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 (24)

....

到了屋裏,白母體貼地給她們一人盛了一碗湯,“先喝着暖暖胃,天氣冷。”

晚飯很是豐盛,白母做了五道菜,綠油油的炒菜心,紅通通的水煮蛋,一盆熱氣騰騰的淮山甜湯,酥脆的炸鮮蝦黃金丸香氣四溢,鮮嫩白美的白切雞,還有炒得金黃的螃蟹,前面放的是盛得滿滿的飯,旁邊擱着小碗的長壽面。

吃完飯,一家人坐在一起看了會電視,一直小熊發困,才關燈睡覺。

..........................

謹言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覺得十足的困乏,替小熊脫掉鞋換好睡衣,真正能夠睡的時候,又覺得十足精神,去看了眼手機,仍是沒有回複,躺在床上回想着那幾晚的事情,一時感到怦然心動。

她看着手機,心裏動着,手指下意識地點着那人的號碼撥了過去。

那邊顯示盲音,沒有接。

謹言無可奈何。

..........................

自回到美國後,這已經是第六天,那邊仍然沒有半點消息。

家瑞自從回來後,每日都出去與之前的同事朋友聚會,忙碌得不見人。

這時,家瑞終于閑在家,看着時不時盯着手機的她,溫了牛奶,先倒給窩在沙發上看着貓和老鼠的小熊。

再去倒了一杯遞給謹言,看着心不在焉的謹言,問:“姐,還沒有信息嗎?”

謹言神色微頓,看了她一眼。

家瑞抿口牛奶,心裏十分明白,說:“估計是不樂意了,想想也是,他都那樣了呆在醫院裏,你還回來美國,心裏肯定是會介意。不過,也就是在這再陪媽幾天了,反正又不是不回去,姐你到時候好好解釋一下就沒事了。”

Advertisement

“……………”

謹言看着家瑞,又看自己的手從早上握着手機到現在,一下不說話。

白母正從廚房出來,說道:“言言,家瑞,飯煮好了,抱小熊過來吃飯了。”

“知道了!來了!”家瑞将牛奶杯放回桌上,大聲應。

.......................................

晚上臨睡前,那邊仍是沒有回複。

謹言看了眼小熊睡得香噴噴的小臉蛋,一時間心緒萬千。

算了,不想了,反正手術一切順利,其它的也不是那麽重要。

雖是這麽想,這晚,她仍是和前幾晚一樣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這一夜,又是到了半夜三四點才勉強睡着。

之後幾天裏,只有小熊天真單純地玩樂着,而幾個大人都各懷心事。

兩個星期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也這樣快過完了。

算算時間假期已是将完,她也要回到港城。

這天下午,陽光十分好,陽光照得小熊的臉蛋紅彤彤的,煞是可愛。

謹言将看電視看一半睡着了的小熊抱到房間床上,出來時見到白母正在陽臺擇菜。

她走過去,“媽,我來就行,你去歇歇吧,別太累了。”

白母看着她笑笑:“哪那麽嬌貴了,只是煮煮飯打掃下衛生,還是太閑了。”

白母在美國這邊,由于語言不通,平日裏最多的時間就是照顧她們,自從她們都走了後,兩個多月裏一直發悶,好不容易現在一家人聚在一起,每天聽着小孩的歡笑聲,她心裏高興,一天下來嘴角都是向上彎着的。

“言言,你最近的胃口不是很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白母看着她問。

謹言沉默了,順手拿過菜心擇了起來。

她最近的身體狀态很不錯,基本沒什麽妊娠反應,白母沒發覺什麽異樣。

白母又道,“你本來就瘦,這回出去了兩個多月就更瘦了,這幾日在家吃多點。”

說完,白母卻發現謹言的欲言又止,白母一再詢問她。

謹言望着她,決定不再躲閃和逃避,坦然地面對,“媽,我懷孕了。”

白母如何能反應過來,一時怔住,擇着菜心的動作僵住。

半晌,她才明白過來:“怎麽沒有聽你提起過?是那個陸磊的?你們不是沒有在一起了嗎?”

“不是。”謹言搖搖頭。

“那是誰?”白母忽愣,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忽的想到前幾日小熊無意說起的一個男人。

她看着謹言:“是小熊的爸爸?是不是?他本來就是港城人,你這回回去遇到他了?”

謹言沒有否認。

白母如何不明白這個從小到大的女兒心思,不由得嘆氣道:“你是怎麽想的?”

謹言瞧見白母神色一下變得愁悶,自責不已,想了想,将心裏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一開始,有些不想理會,每次看到他就會想起之前的事情,後來,發生了很多事,但對他還是很抗拒……再後來,我又覺着不舍得,這人這麽……可是,不管結果如何,總要試試才知道。”

這番話,是她這兩個多月來的心情寫照。

白母聽到她這麽說,倒也沒有多少驚訝,仍是嘆氣。

從來她都是這樣,看着柔弱,但性格随了她爸爸,十足的倔。

白母始絡沒有出聲,周遭十分寂靜。

謹言見她不作聲,心裏愧疚,想着她五年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又讓白母為她擔心難過了。

她低聲開口:“媽,這件事情我應該早點跟你說,你不要生氣。”

白母看着她,溫溫說道,“我只希望你們都平平安安的,這就足夠了。”

謹言心中酸暖。

.............................................

離回港城還有最後五天的時間,謹言沒再給顧又廷打電話,更多的心思放在白母身上。

白天的時候就帶着小熊一起,陪伴白母在外面散步,公園裏的那些人都十足和善,大家走過見面都會打招呼。晚上的時候一家人吃完飯,就坐在客廳裏一起看電視聊天,雖平淡,但滿足且幸福。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晃已過了兩周時間,還有兩日就要回去。

這天下午,謹言正在家裏收拾着行李。

“嗡嗡——”放在桌上的手機傳來嗡嗡震動聲,随即發出一串鈴聲。

是張悅樂打來的電話。

那邊是壓抑不住的興奮:“白老師,我已經到啦!”

謹言說,“你在哪?我去找你。”

那邊報了地址,她應下。

謹言拿了個包從房間出來,看向陪着小熊看電視的白母道,“媽,我要出去見個朋友。”

“嗯好,你去吧,注意安全。晚上回來吃飯嗎?”

“應該不回來了,你們晚上不用等我,有事打我電話。”

“哎哎,你……你身子不方便,人多,路上走的時候注意,別讓人撞到了。”

謹言連連點頭,從家裏出來後,走到路口打了輛車。

................................

到了後,一下車就看到穿着暖粉色毛衣,青春洋溢的張悅樂。

四張不停張望的張悅樂,在看到謹言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她笑着喊道:“白老師,你來了!”

謹言微微笑着,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面前。

接下來,按着張悅樂的愛好,她們首先去了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此時雖是已過了節日,四周仍是湧滿人了,裏面配置了各類的珍藏品,張悅樂常常看到一樣東西就會感到大吃一驚,這份興奮一直保持到了自由女神像,接着又去了第五大道購物,半天下來,張悅樂興奮依舊,感嘆這次沒有白來。

“哎?這麽晚了啊?好累哦,我們在這坐下吧!”經過公園長椅,張悅樂提議道。

謹言也覺得體力無法負荷,贊同。

兩人并肩坐在這長椅上,入夜的風吹過來,令人心曠神怡。

“時間過的真快,一眨眼就快六年過去了,那時候你辭職要走了,我還想着下次見面會在哪一天。沒想到,今天我們就在一起玩了這麽久,有時候世事真的蠻無常的耶,就像港城那邊最近也發生了滿多事情的。”身處紐約,張悅樂仍有些感到不真實,看着四周走過金毛的老外,還有陌生的五官臉孔,一下有些感嘆。

她靜靜聽着,忽然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張悅樂擺擺手,“哎,也沒什麽,就是點八卦,白老師你應該也不感興趣啦。”

她仍低聲詢問:“嗯?”

“就是……白老師,顧又廷你知道嗎?”張悅樂正色,“港城房産巨商,他前陣出車禍了……”

“我知道。”原來是這件事情,她低聲應道。

“哎,他就比較幸運,不過她媽就沒有救過來。”張悅樂嘆氣。

似乎聽不懂張悅樂在說什麽,謹言怔怔望向張悅樂,“你說什麽?”

“除夕那天,顧老夫人在超市門口被車撞到,沒搶救過來,死了呢……”

突然的噩耗,聽得她整個人一空,忽然渾身虛脫。

過了良久,她才找到聲音,顫聲:“怎麽會……”

她不信。

明明半個月前見到顧老夫人,她看上去精神十足好。

那樣硬朗的一個人,怎麽可能過了幾天,突然間就……

張悅樂語氣加重了幾分,說,“真的,白老師,我沒有騙你,現在不僅是新聞,全港城的人都傳遍了。當時她倒在超市門口時,由于正是人潮最多的時分,有很多人圍觀,120來之前,她沒有搶救過來就死了。”雖是不認識的人,但是說起時,仍是覺得有幾分悲戚。

謹言腦袋一片空白,身體僵住一片,半晌發不出聲音。

張悅樂還在耳邊說着什麽,她已經有些聽不清了。

她神情空茫,不禁想到,除夕那天,就是她剛到美國的時間,也是從那天開始,她一直沒有和他聯系上,再聯系近日種種的異常,她當初只當他可能是真的生氣了,所以才沒有回複,若是……想到顧老夫人的事情,她的身體開始輕輕顫抖。

視線恍惚,一時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

................................................

昨天和今天都在身邊的人,也許明天就不在了,要時刻珍惜眼前人。

同學們,明天相約上午十點來看更新,開始正式進入下個環節!

☆、你……想吃什麽?

電腦一打開,網頁的頭版大幅度的報道着顧老夫人去世的突發事件。

謹言忍着,手指顫抖地去點開網頁。

屏幕裏就跳出一個視頻,裏面正報道着與張悅樂說法略微不同的內容:“在二月十九日中午十二時四十分,顧林集團顧又廷的母親江臻白在奧格超市門口與人發生争執,有目擊者目睹了全場經過,據悉,那名與顧老夫人發生争執的女子,乃是許民地産集團許耀華的長女許雨晴。現場更有攝像頭拍下一切經過,顧林集團的顧老夫人當場心肌梗塞突發,而後被送入醫院,在路上搶救無效死亡。”

最後的畫像定格于醫護人員搶救的一幕铄。

視頻裏面還在說些什麽,謹言再也聽不進去。

她按掉了網頁,心緒不寧。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與人發生争執?

按理說,從前幾次的情況看來,顧老夫人的真正動怒的點是牽涉到家人,若不是非常緊迫的事情,都不會讓她真正的感到震怒,更何況是震怒到無法控制的局面……眼前劃過顧又廷的臉,她不禁有些擔心,一剎那去拿手機,給他打了電話。

但是,仍是和前幾次的情況一樣,無人接聽。

..............................

夜色已然深寂,時鐘悄悄地走到了午夜三點。

謹言清醒的睜着眼睛,心頭如一團亂麻……

終究是沒忍住,她從床上起來,走到陽臺給林時啓打了電話。

那邊好半晌接通了,一聽到聲音,謹言就想到那邊發生的連番事情,眼前出現顧老夫人那張故作嗔怪的臉,一下難過的哽咽,良久才發出聲音,微微發顫,“是我,白謹言,他現在在哪裏?”

林時啓亦是黯然神傷,“我們在醫院,顧總正在做檢查,我在門口等着。”

謹言又問:“他怎麽樣了?”

林時啓輕輕嘆氣,卻只說:“你放心,顧總沒事兒。”

她深吸了口氣,緩了緩神,道:“你實話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老夫人之前看上去明明還十分硬朗,好好的,怎麽忽然,怎麽會忽然就……”她想問,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林時啓卻明白她的意思,道,“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顧總不讓人插手。”

什麽意思,不讓人插手?

謹言心裏的疑惑被證實,一下有些不敢置信,“他……他打算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整件事情我并不了解,我當時正在廈城陪着女朋友玩,也是過了好幾天無意看到了電視新聞在報導才知道這件事情,我前幾天趕過來的時候,顧先生已經将老夫人的後事辦理完,然後吩咐我陪着顧總……”林時啓說着,卻是按捺不住的心酸,“顧總平日裏雖然和顧老夫人老是吵,但我知道,這回最難過的人卻是顧總……”

謹言聽着那邊有些凝噎的聲音,心痛如絞,一時說不出來話來了。

她到現在都沒有能接受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也始終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問不出更多,也沒有辦法再問下去,低低吩咐了林時啓一聲,她很快按斷了電話。

徹夜未眠。

這一夜,謹言睜着眼睛到天亮。

................................

翌日清晨,家瑞進房看見行李,有些不理解,“怎麽不一起明天回去?”

不得已,謹言只能找借口,“工地有些事,需要趕回去,你在這多陪媽一天。”

“…………”

家瑞也不再說什麽,她這回一個人回去。

想到那邊現在的情形,更不可能帶小熊回去,卻也是正好讓她陪着白母。

她拿着行李從房間出去,小熊正在歡快的蹦跳着小舞,白嫩粉紅的小腳丫踩在軟綿綿的沙發上,她心裏暖軟,上前與小熊說了幾句話,她先是拉着臉,後面想明白了,又笑呵呵的跟要出門的謹言告別的招了招嫩嫩的小手——

歷經十五個小時,從機場出來,直接打了車子往過醫院去。

病房裏沒人,她找到小護士,卻被告知他已有好些日子沒在醫院裏住着。

她接下來又尋到了顧林集團,他沒有在醫院,也許是來集團了。

來到八樓,白謹言走進總經辦,由于是年後,總經辦裏正是忙碌一片。

接待的人看到她,上前詢問有什麽事。

謹言望着她道,“我找顧總,請問他在不在?”

“顧總出去了,你預約嗎?如果有的話,你坐着等會。”

白謹言無計可施,那人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只能坐下來等待。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仍是沒有見到人。

................................

謹言從集團出來,很是淩亂煩惱,靜靜走了一段路。

她攔了輛車,默然地坐在車中,起先一顆心的注意力仍是放在手機,但是随着窗外越來越熟悉的景色,她的注意力從手機上轉移,随着熟悉的景色如數映入眸子,那一幕又一幕的畫面全都歷歷在目。

這裏曾經是她新婚第一天就住進的婚房。

這裏曾經是她除了家人之外,另一個定義上的家。

……

謹言看着那熟悉不曾變化的房子,一時恍惚,卻也又帶着複雜的愁緒。

終于,車子停了下來。

她走下車去,一直到門口,按了幾下門鈴。

無人回應。

她在門口等了會,想了想,還是發了條短信過去:“你在哪?”

...................

整整八個小時,眨眼就将近淩晨了。

她仍是在門口徘徊,站得酸了,就随意坐在地上,頭靠着窗。

耳邊是隔壁鄰居隐隐傳來歡笑聲響,落在耳裏有明顯的落差。

又見暗然的夜空開始飄下毛毛細雨,雖不大,但帶來了股寒流,她攏了攏衣服。

正昏沉間,聽到了腳步聲,她以為是有人隔壁鄰居的人。

可而後那聲音越來越近,她求證地擡臉望過去。

坐在輪椅上的顧又廷,赫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謹言一時有些失神,他身上穿着件藍色毛衣,整個人看去少了幾分壓人的氣魄。

但是那份銳氣還是一分不減,神情并沒有那麽憔悴,比她想像中要好許多。

這樣的他,讓她松了口氣,可也略微不安。

謹言望着他,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

他瞧過來,打量她,随後視線停在她臉上,“這麽冷的天,你就這樣坐在地板上?”

謹言這才從地上站起來,腳有些發麻,輕輕說:“我不冷。”

顧又廷依然是面無表情,嘴角卻緊抿着,看了她一眼,并不說話。

“白小姐,你回來啦?”

一時氣氛有點僵了,林時啓只能出來暖和氣氛,“什麽時候回來的?”

謹言點頭,“嗯,早上剛到。”

寒暄了兩句,接下來就進到了屋子裏,林時啓問,“白小姐,顧總睡衣放哪?”

謹言應,“衣櫃倒數第二格。”說完,又說,“還是我來吧。”

林時啓點頭,雖不明白他們之間是怎麽回事,但也能猜到倆人關系緩和了不少。

過了一會,她道:“這裏有我看着,你先回去休息吧。”

林時啓看了眼顧又廷,并沒有異議,就點了點頭,出去,輕輕帶上門。

謹言站在那裏,沒有動作,半晌,小心翼翼的挨到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仿佛有滿腔的話要說,又怕一開口就會哭,使勁地将眼淚眨回眼眶裏去,最後只說:“你……想吃什麽?”

...............................

晚點會有第二更,春春繼續去寫,新的一周快樂,同學們要繼續加油!

☆、時隔六年,倆人再次相依而眠……

家裏什麽也沒有,最後還是叫了外賣。

一頓飯下來食不知味,謹言還沒有從這次的事情裏回過神來,魂不守舍的拿着筷子,飯沒吃幾口。

她想到前兩日一家人還和樂融融在一起吃飯,又怎會料到此刻凄戚的氣氛。

忽又又想到他這些日子不知道是如何過來的,眉頭緊蹙,須臾間,心裏酸疼,一口菜含了許久铄。

顧又廷倒十分淡定,自顧自得進食,臉上沒有什麽異常。

而且看上去胃口極好,吃了兩碗飯和一碗湯,看了她一眼,夾了塊肉到她碗裏。

她有些反胃,仍是在他的注視下吃下了,又勉強吃了半碗飯,他才滿意,推着轉椅進了卧室裏。

................

謹言看着那兩盒滿滿的飯被吃的所剩無多,松了口氣,然後又是嘆息。

她下意識往房間方向看去,就聽裏面傳來說話聲。

似乎正在打電話,語氣聽上去一如往常。

她抿了抿唇,再看那唯一剩下的半碗飯,沒有半點胃口,開始收拾桌子。

......................................

許耀華這些日子被家裏的事纏身,頭痛了幾日,眼見四處風平浪靜,亦無收到那邊有半點動靜,靜等了近二十日,仍是沒有消息傳來,便也放下心來,開始把心放回公司上,今晚也是二十天以來第一頓飯局。

吃到一半,家裏來了電話,他朝衆人一笑示意,走到外面接起電話。

那邊急道:“老爺,出事情了!雨晴被警察帶走了!”

許耀華一僵,憤聲質問:“你說什麽!”

“老爺,剛家裏進來好多警察,無論如何都要帶走雨晴。”

“借他們十個膽都不肯抓我許耀華的女兒!”

依他在港城的地位,根本就不信有人敢動他們許家的人。

“我也是說,無論如何得等你回來再定奪,可那些警察說雨晴犯了謀殺罪,一秒也不能拖延,把我和霆禹拉開了,直接就把雨晴帶走了!”那邊的妻子哭得淚眼花花,平常的蠻橫霸道在這刻都化成了無助,不停地說這回怎麽辦。

這半個月裏,都沒有一點動靜,他以為這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

可是唯一沒有料想到的,原來對方卻是在他松懈的時刻,反将他一軍。

他直接挂斷了電話,“啪!”

過了片刻,他打了個電話,卻是別人接的,他問:“鄭局呢,我是許耀華。”

“許總,鄭局現在很忙,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告訴我,讓我替你轉達!”

他不敢置信,憤然的挂了電話!

..............................

此時的許雨睛,心裏開始慌張起來,她沒想到怎麽會突然就抓到了警局。

室內,面前有一個警察盯着她,替她做口供,身後有兩個警察守着。

許雨晴蒼白着一張臉,渾身顫抖,兩只手緊緊絞在一起。

爾後,有一個警察開門走了進來,目光鎖住她。

然後,就聽他喝道:“許雨晴!我們現在有人指控你買兇謀殺!”

許雨晴先是錯愕驚訝,接着反應過來,立刻從位子跳了起來,很快被人用蠻力按回了座位上,她嚷道:“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買兇謀殺!你們不要亂說!等我爸爸來了,他會讓你們一個個在港城呆不下去!我沒有殺人!我不要在這裏!放我出去!你們立刻放我出去!”

那警察卻不像以前般敬重許家人,更大聲喝道:“許雨晴,配合我們做筆供!”

聲音喝得她一抖,面前的人兇神惡煞,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她一下意識到不對勁。

不會的,不會的……

爸爸呢?

為什麽這麽久還不來把她從這裏接出去?

她死都不肯合作,只說道,“我要見我的爸爸,我要見我爸爸。”

警察不理會,只黑着臉讓她合作,态度生硬沒有半點客氣。

“我要見我的爸爸,我要見我爸爸!”許雨晴仍是堅持,整個身子死死抖着。

...............................................

他在裏面講了半小時電話,謹言沒有進去,打理起許久沒有收拾過的客廳。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裏面沒了聲音。

她将最後的沙發擦淨完,去端了盤熱水,進去房間裏準備給他擦澡。

“我絕不放過他們。”

走到門口,他語氣狠決,挂斷了電話。

謹言一怔,再看他顧然自若,氣定神閑。

她上前将熱水放在桌上,蹲下身子在他面前,替他把鞋脫了。

他望了一眼她,而後将目光望向空冷的窗外。

這晚顧又廷早早就關掉了電話,洗漱後便上.床。

隔了近六年,倆人再次在這張床上相依而眠,他閉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謹言來之前,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是一直到了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溫熱熟悉的男人氣息圍繞着她,側邊的身子貼着他健碩有力的胳膊。

她正要閉上眼睛,一只大手伸過來覆在她的小腹上。

黑暗裏,雖仍是默默無聲,謹言側過臉去觀察他臉上的神情,感覺得到他面部的柔和。

...............................................

第二天中午,許耀華給上面的人打了幾通電話,那些平日裏不時寒暄的人,如今卻是個個将他拒之門外,他正沉着臉,心情尚未平息,電話鈴聲響,他接起,急急說道,“許總!大事不好了!全港城沒有一個律師肯接這單官司!”

許耀華憤聲,“全是勢利小人!”

那邊不敢出聲,他沉了沉氣,問:“大小姐呢,她怎麽樣了?”

那邊人的說道:“給了好處,又好說歹說疏通了一上午,才終于答應讓見下面。”

換作成處,如何需要這樣低聲下氣?

不過是一通電話的事情!

..............................

拘留所裏邊,許雨晴正縮着身子,忽然望到來人,“爸爸!你終于來了!”

許耀華見她十足落魄,也不同情,無法壓下的憤怒:“你做的混賬事!”

“爸爸,我沒有殺人,我怎麽可能買兇殺人?那個人不是我叫的!那樣做對我有什麽好處?我真的沒有!爸爸!你快讓他們放了我!”許雨晴言語激動,渾身打着顫,她一刻也不想在這呆下去了。

許耀華厲聲喝:“不是你殺的?人會指證你?混賬東西!”

“我沒有,爸爸,我真的不知道她那麽容易就死了,我明明……”

她那沒有半點愧色的态度,令許耀華更是恨:“你閉嘴!”

許雨晴一番話噎住,就見他轉身要走,趕緊喊:“爸爸!”

他走了幾步,才停了下來,“這件事沒那麽好解決,你做好心理準備。”

從警局出來,回到許宅,正焦頭爛額的妻子瞧見他,立刻迎了上去。

“耀華,雨晴呢?你怎麽沒把她一起帶回來?”

許耀華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出不來,這事鬧大了,上面的人全盯着了。”

“怎麽會這樣?那個什麽局不是和你很熟嗎?你叫他幫忙……”

說到一半,就見許耀華瞪了過來,恨聲道:“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女人瞬時凝聲,不敢再言語。

......................................

吃完午飯,謹言收拾好碗筷,準備去陽臺晾衣服。

客廳裏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一接起,不待那邊說話,他道:“許小姐最近可好?”

謹言聽他聲音有幾分愉悅,不禁頓住,只見他神情不變,語氣和順。

那邊便顫聲開口:“出了這事,不是我們所願!我一向敬重你爸,自然也欣賞你!我知道這次的事情和你脫不了幹系……我想跟你談談這個案子的事情,你現在有沒有……”

她走過,不經意看到他神色變化,已不複先前的神情自若,面部異常鄭重肅穆,她抿了抿唇,仍是走開了,往陽臺走去,顧又廷見她身影漸行漸遠,收回目光,發出冷冷的聲音,“我現在沒有時間聽。”

...........................

今日更新完畢,親愛的們,明天見哇!

☆、偷這只雞,還不至于要他浪費哪怕是一粒的米!

謹言晾完最後一件衣服,從窗戶看過去就見他正好挂了電話。

從陽臺出來時,不經意間,望見衣服上不知什麽時候沾到了醬料。

她只好再折進房間裏,将身上的居家服脫下來。

找了件毛衣,剛套到身上,就聽到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铄。

門沒有關,客廳和卧室離的距離并不遠,他蘊含低啞的聲音清楚傳來。

謹言見他忙着,也不出去在他面前晃蕩,幹脆直接在卧室裏折疊起衣服。

“不用擔心,你只管去做。他有把柄在我們手裏,現在只怕被我們揪了命根子舉發到上面去。”

顧又廷平靜的對那邊道:“眼下他都自顧不瑕了,還能護着許耀華?”

謹言疊衣服的動作微頓,覺得他的語氣怎麽聽都不像是在談公事,一時又想到老夫人,還有林時啓那番話,老夫人的事情只怕沒有表面看來那麽簡單。其實,她先前也有過這方面的懷疑,但自從昨晚到現在,他表面看上去都若無其事,她也漸漸以為事情已經過去。

聽着他傳來的聲音,她只覺得茫茫然的沒有思緒了。

又聽他道:“跟許耀華那只經歷了商海沉浮世故老成的狐貍打戰,光靠點狠勁還不行,到頭來兩敗俱傷就沒意思了,還是要有耐性,在關鍵時刻給他狠狠的一擊。不過二十天的時間,我耗得起。再說,偷這一只雞,還不至于要我浪費哪怕是一粒的米。”

那邊的人又問了句什麽,謹言沒有聽到他出聲,随即聽到的是打火機的聲音。

“過分?要不是看在她……我非要讓那些和她有關系的人,全都一起陪葬不可!”

顧又廷抽了支煙,過了半晌,他開口說道,語氣很平淡,可是字字沉重。

最後一句話說出口,謹言手上的動作又僵了下,她有一瞬間的恍然。

心頭震撼不已,他說的每個字都铿锵有力,銳不可擋。

“顧總平日裏雖然和顧老夫人老是吵,但我知道,這回最難過的人卻是顧總……”

反複想着這句話,白謹言心裏有些疼痛起來。

............................................

客廳裏的顧又廷神色凜然,就聽那邊的人又說:“你這回是真要把許家徹底得罪了,聽說許耀華最近和江城一個石油大鱷來往得很近,正在争安遠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