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扔了!

細雨綿綿,并沒有因為太陽出來停止,而是逐漸變大,下山的時候兩個人的衣服都濕透了,尤其是簡悠悠,這一身本來不太正經的衣服,一濕了更是貼在了身上,更顯得難以形容。

于賀坤走在她身後,視線不受控制地朝着她身上瞥,主要是這一整條路上,也沒有別人,簡悠悠這衣服的顏色又花裏胡哨的,他除了她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看。

簡悠悠确實像她自己說的那樣,這點程度的運動根本不算什麽,從山上下來,身上雖然被雨淋濕了,卻意外地涼爽惬意,她走在前面長腿因為下坡繃緊,流暢的肌肉線條十分地吸引人眼球,濕透的小短裙啪嗒啪嗒地拍在身後的挺翹,于賀坤走在她身後逐漸耳根發紅,覺得簡悠悠現在簡直像是視覺和聽覺的污染!

他忍無可忍,把身上搭着的也早已經濕透的外套扯下來,快步追上簡悠悠,從身後突然圈住她,試圖把外套圍在她的腰上。

不過他事先也沒打個招呼,簡悠悠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人被抱住,下意識地擡肘猛的朝後撞過去。

于賀坤“啊!”的一聲,抱着自己的頭蹲在地上,側臉被簡悠悠十足力道的肘擊給撞得一只眼睛冒起了星星,腦子暈得直接跌坐在地上,抱着頭疼得直哎哎。

簡悠悠這還是和小團子那個教舞蹈老師的教練學的防身,她學着也是玩的,從來沒有用過,沒想到還真的管用,只是第一次用卻用在了倒黴的于賀坤身上。

地上下了雨,髒得很,于賀坤跌坐下之後,又像是被刀捅了屁股一樣地彈起來,蹲在地上抱着頭,沖着簡悠悠嘶喊道,“你有病啊!”

簡悠悠轉頭抹了一把臉上積蓄的水,轉頭走到于賀坤的身邊,眨了眨眼,“哎呀”了一聲,趕緊蹲下扶于賀坤。

“于總,你看,真對不起,我這是習慣性的反應,”簡悠悠扶着于賀坤起來,真摯地說道,“我這是防色狼的招式,真不是故意的,于總你看你這不就見外了,你想抱我,還用你親自動手啊,你說一聲我不就回來了。”

于賀坤站直,還是有點晃,本來就因為跑步太遠了,不肯服輸導致有些體力不支,現在又被人照着腦袋上來了這麽一下子,他臉上被撞的紅印子一直蔓延到眼角,斜眼看過來,把簡悠悠給吓了一跳。

哎呦,這咋這麽脆皮兒啊,可別把眼睛撞淤血了吧!

簡悠悠連忙湊近,輕輕捧着于賀坤的臉,“于總松開,別捂着,讓我看看……”

正好是下坡,于賀坤本來就個子高,站在上面,簡悠悠站在下面捧着他的臉看,他就必須弓身,一弓身渾身肌肉都酸疼,他索性伸出一只手臂,撐在簡悠悠的肩膀上,反正這裏天大地大的就他們兩個,于賀坤也不要臉了,把自己的一小半力道都撐在簡悠悠的身上。

簡悠悠紋絲不動。

于賀坤心裏罵着這女人真變态,根本就不是個女人,哪來這麽大的勁兒,剛剛才爬完山呢!不應該柔柔弱弱小臉煞白的要人背嗎?!

于賀坤一直覺得女孩子就應該那樣,爬山的時候像個猴兒似的上蹿下跳,哪有一點女人味兒?!

可一低頭,看着被雨水淋濕的情.趣小裙子,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線條流暢的身上,沒女人味兒這話又死活說不出了。

于賀坤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仔仔細細地看過簡悠的長相,他包養這個人,沖的就是她這張臉,她身材什麽樣,和他有什麽關系……然而現在他有些挪不開眼。

印象中女孩子應該都是那種纖瘦白皙,無論是手腕腳腕,都給人一折就斷的感覺,于賀坤因為受霍皎月的影響,平時就算是會多看哪個女人一眼,看的必然都是這種類型的。

纖瘦,脆弱,精致,一眼就能勾起身為男人的保護欲。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簡悠悠這樣的女人,他從前都不會注意到的類型,當然穿上正常衣服的時候,看着也很纖瘦,但這副打扮在于賀坤的眼裏等同于什麽也沒穿的樣子,簡直像是滿牆的含蓄畫作當中,突然間橫沖直撞進眼底的香豔海報。

最刺激眼球,也最直白地勾起作為男人的欲望。

尤其是她踮腳的時候,大腿側面線條,簡直看得于賀坤脖頸都繃起來了。

“于總,你看什麽呢?”簡悠悠扳着他的脖子,順着他的視線朝自己腿上看了一樣,笑着說,“今天特意為你穿的小裙子,喜歡嗎?”

她說着,還晃了晃吸飽了雨水,沉甸甸的裙子。

于賀坤又像是被人捅了眼珠子一樣錯開了視線,一把拍開簡悠悠的手,嗤笑道,“你以為我在看你,我在看地上的螞蟻!”

他緩過來一些,雙手插進自己褲子兜,用散漫來掩飾自己的失态。

“你穿成這樣子還好意思說自己穿了衣服?”于賀坤哼哼着加快腳步,率先走在前面,掉地上的外套不準備要了。

簡悠悠習慣他這腔調,畢竟劇情裏面他比這還嚴重,她也很快邁步跟上,還不忘了撿起地上的外套,小跑到于賀坤的身後,“于總?你外套。”

于賀坤頭也不回,簡悠悠又跑到于賀坤的側面,伸手遞過去,“于總,你的外套。”

于賀坤目不斜視,眉頭緊擰,濃眉截住要順着額頭流到眼睛裏面的雨水,側臉冷峻,看上去酷極了,但是簡悠悠覺得他像一朵頑強地傲立在雨中的狗尾巴草,因為他走的不是直線,下陡坡小腿抖的頻率雖然不大,還是被簡悠悠發現了。

她不由得想到于賀坤說自己有問題,這确實有問題啊,這也忒虛了哇。

于賀坤當然不知道簡悠悠心裏想什麽,他在嚴肅地思考着,到底這兩天都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身邊這個本來安安靜靜做花瓶的女人突然間變異,難道是他表現得太溫和了?!

簡悠悠偏偏這時候又晃到于賀坤的面前,邊後退着,邊伸手把于賀坤的外套遞給他,“于總,你的外套。”

“不要了!”于賀坤站定,冷聲道,“扔了!”

簡悠悠當然理解不了死潔癖嚴重到衣服髒了就要扔的地步,也理解不了有錢任性這種說法,她從小是個上學買雪糕還要撿大塊的那種孩子,因此奇怪地翻看了一下于賀坤的外套,沒發現壞的地方,疑惑地在他身後問道,“為什麽扔了?這也沒怎麽啊……”

于賀坤頭都沒回,正好上了平整一些的路,開始邁步朝着別墅的方向跑起來,這時候雨又變成了毛毛細雨,簡悠悠見于賀坤跑了,她也跟着跑起來,不過衣服拿着礙事,她邊跑,邊把于賀坤的外套套在自己身上。

于賀坤跑得其實有些勉強,所以速度不快,簡悠悠很快追上來,于賀坤側頭一看,看到簡悠悠竟然穿着他的外套,頓時腳步一錯亂,差點絆倒摔個狗搶食。

他從來不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在你的根基達到一定深度的時候,你在商場上,在任何的場合都不需要油滑這種東西,于家的背景,涉及的産業以及在州寧市無可匹敵的龍頭位置,都造就了于賀坤的暴躁和随性。

他絲毫也不顧及形象,不知道他自己現在看上去還不如掉在地上撿起來的外套,沖着簡悠悠喊道,“你為什麽穿我的衣服,給我脫下來!”

簡悠悠摸了把臉,腳步遲疑,側頭看着黑着臉的于賀坤,不知道他這又是抽的哪門子邪風,下意識地就想像水月女士對她一樣,一巴掌拍過去。

但是她忍住了,想到自己床頭櫃子上的鑽石,想到劇情結束後的巨額分手費,就只是有些無辜地站在雨裏看着于賀坤,手指抓着于賀坤的外套,好聲好氣地勸道,“于總別生氣,回去就還給你。”

“我說扔了!扔了你聽不懂嗎?!”于賀坤說着站定,伸手就來撕扯簡悠悠身上他的外套。

他想起曾經霍皎月披着他哥哥的衣服,拒絕了他的,對他說,“女人只能穿自己男人的衣服哦。”

他動作一用力,拽得簡悠悠趔趄了一下,拉鏈扯開,簡悠悠眉頭皺起來,于賀坤剛才被她肘擊的那只眼睛紅得厲害,看上去有些吓人,但是簡悠悠被于賀坤從他的外套裏面拽出條手臂的時候,就毫不遲疑地朝着他剛才被肘擊的那半張臉甩上去——

“啪”的一聲,十分的清脆悅耳。

于賀坤拉着她另一只袖子的手停下了,氣息散亂地垂眼看着,眼中是更加淩亂的情緒,簡悠悠看着他被自己抽偏的側臉。

眼珠轉了轉,說道,“你把我拽疼了。”

于賀坤把頭轉過來,簡悠悠怕他還要發瘋,頓時上前一步把他抱住了。

摟着他的脖子很緊,但其實這是防止他攻擊的動作,因為脖子是一個人的命門,簡悠悠會一個近身的捂耳朵防身,還會手刀砍喉的招式。

兩人體溫透過冰涼潮濕的衣服傳遞到彼此的身上,簡悠悠問道,“你怎麽老是生氣?我都不知道為什麽。”

這活有點難幹啊,果然錢難掙屎難吃。

她心裏啧了一聲,見于賀坤只是垂頭站着,沒有動手的意思,由衷地帶着十足的誠懇,在于賀坤的耳邊問道,“我到底怎麽做,才能讓你開心一點?”

我到底怎麽做,才能讓你開心一點?

細雨綿綿,這句話用無奈的語調合着細密的雨水一起拍打在于賀坤的耳膜上,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劇烈顫動了一下。

曾幾何時,他也這樣迫切地想要用一切辦法,讓另一個人開心一點。

他才知道原來聽到別人對着自己說這樣的話,是這種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于賀坤:唉喲不得行,我為哈子腿有點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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