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愛你

戈雁聲伸出手在白若塵眼前晃了晃:“沒事吧你?是又被鬼上身了嗎?”

“我沒有。”白若塵把擋在自己眼前的手拿走,“我能聽見他說話,他還有未盡之言,讓我跟他說。”

季澤一聽這話,近乎偏執的拉着白若塵不松手:“他說了什麽!阿宇說了什麽啊?”

“季先生你先冷靜一下。”戈雁聲把這個風度盡失的男人扒拉到了一邊,“你确定你聽見了?他才修煉了不到二十年,身上這點修為根本不足以支撐他說話。”

“我确定,”白若塵篤定的看着自己的老板,“戈雁聲,你把他放開,我應該知道怎麽化解他身上的怨氣了。”

戈雁聲盯着面色凝重的白若塵看了好大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

為了以防萬一,戈雁聲還是在地上畫了一個不小的陣法。這才解開了何宇,一反常态的是,何宇的怨靈這次分外老實,不跑也不鬧,他懸停在白若塵的面前,身上的黑煙規律的躍動着。

白若塵距離他有半米遠,輕輕地開口:“你想跟我說什麽?”

何宇連個像樣的人型都沒有,哪怕只是跟白若塵對話,也頗為費勁,他醞釀了半天,這才磕磕巴巴的表示:“我……我想再、再跟季澤說說話……”

白若塵思前想後,找到了一個方法,他試探性的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面前的那團怨靈。

戈雁聲見狀,伸出手就要攔,可終究是晚了一步,何宇的怨靈直接鑽到了白若塵的身體裏,白若塵立刻軟軟的載了下去。

戈雁聲只能順手把白若塵扶到了懷裏,然後開始咬着後槽牙絮叨:“我活了這麽久,第一次見你這種上趕着找事的人。”

季澤更是擔心到不行:“何宇呢?是被白先生吃掉了嗎?你們不是要送他去投胎嗎?去哪投胎啊?去白先生的肚子裏嗎?”

戈雁聲的腦袋被白若塵氣的嗡嗡的,季澤還跟個老和尚一樣追着他念經,一連串的問號把戈雁聲煩的啊,他抱起白若塵就走:“起開!白若塵又不是食人花,吃你對象幹嘛!”

季澤被兇了一句,委屈巴巴又焦急萬分的讓到了一旁。

戈雁聲把白若塵放到了屋裏的沙發上,等了有一分多鐘,‘白若塵’醒了。他一醒,直接就哭了:“季大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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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澤徹底呆了,還談着戀愛那會兒,何宇過生日,他實在是不知道送些什麽好,思前想後的權衡了一個多星期,最後拿自己的獎學金給何宇買了一份——

保險。

因為這事兒何宇嘲笑了他好幾年,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何宇一直叫他“季大傻”。

季澤呆呆的看着‘白若塵’,懵逼了好一會兒,這才猶猶豫豫的喊了一聲:“何宇?”

聽見這嗓子的一瞬間,占據了別人身體的何宇起身就要往季澤那邊跑,奈何身體終歸不是自己的,不怎麽靈活,還是軟軟的摔到了沙發上。

季澤心疼壞了,上前就打算把人扶起來。戈雁聲錯了一下身,正好擋在季澤面前:“麻煩睜大眼看清楚,那邊坐着的不是你男朋友,是我的員工,你有話就說別拉拉扯扯的!”

季澤這才冷靜了一下,他激動地看着何宇,何宇也激動地看着他,戈雁聲叼着煙淡定的看着這倆人,想聽聽他們打算說什麽。

季澤臉紅脖子粗的憋了一分鐘,這才吭哧吭哧的憋出來一句話:“我愛你……”

戈雁聲氣的猛吸了一大口煙,險些把自己嗆死,他恨鐵不成鋼的捶了季澤一下:“何宇不能占據別人的身體太長時間,要不然會有大/麻煩,情話以後再說,你問問他執念最深的是什麽。”

季澤擔心何宇的安危,趕忙把話題拐到了正确的方向:“你最深的執念是不是沈明傑?我跟你說他現在過的可慘了,都瘋了,要不是我……”

季澤說不下去了。

因為何宇微笑着朝他搖了搖頭:“哎……季澤啊,要不我喊你大傻呢,我根本就不在乎沈明傑的下場。是他害死我的不假,但是這麽多年以來,我最在乎的,從來都不是他。”

季澤看着面前的愛人,明顯慢了半拍:“啊?那是啥?”

何宇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臉憋得通紅,胸腔都鼓了起來,用他自己最大的力氣吼出來了一句話:“季澤你個傻逼!!老子的戒指呢!?”

季澤被吼了一句,手忙腳亂的開始翻口袋:“對不起對不起我給忘了,就在我錢夾裏!”

何宇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叉着腰指着急的團團轉的季澤,兇相畢露:“我臨死都沒見着你的戒指,只能自己紋了一個,可我下葬的時候你竟然還沒有給我套上!你可真是夠憨的!我怎麽跟你這個傻子看對眼了啊我去!”

季澤精明強幹的霸總人設徹底崩塌了,他把口袋摸了個遍沒找到錢夾,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早上被秘書催的急,換衣服的時候沒帶錢夾。

他手足無措的奔向了床頭櫃,期間着急的左腳拌右腳,來了一個偶像劇裏經典的平地摔。

戈雁聲無語的扶了扶額,這個人類真是憨的讓他沒眼看。

季澤手忙腳亂的不得章法,開抽屜的時候直接把一整個抽屜拽了出來,他撅着屁股跪在地上扒了半天,終于翻到了自己的錢夾,他拉開裏面的隔層,在一個透明的自封袋裏,靜靜地躺着一枚鑽戒。

這個戒指跟季澤手上的那個款式一樣,都是很樸實的素色戒面,只在最中間鑲了一顆碎鑽,季澤把這枚戒指捏在手裏,走了回去。

他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裏的汗,這才半跪到了何宇的面前:“這顆鑽石的淨度不高,克數也……但這是我當年省吃儉用很久買的,後來雖然有錢買更好的戒指了,你卻……所以我一直戴的這個。”

何宇撇了撇嘴,伸出了手:“我又不嫌棄你。”

季澤手笨的不行,哆哆嗦嗦的給何宇套了上去,何宇舉起手,迎着光挑剔的看了半晌,點了點頭:“你這審美,也還湊合。”

季澤終于咧嘴笑了,不是那種扣在臉上的冰冷面具,而是真真正正的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何宇笑的放肆,“季大傻你笑起來好蠢啊!”

戈雁聲沒出聲,就站在旁邊安靜的看着,他有點明白,為什麽季澤這種克制的人,會喜歡上何宇了。

何宇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本大爺我的執念只有這一個,現在拿到了,我就該走了。”他伸出手抱住了季澤的臉:“這個身體不是我的,要不我就親你了。季澤,我要走了,你放心,我在天上一定會保佑你賺大錢的!”

說完,何宇高高興興的笑了笑,眯起來的圓眼彎出了一個調皮的弧度,然後他直接一閉眼,睡了過去。

在白若塵身體的上方,何宇那透明的魂魄緩緩的飄了起來,不再是那黑漆漆的一團扭曲的屍體,也不再怨氣滔天,他站在陽光下面,剔透的靈魂散發出耀眼的光。他如此的通透,仿佛早就看盡了世态炎涼,卻仍舊不改初心。

何宇站在季澤面前,看着季澤抓着那只戴了戒指的手埋頭痛哭,這一刻,何宇終于堅持不住了,他崩潰的哭了出來,跑到季澤的面前抱住了他。可季澤無知無覺,仍舊跪在地上大哭。

何宇愣了愣,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體,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從今往後,他的愛人,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他了。

何宇悵然的蹲在季澤面前,看着這個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哭的像個孩子。何宇擦幹了臉上的淚水,他輕輕地低頭,吻了吻季澤的面頰。

季澤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他猛地擡頭,看向了何宇蹲着的方向,暖黃色的陽光打在地上,光柱裏飛舞着細小的灰塵,一陣空靈而又悠遠的聲音猛地鑽到了季澤的耳中:“大傻,我愛你。”

季澤泣不成聲。

他這一輩子都奉行着克己複禮的君子之風,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愛上了何宇,最幸運的一件事,也是愛上了何宇。

作者有話要說:  摸摸頭不哭,都是好孩子,一定會幸福的!

講個笑話哦,papi醬的老公,胡先生,也在papi醬生日的時候送了她一份保險哈哈哈哈,希望papi醬可以平平安安的生産,這樣我又可以在B站看到她的不定期放送了~

問:papi的孩子應該叫什麽呢?

B站寶才答曰:中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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