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 (35)

。現在的情勢縱然是十分艱難,但我們在這個時候選擇外人,而不幫自家人,就算有再大的理由,也是不仁不義!但是有些事情,我們懂得為你着想,你也要為我們這些叔輩們想想,你如今還能坐在這個位子上,不外乎是我們大家還念着那點私情,所以你就算退下來了,也不用擔心日後的分紅,叔輩們分多少,你自然也是拿多少的。”

有人連連起哄,“說得好!說得好!”

劉董連連笑着說,“你放心,我也算是看着你長大,定不會害你。本來嘛,這事兒無論如何也輪不着我管,不過現在有了新情況,我也就賣個老前輩的姿态,又廷,我是真為着你好,才說出這番話。這些日子,我也在想,我在這當着惡人是何苦呢,我是真心希望顧林能發展得比誰都好。”

“我知道,”顧又廷帶着三分微嘲,淡笑道:“我最放心的就是劉董了。”

劉董也不氣,他這副脾氣自己也是見過幾次,更何況是如今這個局面,他仍能按捺住性子只冷嘲熱諷一句也算是有能耐了,反正他錢也賺了,好處也得了,且再忍一忍,他讓自己下不來臺,等會自己也一樣要下臺。

…………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又陷入了一種不同于先前的僵局。

底下的人,再無人出聲,全都翹首企盼,連呼吸都放得很輕緩。

正當所有人等着顧又廷接下來的發聲的時候,緊閉的會議室大門忽然砰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衆人的視線被大門口的聲響吸引,齊齊望去。

只見到來人卻是港城數一數二的電子巨鱷——楊國勇。

一時間,底下的人都鬧成一團,似是不明白這番動靜為何,顧又廷望了他們一眼,目光似有嘲諷,然後緩緩站了起來,笑着朝所有人介紹道:“這是恒泰集團的楊總,港城最有影響力的電子商。”

“……呵呵,不敢當。”

楊國勇笑了笑,伸出手與顧又廷握了握,顧又廷淡淡一笑,便坐回到了座位上,楊國勇看着有幾張面熟的臉孔,略是熟絡的道:“要不是顧總今天的邀請,我怕也是沒有機會見到多年的老友啊,眨眼間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想想我們之前的合作不知是多少年前了。”

“…………”

聞言,其他人紛是一臉驚愕訝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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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老爺子去世前,倒也是有和這位有過幾次聯系,但後來漸漸也脫離了關系,這人性格現實,傾向利益,一向對自身無利無益的人和事都不搭理,以前顧林發展得如日中天時都不見他搭理,更何況現在這個時候?

以楊國勇的資金條件,如果願意資助,倒也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

最始料不及的便是劉董事了,今天開會前沒人通知過他這個楊國勇要來,他心裏一緊,感嘆自己怎會着了他的道,這人幾年來哪有乖順過,若不是有一手準備,怎麽會在這挨着所有人的批鬥,再看不動神色坐在上位的顧又廷,這才恍然大悟,難得他今天比往常好說話許多,原來是在這裏等着他們呢。

劉董事怔了一會,很快也反應了過來,“又廷,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就算不想從這個位子下去,也不需要用這樣的手段,我們這些長輩又哪會真的逼你,你現在選擇讓個外人進來這裏,這樣算是什麽意思?”

這會兒,卻有人有不同的意見,是先前帶頭的元老董事,“我倒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現在集團是什麽情況大家都很清楚,大家一直在想解決的方案,但都心知肚明,任何方案都離不開資金,如果這回有人願意注入資金,就算有條件,只要在能接受的範圍裏,我倒是覺得可以一試!”

劉董事震驚,“喬董,你說這話有考慮清楚嗎?”

老董事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我怎麽沒有考慮清楚?大家都是站在為集團着想的角度上,我也沒有決定權,不過是提出個自己的意見,你緊張什麽呢?但是世侄這幾年的成績大家确實看得見,若他今日能拉到這筆資金來幫助集團,大家總歸是一家人,就沒必要再鬧下去,繼續按照往常的規矩來,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

劉董事噎了一下,一時想不到要開口說些什麽,只能幹瞪眼着急。

看到這裏,謹言幾乎明了,原來這就是今日路柏琛到這的目的,不是見證顧林易主的一幕,而是他扭轉乾坤,重重的在衆人面前出了口惡氣,還令路柏琛見證,日後只怕這些董事一見到路柏琛,再想到自己當時那牆頭草的模樣,便會像吞了蒼蠅般難受,印象深刻。

這時,劉董事終于想到要說句什麽,正要開口,上方的顧又廷忽然咳嗽了一聲。

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劉董事一張憋得不行的臉,嘴角微微挑了起來,想要出口諷刺兩句。

又忍住,只道:“我當過銷售,也做過財務經理,從二十五歲開始我就一直為顧林賣力,顧林的效益不好,股票直跌,股東們利益損失,我不着急?可我就是再急,也不會亂作一團病急亂投醫!為什麽?”轉頭去看劉董事,言語間還隐隐譏諷,“心急吃不得熱豆腐,若是随便碰到點事情,就輕易動搖自己的信念,這怎麽能做成事情,為集團謀取利益?!”

劉董事看見顧又廷面帶譏諷的瞧着自己,一下老臉紅了又白,身子抖動。

這下,幾乎全董事股東都無異議,一番動靜後沉寂了下去。

半晌,一番掌聲如雷貫耳。

顧又廷滿意的坐了下來,看了楊國勇一眼,微微颔首,示意可以開始。

“你要的合同,我們已經準備好,”楊國勇說,“但是有一點有變化,之前我提過的四個點的利息,我昨晚想了想,決定不要,還有這次這筆錢我就權當是做個人情贈予你了,只要你日後渡過難關了,記得我這份人情就行。”

“……………”

股東董事們愣了,路柏琛也愣了,幾乎是想像不到,當場就低聲議論起來,似無法想像會有這等好事。

衆人喜色難耐,只有顧又廷臉色微微一變,與其他人的驚訝不同,猜到了什麽,心頭微有不快,明顯沉了下來,果不其然,就聽楊國勇說:“可是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既不會讓你為難,也不會讓董事們覺得不合理,一定會令我們的合作更加愉快!”

誰知顧又廷卻不置一詞,看着他面色沉靜嚴謹,謹言只覺驚奇。

這個局面從開始到現在翻轉了幾輪,一時之間,身為旁觀者清的局外人,也猜不透接下來的發展……

過了片刻,有董事耐不住搶先問道:“你有什麽條件?”

“如果我願意借出這筆資金讓顧林周轉,我希望顧總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把他手裏持有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轉讓給我一個朋友,我願意在此的基礎再拿出五個點資助顧林集團!”楊國勇信心滿滿的瞥了顧又廷一眼,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刻,心中大有說不出的暢快。

...............................

這個坐收漁人之利的朋友是誰?我想你們都猜到了,呼——

☆、重磅新聞:顧林集團上任總裁顧又廷宣布退位!

“如果我願意借出這筆資金讓顧林周轉,我希望顧總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把他手裏持有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轉讓給我一個朋友,我願意在此的基礎再拿出五個點資助顧林集團!”楊國勇信心滿滿的瞥了顧又廷一眼,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刻,心中大有說不出的暢快。

“…………瑚”

謹言無法預料這令人措手不及的局面,身體裏有根神經一緊,開始惴惴不安。

想必不止是她,會議室裏的所有人都聞言一愕。

會議的前半部分腹背受敵,後半部分又被搞了突襲,她看着這麽多的局面,第一次覺得這人的艱辛。

從前在銷售部縱然遇到了許多的困難,卻不至于四面受敵,她不敢去看那人是何反應铄。

看了眼路柏琛,就見路柏琛同樣看着她,似知道她心中的疑慮,就如那晚在車子裏一般對她搖了搖頭。

謹言默然地收回視線。

看到路柏琛感嘆的眼神,她心中已有了一個愈發清晰的答案。

“…………”

待衆人從那番話裏緩過來後,整個會議室才終于沸騰開了。

楊國勇是做足準備過來的,面對着衆人的議論紛紛也不覺面子挂不住,仍是穩得很好的靠坐在椅子上。

從進來到現在,他就期待着這個會議最精彩的地方,心裏樂開了花。

臉上卻不敢稍有表現出來,只得緊緊正經地繃住臉皮。

他這人,做事從來都是深思熟慮的,他今天過來公司,不是沒有想過這舉會得罪這小子。

若是他日東山再起,想必有自己的苦頭吃。

但又想若是這筆錢借出去,如果他敗了,自己的錢就真真正正地打水漂了,得不償失。

就算他小子真的能力挽狂瀾,板回一局,又不定會記着自己趁火打劫這一舉動,記着仇。

……無論如何都頗有點吃力不讨好。

如今,有人給了他一個完美的處理方法。

而這個人,就是周雲哲!

楊國勇心想,呵呵,如今自己真是不出一份力卻得好了呢!

他看着顧又廷,心想我今天來之前算是想清楚了,未來的港城有可能是那個外來人成為一把手,你今天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我只要開這一聲口,就能輕輕松松的分到一杯羹,只不過是周雲哲答應了的好處就少了一半,但是比起我來,你的麻煩就大了,這麽一番大動靜開股東會議,結果連個悶屁都沒有放出來。

…………

“楊總,”靜默了良久的顧又廷才緩緩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謹言聽他語調平靜,又見他眉間微微一動,可想內心正處于異常憤怒。

楊國勇卻不急着應這話,倒是他身邊的人,笑道:“我們楊總的意思是顧林如果需要我們楊總支援,我們楊總顧着和老顧總的交情,願意在這個時候挺身相助,但是呢,這個東西風險很大,就如外界傳的沒準顧林明天就破産了,令人着實擔憂。”

楊國勇頗滿意這個軍師的說辭,呵呵樂了:“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可以出資相助,但是我需要有人替我坐陣顧林,看看這筆錢是否能被用到正處,同時幫你們出謀劃策,也算是幫你們忙了,我要顧林這次可以順順利利的挺過去這關,只要你們保證了讓我的人參與,我立刻就拿錢出來。否則,不用談。”

他慢條斯理地說,“我聽明白了,楊總的意思就是,擔心這筆錢到時候被我們揮霍一空,所以要往我們這裏按個一把手,運作的方案基本上按着楊總朋友提的意見走,對不對?”

楊國勇看着他一臉通情達理的神情,也不設防,心想今昔對比,縱然他過往不可一世,倨傲不已,如今被逼到絕境上,識時務者為俊傑,自然是要對他好聲好氣,心中情緒已樂到極致,臉上卻仍是撐着,凝聲道:“……呵呵,顧總這話說的太直白!不過,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看着他仍是和顏悅色的臉,楊國勇心中不是不解氣,心想這小子難得有幾回像這樣吃癟的時候,倒也放軟了語氣,“我很高興也很珍惜這次能夠進入顧林,和大家有這個合作的機會,所以,只要合約一旦簽定,我保證必定傾盡全力幫顧林一起渡過這個難關,我也是用心良苦,顧老弟你一定明白我吧……”

顧又廷點頭,楊國勇終于是按捺不住那陣喜悅,瞧着他開竅的樣子,心中十分激動,轉頭就去叫律師将合同拿過來,遞到他面前,誰知這人也不接過合同,低頭看了眼手表,又擡眸望了他一眼,輕輕扔下句:“楊董業務繁忙,既然該問的問完了,該說的也說完了,那麽差不多就這樣吧。”

顧又廷伸手作了個手勢,示意人過來,立刻有人笑着走過來要送客。

“……你!”

一聲大吼響起。

謹言怔怔看着這混亂的局面,腦袋裏一片空白,靜靜瞧着他。

從前她只覺他在忙,卻不知究竟在忙什麽,今天看到這一幕大概也懂了一點皮毛。

如今他內憂外患,想必還有更多看不見的難處。

她隐隐嘆了聲氣,忽覺自己又陷入那死胡同裏,開始胡思亂想。

很快,便回過神來,繼續鎮靜地靜觀局面。

楊國勇一個笑臉被人悶聲不響的打了回來,一下就忍不住了從位子直接暴跳起來,緊盯着他,心道顧又廷啊顧又廷,當年你好歹仗着點有權有勢,我才忌憚你一兩份,如今你自身難保,還如此的不可一世,不怕樹敵太多,到時候被趕下這個位子,被人尋仇?

楊國勇這些年何曾受過這種氣,如今被人當着近十人的面子直接擊得下不了臺,又是憤怒又是尴尬。

挽起袖子就要上前給他點顏色瞧瞧,這時,卻有人大踏步上前來,一把扯住他的手臂。

他剛要揮出去的動作掃了個空。

…………

楊國勇面紅耳赤,氣急敗壞,卻發作不得,見這四周都是他的人,若是真動起手腳,憑自己和下屬只身二人也是占不到半點便宜,半天說不出話來,恨聲道:“你做人做事就是這麽不近人情的?”

“我還有更不近人情的,”顧又廷神情淡然,往後一躺,整個身體靠在了座位椅背上,他悠悠的,一字一頓地說:“不過比起冷血無情,更多的時候卻是感到害怕,怕行情差,怕客戶難說話,怕員工人心不齊,怕中人陷阱,怕人背後算計,怕人心太貪、怕自家人不幫自家人,但最怕的是外行人來管理集團……”

“…………”

一番話說完,會議室又是引起了一番轟動,随即又靜了下去。

那些前刻還興致勃勃欲要發聲的人,此時聽到明确提出的話,一張臉瞬時挂不住,當中最不缺劉董事,一張老臉紅了又紅,本意是要在此刻出來替來人說好話,可卻也說不出口,只怕回頭又被當槍使,只能埋臉當駝鳥。

“你這話說得有點意思,你是真為着集團着想嗎?你目前不過是事事想着自己,嘴上憂心忡忡,卻不過是憂自己的位子能不能坐得穩?你說的這番話冠冕堂皇,但實則卻是無半點可以渡過眼前難關的法子,是吧?”

楊國勇沉着面色,一字一字的質問。

路柏琛默默聽着,早就聽聞顧又廷近幾年在董事會從來都是搞得所有人不得安寧,人心慌慌的,果然,如今情勢如此,他還有這一手,卻是臨危卻不亂,路柏琛低低一笑,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卻見她一雙眼睛已不由自主望着上前方的男人一眨不眨。

顧又廷直截了當,“沒錯,但我也知道一點,跟看熱鬧的外行人和蠢貨說再多的道理也沒用。”

楊國勇一愣,很快憤聲道:“這麽說,你是明擺着不想要合作了?!”

顧又廷緩了緩,不動神色,說:“您可以這麽理解。”

謹言盯着他,一顆心仍是起伏不定,心想自己一點不比那個當面與他對恃的人來得要輕松多少,除了憤怒,仿若能感覺到對方的緊張,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那楊國勇出口。

“…………”

楊國勇見他今日從頭到尾都語氣淡然,一番番話卻是不留半點情面,肩膀直顫,目光猶有厲色,那人卻是視而不見,不将他放在眼裏,他冷笑一聲,咬了咬牙,轉身從會議室出去,走到門口,伸手去擰門把,對着身後的人說,“我自己會走!”

“…………”

“這人貪得無厭,竟想要趁着集團如今有危機而趁火打劫,還大口氣的想要三十五的股,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待人走了後,沉默了許久的老董事終于出聲,“世侄你剛才一番話說得好,無論情勢再如何嚴峻,自家人的股份無論如何都不能淪落到外人的手裏,一旦淪陷,只怕是個無底洞,人心太貪啊……”

很快,又有人附合道,語氣亦是十足的感嘆,“确實,人心太貪……”

“…………”

一場鬧劇随着楊國勇垂頭喪氣的離開而落幕,只見事情已告一段落,路柏琛亦無再繼續呆下去的理由,接下來便是他們自己內部的事情了,臨走前,謹言沒有去望那人一眼,心想他已是勝利者姿态,今日已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既是穩住了人心,又擊中了對方要害,想必日後辦事會更加得心應手。

.................................................

自那日後,謹言的生活繼續回到原先平靜的軌道,新聞上仍有紛紛揚揚的消息,她卻已不再在意,只每日一心專注着路柏琛的日常事項,前幾日由于走神弄錯了個預約,耽擱了客戶時間,路柏琛雖沒說什麽,她卻引以為戒,花更多的精力在工作上。

這一周的時間裏,她偶爾陪路柏琛出去應酬下生意,卻也不用做什麽。

只需微笑靜坐着一旁,偶爾替着客戶倒下酒,如今下來倒也十分惬意。

若是有刁鑽的大客戶路柏琛又會喊季特助陪同,工作分配得十分人情味。

下班前,路柏琛要出去工作,提醒她不必留下加班,謹言點點頭。

眼看就要到下班時間,待挂上電話,關了電腦後,已有員工陸續的離開。

她很快收拾好東西,也尾随着同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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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小熊在隔壁和着白母睡,她難得沒有睡意,起床開了燈,翻看前些日子名叫小文的同事送的孕兒書,她剛翻了一頁,想到已有些日子沒有去做産檢,距上回已是一個月過去,又想到已有些日子沒有見到那人,看着有些顯的小腹,一時也沒心情再看下去,便又重新關了燈躺下。

昨晚睡不好,以至于第二日起來精神不大好,距上班時間還有一會,謹言起身拿着杯子去茶水間,剛接了杯溫水,正要從茶水間出去,就見小文急忙忙地進來,攔住她,說:“白秘書,我就知道你在這裏。”

謹言習慣了她一驚一乍的樣子,點點頭:“嗯,今天這麽早?”

小文點點頭,又問:“白秘書,你看新聞了嗎?今天早上顧林集團的發布會?”

“沒有,怎麽了?”

“急死我了,我憋了一晚上,終于有人能夠傾訴了,顧林易主啦!”

“什麽易主?”謹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

“真的,我同學昨晚半夜三點打電話告訴我,說今天顧林集團九點半有個發布會,主要是宣布易主的事項,從前幾日開始總經辦的人就已鬧得沸沸揚揚了,想不到真的驗證了,總經辦的人幾乎都知道這消息,而且發布會很快就要開始了呢。”

小文一口氣說完,拍了拍胸口,“好險,我當年沒有跳槽去顧林。”

“…………”

謹言聽完,仍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僵了一樣。

耳旁還有小文幸災樂禍的嘀咕聲,她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沒有心思去應付小文強烈的八卦興致,心中仍是感到不可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怎麽可能是真的,上個周一的清晨他還在會議室裏将人奚落得毫無顏面,當時人心亦是所向,怎麽可能一周的時間,就突然換人了?

待回到了座位上,謹言第一時間點開電腦。

正要去搜新聞,新聞卻是第一時間彈窗口出來。

新聞用着加粗的大黑色字體标寫着:顧林集團上任總裁顧又廷宣布退位。

在這一時分,短短十分鐘的時間,已有十幾家娛樂媒體争先恐後地登報着新聞。

她又再重複看了一遍,一字一字細細閱讀,确定了那上面的新聞,才終于相信了眼前的所見,擡眼看了看周圍的人,幾乎都淪陷在這個重磅消息裏,不一會王婧也打了電話過來,震驚的提起這件事情,她勉力應了幾聲,便挂了電話,一時間想要打個電話過去給林時啓,又有些猶豫不決,良久,終究是沒有打過去。

.................................

明天可能有加更哦,↖(ω)↗↖(ω)↗

☆、你這是故意,還是記着仇呢?還是想讓我低聲下氣求你?

待衆人從重磅新聞的風波裏平息下來後,謹言還保持着原先的姿勢。

新聞描述裏圖文并茂描述得有聲有色,她望着微微出神。

先前沒有經歷那次的會議,她也和其他人一樣覺得,這次的難關是真的渡不過了,可上周的會議上,他那麽精明敏銳,看上去一副事在必成的樣子,面前的難題好像真的沒什麽大了不,她當時也不由相信也許他能創造一個奇跡,

她想的出了神,一直到有人喊她,接連兩三聲,才回過神來铄。

謹言擡起臉,看到面前的一男一女,男的頗有些年紀了。

看上去面相老實敦厚,體型發福,似有些面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她迅速收拾了下心情,從位子站了起來,抿了抿唇,才微笑道:“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那男人身後的秘書看着她問,“你好……路總在嗎?我們預約了的。”

謹言點點頭,想起今早十點确實是有個預約,又再細看了一眼那男人。

終于認了出來,是與路柏琛來往甚密切的牛總,月初時候她就見過一面。

“在的,路總已經在辦公室等着了,我帶你們過去。”

…………

謹言在辦公室裏來回走了兩趟,最後放下咖啡後,才回到了座位上。

一時靜下來,又不免發了會子呆,很快接到了電話,對方着急回複,她一時沒有主意,不方便去問路柏琛,又因為事關合作的項目,她想了想,忽然想到了季特助,這項目上回開會時,他似就有參與。

想到這,謹言便起身去特助辦公室裏尋他,果然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

回到座位上,在電話裏回複了客戶,聽到客戶滿意的應聲,謹言表面輕聲回應,心裏卻一陣翻江倒海。

思緒複雜,卻又不願意去想那些事情,收了收心,便又埋頭開始工作。

................................

下班回到家裏,小熊坐在地板上玩着堆積木,白母在廚房裏面炒菜。

她放下包,看着小熊白嫩嫩的臉部弧形,眉目間幾分熟悉感,有些發呆,伸手揉了揉小熊慢慢長開的小臉,小熊也依樣畫葫蘆的揉了揉她的臉,她心裏欣慰,一會後去到廚房幫着白母從廚房裏将炒好的菜端到客廳。

今晚又是睡不着,謹言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看着窗外暗沉沉的天色,可能不到一點吧,夜靜默得能聽見胎動聲,她翻了個身,調整了個姿勢,閉上眼,寬大的棉被裹住了身體,平靜下後,那些紛亂情緒褪去,随即也睡去了。

.........................................

與此同時,顧又廷打開了家門,四周漆黑一片,他也不開燈,直接就走進去。

這種半夜回家不開燈的習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的,只知道以前有次半夜當他出差回來,他剛開了燈,有個女人正從卧室出來要倒水喝,看到面前突然多了個人,吓到手中的杯子都摔了!他走去卧室前經過廚房,忽然想到要吃些什麽,只不過這念頭只不過一閃即失。

這房子……如今到處空空如也。

洗了個澡,顧又廷四處找不到睡衣,最後也作罷,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就出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淩晨1點多,這兩個多月合眼的時間少之又少。

這幾日與那些人更是每日勾心鬥角,幾乎徹夜不眠,其實身體很是疲倦,不過卻沒什麽睡意。

他在陽臺地板上坐了下來,背靠着牆壁,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慢慢地點上。

漆黑沉濃的黑夜裏,只有一個微紅的煙頭漸明漸亮,忽然,被扔在一旁的手機響起。

他一時不察,待那手機又響了幾聲,才去接起。

那邊奚笑,“嘿嘿,怎麽這麽晚接啊?我這個點打來是不是擾人好事了啊?”

顧又廷撣了撣煙灰,“扯淡,剛坐下,這一天到現在剛交接完工作。”

那邊大概知道他的情況,停了停,也不再沒個正經的,想了一會,沉聲道:“說真的,我今天上午看到新聞的時候,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還是給吓了一跳,我還是搞不明白,你上周那番動靜後,那幫老家夥怎麽會還會把你踢下來?”

“我還有個疑問,要說先前把你踢下來還情有可原,但這回你設計了楊國勇這一場戲,明擺着打了那幫老家人的臉,這不過一周的時間,他們傷疤都沒有好,怎麽可能會忘了當時的疼?”

“還有楊國勇那個老家夥,你怎麽知道他會願意答應借款給你?他從來都是膽小如鼠的人,要他拿出這筆錢,真是讓他去死還要容易點,而且他既然答應了,又怎麽會在會議上公然反你?”

“這些問題,我今天想了一整天,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你是怎麽算到的。”

……

顧又廷語氣冷淡,字裏行間絲毫不掩飾譏诮,“算到?我算不到,如果有把握,還能叫賭博嗎?但從古到今沒有一定能贏的賭局,也沒有肯定沒戲的賭局,有時候,別人覺得你沒本錢了,反倒是件好事。”

“啊……既然這樣,你怎麽有信心周雲哲會摻一腳呢?”

“楊國勇和我交易的事情,只要有人知道了,周雲哲很快就會知道,就算楊國勇不說,周雲哲也會有辦法搞到一手消息,”捏滅了手中的煙蒂,他傲然地勾了勾唇,“他知道了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他也在賭,賭我必定不甘心,他首先押的籌碼是将我看作一個理性且重權勢的人,其次,又扼住我的喉嚨,知道無論如何我都需要這筆資金,他算得不錯,但獨獨算漏了一點。”

那邊聽得十足專注,凝聲問道:“……算漏了哪點?”

“楊國勇如果只是求財,我也許真的會給他,這錢在以後我有把握賺回來,但股份給了,顧林說不定明天就真的要易主了。”顧又廷垂眸,骨節分明的長指有一下沒一下揉着煙蒂,頗有幾分使勁,暗夜裏,睫毛遮住了他眼底太多的情緒,面部投入陰影裏亦看不出神情。

只聽到他沒什麽情緒的低沉男聲,平靜的說:“就算我是個賭徒,願意孤注一擲,也絕不會拿顧林來賭。而那幫老股東老董事,如果沒有切實的利益,說什麽感情都是扯淡,再說一直這麽扛着被動也不是辦法,人挪活樹挪死,幹嘛如了老家夥們的願。”

“………………”

講到這裏,那邊已經知道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他既是料定了楊國勇不會輕易借出這筆錢,正好借着他在會議上演一場戲,以方便下臺後還能借此給股東董們一個警戒,達到自己接下來的目的,而周雲哲料事如神,卻是沒有料到他寧願放棄所坐的位子,也不接受資助。

……

........................................

第二日清晨,同樣的時間裏,又有新的消息公布出來,“顧林集團,新上任總裁已既定,年僅三十三歲的顧淮”,這個名字相比顧藍琛和顧又廷,幾乎不怎麽為港城人所知,所以一時之間頗為陌生。

這人是哪裏來的?

突然空降成為了顧林的老總?

“顧淮?這名字聽都沒有聽說過,哪來的小子啊?”

那邊暴跳如雷的聲音繼續傳來:“不管是哪裏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林弟弟,我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你想啊,顧又廷這小子不可能那麽簡單就從位子上退下來,正好這人也姓顧,不要太趕巧了,肯定是自家人……”

周雲哲沒有應答,聽完就收了線,眉宇緊蹙,沉思了起來。

肩上突然有兩條胳膊纏上來,女人飽含睡意的聲音:“這麽早,誰找你呢?”

周雲哲望了她一眼,卸了妝後,一張臉上還有幾顆小雀斑,昨晚還塗得豔紅的櫻桃小口此時有些沒血色,一時說不上哪裏吸引人,他拿開她的手,從床上下去,開始利落的套褲子。

女人拉着被子包住自己的身子,打量着他,似笑非笑地說:“幹嘛,難道剛才的電話是你那個慈禧太後打過來查崗的?你現在是不是要趕着回去跪搓衣板了?”眼見他沒理會,她又嘲諷地補充了句:“做的時候不怕,現在完事了知道怕了。”

周雲哲沒有回頭看她,只是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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