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回!”滿堂學生爆發了
?真是變
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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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毒要三個月之後才會發作,期間會有些痛苦的症狀,只要你按着哀家的吩咐做,哀家自會定時給你部分解藥,不會讓你經歷那些痛苦。”太後笑道。
顧天心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拱手道:“臣,定當不負太後娘娘所望!”
“嗯。”太後很滿意,正預揮手讓她退下,卻聽到外面喧鬧的叩拜聲,陣勢不小。
宮人倉惶跑進來,說是攝政王有要事找太後商議,不容他們通傳就闖了進來,他們不敢阻攔。
太後愣了一下,望着顧天心意味深長的笑了:“驸馬,可記着哀家的話,別讓盛煌誤以為,是哀家用毒藥相逼,你才答應哀家照顧他的,這也是哀家一片苦心。”
“……”顧天心順從點頭,心裏卻在默默腹诽,好狡猾的老妖婆!
說話間,楚盛煌已經大步進來,進到殿門時灌入一陣冷風,全身氣息寒若冰霜,俊顏冷鸷。
顧天心心裏一顫,迎上前拱手一拜:“臣顧天心,參見攝政王。”
楚盛煌站住,犀利的深眸掃過她平靜的容顏,蹙了蹙眉,朝太後看去:“師嫂。”
太後僵硬的面上浮出笑容,很親切的點了點頭:“盛煌來找哀家,所為何事?”
楚盛煌神情自若,道:“安寧王重病的事,師嫂聽說了吧?”
太後面色隐隐一變,又立刻恢複正常,點着頭嘆息道:“哀家方才聽阿紅說了,也難怪他會病倒,彭将軍,李将軍,都是安寧王的心腹愛将,卻都折身沙場,明玉那孩子也……”
“唉,安寧王以前也挺穩重一個人,少年時就追随父皇左右了,可現在真是老了,明知盛煌你和南蒼帝立下盟約,還做出這樣糊塗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戰亂……又要幸苦盛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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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揉着額頭,很頭疼的樣子,顧天心在一邊冷眼看着,明明是溫馨的場景,心中卻有種悲傷的感覺,在蔓延。
“太後娘娘,攝政王,臣先告退。”顧天心拱手退下,她雖為禮部侍郎,但還不足以參與太多國事。
離開太後宮,漫無目的的游蕩在禦花園裏,尋着無人的僻靜蓮花湖走去,站在廊橋下望着腳下的碧綠湖水發呆。
“喲,稀客啊,驸馬爺怎麽有空閑來太妃宮,卻過門不入呢?”
一道妩媚的嬌笑,伴着幽幽暗香,豔紅紗裙的燕雙飛,在宮人攙扶下緩緩走上廊橋的臺階。
顧天心愣了愣,往四處掃了一圈,這才發現此處是太妃宮之外,怪不得這附近都沒什麽人。
因為燕太妃常年在太妃宮養病的緣故,宮人都覺得晦氣,除非有要事,不然都是退避三舍。
顧天心活動了一下面部神經,扯出得體的微笑,拱手:“臣見過太妃娘娘,太妃娘娘萬福金安。”
燕雙飛擺手讓宮人退下,走到她的身邊站定,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驸馬面色蒼白,印堂發黑,最近恐有血光之災啊!”
顧天心:“……”
卧槽!江湖術士?!不過算得也蠻準的,她的确是有血光之災,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面色蒼白,印堂發黑。
“呵呵……”燕雙飛掩着唇笑,笑得很歡樂:“本宮不過随口一說,看你吓得,冷汗都出來了。”
顧天心:“……”
“來,擦一擦吧,別人看到,怕是以為本宮欺負了驸馬呢!”燕雙飛從袖中拿出紅色白花的杜鵑手帕,擡起手就親自動手。
顧天心心肝一顫,急忙接過那手帕:“太妃娘娘,臣自己來。”
手帕的質量很柔軟,擦在臉上涼涼的,很舒服,只是那浸入鼻息的膩香太濃烈,熏得她頭腦一陣暈眩。
“多謝太妃娘娘。”顧天心将手帕雙手遞還,本以為燕雙飛不屑再要,或是直接扔到湖中,沒想到她卻含笑接了,塞入袖中。
“這就對了,別人誤會倒無事,要是盛煌誤會了本宮,那本宮和盛煌的師姐弟情分,怕就沒得做了。”
“你不知道,我們的師父啊,嗯,就是本宮的父親,他老人家什麽都好,就是護女心切,要是認為盛煌欺負了本宮,怕是會大發雷霆呢。”
“曾經,我那英偉不凡的軒轅師兄,就是因為……”燕
雙飛幽幽一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神情有些悲傷。
顧天心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燕雙飛為什麽突然給她說這些,她只是個外人,而且,燕雙飛跟她的關系似乎很僵硬吧?
燕雙飛不理會顧天心的疑惑,嬌媚的掩唇打了個呵欠,道:“唉,本宮多站了一會兒,身子都乏了,就不陪驸馬賞花了。”
燕雙飛招手讓宮人上來攙扶,下去廊橋之時,對鄒嬷嬷說了一句什麽,鄒嬷嬷點頭,很快就走到顧天心的身邊。
“奴婢見過驸馬爺,太妃娘娘身體抱恙,不喜外人靠近太妃宮,驸馬爺若是賞夠了蓮花,就請早些離去吧。”
鄒嬷嬷說完立在一邊,明顯是來送客的,顧天心唇角一抽,很是無語的步下廊橋,這燕太妃真是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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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怎麽樣?我有沒有中毒啊?”
護城河邊,赤兔馬在岸邊悠閑吃草,顧天心拽着夜月在岩石上坐下,讓夜月把脈。
太後說什麽毒藥的确很吓人,可是夜月是神醫之徒,如果夜月都解不了她的毒,這世上還有誰能解?
而且,說不定太後就是吓吓她,說什麽會痛苦,她可是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呢。
夜月面色很蒼白,捏着顧天心的脈搏一直沒有說話,指尖冰涼,似乎還使用了內力,額頭也浸出了汗珠。
顧天心見她的樣子,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抽回自己的手,安慰道:“沒事,人早晚一死,沒什麽可怕的。”
話雖這樣說,顧天心還是忍不住彎腰猛咳,想要把吞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尼瑪,時間隔得太久了,肺都快咳出來了,那喝進去的茶水,卻早已經消化掉了。
顧天心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夜月從沉思中驚醒,急忙去拍她的背,道:“驸馬爺,這樣是沒用的。”
顧天心欲哭無淚,她也知道是沒用的,可是她就是心有不甘啊,為什麽被陰的總是她?她就那麽好欺負?
“這毒很奇怪,不像是一種,像是兩種綜合,形成更複雜的劇毒,就算有了兩種毒的解藥,也解不了。”
夜月緊皺着眉,低低自語道:“這第二種毒,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難道……”
她猛地看向顧天心,摸了摸她的額頭,把手指放到鼻尖輕嗅,面色又白了一成:“果然是她!”
“噗通”一聲,夜月單膝給顧天心跪下,慚愧道:“驸馬爺,是屬下無能,學藝不精,此毒怕是只有師父才能解。”
“可是師父雲游四海,行蹤不定,驸馬爺身上的劇毒,最多還有三天可活……屬下該死!”
夜月說倒後面聲音都在顫抖了,顧天心也被這“三天”兩個字吓住,不是三個月嗎?怎麽突然就變成了三天?卧槽啊!
顧天心是聰明人,聽到夜月的話和動作,一下就想到了關鍵處,那一張膩香的手帕,怪不得燕太妃會把證據收回去。
燕太妃真是棋高一招,在太後之後給再她下毒,雖然加快了毒發的時間,但誰也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太後已經成了她的替罪羊。
只是,太後給她下毒這種事情,必定是保密的,燕太妃又是從何得知?
還那麽湊巧的給她再加上一種毒,形成了拿了解藥,都無法解去的劇毒。
顧天心全身發寒,宮裏的人處處心計,她始終是防不勝防,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94.094居心不良的小狐貍
顧天心全身發寒,宮裏的人處處心計,她始終是防不勝防,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看着地上眼睛紅得想要哭出來的夜月,顧天心斂去心底的顫抖,強顏歡笑的去攙扶她:“诶,什麽死不死的,快起來,又不幹你的事。牙”
夜月搖頭,不肯起:“屬下護主不力,不該讓燕太妃接近驸馬爺,屬下理當受罰!”
顧天心撫額嘆氣:“不關你的事啊小月,燕太妃是何人?她要接近我,你能攔着住麽?”
夜月沉默,頭垂得更低了,顧天心擰着眉頭,沉吟着問:“小月,你跟了攝政王那麽久,可知道他的師父是何人?酢”
夜月一怔,搖頭:“屬下從十五歲出師,跟了主上四年,是四大影衛裏最短的一個,沒見過主上的師父。”
“哦,還挺神秘的,高手嘛!”顧天心挑了挑眉,疑惑問道:“四大影衛,夜風,夜雨,夜月,還有誰?我怎麽沒見到?”
夜月面色有些尴尬,模糊的道:“因為犯錯,被主上罰去北營了。”
“北方的軍營,夜風好像也是。”顧天心不疑有他,嘆道:“動不動就體罰下屬,真是不近人情。”
夜月默了默,道:“那是他們罪有應得。”
“……”顧天心詫異,夜月雖然冷清,卻并不刻薄,說話實在。
可是,現在她來不及關心那些,言歸正傳:“小月啊,你要是覺得有愧,就替我保密,我中毒的事情,別讓攝政王知道。”
夜月不明所以,認真道:“主上勢力廣泛,要找師父,只能靠主上。”
顧天心道:“可是你也說了,你的師父行蹤不定,要是三天之內找不到呢?”
夜月:“……”
顧天心嘆了口氣,道:“再說了,反正就算拿到解藥,也解不了我的毒,何必讓他和他的師姐師嫂翻臉呢?”
燕雙飛臨走前的一番話,她到現在,終于領悟出了其中的寓意,那是威脅,赤
裸裸的威脅。
燕雙飛的軒轅師兄,就是軒轅先帝吧,軒轅先帝就是例子麽?軒轅先帝到底是怎麽死的?
殇離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她不知道他們的師父到底是什麽人,是好還是壞,又有着什麽樣的超能力,掌控別人的生死。
也不知道楚盛煌會不會因為她,做出什麽不可以做的事情,可是,她又怎麽能拿他來賭呢?他是楚盛煌啊!
顧天心心底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和不甘,而夜月也很堅持,抿着唇道:“屬下不能答應!”
“……”顧天心挫敗的好一陣語結,嘆道:“小月,你要不答應,我,我就,就……”
顧天心很糾結,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有力的理由。
死?她反正都快死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她還眷念着這個世界。
逃?她手無縛雞之力,不管怎麽跑,都跑不出楚盛煌的掌控範圍。
“要是不答應,你就紅杏出牆,跟我私奔!如何?”
一道邪笑驀然插進來,夜月立刻拔出腰間長劍,将顧天心護在後面,厲聲道:“誰?”
“沒事。”顧天心扯了扯夜月的袍子,站起身來拍着塵埃,道:“殇離,我已經看到你了,還不出來?”
“咦?”連綿河邊垂柳,某一棵之間,黑影敏捷一躍,輕盈如燕的落在地面。
他抱着雙臂,揚起麒麟面具的臉看了一眼那棵樹,恍悟的笑了:“狡猾的小狐貍!”
顧天心翻了個白眼:“除了你殇離,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有躲起來聽牆角的愛好。”
殇離邁着長腿過去,嗤笑道:“不過偷聽了你三次,你對我未免記得太清楚些了吧?還說不是偷偷喜歡我!”
顧天心:“……”
“丫頭你讓開!”殇離朝嚴陣以待的夜月擺了擺手,邪魅一笑:“你不是我的對手,上次差點死在我手上,你忘了?”
夜月冷哼一聲,一句話不說,舉劍就先發制人的出招,劍如游龍。
“小月!”顧天心急忙喊道:“你們別動不動就打架啊!刀劍無眼!傷到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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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也要量力而行不是?這不是明知不敵,還送上刀尖去自殺?
殇離好笑的睨了她一眼,依舊抱着雙臂,并沒有出手,只是腳步虛晃,身影快如黑色疾風。
顧天心只覺得眼前花了花,還沒有看清打鬥的二人,夜月就被點了穴定在那裏,手裏的劍保持刺出去的姿勢,一只腿還往後擡起。
顧天心唇角抽了抽,她一直以為夜月這位冷美人只會舞刀弄劍,用銀針紮人,沒想到這一字馬的功力還不錯,身姿柔韌,絕對是個舞蹈家。
只是,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一定很幸苦吧?
顧天心想了想,還是為夜月求了情,讓殇離給換一個姿勢。
殇離玩味的摸着下巴,笑着搖頭:“你的腦袋裏面裝什麽了?自己的小命都快沒了,還在擔心別人如何如何,你是虛情假意,還是蠢得無可救藥?”
顧天心翻了個白眼:“虛情假意又如何?蠢得無可救藥又如何?你我又不熟,我怎麽樣都跟你沒關系吧?”
“怎麽沒關系?”殇離嘆了口氣:“小心,我還得帶你私奔呢!”
顧天心:“……”
天上一群烏鴉飛過,顧天心直覺和殇離說話是對牛彈琴,直接走到夜月面前,伸出合并的食指和中指,在她胸口處比了比,摸索着點了幾下。
沒反應?顧天心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手指,不明所以,位置沒錯啊?力道也不小啊?
殇離嗤笑起來:“解穴是要用內力的,這樣。”
他身影一飄,快速在夜月身上點了兩下,快得顧天心都看不清他是點的什麽位置,夜月已經開始動作,再一次将長劍刺了過去。
“這……”顧天心頭疼撫額,轉身走向赤兔馬,擺手道:“你們兩個慢慢打,我先走了。”
“這丫頭真是難纏!”殇離再一次點了夜月的穴道,足尖一點,淩空躍上了赤兔馬的背上,抓着馬缰居高臨下的睨着顧天心。
顧天心很無奈,攤手:“還想怎麽樣?有話快說,你也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不能耗在廢話上面。”
“……”殇離噎了噎,傷心道:“小心,我認為你應該對我好一些,或許我心情一好,不但不會殺你,還會幫你去找姜神醫。”
顧天心“哦”了一聲,似笑非笑道:“原來你是來殺我的。”
“是有這回事沒錯。”殇離點頭,又搖頭:“可是殺手也有權利選擇接或不接,我對我一片癡心,我又怎麽能因為點小錢,要了你的命呢?”
顧天心:“……”
殇離又道:“再說,你已經身中劇毒,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聽說殺人太多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顧天心:“……”
“別傻站着了,趁着還沒死,我滿足你一個心願,讓你不枉此生!”殇離大笑一聲,一把撈起顧天心丢在前面,駕着赤兔馬就跑了。
“喂!你做什麽?小月!小月一個人……”
殇離往後屈指一彈,一粒細小的琉璃珠隔空飛出去,顧天心趴在馬上,只看到夜月才解開穴道,揮手就放出信號彈,運起輕功在他們身後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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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之間,白雲綠葉,春花爛漫,五顏六色點綴幽徑。
下午的春日陽光是最暖和的,透過樹葉斑駁落下,渾身都懶洋洋的,昏昏欲睡。
草地上,殇離和顧天心頭對頭的躺着,同樣的姿勢。
以手臂做枕,翹着二郎腿,搖搖晃晃的,嘴裏還咬着一根草,嚼着植物的青澀餘味。
“啊,從來沒有這樣放松過,感覺天都藍了,花都香了,小心也變成美女了,唉,別看我成天在東跑西跑的到處殺人,卻是吃不飽睡不好,很可憐的。”
殇離欣賞着春天的藍天白雲,嚼着草葉,口齒不清的抱怨。
這殇離!顧天心輕笑了一下:“你身為殺手,不該跟着我在這裏無所事事的曬太陽,懶惰使人落後,這樣下去可不好。”
殇離不屑的嗤了一聲,道:“你能不能別那麽掃興?操心這操心那,難道人之将死,都像你這麽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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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心唇角一抽:“耳聽為虛,你可以親自試驗一下。”
“死也要我陪?”殇離笑道:“可是我對你,好像還沒到殉情的地步吧?”
顧天心:“……”
殇離嘆了口氣,突然收了戲谑的神色,認真道:“你決定不告訴楚盛煌,是對的,小心,你也別恨燕師姐,她是你所恨不起的,最後受苦的,只是你自己。”
“……”顧天心默了默,失笑:“你似乎總是在說你燕師姐的好話啊,你燕師姐美豔無雙,你也是喜歡你燕師姐的吧?”
“什麽叫也是?”殇離狡詐一笑:“你是不是聽說過楚盛煌在少年時,曾經喜歡過燕師姐?”
“那時楚盛煌才多大啊,十三四歲?呵呵,燕師姐姿色非凡,是個男人都抗拒不了她的魅力,當然,她也是楚盛煌第一個喜歡的女人,可惜……”
殇離連連惋惜,支起身子去看她,麒麟銀面在眼光下很是耀眼,薄唇流紅魅惑,邪魅半勾。
“你們女子就是這樣,心胸狹隘,容不得一點瑕疵,男人三妻四妾多了去了,就算是你爹,心裏除了你,還有你娘呢,上哪去找心裏眼裏只有你一個的男人?”
殇離說得凄苦,顧天心卻只覺好笑:“因為在乎,才是想要獨占,你難道就沒想過獨占你的燕師姐?”
“噗——”殇離差點笑噴,沒好氣的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我說,你從哪裏看出我喜歡燕師姐了?”
轉而,他又嚴肅道:“不錯,我是喜歡,但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喜歡,別亂說話啊,我是被師父聽到,可不是鬧着玩的!”
“……”顧天心嘆了口氣,問:“你們那個神秘又強大的師父啊,到底是何方神聖呢?我真的很好奇啊!”
殇離搖晃着一根手指:“背後說師父的閑話,可是大不敬之罪,小心,你該不會是想害死我,給你陪葬吧?”
顧天心:“……”
“很多事情呢,你不知道勝過知道,很複雜的,如果你哪一天不幸知道了……唉,我們不說這個!”
殇離盤腿坐起,興致高昂,去扯那懶得跟頭豬似的顧天心:“小心啊,聽說你賭技很厲害啊,我可是好久沒有遇上對手了,來,我們來賭一把!”
顧天心本來恹恹的,什麽興致都提不起來,可是被殇離吵得煩了,發毛的抓頭發:“賭就賭!賭注先說好,少了別來!老子可是千王之王!”
“千王之王?”殇離失笑:“什麽東西?”
“你才是東西!”顧天心白了他一眼,咬了咬牙,将自己好不容易攢起的盤纏盡數拿了出來,霸氣的往草地上一撂。
卧槽!反正她都要死了,這些錢留着也沒意思了,還不如爽快的豪賭一把。
殇離拿起她的幾張銀票抖了抖,聳肩:“好少,還不夠我接一單最小的買賣,還有沒有?”
顧天心:“……”
這家夥,太打擊人了,打擊得她這麽沉得住氣的翩翩君子,都想要撈起袖子揍人了!
一腳猛地踢到他屁股上,顧天心拽拽的仰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哼道:“就說賭不賭吧,信不信老子就憑這六百兩銀票,輸得你褲衩都不剩!”
“……”殇離捂着屁股,唇角狠狠一抽,略帶酒紅的瞳孔閃了閃,笑道:“原來想脫我褲衩呢,居心不良的小狐貍!”
顧天心“嘁”了一聲:“放心,姐對你這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絲,沒興趣!”
“*絲又是什麽?”殇離好奇,直覺不是好東西,皺起了眉。
顧天心嘿嘿的幹笑了一聲,揚眉挑釁道:“賭不賭了?若是沒帶現銀,寫血書立個字據也行。”
殇離猶豫了一陣,終是嘆道:“算了,我的臉實在不能給活人看,這是無影閣的規矩,還是我忙你找姜神醫吧。”
“……”顧天心怔住,不明所以的看他。
殇離伸出手指彈了她腦門一下,嗤笑道:“別發呆了,你得先贏了我,賭注才會實現。”
顧天心“哦”了一聲,立刻精神百倍,摸出袖中随身攜帶的骰子,眯着眼笑:“來吧!你先還是我先?還是我先吧!女士優先嘛。”
“
你倒是不客氣。”殇離曲着一條腿,笑得很邪魅:“随身帶骰子,還真是個小賭鬼,可是我不想賭骰子,玩點別的。”
顧天心無所謂的抛着骰子,爽快道:“你說。”
殇離含笑睨着她,風度翩翩道:“還是賭你家攝政王會不會來吧,你先。”
顧天心面色一喜,眉飛色舞的跳了起來,信心滿滿道:“當然會來!”
“你倒是挺信任他的。”殇離笑了一聲,跟着站了起來,嘆道:“好吧,我輸了,你回頭看看。”
顧天心一愣,下意識的回頭,滿山遍野的花草樹木,在微風下徐徐搖動,除此并無異樣。
她又急忙回過頭去,果然身後已經沒了殇離的影子,地上卻有用劍鋒刻下的兩個大字——等我。
顧天心一頭霧水,正想再坐到草地上,林中響起遙遙的喊聲,夜月的,夜雨的,闫威武的,廖長恒的……
山野樹林茂密,太隐蔽,太曲折,太廣闊,尋人并不容易。
顧天心眯着眼望着越見西斜的夕陽,輕聲一笑:“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世界這麽美,如何舍得就此離去?”
“主上!驸馬爺在那裏!”遠遠的,夜雨喊了一聲。
一道白影淩空從碧波似的樹梢之巅掠過,形如優雅白鶴,衣袂飄揚如仙,幾個跳躍間,翩然落到了顧天心面前。
顧天心看着他,抿着唇沒有說話,不知道夜月有沒有把她中毒的事情,告訴給他。
楚盛煌見她不動,不悅蹙眉道:“過來。”
顧天心唇角抽了抽,跑過去撲到他的懷裏,雙手摟住他健壯的腰身,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對他無法自拔的依戀,那麽深。
楚盛煌身子僵了僵,擡臂想回抱住她,她卻已經先一步退開,背着小手,狡黠的笑,笑容比陽光還要明媚,還要耀眼。
楚盛煌只覺得胸腔的心跳像是停止了,又沉重,又緩慢,卻又那麽清晰,唇角不由也跟着勾起,極淺的弧度,很生澀。
可是,當看到草地上醒目的“等我”二字,他才浮起的淺笑頃刻消失,眸光冷冽。
顧天心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知道這個醋壇子又誤會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哼道:“妒夫!”
楚盛煌一滞,危險的眯了眯眼,一把将她扯過去攬入懷中:“看來,以後不管在哪裏,你都不能離開本王半步。”
“……”顧天心無語,嘀咕道:“要不要這麽誇張?”
楚盛煌對她的抗議不置可否,擡起手掌來淩空揮袖,地上潦草的兩個大字頃刻間夷為平地。
顧天心:“……”
“好難看的字,現在沒了,順眼多了。”顧天心無辜攤手,對剛才楚盛煌那一招滿眼崇拜。
楚盛煌這才神色緩和了些,揉了揉她的頭發,道:“我們的計劃,得提前了。”
“什麽計劃?”顧天心詫異。
楚盛煌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娶你過門。”
顧天心:“……”
“……”追上來的闫威武和廖長恒等人,聞言石化。
看着那群人一個個詭異的面部表情,顧天心本來還有些赫然,瞬間變得好笑。
明眸一轉,她扯了扯楚盛煌的袖子,趁着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拖着楚盛煌跑路了。
☆、95.095想要以死贖罪?爺可以成全你
看着那群人一個個詭異的面部表情,顧天心明眸一轉,扯了扯楚盛煌的袖子,趁着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拖着楚盛煌跑路了。
顧天心對楚盛煌熱情了,楚盛煌自然樂見其成,由得她胡鬧,甚至不管宮裏還有一大堆的政務沒有處理呙。
顧天心跑得頭發都亂了,幹脆扯下玉簪,一頭如瀑的青絲随性甩開,卻在楚盛煌的瞳孔裏,形成了驚豔的色彩。
及腰長發軟軟貼在她白皙的面頰上,微微的卷曲,憑添幾分慵懶妩媚,屬于女人的味道。
不是沒見過她披頭散發,卻從來沒有此刻這樣的心情,炙熱的跳動,像是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存心引
誘醣。
顧天心眨了眨靈動的眼,微笑着抱住他的手臂,倚靠在他的肩上:“楚盛煌,我要你永遠記住我。”
楚盛煌呼吸一窒,幹澀的“嗯”了一聲,摟住她的肩,緊緊的。
顧天心将頭在他身上蹭了蹭,小貓兒般的動作,柔聲問:“楚盛煌,想要看我穿女裝麽?”
楚盛煌身子有些僵硬了,喉間聲音也暗啞了幾分,還是一聲:“嗯。”
“楚盛煌,你最喜歡的人是不是我?”顧天心又問。
“……”楚盛煌頓了一下:“嗯。”
“……”
顧天心暗暗翻了個白眼,敢情她勾
引了他半天,還是白費了功夫,冰山男就是冰山男,甜言蜜語也不會說。
顧天心撇了撇嘴,嘟嚷道:“我也會永遠記住你的。”
“嗯。”
“……”
夕陽晚風下,兩道白衣身影相攜漫步,山野萬物,春花綠葉,全都成了那神仙眷侶般的陪襯。
暖日在他們身後,灑下一地的橙色餘晖,鋪渲成夢幻的道路,神聖又美麗。
只是,此情此景,若是碰上了最不想遇見的人,那便如同鏡花水月,碎得一地七零八落。
“楚哥哥!林麒你看,真是楚哥哥呢!楚哥哥!”
悅耳的少女呼喊興奮的響起,軒轅玲珑騎馬揚鞭,和林麒一起并駕齊驅,朝着他們遠遠奔來。
顧天心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識的躲到楚盛煌身後去,焦急道:“快走!別讓她看到!”
該死,這城外的野山無數,他們怎麽都那麽巧合的挑上了一處?真是緣分不淺啊!
楚盛煌也略有詫異,蹙了蹙眉,摟住顧天心就要用輕功飛走,可是軒轅玲珑又在叫了。
“楚哥哥別走!顧天心!顧天心你給本公主站住!”
顧天心:“……”
卧槽,軒轅玲珑,你的眼力要不要這麽好?老子現在長發披肩,你也能一眼認出來?搞毛線啊!
既然已經認出來了,他們也就沒了走的必要,“誤會”嘛,當然是要當面解釋清楚的。
顧天心很慶幸,好在她沒有古代女子那種長及腳裸的如雲秀發,過肩卻未及腰,不然……
為了表示清白,她急忙退開一大步,和楚盛煌拉開安全的距離。
可是這樣亡羊補牢,早就已經晚了,軒轅玲珑狠狠的瞪着顧天心,滿眼憤怒,揚鞭就抽了過去。
顧天心吓得往後跳,一只有力的手驀然伸出,生生拽住長鞭,一下就将鞭子連人扯下馬來。
軒轅玲珑“啊”的一聲,趴在地上摔得極為凄慘,“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公主!”顧天心擔憂的叫了一聲,瞪了身邊的罪魁禍首一眼,楚盛煌滿臉冰冷,不置可否。
“誰要你假好心!”軒轅玲珑狼狽的爬起來,恨恨的跺腳:“楚哥哥以前從不會打我,都是你!你說,你給楚哥哥說了什麽?為什麽楚哥哥對你那麽好,還,還打我,嗚嗚……”
軒轅玲珑說了幾句又開始哭,顧天心很歉疚,狡辯道:“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攝政王來這裏是商議國事的。”
“你看,這裏清靜自然,安全保密,是最适合不過的了,還有闫将軍和廖公子他們呢,呃……他們走得慢,還沒跟上來。”
“真的?”軒轅玲珑倒是單純,眨巴着淚
眼朦胧的杏眼,疑惑。
顧天心點頭如搗蒜,軒轅玲珑吸了吸鼻子,皺眉:“那你說,你剛才為什麽抱着楚哥哥?”
“……”顧天心眼珠一轉,幹笑:“剛才看到一條蛇,你也知道為夫最怕蛇,所以……”
軒轅玲珑哼了一聲,似乎是信了,可是當她看到楚盛煌,小嘴又是一扁,委屈道:“可是,你讓楚哥哥打我!嗚嗚……”
顧天心:“……”
顧天心在後面擰了擰楚盛煌的手臂,低聲道:“我的表演完了,該你上了。”
楚盛煌:“……”
“你這動不動就打人的性子,也該改一改了!”楚盛煌輕慢一句,霎時止住了軒轅玲珑的哭聲。
軒轅玲珑像做錯事的小孩子,垂頭絞着手指:“楚哥哥說的,我都聽,可是楚哥哥,你剛才好兇,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們真如林麒說的那樣,和顧天心有私情……”
畢竟是未經情場的清純少女,在心愛之人面前說出這種話,還是有些嬌羞,聲音很低,顧天心豎起了耳朵,才聽了個清楚。
她暗暗嘆了口氣,心底情緒很複雜,情之一事誰能預料?她又怎麽可能知道,會在不經意間自陷囹圄。
只是那又如何?她還有三天的時間,倉促的時間,容不得她退縮,就算愧疚,那就愧疚着吧。
“公主,我們回去吧。”顧天心上前,想要攙扶摔得不輕的軒轅玲珑,卻被軒轅玲珑推開。
“別碰本公主!”軒轅玲珑驕傲的哼了一聲,扶着腰奔向楚盛煌,甜甜的笑:“楚哥哥,你沒騎馬出來麽?騎我的吧,你送我回去公主府就好了。”
楚盛煌掃了一眼遠處沒過來的林麒,淡道:“不用了。”
“我們走。”他朝顧天心一擡下颚,命令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