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27)

來,每日下班前無一例外的繞遠路去超市裏買菜和肉,幾乎都是換着法子在煮,但一直到睡前,都沒有聽到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第二天早上,她起得早,把那些涼了的菜全倒掉。

這日下班前,王婧從外面進到辦公室,就走到謹言面前:“言姐,告訴你個好消息,剛才上司打電話,說下個月會安排另個人過來跟進工程,你可以調回美國了呢……”

謹言一下沒反應過來,怔忡地問:“他,跟你親口說的?”

“對啊,他剛才打電話來說我的合同到期了,順便告訴我的。”王婧重重點頭,又不免替她高興,“言姐,你小孩也在美國,這回回去後你們終于可以一起了,雖然我很舍不得你啦!”

謹言心裏思緒萬千,面上保持平靜:“不是還沒有決定誰回去嗎?”

王婧卻是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還用決定嗎?當然是你啊!”

謹言看着她問:“你家裏人也在美國,你不想回去嗎?”

想到謹言肚子裏的孩子,自然就聯想到身在美國的孩子的爸爸,眼下這個情景,自己不是最需要回去的那個,所以她搖頭:“我蠻喜歡這裏的,而且上司也說了,他準備休長假,總公司那邊很需要人,所以不出意外,肯定是言姐你回去了!”

謹言默默聽完,若是換在之前,這也許是個很不錯的消息,但卻從未想過他們之間的糾纏會那麽深,只道:“離下個月還有些時間,難保中間又發生什麽事情,這件事情到時候再說,工作吧。”

王婧點點頭,很快從辦公室裏出去。

謹言想着事情,若有所思。

........................

接下來的一周,港城的新聞局勢又發生很大的改變。

許民集團這一個月裏,股票直線跌蕩,顧林集團那裏卻仍無動靜,早前傳的要收購亦無動靜,一些起先還在觀望的股民紛紛在數日內将股票抛出,短短數日的時間,超過一半多的股民棄股,令許民集團更是陷入了難以擺脫的困境,急得就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

晚上,謹言将桌上冷掉的飯菜倒掉,從廚房出來,就見電視開始在播夜間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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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五點,許耀華出席記者會,讓廣大的股民不必擔憂,目前的局勢只是一時,更是表示許民集團下個月将會入注新的股東,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許耀華更是保證,許民集團已和合作方達成共識一齊渡過眼前的難關,今後的股票只會大力上漲,下個月會公開通知這位新股東,望大家知悉。

新聞一出,一時間,處處又開始圍着這個話題議論紛紛,大部分人表示無趣,“怎麽還搞神秘?那位新股東的名字已是衆所周知的不是秘密的秘密,先前還以為沒戲了,早知道我的股票不該抛得這麽快,哎,損失了好多錢!”

又有人表示欽佩,“天,我太崇拜他了,他不僅有錢,也有膽量,做出很多人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最要緊的是……他在這個時候還能夠做出這番驚舉,簡直是太牛.逼了,我.操,今後奮鬥努力的榜樣啊!”

不過總體來說,輿.論傾向許耀華。

他在港城素有美名,德高望重,近些年又不停參與各項慈善事業,所以出了這事,少部分議論他的同時,更是嘆惜他因為女兒的過錯而晚節不保,落到今日的下場,又譴責顧又廷欺人太甚。

...........................................

窗外飄着毛毛春雨,謹言關掉電視,去陽臺收起了衣服。

他那套前幾天剛換下的衣服,仍挂在欄杆上,她一并收起。

回到房間放好衣服,一時沒有睡意。

琢磨着時間,那邊應該剛吃完飯,還沒到小熊午休的時間,便往家裏打了個電話。

謹言剛走那兩天,小熊每天都鬧着要找她;待家裏來了小客人後,便是曾經玩得很好的安妮,整日拉着小熊說話唱兒歌,一會兒又玩起過家家,一會兒捉迷藏,一會兒又一起躺在沙發上看着卡通片,如此下來日子也過得十足愉快。

連續幾天下來,小熊也漸漸不再要纏着找媽媽,和着小夥伴玩得十分高興,臉上也有了笑容,整日家裏都響着小孩軟糯軟糯的聲音,白母一個人靜了好些日子,這會兒被孩子的歡笑聲圍繞,也十分欣慰。

這通電話,謹言聽着白母說着這些天的事情,一會兒說,一會兒聽着那邊小孩傳來的歡笑聲,這樣聊下來漸漸也聊了半小時,謹言含笑聽着,心裏一片溫暖柔軟,挂掉電話,洗了個澡,躺到床上微蜷身體側躺着睡了過去。

期間聽到些許聲響,謹言累極,沒睜開眼,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

不知睡了多久,感到口渴,她再次醒了過來,伸手開了壁燈。

看了眼四周空蕩蕩的環境,她一時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麽,卻是渴到不行,睡眼惶松的從床上起來。

去到客廳倒了杯水喝,回到房間經過浴室,就聽裏面水聲嘩嘩做響。

她一下停住了腳步,望過去,那裏面正亮着燈光。

謹言不再似上次般受到驚吓,在門口站了會,想着要不要推門進去。

聽到裏面水聲停了,又猶豫了,等了好一會,卻是不見人出來。

她開門進去,見他只手拄着拐杖,另只手拿着剃須刀正在裝刀頭。

動作略有些不穩,一頭黑色的短發還在滴着水。

聽到聲響,他望了過來。

謹言穿着一件薄棉的長睡裙,這些日子溫度上漲,每日蓋着棉被睡正好,此時卻有些冷。

他站定,打量了她一眼,語氣不好:“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覺起來幹什麽?”

謹言上前,看着他說:“睡不着,我幫你吧。”

顧又廷看了她一眼,将手裏的剃須刀和刀片給她。

謹言接過,琢磨了下才裝上,按了圈剃須沫到手上,塗到他下巴上。

待塗抹好,俯下身,只手扶着他的臉,細細的刮着。

......................................

從浴室出來時,謹言聽到手機響起,走過去一看,卻是真雅的電話。

猶豫了會,她接了起來。

…………

這邊的真雅聽到電話接通,說:“打擾你了,我想問下,許霆禹最近有找你嗎?”

那邊說沒有,真雅也不再說什麽,道了聲謝,便挂斷電話。

一陣風吹過,她的神情不變,卻覆了一層淡淡愁緒。

她并不清楚為什麽跑到這裏,也許是潛意識裏仍有幾分愧疚。

真雅最後看了眼酒吧大門,漫無目的地游走,剛走兩步,聽到身後傳來聲響。她停下身子,往後望去,那個跌跌撞撞,從大門出來的男人正是許霆禹。他一身酒氣,一雙眼鎖住她,好一會兒似乎才看醒,下一秒身子直接倒下去,閉眼就睡。

真雅杵在原地。

不過短短兩月的時間,從前風光無限數人巴結的許四少,如今變成了爛醉如泥的一個醉鬼,四周也沒人上前攙扶一把,個個視若無睹,她冷眼旁觀,很快轉身走人,走了很長一段路,終是轉過身走回去,将男人從地上拉起來。

他整個人的重量全壓在她身上,真雅幾乎要喘不過氣,卻是咬着牙往前拖。

一路拖到車子間,再費盡力氣了把他挪到了車上。

好不容易将男人送到許宅門口,真雅去拍他,“許霆禹?”

一動不動,看上去毫無知覺一般。

“許霆禹!”真雅手上的動作加大了,大聲喊道。

若是醉死了,也不應該是這個反應,真雅凝了凝神,低下臉去探他的呼吸,就見手剛碰到他鼻間,前一秒還仿若死了一般的男人一下抓住她的手,翻個身把她壓在身下,一身濃烈的酒味湧入她的鼻息,真雅沉着臉,去推他。

這個人剛才不是還醉得沒有知覺,難道都是裝的?

正疑惑時,他不安分的雙手順勢探進衣服裏,沿着她腰部曲線一寸寸地撫摩。

真雅壓下心裏的焦急,冷笑:“許霆禹,需要我提醒你,我們現在的關系嗎?”

他驀地吻住她。

霸道的,令人措手不及的吻,将她的咄咄逼人與強勢都吻進唇裏,嚼成暧昧。

真雅眼見他要發酒瘋,也不理會,推攘了幾下無用。

她急了,憤然地咬了那在吮着吸着的唇。

他不得已松開,擡起臉,手一抹,是血跡。

真雅大口喘息,很快平息好吸呼,再出口時,聲音比先前更冷靜沉着,“許霆禹,你想做什麽?別忘記,兩個月前我們就解除婚約了,我們現在一點關系也沒有,你是沒有權利這樣對我的。”

他皺了皺眉,仍是壓在她身上,語氣十分痞:“你這張臉,不說話的時候還算比較讨喜,一說話就不行了,”他伸手去脫她身上的西裝,“還有,誰說我沒有權利?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在一起做點什麽事情,又是誰說非要有關系才可以?”

這天氣裏被他壓着,不一會就悶出一身汗。

真雅擰眉,“你起來,我可以不和你計較。”

他只聽進最後一句,牽了下唇,強勢分開她的腿,“對,這麽好的氣氛,你不要掃興,來做點高興的事。別害怕,這其實很正常,所有的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歷,簡稱就是一.夜.情。”

“你有病是不是?!你起來!”她惱火,努力掙脫,他仍死死地抓住她不放。

一只手去扯她的褲子,真雅惱羞成怒,直接往他那張俊臉扇過去,“啪——”

許霆禹的動作停下來,眸子閃過一絲黯然,凝着她,苦笑。

真雅不去理會他臉上是否裝出的受傷神情,毅然将他從身上推開,他一個不穩,身子撞到車門,吃痛地皺眉,她趁機将車門打開,直接将他從車裏趕出去,車門關上前,聽到他發出的咳嗽聲,心中也沒有感覺,毅然決然關上車門,飛馳而去。

有些東西,終究不是屬于自己的,便不用再留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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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微亮,謹言就睜開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枕在頸下的胳膊。

心裏想,再無言以對,身邊有個人能夠依靠,感覺卻仍是不同的。

眼見窗外越來越亮,謹言想着将腦袋從他的胳膊移開。

比她動作更快一步,他的下巴從她發絲移開,低下臉去輾轉地親吻着她,另只手沿着她腰臀漸漸往上撫着,謹言心裏一怔,反應過來後,也不扭捏,兩只手不由自主環上他的脖子,然後附在他耳邊低聲喊他。

他一時沒了動作,不知在想些什麽。

明亮的光線裏,她可以看見他略顯疲色的臉,一只手從他脖頸解開,嘗試着在清醒中去碰觸他的臉。

他沉默着,過了一會,一手抓着她的手。

另只手沿着她的腹部,慢慢往上沿升,握住她的胸口。

他的手很大,力度也不小。

謹言咬着唇,随着他的動作,仍是忍不住發出了聲痛吟。

他望着她:“不舒服嗎?”

謹言向後仰了仰身子,“沒有,別太大力……”

他放松下來,嘴上雖是答應着,但力度仍是沒有半點節制。

一番糾纏後,時間又過去了。

男人伸過一手來摟着她,謹言貼在他胸膛裏,覺得暖和,踏實。

心想這人有時叫她感到安心,有時又讓她像前幾日般感到低落。

躺了一會,待平息過氣息,坐起來,拿過床頭的衣服穿上。

謹言想了想:“你最近是不是,都沒空……”

顧又廷仍躺在床上,聞言,側過臉看了她一眼:“嗯?”

“醫院的護士打電話來說,你好些天沒去檢查,最好去下……”

謹言想跟他提下前幾日王婧說起的那事,話到嘴邊,忽然就變了。

他說:“最近很忙,以後再說。”說完,繼續合眼休息了。

謹言不說話,先起了床,穿上棉拖,便起來洗漱,然後去煮早餐。

待弄好,從廚房裏回來的時候他也起床了,坐在床頭,正在打領帶。

謹言見了,心裏一陣溫,上前幫他把領帶打好,又拿了雙襪子給他穿上。

待他穿衣完整,謹言正要說話,他的手機卻響了。

顧又廷看了眼,拿着拐杖走到陽臺裏接電話。

謹言剛從卧室出去,看到他出來時正在講電話叫司機過來,急急忙忙的出門。

忍了忍,始終欲言又止。

早餐煮了兩人份的,一個人吃不完,她倒掉後,進去卧室換了衣服。

...................................................

從小區出來,攔了輛出租車,坐上沒多久,就接到了上司的電話。

在這個時候接到上司的電話,她不是不驚訝的。

上司的聲音在那邊響起:“我失眠,還好我們有時差,能盡量***.擾你。”

謹言這才想起上司是個夜貓子,了然的笑:“醫生告訴我,別想太多會好睡些。”

那邊的上司聞言也笑出聲:“這倒确實是,但我無法不想,自從你去了中國,我這邊少了個得力助手,邁克呢又堅決不肯加班,每日一到下班時間就要離開,無論給再高的薪資也不肯與我妥協,我甚是懷念和你一起的時光,寶貝。”

謹言只扯了扯唇,沒說話。

上司問:“Seina是否有跟你說過,我想調你回來的事情?”

Seina是王婧的英文名字。

她語氣自然的道,“嗯,但是這邊事情我做得熟悉了,現在換人不大合适。”

雖然話裏有幾分私心存在,卻也是個公認的事實。

那邊的上司也承認:“是的,工程最忌中間要換人,免不了許多的麻煩……”

謹言還沒出聲,就聽他又說:“但是,我了解到你們這個工程必需的手續已經完成,還有第二次貨款前些日子也批了下來,接下來只差工程的完工,這邊的MISS劉是這方面的專業,她過去,想必也很适合的。”

謹言心裏有些一緊,抿了抿唇,才說:“您決定好了?”

上司道:“這只是我的想法,目前還沒有向上面報,我想着得先跟你說一聲,畢竟這工程一直是你在跟,若是要調你回來,還是要先經過你的同意。”

謹言這才松了口氣,“我需要想想。”

上司卻在那邊嘆氣:“你要知道,我現在精疲力盡,已無法再負荷高壓力的工作,我需要有個人可以替我分擔,而那個人我想可以是你,你一直跟着我,這回回來我也必然不會虧待你,所以我希望你下個月能夠回來幫我。”

謹言無法拒絕,只婉轉道:“我知道,你讓我考慮一下。”當初雖是家瑞介紹她進公司的,卻是因為碰上上司,耐心的對待她,并不時傳授她銷售的經驗與要點,她才能走到今天,她從心底感謝他。

“好,希望下個月能聽到你要回歸的好消息,我必然不會再失眠。”

白謹言應了聲,見那邊挂了電話,便将手機收起放進包裏,她瞧了眼窗外,清晨時分的道路上已染上一層陽光,路旁是排着隊等着校車過來接的小學生,小臉紛紛帶着笑容,忍不住想,這個時候的小熊肯定正睡得像只小豬。

想到孩子,謹言這才想到前些日子去做檢查,還未去拿結果,眼看時間還早,吩咐了聲司機:

“師傅,我先不去城南路了,麻煩你開去港城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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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那名護士認得她,“怎麽了嗎?洪醫師今天不在呢。”

謹言搖頭,說明來意。

聽到她要拿檢查單,護士說:“十號那天早上,林先生已經來拿走了單子啊。”

謹言疑惑:“林先生?”

“是啊,說是顧先生的朋友,你不知道嗎?洪醫師認識他的。”

謹言明白過來是林時啓,朝她道了聲謝,沒再說下去。

她給他打電話,那邊顯示忙音,過會再打,仍是忙音。

他過來醫院拿了檢查單,為什麽沒告訴她?

心想,也是從那日起,他長時間沒回來,和檢查結果有關系?

走出醫院,又想到他之前有些異常的行為,一時心裏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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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加更完畢,祝同學們閱讀愉快。

☆、我受不了你每晚一回家就……我覺得我們需要分開些日子!

回到出租車上,又是有關于他的新聞,新聞裏大肆渲染他此時的成功。餮翕衆

若不是這倆月多的時間裏,倆人在一起,今天聽着他那些驚人之舉,她會以為那樁慘聞沒有發生。

到了辦公室裏,王婧也捧着報紙看得津津有味,擡眼看到她,連忙招手她過來瑚。

謹言将包包放到座位上,才走了過去,看了眼她手裏的報紙,是昨晚新聞裏的報導铄。

她移開視線,道:“你明天要交上去的資料做好了嗎?”

王婧搖了搖頭,很快又說:“我等會來做,最多晚上熬下夜多花點時間就是。”

謹言知道她雖是性格大大咧咧、但素來對工作嚴謹說到做到,便也不說什麽。

王婧見她不再抓着工作的事情,一下內心壓着的激動勁又湧起來了,将報紙遞給她看:“言姐,我活了二十多年,在商場也縱橫了有些年頭,但是到了今天早上我才知道什麽叫厲害不露聲色的手段!你看顧總,這些日子裏也不出席公衆場合,更不搞那些安撫民心的發言,可做起事情來,卻快,狠,準!”

一口氣說完,從桌上拿過水杯喝了口水,她才繼續贊嘆,“啧啧,這麽多天,也不着急,所有的人以為他在休息悲痛,結果他一句話還沒說,便一把拿下了許民集團,啧啧,真厲害!這次的事情稱得上一個壯舉,以後有機會碰到顧總,我得跟他學幾招!”

外面還在下着毛毛細雨,細得再仔細看也發覺不出來,非得到外面親身淋一番才能體會。

他這人也是這樣,有的人對別人狠,但對自己更狠,他現在就猶如一只被獵人困住了腿的獸。

換作常人掙脫不了便會放棄,而他則會連肉帶骨的把那條被困住的腿從身上舍棄掉,換取一線生機逃走。

他心裏有沒有苦只有他明白,別人看到的也不過是假象。

王婧還沉浸于興奮中,沒發現心事重重的謹言,很快又感嘆,說:

“只怕以後也沒機會見到顧總了,他接下來就是兩家上市集團的股東了……”

嗯,只會更忙。謹言在心裏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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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裏,顧又廷連續一個多星期不見人,雖然新聞天天在報導着他。

白謹言還是每天在去工地和家裏這倆個地方來回。

她覺得自己又開始了那兩年婚姻生活似的飄忽不定的生活。

那種失落空虛的感覺,她曾經以為不會再經歷第二次的生活。

…………

夜裏,她一人睡在了那張大床上,總在想他會不會突然回來。餮翕衆

輾轉反側大半夜,始終沒有聽到腳步聲,她最終才在失望與疲倦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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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路柏琛派了幾位工程質檢師過來。

白謹言和王婧則陪着他們在四周巡察,不時提出各種問題,謹言負責一一回答,王婧則在一邊見縫插針與他們聊着天,将本還有些嚴肅的氣氛調節得輕松了不少,後面巡察下來那些人也不特意找着碴難為她們。

“王小姐,你口渴不渴啊?幾個小時下來嘴巴都沒有停過啊!”

巡察結束的時候,帶頭的工程質檢師笑說。

王婧嘻笑,“不渴不渴,等哪天晚上大家有空,再聚在一起聊個暢快!”

“好,可是說定了。”

送他們上車離開,王婧這才興奮跳起來,“言姐,通過了!”

謹言贊許地點點頭,也不說什麽,就要回去工地。

王婧卻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拉住了她的手,“言姐,你怎麽了?”

“沒什麽。”

“是嗎?可是我看你這幾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王婧注意她的小腹,雖無隆起,但這幾日她的妊娠反應卻很強烈,她有些感嘆,“是不是想孩子爸爸了?對了,上司有打電話跟你說最快什麽時候能調你回美國嗎?不然我打電話去問問他,如果方便的話,我叫他這個月就把你調回去!”

王婧心想肚子一天天要大起來的,小孩的爸爸不能不陪在身邊。

謹言攔住要打電話的王婧,“別打。”

“為什麽啊?言姐,你不想快點回美國嗎?”

謹言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還有和他的淵源并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更是不知該如何提起。

她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裏,走不出去,卻又不想出來,實在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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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家中依然無人,四周一片黑暗,只手打開燈,再進屋裏放下包。

謹言沒有什麽胃口,卻仍是去将冰箱裏凍着的肉和菜拿出來,炒了兩個菜,吃到一半時,就聽不遠處的門口響起開門的聲音,她回過頭,就見到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的人,她忙站起來,“回來了?”

“嗯。”

“吃過飯了嗎?我去給你熱下菜。”

她神不守舍,一頓飯吃了半個多小時,飯菜漸漸涼了。

顧又廷看了眼面前的菜肴,說道,“不用。餮翕衆”

謹言停下去端盤子的動作,見他在脫外套,上前接過。

他也不做聲,直接去了浴室。

他的身影随着關上門的動作從眼裏隔開,謹言握着尚留着他體溫的外套,有些恍惚,這一個多月來,他們之間的種種,仿佛真的一一回到了五年前,這種想法讓她感到惶恐。腦海裏忽然想起前幾日,護士說的話,又想他這些日子的不着家,讓她更加困鈍狐疑。

從醫院出來的這些天,白謹言想了很多,但都很快被推翻。

男人洗完澡出來,謹言仍站在原地,看着圍着浴巾的他,說:“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談下……”

深吸口氣,“公司那邊有意向想要調我回美國,這裏的工作已經不需要到我了,所以……”

顧又廷身形一頓,掃了眼桌上還有大半碗的飯,只說:“吃完飯再說。”

“但是……”

“先吃飯。”丢下這句話,他轉身回到了房裏。

謹言看到他的腿,比起前些日子起來要穩些,也不影響日常,更不需要照顧。

她也不說話,将手裏溫度漸漸冷卻的大衣挂起來。

回到餐桌上,堪堪吃完,麻木的将飯菜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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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餐桌,謹言進了房間,就見他手機響起。

謹言走到床前,他正坐在床邊,垂着臉,見到穿着棉拖的一雙腳,擡起打量了她一眼,不知在想什麽,半晌,才拿起手機走到陽臺去接,不多時,她換了睡衣上.床,從抽屜裏拿出了本書,翻看着。

謹言看了一會,便合上書,蓋着被子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旁隐約還有低沉的聲音,她漸漸挨不住睡着了。

“咱們這回還真是賺到了,我查過了,許耀華手上的百分之三十值五個價。你看,要不是這回情勢危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抛出來。我剛才收到手下的回複,他現在沒有和任何人在聯系,每天不是呆在集團裏就是家裏,他到底在想什麽……”

床上的女人蜷縮着身子,裹緊着被子睡得香沉,那邊仍在講着,顧又廷低着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在打量,又似是在沉思,過了一會,才說:“這就是許耀華。他習慣了做表面功夫,現下衆多股民因為損失慘重,他平日聲望再高,卻敵不過錢這個東西,所有人怨聲連連,他肯定要出來做表面功夫,為了保住幾十年的名聲出來放個幌子穩住局勢也不足為怪了。”

“哈哈,老家夥也是夠拼的,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要作下秀!”

顧又廷也笑了一聲,繼續說:“許民集團到他這個歲數,是回天乏術了……不過,有件事情我還沒有完全琢磨透,他若是四處奔波求人,我倒不覺得什麽,但他什麽也不做,這裏面估計大有文章。”

那邊想了想,說:“我叫人跟了他二十天,還有電話紀錄也查過,他除了打回家裏,便是一兩通與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說時常,沒有什麽異常的,還有他那兒子,除了花天酒地就是醉生夢死,不見得會有威脅。”

顧又廷見她翻了下身子,眉宇動了動,從卧室出去,進了書房,才說,“你只盯着他來調查,肯定調查不出什麽名堂來的。找他身邊看重的人着手,無論如何,這回一定要斷掉他所有後路,否則後患無窮。”

人也贊同,重重的應:“好,我知道!我立刻就去辦!”

挂完電話,一時也不急着回去卧室,打開了電腦。

..................................................

窗外的天色已微微亮。

顧又廷揉了揉頭,将最後一點東西看完,看了眼鐘,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回到卧室裏,鑽進被子裏,望着背對着他的身影,在她身上聞了聞,一股奶味。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她新買的牛奶淋浴露,不覺一笑,伸手擁着她,緊緊靠在一起睡下了。

早在他鑽進來時,她就醒了,溫熱的男性氣息輕輕噴在頸後,背後貼着他厚實的胸膛。

她也不轉過身,仍是背對着他,輕聲問:“幾點了?”

“六點了。”

居然忙到了現在,她一時無言。

那抵在臀上的東西随着清晨的到來而漸漸蘇醒,她一點也不陌生,漸漸紅了臉。

身子有些扭捏想要避開。

他的手指已經伸入睡衣裏輕撫着她,輕輕地隔着敏感的肌膚來加刮着。

她掙了下,他把她翻過來,在她嘴上親了下,開始脫她的衣服。

謹言先前還有些臉紅心跳,一時感覺到這番動如此熟悉。

對了,他上回回來前才這樣做過,又想上上回也是做着這些事情。

心裏有些涼,已經無法忍耐。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理解他,也能容忍,卻也是終于沒有辦法這樣繼續下去。

她抓住他的手,男人也随她,将她摟入懷裏,改用臉頰蹭了下她的胸。

謹言怔怔看了他許久,忽道:“你,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他愣了愣,才終于停下動作。

白謹言只手抵着他,輕聲說道,“你想怎麽樣?我知道你已經知道結果了,孩子是不是不能留了?我知道我們是因為孩子才在一起,如果結果真的不好,你不用瞞着我,我可以承受得住,但我受不了你每晚一回家就……你不覺得這一個月裏,我們又回到了原點?”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感受和五年前那些日子幾乎無異。

只不過,小腹多了一個牽挂,更像是有個在陪伴。

但只要一想到小孩很快會留不住,這種空虛落寞的感覺就愈加濃烈。

他皺眉:“為什麽說這個,你什麽意思?”

謹言突然有些莫名難過,“我覺得我們需要分開些日子,都冷靜一下。”

“你是要搬走?”他意識到了,又是問道。

謹言點點頭,柔嫩明媚面龐一派平靜,低聲道:“嗯,如果孩子不能留,也許我們都應該想想,我們是不是适合再在一起,你……你的野心太大,我先前說過,我對自己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沒有多少信心,現在也是……”

他頓一頓,沒說話,一直到手機響了,才看着她說道:“明天開始,我要去杭城出差,你冷靜幾天,這個問題到時候再說。”說完,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便掀開被子從床上下去,從衣櫃拿出被打理得十足好的襯衫西裝外套。

謹言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又見床頭櫃的手機不停震動着,心裏更是恍惚。

明明是決心想要離開,但真正面對這一幕時,卻仍是不夠決絕,仍不舍猶豫。

心想,這也許正是被他吃死的原因,謹言長嘆一聲。

好一會兒,才斟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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