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颠鸾倒鳳

瑤瑤到南哥別墅的時候是傍晚時分，她現在就像上班的白領一般，每天這個時候準時來報道。車子開到別墅，裏面的門卻是關着的，家裏的保镖，管家，傭人和花匠全都站在門口，連 Joe 也在。他看到瑤瑤下來過來，面色複雜，欲言又止的。

“南哥在裏面嗎？”瑤瑤問 Joe。

“在……”

瑤瑤走過去，準備推開門，Joe，“唉～”了一聲，瑤瑤轉過頭望着他，他又低頭不語。

瑤瑤扁扁嘴，今天這些人是怎麽了？她剛推開門就明白了，裏面正上演活chun宮，三具□□映入她的眼裏，一個身材曼妙的妖豔女子正在南哥身上颠鸾倒鳳，另一個則縮在一邊瑟瑟發抖，斷斷續續地抽泣着。南哥聽到開門聲望了她一眼，瑤瑤臉紅得厲害，她努力調勻自己劇烈的心跳拉上門退了出去。外面的人不停地拿眼神瞟她，一時間尴尬極了，她顫抖着雙手掏出煙，第二支抽了一半，門開了，之前那個發抖的女人哭哭啼啼地跑出來，瑤瑤才看清楚，她滿身傷痕，血跡斑斑，大家似乎見怪不怪，斷斷續續進去做事，瑤瑤掐滅手中的煙，剛到門口就聽到南哥在罵罵咧咧，“X 他媽，太掃興了，以後別讓我再看到她！”他想了想似乎還是不解氣，對 Joe 道，“看是哪個人帶的，給我斬他只手下來！X 他媽！！”

“南哥，別生氣了！”那個妖豔的女人撫着他的胸口，嗲聲道。

南哥順着氣，轉頭看到瑤瑤站在門口便對她招了招手，瑤瑤知趣地走到他身邊坐下，南哥推開那個女人，一手攬過瑤瑤的肩膀，将臉湊到她的面前，他撫着瑤瑤緋紅的臉頰，似笑非笑道，“害羞啊？都是時候要學習學習了哦！Maggie 技術不錯，以後讓她教教你。”

瑤瑤臉紅得更厲害了，她将臉扭去一邊，不看南哥火熱的眼睛，廚房的李姨端着一盅炖品過來打破了她的尴尬。

“今天的是什麽？”南哥點然一支煙問道。

“是昨天送來的血燕。”李姨将炖盅打開，舀了一碗遞給瑤瑤。

“味道怎麽樣？”瑤瑤才吃了一口，南哥就問道。她沒有回話，直接舀了一勺放到南哥嘴裏。

“還可以，吃完再走！你太瘦了！”他打量了一下瑤瑤依舊單簿的身材，“今天去哪裏玩了？”

“跳舞去了！”

南哥皺了皺眉，“以後別跳了，都不長肉！”他看瑤瑤沒有答話，繼續道：“明天想吃什麽自己跟廚房說！”站起身，摟過 Maggie 準備上樓。

“南哥！”南哥轉過身看到瑤瑤放下碗站起身望着他，又退回沙發坐下，指了指那只碗，瑤瑤端起來，又吃了一口，“我不想那些人再跟着我！”她望着南哥滿眼請求。

“為什麽？聽說前兩天還搞到挂彩，怎麽回事？”

“他們這麽一大群人太招搖，人家還以為我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呢，不打我主意才怪！”

“那更要跟着了，怎麽？怕他們妨礙你泡凱子啊？”

瑤瑤嘟起嘴，“南哥的女人誰敢泡？以後遇到不安好心的我就直接報洪生的名號，比十幾個保镖有用多了。”她将臉湊到南哥面前，鼻尖幾乎碰到他的，楚楚可憐地請求道，“好嘛，求求你了！他們跟着我一點自由都沒有……”

“好！”南哥思索了兩秒鐘，張嘴準備咬住她嘟起的嘴唇，瑤瑤一下彈開，“謝謝南哥！” 她捧起炖盅将剩下的燕窩一口氣喝下，用衣袖擦了擦嘴，“南哥再見！”

“等等！”南哥從口袋裏掏出些錢遞給她，“拿去用吧，遇到麻煩可以用錢解決的就不要自己動手。”他望着瑤瑤突然異常的嚴肅，“看好自己，記清楚你是誰的女人！”

“我知道！”她将錢放進包包，惦起腳尖在南哥嘴上輕啄一口，轉身離開。

瑤瑤回到家不見阿肥，卻見阿鬼坐在客廳。她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個微笑叫了聲，“爸爸。”

阿鬼拍了拍身邊的沙發，示意她坐過來，“最近怎麽樣？”這段時間，她進進出出都是十幾個人跟着，他想跟她說句話都難。

“挺好的呀！”瑤瑤貼近阿鬼，笑得燦爛異常，“現在，我每天吃得好，住得好，進出有保镖，惹了禍也有人替我擦屁股，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更好的了！”她打開包包，“看，這是南哥給我的零花錢！是不是很多？”

阿鬼搖了搖頭，看着她強顏歡笑，他心痛極了，他知道南哥打的什麽算盤，女人他多的是，而瑤瑤只是他圈養的新鮮雛鳥，每天喂養着這只雛鳥，直到她完全長大，然後再折斷她的羽翼讓她一輩子困在他的股掌之中，直到他厭煩為止。阿鬼想像着南哥每天垂涎欲滴地望着這朵小花便由心底覺得無比地憤怒與惡心。他感受得到瑤瑤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膽的恐懼之中的委屈，她不停地麻醉自己，到處惹事生非，只是為了發洩心中的不滿！他要拯救那個漸行漸遠的天真少女，曾經她是那麽地活潑可愛，他想念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愛吹泡泡的丫頭，所以，只要她願意，他就去求文哥，他和阿肥可以帶她離開香港，去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平平淡淡地過完下半輩子，他願意守護着她，直到她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然後，他将她交給那個男人，他是她的爸爸，做爸爸的當然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受到一絲的傷害，她是他上輩子的小情人啊！阿鬼整了整思緒，試探性地問道，“我知道你不快樂，丫頭！只要你願意，爸爸馬上帶你離開香港！”

“我不走！”瑤瑤答得斬釘截鐵，“我們能去哪呢？爸爸，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天是社團的人，一輩子都會是。我們根本走不出洪興。從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我這輩子要生長在□□，我只是個不良少女而已……”她低頭，從包裏拿出一支煙點上，似喃喃自語般低聲道，“南哥會是我最好的歸宿……”

“丫頭，你還年輕，還有大把好時光，何必這樣自暴自棄？南哥是什麽人，我比你更清楚，他……”

“有什麽關系呢？”瑤瑤吐出個煙圈打斷他的話，“男人嘛……都一樣！逢場作戲肯定會有的，最重要是最後誰才是他家的女主人！南哥對我很好，我相信自己将來一定能做南嫂！”

她看着阿鬼欲言又止的樣子，懶洋洋伸了個懶腰，她将煙掐滅在煙灰缸，将頭靠在阿鬼的身上，“爸爸，出生在□□，我從來沒有奢望還有所謂的愛情！何況，我根本不相信這個世上會有至死不渝的感情……”她腦裏飄出阿來的樣子，又自言自語重複了一次，“是的，我絕對不會相信一個男人能永遠只愛一個女人！”她抱着阿鬼的胳膊緊了緊，“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我們大家都會好好的……”

某夜總會裏，南哥坐在一間房裏，透過玻璃門望着外面形形色色，身材各異的女人，轉頭對Mic 調侃道，“怎麽樣？這裏有沒有正點些的妞啊？”Mic 只是坐着微笑。“你這些妞不行啊。你看。”他指着門外經過的一個小姐，“身材都走樣了！松松垮垮的，看到都倒胃口，操！你應該多弄點外國妞，馬拉婆啊，馬拉婆不錯，夠勁！不過千萬別搞那些金毛雞，那陣味道，一般人都受不了。”他哈哈大笑，Mic 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他止住笑聲，突然變得異常正經，“臺灣的事，搞定了，阿哥叫你回來！”

“真的？！”Mic 喜出望外。

“以後臺灣沒有竹聯幫，只有新安幫！”南哥起身拍拍他。

“我搞定這邊的手尾就回去！”

Mic 看着南哥離開，心裏是抑制不住的喜悅，一年多了，他做着這見不得人的馬夫工作已經一年多了。現在，臺灣的事搞定了，他終于不用再看那些嫖客的臉色靠女人吃飯了，他忍辱負重這麽久，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他終于可以回去找阿念了，這個讓他朝思慕想的女人，他終于能光明正大将她擁進懷裏了。他從保險箱裏拿出一張照片，是他和阿念的合影，這是他倆唯一的照片，他在臺灣竹聯幫潛伏了三年，三年裏，他認識了阿念，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愛她，但他害怕哪天自己暴露了連累她，所以，他從來不讓她出現在他認識的人中間，甚至逃回香港之後連這唯一的照片他都鎖得死死的，他不能讓她有一絲危險的可能性。

一年前，他悄無聲息地解決了接近了三年并完全信任他的竹聯幫老大，然後，他就在臺灣蒸發了，沒有人知道他還活着，沒人知道他在香港，更沒人知道他是洪興派去竹聯幫卧底的，所有認識他的人都以為他和竹聯幫的老大一起葬身大海。唯獨阿念他要瞞着，他留下一 條手鏈給她，告訴她他還活着，但是，沒有完全确認安全之前，他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他忍受着相思的煎熬，一次次告誡自己不能帶給她一丁點的麻煩。

新安幫龍哥和洪興文哥的父輩是表兄弟，當年從汕頭一個到香港一個到臺灣，各打出一 片天地，建立兩個字頭。兩個社團一直有來往，這也是為什麽文哥會派他去做卧底幫助新安幫鏟除竹聯幫的原因了，現在終于好了，新安幫取締了竹聯幫，以後香港和臺灣都有文哥罩着，他自然是安全了，他看着照片中笑顏如花的阿念，心裏泛起陣陣的悸動，他幻想着再次出現在阿念面前的情景，阿念一定先是驚訝，然後她會哭着捶打他，責怪他扔下她一個人那麽久，然後再緊緊擁着他，而他會緊緊回抱着她，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他會向她許諾以後再也不扔下她，或者，他應該準備一個戒指，順勢向阿念求婚，她一定會含淚答應他，然後，他們就會像阿念愛聽的童話故事裏的男女主角一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Mic 這樣想着竟像個孩子般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