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 (26)

票一跌千丈,您年歲漸長,也該替自己多打算打算了。雲城那邊四季如春,适合你這種年紀去養老,考慮下吧。”

室內一陣窒息般的寂靜。

此人心計深沉,相比他父親活着時更青出于藍,今日便是換成了他父親,也不定會把他逼成如今的光景!更何況,只要是個人就有弱點,他只要稍加防範,便也不會有如今的事情發生。但這人隐忍許久,如今與他撕破臉,只是為了出一口氣?!

許耀華喘着粗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想起這段壓抑的日子,顧又廷心頭湧上一股恨意,看着他,忽的露出笑容,“意思就是說,您年紀大管不動事了,回去安享天倫!我可以替您善後許民集團這個爛攤子,總之,我要您手上所有的股份全記在我名下!”

許耀華臉色大變,不敢置信:“好好好,一直到今天,我才算是真的認識你了……”

..........................................

從會所裏出來,迎面吹來一道涼風。

多日來的隐忍壓抑,一直到今晚,他才終于是出了口惡心,心情卻未有想像中的一半豁然。

上了車,他也沒有說去哪裏,只往後仰靠着身子,阖眼似乎在休息。

車子一路往前駛,就見一小時後,停在了小區的外面。

他擡頭望向樓層的卧室方向,還亮着一盞燈。

...............................

這天已經過去,翻了新篇,天色已經很晚。

白謹言卻沒有多少睡意,翻來覆去,前半夜一直似睡非睡。

她看着房間四周熟悉的布置,這一切一切都和幾年前沒有半點變化,可此刻她看起來心裏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莫名的親近一些,連她都不明白這種感覺,也許是這半個月裏,他呆在家裏的房間比起那五年加起來還要多。

Advertisement

半晌,迷糊間,聽到門口傳來聲響,白謹言才清醒了過來。

白謹言微微驚疑的睜開眼睛,就看見不知何時進來的男人正坐在床前看着她。

面對這突然的一幕,她有那麽一秒的驚慌,待緩過神,才鎮定下來,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吃過飯了沒有?哦,這麽晚應該是吃過了,要吃點宵夜嗎?想吃點什麽……我先去放水,給你洗澡……”

謹言被他吓得還有些魂不守舍,看着他一下有些結結巴巴,說完又從床上要下去。

卻被在床頭的他握住手腕:“我吃過了。也什麽都不想吃。這麽晚了不用忙活了,明天再說。”

她看了他一眼,就聽他柔聲說道:“睡吧。”

她聽話地點頭。

他一只腳踩在地上,完全可以一個人上.床,她還是不放心地扶他一把。

待倆人都躺進床裏,蓋着同張被子,卻都不說話。

身子被男人摟在懷裏,面前貼着他寬厚結實的胸膛,熟悉溫熱的男性氣息輕輕噴在脖頸間,一只手掌輕輕按在她稍圓潤的腰上,雖仍如往常般默默無言,可是比起昨晚安然的相擁,又有一絲不一樣的氣氛。

不知過了多久,謹言睜開眼,坐了起來。

今夜窗外沒有陽臺,一片黑濃。

只餘房間開着的一盞小床燈發出的微弱光亮,卻足夠瞧清楚睡在身旁的男人。

因為睡着了,他深刻堅毅的五官看上去才有那麽些安寧。

只是,縱然就算是睡覺的時候,嘴唇仍抿着,有些凝重。

謹言想起五年前那些夜裏在一起的光景,那個時候,他睡着的時候,是什麽模樣?比現在深沉,神情也要更放松,每每回來時都是深更半夜,拉着她就開始做起那事,不到精疲力竭不罷休,自然睡得也要更熟些。

想起他這些日子以來,沒有一夜真正睡得沉的,她心裏開始感到心疼。

謹言忍不住伸手輕撫他臉頰,就見,一只大掌抓住她了的手,輕輕一咬。

他睜開眼睛,“看了半天,看出什麽了沒有?”

謹言被人抓個正着,一時心虛:“沒……”

話音未落,身子就被人稍使力一拽,重新倒回了床上。

他一個翻身沉重地覆上她,就往謹言白膩的脖頸處吻下去。

謹言發出一聲悶哼。

身子不自覺扭了下,他一只手摸進她寬松的睡裙裏,撫過身線。

“你別這麽摸……”

“舒服嗎?”

“嗯,你別動到腿,下來……”

“沒事。”

“夠了,夠了,可以了……”

“這才剛開始呢,忍着點。”

“…………”

“省着力氣做什麽?叫出來。”

“…………”

..................................

完事之後,他從她身上下去,額頭的發絲早已被汗水打濕了。

她身體渾身發軟,化作一汪水般,喘了好幾口氣才定下來。

窗外寒風呼嘯,室內春色撩人,謹言累極,閉上眼睛,臉貼着男人滾燙的肌膚。

倆人呼出的氣息都是熱濕的,疲憊裏,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聽到旁邊傳來細勻的呼吸聲,顧又廷稍作遲疑,半躺着,習慣性地去摸桌上的煙,掏出了一支,推開打火機時不知在想什麽,将煙揉搓成一團直接扔到了地上,轉過臉,伸手撩開她的頭發,她已經疲憊的睡着了。

..................................................

第二日清晨,醒來時已是上午九點過。

謹言不免苦惱,眼見時間漸來漸晚,身旁的人已接了有一會的電話。

她想了想,還是忍住不去打擾他,動了動身子,就要從床上起來去刷牙,忽然摔回床上。

男人講電話的動作一頓,轉過臉去看她,“怎麽了?”

幸好是摔在軟綿綿的床上,謹言松了口氣,“沒事,只是腳有點抽筋。”

聽了這話後,他沉思良久,忽反問:“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就抽筋?”

謹言想說懷孕的原因,看到他的神色,話到嘴邊又改口:“可能是同個姿勢保持太久了,腿麻了。”

話雖是這麽說,他的臉色卻不是很好,對那邊不停的詢問只随意的敷衍了兩句,就挂斷了。

直接将手機扔到一邊,看着她,“等會還是去醫院檢查下,以防萬一。”

“沒事,這點小問題不用去醫院的。”到目前為止,除了偶爾的妊娠反應之外,像今天這樣的腿部抽筋還是第一次,但按照當時懷小熊的經驗,這種的情況并不算特殊,後期漸漸也會發生,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你跟我争什麽?”說完,也不理她,直接打電話叫司機到樓下等着。

見他一副不容商量,謹言想了想,忍了忍,才将喉裏的話咽下去,嘆息。

...................

她去拿床頭櫃的手機,打電話給王婧,說:“王婧,我今天要去下醫院,可能去不了工地了。”

“哦!好!”

王婧很是理解的語氣,關心的問:“言姐,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啊?”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想到工地的事情,問:“你呢,一個人可以嗎?”

“應該可以的,你不用擔心我啦!”王婧囑咐,“言姐,你放心去檢查,不用急着趕回來!”

“好。”她輕聲說,然後挂了電話。

............................................

吃完早餐,下去時,樓下已經有車子在侯着了。

到了醫院,顧又廷先前打過招呼,一進門口,就有人領着他們去診室。

謹言坐下來後,他在旁邊坐着。

有護士進來送茶,他接了,也不喝,只看着洪醫師。

“除了腿部抽筋,還有其它的情況嗎?比如哪裏酸痛,不舒服之類的?”

謹言想了下,然後搖搖頭,“沒有。”

洪醫師點點頭,又問:“胃口還可以嗎?能吃下東西嗎?”

“嗯,不要太油膩,都是可以的。”比起先前,胃口要好了很多倒是真的。

“白天會經常犯困嗎?”

謹言點頭,又搖頭,“有的時候不是很困,挺精神的。”

“可能和你的情緒有關系,最好不要想太多,放松些。”

她聞言,也覺得是,一般失眠時都是心事纏身。

洪醫師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腹上,沉吟會兒又說:“你等會去做個檢查吧,檢查看看胎兒目前的發育情況。”目光望向顧又廷,“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她現在的情況雖然都正常,但很有可能是因為月份還太少,暫時反應不出來問題,所以……”頓了頓後,他又說:“還是先去做檢查吧,結果出來了才能确定。”

謹言看了眼旁邊的男人,見他的臉色不好,半晌,點點頭。

過了會,謹言被帶着去做了檢查。

檢查結果最快也要等明天才能出來。

聽醫生囑咐了幾句,倆人很快從醫院裏出來。

坐到車上時,顧又廷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沒理。

從洪醫師說了那番話開始,她就感覺到男人心情明顯的變化,一時也不說話。

.......................................................

另一端,被挂了電話的顧思全收起手機,嘆了一口氣。

李韻敏見他的哀聲嘆氣,急急道:“思全,他還不肯接你電話?妙亭……”

顧思全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都沒用,我們家算是要和他交惡了。”

李韻敏瞪大眼睛:“……怎麽會?那天葬禮上,我瞧着他待我們還挺和氣的。”

說這話,只因是婦仁之見,而且也不了解他那侄子,他苦笑:“和氣?那是人家特意擺出來給你看的,你好好想想,若真是如此,為何到現在一個多月不肯見我們一面,也不接電話?還有那被牽連其中的許家,如今都成什麽樣了?!”

“……按你這麽說,那……”

李韻敏被他一點,想通後,不由愁腸百結:“我們妙亭,她,她……”

說起這個女兒顧思全就頭痛,厲聲道:“她?她做得出這種事情,我都替她覺得羞愧,叫我百年以後怎麽面對我哥……都是我們平日裏太過縱容她,才讓她今天做出這種事情!你去跟管家說,從今天開始,不準小姐踏出家裏一步!她若不聽話,就家法伺候!”

.................................................

同學們的催更看到啦,明天,明天來加更!下午見哦,麽麽噠~~~

☆、我現在的歲數再也拖不起了,你明白嗎?

經過門口的顧妙亭正好聽到這番話,一下蒙了,想也不想就推開門進去。

看着正是一臉憤然的顧思全,“爸,你說什麽?你怎麽可以……”

顧思全看見她,也不似以往般寵溺,只道:“我說什麽?我說我怎麽會教出你這樣的女兒!你那大伯母平日待你不薄,而你卻連和外人勾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真讓我心寒!你再敢胡作非為,當心我下回就把你的腿打殘了!瑚”

顧妙亭從出生到現在都未受過一句重話,何況是現在這般嚴厲的責罵铄。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這些日子她整日忐忑不安。

如今再被責罵,一時委屈湧上心頭,投入李韻敏的懷裏:“媽……爸從沒有這樣罵過我……”

李韻敏這幾日想着事情,心中有些顧忌,先前再聽到顧思全說到許家的下場,更是不由得擔心。再看委屈的女兒,憐惜地撫着她的頭:“乖,妙亭不哭,你爸心情不好,所以才這樣,你別哭,聽媽跟你說。”

顧妙亭被輕聲哄得平靜了一些,李韻敏低聲道:“這次的事情,雖然你不知情,也是叫人蒙蔽其中才會犯糊塗,但是你表哥前幾年沒了爸爸,現在他媽又走了,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不是小事,所有老夫人身邊與這件事沒關系的人都難辭其咎,何況是你。”

顧妙亭聞言,忽然有些驚愕然,凝神的看着她。

李韻敏頓了頓,道:“……這件事情,不關你的事,想必你表哥也不會糊塗到那個地步,你年紀也要小他小的多,等這兩日,我帶你一起去給他道個歉,求他原諒,這件事情自然就過去了。”

一向心高氣傲的顧妙亭,聞言,一萬個不答應:“我不要!我才不要!”

顧思全見她一副不受教的模樣,瞬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不要?你仔細想想你做的那些事情,是一個晚輩該做的嗎?不什麽不,這件事容不得你!說起來,聽說他那個老婆最近回來了,到時候挑個她也在的日子上門陪罪道歉,有她在,到時候幫你跟表哥說幾句好話,這件事情也就容易解決些了。”

顧妙亭頓時哭了起來,緊緊抓着李韻敏的衣服,抽泣道:“我不要…媽……”

顧思全平時最疼這個小女兒,這回卻是鐵了心腸,沉着臉:“你若是不要,就不要怪我以後不認你這個女兒!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去給我向你表哥道歉!第二個是從此不是我顧思全的女兒,我說到做到,誰來求情也沒用!”

顧妙亭何止被今日這般對待過,被罵得委屈難過,抹了把淚,咬了咬唇,直接就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李韻敏要來哄她,聽到背後父親的吼聲,她微愣,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邊哭邊跑回了卧室裏,大力甩上門,一頭栽進枕頭被子裏,不停的哭,哭的聲嘶力竭。

恍惚間,一個多月前的記憶在大腦裏走馬觀花地閃過……

.....................................

除夕那日,天氣異常的陰雲密布,不過是上午時分,眼看就要天黑了般。

從車子裏出來,司機要跟上,顧妙亭朝他擺擺手,“不用,你在這等着就好。”

司機見顧老夫人沒異議,便也坐在車裏,沒有尾随而上。

顧老夫人往超市方向走去,也不去看身後的來人,一直到有人開口喊她。

“顧老夫人!”

那聲音有些熟悉,她厭惡的皺了下眉,并不理會,不理會。

顧妙亭轉過臉,就看到一襲白色皮草,搭着黑色蕾.絲涼絲長裙內搭,腳上一雙十厘米紅色高跟,腳步卻微快,正朝着她們走過來,同時向她使了下眼色。顧老夫人卻沒有注意到,直接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漠視許雨晴的存在。

許雨晴一愣,沒想到她的态度仍是如此的惡劣。

看着她要走進去的地方,是專賣嬰兒用品的地方,更是憤然。

她凝了凝神,立刻又是奔到她面前擋住在老夫人面前。

顧老夫人瞥了她一眼,神情漠然,“你做什麽?”

許雨晴平複下心情,微笑道:“媽,你來買東西嗎?我陪你一起吧。”

顧老夫人卻是不領情,只冷冷的掃她一眼,“讓開。”

許雨晴瞧着面前的老夫人,一時料不到她的态度如此堅決,再看顧妙亭,也帶着狐疑的眼神看着她,這個發覺讓她心中感到了恥辱,一下也不再對要通過老夫人去到顧又廷身邊而抱有希翼,惱羞成怒:“老夫人,你瞧不起我嗎?”

她突如其來的問話,老夫人并不回答,只看着她,神色無動于衷。

“顧老夫人!你瞧不起我!但你有沒有想過,之前我是怎麽會逃婚的?顧又廷是怎麽對我的?我那時候才二十幾歲,他那樣一直冷落着我,讓我怎麽受得了?我當時難道有做錯嗎?”許雨晴瞪眼,控訴道。

顧老夫人聽完,也不心軟,只淡淡道:“許小姐,真不知你哪來這麽大的口氣,開口閉口就指責我們又廷!殊不知這門婚事,你當時不退,他也是要退的!”

許雨晴怔了一怔,問:“你什麽意思?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顧老夫人只恨不得以後能不再見到這人一眼,想到這,便铿聲道:“憑着我們老二的家世,他的出身,整個港城哪家的千金娶不到?當初若不是着急要成親給老爺子沖沖喜,你以為能答應和你的婚事?憑着我們顧家的聲望,再怎麽輪,也輪不到你許家!”

許雨晴被當頭一棒,一下氣焰少了一半,“那……那你們為什麽還要答應?”

顧老夫人冷笑道:“你簡直不知天高地厚!這麽多年,你沒去問問許耀華?當初是他主動上門說的親事,你不知道?若是你不信,回去便可問問你那爸!待确定了後,就不要再對我們老二癡心妄想!好好過你大小姐的日子!”

這一番話說的又狠又急,許雨晴聽的直咬牙,渾身發顫,強自忍住。

顧老夫人見她如此模樣,也知夠了,不再說下去,只淡聲道,“妙亭,我們走。”

顧妙亭點頭,忙要和老夫人離開,就見許雨晴笑道,“我不配?真是可笑!”

“老夫人,你覺得我配不上他,那你覺得誰配得上?是你現在那個前兒媳婦,好像叫白謹言的?她就配得上了是不是?你說我被瞞在鼓裏,那你呢?”許雨晴豁出去了般,狠聲道,“你想不想知道,你那個兒媳婦又是什麽樣的貨色?”

顧老夫人剛邁動的身影頓住,轉過臉去望她。

顧妙亭勸道:“大伯母!我們走吧!天看着就要下雨了!”

顧老夫人沒理會,只瞪着那面容扭曲的許雨晴,“你說什麽!”

“要聽是嗎?好吧,這可是你讓我說的,我告訴你,你那個兒媳婦懷孕了,你知道吧?但你又知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個智障兒?因為她發現懷孕時,去吃了堕胎藥,結果沒流成,所以要是孩子生下來,以後不是殘廢就是個智障!”許雨晴理智一下瓦解,全數的吐露出來,狠聲道。

顧老夫人身子一下不穩,心息急喘,半晌,才冷聲喝道,“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我怎麽知道?呵呵,因為她去做人.流的時候,找的醫生就是我朋友,你說巧不巧?!”許雨晴笑了幾聲,又說:“你不相信我,可以問你身邊的親侄女,她也知道這件事情!”

顧老夫人喘着氣,不再看她,只去望顧妙亭,質問:“她說的是真的嗎?”

顧妙亭猶豫不決,忽然想到什麽,在老夫人的凝視下,點了點頭,“我當時和少齊一起去醫院,确實是碰到她去檢查,我手上還有她的檢查單,可以看到上面有負責醫師的名字,我問過,小孩确實是不好,因為她服過藥……”

說完,低下臉,咬緊牙關,心裏暗想:那個女人水性楊花,就算是被老夫人逼得把孩子打掉也是活該,誰知道她有過多少男人,目前距她所知就已經有少齊和表哥……想到這,更是憤然不平。

等再擡頭,神情忽恐慌起來,就見老夫人臉色開始發白泛青,瞬時有些怔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心頭一緊,趕緊跑開去跟司機拿藥,而那邊的許雨晴忽然見到一輛摩托車朝着她們的方向飛馳過來,趕緊步履踉跄地退後數步。

只聽身後瞬間響起連連尖叫聲,顧妙亭猛地回頭,看到老夫人軟軟倒下在地。

許雨晴也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喘了口氣,慌作一團,想也不想就轉身跑走。

..........

畫面從腦海裏消失,顧妙亭埋在枕頭的淚臉淨是慘白,牙齒不可抑制的咯咯互撞。

她根本不知道許雨晴是故意策劃的這一切,誘騙她約老夫人出來在超市門口見面,明明只說讓老夫人知道真相,回去令那個女人滾出顧家……可她為什麽要買兇殺人?!想到當時見到的最後一幕,她仍是忍不住顫抖。

................................................

車開到一半,顧又廷要回集團處理些事情,謹言便直接去工地。

到了工地,王婧正在和工人交談,看到她,遠遠招招手打了聲招呼。

她扯了扯唇,便往另一邊的方向去巡察着工地。

見那次大火後所損失的已漸漸完善起來,工人們更是戰戰兢兢,

愈加認真對待工作,不敢有半分忪懈,頗有些因禍得福。

晚上下班,王婧打算請路柏琛吃飯,商談工程貨款的事項。

王婧在打電話前,問她晚上有沒有空,身體方不方便。

自那次後已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面,當時剛好碰上年假,回來後她又要工程家裏兩邊跑。

有些需要交談的事情都是王婧出面,但這樣避謙卻不是長遠之計。

白謹言想了一會,點了下頭。

而後便又給那人發了條短信過去,簡單說明自己會晚些回去。

王婧這回定的是港城頗有名望的西餐廳。

寧靜雅致的包廂裏,她們一進去,就見到坐在裏間的路柏琛。

他早早就來了,一如既往的紳士風度。

坐下後,大家幾番寒暄幾句,很快便直往主題,路柏琛态度溫和,只道這兩日便讓人安排,由于已熟絡,席間聊完工作上的事情,王婧說起最近顧林和許民商業競争的熱門話題,對這件轟動一時的新聞,路柏琛亦有耳聞,低聲回應,謹言低頭不語,只聽着他們交談。

“都說許民的股份以後會漲呢,我叫我朋友不要抛,到時候也許會翻幾倍。”

“嗯,這是個沒準的事情。”

誰也不知道許民集團什麽時候會被顧林集團收購。

若是到時候股份轉到了顧又廷名下,他要逆轉局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婧興奮的看着他,“路總你也覺得啊?那我回去叫我朋友一定不要抛!”

路柏琛點頭,又道:“手上現有的可以暫觀局勢不抛,不過最好是不要買進了。”

王婧剛心裏确實有湧現要去買幾分來增值的念頭,聽見路柏琛這樣說,一下疑惑的看着他,就聽他道:“我曾見過那個許耀華幾面,雖是已有年紀,但待人接物的态度都恰到好處,與顧又廷強硬的作風相比,更得同行的贊譽,許民集團的人力財力賭不過顧林集團,但人脈卻是極好,有人出手相助想翻身不是件多大的難事,不似他,雖是年紀小,但作風強硬,雖是能令人信服,卻難免得罪人,所以目前……一切都只能說是未知數。”

謹言正喝着溫水,聽到路柏琛的話,動作有些微頓。

.................................................

王婧住的地方稍近些,路柏琛将她送回酒店,再叫司機開去謹言的住所。

車子很快在小區的門口停下來。

謹言向他道謝,開了車門,她正打算下車去,路柏琛出聲道,“謹言。”

謹言定了定神,回過臉,也不再避嫌下去。

她應了聲,又問:“路先生,有什麽事嗎?”

路柏琛視線在她小腹上停留幾秒,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上回我的問題,你考慮好了嗎?”不等她回答,他又說:“我離婚到現在已有六年多,我現在的歲數也再拖不起,相了幾個對象,各種性格的都有,但還是想找個沉穩些的,你明白嗎?”

謹言明白,卻無法回應:“您的條件擺在那裏,想必是沒有多大困難的。”

路柏琛微一怔,很快又微微一笑:“這是你的答案?”

她的聲音也很自然,“嗯,是的。”

路柏琛點了點頭,不再為難。

謹言向他道了聲別,很快便下了車,往小區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裏,就見客廳的燈是亮着的,謹言看了眼時間,又去卧室找了下,卻沒看到人。

從卧室出來準備去洗手間看看時,經過廚房卻看到個身影,正在打着雞蛋。

她愣愣的瞧了一會,才終于反應過來,走上去:“對不起……抱歉……”

聽到聲音,顧又廷擡眸睨向她:“對不起什麽?”

謹言從他手裏拿過碗,挑出裏面瑣碎的雞蛋渣殼:“我回來晚了。”

......................................

一更送上,晚點會有二更,同學們在等待期間可以送杯咖啡哦!

☆、這麽好的氣氛,你不要掃興,來做點高興的事……

顧又廷望着她,目光興味:“你們工地晚上好像不用幹活。”

謹言點頭,說:“今晚陪客戶吃飯,我發過信息告訴你。”

似乎有這麽一回事,他沒說什麽,手機又響起來,轉身從廚房出去了。

顧又廷是個工作狂,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的現在铄。

他這些日子來,人不到集團,但卻一件事情也沒有落下,除了林時啓不時過來彙報工作,遞文件資料合同,還有就是那只敬業的手機,幾乎沒有休息過,有時吃個飯都有兩三個電話進來,一日下來,公事電話接不完。謹言也不覺太大的驚訝,只是她沒想到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工作的狂熱沒有減少,反而直線飙升,達到了某種可怕的偏執程度。

謹言看了他一眼,很快将注意力收回來,就見開着火的鍋裏煮着爛成一團的面,同時沸騰的開水煮得快幹了,而他也沒有發覺,再看手裏那碗雞蛋,謹言嘆息了聲,将一整鍋面倒掉,将鍋煮淨,再從冰箱裏拿出些瘦肉和蔥花,伴着雞蛋,重新煮了個面。

..................................

顧又廷只手拿着拐杖,另只手拿着手機靠在耳畔,“收購的事情怎麽樣了?”

“比想像中順利,那邊一直在抛,從早上收到現在。”

那邊說完,又有些擔憂,“但是現在外面傳的很難聽,說……”

“說什麽?”

“說你仗着有錢有權欺負比你弱的人,說你遇上這事仍不忘掙錢,過于冷血殘忍。還說你……”那邊沒有再說下去,頓了頓,問道:“我覺得這事是不是緩緩,等風頭過了再幹?”

顧又廷沒有出聲,走到了陽臺,才說:“什麽殘忍不殘忍的?他許耀華不殘忍能坐到今天的位子?整個兒胡說八道。想做成事就不能瞻前顧後,就要往死裏打,斬盡殺絕,讓他死個痛快!”說完,他似笑非笑,“按你剛才的說法,是要給他一線之機,好到時候東山再起來找我報複呢?”

那邊聽完似乎悟出點什麽,一下贊同的點頭,也不再猶豫不決。

交代了幾句,顧又廷不羅唆,迅速結束通話,回到客廳。

他半個身子倚在牆上,看着廚房裏忙錄的身影,腦海思潮起伏。

到時候,要怎麽慶祝這一仗呢?

是出去吃一頓大餐狂歡?還是找個溫度适宜的地方在那呆幾天玩幾天?

這次的收購計劃歷時近兩個月,到時只待時機到來,讓他全軍覆沒。

報了仇,解了恨,才算是真正的出了一口惡氣。

.......................................

他吃面的期間裏,謹言又去卧室收拾早上倆人換下的睡衣。

從卧室出來,就見從十分鐘前就不停響的手機仍在響着,他也不接,直接扔在一邊。

謹言經過時看了他一眼,敏感的發覺他心情不悅,預感到有什麽事情。

半晌,只抿了抿唇,徑直走去陽臺,将衣服放進洗手機裏。

出來時他已經吃完,她收拾碗筷去廚房,再将鍋一起洗起來,從廚房出來後,謹言警覺什麽不對,又說不上來,收拾好餐桌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走去陽臺,正看見顧又廷正從洗手機裏拿衣服出來套進衣架子裏。

他從來不懂得收拾,每回都是吃完就走,衣服髒了往旁邊一扔。

她顧不得驚訝,上前要拿過衣服,柔聲道:“我來吧。”

顧又廷不理,拿開她的手,只手拿着衣架子将衣服往裏面套,一板一眼的,謹言本來還想要說句什麽的,他的動作那麽笨拙,讓她幾乎不相信能晾好衣服,但她看他似乎并不需要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就從陽臺出去了。

..........................

倆人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晚上睡覺時,誰都沒有說話。

謹言躺在床上,心裏的思緒翻了又翻,卻仍是不知說什麽好,他也沒有要開口跟她說句什麽的意思。

很久,就在她以為他睡着了時。

聽到他在黑暗中嘆了一口氣,之後高大的身子靠近她,把她摟在懷裏。

.....................................

自那天後,連續一個多星期,他都沒有回來家裏。

謹言打電話過去,只說忙,也不再追問。

...........

她每日下班無事,花了不少的時間給打掃房間和收拾家裏,因為不知他哪天哪時會回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