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回!”滿堂學生爆發了
“……”
那邊還在繼續做身體和心靈上的深層次交流,顧天心由最初的憤怒,到此刻的忍俊不禁,差一點就爆笑出聲。
好吧,她竟然不知道,軒轅玲珑除了追求男人熱情之外,這方面也那麽熱情,還能在這時候,比較男人的能力。
不過,軒轅玲珑也真是的,她怎麽就知道楚盛煌那方面不如闫威武了?要不是她了解,怕是又要造成誤會了。
楚盛煌也黑了臉,因為顧天心就在他懷裏,咬着他的衣衫吃吃發笑。
她笑什麽?他那方面會不如闫威武?開玩笑!
這問題可嚴重了,為了證實他的能力,楚盛煌撈起顧天心就飛離了此地,火急火燎的回到王府。
“來人,準備熱水。”楚盛煌吩咐了一聲,帶着顧天心到了他的專人浴池,當然,也是顧天心的浴池。
溫熱的水霧萦繞,因為有王妃在此,還細心的撒上一大籃子的玫瑰花瓣,飄了滿池。
楚盛煌剝筍似的将顧天心剝光,推到池中,顧天心吓得雙手抱胸,連滾帶爬的縮到角落。
楚盛煌慢條斯理的脫了衣衫,一把撕了人皮面具,優雅的步下池中,一步步的朝她走去。
“楚盛煌!你想做什麽?”顧天心立刻逃開,滿眼警惕。
“過來。”楚盛煌倚靠着浴池躺下去,薄唇隐隐一勾:“兩個多月沒碰你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比不上闫威武,本王覺得,這大概跟劍法差不多,得多練習。”
顧天心:“……”
“快過來,本王的王妃。”楚盛煌動了動,堅實白皙的胸肌冒出水面,沾着水珠兒,很是性感。
“……”顧天心使勁仰着頭,不讓鼻子裏的液體滑落,結結巴巴道:“別,別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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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我,我,我是孕婦!不适合做劇烈運動!”
“本王問過長恒了,只要輕一些,還是可以的。”楚盛煌正經道。
顧天心還是搖頭:“你會輕一些?我不信!”
“本王會克制。”楚盛煌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過去:“相信本王。”
顧天心:“……”
許久之後,浴池裏爆發一聲怒喝:“楚盛煌!你不是會克制麽?水都冷透了!就不怕鐵杵磨成繡花針啊!”
楚盛煌啞聲道:“我們岸上去。”
顧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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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顧天心就在夜月的服侍下起床,給老夫人請安,然後,去太學院教學。
顧天心暗嘆自己真是悲催,身為攝政王妃,還是懷有身孕的攝政王妃,光明正大的做官就算了,還不給産假。
其實吧,說好聽點,她是進宮教學,卻大多時間都在昭乾宮裏,陪着假公濟私的某人,晚上一起回家。
不過今天,顧天心又接下了一樁新任務,身為禮部侍郎的她,得協同禮部,準備三年一次的科考。
昭乾宮裏,禮部尚書交出科考試題給楚盛煌審閱,楚盛煌沒有看,徑直給了軒轅胤。
軒轅胤滿頭冷汗,這些試題他都不會幾道,只有求救的望着顧天心:“顧夫子,你幫朕看吧。”
顧天心:“……”
顧天心身為皇帝的老師,表示深感頭痛,本來吧,軒轅胤已經勤奮上進了,至從徐青青進宮之後,軒轅胤又只顧貪玩。
要不是徐青青單純無知,顧天心都快要以為徐青青是誰派來的細作,專毀軒轅胤的人生。
“自己看。”楚盛煌劍眉一蹙,軒轅胤不敢偷懶了,緊皺眉頭看試題。
就在人人汗顏的時候,軒轅胤忽然捂着頭,叫了一聲“疼”,頓時驚動了整個太醫院。
軒轅胤頭疼只是那麽一瞬,太醫也診斷不出什麽問題,最後得出結論,是太過操勞的後遺症。
操勞?軒轅胤不理國事不愛學習,操勞泥煤啊!
顧天心正在腹诽,太醫怕軒轅胤聽不懂,再加上一句:“皇上還年輕,為了身體着想,應多養生,少房事……”
衆人:“……”
“噗——”顧天心忍不住,笑出了聲。
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會因為女色,而弄得身體虛弱,大呼頭痛的。
軒轅胤臉色通紅,怒瞪了顧天心一眼,吞吞吐吐道:“朕也不想,可是,可是……”
“可是,皇上年紀太小,經不住誘惑。”顧天心善解人意的替他說完。
“朕都十四歲了!哪裏小了!”軒轅胤不服氣的吼着,臉色更紅了,惱羞成怒的站起來,氣哼哼的拂袖而去,也不管什麽科考不科考的了。
顧天心正在嘆息,楚盛煌已經揮退了禮部的人,拉她坐在腿上:“科考的事情別去湊熱鬧,你也該多養生。”
“是養胎吧!”顧天心翻白眼:“你就該少房事!小心什麽時候和皇上一樣,因為腎虛而看太醫,哈哈!”
“……”楚盛煌道:“應付你,還是綽綽有餘。”
顧天心:“……”
楚盛煌忙正事,顧天心就無聊了,在一邊看得直打哈欠,帶着夜月一起去逛禦花園。
夏天的禦花園綠樹成蔭,涼亭無數,倒是涼爽得很,可此刻畢竟是陽光正盛的下午,宮妃們都躲在殿裏乘涼,禦花園格外冷清。
顧天心挑中一處靠着蓮花池的涼亭,趴在欄杆處讓看夜月摘白蓮花,一身草綠色裙裝的夜月,在蓮花池裏輕盈飛躍,很是好看。
顧天心笑着将夜月采來的白蓮花,插到夜月的鬓邊,贊道:“吾家小月初長成!真漂亮!小月,你有沒有意中人啊?看中了誰給我說,我給你做主啊!”
夜月臉色一紅,将白蓮花拔下來握在手裏,都快把蓮花蹂
躏成破布了,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顧天心點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夜月的樣子,就是明顯的少女懷春,卻又忐忑不安,看來是暗戀。
只是,小月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又是那種不愛言語的冷美人,認識的人有限,有感覺的更是有限,會是誰呢?
顧天心明眸一轉,調笑道:“我猜猜看啊,不是夜雨,那就應該是夜風吧?呵呵……”
夜月愣了愣,臉色更紅了:“顧姐姐!”
“……”顧天心沒想到随口一說,還真是猜對了,夜月暗戀夜風?
可是,夜風至從夜雪死後,便再度回去了北營,瞧那黯然傷神的樣子,明顯喜歡的是夜雪,對夜月可沒感覺的啊!
顧天心頭大了,正在這時,聽到有人的談話由遠及近。
“羹湯給皇上送去了麽?”
“送過去了娘娘,可是,皇上說不想喝,賜給馮公公了。”
“哦,這樣啊,那本宮讓你邀皇上共用晚膳,皇上怎麽說?”
“皇上說最近忙于科考的事情,還得熬夜批折子,就不陪娘娘了。”
“不陪本宮麽,但是,會讓徐婕妤作陪吧?”
“娘娘……”
“沒事,我們去那邊亭子裏坐一坐吧。”
一主一仆迎面走過來,顧天心避無可避,只有讪讪站起來:“清塵。”
廖清塵帶着一個宮女,見到顧天心和夜月,也是一愣,臉色有些不自然:“姐姐也在,是在賞蓮花麽?”
顧天心點頭:“是啊,來一起看吧,呵呵,這蓮花開得真好看,特別是白蓮,出淤泥而不染啊!”
顧天心胡亂打着哈哈,沒想到廖清塵的臉色卻白了白,笑得更是勉強。
顧天心拉她坐下,關切的問:“你怎麽了?又生病了?”
廖清塵搖了搖頭,讓宮女退下,又看向夜月,顧天心會意,讓夜月也退下。
等到亭中只有二人,廖清塵才幽幽的看向顧天心:“姐姐,想必剛才清塵說的話,姐姐也聽到了吧?”
顧天心也嚴肅了起來,點頭道:“你已經給皇上侍寝了麽?清塵,你是真心喜歡皇上的麽?”
“真心不真心又有什麽用?”廖清塵苦笑:“姐姐,我已經是皇妃了,在這深宮裏,如不争寵,只有受人冷遇,遭人白眼,姐姐,我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可是,你之前不是還稱病,不願侍寝麽?”顧天心不可理解,道:“再說,我們一起随軍回京的時候,長恒哥哥也勸過你,讓你不要回宮,你明明可以在那個時候重新開始的啊。”
廖清塵面色蒼白,一副風一吹就會折斷的弱質芊芊,茫然的看着湖中蓮花:“姐姐你不懂,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
顧天心一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皺眉道:“是因為西戎國麽?他們是不是又逼你了?”
西戎國已經不在了,但是那些人又怎麽甘心,以前就想用廖清塵巴結獨孤連城,以求複國,現在又想巴結軒轅胤?
廖清塵咬着慘白的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顫聲道:“姐姐你別再說了,我也是不想的,可是,我沒辦法……”
顧天心見把人都逼哭了,愧疚的将她攬入懷中:“別哭啊清塵,我不說了,不說了啊。”
廖清塵哽咽道:“姐姐,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麽?羨慕你的灑脫和不羁,哥哥疼你,王爺寵你,可是我,卻不得不陷身淤泥之中,再也不會出塵不染了……”
顧天心:“……”
“回到宮裏,好不容易才博取了皇上寵愛,可是……姐姐,你要是可憐清塵,請幫清塵在皇上那裏,為清塵說說話,皇上最聽姐姐的。”
“……”
直到廖清塵離去,夜月來叫她回府,顧天心還沒有從滿頭混亂裏醒過神來。
她都在說些什麽?竟然答應了廖清塵,會幫她在軒轅胤面前說話,幫她争寵?
卧槽!難道懷孕的女人智商都會下降?她竟然會做這樣缺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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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科考正式舉行,等到會試的時候,京城裏的考生霸占各家客棧,甚至還有睡在街頭打地鋪的,可謂人滿為患。
此次科考會試,由廖丞相擔任主考官,顧天心和太學院祭酒辛初寒從旁監考。
一大早的,顧天心和辛初寒就守在考場外,對一個個經過鄉試的考生嚴加盤查,以防作弊。
考場周邊有上千禁軍圍守,闫威武百般不願的坐在茶棚裏,大碗的喝茶,對這些文绉绉的書生很反感。
不過,看到那正和辛初寒說話的顧天心,闫威武臉上便多了些笑容,招呼道:“三妹,過來喝茶。”
顧天心指了指自己寶藍色的官袍,咬牙提醒道:“闫大哥叫錯了吧?老子是男人!”
闫威武哈哈大笑,辛初寒也憋得臉色發紅,吶吶道:“若不是顧夫子忽然成了王妃,在下實在不敢相信,顧夫子會是女子。”
“你什麽意思?”顧天心不樂意了:“老子眉清目秀,哪一點像女漢子了不成?怎麽就那麽像男人了?”
說到
這裏,她還故意挺了挺沒有被束縛的胸,尼瑪,這樣都說她是男人,眼睛吃屎了?
辛初寒尴尬得臉色通紅,急忙退開兩步,解釋道:“顧夫子,在下不是那個意思,在下是說……”
“好了!”闫威武打斷辛初寒的啰哩啰唆,将顧天心拉到茶棚裏坐下,笑道:“三弟,你是怎麽說服王爺,讓他同意你出來抛頭露面的?”
顧天心一只腳踏在凳子上,拽拽的擡着下巴,自豪道:“當然是……山人自有妙計,佛曰,不可說。”
闫威武,辛初寒:“……”
顧天心叫老板換了清水,端着喝了一口,暗暗想着,要是讓你們知道老子是吹的枕邊風,在床上求來的,那老子的威風就全沒了。
闫威武“哈”的一拍桌子:“不過王爺那人也太謹慎了,夜七夜十四,還有個夜月都跟着你,竟還用本将軍親自出馬保護你,玲珑央着本将軍教她射箭本将軍可都沒應!”
“呵呵。”顧天心皮笑肉不笑的幹笑了一聲,滿頭黑線。
闫威武和軒轅玲珑,一個爽朗,一個驕傲,兩個人都沒有隐藏戀情的打算,整個京城都知道闫威武睡了軒轅玲珑。
問題就在這裏了,他們兩個倒是自由戀愛,可是太後那關不好過啊。
礙于闫威武是楚盛煌的心腹,軒轅玲珑又已經被“睡”的緣故,太後雖不情願,卻也只好暫時定下婚期。
本來兩人想馬上就成親,太後卻定了半年的婚期,半年啊,時間長,變數多……
顧天心暗暗抹了一把辛酸淚,感激道:“闫大哥最講義氣!好兄弟,來,三弟我以茶代酒,敬闫大哥一碗!”
“好!”闫威武當即舉起碗,“嘭”的一聲,茶碗碰撞,茶水濺了辛初寒滿臉。
呆滞的抹去臉上的水,辛初寒幹幹的咽了口唾沫,滿身汗顏的逃出這個很不适合斯文停留的茶棚。
唉,平日裏覺得吧,顧夫子就是個翩翩君子,跟不同的人在一起,舉止也會随之改變,可謂八面玲珑,他自愧不如。
進
入考場的考生名額有限,不能超過一千,眼看時間将至,人數也快滿了,顧天心告別闫威武,走了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還有一個!”就在準備關門的時候,一個藏青布衣的男子背着包袱,匆忙趕了過來。
“入場時間已過!”禁軍首領毫不客氣,将辛苦讀書的考生給淘汰了。
“大人你行行好,就讓我進去吧?在下寒窗苦讀十多載,要是再讓我等三年,我會記不住學過的東西了。”
顧天心:“……”
聲音有些耳熟啊!顧天心忍不住好奇,轉過身去看向那考生。
考生正在跟禁軍推搡,說什麽都不肯走,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那人皮膚極白,墨發在腦後随意的紮了發繩,眉眼清逸隽秀,唇色比普通人更紅,邪魅異常。
看到那人,顧天心驚愕的半天,上前去阻止那禁軍首領,道:“法外容情,考生也不容易,讓他進去吧。”
禁軍首領見王妃說話,立刻谄媚的放行了,那青衣男子終于得償所願的進來,朝顧天心感激鞠躬。
“多謝這位大人,在下家貧如洗,實在沒有什麽值錢的可感謝,如若大人不棄,在下願意為大人做牛做馬,伺候大人終生……”
“行了。”顧天心無語撫額,打斷他道:“不是要去趕考麽?還要磨蹭到什麽時候?”
那男子嘻笑了一聲,得寸進尺道:“在下找不着路,可否勞煩大人一下?”
顧天心仰天翻了個白眼,道:“跟本官來吧。”
兩人走了進去,走着走着,那男子就踩到了顧天心的靴子:“呀,大人真是對不起,來,在下為大人擦一擦。”
顧天心忍住想将他踢飛的沖動,拍了拍蹲在地上男子的頭,低道:“殇離,你到底是來玩,還是來趕考的?”
“我連鄉試的證明都有,你說呢?”殇離擡起眼來,笑得很邪魅:“小心大人,您可要幫幫我啊,你知道的,我認的字不多……”
顧天心:“……”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殇離站起身來,
故作給顧天心拍着肩上的灰塵,低道:“別叫我殇離了,叫我顧離。”
“顧離?”顧天心詫異。
殇離沖她眨了眨眼,暧
昧道:“妾随夫姓,夫君忘了,奴家早已是你的人了……”
顧天心:“……”
“阿顧!”
正在這時,又一個考生快步過來,還是廖丞相親自帶進來的,緋紅錦衣,面容俊秀,竟然是安明玉。
“明玉,你怎麽……”顧天心不可思議,安明玉不是已經成了東轅國叛徒,南蒼國将軍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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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八千字更新,╭(╯3╰)╮
☆、119.119美人是你,劍是我……
“明玉,你怎麽……”顧天心不可思議,安明玉不是已經成了東轅國叛徒,南蒼國将軍了麽?
廖丞相笑容可掬道:“這是攝政王同意的,安小侯爺只要通過會試,就能留在東轅國,為安王府盡孝。”
顧天心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安明玉不屑的哼道:“本侯要不是思念阿顧,他攝政王就是求本侯,本侯也不回來!播”
顧天心:“……”
會試是三天一場,一共三場,吃喝拉撒睡全都在考場裏解決,也代表着,顧天心九天不能回去攝政王府跫。
顧天心很興奮,距離産生美,小別勝新婚,她的人生自由終于回來了!
只是,看着那一個個咬着筆杆,滿臉墨水的莘莘學子,顧天心深感痛心,果然都是些不成氣候的飯桶啊!
安明玉和殇離最後來,安排的位置也在一起,顧天心一溜達過去,兩個人都開始叫了。
顧天心堵住耳朵,喝道:“誰再敢喧嘩!扔出考場!”
安明玉,殇離:“……”
顧天心得意的笑,瞅了瞅安明玉寫的亂七八糟的試卷,無語的搖頭,這小子,想要成功通過會試,怕是有些難度。
再看殇離,啧啧,這小子更渾蛋,竟然在試卷上畫了黑黢黢的一坨,不知道什麽東西。
就在顧天心皺着眉,使勁研究的時候,殇離笑了:“怎麽,連你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畫像了麽?”
顧天心:“……”
“臭小子!你是哪裏來的,阿顧是本侯的,你靠一邊去!”
安明玉一聽殇離畫了顧天心,雖然隔了一層看不到,但還是氣得火冒三丈,差點翻出欄杆來。
殇離雙腿交疊着,跷上桌子,咬着筆杆模糊不清道:“小心是你的麽?老子怎麽聽說,小心是楚盛煌的呢?”
安明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不甘道:“是本侯的朋友,不行麽?”
殇離吊兒郎當的點頭:“行,當然行,小心是你的朋友,卻是奴家的夫君……”
安明玉,顧天心:“……”
“真不要臉!”安明玉狠狠的磨牙:“比本侯還不要臉,算你厲害!”
“哈哈——”顧天心忍不住,笑了起來。
“考場禁止喧嘩,這位大人,你這是在徇私枉法麽?”另一邊,一道柔軟的嗓音傳了過來。
顧天心笑聲被扼殺,好奇的走了幾步,就見到一位正拿着毛筆,優雅落筆的白衣公子,不,不是公子……
顧天心扮男裝已經很純熟,經驗不少,眼前這位白衣公子雖然束胸,剪了長發,但過于女性化的面容卻并未修飾。
大大的眼,高高的鼻,薄薄的唇,各個五官皆是端莊,卻無端透着一股子的妩媚,給人一樣亦正亦邪的感覺。
那位白衣女子見顧天心打量,略微勾了勾唇:“大人看夠了麽?學生華羽,郦城書院舉薦。”
顧天心挑了挑眉,打量的目光更加明目張膽,抱臂靠着欄杆,笑道:“華羽姑娘,幸會幸會。”
華羽停下筆,詫異的看了顧天心一眼,也笑了:“姑娘好眼力,我們彼此彼此。”
彼此你個毛線!老子的技術比你好多了!顧天心唇角抽搐:“東轅國沒有女子入書院,進考場的規矩,華羽姑娘不知道?”
華羽道:“大人此言差矣,華羽雖為女子,卻志向遠大,況且,大人身為女兒身,都能入朝為官,華羽又為何不能?”
廢話!老子是走後門的!顧天心暗暗磨了磨牙。
雖然她也覺得男女平等,女子才情不輸男子,可是她身為考官,睜一只眼閉一眼的話,似乎不太妥。
“大人。”華羽忽然開口,打斷了顧天心的沉思。
顧天心擡眼看她,華羽含笑道:“誰都希望多一個朋友,而不是多一個敵人,今日大人若給華羽滴水之恩,他日華羽必定湧泉相報。”
顧天心唇角一抽,嘆道:“我不過是在想,該怎麽樣,才能讓你不會被趕出考場,你這樣的裝扮也能混進來,那放行的要不是收了你的好處,就是個瞎子。”
華羽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束縛的胸,
又看了看顧天心的。
顧天心唇角抽了抽,也瞄了一眼自己的胸,因為懷孕的原因,楚盛煌不讓她束胸,讓她穿官服都是客氣了。
華羽也不多做停頓,又移上她的臉,仔細看了看,恍悟的笑了:“多謝大人指點。”
華羽說了一句,竟然用墨塊來摸上眉頭,本淺淡的眉瞬間變得濃黑,少了一份柔媚,多了一分英氣。
顧天心深感佩服,朝她比了個大拇指,華羽微微颔首,埋下頭繼續書寫。
顧天心的眼神卻在此刻更加深邃了,此女聰慧過人,膽色過人,姿容過人,絕不是個單純的善類。
換班時間,辛初寒出動,顧天心走回休息的房間,一開門,瞳孔就是一縮,唇角抽
搐。
“還不進來。”屋內,雪衣男子從椅上站起來,走過去關上門,牽起她的手,輕聲問:“累不累?”
顧天心立刻佯裝精神百倍,搖頭道:“不累,我每天只巡視兩個時辰,哪裏會累,累的是辛初寒,他得巡視六個時辰,呵呵。”
楚盛煌挑了挑眉,将她牽到桌邊,抱着她在椅上坐下,道:“先喝湯,長恒親手做的。”
顧天心很喜歡喝廖長恒做的湯,每天都換着花樣的做,各種補湯,吃了兩個多月,一點也不得的膩。
楚盛煌給她掀開盅蓋,拿起勺子親自喂過去,顧天心只需張嘴,跟個嬰兒似的,享受對方的照顧。
看着面前俊美如神的男子,想到初次見到,那時,她和他似乎隔了天與地的距離那麽遠。
那麽一個高高在上,冷漠神秘的男人,沒想到此時此刻,他會溫柔的站在她的身邊,虛幻得像是一場夢。
“楚盛煌……”顧天心動容,感動得聲音都啞了:“你也喝一口吧。”
“這是女人喝的,乖乖喝完,聽話。”楚盛煌皺着眉,明顯很抗拒這種補湯。
顧天心想想也對,她喝了兩個月,明顯感覺到胸部又長了不少,萬一是增加雌性激素的,楚盛煌吃了,會不會……
顧天心笑得很邪惡,楚盛煌鳳眸微眯,聲音透着危險:“在笑本王什麽?”
顧天心使勁搖頭,堅決不說在幻想他變成大胸的樣子,忽然被男人低頭吻住,補湯油而不膩的滋味,被席卷一空。
許久之後,男人才松開了她,揉了揉她已經淩亂的發,啞聲道:“去睡一會兒,本王就在這裏陪着你。”
顧天心小口的喘着氣,瞅了一眼桌上一疊疊的折子,不滿的嘟嘴道:“不要,這床太硬,你抱着我睡。”
楚盛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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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三場終于結束,上千位學子,能成功進入殿試的,卻只有十人,此十人都将是國之棟梁。
華羽在郦城書院榮的第一,此次會試又是第一,安明玉險險擠進去,殇離卻是個奇跡,大約是踩着了狗屎,竟也成了十人之一。
國之棟梁啊,顧天心在一旁看得不住搖頭,不怪華羽太強,只怪對手太弱,連殇離和安明玉都能進入殿試,可想而知。
殿試由皇上親自執行,攝政王并未參與,軒轅胤坐在龍椅上,拿着一早就有人準備好的稿子,照着念。
“假若有朝一日你得寵了,你會怎麽對待以前害過你的人,怎樣對待比你等級低的人?”
衆人:“……”
“咳咳。”廖丞相在旁坐着聽,握拳虛咳:“皇上,那是秀女殿試的題。”
軒轅胤臉色一變,翻着手中那本書,狠狠的給馮平摔過去:“飯桶!”
馮平立刻跪下去,戰戰兢兢的請罪,衆人的表情五彩缤紛,顧天心也憋得臉色通紅,好氣又好笑。
唉,怪不得楚盛煌什麽事情都要親自親為了,要是什麽都不管,軒轅胤怕是會把東轅國敗光。
眼看軒轅胤下不得臺,将要惱羞成怒,顧天心走過去行了個禮,在軒轅胤耳邊說了幾句。
軒轅胤對顧天心這位帝師果然言聽計從,立刻吩咐馮平去辦,很快,馮平就拿了一塊巴掌寬厚的玉石出來。
軒轅胤得意笑道:“這塊玉石中有穿孔,卻是彎曲的,誰若能用
那絲線穿透過去,朕便封誰為狀元!給你們一炷香時間!”
“……”顧天心唇角猛抽,那些學子寒窗苦讀,最後決定權在這塊玉石,真是滑稽。
學子們也顧不得計較那麽多了,都在辛苦鑽研那塊玉石上的小孔,細得當真只可容那絲線穿過,還是彎曲的,這還真是有難度。
本來旁觀的大臣們對軒轅胤這個問題還頗有微詞,此時此刻,卻都想得抓耳撓腮,還是一臉迷茫。
眼看一炷香時間就要燃到盡頭,軒轅胤笑得更加得意了,看着顧天心的眼神,盡是崇拜。
顧天心讪讪的笑了笑,滿頭黑線,不怪老子太聰明,只怪老子看的電視太多,完全是借鑒。
十位層層挑選出來的學生,安明玉看不太懂,就不願看了,殇離更是抱着雙臂在最後,笑着看戲。
他平常都是戴着面具,這一取下面具,誰會知道他就是最大殺手組織,無影閣的閣主,只知道他是窮苦書生,顧離。
顧離……顧天心思及此,唇角又開始抽搐了,也真虧得他想得出來啊!
發現顧天心的視線,殇離朝她看了過去,流紅的唇邪肆的勾着,那張分外熟悉的俊顏,看得顧天心微微有些失神。
“皇上,微臣獻醜了。”正在此刻,華羽站了出來,從袖中摸出一顆繡花針。
衆人:“……”
“這樣都可以?”軒轅胤蹙眉,龍顏不悅了。
顧天心只是笑,繡花針固然能夠穿針引線,但要穿過這彎曲的玉石,可不容易。
果然,華羽拿着玉石穿來穿去,就是無法穿透,最後手指一動,竟然一下就穿過去了。
衆人:“……”
“好!厲害!”軒轅胤站起來,拍着手:“既然這位愛卿通過了,那朕便封你為……”
“皇上且慢。”殇離站了出來,從華羽手裏拿走玉石,邪笑着往下傾斜,立刻倒出細細的玉石粉末。
顧天心恍悟,原來,華羽是用內力打穿了玉石,怪不得能在最後穿過去,華羽不但能文,還能武啊,不簡單。
華羽絲毫不覺被抓住把柄,拱手道:“皇上,請問考題裏有不能用內力一說麽?”
軒轅胤才懶得去跟她理論這些,不耐煩道:“自是沒有,朕就封你為……”
“皇上且慢。”殇離又說話了。
兩次被打斷,軒轅胤火了,一拍龍案:“放肆!竟然打斷朕說話,腦袋不想要了!”
殇離斜睨了一邊快要燃盡的香一眼,道:“皇上,一炷香的時間還沒到,臣有一計,不用武力,也能穿過玉石,不知皇上是否感興趣?”
軒轅胤年輕貪玩,好奇心重,立刻兩眼一亮,吩咐道:“馮平,再去拿一塊玉石出來!”
馮平立刻去辦,軒轅胤指着殇離道:“你要辦不到,朕就斬了……”
“皇上。”顧天心不得不打斷軒轅胤,低聲道:“注意言行,你可是一國之君,要有仁愛之心。”
軒轅胤:“……”
很快,馮平就将另一塊玉石從內殿拿出來,遞給了殇離。
殇離含笑接過玉石,那上好的玉石,色澤翠綠欲滴,趁着他修長的手指格外蒼白,無絲毫的血色。
他又在地上捏起一物,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用那細如發絲的線套在那東西上面,再到地上抹了抹,又在玉石的另一端抹了抹。
顧天心忍不住好奇,從上方走下去,這才看到他腳邊有一小灘的蜂蜜,引來了不少的螞蟻。
而殇離将套着細線的螞蟻放到玉石裏,讓那螞蟻嗅着另一端蜂蜜的氣息,自己爬了過去。
顧天心驚詫,這些東西都是她在電視裏看來的,那殇離是怎麽會的?他的智商,果然不低啊!
香燃盡的時候,螞蟻正好通過玉石,殇離将那一段細線套着玉石,兩只手拉着晃了晃,形成很漂亮的玉石吊墜。
他挑了挑眉,拔開面前擋路的人,竟徑直走到顧天心面前,套在了她的脖頸上。
熟悉的一幕,讓顧天心瞬間石化,曾經,肖楠也是這樣,把那鉑金的項鏈,套在了她的
脖頸上……
殿堂之中一陣唏噓,顧天心回過神來,窘迫得臉紅的滴血,狠狠的瞪他。
殇離半勾着唇,邪笑着道:“既是大人所出的題,此玉當然只配大人。”
顧天心暗松了口氣,生怕殇離說出什麽過分的話來,這裏可是朝堂啊,這混蛋。
下一刻,他在放低了聲音,輕道:“美人如玉劍如虹,美人是你,劍是我……”
“賤,的确夠賤!”顧天心狠狠的磨了磨牙,當真是被他的形容,弄得哭笑不得。
華羽一聲冷笑,挑釁的打量殇離:“兄臺,深藏不露啊。”
殇離嘻笑拱手:“承讓,也虧得這位顧大人和我心有靈犀,實在是運氣。”
顧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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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離的表演,深得軒轅胤的欣賞,當即封了新科狀元為顧離,榜眼華羽,皆入太學院授課。
顧天心完成了科舉的大任,功成身退的被夜月拉回攝政王府,說是有身孕要多加休息,養胎。
顧天心覺得,自己也的确是該好好休息了,雙眼模糊得,躺倒馬車裏便暈暈欲睡的。
“阿顧!”有人在外面叫她,是安明玉。
顧天心懶洋洋的掀開車簾,安明玉策馬過來,渴求的道:“先別回去,我們一起去賭館玩玩吧?好久沒和你一起玩了……”
“……”顧天心想了想,道:“你不是特意回來盡孝的麽?安寧王怎麽樣了,你不先回去看看麽?”
安明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