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療養院

戈雁聲愣住了,他在鍵盤上幾次猶豫,删了幾次又打了幾次,這才底氣不足的表示:【我是他的老板啊,自然要關心員工身體健康。】

【戈大爺:所以白若塵到底怎麽了?】

無常十分金貴的回了一句:【思春男孩的悸動而已,你個老畜生也注意着點,別一天到晚的撩撩撩,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戈大爺:你什麽意思?】

斥離拿着無常的手機,毫不留情的開了語音諷刺:“傻/逼!白若塵喜歡你!戈雁聲你當心別跟你的下屬擦出了什麽愛情的火花!”

戈雁聲的腦袋‘轟’的炸了一下,斥離說的什麽玩意兒??

戈雁聲還打算對着這對兒小情侶狂轟濫炸一下,可人家倆忙着度過二人世界的,有個屁的時間分給他,無常嫌棄的告訴他:“一毛錢的天聊完了,你自己想去吧。”

于是都幾千歲了,戈大爺難道還要切身感受一下少女,啊呸,少男的懷春之情?

戈雁聲摸了摸心髒,速度正常。摸了摸額頭,體溫正常。

要說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可能就是對着白若塵的時候了。同為制衡者,修羽從來沒有享受到這樣的待遇,戈雁聲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意分給那個傻鳥,但是對于白若塵,就是莫名其妙的在意。

在意他是不是又被別的鬼欺負了,在意他身上的符咒夠不夠用,甚至現在,戈雁聲還有點擔心,白若塵這個工作狂,會不會又私自加班到很晚。

戈大爺綜合全局考慮了一下,有了很多問號:會不自覺地想一個人,會擔心他,會盡自己最大努力把所有的事都給他安排好,這就是喜歡嗎?

算了,這事兒不急,慢慢想吧。

戈雁聲終于想起來,蹲坑久了會痔瘡這件事,于是老老實實的出去了,果不其然,白若塵小朋友又雙叒叕的在加班了。他把鍵盤按的咔咔亂響,噼裏啪啦的查着資料。

戈雁聲從衛生間出來,叼着根煙,很自然的一手扶在桌子上,一手摁在白若塵的椅背上——監工。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微妙了,它正好可以把白若塵圈在戈雁聲的懷裏,雖然只是個半包圍的結構,但現在這個暧昧的時期,這種動作在白若塵眼裏,四舍五入就是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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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放在平時,白若塵随他怎麽看,可這會兒自家的窗戶紙徹底破了,就見着他的暗戀對象,大剌剌的穿着個清涼的小背心,站在自己的後面,白若塵的耳朵,可恥的紅了……

戈雁聲不瞎,小孩的反應他都看在眼裏,正是因為懂了,所以他也尴尬,想要快點離開,于是他只能裝作漫不經心的表示:“你們人類發明的這個什麽顯示屏啊,那就是不行,我就看了這一小會兒,眼睛都花了。”

可能是心境不同了,白若塵聽到戈雁聲這麽說,心尖尖上仿佛被軟軟的戳了一下一樣,絲絲拉拉的有點小心疼:“你快別看了,你連拼音都打不利索,我查資料就行,你快去睡吧。”

戈雁聲借機遁走的目的達到了,可看着白若塵眼裏真心實意的擔心,他又有那麽一點點舍不得,但戈雁聲也清楚,要是再多待一會兒,白若塵這些活兒怕是一晚上都幹不完了。

他只能從善如流的滾/蛋,臨行前看了一眼白若塵的毛腦袋,不錯,呆毛又支起來了,手感應該很好,戈雁聲撲棱了一下小孩的頭發:“咱們這兒朝九晚五的工作時間別忘了,你可以加班,但是七點半之前一定給我回去,到校後記得自己找點食吃。”

白若塵聽着言語裏明顯的關心,耳朵更紅了,他低了低頭,微不可聞的“嗯”了一下。然後嘴角小小的牽了起來,連敲鍵盤的聲音都變得動聽活潑了起來。

戈雁聲看着幹勁滿滿地小孩,自己心裏也高興,也不知道是在噓白若塵還是在瞧不起自己,戈雁聲低低的笑了:“出息。”

随後,推門,進屋。

找資料這事兒最為繁瑣麻煩,但白若塵這小孩最不怕的就是麻煩,更何況戈雁聲無意間的一句話,給白若塵打滿了雞血,這幹起活兒來效率更高。

還不到時間呢,該查的東西已經查完了,他小心的推開了裏屋的門,戈雁聲竟然已經睡了。

這時候才七點多,身為一個正常的人類,白若塵稍微動動腦子就該知道,戈雁聲根本不可能這個點兒睡着。但很顯然,白若塵雖然确實是一個人類,但他現在不咋的正常。

白若塵輕輕地放慢了呼吸,看着戈雁聲微微翕動的鼻翼。戈雁聲這個人的嘴實在是太賤了,以至于讓人總是忽略掉一件事——撇掉毒舌這個屬性不談,戈雁聲長的相當帥氣。

戈雁聲的眉峰很銳利,下颌角的線條也很硬朗,睜着眼的時候,看誰都帶着三分刻薄,但是睡着的戈雁聲,很溫柔——至少白若塵這麽覺得。

自己彎了二十幾年,栽在這樣一個男人手裏,這波不虧。

白若塵輕輕地笑了笑,然後把踢到一旁的被子蓋到了戈雁聲身上,推門回去了。

他前腳剛走,睡在床上的戈雁聲就睜開了眼,他看着白若塵搭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白若塵這晚上睡得相當好,還做了一個相當不錯的美夢,這個夢有多美好呢?美好到,白若塵大早上爬起來,瞞着還沒醒的室友,吭哧吭哧的窩在衛生間裏洗內/褲……

戈雁聲也好不到哪去,他昨晚上破天荒的失眠了……要知道,身為一個單細胞生物,戈雁聲幾乎和失眠這個東西絕緣,因為某個姓白的小妖精,戈雁聲被迫體會了一把不同的人生,啊呸,神生……

于是白若塵來上班時,就看到戈雁聲頂着倆巨大的黑眼圈,氣若游絲的問:“你昨晚上,查到啥了啊?”

比起這個問題,白若塵顯然更關心虛弱的戈雁聲怎麽了,但是戈雁聲的語氣又太過于公事公辦,于是白若塵只能老老實實的彙報:

“周濤不是我們要找的神獸。他原名周海濤,而且我查了半天,發現在一個私人高級療養院裏,還有另一個‘周海濤’,所以我懷疑……”

“周海濤沒死?”戈雁聲聞弦聲而知雅意,立馬就知道白若塵的意思了,只是他不明白,“這是何苦?人還沒死呢,就大張旗鼓的給人家辦喪事,說句不好聽的,這些人不怕鬼上門報應?”

白若塵搖了搖頭:“有些人還真的就不在意這些東西,比起命,資本至上的人更在乎錢。”

白若塵在這兒說着正事,戈雁聲那邊哈欠一個接着一個,白若塵實在有點在意:“你怎麽這麽困?我看你昨晚睡得挺早的啊,可你這沒精打采的,你大晚上不睡覺幹嘛去了啊?”

幹嘛去了?想了你一晚上!

當然這句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修羽昨個直播,去給他捧場子了。”

“他粉絲數挺可觀的,大幾十萬呢,不差你這碗水添鍋,”白若塵擰着眉毛看着蔫噠噠的戈雁聲,心裏有點不痛快,“現在還早呢,你要不睡一會兒,咱們可以晚點再去。”

戈雁聲趴在安樂椅上,像極了一只睡眼惺忪的大貓,他揉了揉眼:“那個療養院在哪兒?”

“C市。”

“那麽遠?”戈雁聲有點不樂意,“這地兒我沒去過,咱倆還得開車,這就走吧,早去早回。”

白若塵思忖了一會兒,也同意了,他開車穩當,大不了讓戈雁聲在車上睡也行,于是臨行前,白若塵還特地去戈雁聲屋裏拿了個小毯子出來。

倆人開着那輛‘衛生間’上路了,戈雁聲在車上這麽一颠一颠的,很快就困了。白若塵見狀,把GPS的導航播報連到了藍牙耳機上,争取把自己的動靜降到最小,可誰知道戈雁聲就是不睡。

他腦袋跟小雞啄米一樣,随着汽車颠簸的頻率一直晃,頭都快晃飛了,可就是不睡覺,在那兒強打精神絮絮叨叨的跟白若塵唠嗑。

從西王母的腳臭哔哔到了伏羲确實已經禿頂了,當戈雁聲打算跟白若塵探讨一下修羽有幾根毛的時候,白若塵徹底憋不住了:“我說,你要是困了的話可以睡一會兒,咱們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

戈雁聲打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哈欠:“不睡,我看你黑眼圈也不小,估計也沒睡好吧,如果我不陪你說說話,你困了怎麽辦?疲勞駕駛可不行。”

白若塵驀地一愣,戈雁聲一直撐着不睡,是因為自己嗎……

後半程,白若塵樂的像是過年,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這才美滋兒滋兒的把車開到了地方。

‘青山療養院’之所以名字裏面帶個山字,自然是因為它依山傍水。

白若塵開盤山路開的暈暈乎乎的,一下車,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正是秋末的天,附近的幾個山頭又種滿了楓樹,以至于漫山遍野都是熱烈的紅,一陣山風吹來,層層疊疊的紅葉掀起了一陣巨浪,襯着那瓦藍瓦藍的天,直接讓白若塵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當機了。

白若塵窮,于是把所有的自由時間都挪給了兼職,以至于連踏青的閑工夫都沒有,所以這種開闊詩意的景象,他真的是第一次見。

初次體會到何為‘公費出游’的白若塵小朋友,智商極度退化,把車停好之後,就站在路邊,把手圍成一個喇叭的樣子,對着山谷大喊了一聲:“白若塵超可愛!”

山谷沉穩的送了一串回音過來,白若塵聽着,樂的像個二百斤的孩子。

戈雁聲不屑的輕嗤了一聲:“幼稚鬼。”

五分鐘後,戈雁聲也手圍成一個喇叭,來了一句:“戈雁聲超帥!!”

“雁聲超帥……”

“超帥……”

“帥……”

艾瑪真香!

看門的那兩個門衛,看着這倆二百五,翻了個大白眼:“瑪德制杖。”

不一會兒,這倆活寶就來到了青山療養院的門口,不出所料的,門衛不讓進。

戈雁聲碰了一鼻子灰,老大不高興的蹂/躏着地上的小草:“這兒怎麽管的這麽嚴?”

“因為貴,而且是會員制。”白若塵又回憶起了自己昨晚上查資料的時候,看到的天價收費标準,頗為檸檬酸,“有錢,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放屁呢。”戈大爺潇灑的站了起來,拍了拍滿是青草汁的手,“本大爺今天就讓你知道,會魔法,那才真的是為所欲為!”

作者有話要說:  實不相瞞,碼這一章的時候,我全程姨母笑像個傻逼。。。。

車沒有,但是汽車尾氣還是可以有的嘿嘿~~

戈大爺憑自己的實力寵老婆!鼓掌!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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