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回!”滿堂學生爆發了

而林麒隐匿無蹤,你還想怎麽報仇,說來聽聽。”

顧天心噎了噎,道:“林祭酒該不該死我不知道,可是滿門那該是多少人啊,人之初性本善,其中應該也有無辜者,多冤啊,六月飄雪……你聽過窦娥冤的故事麽?”

楚盛煌淡淡看着她:“你說這些,無非就是說本王行事狠戾,不該滿門抄斬。”

顧天心幹笑,扯着他的袖子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為你積德啊,壞人死有應得,被索命冤魂纏身可就不好了。”

楚盛煌勾唇,頗有些冷戾:“冤魂?”

看他眸中有血紅浮動,顧天心暗驚,想到他在幼時便已滅門,心中一痛,抱住他的手臂,輕喚道:“楚盛煌。”

楚盛煌身型僵硬,垂眸瞥到如貓兒一般依偎着他的慵懶人兒,冰冷的血液漸漸回溫,大手撫上她細膩柔滑的面頰。

顧天心握住他的手,摩擦過他粗砺的掌心,跟他十指相扣,揚起臉明媚的笑:“楚盛煌,你不是一個人,你還要照顧我,這是你的責任。”

楚盛煌心弦一動,幽深的眸像是冰雪初融,暖意綻放:“心兒,兩日後,本王娶你過門。”

“……”顧天心被吓住,猛地坐起:“不是吧?”

“你不願意?”楚盛煌冷冷眯眼。

顧天心急忙點頭,又急忙擺手:“不是,我是說,太快了啊,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我雖然把你當作了我的男朋友,可是我們交往才多久?我們……”

“沒有可是。”楚盛煌霸道打斷她,道:“否則,本王今夜就娶了你。”

顧天心:“……”

顧天心很惶恐,她才被公主給休了,就以女子身份嫁給楚盛煌,會不會被公主給發現?或者她要做一輩子的地下情人?

顧天心捂着臉,糾結得五官都皺成了一團,突然聽到外面廖長恒敲着車門:“盛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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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盛煌拉起顧天心捂臉的手,将她帶下馬車,顧天心這才發現,這裏人山人海,竟然是百姓圍着看熱鬧的……刑場。

刑場上,林府上下三十幾口人,一排一排的陳列,劊子手抱着亮蹭蹭的大刀,在春日下映出閃亮的寒光。

顧天心皺着眉看着,除去林長海,林府裏的家眷都是婦孺,可謂妻妾成群,當然,兒子也有好幾個。

以前聽安明玉說過,林麒是林長海最小的兒子,也不怎麽管林麒,如今林府上下,卻只有林麒一個能茍且偷生麽?

不,林麒怎麽能延續林家的血脈呢?林麒那個王八蛋!她顧天心,難得恨一個人如此咬牙切齒。

楚盛煌握了握她冰涼的掌心,輕道:“別急,我們去茶樓坐坐,等着看戲。”

刑場旁的茶樓人滿為患,廖長恒早已預定好了雅間,三人進去坐下,顧天心詫異:“小月呢?”

廖長恒似笑非笑道:“夜月在你眼裏是妹妹,可你也別忘了,主仆有別。”

他朝楚盛煌別有深意的看去一眼,顧天心無語的翻白眼:“反正她是我妹妹,某人就會是她的姐夫。”

楚盛煌:“……”

廖長恒輕笑了一聲,豎着食指到唇邊:“噓,天心別只顧自己兒女情長,夜月也會少女懷春的,你別忘了,夜雨還在外邊。”

顧天心:“……”

卧槽!廖長恒簡直是七巧玲珑心啊,她怎麽就給忘了,夜月也是需要愛情滋潤的。

顧天心深感愧疚,又暗暗慶幸,還好今天強勢的給小月打扮了一番,不知道小月和夜雨約會起來,會是一副什麽樣的光景。

顧天心好奇心一起,腦中遐想連連,忍不住趴在窗

邊,賊頭賊腦的四處張望。

鬓邊長長的一串琉璃珠一晃一晃的,叮咚作響,以至于楚盛煌和廖長恒說了些什麽,她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廖長恒搖着扇子,好笑道:“相熟之後,越發覺得天心惹人喜愛,盛煌,方便說一下你是如何慧眼識珠,識得天心是女兒身的?”

楚盛煌握着青瓷茶杯的手指一頓,眯了眯眼:“本王認為,你會更加關心另一件事,今夜,賢妃會侍寝。”

廖長恒的扇子“啪”的掉在桌上,驚訝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清塵不是還病着麽?怎麽可能?”

“是不可能。”楚盛煌竟然揶揄的笑了一下,有種惡作劇得逞的邪魅。

廖長恒膛目結舌好一陣,無奈笑道:“果然近墨者黑,我倒是很期待,天心成了攝政王妃之後,你會變成什麽樣子。”

楚盛煌挑眉,目光追随着窗邊倩影,淺啜着杯中茶水:“本王也很期待。”

“期待什麽?”顧天心沒有找着夜雨和夜月,恹恹的回到桌邊坐下,随口問道。

廖長恒好笑的看她一眼,正準備說話,夜雨鬼魅似的從窗外掠進來:“主上,來了。”

“啊,夜雨!你藏哪裏去了?我家小月呢!”顧天心急忙問。

夜雨莫名其妙:“屬下不知。”

“不知?”顧天心也莫名其妙了,疑惑的瞄向廖長恒。

廖長恒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我不過随口說說。”

顧天心:“……”

“坐下,好戲上演了。”楚盛煌吩咐。

顧天心瞪了廖長恒一眼,兩人才各自入座,下面就傳來“斬立決”的宣告,緊接着,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打鬥聲。

他們的位置是在三樓臨窗,足以将下面一覽無遺,百姓一哄而散,那激戰的雙方完全暴

露了出來。

“林麒!”顧天心激動的站起,雙手下意識的握緊。

“慢慢看,好戲還在後面。”楚盛煌握住她的手,拉她坐下。

顧天心手心發涼,白着臉點了點頭,楚盛煌眸中掠過一絲疼惜,将熱茶遞給她。

一見到那碧綠的茶水,顧天心就有心理陰影,但是,這是楚盛煌親手斟的……

顧天心咬了咬牙,喝毒藥似的,一口幹了,後果便是……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怎麽了?”楚盛煌蹙眉。

顧天心捂着喉嚨搖頭,牽強的笑了一下,指了指下面,轉移他的注意力。

尼瑪,差點吐了!還好她的心理素質比較強大,可是那茶水入腹,怎麽會有隐約的花香在回韻,好熟悉的花香……

刑場,林麒帶着林家暗衛大開殺戒,林長海等人激動不已。

林長海不知道他們的禍事就是林麒惹上的,也不知道怎麽得罪了攝政王,落得個滿門抄斬。

現在,最後關頭裏,竟是他抛棄多年的不孝子趕來相救,林長海難免愧疚。

“麒兒!別管我們,你快走!”林長海撕心裂肺的喊,想要保住他們林家最後一條血脈。

林麒恨恨道:“你對我不仁,我卻不能對你不義!爹,要生一起生!”

林長海感動得老淚縱橫,正想點頭,卻見已經占了上風的厮殺陡然逆轉,一圈一圈的弓箭手從暗處出來,霎時圍得水洩不通。

“不好,有埋伏!”林長海大驚失色,沒想到攝政王那麽狠,當真要讓他們林家死得幹幹淨淨,可惜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到底是為了什麽。

帶來的人全都成了箭下亡魂,頃刻間倒了一大片,林麒也變了臉色,握着劍的手指顫抖。

“麒兒……”此情此景,林麒已經成了甕中之鼈,怎麽也逃不出去了,林長海老臉灰敗,悔恨不已。

見再無轉圜的餘地,林麒悲憤交加,仰天

怒吼:“攝政王!你要殺的是我!我來了!你放了我的家人!”

“你這龜孫子不是藏着不出來麽?現在已經遲了!”闫威武站在高臺上,拔開面前的侍衛,手中也握了一把弓箭。

林麒恨道:“攝政王鐵面無私,我們林

家忠心耿耿,何至于面門抄斬?!”

“林家忠心耿耿?”闫威武“呸”了一聲,大步上前,道:“別的不說,你林麒勾

結山匪,謀害公主性命這一條,就足以讓滅你們林家九族!”

林長海大駭,不可置信的瞪着林麒:“逆子!闫将軍說的可是真?!”

此時此刻,他的父親還在叫他逆子,林麒在極端憤恨之後,狂笑了起來:“真的,那又如何?你老人家還想像處置娘一樣,親手打死我麽?”

林長海面色大變,一時僵在那裏,說不出話來,倒是身邊的林夫人譏笑起來:“老爺,我就說麒兒還記恨着你。”

“麒兒,當初,我們那麽多人都看到你娘和人無恥茍合,丢盡了老爺的顏面,也怪不得老爺心狠,打死你娘,你娘本就該死!”

“你這個賤婦!你還敢說!”林麒氣得咬牙,哄着雙眼就沖過去,直接一劍砍了林夫人的頭,血飛四濺。

“林麒!你竟敢當衆弑母!”林家幾個兒子發怒了,家眷婦孺們哭成一團,林長海差點直接氣暈過去。

林麒“哈哈”的狂笑幾聲,提着血淋淋的劍,一個個的指着他們:“爺受夠了!你們誰還敢再侮辱我娘!爺砍死你們!”

“林麒!你他媽就是一個瘋子!不學無術的敗家子!還好男風!簡直是給林家丢人!”

林家長子憤恨林麒殺了林夫人,怒不可碣的大罵,林麒又是一劍,削了林家長子的頭。

“啊——”林家人吓得都哭了,奈何都被綁着,只有看着那殺人狂魔似的林麒,一個個的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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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啊——”林家人吓得都哭了,奈何都被綁着,只有看着那殺人狂魔似的林麒,一個個的砍過去。

“林麒!逆子!你……”林長海氣得喘不過氣來,一句話沒有吼完,兩眼一番,直接暈死了過去。

林麒殺紅了眼,反正都要死,他現在,已經喪心病狂,只知道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就在他的劍正要朝一個才幾歲的孩子砍下之時,顧天心看不下去了:“楚盛煌!不要讓林麒再殺下去了!”

楚盛煌遙遙一顆花生米彈了出去,林麒的劍“哐當”落在地上,那幾歲的孩子也吓得不輕,褲兜哭不出聲了俐。

闫威武朝茶樓的方向看了一下,點了點頭,立刻吩咐侍衛上前,将林麒綁起來。

林麒被綁得嚴嚴實實,被林家人唾棄,血紅着眼邪佞的笑,像是得了失心瘋,一個勁的瘋笑。

窗邊,顧天心輕嘆了口氣,林麒現在已經是粘板上的魚肉,她也算解恨了大半,心裏卻同時湧起悲傷,替林麒悲傷魁。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林麒游手好閑的做着纨绔子弟,背後竟然還有着這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安明玉的那些狗腿子說得對,林麒是重情重義的,可是,也容易因為情義而走上極端,成為嗜血惡魔。

皇宮的聖旨傳來了,林府衆人不用滿門抄斬,卻被流放去了最荒蕪的北方,做最下等的苦力,除去林麒。

可是,林麒沒能輪到官兵動手,那被激怒的林家人,在劫後餘生裏,将滿腔的仇恨紛紛發洩在了林麒身上。

林麒死得很凄慘,每一處傷口都是親人所致,最後致命一擊,還是自己拼命趕來相救的父親,一刀砍了他的頭。

林長海老淚縱橫,又哭又笑,完全已經成了一個瘋子,在侍衛的推搡下,和家人一起,被套上了囚車。

刑場上滿地的血污,到處都是七零八落的屍體,廖長恒走到顧天心身邊,道:“別看了,小心會做惡夢。”

顧天心嘆氣:“說好去郊外踏青的,你們卻騙我來看這血腥的東西,做惡夢也是你們害的。”

廖長恒無辜的用扇子一指楚盛煌:“不關我事啊,是盛煌的主意,好了,你慢慢找他算賬吧,我去找闫威莽夫喝酒去也!”

廖長恒潇灑離去,顧天心瞪着悠然坐在桌邊的楚盛煌,哼了一聲:“原來又是你蓄意而謀!”

楚盛煌挑眉:“你不喜歡?”

顧天心撥弄着肩上的琉璃珠串把玩,抿唇而笑,明眸彎得像月牙:“喜歡,這樣的結局甚合我意,謝謝你。”

楚盛煌被她的笑容晃得心馳神往,伸手道:“過來。”

“幹嘛。”顧天心疑惑的走過去,還沒靠近就被他抱在腿上,攬入懷中,火熱的唇貼過去,纏綿溫存。

顧天心被吻得呼吸不暢,雙手捏着拳頭錘在他的肩上,倒是她那微薄的力道,給陽剛的男人撓癢都不夠。

長長的深入,品嘗夠了,楚盛煌才放開了大口吸氣的顧天心,眼神幽暗:“以後要謝本王,就用這個方法。”

顧天心:“……色|狼!”

楚盛煌不置可否:“本王只對你一人如此,難道你不喜歡?”

顧天心大窘,臉色紅得像蘋果:“你簡直是……”

“嗯?”

“好吧,我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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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突然放出大婚的消息,霎時轟動了整個東轅國。

話說,攝政王都二十五六了,還是單身一人,潔身自好的連個妾侍都沒有。

傳聞說,就連玲珑公主都曾經芳心暗許,可是,攝政王卻剛好身患隐疾,不能人道。

現在是怎麽回事?攝政王突然想通了要娶妻,難道是隐疾被治愈了?

不過,就算攝政王身患隐疾,想要嫁進攝政王府的名媛貴女,就是排到城門口也綽綽有餘的。

只是,那攝政王妃的人選到底是誰呢?婚期還那麽急迫,當天早上散播出消息,當天晚上就要成親。

外面輿|論篇篇,顧天心在丞相府裏也是焦頭爛額,今天,就是她和楚盛煌成親的日子了,她就要嫁人了!

顧天心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又焦躁又不安,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房間裏轉來轉去,或許這就是傳說裏的婚前恐懼症。

楚盛煌婚前準備很充足,安排得也很妥當,她已經成了廖丞相的義女,名義上算是丞相府三小姐,只需在丞相府裏等待出嫁便是。

可是,她還是顧天心啊,身為攝政王妃,難免會和宮中那幫人打交道,他們又怎麽可能認不出她來呢?

雖然她已經被軒轅玲珑休掉,可是那刁蠻公主,會善罷甘休?太後和燕太妃,怕是又要來聯手殺她了……

顧天心糾結了半天,最後又換上了熟悉的男裝,拿着她的家當,爬上窗臺準備逃婚。

夜月已經被她支開,卻不想,廖長恒捏着他的碧玉簫倚靠窗外,玩味的打量她:“天心,你這又是在玩哪一出啊?”

顧天心欲哭無淚,可憐兮兮道:“長恒哥哥,我不想嫁啊……”

“哦?”廖長恒頗感意外:“為何?你都能為盛煌不顧性命了,為何還不願嫁給他?你不喜歡他麽?”

“不是!”顧天心抓頭發:“我喜歡他,但是我……我根本不了解他,萬一他是個暴|力狂,動不動就給我一拳,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

“呵呵。”廖長恒忍俊不禁:“放心,盛煌沒有打女人的嗜好,要是他打你,你回娘家來給哥哥告狀,哥哥替你教訓妹夫!”

廖長恒可是樂壞了,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竟然成了他廖長恒的妹夫,廖長恒發現他也終于揚眉吐氣一回了。

顧天心哭喪着臉:“可是,你也打不過他……”

廖長恒:“……”

“他打不過,不是還有我麽?”一道邪魅的笑聲從頭頂傳來,銀面黑衣的修長男子倒挂屋檐,抱着雙臂一動不動,如白日睡覺的蝙蝠。

“殇離!”顧天心驚喜的朝他招手:“你怎麽來了?不是又來殺我的吧?”

廖長恒也皺起了眉,明顯不歡迎殇離這位不速之客,殇離卻笑得很不要臉,道:“我特意來看你的啊,小心,你難道忘了我們的約定?”

顧天心皺起了黛眉,殇離嘆氣搖頭:“唉,還真給忘了,虧得我這三天來長途跋涉,千山萬水的,連覺都沒能好好睡一個,竟然還白跑了一趟,真是冤啊!”

“你……”顧天心驚訝:“你真去找姜神醫了?”

“當然,本大俠可是說話算數的人,不然誰還找我做生意?”殇離好笑,從屋檐上輕飄飄的落下去,抓住她的手:“走。”

顧天心“啊”了一聲,被拖下了窗臺,廖長恒橫着玉簫在前,攔路道:“殇離,我廖府豈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

殇離玩味一笑:“我殇離上天入地,還沒有誰能攔得住的,長恒公子想要試試?”

廖長恒溫和笑道:“無影閣閣主輕功卓越,舉世無雙,可若是要帶上一個人,長恒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殇離撫上面具,無奈搖頭:“小心啊,你看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在他說話的同時,一把石灰粉從袖中灑出,還好廖長恒有先見之明,快一步的用折扇擋住了臉。

揮扇拂去面前的石灰粉,面前早已人去樓空,廖長恒臉色黑了黑,急忙召集侍衛追趕。

剛好,夜月端着午膳過來,遠遠的就見到殇離帶着顧天心,從連綿的屋檐上掠過。

“顧姐姐!”夜月叫了一聲,摔掉手裏的托盤,飛身躍上屋檐。

殇離沒有回頭,朗聲笑道:“丫頭,你要追上我了,我就帶你去見你師父!”

夜月面上一陣狂喜,咬着牙卯足了勁的追上去,盡管她明白她的輕功和殇離,那是天差地別。

“你那丫頭,脾氣比你還倔!像茅坑裏的石頭!”殇離嗤笑了一聲,聲音在風聲裏飄渺,卻清晰。

顧天心被他攬着腰空中疾飛,本來對他的行為有些惱怒,但想到離開了丞相府,不由又開心了起來。

聽他說話,顧天心往後遠遠的看去,見夜月追得艱難,明眸一轉,忽然出手在殇離的腋下撓了幾下。

殇離似笑非笑的道:“知道殺手第一要練習的是什麽嗎?就是忍,要是連忍都做不到,就不是你去殺別人,而是別人殺你了。”

顧天心撇了撇嘴,忽然笑道:“殇離,我給你說哦,你這個殺手做得是不錯,但是還有改進的空間,你相信麽?”

“你的鬼主意最多!”殇離嗤笑,卻道:“不過,這話題我喜歡,你且說說看,說得好,我就帶你那丫頭一起,我是不是很好說話?”

顧天心暗暗翻了個白眼,道:“那,我就給你講一講另一個地方的殺手,他們都不用蒙臉或者戴面具,因為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不高不低,不胖不瘦,不帥不醜,使人過目就忘……”

顧天心胡掰亂吹,不知道殇離有沒有興趣,但殇離的速度明顯是慢了下來,因為,他得花費一些精力去聆聽。

終于,在夜月氣喘籲籲近在咫尺之時,顧天心結束了她的侃侃而談,得意笑道:“最後一條忠告,好奇害死貓,身為殺手,更不應該上當!”

殇離哈哈大笑了一聲,回頭瞥了一眼滿頭大汗的夜月,停了下來,道:“果然是小狐貍,不過小心,你怎麽知道,我不是故意上當的呢?”

顧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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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降臨,丞相府門外人山人海,堆積滿了圍觀攝政王妃的群衆。

這本來上午就要迎親的,他們一大早就在這裏候着,候到現在還沒有等來攝政王的迎親儀式。

不過這也不奇怪,攝政王嘛,怎麽能按常理出牌呢?特殊才能彰顯他老人家的身份非凡。

據說啊,攝政王妃是廖丞相的義女,丞相府的三小姐,不知道和東轅國第一才女廖清塵相比,誰會更勝一籌。

是攝政王妃吧?要不然,攝政王怎麽不娶廖二小姐,而是娶廖三小姐呢?

外面人聲鼎沸,丞相府內也是亂的一鍋粥,四處挂滿了紅綢,喜娘,嫁妝,什麽都齊了,唯獨缺新娘。

廖長恒無辜的摸了摸鼻子,這真的不關他的事,他已經盡力了,誰讓搶走新娘子的,是神出鬼沒無影閣的閣主呢?

因為攝政王大婚,廖清塵也回到了丞相府,聽聞了顧天心由男變女,由驸馬爺變成攝政王妃,廖清塵病态恹恹的臉上,是讓人心碎的蒼白。

她已為賢妃,卻不改少女時的裝扮,淡紫長裙,文雅素淨,唯一頭秀發盡數挽起,那是宮中妃嫔的發髻,發飾卻唯有一支蘭花簪子。

廖長恒看着坐在園中,氣質如蘭,絕世而獨立的廖清塵,眸光黯然,暗暗的嘆了口氣。

“清塵。”他手中捏着碧玉簫,走過去輕柔的喚她,像是怕大聲一些,就驚擾了她。

廖清塵低垂着娥首,吩咐身邊的嬷嬷和宮女退下,這才擡起微紅的眼眶,牽強的笑了笑:“哥哥。”

廖長恒看着楚楚可憐的她,皺眉道:“還是放不下麽?盛煌他……你要是還堅持,最多只能做側妃而已,還要堅持麽?”

廖清塵咬着柔嫩的唇,淚水盈盈的搖頭:“我沒想到她是女子,我沒想到王爺會娶她,哥哥,你早知道了對不對?為什麽連你也瞞着我?”

廖長恒一愣,心裏微痛:“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

“我……”廖清塵啞然無語,別開臉去,拿出絲絹沾着眼角淚痕,沙啞的道:“哥哥對不起,是妹妹失态了。”

廖長恒搖頭苦笑:“清塵,在我心裏,你始終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樣,哥哥希望,你能一直這樣,不要變,再苦再艱難,你還有哥哥。”

廖清塵唇角都咬破了,終是抽泣了一聲,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般掉落,梨花帶雨,甚是脆弱。

廖長恒嘆了口氣,輕輕撫上她的肩,廖清塵埋入他的懷中,淚水頃刻間濕透了他的半邊衣襟,消瘦的脊背在風中顫抖。

廖長恒心有不忍,安慰道:“別傷心,到現在天心還沒回來,今天的大婚,怕只會是一場空,天心那丫頭,唉。”

想到顧天心說不願意嫁給楚盛煌,廖長恒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楚盛煌要是知道顧天心不止被殇離擄走,還有逃婚的念想,不知是何種表情。

聽到他胸腔的震蕩,隐含的笑意,廖清塵身子微微一僵,緩緩的站起身來,幽幽的看着廖長恒:“哥哥,很喜歡天心?”

廖長恒愣了一下,失笑:“當然,你和她都是我的妹妹,哪有做哥哥的,不喜歡妹妹的?”

廖清塵面色一白,笑得很慘淡,“嗯”了一聲,道:“哥哥,我身體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一會兒。”

她站起來,正欲張口喚人,廖長恒突然道:“她只是妹妹而已,清塵,你和她,在我心裏是不同的。”

廖清塵蒙着霧色的眸子一顫,咬了咬唇,聲音細若蚊鳴:“我對哥哥,只有兄妹情誼……”

“我知道。”廖長恒打斷了她,聲音淡淡,唇角卻含笑:“我一直都知道,所以,你不用再三提醒我。”

廖清塵:“……”

“好了,你去歇息一會兒吧,你的身子……自己好好保重,盛煌還沒消息,我出去應付一下。”廖長恒拍了拍廖清塵的肩,翩然而去。

廖清塵纖細的身子有細微的顫抖,美眸含淚,晚風之下,晶瑩的淚珠兒,從蒼白的臉頰滑落而下,渲染了一園的悲哀。

廖長恒沒有再回頭,徑直走到大門的地方,皺眉看着亂糟糟的場面,問身邊的管家:“還沒有消息回來麽?”

管家苦着臉搖頭,心下這次可真是死定了,攝政王出醜?攝政王會出醜?攝政王竟然會出醜?!

好吧,攝政王要是出了醜,他身為丞相府的管家,一定會和丞相府一起陪葬了……

廖長恒倒是沒他那麽悲觀,吩咐管家不準讓廖丞相知道,搖着扇子仰這頭,望着已經黑盡的一片夜空。

這新娘缺席,新郎也缺席,要不要早點通知下去,取消婚禮呢?

還是取消吧,免得事情越鬧越大,楚盛煌又不會随意拉一個新娘濫竽充數,到時候不好收場。

于是,他清了清喉嚨,露出溫潤的招牌笑容,朗聲道:“各位父老鄉親,其實大家都誤會了,今晚不是攝政王……”

“長恒公子!”夜雨氣喘籲籲的從屋檐上飛下來,抹了一把滿頭的汗珠,很狼狽的道:“主上說了,無論如何,婚禮照舊。”

廖長恒唇角抽了抽,靠過去小聲詢問:“王爺人呢?”

夜雨也快哭了的表情:“無影閣裏沒找着,屬下奉命回來,主上他去了鴻蒙谷。”

“……”廖長恒面色一變:“怎麽能去鴻蒙谷?要是遇上那人出關……你怎麽不攔着他?”

“屬下怎麽可能攔得住……”夜雨這次是真要哭了。

廖長恒覺得他語氣或許是兇了點,心感愧疚,拍了拍夜雨的肩,讓夜雨靠邊去,他來處理。

“呵呵,還真是熱鬧啊,我也來看一看,這攝政王的新王妃,到底是何等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一道嬌笑從門外徐徐傳來,那高挑窈窕的身影罩着寬大的大紅鬥篷,露在外面的一雙桃花眼妩媚勾魂,攝人心魄。

廖長恒面色又是一變,吩咐侍衛放行,親自上前迎接:“臣……”

“噓。”那女子豎起食指,處到他耳邊輕聲呢喃:“本宮秘密出宮,長恒毋須多禮。”

幽香伴着濕熱噴灑在耳根,廖長恒猛地往後退開兩步,禮貌伸手:“姑娘,裏面請。”

女子掩唇嬌笑,長長的指甲鮮紅如血,走起路來扭腰擺臀,曼妙的身姿使得門外衆人瞪直了眼睛,只一個背影,都驚豔非凡。

☆、100.活膩了連攝政王也敢染指

女子掩唇嬌笑,長長的指甲鮮紅如血,走起路來扭腰擺臀,曼妙的身姿使得門外衆人瞪直了眼睛,只一個背影,都驚豔非凡。

廖長恒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緊跟上前面的女子,行到無人處,那女子才掀開風帽,露出如雲華髻的精致容顏,紅唇魅惑呙。

“新王妃呢?”燕雙飛眯着桃花眼,瞥向廖長恒,譏笑道:“呵呵,這酉時都快過了,怎麽迎親的轎辇還沒來?莫非只是鬧着玩呢?”

廖長恒幹咳了一聲,謙遜的道:“王妃臨時想買一件飾物做新婚禮物,贈送王爺,王爺陪同去了。”

“喲。”燕雙飛陰陽怪氣的笑哼了一聲:“有那麽恩愛?本宮怎麽不知道何時有這麽一個女人,能入得了盛煌的眼?”

廖長恒笑道:“感情一事,誰又能說的清楚,世間一見鐘情的癡男怨女也不在少數,太妃娘娘認為呢?醣”

燕太妃嗔了他一眼,纖長的手指從他胸前暧

昧拂過,見他瞬間僵直了身體,不由又是一陣嬌笑。

“真有那麽多?那長恒見過本宮那麽多次,怎麽還沒有一見鐘情呢?是不是本宮不夠美?不能傾倒長恒的心呢?”燕雙飛輕佻笑問。

“……”廖長恒苦笑:“臣有自知之明,不敢逾越。”

燕雙飛驀地冷笑了一聲,道:“本宮才不管什麽一見鐘情,你,退下。”

廖長恒猶豫:“太妃娘娘……”

“為何不退?”燕雙飛逼近他,媚笑:“可是,想要和本宮花前月下,做一對露水鴛鴦?”

廖長恒嘆了口氣,拱手告退,慣來溫文爾雅的人,離開的步伐也細微的淩亂。

燕雙飛冷嗤了一聲,眯着桃花眼打量着挂滿喜慶

紅綢的後院,一陣風似的飄過去,扯下一大匹紅綢,尖銳的指甲撕成碎片。

紅綢如紅楓片片飄落,燕雙飛陰冷的笑:“新王妃?本宮倒要看看,是哪個丫頭活膩了!連攝政王……也敢染指!”

附近房間裏,倚靠花窗的人兒正失神的看着紛飛紅葉,聽到此冷戾一句,渾身一抖,打倒了手邊茶杯。

“誰?!”燕雙飛立刻蓋上風帽,紅影如鬼魅般游移,飄到窗前。

看到窗內那一臉煞白的素衣女子,燕雙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原來是賢妃啊,剛才聽到了什麽?”

廖清塵緊抿着唇,淺淺的吸了口氣,道:“臣妾聽到娘娘在問新王妃。”

“哦?”燕雙飛那長長的手指扣上窗檐,如蛇攀岩:“還有麽?嗯?”

廖清塵垂眸點頭:“臣妾也是今晚才知,攝政王要娶的新王妃,竟然會是她。”

……

遠處花枝之後,藍衣公子默默的望着夜空,面色憂郁,失望的搖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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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二刻,攝政王定下的拜堂吉時,此刻,正值戌時。

看着腳底下飛掠而過的連綿景致,顧天心抓狂:“殇離,晚膳你可吃了四大碗白幹飯呢,怎麽還是不行?”

殇離氣息一滞,差點從樹梢上摔下去,提着旁邊女子的胳膊,嗤笑:“對一個男人說不行,可是會惹禍上身的。”

顧天心小臉一紅,哼道:“那你就快一些,用力點,證明給我看你很行啊!”

殇離:“……”

“小心,你要不是楚盛煌看中的女人,我必會證明給你看,可惜啊……”殇離惋惜:“天意弄人,你我有緣無份,下輩子吧,啊。”

顧天心:“……”

當厚臉皮撞上厚臉皮,顧天心倍感詞窮,只好改變策略:“離哥哥,你看我多可憐,要是回去太晚,惹怒了楚盛煌,以後我非得給他虐待死不可,離哥哥你……”

“停停停!”殇離唇角抽

搐:“肉麻惡心的女人最讨人厭,小心,算你狠!”

顧天心嘿嘿幹笑:“彼此彼此,你也很狠啊,離哥哥啊離哥哥,離哥哥……”

“真受不了你!”殇離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滿臉佩服:“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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