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回!”滿堂學生爆發了
:“不準再跟我搶!”
“……”楚盛煌溫和道:“夫人請。”
顧天心哼了一聲,不理會周邊議論她的圍觀者,興沖沖的去拆開下一盞,牛郎過橋會織女(打一字)。
顧天心正欲開口,一道輕柔的女聲在旁邊響起:“牛郎七夕會何人……是鵲橋仙。”
淡紫色裙衫的女子立在旁邊攤位,清麗的容顏引得一衆圍觀,顧天心一喜,喊道:“清塵!”
那女子正是廖清塵,見到顧天心,也有些驚訝,疑惑的目光在顧天心身邊人掃過,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行禮。
卧槽!這樣都能認出楚盛煌來?!
顧天心暗嘆廖清塵的眼力,挽着楚盛煌要過去,又有人在叫:“顧夫子!”
長街一邊,有三個人朝着他們走來,當先連走帶跑的,正是一身淺黃色錦衣的軒轅胤。
楚盛煌不悅的蹙了蹙眉,顧天心卻很開心,熱情的招手:“外面就別叫我夫子了,叫我……”
“叫嬸嬸。”楚盛煌打斷顧天心。
顧天心不服氣:“我有那麽老麽我,不聽他的,叫我顧姐姐,我就叫你小胤。”
軒轅胤點了點頭,奇怪的看着楚盛煌:“你是誰?朕……我和天心姐姐說話,你插什麽嘴!”
楚盛煌淡淡看他一眼:“明日早朝之前,折子全都得給批完,否則明日加倍。”
軒轅胤吓得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哭喪着臉:“王……叔叔……”
“哈哈!”廖長恒笑道:“主子,和天心摟抱在一起的,除了你家叔叔,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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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摟摟抱抱啊!”顧天心翻了個白眼,上前挽住紫衣女子的手臂,叫道:“清塵!”
廖清塵臉色有些不太好,勉強的笑了一下,徐青青則很開心,抱住顧天心另一只胳膊,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
廖長恒是個浪漫的,早已租好了畫舫,準備好了花燈,顧天心羨慕不已,感嘆道:“誰能嫁給長恒哥哥,一定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廖長恒笑了一下,朝廖清塵看去一眼,廖清塵卻只是看着河裏飄動的花燈,神色憂郁。
“走。”楚盛煌拽起顧天心的手,強行将她拖上了畫舫,就是戴着人皮面具,也能感受到他強烈的醋意。
顧天心無語,又覺得好笑,柔順的抱着他的胳膊,直往他身上黏,這才讓某人的臉色緩和了些。
畫舫駛在河面上,看着兩岸夜景,微風拂面,在夏季裏格外的涼爽。
尋到一處最熱鬧的地方,畫舫停在岸邊,徐青青就歡快的拉着軒轅胤過去,蹲在水邊就放着一盞盞的花燈,也不許願的,全都往裏面扔,整一小土豪。
廖長恒提着楚盛煌猜謎得來的兩盞花燈,分別遞給廖清塵和顧天心,微笑道:“兩位妹妹,下去玩吧。”
☆、117.117牆角一松,總會被有心人挖到
廖長恒提着楚盛煌猜謎得來的兩盞花燈,分別遞給廖清塵和顧天心,微笑道:“兩位妹妹,下去玩吧。”
“走吧清塵。”顧天心拉着廖清塵的手,也朝河邊跑去,興致勃勃的。
兩人離開畫舫,廖長恒才走到船頭,用并攏的折扇敲了敲敲了敲欄杆,道:“王爺,我已經查探過了,鴻蒙谷已經封閉,進不去,東轅國之內,沒有獨孤連城的蹤跡。播”
“狡兔三窟,更何況是獨孤連城。”楚盛煌扶着雕花欄杆,看着河邊放燈的顧天心,唇角噙着一抹柔和的淺笑。
廖長恒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無語的用扇子敲了敲頭,搖頭道:“無情之人最是深情,你和天心好不容易才重修于好,盛煌,作為兄弟我得奉勸你一句。跫”
他的語氣變得認真:“天心是個要強的女子,不會甘願只躲在你的身後,她想要的是和你同甘共苦,別再什麽事情都瞞着她,你雖然是在保護她,她卻不會那麽以為。”
說完,他像是想起了什麽,苦笑:“女人的心思,真是很難懂啊。”
楚盛煌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突然從袖中摸出一粒東西,遞給廖長恒:“看一下,這是什麽?”
廖長恒拿過那半粒藥丸,輕輕嗅了嗅,道:“三月梅的解藥,以前宮中有不少宮妃都是死于三月梅,你是從哪裏來的?”
“心兒那裏。”楚盛煌眸光幽暗,看向廖長恒:“太後讓她給本王下媚藥,可是,又怎麽會給她三月梅的解藥?”
廖長恒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這個……罷了,你知道也好,免得總是懷疑天心不夠相信你,也能替天心防着一些太後……”
廖長恒将顧天心中毒的事情給說了一遍,至于解毒的事情,也如對顧天心說的那般,說是他和夜月解掉的。
可是,楚盛煌不是顧天心,廖長恒和夜月能解掉燕雙飛的毒?獨孤連城的毒有多厲害他很清楚,就是姜神醫在,也不一定能解。
廖長恒嘆了口氣,只得将那夜南宮禦去而複返的事情一并說了,兄弟面前,信譽哪裏比得上義氣?
楚盛煌帶着人皮面具,看不到他的臉色,但他那深邃的鳳眸裏,有複雜的暗光閃爍,最後皆化作疼惜。
廖長恒嘆了口氣,心想他這也算積了陰德,只是這兩人也太別扭了,感情之事還需要他個外人撮合……
正在這時,河邊有了***亂,幾個打扮得錦衣華服的公子哥,竟然圍上了軒轅胤他們放花燈的地方。
廖長恒皺眉:“這幾人好像不是京城的,連皇妃王妃都敢調戲,真是……”
廖長恒正想問楚盛煌,卻發現在身邊的男人,已經直接用輕功踏上水面,唇角一抽,跟着飛了出去。
“呵呵,還真是漂亮啊!姑娘,你們是哪家的?本公子上門提親去!”其中一人道。
“哪裏來的纨绔!連朕……連小爺我的女人都敢調戲!信不信小爺砍了你腦袋!”軒轅胤道。
“喲,毛都沒長齊,就左擁右抱了?看這細皮嫩肉的,比南風館那些貨色強多了,呵呵,本公子就是喜歡你這樣的。”
“……”連皇帝都敢調
戲?看來真是不要命了!
廖長恒也正了顏色,還來得及等他靠近,那幾個公子哥齊齊的滾到地上,哭嚎着滿地找牙。
“心兒!”楚盛煌一掌扇飛幾個人,卻見場中只有軒轅胤和他的兩個皇妃,哪裏有顧天心的影子?
楚盛煌握緊拳頭,渾身都散發出寒意,吓得軒轅胤也開始發抖了:“王……叔叔,天心姐姐她……”
“姐姐在那裏。”還是廖清塵比較鎮定,出來朝一邊指了指,臉色很蒼白。
那不遠處的河邊,顧天心正和一桃色裙衫的少女放着花燈,兩人在喧鬧裏有說有笑,根本沒有發現這邊的狀況。
楚盛煌大步過去,全身的寒意在一點點的消散,等到他将顧天心拉起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平日裏淡漠的樣子。
“不要亂跑。”他拉着她的手臂,霸道的攬入懷裏,不放手了。
顧天心先是吓了一跳,見到是他,便拉着他一起去看河裏飄着的花燈。
那桃色裙衫的正是軒轅玲珑,看到突然冒出來一個陌生男子,還和顧天心如此親熱,立刻發飙了。
“顧天心!這野男人又是誰?雖然本公主放棄楚哥哥了,但你敢給楚哥哥戴綠帽子!信不信本公主閹了你的野男人!”
楚盛煌蹙眉,顧天心卻忍不住捧腹大笑,楚盛煌看着她笑得開心,唇角也跟着勾起,黑眸裏盡是寵溺。
————————
畫舫之上,一行人圍坐一起吃菜喝酒,談天說地,欣賞七夕月色美景。
難得熱鬧,顧天心為了發揚人越多越好玩的精神,還讓廖長恒去叫了闫威武和辛初寒一起來。
畫舫上,除了楚盛煌和軒轅胤,每個人都輪番表演了一番才藝,連闫威武,也大秀了一番臂上的肌肉,驚豔得軒轅玲珑目瞪口呆。
徐青青最為活躍,唱唱跳跳不說,還要軒轅胤一起跳,軒轅胤惱羞成怒,差點沒當場發飙。
最後,顧天心去拉着徐青青,教着她跳了一陣拉丁,恰恰,倫巴,探戈,可是讓衆人震驚得膛目結舌。
徐青青越跳越興奮,不肯放顧天心離開,還是楚盛煌将她解救了回去:“王妃身體不适,需要休息,要玩一邊去。”
徐青青:“……”
廖長恒忍俊不禁,卻也附和道:“天心有病在身,還是我親自診斷煎藥的,我保證确有其事。”
“……”顧天心腹诽,她哪裏有喝什麽藥,無非是每天喝湯。
各式各樣的補湯,不是廖長恒炖的,就是小月炖的,她都被逼着吃胖了好幾斤。
好吧,她懷孕的事情尚在保密中,她自己要求的,不想太過張揚,別人都不知道。
坐在廖長恒旁邊的廖清塵,偏頭看了廖長恒一眼,一直郁郁寡歡的她,只是淺淺的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勉強。
然後,提着袖子給身邊的軒轅胤布菜,神情溫柔,廖長恒的臉色也不好的。
各人有各人的心緒,辛初寒從來沒有和這麽多大人物在一起吃過飯,有些激動,也站了起來。
“低身锵玉佩,舉袖拂羅衣,對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飛,在下從未見過此等舞姿,只應天上有啊。”辛初寒還在對剛才顧天心和徐青青的舞姿意猶未盡,贊美道。
“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聽都聽不懂!”軒轅玲珑朝他翻了個白眼,竟然吊着闫威武的胳膊,笑呵呵的道:“闫威武,你說,本公主美不美?”
衆人:“……”
軒轅玲珑酒量最差,大概是有些醉了,說着說着,竟然哭了:“嗚嗚,本公主可是倒黴透了,喜歡顧天心吧,是個女的,喜歡楚哥哥吧,他又娶了顧天心……”
衆人:“……”
軒轅玲珑吸了吸鼻子,繼續道:“本公主思前想後,只有段涯是真心待我的,可是,本公主想通了,他卻不要我了。”
“闫威武,你和段涯都是武将,又是好友,你就做我的段涯好不好?就做一天!不,一晚,就今晚,做我的段涯……”
闫威武是個粗人,只和其他人一般,笑話軒轅玲珑說醉話,并不當回事。
反而,還推了推軒轅玲珑靠過去的腦袋,笑道:“一晚?可以啊!反正老子還沒碰過女人,送上門來的,還是個美人兒,不要白不要啊!”
衆人:“……”
“闫莽夫!別亂說話,這可是玲珑公主,皇上的姐姐!我看你也是喝醉了吧!”廖長恒拍了拍闫威武的肩,提醒。
軒轅胤一聽提到他,也立刻威風了起來,喝斥道:“皇姐!你快別胡說了,丢死人了!朕的臉都給你丢光了!”
辛初寒從驚愕的醒來,也忍不住佩服的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軒轅玲珑才不管那些人在鬼叫些什麽,直接拖着闫威武的手臂,想将他拖走:“吵死了,我們出去玩!”
闫威武不過是開玩笑,真讓他做點什麽,他也是不會的,他要真跟軒轅玲珑出去,就算清清白白,還是會損害軒轅玲珑的清譽。
于是,他直接毫不客氣的掀開軒轅玲珑,拱手道:“王爺,皇上,末将先告辭了!”
楚盛煌同意,軒轅玲珑卻不同意:“不準走!闫威武你不是男人!本公主都不怕,你怕什麽!你給本公主
站住!”
闫威武快步走出畫舫,軒轅玲珑竟然跌跌撞撞的跟了出去,春兒也急忙跟了上去。
“我去看看玲珑!”顧天心也站了起來,軒轅玲珑心裏還是放不下段涯,她也自責。
“本王跟你一起。”楚盛煌擱下酒杯,站了起來。
“不用了。”顧天心邊走邊擺手:“女孩子說話,你個大男人在旁邊不方便。”
顧天心覺得,楚盛煌突然變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麽,像總是怕她會不見了一般,走哪裏都把她帶在身邊,就差那鐵鏈拴着了。
人生自由啊!顧天心暗吞苦水,走出畫舫,遠遠的看到闫威武和軒轅玲珑你追我趕。
公主雖然刁蠻,但對感情一慣直接,喜歡就表白,不過她今晚的表白方式太劣質,竟然把說把闫威武當段涯……
顧天心嘆了口氣,提着裙擺跑到岸邊,正竄入巷道,面前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影,攔住去路。
卧槽!劫財還是劫色?!顧天心瞪大眼一看,竟是一張圓滑世故的中年人面貌,卻是財叔。
財叔笑道:“王妃,老奴在此守候以久,只盼着能邀請王妃去見我家主人一面。”
顧天心唇角一抽:“為什麽要見面?”
財叔嘆息,道:“我家主人因不舍王妃,留在東轅國裏不願回去,還思念成疾,老奴只求王妃能勸上一勸,心病還須心藥醫啊……”
“……”顧天心汗顏:“思念我?不會吧?我和南宮禦,應該沒到那程度吧?”
財叔微不可聞的蹙了蹙眉,聲音依舊恭敬:“老奴特意來請王妃幫忙,王妃若是不願,老奴也不勉強,王妃請自便。”
財叔握着手站在那裏,等着顧天心決定,顧天心覺得財叔的話實在很離譜,擺擺手就走了。
財叔徹底冷了臉,慢慢的擡起手來,正在這時,顧天心忽然回頭朝他走去:“算了,帶我去吧。”
財叔一愣,擡起的手立刻放下,恭敬的道:“多謝王妃,請随老奴來。”
顧天心點頭:“速去速回哦,要不然這樣,我先去給楚盛煌說一聲吧?”
“不用。”財叔笑眯眯的道:“南蒼國和東轅國戰亂未平,讓攝政王知道皇上還在東轅國裏,恐有不妥,王妃放心,老奴會盡快帶王妃回來。”
顧天心想想也是,再說,她也不想楚盛煌知道,她是去“私會”另一個男人了。
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是想到南宮禦那落寞的身影,憂傷的眼神,她就狠不下那顆隐隐作痛的心。
財叔謙和的帶着顧天心離去,暗處裏,跟着顧天心的夜月,正暈在牆角,不省人事。
————————
一家普通的客棧裏,顧天心見到了“思念成疾”的南宮禦。
南宮禦曲着一條腿,坐在房間窗臺上,手裏提着酒壺和酒杯,正在望着夜空彎月,有一杯沒一杯的淺酌。
依舊是那紫衣烏發的傾城美人,夜風撩起他絲絲鬓發,狹長鳳眸微醺的眯着,頰上染着深深的霞色。
夜色濃重,屋內沒點燭火,慘白的月光籠罩在他身上,外面的喧嚣無法融入他的世界半分,寂靜清冷又憂郁。
財叔将顧天心帶進來便退了下去,南宮禦獨自喝酒,看也沒有看門邊一眼,也不說話,漠不關心的。
顧天心嘆了口氣,輕聲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遞到他手邊:“美酒雖好,但別貪杯哦,喝酒傷身的。”
熟悉的話語,熟悉的聲音……南宮禦一震,手裏的酒壺和酒杯突然就落下了窗臺,砸在地上“嘩啦啦”的響。
顧天心也吓得抖了抖,差點丢掉手裏的茶杯,下一刻,微涼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那雙秋水般的潋滟雙眸,灼灼的注視着她。
“心心,喝醉了真好,能看到你。”深紅的唇輕輕翕動,深情款款的一字一句,讓顧天心也止不住的顫抖。
“心心,我很厭惡這個地方,也很厭惡我無能,竟然把你給弄丢了,被其他的男人搶去了……”南宮禦繼續喃喃自語。
顧天心:“……”
怪不得南宮禦會突然對她那麽神情,原來,是
因為她長得像他深愛的女子麽?
那個女子去哪裏了?弄丢了,被其他男人搶去了?
卧槽,哪個女人那麽沒眼光?如此神情絕色的美男不要,這世上還能找出更好的?
顧天心咳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別傷心了,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對了南宮禦,你喜歡的那個姑娘,叫心心?”
南宮禦一愣,擡起麋鹿般的眸子,茫然的看着她,那憂郁而心傷的眼神,讓顧天心又是一顫,急忙收回手去。
茶杯從手上掉落,顧天心以為又會是“嘩”的一聲,南宮禦長臂一伸,輕松撈住了茶杯,握着掌中。
“呵呵,好厲害!喝茶吧啊,你喝多了。”顧天心幹笑。
南宮禦将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看向手中的茶杯,良久的,才一口飲盡,青瓷茶杯在雪白的手指裏翻來覆去,也不說話。
顧天心蹙了蹙眉,道:“那個,你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你身為一國之君,也早些回去南蒼國吧。”
顧天心朝他擺了擺手,轉身就走,手腕卻被南宮禦拉住,一個重心不穩,往後跌倒了他的懷中。
南宮禦靜靜的看着她,顧天心滿心尴尬,想要爬起來,他卻握緊了她的手腕,不容她掙脫。
“南宮禦!”顧天心臉色有些紅,抓狂道:“我不是你的心心,你看清楚了,不過是長得像而已!”
南宮禦忽而低笑了一聲,松開了手,從懷中掏出一支白玉簫來,遞給她:“今天正好七夕,吹首曲子給我聽,好不好?”
七夕跟曲子有什麽關系?顧天心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又擔心楚盛煌找不到她,只好敷衍道:“一首,就一首啊,吹完就送我回去!”
南宮禦微笑點頭,眉眼裏盡是暖意的溫柔:“好。”
顧天心不敢再看他,深吸了口氣,平息紊亂的心跳,将垂挂紅色璎珞的白玉簫橫于唇邊,吹奏起她熟悉的曲子。
其實,顧天心并不精通樂器,只是因為肖楠喜歡,經過肖楠點撥,她也會吹了,不過只會吹這一首,月滿西樓。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模樣,她在他眼前投入的吹簫,由最開始的生疏,到最後的熟悉,每一個節拍,都是他手把手教會的。
南宮禦依靠着窗棂,偏着頭,溫柔的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卻是苦澀的,憂傷的。
他多想和她相認,可是,她已經有了丈夫,有了孩子,他該如何自處?她又該如何抉擇?
他不是對自己沒信心,他只是不想逼她,只要她開心,她幸福,他願意一生守護她。
村上春樹說過,如若相愛,便攜手到老,如若錯過,便護她安好。
只是,能做到這樣的境界,真是好艱難,好痛苦……
不遠處的屋檐上,白色布衣的高大男子屹立如山,負在身後的手指,發出“咯吱”的聲響。
夜雨扶着夜月在後面,急得焦頭爛額,自告奮勇道:“主上,屬下去把王妃接回去吧。”
“不用。”楚盛煌掌心緊了緊,大步出去:“本王自己去!”
夜雨:“……”
那邊,顧天心剛好一曲完畢,将白玉簫遞還南宮禦,微笑道:“好了,該你實現承諾,送我回去了。”
南宮禦慢條斯理的接過白玉簫,輕笑道:“何需朕,攝政王親自來接你了。”
顧天心:“……”
窗外發出一聲冷哼,戴着人皮面具的楚盛煌踩在窗外的石臺上,伸出手道:“心兒,過來。”
“哦。”顧天心很心虛,有種偷情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頭皮有些發麻,咬着唇忐忑的将手遞過去,下一刻就被男人橫抱在懷中,霸道得不容反抗。
“南宮禦,下次約見本王的王妃,請先過問本王。”楚盛煌冷冷看着南宮禦。
南宮禦輕輕的笑着,道:“牆角一松,總會被有心人挖到,攝政王好自為之。”
牆角?什麽亂七八糟!楚盛煌面色黑了黑,撂下狠話:“本王的牆角堅固得很,先磨好鋤頭再說吧!”
楚盛煌帶着顧天心離開
了,南宮禦只是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唇角微微勾起,一直都在淺笑。
鋤頭利不利不是關鍵,楚盛煌,我倒要看看,你的牆角能有多牢固。
“皇上?”財叔聽到動靜進來,見到唯有南宮禦一人,不由奇怪:“王妃人呢?”
“財叔。”南宮禦躍下窗臺,身姿有些搖晃:“下不為例。”
財叔無奈道:“皇上為了王妃不願回南蒼國,老奴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本想藥暈了王妃帶回南蒼國,就怕皇上你……”
“不準!”南宮禦打斷財叔,深深的閉上眼:“朕不想逼迫她,財叔,你不知道,朕還活生生的站在這裏,就是因為她在,你要是傷她……”
財叔吓住,立刻跪下去請罪:“皇上恕罪!奴才再也不敢擅作主張!”
南宮禦冷笑了一聲,拂袖到桌邊坐下,道:“把快馬送來的折子,給搬過來吧。”
“是。”財叔立刻應下,暗松了口氣,皇上肯處理政務就好,看來攝政王妃還真是皇上的一劑良藥。
走了幾步,財叔又倒轉回去,躊躇着問道:“皇上,您不願回去南蒼國,語妃娘娘也不願回去,說是要等着皇上一起,皇上您看……”
“随她。”南宮禦淡道。
“是,老奴明白了。”財叔嘆了口氣,出去之後很快就搬來了折子,隔壁的房間,也在此刻打開了。
“財叔。”美麗典雅的白衣女子,面上蒙着遮住口鼻的半截透明白紗,雪色水晶花的額飾,襯得大大的黑眸水光盈盈。
財叔朝她一禮:“語妃娘娘,皇上正在批閱奏折,不容打擾。”
花語帶上房門,雪白的衣裙,豐滿的身軀,形成冰與火的對比,端莊,且暗藏妖嬈。
“財叔,讓我進去伺候筆墨吧?”花語問。
“這……”財叔為難。
花語垂眸道:“本宮已有七年三個月零十一天的時間,沒有見到皇上了,從鴻蒙谷出來,也沒能和皇上單獨相處,求財叔通融,體諒本宮思念之心。”
花語說着,竟然要行禮,財叔立馬道:“皇上從前受過娘娘之恩,奴才絕不不敢當娘娘的大禮,娘娘請吧。”
財叔将手裏的托盤遞給花語,推開了門,花語感激颔首,腳步輕緩的進去。
房門閉合,花語一進去,就看到桌邊支着頭,正在燭火下假寐的南宮禦。
“臣妾參見皇上。”花語将托盤放下,朝南宮禦福身,聲音輕軟酥骨。
南宮禦半眯着眼,瞅了她一眼,又閉上:“你來做什麽?”
花語挽起袖子,潔白的手指,拿起墨塊,輕輕的研磨,南宮禦卻不耐的蹙眉。
他對“南宮禦”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不感興趣,但是財叔卻說,花語對“南宮禦”十分重要。
因為,花語不止是“南宮禦”的紅顏知己,更是“南宮禦”的救命恩人。
“南宮禦”姿色絕豔的關系,很多人都會觊觎,其中不乏色膽包天的男子。
“南宮禦”在登基之前,因母妃早死,又性情孤僻膽怯的關系,一直都不得聖寵,遭人輕浮奚落。
那一年,“南宮禦”十三歲,被某一位大臣綁架到花樓之中,強行給他灌下春
藥,欲行不軌。
“南宮禦”抵死不從,還失手将大臣都殺了,第一次殺人的恐懼,和春
藥的煎熬,“南宮禦”害怕的選擇了自盡。
還好,當時十六歲的花語碰巧撞見,“南宮禦”潔癖很嚴重,不讓男人碰,也不讓女人碰,寧願自殺。
沒想到,花語竟然割開手腕,以鮮血為藥引,招來蝴蝶無數,解了“南宮禦”的藥性。
從此之後,“南宮禦”便接受了花語的靠近,花語,算是“南宮禦”最在乎的一個人。
此後,花語為了幫“南宮禦”立于人上,助他争奪地位,還帶“南宮禦”見了鴻蒙谷谷主,成了鴻蒙谷谷主的徒弟。
之後,“南宮禦”順利奪得帝位,可後宮一直空置,只願獨寵花語。
可是,剛好封妃那一晚,花語被鴻蒙谷谷主帶走了,說若能一統天下,便讓他們團聚。
這些事情,都是財叔告訴他的,財叔是南宮禦母妃的近侍,“南宮禦”會把這事告訴財叔,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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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字,謝謝親們的訂閱,愛你們,麽麽╭(╯3╰)╮
☆、118.118這大概跟劍法差不多,得多練習
這些事情,都是財叔告訴他的,財叔是南宮禦母妃的近侍,“南宮禦”會把這事告訴財叔,并不奇怪。
花語見南宮禦沉默不言,認為他是贊同了她的陪侍,将狼毫蘸了墨水,雙手遞給南宮禦播。
“皇上,臣妾已有七年三個月零十一天沒有見到您了,臣妾很是思念皇上,皇上您……”
南宮禦看都沒看那狼毫一眼,徑直拿起另一支,打斷道:“朕不需要伺候,你退下。”
“皇上,臣妾……跫”
“財叔,帶語妃娘娘出去。”南宮禦頭也不擡,已經開始處理政務了。
財叔推開門,花語那露在面巾外的美麗大眼裏滿是不可置信的哀傷,卻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安靜退下。
財叔頗為尴尬,待花語走後,嘆道:“皇上,您不記得了以前的事,老奴理解,可是語妃娘娘不同,語妃娘娘她……”
“朕在批閱折子。”南宮禦淡淡打斷財叔,又加上一句:“找個機會,讓花嫣回來吧。”
“可是皇上,花嫣姑娘是我們安放的棋子,好不容易才取得了對方信任,這……”
“花嫣是語妃的妹妹,財叔不是說朕虧待了語妃,怎可再利用花嫣?”南宮禦打斷財叔,反問。
“……”財叔啞然,只好領命,出去之後便寫了一張字條,召來信鴿。
信鴿騰空飛走,另一個方向,一條細小的銀絲倏然射出,将那信鴿以閃電般的速度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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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盛煌,公主膽子那麽小,你确定她會來這陰森森的地方?”
黑壓壓的林中,烏鴉啼鳴,山路崎岖,到處都是坑坑窪窪,亂枝草滕。
顧天心被楚盛煌牽着,小心的走在後面,還是覺得陰森恐怖,要知道,這裏可是有不少的陵墓。
楚盛煌道:“她一個人自是不敢,別忘了還有闫威武。”
顧天心打了個寒顫,心想軒轅玲珑還真是會找地方,這深山密林的,倒是适合玩一
夜
情的野戰,多刺激啊。
“冷麽?”楚盛煌脫下外袍,裹住顧天心。
“嗯。”顧天心雖然不是覺得冷,卻很享受被他照顧的感覺,于是很矯情的抱着他的胳膊,半邊身子都往他身上靠。
楚盛煌唇角隐隐一勾,揉了揉她的發:“心兒,答應本王,不要再去見南宮禦。”
顧天心:“……”
“答應我。”楚盛煌親吻她的耳根,誘哄般的語氣。
顧天心受不了的推他,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楚盛煌,南宮禦不過是認錯人罷了,你別瞎吃醋。”
“認錯人?”楚盛煌挑眉。
“嗯,大概我長得和他喜歡的女子有些像吧,其實世上長得像也有不少,比如殇離,他就長得和肖……”
顧天心說得順溜了,差點把不該說的給說了,急忙閉嘴,讪笑着掩飾心虛。
楚盛煌眸子沉了沉,并未點破她,只是握了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心兒,你已經是本王的女人了,還有了本王的孩子,以前怎麽樣忽略不計,以後,要乖乖的做本王的王妃,知道麽?”楚盛煌道。
“……”顧天心更是心虛,不甘反駁道:“我怎麽沒乖乖的了?難道你還懷疑我會紅杏出牆不成?嘁!”
“你敢!”楚盛煌握着她的手一緊,冷道:“出牆一枝,本王折一枝!”
“你……”顧天心氣得差點吐血,甩他的手:“你想把我斬成幾截啊?楚盛煌,你太黑心了吧!”
楚盛煌冷哼了一聲,道:“你不出牆,不就沒事了?”
“我……”顧天心語結,似乎還真是那麽個道理。
楚盛煌卻忍不住笑了:“本王的傻王妃,本王斬的只會是那些試圖爬牆而入的,你還真是吃硬不吃軟。”
顧天心:“……”
“楚盛煌!你每次都戲弄我!你把我當白癡啊,你……”
“噓。”楚盛煌捂住顧天心的嘴,拉着她一陣風似的掠上不遠處的大樹,抱着她坐
在粗壯的枝桠上。
顧天心還沒坐穩,就聽到遠處一聲細碎的呻
吟,分外誘人,吓得她差點一頭栽了下去。
楚盛煌扶住她的腰,低道:“看來,我們來晚了。”
顧天心:“……”
可不是,這裏黑黢黢的,她雖然什麽都看不到,但是那誘人遐想的聲音,卻是無可掩飾的。
卧槽啊,她的小媳婦兒,就那麽被人給睡了?還在這滿山墳墓的地方?還是被闫威武那種粗人?
顧天心很生氣,想要下去搞破壞,可是又覺得很不妥,他們偷看偷聽已經很不好了,要是在這個時候冒出去……
“段涯,段涯……”軒轅玲珑破碎的喚着,聲音嬌媚。
“你叫誰?”闫威武哼了一聲。
“闫威武!別走……我,我知道,你是闫威武,我一直都知道,不要走……”
“公主,是你說想要給我闫威武,老子才留下的,你要再叫段涯的名字,老子……罷了,老子敢作敢當,說要娶你,就是天塌下來了也照娶不誤!”
“闫威武,你好威武,好霸氣,好有味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種男人,才是本公主最喜歡的,比楚哥哥還要厲害……”
“王爺是老子最崇拜的,你這女人休得胡說!”
“你兇什麽嘛,本公主指的是那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