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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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藍琛一聽到聲音就轉過身來,看到他,笑了笑。
繼續打量着四周,見桌面和窗臺、地面均一塵不染,平靜道:“媽人不在了,但在傭人心裏還是有地位的,即使今日這家裏無人坐陣,大家仍不敢松懈,比我們幾個好。”他停了停,一臉笑容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問候道:“怎麽樣?集團最近的情勢?”
顧又廷随意道:“老樣子,幾個老股東現在的态度還說得過去,股票也漸漸開始回溫,等到過些日子,融資順利,攬到那筆大單,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是什麽大問題了。”說到這,他不覺嘲道,“其實集團怎麽樣,就算外人不了解,你身邊那麽多耳線,不用我說也肯定知道得清清楚楚。”
“聽老管家說自從媽不在後,你還沒有回過家,怎麽想到要回來了?”顧藍琛神情很平靜,見那邊又沉默,他忽然話題一轉,笑了笑,“我知道你最近心裏不好受,但是不能連墓都不去,現在也有時間了,找一天去看看媽吧,順便看看爸。”
顧又廷不想聽,直接說:“剛淋了一身雨,我去洗個澡。”
管家正來到卧室,在門口聽到這番話,頓時覺得酸痛的情緒湧上心頭,正不知要不要進來,生怕打擾到他們,眼見顧又廷迎面走來,他連忙打聲招呼,又問道:“大少爺,二少爺,廚房已經做好了幾道小菜,你們是現在下去吃嗎?”
顧藍琛應了聲管家,“一會就下去,”又去看他,皺着眉沉聲道:“其實還有一件事,之前法院上面那幾組相片,是她那個朋友,叫什麽杉杉的,有一次你趕去醫院時,她朋友正好也陪在那裏,把你當作了我。後來不知道從哪要到了號碼,就發了相片過去,她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
顧又廷停了一下,聽他說完,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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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後,路柏琛由于手頭一個緊要的項目,總經辦一半的同事幾乎一周都連續留下來加班。
這天中午,用餐時,小文過來和她坐在一起,頂着一雙黑眼圈,看到謹言不由得贊嘆道:
“你氣色真好!日子過得真滋潤啊!不像我,黑眼圈這麽重,像個大熊貓!”
謹言只笑笑,她知道手頭有個項目對路氏很重要,幾乎關系着集團接下來一年裏的利潤。
所以大家都想要拿下來,加班加點也是在所難免,但她卻是仍然過着之前的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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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還是像之前賺個幾千塊的工資比較輕松,不用像現在這樣,事事都需要深思熟慮,唉,現在連沖咖啡的事情都要忙活……”她說到一半,忽然驚覺說漏了嘴,瞧見謹言沒有發覺什麽異樣,便嘿嘿笑了一聲掩飾過去,低頭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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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21:00,總裁辦公室裏面。
聽到敲門聲響,他應了聲,沒有擡頭,繼續盯着面前的文件,若有所思的樣子,一直到面前放下一杯咖啡,他說了聲“有勞了”,喝了口後,便繼續專心致志地翻閱文件,随即面前又多了一份文件:“路總,這是季特助讓我轉交給你的。
聽到聲音,他擡頭望了她一眼,瞳孔裏流露出幾分疑惑。
謹言恭敬地道:“路總,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情你叫我就可以了。”
路柏琛會過意,笑了笑,點點頭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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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景色漸漸明亮起來,面前是剛交上來的企劃案。
他揉了揉頭痛的太陽穴,忽然想到離上班只有幾小時。
交代完事情,在季特助出去前,他吩咐了句讓所有人都下班先回去休息。
人走了後,開始看文件前他習慣性地去拿咖啡杯,碰到唇邊後卻見液體遲遲沒有出來,定晴一看,才發覺不知何時已經喝空了,他晃了晃腦袋,拿着杯子就從辦公室出去,去茶水間時經過秘書室,看到枕在桌上睡着的女人。
…………
路柏琛看了她一會,又擡頭向四周辦公室的同事張望,發覺大家早已走光,卻沒有人來叫她。
想必是初來乍到,一下被忽略了。他想了想,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将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輕輕走向她的桌前,先看見被疊得整齊放在一旁的文件,而她正蜷縮着身子,一張臉全埋在雙臂裏,只露出黑漆漆的腦袋,還有泛着微紅的耳垂。
四周的人走光後,由于安靜的環境,她的呼吸也變得均勻順暢起來。
六月初的港城,正是盛夏的時刻,但此時已接近早晨五點鐘,早褪去了白日裏的炎熱,有了幾分涼意。
路柏琛掃了眼四周,見到一張辦公椅上有遺憾的空調開衫,拿過來,替她蓋上。
淡淡的晨光透過窗戶靜靜的透進來,映着女人纖瘦的身影。
路柏琛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正想要轉身出去,就見離開了的季特助返轉回來,從他辦公室找不到人,經過秘書辦公室見到門沒有開,準備随手關上時,就見到路總在裏面,驚奇地問:“路總?你怎麽在這裏?我想起企劃案還有點問題……”
路柏琛搖頭示意他安靜,走了出來,“到我辦公室說。”
季特助點點頭,心下覺得奇怪,臨走前往辦公室裏瞄了一眼,就看到裏面埋頭睡着的女人,他疑惑地想了一想,白秘書怎麽會在這裏?他記得自己按照路總的吩咐跟她說過,不用留下來加班的。忽然看向面前的路總,一下覺得怪異,心裏恍然大悟,再看着白謹言的眼神已有明顯變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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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秘書……”
不知過了多久,謹言忽然聽到一道低低的喚聲,有些迷迷糊糊的,心想小熊是不是醒了要上廁所,細想那聲輕喚,忽然察覺到異樣,猛然地睜開眼,環視了眼四周的環境,心裏落實了下來,再擡眼,就看到路柏琛正一臉笑意看着她。
謹言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忽然有些尴尬,她居然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路總,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不小心睡着了……”
“沒事,大家現在也早在家裏睡覺了,而且,本來也是我不對,”
路柏琛看着她說,語氣輕松,“說起來是我虐待屬下了,連睡覺都得在我的地盤上。”
謹言卻是臉色一紅,
她就怕他這樣,語氣溫和,關心熱切的态度一點不像個尋常的上司,可又實在挑不出任何缺點,永遠似是一個朋友般的溫暖人,但偏偏在外人眼裏又不定是這樣,想到這,她又嘆息,怎麽連自己也有這種想法?想來還是太容易受人影響,這樣不是件好事。
“走吧,我送你回家。”路柏琛接下來的這句話,讓她更加不知所措。
她沒料到,微愣後,緩了緩,輕聲拒絕道:“不用,我住的地方比較偏僻,路總需要繞遠路太麻煩了。”
“而且公司門口就有出租車,我回家很方便的。”
路柏琛看着她,卻是一下子笑了出來,說:“瞧你,白秘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客氣了?居然想着替我省起油錢來了。雖然說起來是這樣沒錯,但在我的公司裏,所以你還是我的屬下,還是讓我盡個老板的責任,安全送你回家吧。”
謹言有些尴尬,正想要措詞幾句什麽,放在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對路柏琛歉意地說了句,“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然後才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白母憂慮的聲音傳來:“哎,言言,你一晚上都在哪裏?是還在加班嗎?小熊這邊一直在鬧……”
“怎麽了?”謹言急了,一顆心提起來,“小熊出什麽事了嗎?”
“我也不知道,一晚上她都不睡覺,我剛開始還當她想你了,就一直哄着,後來她困了也睡了,但剛才又睡了,不停哭鬧着身子癢,我看了下四處都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過敏了,按理說昨晚吃的東西都沒有什麽問題,我現在和她剛過來醫院。”
放下電話,對上路柏琛的眼睛,她直接說,
“路總,不好意思,我女兒出了點事情,現在正在醫院裏,所以我可能要先走了……”
……
接下來,路柏琛二話不說,直接将她送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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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進到診室裏,謹言忙問:“醫生,她怎麽了?怎麽回事?嚴重嗎?”
醫生見她長得和小女孩七八分相似,便也認出了身份,搖頭,“沒事,剛給她看了,有些發燒,等會去吊瓶水降下溫,還有她身上那些東西不是什麽皮膚病,不過是小孩發水痘了,到時候定時替她塗藥膏,勤塗些,家長耐心些,一來個星期也就好了。”
謹言松了口氣,又覺難過,心想肯定很癢,這時路柏琛安慰地握了握她肩膀。
去到吊液的檢查室裏,謹言看到穿着長袖的小熊,上前抱住她,親了一口她的腦門兒,心急地去撩她的衣服,看胳膊脖子上面果然都泛着一顆顆的水泡類東西,有幾個明顯被抓破了,她想到以後會留疤,神情一緊,小熊也覺得羞愧地捧着她的臉,撒嬌說:“言言,我好癢,外婆說不可以撓,但我好癢。”
謹言點了點頭,又去掀了下她的褲腳,就見小腿上也有,心想一整個晚上是怎麽挨過來的?然後撫了撫她的腦袋,很燙,心疼間護士過來了,準備打點滴,小熊似是抗拒,扭着小身板就要走,謹言把她抱住,拍着她哄着:“乖,小熊乖哦……”
小孩的臉埋在她懷裏,看不見那針,待針插進時,察覺到她小身板縮了縮,謹言忍不住濕了眼睛,還是白母上前将小孩抱好,生怕壓到她肚子,又不忘吩咐:“不能哭,你現在有身份可不能哭,不然以後可是要吃苦頭的!難過也要忍着……”
謹言輕輕‘嗯’了一聲,然後看了眼小熊,見她情緒平複下來,松了口氣,這才注意到這一路緊随在身旁的路柏琛,見他目光中隐然溫柔和複雜的情感,她反應過來,這才後知後覺向白母介紹了路柏琛,又教着小熊叫道:“這是媽媽的老板,小熊要叫路叔叔。”
路柏琛低頭去看,眼見好不容易從謹言懷裏出來能清楚看到一張臉的小女孩眉眼酷似謹言,連神态都有幾分相似,瞧見他這個陌生人,有幾分害羞地抿着小嘴巴,将臉埋在謹言胸裏,聽到白母的催促聲,才擡起臉,軟軟地叫:“路叔叔。”
聲音細軟,頗有幾分她媽媽的感覺,他先前沒有想過他們的女兒會是如此模樣,一下心思翻了幾翻,心頭蔓起一陣很強烈的感覺,他壓抑住這種感覺,低頭撫了撫她的腦袋,微微笑道:“乖。”語氣溫和,一聽便是對小孩十分喜歡的語态。
…………
☆、終局篇(7)——疲勞駕駛,車子和人撞尾了!
母女倆又膩了片刻,謹言見小熊漸漸安定下來,也能克制着不去撓身上的水痘,這才顧得上路柏琛。
想着他連續通宵了一周多的時間,這個時候也不好再繼續占用他的時間,便開口讓他回去。
路柏琛點點頭,臨走前看了眼小熊,想到小熊小小年紀,樣子長得精致可愛,說話時雖帶着孩兒天生的童音但也算朗朗清楚,開朗的性子又隐隐帶着幾分似謹言的腼腆羞澀,和他之前的設想裏的小孩不同,卻又想她養出來的小孩就該是這樣瑚。
白母一晚上沒睡,路柏琛順便将她捎回去休息。
走到醫院外面,路柏琛對着白母溫溫一笑铄:
“你們把孩子教養的很好,看起來以後就是有個福氣的……還有,長得更像她媽媽。”
白母心中也滿是欣慰,心想小熊确實是要乖巧得多。
看着路柏琛,原先她和謹言一起趕來醫院時,她還誤會了。
緩一緩,真誠道:“言言才是個有福氣的,有您這樣的上司這樣體貼的照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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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謹言都按時下班,路柏琛态度堅硬,她也欣喜答應。
第二天早上,距上班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謹言坐在床上,拿着藥膏替還在睡夢中的小熊細細塗着小胳膊小肥腿兒,見那些水痘漸漸消退,殘留淡淡的疤痕,估計還有些日子才消,塗完後,手機響了,她走到外面接起來,季特助在電話裏問:“白秘書,是不是打擾到你消息了,我有個緊急事情要問你,昨天通過的企劃案路總放在哪裏了?”
謹言想了想,“我也不清楚,我昨晚走的時候,路總還在辦公室看着呢。”
她聽得出季特助聲音裏的着急,看了眼時間,心想昨天企劃案終于通過,接下來不用再加班加點,路柏琛也終于能休息,就說,“路總這時候可能剛睡下,不過如果情況緊急,可以打電話找他,需要我去問嗎?”她想,季特助也有路柏琛電話,卻來問自己,可能是自己不方便去問或是不想。
那邊嘆氣,“現在不方便問,我在醫院呢,哎。”
謹言昨天見他還好好的,不由問:“醫院?季特助生病了?”
“不是不是,是路總,醫生正在替他檢查呢。”
“路總?怎麽了?”
“疲勞駕駛,昨晚車子和人撞尾了,我正好也在車上,但我沒事。”
“醫生怎麽說,嚴重嗎?”謹言有些急了,他最近确實是疲勞過度。
“正在裏面檢查呢,剛大概聽醫生說了下,左邊胳膊骨折。今天早上,因為之前有個小孩過來敲玻璃窗賣晨報,路總掏了錢買完後,那小孩走兩步忽然摔倒了,路總就解了安全帶下去将小孩從馬路上牽起,回到車上後也就忘了系安全帶,誰知道就這麽一會就出事了,我當時也是犯困正打着瞌睡,也沒有注意到面前有車,睜開眼時就這麽和人撞上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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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下了班,就往醫院裏趕去,路柏琛手上果然打着石膏。
路柏琛見到她,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在她來之前,明顯已有不少人來過,房間裏全是水果和營養品,謹言将放在桌上的一束花找了個瓶子插起來,将公司的一些情況細細說給他聽,又把幾份同事拜托的文件讓他簽閱,如此一下來時間過得也快,她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路柏琛據說要在院觀察一周,不幸中的萬幸是,這次出意外的半小時前企劃案終于敲定,他也算是休息了,謹言每天進出醫院則成了習慣,公司裏的狀況大家幾乎都是托她傳達,白母見她連續幾晚晚歸也随口問了一下,聽到路柏琛住院,便煮了湯,讓她下班回家帶去醫院。
病房裏,路柏琛正在打電話,也沒有注意到謹言進來。
路柏琛笑着,“如果我沒有記錯,今年你是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我這裏有個事情,保管你聽了後,不會再有心情追究我。”
路柏琛又笑了一笑,“說來聽聽。”
“我剛收到一手消息,振興的項目給你拿下來了,最遲明天就會出結果!”
謹言注意到路柏琛神情怔忡,還從來沒有見到他這樣的神情,正在她擔心是不是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時,就見路柏琛神情從呆愣漸漸變成興奮,連聲調都有些抑制的激動,“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太高興了,”他笑聲很大,“我何止是忘了手疼,付出再大的代價都值得了!”
謹言認識他幾個月,還是從來見到他這種表現,想必真的是興奮高興得無法控制,才會流露出這樣激動的神态,瞬時也被他感染了,同時,還有另個電話那邊的人也是同樣的感受,由衷地說:“這回你真的牛,我真心替你高興,拿下這項目後想必一躍千裏,很快就今昔對比了。”
“…………”
見路柏琛挂了電話,謹言猶豫了一會開口:“路總,這是我媽煮的湯。”
路柏琛愣了愣,随即笑了笑,看着她問:“什麽湯?我正好有些餓。”
謹言聽得出他聲音裏的喜悅,想必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喜事,他眉梢都帶着笑意,與往常微微的笑意不同。
她将湯盛到碗裏,一邊遞給他,“是松茸炖花膠,不知道你喝不喝得習慣。”
花膠是美國那邊買好帶過來的,松茸是白母想買,家瑞托在香格裏拉出差的同事帶回來的,剛摘下來時還帶土新鮮,這兩樣煮在一起,有消除疲勞,尤其對路柏琛這樣外科手術的傷口恢複有很大好處。
護士進來正好聽到,調侃:“怎麽會喝不習慣?路太自己煮的愛心湯耶!”
謹言怔了一怔,忽然面紅過耳,“你誤會了,不是……”
“不是她煮的。”路柏琛自然而然地接着下一句。
“沒差別啦!”護士調侃一句,巡完房很快就出去了。
路柏琛人逢喜事精神爽,連帶着胃口也好了許多,只是一只手終究是不方便,謹言在一旁替他拿着碗,見他一勺勺舀着吃,吃相與他人一般的溫爾斯文,她出神間就見碗見底了,便問:“還要再來一碗嗎?”
不知為什麽,路柏琛盯着她的臉,看了幾秒才出聲,“要。”
九點,不知不覺又到這個時間點了,謹言正将路柏琛簽署好的文件收起來,剛要說句什麽,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很快外面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她趁機輕聲告辭,路柏琛囑咐她路上小心,謹言點點頭,拿着東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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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謹言,一直到她從病房裏出去了才收回視線,笑容裏毫不掩飾,“想不到路總住院了還這麽忙,這個時間過來打擾,我實在是太沒有道德了,希望不要見怪才好啊。”
路柏琛回笑了一下,“沒有,我現在這樣沒辦法招待,你不要見怪才是。”
男人挑了挑眉,很快恢複正經的神态,“我晚上收到消息,聽說振興的項目給你攬下來了?”微微頓了頓,神态已變得更加熱切,“雖然結果明天才下來,但內行人透露出來的,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真是要恭賀你了啊。”
路柏琛微笑,“您的消息真靈通,我才收到消息,您就過來了。”
男人裝作沒聽見,只呵呵笑了一聲,心想這回只怕不只我一個人收到消息,再晚會就要被人搶走先機了,說:“你現在需要融資方,也不要傷腦筋去找了,好好休息,不如就咱倆一起合作吧,以前沒機會,這回終于是緣分來了,自然是不能錯過機會是吧?呵呵。”
路柏琛仍是溫和的語氣,态度卻是強硬,“我也想,和您合作更加得心應手,如果能的話,是再好不過,但在這之前有三家的合作方都找過我,我也一一洽談過,有一家我昨天剛答應下來,如果有機會得标,我肯定首要考慮他。”
男人低哼,只當這人拿着話在敷衍他,一日沒确定下來就還沒有确立合同,就沒有一定的事情,他又想之前自己做的事情不算光明磊落,他難免會記恨,如今故意如此說,他放松聲音:“只怪我當初有眼不識泰山,把希望全壓在了顧林身上,如今真是悔不該當初,我和顧林訂的是兩個半點,若是老弟你願意不計較過去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我願意也兩個點給你,全行業可找不到這麽低的了。”
路柏琛卻仍是搖頭,“話不是這麽說,我實話實說,對方給我的利潤沒有您好,當初五家在競争,其中兩家是上市集團,他把希望投給了我,放棄其它三家更有希望的競争商,我如今也做不出”棄暗投明”的事情啊。”他不想再說下去,便又淡淡一笑,“就算合作不成,但您是這方面的行家,我歡迎您接下來對我們項目提出任何意見。”
男人自知理虧怨不得人,站起來就要走,“你就好好養傷吧,接下來有得忙了。”
路柏琛聽見他這番話,知道他雖是氣但也沒有記恨,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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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到門口,忽然回過頭:“剛才的女人是你情人吧?挺漂亮的。”
路柏琛搖頭,解釋道:“不是,是我的秘書。”
男人不以為意,邊走邊說:“你現在啊什麽都要有了,女人也不缺的。”
路柏琛聽着他這話,忽然神色一滞,不覺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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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謹言開始明白昨晚路柏琛的激動了,當她看到報紙上面刊登的“港城第一位接下振興項目的房産商誕生,年僅四十二歲的路柏琛”一行字細細閱讀下來,不外乎渲染了振興項目從來沒有流到國內,如今第一個特例誕生,當中産生的巨額利潤忽略不計,更重要的是随即而來的名聲大震。
謹言往下又看,除了大肆報導這次的項目,還對路柏琛的個人情況進行了詳細的報導,離異十年,帶着小學的女兒,本就是港城炙手可熱的單身成功人士,如今身價一躍漲了十倍,幾乎擁有了所有榮譽的男人,衆人紛紛猜測着他何時成家立室,又有哪個女人有這種榮幸。
她看完,心裏是五味俱全,但具體卻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心想新聞的風标一輪又換過一輪,而那一邊已經不知不覺失去聯系,自然不知道什麽情況,她收起報紙,告訴自己盡量不再去想這些,把注意力更多放在其它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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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又廷将手裏的報紙扔到一邊,打了電話過去,那邊仍是忙音。
他心知對方怕事,這個時候更不可能接電話,本想直接開車去找人,最後卻是作罷。
習慣性地掏出只煙含到嘴人,剛要點上,就接到電話。
往常工作繁忙,幾乎無多少空閑,如今無要事在身,手機漸漸被私事占據,那邊不出意外地說讓他過去一家新開的會所,他提不起精神來應付,卻又有種無處可去的可笑感,對方幾番催促倒也答應下來,會所裝修得活色生香,美酒美女美景,一晚上下來,也算是個不錯的消遣,好不容易将纏到身旁的女人推開,才起身去洗手間。
洗手時,進來兩個人,一人喝得爛醉如泥,眼睛也不看人,搖搖晃晃地走着,一邊大舌頭說着電話:“真的假的啊……那樣的女人都是幾手的了,還有人啊?喂……聽得見嗎……你那邊什麽信號啊……什麽鬼聲音啊,挂了!”
另個男人笑道:“他沒準在倉庫呢,那鬼地方哪裏有信號的。”
“這小子大好光陰不出來吃喝玩樂,全貢獻無趣的工作了!”
“嘿嘿嘿!話說你們剛說什麽了?我怎麽聽到你們在談論女人啊?”
“什麽女人啊,估計都有妊娠紋了,也就大叔們稀罕!”
“啊?”對方一聽來勁了,“什麽啊?這年頭開始流行玩徐娘半老的女人?”
男人走到顧又廷身邊,醉眼迷糊地,也沒有注意看身邊的人,捧了把水灑到臉上,才慢慢悠悠地說:“一看你丫就是個傻的!一點消息都沒有!最近那桃花新聞你不知道啊?路柏琛整了那麽大的項目,自然多的是女人貼上去,這幾日聽說在醫院就幹上了!”
“扯談!路柏琛才沒有女人,我爸前陣剛跟他吃完飯,說要介紹對象給他!”對方不信。
“操!我能騙你嗎?!剛才我問老季,他都沒有否認!”
對方終于好奇,不由問道:“誰啊?”
“呵呵,說出來你肯定知道,這女的名揚港城。顧又廷的前妻,叫白謹言,聽說***得很!”
話音剛落,正準備轉身走人,就被人狠狠一拳打倒在地。
緊跟着又是第二拳,第三拳,伴随着胸口砰砰令人心驚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事情,把當場的另個人都吓蔫了。
不由後退幾步,感受到他勃發的怒氣,心驚膽戰看着他青筋暴起的拳頭。
……
☆、終局篇(8)——上班的時候你喊我路總,下班後就喊我名字?
那個人不經打,痛呼出聲,顧又廷又抓住他衣領将他拽起來。
那個人又挨了幾下,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身子這下就真的癱倒在地上了,痛意傳來,瞬時整個人清醒了一半,好半天才艱難地睜開眼睛,整個人暈頭轉向,也瞧不清具體是什麽人,随手抓了身旁的掃把要砸上去,被同伴給制止住,将他硬拉到一旁。
同伴被吓得雙腿微微發顫,好半晌才極力冷靜下來,雖是沒有和顧又廷正面交鋒過,但隐約卻是對這人有些印象,生怕惹出事端,連忙服軟,“不好意思!他喝醉了,一時頭腦不清楚才口不擇言!剛才……他也是無心的,說着好玩,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小孩兒計較!瑚”
“你說什麽呢,我……铄”
他氣的臉色已成醬紫色了,他剛到港城這些日子,幾乎是人人巴結,想要和他混上點關系,如今卻被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打得鼻青臉腫,口腔裏還有濃烈的血腥味,這塊地兒就這麽點大,被人看到了若傳了出去,以後他的臉面往哪兒放?!
話還沒說完,只見那面相模糊的男人怒氣沖沖的站在那裏,手握拳頭,一臉鐵青。
他忍不住退了幾步,不覺抓住同伴的胳膊,一下竟也覺得驚悚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洗手間前前後後已經聚了不少人,此時,又有人進來,看着這一幕頗有些心有餘悸,面面相觑地。
有人認出那受罪的人,“咦,那個人不是最近剛上任那誰的少爺哥?怎麽在這裏……”
從一開始,憤怒和打人一系列的自然反應,而除了這些還有其它的什麽感覺,顧又廷也說不出來,只是拳頭仍緊握着,這種想發洩卻只能克制的感覺讓他心中的自嘲感更加加深,不再看那人一眼,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就出了洗手間。
人群漸散,裏面很快傳出了男人難以抑制的怒聲。
他不平道:“那個男人是哪裏冒出來的啊?你剛才幹嘛拉着我啊?”
“顧又廷啊。”同伴嘆了口氣說,“你剛才說的那女人,就是他前妻……”
“我.操!你他媽怎麽不早說啊……”
“進來時我也沒有注意誰在那洗手啊,算了,繼續喝酒去,這回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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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又廷從會所出來,手機不停響着,不想聽,也沒有精力去應付。
四周燈光明亮,人群沸騰,走了一段路,仍能聽到歡笑聲,他去了這幾年最常去談生意的地方。
眼見門口停着輛熟悉的車輛,幾乎能想像裏面的氣氛。
那時曾經覺得意氣風發的事情,現在想來卻有些索然無味。
他很快離開,一路往南,最後将車子開到陌生的環境。
………
望着已有幾月沒見到的臉,從來見面都是吵吵鬧鬧幾乎不得安歇。
如今終于如願,再聽不到那佯裝怒意的斥聲。
他想象着她是以着怎樣的心情催促他,怎樣在家中等待,怎樣以憤怒來發洩心中的失望,怎樣想要個小孩,又是怎樣在空蕩蕩的別墅度過每個的夜晚,怎樣有耐心向林時啓追問他的下落,怎樣在病房極力掩飾着心中激動的心情,怎樣每日跟着老管家一起,談起他是怎麽樣的。
四周冰涼,呆坐了不知多久,他想了許多事情,眼見天色漸濃,頓覺疲乏,他将半個身子倚靠在墓碑上,手按着太陽穴,另一只手翻閱着手機,看到名字就想起那張白得發膩的臉,狠了狠心,終是忍不住撥了過去,待響了好一會,就見電話被掐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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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他忽然笑了一聲,命運千回百轉,到了末了,也輪到他了。
他又困又乏,居然就在這種氣氛下睡着了,幾月裏從未飽覺過的人,難得一覺到天亮,一直到不遠處有人過來,見兩條修長交疊的腿露出在墓碑旁邊,不覺吓了一跳,待上前細看之下才發現是他,卻是更加驚吓,“這是怎麽了?在這睡了一晚上嗎?”
顧又廷忽的睜開眼睛,裏面滿是血絲,盯了一會兒,才轉開眼睛。
手下意識去按着太陽穴,聲音裏都是疲憊:“昨天來的時候太晚,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