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心

自從上次窦寇見了于柏灏之後,他好像突然消停了,再沒發消息也搞什麽新的幺蛾子出來。

靳成沉寂了一陣子,靠一些小項目混過半年之後,突然風生水起,有人連着給他和游樂樂拉到了好幾筆大單子,甚至還邀請靳成作為新銳藝術家,去參加國內的雙年展——和美院搭檔合作。

這是好事,對一直在泥潭裏裹足不前的靳成來說,簡直是天上突然掉下的餡兒餅,砸得他心突突跳。

靳成心氣兒上來了,鉚足了勁兒為了這個雙年展的活,一天喝三四杯咖啡,整晚整晚地不睡覺,畫手繪、建模型、精确計算每一個角度,揣摩每一種媒體表達方式,精益求精,周末甚至還不得空,約了主辦方和空間總設計商量落地尺寸。

忙得連自己瘦了一大圈兒都不知道。

靳成後來自己想通了,要讓窦寇不當他孩子,光發脾氣是沒用的,捉摸不定的那就是小孩,他得做出點兒成績,哪怕再難,他也得用實力去證明,他是個成年人,能成事兒,能一肩挑。

所以他倔勁兒上來了,就出成績了。

得到肯定,靳成很快樂,飛揚的神采又重新回到他臉上。

窦寇的眼皮也突突跳,一方面,他為靳成感到高興,另一方面,他還是在擔心于柏灏的事兒,不知道這人為什麽突然銷聲匿跡了。

他心裏始終不安,一日不了結一日不得閑。

他一直艱難地在找永絕後患的方法,甚至想過要帶靳成遠走高飛,幹脆不聲不響去美國了事。但是看到靳成興致勃勃的樣子,他又猶豫了。

靳成的事業剛有起色,他不能把他好不容易剛建立起來的自信又毀了。

窦寇找了市傳染病院的人,去翻于柏灏的病歷。周末人家給他回了電話,說查到于柏灏最近的身體狀況突然急轉直下,出現了很多後期症狀,乏力,發熱,高燒不退,連一次小小的感冒都能讓他去了半條命,甚至還合并肺炎,但這人去治療幾次之後就不跟進了,斷斷續續的看起來就沒當回事兒。

可能這也是他最近消停的原因。就算沒有外力影響,于柏灏自己的生命之火,恐怕也快要到盡頭。

窦寇若有所思,剛挂了電話,就看靳成風風火火從外面跑進來,鞋都不脫就往窦寇身上竄。窦寇吓得一把托住他屁股。

“二八!和你說個好消息,我裝置布好了,今天在場館那兒又碰到一人,他給我張名片,說很喜歡我的東西,希望以後有機會能邀請我出國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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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成伏在窦寇身上揚了揚名片,眉毛高高挑起,意氣風發。

窦寇能明顯覺得靳成最近瘦了,背脊到臀部都能摸出骨頭來,有點硌手,但依然是他愛慘了的樣子。

至于為什麽會喜歡,就像那天于柏灏問的。他後來自己斷斷續續是總結過的。

靳成在窦寇記憶裏一直是個小孩,回國也純粹是因為承諾。但見到他的第一天,這人就和小豹子一樣,挑着眉毛一頭紮進他心裏,窦寇就再難把他□□了。這個張揚奪目的人,就永遠在他心裏落了窩。

“我是不是很棒?”

“嗯,很棒。”

窦寇抱着他坐沙發上,一掌緩緩撫過他後腦勺。靳成最近又長頭發了,就沒再去剃,光禿禿的腦門上冒出密密的青茬,又短又硬,像他脾氣一樣,有點刺手。但窦寇卻像上瘾似的摸了又摸。

靳成舒服地眯起眼睛:“你在美國是不是本來就有房子,那正好我們可以兩頭跑,最好能養條狗,要大的,越兇越好,最好我能被它扯着滿地兒跑,哦可是你在這邊有工作。”

他還在絮絮叨叨地試探窦寇。

最近工作順利,他前陣子喪失的自信又有點兒回來了,一高興人就有了底氣,就更想知道,現在的自己在窦寇眼裏能不能擺脫“小孩”的身份,有沒有資格和窦寇并肩而立,被他安排進以後的人生規劃裏。

對靳成這個美好的構想,窦寇是心動的,他似乎已經能看見自己和靳成在大洋彼岸加州溫暖的陽光裏生活,可能會帶着條金毛或者拉布拉多,跟着它踩在細軟的沙灘上奔跑,遠處有海浪和汽笛鳴叫,玩累了就他的成成就滾進他懷裏,餓了他就回去為他做飯。

多麽溫馨多麽妙不可言。

“耳釘,你不喜歡我就不戴了。”

窦寇的視線定在他空落落的耳朵上:“很好看,沒有不喜歡,怕你發炎。”

他其實之前在靳成睡覺時候,偷偷拍了他很多耳釘的照片,一張張分門別類都收在相冊裏。他很喜歡靳成的小耳垂,這人口不對心,只有耳朵是誠實的,害羞就會泛紅,像一朵盛開的桃花,戴什麽耳釘都好看。

只不過窦寇還是希望他少為此受罪,皮肉之苦他也舍不得。

靳成說:“我之前有點急了,但我是心裏沒底,我知道我年紀輕,除了這個……身體什麽都沒有,以後發生什麽我也不知道,但我會努力,我願意,我能把我有的都給你,你要麽?”

他一改以往嚣張跋扈的樣子,在愛人面前小心翼翼,把一腔熱乎乎的真心捧到他面前。

窦寇喉嚨發酸,啞着嗓子,撫上靳成的腰身:“要。”

靳成站在窦寇跟前開始解皮帶,金屬扣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還有窸窸窣窣的布料聲。窦蔻眼神一動,看着靳成緩緩脫下褲子,又往他面前湊了湊。

“二八……”他喊,飽含欲望。

窦寇隔着褲子猛地han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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