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 (52)
是誰?”
“我有什麽必要騙你,港城到處都是眼線,哪裏都會有記者跟着我,我要是做虧心事,還當着人的眼皮子做呢?”那個時候事發突然,他一時也沒想,就摟着人親了起來,情到深處,哪裏還管有沒有人在看着。
未婚妻俨然像個潑婦,“別想忽悠我,你現在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這麽多年一直守着這個男人,從幾年前他落魄,是自己和娘家一直扶持着他,如今他飛黃騰達,今時不同往日,便開始在外面找女人,她憤,她怒,她氣。
他語氣變了,“幹什麽?”
她咬牙切齒,“她和我老公抱在一起,做着這些事情,我有知情權她是誰吧?”
“我想你讓人調查我的時候,對方也應該把她的資料一清一楚告訴了你。”
未婚妻咬着唇,搖了搖頭,“那不一樣,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她和你什麽關系?”
他冷聲,“你管她是誰?你只要知道你自己是誰就行!”
未婚妻聽到他這種語氣,還有态度,忽然就哭了起來,已經不見在外的氣質和風範,臉上的妝被哭花,就像個十足的棄婦,自己照到了鏡子也會害怕這模樣,但她卻不知,只妄想用這樣的招數來挽回丈夫的心。
周雲哲平靜了一會兒,将她攬入懷裏,
“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外面的女人哪裏能跟你比。”
未婚妻這才收住哭泣,“是……是嗎?”
“我在這個圈子裏,除了和人談工作有利益往來,也有一些你沒看到的事情,有的時候不是我不想要那些女人,而是別人會想辦法把女人送到我床上,這種情況你不了解,所以看到後就難免誤會。”周雲哲從桌上抽過一張紙巾,替她細細擦過臉頰。
“我才不相信,那些相片拍得清清楚楚的,如果你不願意,你為什麽還親她?”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未婚妻情緒明顯好些,又想到另件事,“你們上.床了嗎?你有沒有和她做.愛?”
“我說了你又不信,讓我說什麽?這樣吧,你來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周雲哲說完,将人按入懷裏,她還想要發作,被他抓住手,不過只是一點力道,想要掙脫只是分分鐘的事情,但人卻也沒有要掙脫的意思,很快癱軟在他懷裏,抓着他的手放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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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輕易一個動作,仿佛先前的事情就已經不存在。
女人和男人有
時候也是一樣的感官動物,周雲哲擁着人,忽然想起家瑞。
先前的怨恨,竟漸漸生成了懷念,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一動一作都散發着青春氣息,沒有半點捏造。
又暗嘆,只是那張臉總覺得似曾相識,像是在哪裏見過。
大體長相忘記了,但也是這樣長得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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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局篇(36)——周雲哲聽說找了個小姑娘,叫白家瑞……
不大不小的會室室裏此時正坐進十幾號人,有些人已經坐穩,有的人還在陸續地走進來。
一旁的女人正一一為他們端上熱茶熱咖啡。
顧又廷望了眼對面還空着的一個座位,覺得十分燥熱,也就有些不耐煩地去扯了扯衣領稞。
正好被進來的周雲哲看見,他說遨:
“不好意思,來遲了,您到得還真快,我這邊正到時間吃飯呢,以為你們還得過一會兒才能到。”
顧又廷還沒有出聲,身旁的老董事已經先開口:“不遲不遲,一點不遲,我們也就剛剛到一會。”
周雲哲滿意的一笑。
顧又廷臉上已經顯出一絲不快,卻仍是笑呵呵地嘲諷一聲,
“難怪剛才進貴司時聞到一股異味,貴司用餐的時間真早呢。”
“…………”周雲哲看了他一眼,忍着氣坐到對面的位子上。
桌上上擺着個幹淨透明的煙灰缸,他伸手拿了只煙含到嘴裏,點燃前還是問了句:“可以抽煙吧?”
周雲哲卻是故意,“按理說我們這裏的規定是不允許抽煙的,不過顧總是客人,主随客便,我們破例一次讓顧總抽煙。”他又喊了下身邊的秘書,差使她上前,“去幫顧總把煙點上。”
“這個擺設看着還不錯。”
顧又廷伸手将煙拿掉,随手扔進煙灰缸裏,看着周雲哲似笑非笑的道。
周雲哲因這小子最近勢頭不錯也顧及幾分,也笑了笑,“是不錯。”見這小子幾月不見,不動神色的,一回來就重握大權,心裏不是不氣,看着他點道:“你最近是在哪敲着小算盤了?”
有一陣子直沒聲息,媒體都挖不出他的去向,他以為真的是沉寂了。
顧又廷随意道:“地球上呢。”
“……………………”
不只周雲哲,其他人也品出了不對勁,面面相觑。
與顧又廷走得很近的老董事知道他和姓周的一向不和,見倆人還沒有正式開始,就已鬧得不快,這時趕緊接了句,“周總,你們別光顧着敘舊,我們大家望眼欲穿就盼着能和你說幾句話呢,不如先談目前的合作項目,回頭談完了再包個場,您和我們顧總好好聊?”
周雲哲低哼,卻是不再接過話茬,只覺得和這人話不投機半句多,若不是想着接下來的合作項目,今日也不必同坐一桌,好一會沉了沉氣,便将注意力放回到了面前的文件上,翻開來,專心聽人一一細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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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顧又廷回到辦公室,直接扯下領帶扔在桌上,沉着臉。
老董事見他這樣,不免上前勸一句,“如今他情勢正好,我們雙方合作,自然是有些事情是受阻于他,你先前句句讓人下不了臺,後面人家自然是會借題發揮,故意拿事情來難為我們……”又說:“要不,還是讓幾個人再去和他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挽回的機會?”
顧又廷冷哼,沒好氣地說:“不用,今天這趟也不過是走下過場,有沒有份都是其次,上面分布下來的東西不是誰都啃下來的,知道我們參與了就好。反而是市場,三個多月過去了,還一點回溫都沒有。”
老股東明白他在說股票,笑道:“哪裏是沒有半點回溫,可比之前好太多了,你不能想着一下要回到最好的時期,”調侃道:“你看,最近忙也是你最忙你最辛苦嘛,兩邊來回跑,這個成績大家都有目共睹。”
顧又廷不搭腔,老股東又說,“你啊,不是阿伯要說你,你這個脾氣可真得改改了,換作平常就算了,今天對着要合作的人還這個脾氣怎麽行!我看着你長大,自然知道的品性,但不知道的人,還不知道在底下要怎麽腹排你了。”
顧又廷拍了拍老股東的肩膀,笑道:“您知道我是什麽人就行了。”
老股東也笑了,交接了些事情,很快便從辦公室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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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的事情處理完,秘書打電話進來說訂好了明早的機票,顧又廷看了一眼那文件,半晌合上,扔到一旁去,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應酬和飯局安排都推的推,延的延,預
産期近在眉睫,他想到家裏的一大一小,這才心情好些。
有人正好在這時間打了電話過來,摸着他心情不錯便約了地方。
他挂斷電話後,抽出只煙卷點燃,叼嘴裏,噴出一口霧氣,坐了好一會,這才從沙發上拿過西裝套上。
進到會所,幾月不見的女接應認出他,目光往他身上瞄了瞄,又瞄了瞄。
待進到會所,剛才一路引他進來的女接應,他已經想不出大致的長象,又覺得自己這些日子清心寡欲得出了些問題,過去看女人自有自己一番審美,如今看女人,胸還是胸,臀還是臀,卻是品不出什麽個所以然來,連逢場作戲都懶得應付。
顧又廷坐下,見到劉桓,仍和幾月前在按摩時見到的模樣一樣。
倆人以前在軍隊時時常聚在一起,又因是上下鋪,時不時分享些影片。
等到他坐下,劉桓立刻朝人吩咐幾句:“去跟你們周經理說,劉小爺過來了,讓他把會所裏新來長得水嫩的都叫過來,別弄些老招牌來應付,否則可不過了我這朋友的火眼金睛。”
顧又廷說:“叫什麽女的?來點正常的就行。”
劉桓愣了愣,“這裏叫女人陪酒聊天尋歡就是正常的,你來這裏不叫女人不把酒言歡才是不正常呢,所以說要正常的肯定應有盡有,不正常的沒門!”
周桓挑了兩,人一坐下,他就上下其手,扭頭瞧見沈烈并無動作,又是嘲弄:
“你小子,以前也是放浪形骸慣了的,現在倒是拘謹起來,裝什麽裝哪。”
“………………………”
顧又廷也随他,幾個女的進來後,該聊天喝酒,一樣不耽擱。
眼見姑娘被冷落,劉桓看着也心疼,便叫人下去了。
待人走了後,劉桓可疑地打量着他,有些不敢置信,“我記得,在軍隊那回,你的品性可是和我一模一樣呢……哦,我想起來了,聽說你兒子快生了?不對啊,老王他老婆都懷第三胎了,他丫也沒閑着,你膽子也太小了點!”
顧又廷一笑,也不否認,喝了幾口酒。
接下來,倆人忽然聊到周雲哲的事情,劉桓說:“這點你可不得不佩服我,還不是我有本事,我最近剛泡到的女人,是周雲哲那未婚妻的侄女,有一回做完事,我問了句,她跟我說的。”
顧又廷說:“侄女?那年紀你也下得了手。”
劉桓不屑,“什麽年紀,比起來也就差我十幾歲,還好還好……”
顧又廷喝着酒,沒搭話。
他想起了家裏那一個,也沒有資格說別人。
劉桓又想起一件事情,感嘆道:“要說起這件事,周雲哲那混小子,可比我牛多了,他那歲數,聽說最近找了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前陣子給人拍了相片,雖然沒發出來,但那小記者,正好和我有點關系,知道我對周雲哲的事情挺感興趣的,有一個晚上就跟我抱怨,雜志不讓發表相片,我随便看了一眼,丫居然是個小姑娘……”
顧又廷抽出一根煙點着,百無聊賴地聽着。
劉桓有些醉了,忽然嘟囔道:“我問了下,丫叫白家瑞,這名還挺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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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的雲城,四周的花已然盛開,慕名而來的游人漸漸增多,走到哪裏幾乎都能見到在拍照的游人,謹言和小熊剛開始也覺得感興趣,出去賞了幾回花,但久而久之,也不再新奇,連小熊也寧願埋在家裏畫畫,謹言則是陪着她,不時和她到隔壁找鄰居蹿門。
下午小熊和鄰居小孩在玩耍,鄰居見她在折疊衣服,便上前幫忙。
鄰居疊着小熊的小T恤小毛衣,又見一堆衣服裏沒有男裝。
忍了一個多月,這時不免好奇道:“怎麽一直沒有見到你老公啊?”
謹言疊衣服的動作頓了頓,只說:“他工作比較忙。”
鄰居想了想,不是這麽一回事,便問:“周末也不見人呢,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謹言搖搖頭,“沒有,他工作真的很忙。”
鄰居不死心,又問:
“你……你老公是不是在外面也有個家啊?”不然怎麽可能連續一兩個月都見不到人,這些日子她幾乎天天過來蹿門,按理說也會碰到一兩次,但每次卻是只見到她和小孩,還有保姆,這哪是個正常的家庭。
他本來說是訂了昨天早上的機票過來,忽然又改了主意,說有事情處理。
謹言說不上心情,懶得回答,直接說:“我不知道。”
“你怎麽能這樣呢?想想,你肚子這麽大,孩子他爸這個時候如果沒有在身邊,很容易會出事的,外面的誘惑那麽多,你如果不抓緊點,分分鐘會出差錯……”鄰居一副為她好的神情,語重深長地教育着她。
謹言這些日子,鮮少接到白母打來的電話,家瑞也不怎麽聯系了,那人的歸期也是一拖再拖,加上預産期越來越接近,她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緊張,這會聽人在耳邊念,臉色看上去不算是好:“你不要亂猜,不會的。”
鄰居覺得她真是讓人感到着急,怎麽就不會呢?就算丈夫天天在家,都不一定保證百分百安全,何況是像這樣的長期夜不歸宿,她又道:“我覺得,就算人不在家,你也不能像這樣淡淡的,每天幾通電話過去查勤是一定需要的!姐是過來了,聽姐的準沒有錯!”
“我們的事情你不了解。”
謹言将最後一件衣服放進衣櫃裏,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外面有點起風了,我拿件衣服去給小熊穿。”
鄰居見她神情不對,便閉了嘴,悻悻然地跑出去。
等鄰居走後,謹言給顧又廷打了通電話,那邊又說要改期,後天一定回來。
一天拖過一天。
那邊很快收了線,謹言想到半月沒通話的白母,打了電話過去。
好半天沒人接,擔心是不是在午睡,等晚上吃完飯,她再打了一通。
那頭接了,是家瑞,說白母有點着涼,早早就休息了,又說看過醫生了,吃過藥才上的床,謹言松口氣,想到自己快要生,問她,“你和媽下星期有沒有空過來?醫生說就是那幾天了。”
家瑞卻是遲疑了下,說:“不知道呢,醫生說媽老咳嗽,這個時候要注意身體,不适合到外面,因為空氣污染太差,很容易加劇咳嗽,我可能要留下來照顧媽。”又撒嬌了聲,“姐,反正你現在有姐夫陪着了,也不需我們去當電燈泡啦!”
謹言笑笑:“這樣也好,媽身體不好,就不要來回奔波了,你自己也注意身體”
家瑞乖巧的應:“我知道。姐,你就放心吧,我最近都學會煮湯了。”
聊了好一會,從言語裏能聽出家瑞似乎更加成熟長大了不少。
謹言雖然是心裏失落她們不能過來,但也感到欣慰,先前還擔心最近鮮少聯系,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
這時也終于是松了口氣。
謹言滿意地挂了電話,心情好了一些,也不去氣那人的言而無信,胃口極好地去喝了兩碗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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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她身子不便,随意擦洗了下身子便上.床睡覺了。
睡到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忽然覺得小腹有些異樣,從開始微微的疼意一直到明顯加重。
她醒過來直覺不對勁,也不去想離預産日期還有多久,便直接喊了保姆。
待保姆聽到聲音穿好衣趕過來時,已是十分鐘後。
這期間她打了個電話給顧又廷,他那邊也許有急事,直接挂斷了。
她聽到手機傳來‘滴滴滴’的聲音,就想哭,忍住了,被保姆扶着起床。
家裏有倆個保姆,一個帶着她去醫院,另一個則在家裏守着在睡覺的小熊。
他們到醫院已是十二點,醫生護士被折騰得動靜不小,但羊水沒破,還沒要生。
醫生讓他們回去,說下周再過來,她折騰出一身汗,先前的緊張忐忑漸漸散去,又演變成委屈難過。
待回到卧室,保姆煮了粥讓她喝下,她喝完,感覺渾身舒坦些,便讓保姆回去睡了。
半睡半醒間,似乎聽到手機在響,她不理會。
過了良久,手機又不停持續地響着,她拿過來一看,果然是那人的電話。
她不想接,但聽着震耳欲聾的鈴聲,還是接了,淡淡地“喂”了一聲。
“你怎麽不接電話?我打了多少通你知道嗎?”
“…………”他倒是先發制于人,惡人先告狀,她咬着唇,不出聲。
他的嗓音低沉暗啞,略有一絲惱意:“你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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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局篇(37)——生了!生了!生了個男孩子!
謹言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本來還有些頭暈,這下好了,整個人都沒有了半點睡意。
好不容易回過神,暗吸一口氣。
謹言反駁他的話,說:“是我不接電話嗎?我之前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明明是你先挂掉的。瑚”
他道:“說完了?”
謹言嘴唇動了動,好一會,卻還是咬住了,沒有出聲回應铄。
他卻道:“剛才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正和人談事情呢。”
謹言不以為然,心想哪回打電話過去,他挂掉是沒有理由的,久而久之,次數多了也就變得不太想要理解他了,他那邊有人在催,又說:“你不是不懂事,明知道我忙,剛才打電話一直不接,大家因為你都放下了工作,以後別半夜鬧小脾氣了。”
謹言聞言一頓。
原來他只當她是沒事找事,一通電話過來,也不問問她有什麽事情,才會在這個時間點緊急的打電話給他,也許是他聽起來聲音沒有異樣,也就不再理會,這會兒責怪她幾句又急忙忙要挂斷,她想也不想,抖着嗓子說:“誰叫你打電話過來的,我也沒讓你要耽擱手上的事情來找我,你的事情這麽多,連接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以後就幹脆不要飛來飛去折騰,我這邊有保姆,也不用你過來,我自己和小熊在這就很好了!”
他靜了靜,半晌,沉聲道:“随你。”說完,“啪”一聲就把電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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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話筒裏傳來的“嘟嘟嘟嘟”聲。
腰背發酸,她不由伸手按了按,一晚上再覺得怎麽辛苦,還有委屈,她都沒有哭。
這會兒聽着那邊持續通話中斷的聲音,忽然就忍不住了,将手機扔到一邊,趴在床上哭泣了起來。
這陣日子,她一直想方設法讓自己變得更加堅強些,她希望自己不要一直是想着依賴他。但事情讓人很沮喪。直到現在,她跟他的交流相處已經少得可憐,有時候一通電話也講不到一會的功夫,他就會被其它的事情叫走,在這種情形的磨練下,她變得越來越脆弱,動不動就傷感。
謹言覺得委屈難過的同時又悲憤,她甚至開始懷疑,倆人結婚的意義是什麽?
想到這一層,又開始不可控制的懷疑他對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不是和自己一樣。
又或者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但另一方面,她又覺得哭得太累了,胡思亂想的同時忍不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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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到半夜,頭更加暈了,似乎有點小發熱。
清晨隐約醒過來一下,讓保姆帶着小熊去上課,很快又迷迷糊糊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聞到了一股濃郁的參片雞湯味道。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肚子已經空空的了,那湯味道濃郁,不像保姆平常煮的那些補湯,令人很有胃口。
謹言被抱起來放在一個懷抱裏,他先喂她把湯一口一口喝了。
謹言眼睛酸疼得睜不開,但嘴卻是和早晨被保姆喂粥時一樣下意識張張合合。
喝完了湯,他又往她嘴裏喂了些魚肉,魚肉是沒有刺的,也不像是保姆平時做的魚,魚肉鮮嫩,在這個時間段裏,謹言已經沒有什麽妊娠反應,這個時候也覺得魚肉十足的美味。她都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魚肉,只覺得這條魚沒半點魚刺,也真是難得。
吃完後,整個人出了身汗,覺得難受又舒服。
雖然才剛剛醒沒一會,謹言還是很快又想要睡了。
她半靠在那俱溫厚的胸膛裏,沒一會,再一次沉沉的睡着了。
..........................
再次醒來後,窗戶外面的天和她昨晚睡着時一樣,仍是黑漆漆的的。
床頭櫃上正放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謹言湊近聞了一會,那味道就和她先前喝的粥是一樣的,旁邊還擺着幾道小菜,盤子上面是某家酒店的名字,先前蒙蒙胧胧的記憶忽然清晰起來,她有些不解,一會又想通,他是有說過改到今天上午的飛機。
這個時候有人推開門,是顧又廷,他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神情微凝,又見她一雙紅腫的眼睛。
品過味來,不覺一笑,他走上前去在床邊坐下,“眼睛怎麽成這樣了,別跟我說都是因為我啊?”
明知故問。
先前溫情的回憶散得一幹二淨,謹言別過了臉,沒有理會他。
她性子大多時候溫順,但生起氣來,卻是很倔,能幾天不和他說話。
這晚,睡到半夜,謹言忽然蜷起身子,肚腹傳來下墜的酸痛感。
她還有些迷糊,低低呻吟了一聲。
顧又廷卻是警覺的聽到聲響,除了她,這位準爸這幾天幾乎也是提心吊膽,天天夜裏也睡得不算沉,警惕非常。
謹言發出聲音的時候,他幾乎是立刻就醒了,覺得不對勁,小心翼翼湊上前看。
她正閉着眼,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
他明白過來,立刻起床了。
他的聲音倒難得的溫柔:“手提一下,穿上外套,我們現在去醫院。”
她倒也不覺得多痛,只是特別酸特別酸,酸得好難受,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配合他穿衣的動作。
他給她系上外套扣子,将她攙扶起來,抱到外間等待的車子裏面,難得覺得緊張,一路上緊緊握着她的手。
謹言覺得難受,十分鐘的路程好似開了很久般。
她起初咬着唇,後面對着他的手背就是狠狠一口。
他一低下頭,就看到手背上她的一排牙痕,再一看,謹言疼得渾身不時打哆嗦,看着更加可憐。
等車子終于到了醫院門口,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抱在懷裏,又想快又不敢快亦步亦趨往裏面走去。
謹言痛得要命,手在他背上死命地撓着。
一到醫院裏,醫生護士早備好了一切。
進到手術室裏,謹言卻開始害怕起來,第一次是割腹産,來得快結束得也快,但這回由于檢查指标,醫生建議還是順産來得更好一些,又問要不要老公進來陪着,她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咬咬牙,豁出去了般。
這一堅持,就是長達三個多小時,她渾身都被汗打濕,頭發也在滴水。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連整張臉都是濕潤潤的,兩只手緊抓着東西,青筋直冒。
醫生護士在耳邊不停地喊着‘再使下力’‘再堅持會’‘加加油’‘很快就好了’‘就快要出來了’之類的話。
她卻是都沒有注意聽,全神貫注在那個始終不肯出來的小東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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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裏,手機響了又響,顧又廷沒理,在門外徘徊着,身前的門緊阖,只有燈不停地轉着。
他走了幾步,到抽煙區點上一支煙。
抽了幾口,仍是有些心神不寧,手微微抖了抖。
他嘴裏叼着煙卷,很快取了下來,回到手術室門口,頗有些心煩意亂。
裏面的謹言幾乎是筋皮力盡了,有些想要放棄的念頭,就聽醫生說改成剖腹。
大約是覺得不甘心,挨了那麽多個小時。
最後關頭,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咬着牙關,用力一博,身下一股暖流溢出,從此世界上多了一個小生命。
手術室門打開,護士首個跑出來通知好消息。
“——一生了!生了!恭喜啊!生了個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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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還有一章更新的,同學們睡前來刷一刷哦。
☆、終局篇(38)——老婆,今晚第幾次了?
聽到小孩響亮的嚎聲,一股摻雜着心酸的感動飄上心頭。
謹言先前有些沒意識的閉過眼去。
這時已經有些微微醒轉過來,想要看看那正在哭的小肉團。
但是渾身無力,頭暈眼花,幾乎是耗盡了力氣铄。
她動了動手,有護士注意到上,迎上前來恭喜,“是個男孩子呢,白白嫩嫩的。”
說完,把一團小東西放到她面前,像一整團的肉,兩只手一結一結的堆在一起,撐着圓圓的小肚皮,半閉着眼睛皺巴巴的小臉兒,看不出長得具體像誰,但是膚色很白,确實是像個白白嫩嫩的小肉包子……
這麽大一只,難怪生了那麽久才出來呢。
難怪孕期她的體重一度漲到一百四,但整個人卻不見圓,原來營養全到了小胖子的身上。
她莫名濕了眼角,握了握他短短一堆的小粗腿。
同時在護士的幫助下,緩緩的把小胖子攬到懷裏,輕輕撫了撫哭得全是淚水的臉。
小胖子不像小熊,看上去似乎十分有活動。
見他微微眯着一雙小眼睛,聲貝一聲比一聲響,累了便停會,隔一會又繼續嚎啕大哭。
這樣健康的小模樣,完全消除了她孕期時的所有擔憂,面對着鮮活的小胖子,過去吃的那些苦都不足一提。
顧又廷進到産房時,就見到母子倆躺在床上,小的看上去不像剛遭罪,十分精神的叫喚着。
大的白着一張臉,額頭全是汗,心生憐惜,過去握住她的手,另只手指輕撫去她眼角的淚。
謹言見到自家老公,心裏好不容易壓下的委屈和心酸翻湧起來。
她像是在沙漠中迷失茫然驚慌的人,忽然見到了一片希望的沼澤之地。
偏偏是這個壞蛋,創造了個小壞蛋,才會讓她覺得這麽辛苦。
謹言抿了抿唇,下意識抽了抽鼻子,眼淚又湧了出來。
這個模樣落入他眼裏,看着不是不心疼的。
他将她擁入懷裏,輕輕撫了撫她的背,說了句,“對不起。”
她仍在輕聲哭泣,眼淚打濕他的衣領,恨不能打他幾下解解恨,但現在是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又廷又說了句“對不起”,如此她才稍微安定了下情緒,不再掉眼淚。
謹言抓着他的衣領不撒手:“以後我打電話給你,不準問也不問一句就挂掉。”
“………………”
他看了懷裏的她一眼,似想說點什麽,末了卻只點了點頭。
謹言被安撫,平靜下來,在被推出去病房的時候,便虛脫無力的睡着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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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這一覺睡得格外長,一直從天黑睡到了天亮,睜開眼沒一會又直接睡到了天黑。
待真正睡足夠後,她睜開眼睛,看到嬰兒床上正坐着個男人。
似想要伸手抱抱那一團正睡得十分香沉,流着口水的小東西,胸膛起伏,一會兒,收回手了。
謹言有些想笑,想他居然也有顧忌的事情,但樂極生悲,很快又想到他這回來了能呆多久,她現在做月子雖然有月嫂和保姆伺候着,他完全幫不上忙,但身邊有這個人在和沒這個人在的感覺差別是很大的,她問道:“你這回什麽時候走?”
顧又廷覺得這白白嫩嫩的一團,十分眼熟,又說不上來感覺,伸手握了握他結實的小手,又抽了張紙巾替他擦去臉上的口水,才轉頭對着謹言道:“那邊事情辦完了,目前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一時半會不用回去。”
謹言這下松了口氣,緊繃的情緒松開,忽然覺得肚子餓了,是了,生完孩子耗費了太大的精力,又長時間一直睡,這會兒稍微有了些精神,便想要吃些先前孕期一直沒敢吃的東西,想起來就饞:“我想吃大閘蟹,肚子好餓。”
“這個時間飯店都關門了,哪裏有賣大閘蟹,而且,你現在能吃這東西嗎?”
謹言見他臉色鐵青,身體還泛着酸痛呢,他一下就翻臉不認人了,忍不住小聲哭起來:“上回我想吃的時候,我媽半夜兩點起床給我煮粥,現在不過是叫你出去買,我就不應該相信你的話,說什麽會對我好,現在剛生完孩子就這樣……我就該聽我媽的話,找個對我好點的,也不用看着你臉色……”
他板起臉:“行了!”
謹言不說話了,但是瞪着一雙水眸,十分幽怨的看着她。
顧又廷看了她一會,“我現在去給你買。”
呵呵。
謹言滿意地收起眼淚,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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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周的時間,小胖子的長相已漸漸清晰,除了膚色随她,更多像顧又廷。
他看着小胖子,頗有些不滿,“這小子天天睡,會不會不好?”
他爸比孩子媽還要擔心過度,謹言不予理會,現在還能睡會,過陣不睡的時候才要擔心,就算有月嫂和保姆,半夜也要纏得人頭痛,她将在懷裏喝飽奶嘴角還帶着奶津就睡得四肢大開的小胖子遞給月嫂,放到嬰兒床上。
這一個星期,小熊來過她房間幾次,有幾次都沒有望到小胖子,就被他爸喊出去,生怕吵到。
而謹言在床上躺着,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