良久良久,他放開了她,起身站到一邊,點了根煙,靜靜地抽了幾口。
謹言仍躺在那箱子上,半晌才起來,匆匆忙忙整理了淩亂的衣裳。
臉上的紅潮,久久不褪。
挂斷了沒一會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謹言立刻接起,是家瑞的電話,那邊,問她今天下午還能不能趕回去,又問怎麽不接電話。她看了眼顧又廷,神色不自在地說剛才遇到點事,一時沒有顧上,又問小熊在做什麽。家瑞說小熊一直在等她,不停地問幾點了幾點了,說一點就能見到言言,巴巴地在大堂等着她。
“我一會就過去,你看好小熊,不要讓她從大堂跑出去。”
聽到那邊應了一聲,謹言收了線,正尋思着從這出去,就見顧又廷瞧了她一眼,神色裏不複欲.望,掐掉吸到一半的煙頭,獨自站了會兒,似是在想什麽,轉身,打開門,出了雜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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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派出所出來後的事情發展,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從雜物店出來後,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等着她接王婧一起出來。
受了驚吓的王婧看到顧又廷,有些驚愕,看着謹言問道:“啊?他怎麽會在這裏?”
謹言随口敷衍,“剛才在門口遇到,打了聲招呼,知道你的事情後,他就幫了下忙。”
有過上回在有關部門的經驗,王婧深信不疑,對一面之緣的顧又廷的做法,感到激動不已,連忙道了幾聲謝,接下來顧又廷又順水推舟地送她們,謹言直覺要拒絕,王婧卻十分樂意,拉着她就坐上了車,等把王婧送回到酒店的時候,她累得直接躺在沙發上,衣服鞋都沒脫,睡着了。
然後,她就他送到酒店大堂。
下了車後,身後還跟着個他,幾乎是如影随形。
她正感到頭痛,沒一會,一個MINI的小身影出現在視線裏,一頭及肩的頭發被編成兩條羊角辮,小臉紅撲撲的,有着父親的濃眉大眼,但長得很清秀。她幾乎是跑着過來的,一到她面前,她的目光直接定在了站在謹言身後的顧又廷身上。
“大灰狼?”
小熊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微微張着嘴,看着顧又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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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了女兒,還把婚給離了,你說他是存着什麽心思?!
小熊看看顧又廷,又去望白謹言,睫毛忽閃。
慢慢的,那雙眼睛褪去了訝異,換成了不平的氣焰。
小臉皺成一團,清秀的五官糾在一起,她嗖地一下,沖進謹言懷裏瑚。
“言言——铄”
小熊心思很細膩,幾乎一下反應了什麽,緊緊地抱着她的大腿。
謹言被她突如其來的沖上前,撞得身子有些不穩,往後退了半步。
小熊的身子也跟着她颠了颠,待謹言站穩後,纏着她,把她拉到一邊。
“言言,你怎麽這麽久才來找我?”
謹言彎下身,低頭用手順了順她有些亂了的劉海:“因為有點事耽誤了。”
“是不是因為大灰狼又欺負你了。”
小熊鼓着一張臉,眼睛去瞄不遠處的顧又廷,俯在謹言耳邊低低地呵氣。
謹言看着小孩紅撲撲卻格外認真的臉蛋,笑了笑,說:“不是。”
小熊還記得上回在醫院,言言被搶走了,仍是對顧又廷懷恨在心,湊過臉,把嘴巴更湊近謹言的耳朵,小聲說話:“言言,我知道大灰狼喜歡欺負你,你別怕,我可以保護你的,只要大灰狼敢再欺負你,我會幫你的,我再去找小姨一起趕走他……”
白謹言低頭看着小熊。
小熊清澈幹淨的目光裏,帶着嚴謹認真的神色。
這是,一個小孩出自于對母親的愛。
謹言将她抱到懷裏,摸摸她肉肉的小臉蛋,說:“我知道了。”
“呀。”就是這麽一會,小熊似乎吓了一跳,“言言,你的脖子怎麽了?”
小熊那個角度,謹言看不到,只能搖頭說:“沒什麽。”
小熊眨着眼睛,長睫毛忽閃忽閃,盯着那塊紅色的印記,目光帶着疑惑。
她不相信謹言說的,又再執拗地問:“言言,你的脖子怎麽了?”
謹言仍是感到不解,不明白小熊為什麽那麽驚訝,順着小熊的視線去望,感覺是脖頸偏後點的位置,遲疑了一下,想起之前在那間雜物室裏發生的小插曲,瞬時恍然大悟,紅了臉,稍稍扳過她的腦袋,轉移她的注意,說:“小姨呢,怎麽沒有見到她?”
小熊剛剛還瞪大眼睛,聽到她的話,因為心裏的小九九,有些扭捏,“小姨呀,她去買pizza了呢。”
白謹言看着她:“那你一個人在這麽?”
“不是的。”
小熊反應很快,立刻說:“我想要吃pizza,小姨就叫酒店的姐姐和我玩。”
謹言這才松了口氣,握了握她有些冰的小手,說:
“我們去穿多件外套,等會小姨來了,一起去游樂園玩。”
小熊轉頭看了眼顧又廷,說:“大灰狼也來?”
謹言這才發現顧又廷還沒有離開,已坐在大堂的沙發上,正低垂着眼眸抽着煙,不知看向何處,和她的視線撞上,他挑眉,一雙漆黑的眼眸透過薄薄的煙霧望過來,她一愣,不知該怎麽回答,半晌,才對小熊說:“小熊呢,希不希望他去?”
小熊含糊地哼了一聲,沒有明示的回答。
謹言親了她一下,發了條信息給家瑞,然後抱着她,走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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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起,顧又廷看到號碼,微擰着眉,直接掐掉,再擡頭,就看到白謹言纖細的手臂托着小熊的身子,游刃有餘地往前走着。小熊在她懷裏表現得十分乖巧,圓圓的小臉兒靠在她的肩膀上,兩只小手環着她的脖頸。
一眼看上去,就是母女的模式。
望着小熊紅撲撲的臉蛋,跟她有極其相似的五官輪廓,若有所思……
看着緩緩合上的電梯門,他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抽着煙。
在那一刻,顧又廷去回想兩年前和她一起相處的細節,卻大多是生意上的畫面,飯局裏的談天說地,私底下的勾心鬥角,唯一有關她,比較鮮明的畫面就是她穿着睡衣光着腳丫從床上起來,替他拿過脫下的大衣,那種仰着臉看他,極力裝淡然卻帶着羞怯的神情湮沒在記憶中,已模糊不清。
薄唇微抿着,他把燒到盡頭的煙蒂掐滅,又再點了根煙。
白色的煙霧,将他複雜的面容淡淡地隐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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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套房裏。
穿好大棉衣外套,謹言看着圓鼓鼓的她,忍俊不禁地扯了扯唇。
又再替小熊戴上毛線帽,她滿意地點頭,剛要開口,手機響了。
謹言将小熊抱到床上坐着,才伸手去拿手機,是家瑞的電話。
她接了起來,家瑞開口,有些無奈:“姐,你和小熊現在在哪裏啊。”
“在酒店房間,很快就下去。”謹言剛才發了信息給她,讓她在大堂先等着。
“姐,我不能過去了,公司有點事,我需要立刻趕過去,pizza我放在前臺了。”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啦,我挂了!”
謹言“嗯”了一聲,這才挂了電話,去牽小熊,從房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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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端,酒店大堂裏。
有電話進來,鈴聲緊急地響着。
他也沒在意,眯着眼睛,看着外面,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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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分開的五年,他們在一起的兩年時間裏,按理說,他們相處的時間甚少,更是對彼此沒有過多的了解,對于他這個曾經只是冠名個丈夫的人,應該是沒有多少感情在才是,可是……
如果真的沒有感情,究竟是什麽支撐着她十月懷胎生下他的孩子?
懷着小熊時,她已經是二十四歲,一個足夠理智的年齡……
他不知想到什麽,笑了一聲。
他吸完手裏的煙,也沒有想要再抽的欲.望了,正要去掐滅煙蒂,
也是在這個時候,眸光忽然掠過電梯裏間出來兩人,一大一小。
小女孩仍穿着剛才的黑色的UGG,搭着灰色的鉛筆褲,白色打底毛衣裏,外面套着紅色的棉衣外套,兩條羊角辮被重新梳理過,整齊,利落,整個煥然一新,臉色也紅潤不少,只見她正仰着小小的臉喜滋滋地說着話。
這邊小熊想到要去玩,興奮的神情掩飾都掩飾不住,一會兒說:“言言,我們這回要去坐船,”又說“知道嗎?彼得說鬼屋真的真的很好玩”,一會兒又搖頭,直說還是不要去鬼屋了,因為凱莉上回就吓哭了。
聽着小熊軟綿綿嗓音,謹言正要去揉她毛茸茸的腦袋,不經意見,就見前方沙發上坐着的顧又廷。
動作不由得一頓,神情略微訝異,他居然還一直在那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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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宅大院裏,管家剛澆完花,正要回屋,就看到一輛奧迪駛進來,很快停在門口,顧老太從車子裏出來,他知道老太今天去購置年貨了,便迎上去說:“老夫人,回來了啊?”
顧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神色沉重,一句話沒說,往屋子裏走。
管家在顧宅工作三十多年,很快察覺出不對勁,趕緊跟上。
“老張,你現在就過來家裏一趟!”
顧老夫人進了客廳,就坐在沙發上,撥了個電話,直截了當。
一會兒,大門很快進來一個人,正是給顧又廷開車的司機,老張。
“進來吧。”
顧老夫人的神情十足嚴肅,眉頭也皺着,看上去十分的凝重。
老張和管家互看了一眼,半晌,才走了進去,站到顧老夫人面前。
屋子很大,但由于僵持的氣氛,令人覺得十足的壓迫感。
顧老夫人,沉聲開口:“老張。”
老張連忙應了一聲。
顧老夫人緊緊地盯着他,問:“我問你,我們家對你怎麽樣?”
老張從未面對過這種情景,他從二十年前就給顧家打工,負責開車的職務,從小孩十歲,一直到現在生了孫女,從黑發到現在頭發花白,從來都是盡職盡責,面對老夫人的質問,他有些不安,卻是如實答:“很好,不管是老爺還是少爺都對我很好,特別是老夫人。”
顧老夫人聽完沒有半點悅意,而是更厲聲地質問:“那你現在是怎麽回報我的?!”
老張一頓,不明白她質問的事情,搖搖頭:“老夫人,我聽不懂……”
顧老夫人突然狠狠一拍桌子,大聲道:“我問你,前不久你都幹了些什麽事?!”
被她的動作吓得一激靈,老張呆住,驚住:“我,我就每天載少爺去集團……”
“集團?”老夫人的聲音更大了幾分,“除了集團,你還去過哪了?!”
老張隐約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發生,可是又想不通,究竟有什麽事情是和自己有關?他想了想,将這幾天上班下班的小細節都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良久,仍是沒有半點線索,他頓了頓,問:“老夫人,我哪裏做錯了嗎?”
顧老夫人沒有說話,直接從桌上拿過幾張紙,扔到他面前。
老張很快就拿過那幾張紙,細細察看起來。
就見上面标志着一堆密密麻麻的內容,有只眼睛的圖案,是女兒跟他說過的,叫微博的東西,裏面堆積了無數個昵稱,每條微博的內容都在講着同一件事情,顧林集團總裁外遇,慘敗女兒撫養權官司案,一條條的內容渲染得十分熱鬧。
老王在看到第二頁時,就沒有再繼續看下去,怔怔望着神色嚴厲的老夫人。
紙裏寫的,前幾天官司的時間,他忽然想起來了,記得,當時是孫女去學校報名的時候,女兒和老公要上班沒有空,他就趁着早上那空閑的時間送着孫女去上學,誰知道顧又廷正好要用車,他當時一時趕不回來。
然後,顧又廷就讓他那天不用過去了,休息一天。
當時他也不疑有它,就回了家。
所以,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
少爺離婚了?!
而且有了個四歲多的女兒,還打敗了官司?!
想到這,他開始有些不安。
這幾年裏,他年紀越來越大,不如年輕人視力好體力好,樣樣比不上,但就是由于顧老夫人,所以他才能繼續領着顧家不匪的薪水,繼續做着這份并不算累的工作,就是因為,顧老夫人要他時刻盯着顧又廷,可如今……
他低着頭,說:“少爺,他……”
“他什麽他?!你在他身邊那麽多年,他有了個那麽大的女兒,還把婚給離了,你說他是存着什麽心思?!我看你們,你們都巴不得把我氣死!”顧老夫人氣得身體直哆嗦,嘴唇也有些發白的跡象。
管家見了,立刻上前從她包裏翻出藥來,又喊人趕來溫水。
一刻也不敢耽誤,趕緊讓老夫人把藥給服上了。
管家在一邊聽了所有經過,大概也明白了幾分,勸慰地說:“老夫人,這事不是小事,你是從哪裏聽來的?會不會是別人亂嚼舌根子,存心來唬你的?按理說二少爺不是那樣的人,他平時是少回些家,但這麽多年,哪回你出事,他不是第一個陪在身邊的?”
說完,管家立刻朝老張打了個眼色。
老王也在這時候接道:“對對,不可能離婚,前幾天夫人還和少爺一起呢。”
江臻白服了藥,情緒漸漸平息下來,聽着他們的話,再聯想剛才遇到向初靜的情景,自己當着所有人的面讓她下不了臺,她才開始口出狂言,說起老二的事,這回想想,也許是被騙了也不一定。
神色緩了不少下來,但仍是有幾分嚴厲。
她坐直身子,去撥通白謹言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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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春節,昨日深夜裏,下了場雨。
本有些暖意的港城,瞬時又恢複成冷清清的境況。
地上還有些沒有幹的水跡。路邊上的樹也都掉光了葉子。已經是下午時分,卻也沒有半點要出太陽的跡象,卻也沒有影響來往的人的心情,游樂園裏上滿滿的都是歡樂的氣息,海盜船、小賣鋪、蕩千秋,甚至連擺設的動漫人物模型邊上都圍着許多的人,吹着寒風,卻有別樣的享受。
剛走進游樂園裏,小熊已經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的手,小跑着去到售票口。
顧又廷在後面跟着,穿着一身灰色羊毛衣,只手随意地插在衣兜裏,另只手拿着煙。堅毅的五官線條,薄唇微抿,不茍言笑的模樣,整個神情和表現出來的感覺,和此時的氣氛顯得十足的不協調。
謹言不由回頭看他一眼,覺得這是奇異到不行的一天。
一切的發展,都是完全不在預料中,不管是在有關部門時的碰見,還是後來他來到派出所做出的一系列舉動,還有說出的那幾番話,到現在還沒未完全消化,又面臨了另個窘迫的處境,從酒店出來,就被他塞進車子裏,一路開到游樂園,不僅如此,他還下了車,和着她們一起來到游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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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還有三千字,怕太晚,先放五千上來,親們明早再看~
☆、你一直板着臉像伯伯一樣,不對,像老爺爺!
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奔向售票廳,顧又廷沒有立刻跟上去。
将身子靠在圍欄上,收回目光,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煙。
一口煙吸進,顧又廷緩緩地将它吐出來,煙霧很快彌漫在四周。
透着迷蒙的煙霧,看着來來往往的張張笑臉,半眯的眼睛裏,神色不明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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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我要騎木馬,劃小船,蕩秋千,跳跳床,還要玩碰碰車。”
照着小熊的要求,謹言一一買了票,而且每樣是三張,一張兒童兩張成人……
買完票,她抱着小熊從售票口離開,就看到顧又廷點了支煙,高大的身子倚在游樂園圈着過山車的鐵欄上,聽着周遭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神色陰郁得一口口抽着煙,地上的煙灰散得到底都是。
處在滿是歡樂笑聲的環境裏,顧又廷眼神和神情都頗為銳利,雖是這樣,仍是吸引了周遭不少的年輕女生,經過他身旁時不時瞄過眼睛來,有幾個大膽的女孩子甚至公然與身旁的朋友竊竊私語起來。
“你看他好酷,長得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來這裏?”
“一個人又怎樣,你都說他很酷了,敢上去打招呼嗎?”
“我……我為什麽不敢?!你等着,我上去邀請他一起玩過山車!”
“…………”
那小姑娘的聲音壓得并不低,她能清楚聽到,就見他擡眸,望見了她。
顧又廷眯起深邃的眸子,也不再繼續往下抽,掐掉了煙。
越過那正興致勃勃要上前搭讪的女人,神色淡然地朝她過來。
走出那陰影的地點,陽光打在他硬朗的五官上,柔化了幾分堅毅,看起來又有另種魅力,身材高大,又加上這麽多年累積起出來的沉穩,種種都符合大家的審美觀,難怪會引來小姑娘的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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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碰碰車的路上時,他們經過一家點心店。
一間小小的點心屋裏坐着兩個人,一人負責遞點心,一人負責收錢,還有人負責在路邊吆喝:“香草蛋糕啊,芒果蛋糕,各種口味蛋糕盡全……小姐,和小孩進來吃個點心吧?”
謹言被人喊住,停下了腳步,瞥了眼顧又廷,見他手機正好響,正去接。
自來了游樂園後,一路上他的手機就沒有停過。
而,除了接電話,顧又廷就沒有開口過一句話,明顯不适合這裏。
她收回視線,去看小熊:“肚子餓了嗎?”
從大堂出來,她們就直接被塞到車上,連家瑞買的pizza都沒有來得及吃。
不等小熊回答,那人又開始喊:“我們這的甜心是用純奶粉制作出來的奶油而成的,奶味很足,很适合小朋友吃的呢,來來往往的全都是像你們這樣的一家人的客戶,進來試試吧?保證您滿意!”
看着小熊很有興趣的模樣,謹言點點頭,不理會門口的男人,抱着小熊徑直走進店裏。
坐下後,很快點了服務員介紹的幾款糕點,謹言付完錢,轉過頭,就見小熊仰頭望着她。
就聽她小大人樣地問:“言言,你和叔叔怎麽樣了?”
謹言露出疑惑的神情:“什麽叔叔?”
“就是前天小姨提到的男朋友叔叔呀。”
這麽一說,好像是有些印象,家瑞當時跟白母聊了電話,聽到她去相親,不停地追問她,那個時候小熊也在,正窩在沙發看動畫片,沒想到也聽到了。她的原意并不想讓小熊知道太多,擔心她敏感的心裏會想太多,又有另一個主要的原因,她也沒有打算和陸磊來往。
謹言想了想,摸着小熊毛茸茸的腦袋,換了個方向問:“小熊想要那位叔叔當爸爸嗎?”
在她的印象裏,小熊幾乎很難接受其他人,也理所當然的覺得她會搖頭。
這樣,她就能順理成章地将陸磊的事情,從小熊心裏解決掉。
“喜歡!”
誰知小熊立刻坐直身子,大聲回:“言言,彼德的爸爸就是和他媽媽相親認識的,他們現在真的真的很恩愛,彼德爸爸每天早上都會親彼德的媽媽,而且經常帶彼德去游樂園玩的。”
聽到這番言論,謹言有些意外,又有幾分哭笑不得。
謹言注意到一個陌生的名字,扯了扯唇,錯愕地問:“彼德爸爸?”
同一時間,接完電話的男人正從大門進來,男人本就有着堅毅硬朗的五官,此時沒有其它更多的神情,倨傲的神情顯得十足的漠然疏遠,但此時由于坐着方向不同的謹言正背對着他,并沒有發現,而位置稍偏的小熊卻眼尖的看到了。
“嗯!上個月剛搬到隔壁的彼德的爸爸很帥,我好喜歡彼德爸爸。”
“不對,彼德爸爸是彼德的,我不能喜歡他”小熊興致很好地坐在椅子上晃着兩條小腿,揚着白嫩嫩的臉,聲音軟糯糯的卻是很堅定地說:“言言,你和那個叔叔在一起後,我就能做他的親閨女了。”
四歲多的小孩子哪裏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小熊在說這話的時候,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往顧又廷身上轉着,臉上很明顯的寫着“我一點也不喜歡你”的表情。
顧又廷瞥了眼她示威的模樣,走到座位上坐下來,沒有說話。
她剛要開口,冷不丁手機響起。
從包裏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陸磊,神色微頓,一下有些猶豫。
手機響了兩遍她都沒接聽。
小熊也不說話,看向她,定定地眨着眼睛。
謹言還在頭痛,忽然衣角被人扯了下,她回過頭,“怎麽了?”
小熊指了指手機,“言言,你的手機在響。”
“哦。”她有些猶豫,但還是決定去接,對着小熊說:“你在這坐着,我去接個電話,很快回來。”
說完,她從位子上起身,往前面走去。
但其實也沒有走遠,就站在門口處,眼睛還是注視着他們的方向。
“喂?”
陸磊的聲音隔着電話傳來:“你好,是我。”
謹言聞言點點頭,“我知道,有什麽事嗎?”
“今天有空嗎?我想把你欠我的那頓飯給吃了。”
謹言握着手機,視線放在小熊身上,也不忘看向坐在旁邊的顧又廷,那邊的人聲音誠意十足,她卻聽到自己有些淡然的回絕,“不好意思,我現在正陪着女兒在游樂園玩,今天可能沒空。”
“沒關系,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可以等你。”言語間尚有幾分執着。
盡管只見過幾次面,但陸磊從頭到尾都表現出很大的誠意。
她卻是為了令白母安心,才答應了與他見面。
原本以為可以早日結束,卻又出了那點小插曲。
那回陸磊挺身而出擋在她面前,幾乎表明了心意。
想到他受的傷,謹言心裏越發過意不去,但仍拒絕:“我晚會還有其它事,忙完後,會很晚。”
陸磊的聲音帶着失落:“那你忙吧,改天有空了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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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走後,服務員随即就端上了三個糕點,兩個香草味的,還有一個巧克力味的,小熊打量着顧又廷,仍是冰冷的臉,也許是習慣了他這個模樣,也不覺得多吓人,用手指着巧克力的蛋糕,睜圓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問:“這個是甜的,你喜歡吃嗎?”
顧又廷擡頭看了小熊一眼,眼神格外深邃,複雜的神情摻雜着一絲的遲滞,見她又補充,“就算你喜歡,你也不能吃。外婆說年紀大了不能吃甜的!你一直板着臉像伯伯一樣,不對,像老爺爺。所以你如果吃了的話,會掉牙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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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二吃癟了,哈哈~這章是補的,今天的更新還是在晚上,親們睡前來看~
☆、言言,這個人生病了,你看他都不會說話。
顧宅
“那丫頭一直在忙音!怎麽那麽多電話!”
江臻白正是煩躁,聽着電話那邊的提示音,更是急不可耐铄。
挂掉電話,想了想,就要從沙發上起身,直接去找人瑚。
“老夫人,你這是要去哪?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出門,得休息。”
剛走幾步,卻被管家給攔了下來!
“走開!醫生都說我能适當動動!你一直念一直念,真煩人!”
“可是……”
他們談話期間,外面有車子的聲響,這個時候不知道誰會過來?
江臻白收回瞪着管家的眼神,去望門口的方向。
沒一會,大門走進來個男人。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