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回!”滿堂學生爆發了

走來走去,看來得換一個辦法。

“小哥哥,能不能請你們的安将軍過來一趟?就說我請他一起用膳。”顧天心對一個守門的士兵說道。

士兵們都對這位“瘟疫患者”深感恐懼,可是此女模樣清美,說話也很動聽,士兵只覺得骨頭都酥了,只知道點頭。

要知道,安将軍對這位“瘟疫患者”可是極為重視,看得出來,安将軍是很喜歡這位姑娘的,士兵當然樂意。

果然不久,安明玉就風塵仆仆的趕來了,還是一身盔甲,抱着頭盔,滿身還帶着血污。

顧天心驚訝,主動迎上前去:“明玉,你這才從戰場下來?”

安明玉見她不再恐懼他,還對他和顏悅色,也笑了,将頭盔放到桌上,看着一桌子的酒菜,更覺開心。

“阿顧,你穿女裝真好看。”安明玉打量着顧天心,由衷的稱贊。

顧天心不置可否的一哼:“老子穿男裝一樣好看!”

這句話安明玉贊同,就算他沒發現顧天心是女子,還是喜歡上了她,阿顧是很有吸引力的。

他到桌邊坐下,這才回答了她前面的問題:“不是戰場,東轅國攻打康雍城來了,還是楚盛煌親自帶兵,勢在必得啊,本侯這次怕真要死在他手上了!”

顧天心一愣,之前攻打其他兩座城的時候,楚盛煌并沒有親自出動,這次怎麽會……

“阿顧。”安明玉支着下巴,看着她笑:“別擔心,本侯不會死,本侯還沒報仇呢!”

顧天心:“……”

顧天心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惡,安明玉就算再恨楚盛煌,對她卻是很好的,否則也不會因為一把小刀子,就放了她。

她坐到桌子的另一邊,給他夾菜,也不問他到底有什麽方法對抗楚盛煌,只是像從前一般,跟他談天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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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林麒,顧天心嘆了口氣,怎麽說林麒都是安明玉的兄弟,不管過程如何,最後,林麒也算是被她弄死了。

想當初,林麒曾指天賭咒,說不弄死顧天心,就被雷劈死,怪不得當時就有雷電劈下去,卻沒能把他給劈醒過來。

安明玉道:“我當時沒想那麽多,只是想着林麒是我最好的兄弟,必能像我一樣保護你,沒想到最後反倒害了你,也害死了他。”

到底曾經是最好的兄弟,雖然關系不太純潔,但安明玉還是難免感傷,再加上一句:“林麒也是楚盛煌殺死的。”

顧天心皺眉:“林麒是他父親砍了頭,你不能……”

“阿顧。”安明玉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打斷她道:“別在我面前說楚盛煌的好話,我怕我會忍不住,傷害你。”

顧天心:“……”

她能說她不是在替誰說好話,只是就事論事麽?算了,這樣一說,安明玉又該多心了。

本來想要借着安明玉離開,可是現在康雍城裏又在打仗,在這裏還安全一些,要是出去,勢必會面對楚盛煌。

她不

想看到楚盛煌,至少現在,她是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她發現,她真是一點也不了解他,從始至終。

康雍城裏的防守,很快就被東轅國強勢攻破,馬蹄聲踏破黑夜,明晃晃的火把像是蜿蜒的火龍。

顧天心很奇怪,安明玉明明那麽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死,為何到現在,他還是不慌不忙,不逃命,也不準備反擊。

只是,當安明玉在知府衙門的院子裏,埋上一個個炸彈的時候,顧天心不能鎮定了。

“明玉,這東西是什麽?”顧天心故作好奇,問道。

安明玉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獨孤相國給我的,我見識過一次,威力無比,這次非炸死楚盛煌不可!”

“獨孤相國?”顧天心疑惑。

“南蒼國權傾朝野的相國大人,他的權利,可東轅國的攝政王相媲,但是深居簡出,甚少參與朝政。”安明玉諷刺的笑。

顧天心唇角一抽,每個皇朝都有兩派,三派,許多派,權利真是個讓人心蠢蠢欲動的罂粟花,永無休止。

這個獨孤相國倒是個奇葩,手握別人争得頭破血流的權利,卻甚少參與朝政。

是真的不愛權勢,還是為了正待最好的時機爆發,這還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就在顧天心遐想連連的時候,安明玉道:“好了,這裏就是楚盛煌的葬生之地!”

他秀麗的眉宇間生出一絲狠戾,道:“我将大仇得報!阿顧,為我的計劃,開心一下?”

“……”顧天心很無語,漫不經心的問:“東轅國将士那麽多,你就那麽确定,楚盛煌他會進來?”

安明玉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的目光,卻讓顧天心一個激靈,後退一步,不可思議道:“你該不會是想利用我……”

“阿顧。”安明玉目光灼灼:“對付了楚盛煌,不管你是生是死,上天入地,我都會陪着你。”

顧天心:“……”

“明玉,你不要逼我好麽?”顧天心搖頭,想要逃跑。

安明玉步步緊逼:“阿顧,難道你不想幫我報仇?還是說,你還喜歡着楚盛煌?阿顧你知道麽?楚盛煌身邊又有了新歡,你走失了他也不管不問,他根本不值得你去喜歡!”

顧天心僵住,腦中浮現出那天夜裏,她在營帳外看到的映影,那相依相偎的和諧身影。

她神思游移,任由安明玉握住她的雙手,極其輕柔的拉到房門處,對着一院子埋藏的地雷。

“阿顧,幫幫我,我是安家唯一的子嗣,我雖一事無成,卻不想做不孝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報仇。”

安明玉埋下頭,孩子似的伏在顧天心肩上,顧天心感覺到,有濕潤的感覺浸透了衣衫,使得她也滿心悲涼。

“明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猜測的那些都是錯誤的,只是南蒼國在挑撥離間呢?”

顧天心輕聲一嘆,道:“你知道麽?這樣做,就是叛國,明玉,你別忘了,你是東轅國的子民,不是賣

賊。”

安明玉顫了顫,猛地擡起頭,看着園中目露猶豫,顧天心以為有效,正欲再說,他卻打斷了她。

“原諒我阿顧,我安明玉本來就不是個好人,也沒有什麽赤膽忠心,我只想無愧于心,不報仇,我心難安!”

安明玉抿着唇,堅決的看着前方,耳邊,已經能清晰的聽到厮殺靠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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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猜對,木有加更……下章南宮GG會粗線……

☆、108.108至于那一個,本相代你照顧了

安明玉抿着唇,堅決的看着前方,耳邊,已經能清晰的聽到厮殺靠近的聲音。

來了,東轅國的将士攻過來了,她終于還是要面對那個人了麽?

顧天心手心裏全是冷汗,一雙手腕都被安明玉扣得死死的,旁邊還有許多的士兵,虎視眈眈呙。

該怎麽辦?就在她焦頭爛額的時候,知府衙門的大門被馬蹄踏破,“哐當”一聲震耳欲聾。

顧天心吓了一跳,安明玉朝她笑了一下:“別怕阿顧,我不會讓那東西傷到你。醣”

顧天心幹笑了一下:“你也小心一些,那東西爆炸的範圍很大,我們站在這裏,會同歸于盡的。”

安明玉看着她,桃花眼裏明媚生輝:“有阿顧這句話,我就是現在死了,也值了。”

“……”顧天心哭笑不得,無奈道:“明玉,若是沒有我,你準備怎麽對付楚盛煌?”

安明玉并不隐瞞,道:“我會假意投誠,說是被南蒼國威脅才帶兵攻打康雍城,像你說的,我會在适當的時機,和他同歸于盡。”

顧天心聽得滿頭冷汗,正好這時,最後一道院門也被攻破,東轅國的士兵潮水般的蜂擁而來。

“南蒼國的是哪個龜孫子在領兵,真他娘的敗類!”闫威武的大嗓門遠遠傳來,一腳狠狠踢開了院門。

安明玉冷笑了一下,看着那帶着士兵,騎着馬氣勢洶洶而來的闫威武,散漫開口:“闫大哥,好久不見。”

見到安明玉,闫威武大感震驚,再是安明玉攬着的顧天心,闫威武更加不能鎮定了:“安小侯爺,你還活着?”

安明玉譏笑道:“承蒙闫大哥關照,親眼目睹了闫大哥為不被威脅,逼迫南蒼國燒死了我們這些俘虜。”

闫威武面色很難看,冷哼了一聲,長槍一指:“安明玉你這個叛徒!還不放開攝政王妃!”

安明玉挑眉,将一把長劍橫在顧天心脖頸,冷道:“既是攝政王妃,便讓攝政王叔來跟本侯談。”

闫威武面色鐵青,其他人倒好說,顧天心的安危,他可不能冒險。

正在猶豫着,後面傳來楚盛煌冷冽的聲音:“本王來了,放人。”

東轅國士兵紛紛兩邊讓開,尊敬的騰出道路來,楚盛煌騎着黑色戰馬威風凜凜的踏來。

一身金色暗紋的雪色錦袍,半挽的青絲束着金冠,俊美得如同雪山之巅的一抹聖潔之光,神祗之尊。

楚盛煌沒有意外安明玉的出現,只是看着顧天心,顧天心卻不看他,故意扭開了頭,因為扭動,頸邊劃出一絲血線。

安明玉手腕一抖,立刻将長劍移開一分,顧天心有些好笑,這傻子,演戲可不是這樣演的,又往他的劍靠過去一些。

安明玉愣住,雖然這只是小細節,但又怎麽能逃得過楚盛煌的眼。

他冷幽幽的看着顧天心,道:“放人。”

安明玉雖然有人質在手,但楚盛煌高人一等的氣勢,還是讓安明玉吓得手指發抖,畢竟,他從來都是崇拜楚盛煌的。

他深吸了口氣,緊緊的握住顧天心的手,咬牙道:“想要放人,自己過來!”

楚盛煌挑了挑眉,翻身下馬來,優雅的往前走去。

闫威武提醒道:“王爺!小心有詐!”

楚盛煌沒有做任何停頓,繼續前行,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到院中,顧天心抿着唇,冷笑。

“楚盛煌,你既有摯愛,既有子女,又何必來招惹我?我不介意你的前塵往事,可是,你卻至今,仍舊深愛着你的前塵往事!”

楚盛煌頓了一下,站在院中,面色淡漠的看着她:“誰告訴你的?”

“你想知道?”顧天心冷嗤了一聲:“就是你自己,你對你的摯愛說,本王不會讓你死!你說,本王的骨肉,誰敢說是野種?這是不是你親口說的?”

楚盛煌眸光一沉,蹙眉道:“是本王所說,就因為你看到了,聽到了,所以你就一句話不說的走了?”

“你還想怎麽樣?”顧天心覺得很好笑:“你不顧她身染鼠疫,也要抱在一起,你們倒是情深意重,同生共死!”

“行,我認輸,我退出,從今以後,我和你橋歸橋路歸路,你娶你摯愛的女人,我的生

死也與你無關!楚盛煌,我不稀罕你救我!”

顧天心說得絕決,楚盛煌的臉色也冷若寒霜,卻一句話不說的閃身過去,前面卻立刻圍上去重重士兵。

楚盛煌廣袖一揚,身邊的士兵像是秋天落葉,紛紛被散開,下一刻,屋檐上四面八方就是箭雨射了下去。

闫威武咒罵了一聲,驅馬帶着将士沖殺過去,盾牌擋着利箭,揮着長槍反擊。

雙方激戰,場中即将變得混亂,那,就是安明玉最期待的。

顧天心苦笑了一下,果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幾句話就能逆轉的,她深感無力。

安明玉卻很興奮,冷笑了一下,偏頭去看了一眼低着頭,似乎很傷心的顧天心。

“阿顧,楚盛煌那種無情又濫情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傷心,你和他恩斷義絕是對的。”安明玉安慰道。

“到底是無情,還是濫情啊?”顧天心擡起頭來,朝安明玉笑了一下:“明玉,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一輩子的朋友,我會記着你的。”

安明玉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顧天心竟然推開他往院中跑去,他手裏的劍割破了她的肌膚,一絲血線在空氣裏灑出鮮豔的弧度。

“阿顧!”安明玉大叫了一聲,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她卻已經沖進了戰亂之中。

幾縷青絲飄過他的掌心,又從他的指縫溜走,什麽都留不住。

她沒有去找楚盛煌,只是站在院中,朝他明媚的笑着,揮手。

安明玉臉色煞白,握着劍的手指青筋直跳,她是在逼他,他若點了火,她也會葬生在院中。

阿顧……安明玉仰着頭望着天,漆黑的夜空裏,時而幻化出他父王纏綿病榻的樣子,時而幻化出顧天心笑容明媚的樣子。

他紅着眼,很兇狠的盯着顧天心,提着劍大步朝她走去,将身邊礙事的,不管是哪一邊的士兵,一劍一劍的砍去。

顧天心吓了一跳,正想逃跑,一直有力的大手扯住她的臂膀,将她扯入懷中,滾燙的鮮血灑在她的臉上,一顆人頭砸了過來。

“啊——”顧天心叫了一聲,身側男子拉她避開,冷道:“膽子那麽大,怎麽這就怕了?”

顧天心恨恨的甩手:“放開我!”

“不放。”他也冰冷道。

顧天心氣結,舉起拳頭想要打人,可是邊上圍攻的人也多不勝數,剛好,有人一槍戳了過來,他側身為她一擋,後背受了傷。

顧天心吓得面色泛白,小手急忙捂住他的傷口,觸手滿是濕濡,噴出的鮮血止都止不住。

“楚盛煌,有沒有帶金創藥?你是傻子麽?擋什麽擋啊!”顧天心忍不住罵人。

楚盛煌冰冷的眸中掠過一絲柔和,竟騰出手去揉了揉她的發:“別怕,本王死不了。”

顧天心臉色一僵,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卻也不敢再去給他添亂,抿着唇一言不發的站到他身後。

“啪”的一聲,安明玉的劍落在了地上,闫威武騎在大馬之上,手裏的長槍直指他的喉嚨。

“闫大哥不要!”顧天心驚呼出聲。

闫威武撤回長槍,“呸”了一口:“看在三妹的面上,饒你狗命!”

安明玉臉色鐵青,雙眼猩紅,顧天心看得心驚膽顫,就想朝他走去。

手上一緊,卻是楚盛煌拉住了她:“去哪裏?”

“我……”顧天心正欲解釋,遠處傳來一聲邪肆的笑:“楚盛煌!你的女人和你的種都在本相手上,想要他們的性命,就速速出來投降吧!”

顧天心不再說話,院門處,已經傳來女子絕決的聲音:“主上你別管雪兒!雪兒身患鼠疫命不久矣!死也不會便宜這些南蒼狗!”

院門處,站着幾個人,一個裹着黑袍蒙着面巾的女子,和一個吓得嘤嘤哭泣的枯瘦小男孩。

還有一個,是披着黑色鬥篷,只露出蒼白的尖削下巴,和殷紅薄唇的瘦高男子,高得像跟竹竿,至少兩米有餘。

他手裏攥着兩根細細的金色鐵鏈,正套在女子和小男孩脖頸上,像是栓着畜生。

顧天心看着那個大概只有四五歲的樣子,哭得滿

臉淚痕的幼童,還有那死死抓着脖頸鐵鏈,有着冷霜般眼眸的夜雪。

楚盛煌的女人?楚盛煌的種?顧天心吸了口氣,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看向楚盛煌。

楚盛煌蹙着眉,深眸如冰,跟他的人一樣深沉晦暗,神秘得不容探究。

“保護好王妃。”他将顧天心大力抛向闫威武的馬背,走了過去:“獨孤連城,威脅本王,你可知後果?”

獨孤連城倚靠門扉,邪笑道:“東轅國的戰神,戰場上的閻羅,本相敢這樣做,當然有所準備!哈哈——”

獨孤連城驟然狂笑了一聲,寬大到逶地的手臂一動,那套着鐵鏈的幼童慘叫一聲,口中有鮮血滲出。

“不要!韌兒!還我孩兒!”夜雪撕心裂肺的怒吼一聲,拉扯鐵鏈而至脖頸滿是鮮血,她卻用染滿鮮血的手,去抓獨孤連城。

“被封了任督二脈,還那麽不安分!”獨孤連城冷笑一聲。

被鼠疫的鮮血沾上,不被傳染那才有鬼!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獨孤連城會一劍殺了夜雪之時,他卻是甩動鐵鏈,像扔鉛球似的,将夜雪和小男童都扔向楚盛煌。

“哈哈,什麽瘟疫,能毒得過本相?楚盛煌!這個醜女人你慢慢享用,至于那一個,本相代你照顧了!”

“轟——”的一聲,震耳欲聾,有火光從地面沖了上來。

顧天心面色大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脖頸,硬生生的從闫威武馬背上提着飛了起來。

地面上是連綿炸起的火光,地動山搖般的震撼,入眼處全是白茫茫的煙火,什麽都是朦胧一片,看不真切。

顧天心叫不出聲,只覺得呼吸都窒息無比,雙眼也失去焦距,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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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裏,暈暈沉沉,似乎身處奇異的花海,到處都是姹紫嫣紅,花香馥郁。

“你的身體裏有花嫣的味道,呵,你就是財公公所說,皇上的心頭摯愛?”冰涼的指尖游移在臉上,如蛇滑動。

顧天心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生恐懼想要逃離,卻一動也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睜不開沉重的雙眼。

“攝政王妃……楚盛煌的女人……嗯……很幹淨的味道,可惜,本相不喜歡。”他嘆了口氣,很惋惜的樣子。

“獨孤相國!你別碰她!”安明玉的聲音,很兇狠。

獨孤連城邪笑了一聲,又在顧天心的臉上摸了一把:“本相碰了,你又能奈我何?被炸斷十幾條肋骨了,還不安份,戰場的時候沒見你這麽拼命?”

“你……”安明玉氣得差點吐血。

“相國大人,皇上來了。”就在這時,有人進來禀報。

獨孤連城“嗯”了一聲,戲谑道:“一接到本相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看來本相這份禮物,皇上會很喜歡,安将軍,說是不是?”

安明玉躺在榻上一動不能動,只用鼻子發出一聲冷哼:“皇上和阿顧素不相識,獨孤相國的殷勤打錯算盤了吧!”

“是麽?”獨孤連城嗤笑:“那麽,又是誰拿了你的兵譜,還對你嚴刑逼供,你又是為誰死鴨子嘴硬,死也不說那兵譜,出自這女人之手?”

安明玉面色變了變,忽然怒道:“皇上一心想找阿顧!他會對阿顧不利!老子當然不會說!”

“不利?”獨孤連城笑,手指在顧天心額上一點:“嗯,還真是不利呢,不信我們拭目以待?”

“咳咳——”顧天心被他點了一下,頃刻間就有了意識,捂着還疼痛不已的脖頸,狼狽的大聲咳嗽。

殷紅的唇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在獨孤連城那蒼白得不帶一絲血色的半截下巴,顯得格外詭魅。

“安将軍,随本相恭迎聖駕吧。”獨孤連城長長的袖袍一招,躺在榻上的安明玉被他用內力抓了過去,像是受到推力,不由自主跪到地上。

同時,外面疾步進來一抹紫色身影,體态修長,容顏極美,精致如玉雕。

“恭迎皇上。”獨孤連城站在安明玉的身後,單手置于胸前,朝南宮禦微微躬身。

“免禮。”南宮禦淡淡一句,并未停頓,直接越過兩

人,快步到軟塌邊。

顧天心咳得很厲害,南宮禦伸出手似乎想要拍她的背,但是又負到身後,本激動的神情變得淡漠,也不說話。

“皇上!”安明玉深感氣氛不對,生怕南宮禦傷害顧天心,急忙道:“阿顧是臣之故友,皇上請看在臣的薄面上,手下留情!”

“呵呵,你的薄面?你算個什麽東西?”獨孤連城邪肆笑道。

“獨孤連城!你他媽有種再說一句!”安明玉氣得腦袋噴火,想要打人,可惜全身的肋骨幾乎完全斷裂,站起來都辦不到。

“罵本相。”獨孤連城一腳“啪嗒”踩斷了安明玉的腿骨,聽着安明玉的慘叫笑如邪魔:“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這個變

态!咳咳!”顧天心看得目瞪口呆,實在想不到這世上除了燕雙飛,還有第二個如此狠毒惡心的人,簡直是魔鬼。

獨孤連城偏了偏頭,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顧天心能感覺到他如蛇般陰冷的目光,讓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栗。

南宮禦不着痕跡的擋在顧天心前面,道:“相國先退下吧,把安将軍也帶下去。”

獨孤連城又行了個禮,口吻相當恭敬:“臣遵旨。”

獨孤連城招來手下,将安明玉給擡了下去,安明玉還在惶恐不安,顧天心朝他笑了一下,以示安慰。

安明玉眸光一顫,阿顧還願意對他笑,阿顧沒有怨怪他,真好……

顧天心捂着咳得發疼的喉嚨,虛弱的往榻下爬,可根本站不穩,全身的骨頭都像是酥的,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軟綿綿的朝地上倒去。

本來以為會摔得很狼狽,那站在一邊一直沒動靜的南宮禦極快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後悔了麽?”南宮禦看向她,狹長鳳眸裏琥珀色的瞳孔波光潋滟:“嫁給楚盛煌,後悔了麽?”

顧天心愣了愣,想到在大婚之夜那天,他對她的祝福: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可是現在……

顧天心跌到塌上坐下,垂頭撫弄着無名指上的玄玉指環,幽幽道:“有後悔的餘地麽?既然做了,我就得承擔,無論好與壞。”

南宮禦看着她的動作,搖頭自嘲的笑了一下,喃喃道:“你總是這般倔強,是我做得還不夠好麽?”

“……”顧天心一驚:“你說什麽?”

南宮禦側過頭,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輕扇,目光幽遠:“你認為,朕在說什麽?”

顧天心:“……”

“南宮禦,你們抓我來,到底想要做什麽?難道你們還沒能奪下康雍城?”顧天心試探性的問。

南宮禦笑了一下:“你是想問,楚盛煌是不是還活着吧?”

顧天心:“……”

“放心,他活着。”南宮禦并不為難她,到一角燃燒的香爐處,用長鉗夾了一些幹花投入其中,馥郁的香氣立刻大增,濃烈卻不膩人。

顧天心才松了口氣,他又慢悠悠的接着道:“一家三口,在康雍城裏幸福美滿。”

顧天心一聽,喉間一癢,又開始捂着喉嚨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的。

南宮禦冷笑了一下:“朕說的話,你也相信?”

顧天心:“……”

顧天心覺得,和南宮禦說話太詭異了,他就像是會讀心術,對她的心思了若指掌,不管她想什麽,他都能拿來洗涮她一番。

☆、109.109南宮禦:因為,你在這裏

顧天心覺得,和南宮禦說話太詭異了,他就像是會讀心術,對她的心思了若指掌,不管她想什麽,他都能拿來洗涮她一番。

幹笑了一聲,顧天心道:“你們抓我,還想用我威脅楚盛煌?你們也看到了,楚盛煌有他在乎的女人和孩子,我不過一個棄婦,你們抓我……播”

“朕對付楚盛煌,不會利用你。”南宮禦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陌生的眉眼,卻有熟悉的溫柔在綻放。

顧天心呼吸一窒,不适的扭開頭,不解為何會對他的眼神,心跳加速,難道就因為此人是美男?

卧槽!不至于吧?她顧天心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下限了?美色美色,果然美人都是禍水!禍國殃民啊這!

“餓了吧,吃點粥。”南宮禦端起案邊準備好的一碗粥,掀袍坐下去,想要扶她跫。

顧天心吓了一跳,瞪大了眼:“你做什麽?”

南宮禦愣了一下,眸中有着受傷:“除了楚盛煌,你是不是不準第二個男人碰你?”

顧天心莫名其妙,道:“你說呢?我是有夫之婦。”

“有夫之婦?”南宮禦低喃了一句,垂下眼睫,斂去眼底譏诮的神色,站起身來擱下碗,轉身就就離開了。

顧天心啞然無語的看着他離開的身影,心底竟延伸出怪異的愧疚,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不一會兒,一個中年婦人走了進來,敦厚老實的村婦,還是一個聽不見話,也不會說話的聾啞人。

顧天心滿頭黑線,這些人就這麽防着她?她被那變

态相國下了軟骨散,就連下地都困難,還能逃跑麽她?

也不知道南宮禦下了什麽命令,變

态相國沒有再出現,安明玉也沒有再出現,她連這裏是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顧天心成天躺在榻上,好吃好喝好睡的挺屍,不用照鏡子,都能感覺長胖了不少。

唉,米蟲生活啊,她最渴望的,她這終于是如願以償了麽?可是,她現在不想要啊……

“吱呀”一聲,有人推門進來了,輕緩的腳步聲,徑直走到窗臺邊停下。

不用看,顧天心也知道,是每天上午都會來這裏一次的,南宮禦。

至從那天之後,南宮禦便不再和她說話,每次來就那麽坐在那裏,靜靜的望着窗外風景,發呆。

前面幾次,顧天心還會覺得莫名其妙,也曾問過他為什麽不去其他地方看,他卻當作沒聽到,從不回答。

後來,顧天心習慣了,兩個人自娛自樂,一個望着窗外發呆,一個望着床頂發呆,氣氛詭異。

可是半個月下來,這種詭異,卻形成了生活裏的一種習慣。

一個上午,屬于兩個人共同呼吸的上午,安靜可沉澱出悠久的回韻。

這已經是第十六天,顧天心依舊望着床頂發呆,南宮禦卻意外的開了口。

“……因為,你在這裏。”

“什麽?”顧天心詫異,不知道他突然冒一句話出來,是什麽意思。

南宮禦倚坐在窗臺上,紫衣黑發,被風吹得飄了起來,朦膿的光暈使得他恍若谪仙,飄飄欲散,像只是一抹虛假的幻覺。

顧天心怔怔的看着他,他的側臉絕美又陌生,可是每次一看到他那秋水般的含情雙瞳,那麽欲說還休,她就覺得莫名的心疼。

“南宮禦,我上輩子是不是見過你?”顧天心脫口而出。

問完後,她不由莞爾一笑,覺得自己真是一個人悶得太久,見到一個人就胡思亂想,怎麽都停不住。

南宮禦輕輕眨了下眼,聲音也很清淺:“你認為呢?”

顧天心:“……”

“你是喜歡和我在一起,還是喜歡和楚盛煌在一起?”就在顧天心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又輕聲發問。

顧天心不解,猶記得第一次見到南宮禦,他還狠戾又絕情,要抽她好幾十鞭子的。

好吧,雖然那時她是男裝,還戴着人皮面具,滿臉的麻子。

可是之後,他就莫名其妙的溫柔,連說話,都是那麽脆弱,每一個字,都能讓她無端愧疚,難受,心疼。

她抑制住心裏奇異的念

想,小小的吸了口氣,道:“楚盛煌是我夫君,你說呢?”

南宮禦“嗯”了一聲,聲音低淺:“你說得對,你已為人妻,我還在妄想些什麽……”

“……”顧天心驚住。

南宮禦這話什麽意思?難道當真是因為她恢複了女裝,魅力非凡,勢不可擋,傾倒了這位絕世大美人的心?

卧槽!要不要這麽狗血?她顧天心自問各方面條件不差,但也沒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比她優秀的一抓一大把,怎麽可能嘛!

“顧天心,午時一到,朕會用你,去換人。”南宮禦轉過了頭,看向她,可惜逆着光暈,模糊了他的眼神。

顧天心蹙了蹙眉,“嘁”了一聲:“你不是說不會利用我麽?還一國之君,言而無信!”

南宮禦輕笑了一聲,躍下窗檐來,身材颀長,步伐輕盈,俯身撐在床榻邊,近距離的注視她。

陌生的氣息倏然靠近,近得可以嗅到他淡雅的氣息,幽幽的龍涎香,高貴,優雅。

顧天心吓得往旁邊避開,卻逃不開他置于枕邊的修長手臂,立刻扯起被子捂住臉,只剩一雙瞪大的眸子,防備的盯着他。

“怕什麽?”南宮禦拂開她額前淩亂的碎發,輕聲道:“我傷害誰,也斷不會傷害你,心心。”

額上一點濕熱劃過,蜻蜓點水般一閃而逝,那一抹紫影也飄然而去,卻攪亂了顧天心心中波瀾的一池春水。

心心……多麽熟悉又親昵的名字,讓顧天心眼眸泛酸,濕潤。

“诶,小心,你也會哭啊?呵呵,吓到了吧?別哭別哭,我這不是來救你了麽?”

輕浮的聲音驀然響起,窗外,一道黑影矯捷的翻入,銀色麒麟面具下,流紅薄唇戲谑的勾着。

顧天心怔住:“殇離,你怎麽來了?”

“不是說了救你麽?”殇離嘆了口氣,還不忘捂着胸口,很受傷的樣子。

“虧得我為了進來這鬼地方,好幾天不眠不休,受盡折磨,你卻還是不明白我對你的好,我好傷心。”

顧天心唇角一抽:“這麽難?你無影閣閣主到底是做什麽吃的?”

殇離搖頭:“你不知道,這鬼地方到處都是毒物,還是咬一口便會致命的毒物,稍不注意就會小命不保,要不是為了救小心你,打死我我也不來。”

顧天心大為感動:“離哥哥,你真好……”

“又來這套?”殇離嗤笑了一聲,厚顏無恥的湊過去:“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吧。”

“知道你不需要,所以就免了吧,哈!”顧天心頭皮發麻,覺得殇離也很奇怪,自從酒肆裏那一吻之後,她都不敢再跟他過分玩笑了。

男人始終都是男人,就算是披着厭惡女人的外衣,但他還是有讓女人害怕的存在感,毋庸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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