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 (51)
是沒心沒肺沉浸于自己快樂的小世界裏。
只有謹言注意到,卻也沒說什麽,因為吃完她們要趕着出門了。
吃完午飯,謹言替小熊擦了擦嘴,從保姆手裏接近小書包,替小熊背上,正準備出門,發現忘記帶錢包,從卧室出來時,客廳的男人放下手裏的報紙,站起身,顧又廷看了一眼謹言:“你們幾點出門?”
謹言道:“十一點,現在就要出門了。”
“去哪裏?”
“培訓班,在貿業城A棟。”
“嗯,我送你們。”
哦,謹言點點頭,這樣就能準時趕到了。
顧又廷簡單的說了幾句,伸手拿了車鑰匙,起身出門。
……
只是到了培訓班時,還是發生了突發情況,謹言忽然小腹有些抽痙,一時無法走動,被扶着在位子上面休息,等待醫生過來的時間,小熊似明白,上前用着小手撫着她的小腹,奶聲奶氣哄道:“乖,弟弟乖乖的哦……”
肚子裏的小子似乎能聽到她姐姐的聲音,被哄了幾聲,居然也不鬧騰了。
謹言一陣欣慰,将小熊抱在懷裏。
顧又廷看着母女倆,似有話要說,又忍住,繼而打電話催醫生來快點。
醫生趕過來的時候,謹言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但問起時,她還是說有些不舒服,孩子他爸立刻說要去醫院檢查,她沒有搭理,說坐會就好,又說如果只是一點小事情就要跑醫院,那都沒有辦法正常生活了。
醫生也忙附和,問題不大休息休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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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親子繪畫比賽要開始了,老師在喊了,謹言給他使眼色,他立刻就沉着臉了,但還是帶着小熊進到了教室裏,只是,一開始就十分不順,他不知道娘倆先前是什麽構思,剛畫了朵雲,小熊說:“不好看,言言不是這樣畫的。”
他換了個畫法,然後說:“你先把自己的給畫了,別理我。”
小熊別的都好,但性子随了她媽,倔脾氣一點不比大人少,看着他畫得奇奇怪怪的屋頂,蹙着兩條小眉,扁着嘴,立刻顯出不太高興,提出控訴:“不好看,屋頂不是這樣畫的。”
孩子他爸輕輕皺眉,四周的人這時已經轉過臉來望他們,他只擡頭看了眼時鐘。
距離一小時已經過去十五分鐘,面前畫紙還留着一大片的空白,忽然有種一籌莫展的無力感。
“要不這樣,”顧又廷雖然皺着眉,神色語氣卻卻是刻意放得溫柔。
“你畫屋頂和雲,我畫小人,我哪裏畫得不對,你提出來我再改?”
小熊撅着小嘴:“不可以,小人是我畫的,你要畫言言畫的屋頂和雲。”
顧又廷點頭,說:“那你好好畫小人,我繼續畫雲和屋頂。”
小熊認真想了想,說:“不行,你的雲和屋頂畫得和言言不同。”
顧又廷說:“這樣吧我看着你畫。”
小熊說:“你也要畫,老師說,這次是親子合作,要爸爸或媽媽一起畫。”
顧又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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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外和其他家長一起等待且觀望着的謹言,看到父女倆從頭到尾不停交流,雖然那人偶爾會皺眉,但還是表現得很有耐心,她心裏不禁一陣竊喜,一直到比賽結束,父女倆還有些小争執,大抵是剛才的樹不應該那樣畫的,上車時,他瞪了她一眼,謹言裝作沒看見,抱過女兒,娘倆笑得一臉開心。
在回家的路上,謹言想起要買些生活用品,中途去了趟超市。
逛超市時,男人覺得沒意思,由着娘倆自己推着購物車,跟在她們後面,一路上都在打電話,小熊今天心情一直很好,一路看到什麽好吃好玩的都纏着謹言,一一扔進購物車,臉上綻開着小小的笑容。
經過玩具區的時候,看到那只超級大的熊,小熊站住了,她本來家裏有只很大的熊,是顧又廷打玩具槍贏來給她的,但是來雲城時候沒帶上,她晚上習慣抱着大熊睡覺了,但是,她還沒有開口叫言言,面前就已經有一只手臂伸手拿過大熊,塞到了她懷裏。
小熊呆的雙手抱着大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奇着,都沒有看到人。
謹言無奈,走上前蹲下,拿過已經快将小熊壓倒的大熊,替女兒放進購物車。
回到車上,小熊不再賴在謹言懷裏,兩只手抱着那憨厚的大熊,不停地蹭着,白嫩幹淨的小臉泛着明顯的喜悅,眉眼彎彎,嘻嘻嘻嘻嘻嘻地笑,接下來,看着顧又廷的目光便親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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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飯的時候,謹言勸了一會,小熊才舍得放開小熊,她說起下周的繪畫課,又說起今天的比賽,整個人都恢複回來之前的活潑了,洗澡時也十分配合,玩了一天,累極了,洗完澡小熊就立刻倒在自己的小床上沉沉睡去,猶如只小豬。
謹言見她小臉紅撲撲,睡得格外的香,心中愈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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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裏,謹言對着鏡子上了護膚乳,剛塗完沒多久,男人才從陽臺走回卧室,她看了眼時鐘:“怎麽又聊得這麽晚?你不是說最近沒有什麽事?這兩天好像電話特別多,是不是催着你回去了?”不免可憐他,“你真辛苦。”
顧又廷看了眼她,故意說了一句:“沒叫我帶小孩就不錯了。”
謹言輕聲地笑了出來,又說:“第一次嘛,難免會有些磨合,”她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以示鼓勵地親了一下,軟聲道,“老公,我相信你會做得越來越好的,加油,努力成為中國好爸爸。”
顧又廷沖她瞪起眼睛,想罵她句,但還是忍不住笑了聲:“扯淡!”
☆、終局篇(34)——你想想大半夜的,他為什麽喘啊?
白家瑞這些天卻過得極其不順。
工作開始不用加班加點,忽然閑了起來,卻比之前的快節奏讓她感覺更加不習慣。
每日下班回家,獨自一人時很是煎熬敦。
長時間睡不好,情緒壓抑,又不能對着同事發洩誓。
有時候出去應酬,也不像以往時為了單子而放開了喝,這種改變不只她,身邊的同事也漸漸發現了。
想換手機號碼,但有太多需要維持聯系的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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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由于急火攻心,她看到好幾年不長東西的臉上,忽然冒了顆痘痘起來。
她最近鮮少化妝,也懶得用遮瑕去蓋住,一張臉素着時能看到黑眼圈,由于皮膚白,更是十分明顯。
整個人也不如以往精神。
卻也由于沒有濃妝豔抹,也平白無故年輕了好幾歲,俨然當年那個剛接觸工作的畢業生。
家瑞回到辦公室,剛放下公事包,就見剛進辦公室的女同事,苦喪着一張臉,對他們哀嚎道:
“這下我真的死定了,小瑞,這回我真的完了,我這回肯定把經理給得罪了!”
家瑞擡起頭還沒有出聲,一旁的男同事已經搶在面前發問:“好好的又怎麽了?”
同事左右看了看,這才走到他們面前,說話時還有些心有餘悸:“昨天晚上,經理把一些工作分給了我,有的我也不懂啊,平常都是小瑞和經理在跟,談到一半,我跑到洗手間想打電話問小瑞,但是小瑞手機關機,我就想吧,給經理打個電話……”
家瑞昨晚看到通來電,确實把手機關了,她問,“經理接了嗎?”
女同事嘆氣,“接了,可不就是接了,這才出大事了……”
男同事趕緊問,“到底怎麽了?你一口氣說完啊!”
女同事想起來又擔心又有些……羞愧,臉上有些不太自然的神情,嗔怪地瞪了男同事一眼,好一會才說,“我昨晚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過了……等了好一會經理才接起來,不停地喘着,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了,但還是硬着頭皮問完,經理肯定恨死我了……”
家瑞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經理生病了?為什麽一直喘?”
女同事不說話,一下心裏的緊張擔憂全給羞澀沖走了,見家瑞還追問,便咳嗽了一聲,倒是男同事不忌憚,看着家瑞,意味深長地說,“小瑞同志,你還是太嫩了啊,你想想大半夜的,經理他為什麽喘啊?肯定正在辦正事呢!但是幹我們銷售這一行,有電話又不能不接,只能邊幹事邊講電話呗!”
見他說得如此露骨,女同事羞憤地踢了他一腳,趕緊走了。
家瑞沒有半點腼腆的感覺,反而臉看上去還更加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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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家瑞慢慢收拾好桌子,走出了辦公室,她剛剛走進電梯,便接到了白母打來的電話:
“小瑞,是媽媽,你下班了沒有?不要忘記晚上要去和人家見一面。”
“嗯,”家瑞道:“我剛剛下班,正要回去換衣服,媽你放心,呵呵。”
“這就好,”白母欣慰道:“你雖然工作忙,沒有時間去發展感情,但也不能忽略掉,現在你姐快要生了,媽也老了,以後你還是要有個人在身邊陪着你照顧你,這個人是鄰居介紹的,他的遠房親戚,聽說很可靠,人也上進,和你一樣是做銷售的工作,你們應該會有共同話題。”
“知道了,”家瑞感嘆,“下了班您就是我老板,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白母笑着念了她一句,又說,“時間也快到了,那你快回家,換身好看的衣服。”
“是是是,白總。”家瑞挂上電話,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漸漸淡下來,前幾天白母打電話過來叫她相親,她忽然覺得沒有什麽抗觸,居然感到有幾分興趣,也許是不想再這樣下去,看似生活十分充實忙碌,實際不知道在忙什麽。
她突然覺得疲憊。
她真的疲憊了。
她收起手機走出電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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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多年工作留下來的習慣,她提前十五分鐘到了約定的地點。
剛坐下來,無意間擡起來,見一個身材還算高大的男人被服務員引着走了過來。
看到她,目光流露出滿意,似乎有些驚喜,眉眼瞬時都活了起來。
剛坐下十分鐘,正要點單,男人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起來。
那邊說,“是我呀,怎麽樣?我時間掐得正正好吧?我們都在夜色等你呢,30分鐘內趕過來啊!”
男人勉強笑了一下,真是掉進自己挖的坑裏了:“加班?我現在在外面呢。”
“你那邊信號是不是不好啊?說什麽呢,我剛說我們在夜色,你聽到沒有?”
男人見家瑞正看着自己,臉一紅道:“我這會兒有事,晚點給你打電話。”
“我老板打電話過來了。”男人見說完,忙道:“想吃什麽?”
“都可以,”家瑞道:“中餐我都不挑的。”
“那就點份精補雞湯,來條松魚,再來個臘排骨,最後炒個時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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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完單,接下來等待餐上的空閑時間,就是例行聊天了。
家瑞對于聊天的技巧把握得很好,幾乎有說有應,他發現,她看上不去不像和自己同行的,性格有一點點可愛,有一點點腼腆,還有她的打扮,一件淡粉色的風衣,裏面搭着純白色的連衣裙,不像能說會道的銷售,更像一個大家閨秀。
家瑞見對方心情很好,目光不時在她身上逗留,長久的經驗告訴她,面前的男人對自己是有好感的,這讓她松了口氣,突如其來的相親會,讓她有些硬着頭皮的局促感,如果可以一拍即合,不用花費更多的心思去面對下一場像這樣不自在的聚餐,會是件不錯的事情。
想到這,她忽然覺得自己陌生,她似乎失去了很多的原則,只求着一切都按照正常的生活軌道走。
“你現在的工作怎麽樣?”
他問:“做銷售這一行,你會不會覺得很辛苦?”
“挺辛苦的。”家瑞笑着應道,這是實話,倆人職業相當,很快就着這部分的話題聊了起來。
家瑞說起自己第一天進入銷售的事跡,那時候的菜鳥有很多不懂,鬧下了很多笑話。
聽得人發笑,他目光中的贊許和欣賞更勝一籌,這場相親宴幾乎是成功了。
他笑道:“看不出你這副模樣,原來是個女超人!”
家瑞愣了愣,“我這幅模樣怎麽了嗎?”
“不是,”他道:“你給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嬌小玲珑,不用為生活奔波的。”
“哦。”家瑞外形和謹言長得相似,但性格卻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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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吃着聊着,不知不覺,一晚上的時間就這樣過去,從這裏面,家瑞提問的問題很少,大部分時間是他在挖掘她的興趣愛好,幾乎知道了她周六早晨喜歡去散步晨跑,周末喜歡一個人在家裏看電影,不工作的時候,一天都不出門。
這個時候,四周的氣氛似變了變,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走進來,正被人帶着前往廂房,走在前方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朝着靠窗位置的方向有意無意地掃了眼,家瑞還沒有反應過來,正拿出手機,和對面的男人各自交換着手機號碼。
一會後,他們的桌上多了瓶酒,他叫住服務員,“不好意思,我們沒點酒。”
誰知道服務員竟說,“這是有位先生送給白小姐的,說是白小姐的朋友。”然後便走了。
他看了眼酒,還有那年份,一時感嘆:“第一次瞧到,還以為沒機會喝到了。”
家瑞聽得出對方話裏的意思,她保持着面上的神情不變,銷售這行面對的誘惑确實很大,他也見過不少的女同事為了單子爬上男客戶的床……接下來,倆人之間的談話俨然有些冷卻下去,很快就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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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瑞攏了攏風衣,剛坐到出租車上,白母便打了電話過來。
白母有些小心翼翼地問:“怎麽樣了,和人聊得還好嗎?”
家瑞應道,“嗯……還挺好的,但是他好像沒有什麽興趣,我……”
還沒有說完,就聽那邊發生“砰”的一聲,接着喊半天都聽到白母的回應。
家瑞心驚動愧,回過神來之後,連忙叫司機轉道。
第二天,家瑞清晨到了公司,直接進經理的辦公室,直言需要請長假,經理深深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怪異,問了幾句,才連忙說:“家瑞,你怎麽不早說?你媽沒事吧?放心吧,公司的事情我會讓小劉幫忙分擔,你不要擔心。”
家瑞勉強笑了笑:“謝謝經理。”
接着又趕到了醫院,醫生剛從病房裏出來。
她深吸口氣,聲音有些低啞,“醫生,我媽怎麽樣了?”
醫生沉聲道:“初步診斷是肺癌。”
家瑞身子有些不穩,又聽醫生說,“病人有長期咳嗽的問題,這是肺癌中最常見的症狀,她這個年紀了,随着咳嗽加重,次數加頻,患上肺癌的可能性是極大的。而且她聲音有些嘶啞,并且伴着胸痛,等等這些問題,早該來檢查了。”
其實她早該注意到了,這些日子白母時常半夜發出咳嗽聲,偶爾煮完飯也沒有多少胃口,常常做完家務就要在床上躺一下午,這種情況只要細心,便能發現問題所在,怎麽可能像她說的不過是小毛小病,她卻是只顧工作而疏于這些事情。
醫生走了後,白母還沒有醒,接下來就要等檢查報告出來,如果檢查結果是晚期……她定了定心,簡單到洗手間收拾了下自己,靜靜坐了不知多久,不知道要打電話給誰,謹言肚子好不容易穩定下來,這個時候如果告訴她這個消息,肯定比自己還要擔驚受怕。
她不敢冒險,如果媽媽醒了,一定不會想要讓姐姐知道。
想了良久,她才回過神,這才注意到風衣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着。
緩緩拿出來看了,發現是陌生號碼,不打算接,準備重新放回去,又想起這個手機號碼前幾天被她删了。
她忽然有些魔怔了,拿着手機從病房裏出去。
走到走廊上,按了接聽鍵,卻是一聲不出。
那邊的人卻說:“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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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過了幾天,每天晚上一家三口一起吃晚飯,然後一起到外面散散步。
他們住的環境在當地算得上很好,走出門十幾分鐘的路就是一片開闊的綠地,旁邊是碧綠的小河。
回來的時候,大多時候他抱着小熊,謹言挽着他的手,感覺也很溫馨。
顧又廷在這一周的時間,幾乎每晚睡眠有限,今晚好不容易是周末,事情少了些。
十一點不到就摟着自家老婆關上房門,在床.上稍微放縱地解決了一回。
倆人都渾身舒坦地睡着了,感覺沒睡多久,手機就響起來了。
顧又廷緊皺眉頭,一只胳膊被摟着,他把人的手指一只只解開,撐起半個身子,去拿手機。
被子随着他的動作滑動,露出半截光潔的肩身,肌膚上還留着些紅痕。
他一手拿過手機放到耳邊,一邊扯了扯被子,将倆人都蓋住。
那邊說,“先別罵我,我保證聽到我的事情,你肯定也跟我一樣睡不着了。”
他沉着氣,問道:“什麽事?”
“之前你不是讓我查周雲哲的事情?我查到了,你絕對怎麽都想不到,他确實是有把柄在人身上,就是他現在那個未婚妻,聽說倆人一直死死吊着就是因為這事,聽說他之前因為資金欠缺,居然去動作政..府撥過來建橋的公款,他未婚妻用這事打電話去威脅他的時候,正好給人聽見了。”
顧又廷想了想,問:“他挪用了多少公款?”
“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時間久遠,是三月前了,誰知道他填
進去沒有。”
挂了電話,房間瞬時安靜下來。
他躺在床上,眼睛望向窗戶外面,遠處的月光發着微亮的光,不知正在想些什麽。
謹言有些醒了,往他懷裏偎了偎,下巴放在他的胸膛上,輕着聲音,“誰這麽晚打電話?有事嗎?”
顧又廷随手摟住她,低頭在她頭上親了一下:“沒什麽大事……睡吧。”
“嗯。”謹言輕輕應了一聲,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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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局篇(35)——周總晚上要宴請大家,小瑞你也要一起來!
随後一個月的時間裏,港城的新聞報道有一半幾乎都被顧林占據,稱老股東老董們觀望近兩月的時間,終究是忍不住日漸虧損的營業額,紛紛要求顧又廷重新回來執掌大權,同時,随着顧又廷的重新上任,為集團帶來了一筆巨大利潤的項目。
有媒體報道,這些日子裏,顧又廷其實是抛光隐晦,背後進行的不動聲色。
公司裏同事聽到新聞,不免啧啧稱奇,“太牛了,還以為要倒閉了……”
辦公室的同事沒人知道家瑞和顧又廷的關系,說起話來也不掩藏。
距下班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家瑞被叫到了經理的辦公室。
經理看到她,很是寒暄地問候了一番,說:“家瑞,你媽媽身體還好嗎?聽說早期治好的案例有很多,機率也大,要不是最近工作太忙,我一定要去看望下阿姨,”又問,“你媽身體不好,會不會對你的工作有影響?”
家瑞休了近一個月的假,剛恢複上班,只能說沒什麽大關系遨。
“我請了看護在那裏照顧,我媽現在精神也不錯。”
經理笑道:“那就好,希望你可以重新振作起來,公司目前可是很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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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醫院,她先去到附近的餐館炒了兩個菜,點了個湯。
走進醫院時,忽然聽到身後人有喊她,她回過身,覺得那人有些熟悉。
好一會才想起來是上個月的相親對象,他打量着她:“你怎麽在這?誰生病了啊?”
家瑞神情有些疲倦:“我媽。”又轉移話題,“你呢?不舒服嗎?”
他點點頭,“最近換季,喉嚨痛,有點小發熱。”
家瑞叫他注意保暖,又說有空聯系,現在要先回去了。
他欲言又止,家瑞也不追究,道聲別就徑直走開了。
進去病房時,醫生正在例行問話,待醫生走後,家瑞将一盤盤菜擺好,簡單吃完,她讓看護留下來照顧白母,提着塑料袋去外面扔進垃圾桶裏,回去路上手機響了起來,仍然是沒有備注的一串數字來電。
她半晌接了起來。
“你晚上有空嗎?出來。”
她沒有出聲,不說話。
“說話。”那邊聲音帶着命令的味道。
“不。”家瑞說完,又補充了句令自己覺得沒有尊嚴的話。
“晚上不行,我媽要做檢查,我得在醫院陪着。”
剛挂掉電話,迎面又碰到了相親對象。
他問:“你媽好點沒?”
家瑞看了看他一眼,不答,問道:“你不是感冒,怎麽在這?”
他有些含糊地應了一聲,“我……我剛跟着你上來的,想看看你媽,關心一下。”
“你又不認識我媽。”
他沉默一會,忽然說:“其實,我是說,有件事情你是不是誤會了。”
家瑞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指什麽?”
他想了想,終于道:“上回,一起吃飯時,我們聊得很愉快,我也覺得你很不錯,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我挺喜歡你的……”他頗有些用力地組織着語言,“但是是那種對朋友的喜歡,而且後來我也沒有給你打過電話,我想你應該會明白的……”
家瑞直直地看着他,“你想說什麽?”
他道:“你媽打電話跟我嬸說,我們倆在談了。”
家瑞頓了一會,忽然有些明白過來了,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他直接道:“我對你印象很不錯,但就算我願意和你在一起,我爸媽也不會同意,我們倆的工作性質,你也明白的,幾乎是三五不定時就不着家,我是個男人,晚歸倒是沒什麽,但你要是經常應酬得太晚回來,恐怕這是個很大的問題,所以我們倆要是在一起,除非你能換份工作。”
家瑞沒做聲。
他又道:“之前你朋友送的那瓶酒,我沒好意思直接說,那些都是三四十歲的男人喝的,像我們這樣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就算有那麽大一筆錢
能買得起,也不會欣賞,因為不适合我們這年紀。”他停了停,“希望我這樣說,你不會生氣。”
家瑞看着他,“這些話你跟別人說過沒有?”
他也聽得懂話外之音,搖搖頭,“我從不跟我媽他們談我的私事。”
家瑞尋思片刻,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跟我媽說明白的,你放心。”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釋然地走了。
家瑞有些喘不過氣,自從那晚後,她似乎陷入了個迷宮,在裏面走失了自己。
自從那晚一時沖動接了電話,被人擁在懷裏安慰一番,不知後來發生什麽,倆人居然熱吻了一會,接下來的日子裏時不時會有電話過來,她也曾有幾次從病房出去接電話,有次聊完電話回到病房,白母問起相親對象,她正心神不寧也不知道應了什麽,那以後白母只當她是和相親對象在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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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白母看起來精神了一些,她也開始調整好心情,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工作上。
這天下午,從外面回來,這瑞剛坐下,手機就響了起來。這陣子,她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有心不接人電話,那邊剛開始一打一兩天沒人接,很快就斷了聯系。
這幾天又開始頻繁的打來。
等那十分冗長的震動過去,她剛松口氣,一會就被叫進經理辦公室。
經理正苦着臉,見她進來,立刻擺上一個笑容,忙招呼她坐下,然後說,“小瑞,我知道你最近因為家裏的事情沒什麽心情,這三個月的時間裏我也不怎麽敢把事情給你去做,但有的事情除了你,其他人還真的沒有辦法幫公司分擾。”
家瑞靜靜看着他,忽然猜到了什麽,一時沒有出聲,生怕自己誤會。
經理果然如意料中的說,“周總的那個項目,最近由我和小錢負責,已經到了尾聲的部分,簽也約了,但到現在首款還沒有打過來,你也知道,這首款不打過來,這工作就沒有辦法順利進行了嘛……”他笑了一笑,“周總的特助說最近忙得忘了,明天就叫人把首款打過來,還跟我們道歉。”
家瑞松了口氣,覺得自己緊張過度,愛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聯系。
經理見她神色放松,略帶拘謹地說,“為了表達歉意,周總下周一的晚上要宴請大家,小瑞你也要一起來啊,這項目能談成也有你的一部分功勞,晚上叫上小錢小劉,我們大家一起去。”
家瑞仍是看着他,不搭話。
經理卻是急了,“小瑞,你怎麽不出聲啊?周總特意請大家吃飯,還提到了你,多大的面子呢,平常可都是我們上趕着求他出來,這下好不容易他要請我們,你可得給這個面子呀,往後公司還需要他照顧呢!”
家瑞搖了搖頭,“經理你們去就可以了,而且我早就沒有負責這個項目了。”
“話不是這樣說的!周總說要請你,怎麽可以只有我去呢!”
家瑞沉不住氣,不想要再繼續裝下去,直截了當地說:“經理,當初我來到公司的時候,你跟我說過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其它私企不好的作風不會出現在我們這裏,我當初也是應聘的‘銷售’,而不是‘公關’或是‘小姐’!”
經理瞬時拉下臉,十分尴尬,“你說什麽呢,什麽‘公關’‘小姐’的?!”
“那晚的飯局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叫我去,你自己心裏清楚。”
他沒有想到,事隔三月,家瑞還會提起這事情,之前還以為翻篇了,但聽她這樣說,又不一定知道‘下藥’的事情,想了想,他先退一步,“小瑞,你誤會了,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現在累了,先下班回去休息,關于飯局的事情晚點再說也不遲。”
家瑞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開始認真的想,這份工作還有沒有繼續的意義?
只是,接下來的幾天裏,經理對她愈加的和顏悅色,就連周一的飯局也沒有叫她去,她每日朝九晚五,手頭只有幾筆小單子,分紅和利潤少了許多,卻是賺到了往常沒有的悠閑,下班就直赴醫院,漸漸的也就将這點過節抛之腦後,除了那久違幾天又打過來的電話,忽的打亂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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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雲哲近日被顧又廷的事情氣得胸口不順,這邊又被人冷落了大半個月,飯局上也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只有一兩個被硬拉扯過來湊數的女人,對方經理的意思很明顯,他不屑一顧,人喊他也懶得應,一會後就先離席,這邊想見的人不搭理他,那邊不想理的人卻沒完沒了的***擾。
最後迫于無奈,他買了第二天一早的機票回去。
回到家裏,未婚妻知道他要過來,早早就起床化妝,只是三十歲出頭的女人,無論如何的遮掩,仍是蓋不住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痕跡,他上前摟住未婚妻的腰身,去何:“大半夜的,為了什麽事急着叫我回來啊?”
未婚妻冷哼一聲,扭着身子甩開了他。
他臉一沉,問:“怎麽了你?不是你叫我回來的?”
未婚妻見他這樣,立刻低下臉去擦眼淚。
三十幾歲的女人,動不動就來小姑娘那招數,只會招人心煩。
他忍耐着,撫着她肩頭,“誰給你氣受了?給我說說。”
未婚妻聽完,反而更加氣憤,“你明知故問!你在港城為什麽一直不回來?之前你每隔一些日子都會回來的,這三個月你不回來,連通電話也沒有了,我只當你真的忙,但這些相片是怎麽回事?”
她從抽屜裏拿出幾張膠片,扔在桌上。
周雲哲随便拿過一張,上面是在醫院外面,他摟着白家瑞的情景。
拍得挺好的,至少把白家瑞那張白得發光的臉拍得很清楚。
不像面前的女人,用一堆脂粉堆出來般的面具,看着讓人一點胃口沒有。
“哦,一個朋友家裏碰到了點事情,跟我哭訴來着。”
“你還想要騙我!跟你摟在一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