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33)

起了莫大的勇氣,想要向他攤牌說出心裏的想法,那個晚上,他一通電話聊到了不知何時,一直到她睡着了……

那個晚上,眨眼間已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

卻也是那天早上,他突然的一句問話,令她不免打了退堂鼓。

如今只不過換了些字眼,卻是相同的意義,還有她忘不了的習慣。

..................

腦海突然出現的回憶讓她有些手忙腳亂,自覺不能再呆下去,只盼着能趕緊全身而退,她定了定神,略思忖了下,猶豫道:“剛才的事,謝謝你,不過現在時候不早了,我想是不是可以先回去……”

顧又廷沒有應,只道,“來這麽早,還沒有吃飯吧?”

謹言猶豫,點點頭。

顧又廷從沙發上站起身,往她這邊踱了幾步過來,忽俯身望着她,籠出一片陰影在她的臉上。

謹言的心頭又是始料不及的漏掉一拍,心跳隐隐有些加速。

聞見他身上熟悉的男人體味,一張臉也不争氣的微微透着紅。

只回視了片刻便敗下場來,由着那人目光緊盯着她。

過了半響,他問道:“想吃點什麽?”

謹言這才松了口氣:“不用麻煩了,我等會回家吃就行。”

顧又廷卻似乎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臉上沒有特別不悅,瞧着她的目光中亦帶着幾分柔情,道:

“有一家冰糖燕窩粥口碑不錯,我吃着覺得味道太甜,也許你會好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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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心裏不知是何滋味,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嘴巴動了動,好半晌,低下頭,終又是擡起頭來看着他,低低的說:“謝謝顧總,真的不用了,我現在一點也不餓,就算是餓了,回到家我媽也已經煮好了飯的。”

他沒再說下去,倆人默了片刻。

正在這時,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松口氣,低頭去翻手機,掩飾心情。

看到來電,她看了眼顧又廷,想了想,仍是當着他面接了起來。

原來路柏琛下午打電話去公司是沒有找到她,便打了過來,她如實說:“因為季總下午有些急事需要忙,正好我沒有什麽事情,便幫送了文件過來顧林。”那邊又問了句,她連應:“不會,真的,一點也不操勞,嗯,我現在準備回去了,好的,再見,顧總。”

她收起手機,“沒其它事情的話,那我先回去了。”

他先一步将門關上,順便鎖了。

…………

這舉動意思幾乎很明顯,謹言看着他,氣息驀地一緊。

他驀地轉身扯過她手臂,握住她肩膀,将她按牢在自己胸懷裏。

她又是始料不及,忽的發出低低的驚叫一聲。

他擒住她臉蛋,随即吻上去,攫住她的唇,動作十分火熱。

他的動作來得太快太急,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被動地按壓在他胸膛上,男人只手按着她的腰手,放開她的唇,順着她的脖頸一點點的吻下去,強悍的吻着她,另一只手則隔着襯衫.覆.上她.胸.前明顯飽.滿的一處,放.肆地.揉.搓.着。

雖進來一直到現在,都未見他抽過煙,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卻隔着口腔傳來……

……

謹言睜着一雙迷蒙的眼睛,隔着衣裳,仍能感覺到男人滾燙的肌膚。

噴出的氣息也是熾熱的,一時之間,她的身體跟燒着了一樣,癱軟得不能動彈。

她不僅身體顫抖着,就連一顆心也不停在顫動,喘.息.漸起。

一只手抵在他胸膛,猶豫不決,是否要将他推開。

稍大力地咬着唇,極力要保持清醒。

只是事與願違,還沒待心裏掙紮過一輪,她便敗下陣來。

她胸口一片柔軟,動作一頓,深呼吸,便緩緩放下雙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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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一點小權小勢還是有的,要是你……

夜靜如水,室外仍有人聲緩緩傳來,室內的人卻是糾纏一片。

謹言頭仍舊昏昏,全身泛紅,燒着她的那把火從小火苗漸漸變成熊熊大火。

摟着自己的男人仍是輕聲溫存,他的氣息極盡暧昧,一雙深黑如夜的眸子,正靜靜的盯着謹言瑚。

謹言心裏跳不停,眼看着他只手探進衣裳裏铄。

倆人身子貼緊,越挨越近那股濃重的男子氣息愈加蓋不住……

她心跳萬分,很快又覺得感嘆。

.............

這一路,有時心死,有時感動。有時熱情,有時冷漠。

就在她以為自己真的能放下時,那些被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感情被他的三言兩語,幾個動作就輕輕的撩撥起來,就在她自以為真的能忘記他時,又在這刻驚覺這人的過往都被深深封鎖在腦海裏,只待他來開啓,将那些畫面一一釋放起來,讓她重新欲罷不能。

謹言忍不住在心裏問自己,到底怎麽了?

這陣子以來,她總共只見過他兩次面,一次他來包廂裏,挨坐在她旁邊,一次她自讨無趣地去警局找他,最後亦是落了個不歡而散;謹言清楚記得當時他渾身散發時的那一股銳不可當的戾氣,幾乎摧殘人心裏的最後一分希望。

可如今……謹言擡眼看他英俊的面龐,仍是濃密烏黑的發絲,仍是堅毅冰冷的五官,神情舒展,話語坦然,言之鑿鑿,仍是他一慣的強勢作風,似乎看不出其它的變化,隐隐卻可見間眉宇一片滄桑,這半年來似乎過得不舒适。

............

眸間閃過一絲發光的物體。

待明白過來,不免心中一酸。

她抿着唇,按捺着,心平靜氣地撫上他鬓角處的一條白發。

她嘆息般地喚了一聲他的名。

男人握住她的手指順勢貼在身上,然後将她往後推了幾步,壓在門上。

他将她幾根指手一一細吻了一遍,她的襯衫扭扣早在先前就散開了幾顆。

若有若無的透出裏面白膩細滑的肌膚,隐隐在眼裏勾勒出一副誘人曲線……

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那被黑色蕾.絲包裹住的胸.乳。

而她的發,随着不知何時被拉扯掉的橡皮筋,有幾分混亂的散在肩上,有幾縷遮着面前的肌膚。

其中有一绺被不知不覺含在嘴唇裏,再配上一雙迷蒙的水眸,顫顫的紅唇。

不是不***。

銷男人的魂……

其實謹言清秀的一張臉上,渾身都透着一股正經勁,卻有生的一雙恰到好處的水眸。

每到動情時似隐隐籠罩上一層淡淡的水霧,不經意看人時,漾着楚楚動人,溫婉又柔豔。

雖是端莊,可又透着幾分妩媚動人,這樣的她,卻也看得他如毛頭小子般一顆心砰砰亂跳;

他順勢低下臉,一口咬住她的唇,把那绺發也含在嘴裏。

手去解她襯衫上還緊扣着的扭扣,一顆一顆緩緩解開了。

大掌細細撫摸着她柔潤的皮膚。

事隔兩個多月,敏.感的部.位再被他撫着,謹言心下并不覺得抵觸。

內心深處分明已經能夠接受,甚至想要迎合。

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氣味吸引着她,那是每天晚上他鑽進被窩裏時,她一下就能捕抓到的沐浴液味道。

她心裏的城牆已倒塌不已,再不挽回餘地,倒也放縱自己。

随着他的動作,一聲猝不及防的細碎的呻.吟從嘴裏溢出來。

.............

他感覺到她的身子軟了,紅唇逸出一聲的嬌吟,雙手緊緊攥着他的衣領。

她的表現,就好比初結婚時,像一個毫無經驗的小女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無助的意味。

每個動作都帶着幾分笨拙和緊張,卻又能輕易地撩撥起男人最深沉的欲.望。

他攔腰抱起她,走向辦公室的沙發上,将她放在上面。

她看着他,臉泛着紅,氣息低啞,嘴唇緊抿,他半個身子俯下來,一只手去脫上衣,又拉過她的手去為他拉下西褲拉鏈,她終于是抵不過心裏那關,別過臉,一只手抖着,他實在不忍心,頗有動容,松開,幹脆利落解掉皮帶。

他伸手将她的頭發撫到臉頰兩側,擡高她的腿,夾自己的腰。

……

她的心,随着那撞擊的動作也狠狠動了一下,一雙眼沒有像以往般閉上。

從始至終都睜着。

他整個人俯在她身上,擋住了光,大半個人都是陰影。

借着微弱的光線,她細細打量着他的臉。

不是俊美,也不是帥氣的那種長型,更多的是英氣鋒利,此時刻意壓抑着而微蹙的濃眉,揮汗如雨的壯碩胸膛,兩只結實有力的胳膊撐在倆側,撐起他整個人的體量,除了無法避免的一處,幾乎沒有多餘的重力施到她身上。

她原以為,心中的那點貪念會随着時間漸漸消退,然後慢慢被其它的替代。

..................................

也不知捱了多久……

兩個人都渾身汗濕,謹言已癱軟成一灘水,渾身發顫。

沉重的一擊。

最終他終是放盡全力,喘着粗氣結束,倒在她身上,将臉埋在她脖頸處濕熱的喘息。

謹言沒有推開他,那人高馬大的身體這會躺在會上,似也沒有之前那樣沉重。

想到他的那些事情,她一時不知如何去安慰,只能雙手環到他背上,輕輕撫着他的背。

随即,男人忽的長臂一伸,謹言便被密密的攏在他懷裏。

腦袋挨着他渾厚的肩膀,一只手被他握着把玩,根根撫過,頗有幾分情侶間的情趣在,這樣的小動作似比起剛才的大動幹戈更要令人心動,顧又廷只覺心頭癢癢的,牙齒啃着她的下巴,一只手腰下輕輕摸去。

謹言被揉得有些腰,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按住他愈往下的手,臉色發紅。

他突然警覺地望着她:“不舒服嗎?”

她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因在安全期內,他的動作又有刻意的放輕,卻也沒覺得有什麽異樣。

他放松下來,誰知謹言又輕輕追加一句:“你明天有空嗎?”

他手掌在她腰側撫弄着,“怎麽?”

也許是現在氣氛太過美好,讓她心裏一下産生了向往,她想了想,忍了忍,終是沒忍住,看着他輕聲道:“我想去做下産檢,我媽最近經常有點咳嗽,不方便跟我一起,你要是有空,不如陪我一起……”

他頓一頓,伸手捏住了她的臉頰,“換一天吧,我明天有事走不開。”

這會兒,謹言只覺得心頭一沉。

靜靜地側過了臉,沒再多說。

有一種被人恍然大悟的感覺,只覺被重頭一棒,瞬時清醒。

本來是溫情的氣氛,一下子就降至冰點,她雖仍是和他保持着原先的姿勢,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顧又廷看着她這個樣子,大概也猜到了,知道她又鑽牛角尖了,便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轉了過來,在人臉頰上脖頸上狠狠的親了兩口,展顏道:“生氣了?我現在手上有幾個麻煩要一個個去解決,等忙過了這陣,到時候我再陪你定時去做産檢。”

“…………”

這回,謹言卻是沒有生氣,心裏頭十分的敞亮,也許是有過幾分心理準備,若是他太好說話,她反而覺得奇怪,如此的做法才像他的一派作風,她竟覺得忽然放心了,宛如從先前的一片不知未來搖擺不定的迷霧裏走了出來,看清了前方景色,即使不是先前幻覺裏勾勒出來的美景,卻也比那種若有所失的感覺好了很多。

其實,倆人都心知肚明:

如今的事情一件又一件,除非有一天他卸下了身上的重擔,才能真正的無事一身輕。

不過也就是想一想而已,這種幾率幾乎低到不可能就是了。

顧又廷将她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你還想怎麽樣?”

謹言并不應他,只正色道:“我想問問你,是不是每個人都有為難的事情?”

顧又廷看着她,道:“當然,不過是事情大小的差別罷了。”

謹言覺得也是,又問,“你呢,也會有為難的事情嗎?”

顧又廷正色的點點頭,“我比別人更多。怎麽了?”

謹言呆了呆,一臉茫然,随即想到他這些日子的事情,也覺得是,斟酌了一番,便細細說來:“所以有時候做事并不能只顧自己開心就好,也要想一想對方對吧?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隐。”

他意識到了,挑着眉問:“你想說什麽?”

謹言沒有回答,想了一會,平靜開口,“剛才我想了很多,你對我到底有什麽感覺,有很多不可估計的因素,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你現在對我還有點興趣,而我自己既然肯和你……上.床,也能說明一個問題,我想不用說出來,你也猜得到的……”

說到這,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但是,我想我們還是不适合住在一起生活。”

顧又廷道:“有時候不是不行,而是你有局限性,只一個勁死腦筋。”

謹言看着他,不否認的說,“我對自己的期望就是不讓身邊的人擔心我,不管做什麽都盡可能不要讓他們傷心難過。我是這樣,你卻是更享受工作上帶來的成就,若是勉強在一起,你也未必有時間和心情來經營這段感情……”

這句話正中靶心,顧又廷看着她,似無話可說。

一番話說完,看着他靜默的模樣,謹言心思百轉千回,待意味過來,一下自覺十分可笑。

緩了緩,艱難的出聲,“你能不能保證,可以抽出時間來陪我?”

這番話說完,倆人久久無語,她幾乎知道答案。

室內沉寂了好一會兒,好半響,他從她身上起來,看了她一會,又擡眼看向別處。

“這陣子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養胎。這事等忙過去後再說吧……”他的态度強硬。

“……上次你也是這樣說,這樣一再的敷衍我,你覺得有意思嗎?”

“的确是沒什麽意思。”

她稍稍遲疑,很快便也明白過來,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起身去撿衣服,一件件穿起來,緩緩系着扭扣。

她整個人沒有被他籠罩住,重新回到燈光下面,明亮的光線落在了她的臉上。

顧又廷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微微低垂着臉,臉上的表情,是倔強,不肯認輸,帶着幾分決然的意味。

謹言穿上薄款西裝外套,轉身就要走時,一只手腕被從身後握住。

手掌的溫度透着皮膚傳來,卻不如先前讓她感炙熱心動不已。

她沒有轉過身,略微垂着臉,輕聲:“我媽還在家裏等着我,我得回去了,小熊肯定等得着急了。”

那大掌漸漸松開,她想了很一會兒,回過頭去看他,緩緩的展開微笑,苦笑着嘆息,聲音雖仍溫婉悅耳,卻是帶着幾分決然:“無論怎樣,我們之間終歸是插着一個跨不過去的門檻,既然誰都不願意各讓一步,還是早早全身而退……”

她頓了一秒呼吸,随即,神色如常:“生活總是要繼續的。”

女人一雙水眸平靜如水,狀似輕松無異的樣子,眼底卻是隐然無奈黯淡。

顧又廷靜靜的看着她。

她覺得一刻都無法再呆下去,咬了咬唇,轉身就走。

到了門口,開門出去之際,卻聽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如呢喃一般的聲音傳來:

“我現在一點小權小勢還是有的,要是你遇到為難之處,可以來跟我說,也許我能幫上一二。”

“…………”

她一個總經辦的秘書,整日裏不過安排事務接接電話,能遇到什麽足以麻煩到他的難處?但他卻是承認自己漸漸失了權勢?上回他說的時候,她只當是意氣用事,作為趕她走的一番說詞!如今聽他這樣用着暗啞的聲音說出來,卻是驗證了這一事實。

謹言心頭一陣亂跳,卻是什麽也沒有說,略停了停,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

面上的平靜一直維持到電梯口,她才終松懈下防備,失落疲憊一下子湧上來。

眼角濕濕的,待電梯打開,靜靜走了進去。

她低着臉,克制着情緒,因顧忌着電梯裏也許有攝像頭。

待出了集團,情緒才終于釋放出來,她快步往前走。

一路不停的往前走,連頭也不回,仿佛身後真的有洪水猛獸在追趕着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一直到筋疲力盡,腦袋卻仍然沒有冷靜下來,混亂不已。

許多的畫面一一在腦海裏閃現,什麽樣的念頭都有。

那句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将她所有的堅持都擊潰。

她覺得自己不僅走進了一條死胡同裏,卻始終執拗的不肯從裏面出來。

不知走了多久,傍晚的微風拂到臉上,謹言覺得臉上粘了東西,伸手去将嘴邊的一根發絲弄出來,卻是觸到一臉濕潤,微微一愣,平靜了一會,她終于是清醒了下來,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坐上去。

...............................................

自謹言出來後,秘書隔了半小時後才拿着泡好的咖啡準備進去。

敲了門,走進辦公室裏,才看見顧又廷一手夾着一根煙,另只手拿着手機。

颀長的身子倚在落地玻璃窗上,眯着眼睛一邊抽煙,一邊講電話。

秘書不敢打擾她,上前靜靜将咖啡放下。

他轉過臉來隔着煙霧缭繞看了秘書一眼。

吞吐着雲霧的時候,男人一雙眼睛蓋上一層煙霧,似乎更是顯得高深莫測幾分。

待秘書出去後,眉宇一蹙,他才出口道:“兵無常法,有一點卻很重要,現在他們越是動蕩我越不能走開,一旦軍中一日無人坐陣,老家夥們少不得結成一派,直接倒戈,再沒有比利益更能誘惑人的東西了,聽着很庸俗可笑,但卻是真理。”

“沒錯!!我怎麽忘記你那邊的人都蠢蠢欲動要将你從位子拉下來了!!!”

那邊的人聞言,猛醒過來,一拍大腿,說:“那個周雲哲就是奔着之前和你那些過節而來報複的,它對房産界這行業不熟,手裏卻是因為攥着周老留下的一大筆錢,足以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這回要是是你真的一時不注意,沒準董事手裏的股份全被他媽給騙走了,我算是服了,他是做生意嗎?真是小人得志!”

顧又廷看着窗外空蕩蕩的地面,一時有些怔,半晌後收回視線,回到沙發上坐着,眼眸微微一眯,吸過煙的嗓音帶着幾分渾厚:“也虧得他這個性格,整成這番大動作,換成我是他,我今天就不會繼續坐在這個位子了。”

那邊發愁地說:“現在的情勢很麻煩,時間不多,好像也沒什麽招,平常我那幾個重薪挖來的手下主意最多,如今卻連是個屁都擠不出來,若說要效仿許民找個勢力相當的股東入股,這次的洞這麽大,而且目前還是繼續越挖越大的形勢,只怕對方也免不了和周雲哲一般獅子大開口,這事真做了,救得了一時火,卻是後患無窮……”

顧又廷動作娴熟地撣了撣煙灰,打斷了他的話,說:“我有一招,可以試試。”

“…………”

“不行!不能使!!!”

對方安靜聽完後,搖搖頭,想也不想地就否認:“……你不要命啦!萬一這回又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老戲碼呢?!這幾個月我已經給這些老狐貍整怕了!!商戰真不是我能玩的事情,你這想法不行,太危險,一個走不好,沒準真落個傾家蕩産的下場。”

………………

挂了手機,顧又廷将手機扔到一邊,又将手裏頭燃到一半的煙蒂捏滅了,丢進了一旁的煙灰缸裏,翻了面前的文件掃了幾眼,又合上,半個身子靠在沙發椅背閉上眼睛微微養神,将那些紊亂的思緒也一并整理好,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電腦,點開新聞。

這幾日的新聞報道,已不再關注他之前被卷入的那宗陷害官司案,而是專注于距1989年顧林遭受重擊後,事隔二十幾年又陷入了從未有過的低谷,顧林集團的股票成交量遭遇本日度最低,自上個月開盤之後,股指一路跌,每日收盤時幾乎都刷新了最低值。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是有雄厚的財力支撐,只怕不過三月便全數敗落。

顧又廷看得煩了,直接關了主機,伸手又是點了一根煙,煙霧燃燃上升。

他一張臉很快被煙霧遮擋了大部分的情緒,手指夾着煙只,卻也不抽一口,面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

謹言回到家裏時,已是将近十一點,客廳仍亮着燈,她進去後就見白母正坐在沙發上,一下下打着瞌睡,待聽到聲響,卻是瞬時就清醒了,穿着棉拖朝她走來,“怎麽加班加到這麽晚,肯定累了,怕是連晚飯都還沒吃吧。”

謹言心中有事,生怕白母看出來,也不多言。

白母看着她疲憊的小臉,對她道:“你先洗個澡,我去把飯菜熱了。”

謹言也沒有仔細聽白母在說什麽,只含糊地應了一聲,便往房間去,收拾了衣服便去浴室裏,将身上遍布四周的暖昧印記一一清洗,好一會兒,洗完出來直接累得躺到床上,正要睡着時,被白母輕輕推醒:“你現在不能餓着,先起來把飯吃了,再睡不遲。”

謹言沒有半點胃口,搖了搖頭:“我不餓,不吃了。”

白母卻是不同意,一時顧忌着她肚子裏的孩子,又想着她辛苦工作一天到現在,若沒有身子,這樣平常人都挨不住,何況是身份特殊,更加不能這樣,便又推了推,溫聲勸她,“不餓也吃幾口,再喝口湯,不然空着肚子也不好睡的。”

謹言仍是執意不起,渾身的筋骨只覺得要散了一般,軟綿綿得沒有力氣。

白母嘆了聲氣,只好随她,撚起被子為她蓋住身子。

……

...............

一覺直接睡到了淩晨,謹言翻來覆去的做着夢,半睡半醒間似聽到外面傳來聲響。

她本是以為白母起來上洗手間,一下心裏也沒有理會。

正要輾轉繼續睡去時,又迷迷糊糊聽到聲響,一時有些遲疑。

從床上坐起,她伸手拿了間薄開衫披在外面,往客廳走去,四周一片漆黑。

她随手開了燈,又往洗手間走去,就見門緊鎖着,裏面正傳來輕聲壓抑的咳嗽聲。

她心裏一緊,一下會過意來,不由得有些擔憂。

白母到底年紀大了,且長途跋涉遠道而來,從未在港城呆過的人,多少有些水土不服,來了沒多久,雖是初夏的天氣,卻也開始咳嗽了,她素來不主張把這些事情告訴她和家瑞聽,也只有前幾天她偶然聽到問起時,也說小問題,喝了咳嗽水也就好了,她一下信以為真。

正出神想着,洗手間裏的白老忽然大力地咳嗽了一聲,似是無法抑制,連連咳嗽了好幾下。

謹言吓了一跳,連忙敲門,白母看到她時略有幾分訝異。

謹言徑直去給她拍背順氣,一邊順一邊說着:“媽,你不是說好了嗎?我明天休假,一起去醫院看看吧。”

白母聽言,溫聲道:“不用緊張,我也沒什麽病,只是這倆天晚上睡得有些晚着了涼,睡一覺起來也就好多了,我這個年紀和你們不一樣,随便咳一下嗽都是家常事,不用擔心,我自己心裏有數。”

謹言一時不知說什麽,看着她心裏略感到不安。

白母看了她一會兒,溫和道:“媽沒事,倒是你,我覺得你比較讓人擔心,你的這個工作不是換了,怎麽還加班加得這麽晚啊?要是時不時就像今晚這樣加到這個點,累到身子就不好了;還是要多養養,這樣對你對孩子才好。”

想到今晚自己的原因,回來時白母坐在沙發上等待的疲倦身影更是回放在腦海,淚珠在眼眶裏轉了轉。

謹言忍着沒讓它掉下來,點點頭,坐在沙發上,依偎到白母身前。

白母見狀,暗暗嘆了聲氣,只仍像小時候似的輕輕撫着她的背,溫柔耐心。

低落了一晚上的情緒被溫柔的手掌輕輕撫平,過了一會,謹言便被勸去吃飯,白母忙碌着替她将飯菜再次溫熱,今天的飯菜仍是尋常的兩菜一肉,謹言卻是覺得特別香,一碗飯下肚,又喝了一整碗的湯。

白母見她吃得喟嘆不已,一顆心也稍稍安了下來,替她又盛了半碗烏雞湯。

吃完飯,卻也不急着回到房間休息,母女似都十分精神,便在客廳坐了會。

這一日折騰下來,謹言早就精疲力竭,此時卻又仿佛有了依靠,便也不覺得有多難過,臉兒埋進母親的懷裏,窗戶吹着一股股進來,透着幾分微涼,可是依偎在母親懷裏卻是十足溫暖的,讓她想起兒時許多的事情。

就在這時,聽到白母嘆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如果真是不行,就不要再勉強,你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算你能等,怎麽等?等到多久?等到孩子生下來了,你們再有分歧,到時候又如何拉扯得清楚?”

“…………”

謹言微微怔忡,就聽白母又輕輕嘆息了,語重心長道,“之前我還想着,若是倆人能夠一起互相遷就着,日子倒是也能過得下去,但是這些日子以來,那人哪裏有半點表示?再是不甘心也只能就這麽算了,現在趁着孩子的月份還沒有太大,想要反悔還來得及,若是到時候再鬧,只怕苦的還是你……”

謹言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小熊的喚聲:“小熊好像給我們吵醒了。”

白母看了看她,欲言又止,謹言連忙囑咐她早點休息,作勢回到房間去,看着就小熊睡得泛着紅的小臉頰,輪廓清晰的鼻梁,五官漸漸出落,愈加有幾分那人的影子,躺在床上,抱着剛醒轉又睡過去的小熊輕輕嘆氣。

其實心軟的男人比心硬的男人更呆怕的多,他們固然是翻臉如翻書,擅長冷落人。

可她若是關鍵時刻不心慈手軟,不給人半點趁機而入的機會,又怎會讓人有傷害的機會?

她想要安定踏實的生活,卻獨獨留戀心硬冷血的人。

........................

休假這日,謹言沒有去做産假,因白母如何勸說都不願意去,便去藥店買了些傷寒喝的咳嗽水,而後又帶着白母和小熊去了動物園,小謹尤其歡喜,一天下來歡天喜地地蹦蹦跳跳,回程的路上在她懷裏就呼嚕着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小熊,謹言感嘆,其實她已經很滿足了,一家人能夠在一起就好。

............................................

之後的日子裏港城的新聞勢頭一日比一日高,許民集團發布新聞會公開最大股東周雲哲,令他一躍成為港城炙手可熱的黃金鑽石漢和房産新貴。而後周雲哲宣布接下來要宣戰顧林集團,放言願意接收所有低迷的股票和股份,一律以三月前的市場價。

顧林集團的股票價一跌再跌,從而影響股份含量,這無疑是在董事股東們心中埋下了一個顆希望的種子,就算局外人也能看清局勢,在這之前股東們人人如拉滿的弓弦,只待一個機會便紛紛發出,如今這個大好時機來到,又怎可能按捺得住?

…………

這幾日上班,謹言在總經辦裏,無論是在洗手間洗手,或是經過茶水間,休息時總能見到兩三同事圍在一起熱議最近轟動一時的顧林集團事件,從先前的慘案又講到如今的落魄一事,神情裏不缺同情和喟嘆。

又道這一周人事部十足的忙,因有不少人要跳槽過來,争先恐後在面試。

謹言聽了幾句,便聽得驚心動魄,諸如股票将跌停,顧林集團要易主等字眼,都令人一時反應不過來,一下心中覺得不可思議,覺得不過是數月的功夫,那麽大的一個集團怎麽可能說跨就跨掉呢?

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倒水,迎面走來一個儀表堂堂的男人。

季景華先笑着和她打招呼:“白秘書。”

謹言見到她,略有所顧忌,卻仍是微笑着點頭,“季特助。”

季景華對她印象不錯,此時正是午休時間,便和她到一旁閑聊起來:“這兩天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你,上回多得你幫我送文件,你不知道,我當時急着有事要忙,又找不到人,正愁得不行,還好白秘書願意幫我,這份情我一直記着呢。”

謹言只是聽聽,也不辯駁,同樣客氣的和他打着官方腔調。

心裏沒有多少好印象,她本想着告辭一句然後離開,卻又聽季景華道:“不過啊,這份企劃案終究是沒通過,可惜了,”停了停,這才道來,“倒不是顧林集團不願意合作,聽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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