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回!”滿堂學生爆發了
,倒回去幫着褚嬷嬷扶住老夫人。
老夫人一直在呻
吟,像是很疼痛,好在夜月就在邊上,伸手一把脈,卻什麽問題都把不出來。
老夫人頭疼不像是假的,臉色都白了,滿頭的冷汗,最後夜月給她紮了幾針,才緩和了下來。
老夫人已無力再說什麽,很是疲憊的樣子,被褚嬷嬷扶進房間休息了。
顧天心不安的挽着楚盛煌的手臂,猶豫道:“我們別把娘送去清泉庵了,娘的身體不好,要是犯病,我們也好照顧。”
楚盛煌深深的看着她,将她攬入懷裏,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兒,不要擔心太
多,照顧好自己。”
“……”顧天心默然,她對老夫人的關心帶着讨好,卻也是真心的。
無法侍奉現代裏的爸爸媽媽,這裏的婆婆,她的娘,她也想要一份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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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老夫人還是離開了攝政王府,不同的是,有夜月陪同。
顧天心的身孕還不過三個月,夜月會照看老夫人幾個月,病情穩定下來就會回來。
這裏有廖長恒在,顧天心并不擔心那麽多,只是閨蜜一走,有些舍不得,很不習慣。
好在她還有太學院一幫朋友,倒也不算無趣,當然,廖清塵也會偶爾約她,比如今天。
顧天心正準備去太學院,就遇上了等候已久的廖清塵,多日未見,她似乎越見憔悴,比林黛玉還要羸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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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走邊聊,走到一處荷花池邊才坐下,廖清塵郁郁寡歡的,似乎神不守舍。
顧天心也很愧疚,她答應了要幫廖清塵争寵的,卻一直沒有行動,好在廖清塵并沒有再提。
“長恒哥哥這段時間不是經常進宮來看你了麽?你的身體怎麽越來越差了?”顧天心關懷的問。
廖清塵搖頭,原本就纖細的手指瘦得骨頭嶙峋,低道:“我這是心病,哥哥醫術再高,也治不了。”
“……”顧天心默了默,覺得這個話題真是不好接。
兩人一時陷入詭異的沉默,過了一會兒,一個粉衣宮裝的少女跑了過來:“王妃姐姐!你也在這裏啊!”
徐青青活潑天真,顧天心也很喜歡,徐青青拉着顧天心,問她的衣裳好不好看啊,問這些花開得好不好啊……
徐青青問的都是些小孩子問題,很幼稚,顧天心很無語,但還是覺得有趣,兩人聊得很歡樂。
廖清塵在一邊靜靜的看着,唇角泛着一絲笑,眸光卻很幽暗,緩緩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姐姐,徐妹妹,你們……”她話沒說上一句,徐青青摘花的動作幅度大,一回過身來就将廖清塵給撞了一下。
廖清塵身影單薄,如同一片秋葉,就那麽輕飄飄的翻下了欄杆,往荷花池裏掉去。
“啊!”徐青青發出一聲驚叫,顧天心也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拉。
可是已經晚了,她只抓到廖清塵一點裙袂,那單薄嬌柔的人兒,已經“嘭”的一聲栽到了湖中,濺起三尺水花。
“該死!”顧天心低咒了一聲,不得不頂着身孕,翻過欄杆,“噗通”一聲也跳了下去。
“啊!王妃姐姐!賢妃姐姐!”徐青青吓得在上面亂叫。
“徐青青,你在叫什麽叫!”軒轅胤正好去太學院上課,帶着馮平過來,身邊還跟着殇離。
徐青青像是見到救星,立刻過去抱住軒轅胤:“夫君!賢妃姐姐掉下湖了……”
軒轅胤皺了皺眉,瞅了一眼馮平,眼神示意,馮平這只旱鴨子,只好硬着頭皮,笨拙的去翻欄杆。
殇離看得好笑,徐青青卻很着急,又道:“還有王妃姐姐!王妃姐姐也跳下去了!”
“蠢貨!你不早說!”軒轅胤怒斥了一聲,揚聲道:“來人!禁衛軍都給朕死哪裏去了!這麽大動靜聽不見啊!信不信朕砍了你們!”
“皇上別急。”殇離立刻道:“臣會凫水,臣……”
“還不快去!磨蹭什麽!”軒轅胤一腳朝殇離屁股踢過去:“顧夫子要是有個好歹,朕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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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風了,預發的章節全不見了……上一章似乎也抽掉了……
☆、122.122學生是在幫你治風寒
“還不快去!磨蹭什麽!”軒轅胤一腳朝殇離屁股踢過去:“顧夫子要是有個好歹,朕砍了你!”
殇離自然不會讓軒轅胤踢中,側身閃開,正欲跳下水去,水裏面冒出兩個人頭,顧天心拖着廖清塵大口喘氣。
殇離唇角一勾,飛身躍到水面,鞋不沾水的一掠而過,将顧天心和廖清塵一左一右提了上去。
“離夫子!還有奴才!奴才快不行了!”馮平在水裏撲騰,都快哭了跖。
“沒用的飯桶!”軒轅胤氣得罵人,最後還是被遲遲趕來的禁衛軍給撈了上來。
顧天心和廖清塵全身都濕透了,殇離脫下外衣來,搭在顧天心身上,征詢向軒轅胤。
殇離的意思很明顯,賢妃是皇帝的女人,他不是不給賢妃蓋住,只是不敢逾越。
軒轅胤才不想脫下龍袍,直接命令徐青青脫下來,徐青青委屈得差點哭了。
她雖然單純,卻不會袒
胸
露
乳,這大夏天的,她脫了就衣不蔽體了。
顧天心唇角直抽,将殇離的衣服扯來,一起蓋住廖清塵,道:“這裏離太後宮很近,我們去太後宮來換衣吧。”
軒轅胤很積極,點頭道:“朕先去給母後說一聲,準備熱水和衣物!”
軒轅胤打頭陣,顧天心扶着已經咳嗽得虛脫的廖清塵起身,徐青青急忙過來幫忙。
殇離跟在顧天心後邊,滿臉戲谑的耳語道:“小心遮了前面,遮不住後邊,呵呵,讓你做好人!”
顧天心:“……”
卧槽,這有個什麽?還穿着那麽嚴實的衣服呢,最多就是曲線畢現,她穿泳衣的時候比這誇張幾百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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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宮裏,顧天心和廖清塵沐浴更衣之後,太後也讓紅嬷嬷請來了禦醫。
見到禦醫,顧天心就頭皮發麻,她這懷孕的事情是保密的,更不能在太後這老妖婆面前暴露。
這老妖婆陰謀詭計太多,說不定就給她在下毒,那可就是一屍兩命了!
好在廖清塵體弱多病,又被水淹了一下,連走路都走不穩,禦醫第一個檢查的便是她。
顧天心暗暗籲了口氣,正想悄悄開溜,卻聽禦醫對着太後和軒轅胤禀報了個天大的驚喜——賢妃娘娘有喜了!
禦醫說,賢妃娘娘的身孕還未足月,喜脈還不明顯,最後整個太醫院輪番把脈,才确定賢妃的确有了身孕。
廖清塵呆了,太後笑了,軒轅胤懵了,衆人表情各異。
顧天心唇角猛抽,軒轅胤自己都還是個孩子,竟然就成了孩子他爹,這簡直……
在衆人大呼“恭喜皇上”的時候,臉皮薄的軒轅胤面色一紅,竟然轉身就開溜了,連自己的媳婦和孩子也不過問的。
太後無奈嘆了口氣,看着神情恍惚的廖清塵,和藹的交代她多休息,還詢問着她落水的詳細經過。
廖清塵下意識的朝徐青青看了一眼,眸光閃爍:“母後,是臣妾不小心,自己摔下湖去的。”
廖清塵那一眼自是沒逃過太後老練的眼睛,疑惑的看向徐青青,很不悅的道:“徐婕妤,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徐青青“啊”了一聲,怯怯的道:“我,我不小心碰到賢妃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大膽徐青青!”太後一拍桌案,怒道:“來人!徐婕妤蓄意謀害皇嗣!罪不可赦!剝奪封號!打入永巷!”
幾個內侍領命進來,徐青青吓得懵了,直到被內侍抓起來,才開始叫嚷:“我不是故意的!母後你為什麽又要抓我?夫君救我!夫君救我!”
徐青青的求救聲漸漸遠去,顧天心也有些懵了,怔怔的看向廖清塵。
廖清塵很虛弱,幾次欲站起來說話,都沒能辦到,無力的喘氣。
顧天心皺了皺眉,忍不住上前道:“太後娘娘,當時臣妾也在場,徐婕妤是不小心碰了賢妃娘娘一下,但并非有意……”
“王妃。”太後打斷顧天心:“謀害皇嗣可是死罪,難道就因為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徐婕妤就無罪了麽?”
“……”顧天心一噎,啞然無語。
“母後。”廖清塵虛弱的道:“臣妾和腹中孩子都安然無事,臣妾也想為孩子積點陰德,求母後垂憐,就饒過徐妹妹這一回吧。”
廖清塵說着就要跪下去,太後使了個顏色,紅嬷嬷急忙将廖清塵扶起。
因為廖清塵的求情,太後免去徐青青打入永巷,卻罰了徐青青禁足三年,不準踏出寝宮半步。
出去太後宮,廖清塵揮退攙扶着她的宮女,叫住走在前面的顧天心:“姐姐,你在生清塵的氣麽?”
顧天心停住,愕然的回身,詫異道:“沒有啊,清塵何出此言?”
“姐姐心思剔透,不會看不出來,清塵是故意落水的。”廖清塵并不隐瞞,坦然的道。
顧天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的幹笑了一聲,問:“那麽清塵,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廖清塵緩緩走過去,消瘦的手指拂開長廊垂下的藤葉,幽幽道:“清塵以為,姐姐是站在清塵這一邊的,姐姐說過永遠當清塵是妹妹,也曾經答應過清塵,會幫助清塵的。”
顧天心:“……”
“姐姐。”廖清塵看向她,悲哀的道:“一入宮門深似海,我也是不得已,如今我有了身孕,更得為自己求得一席之地。”
“可你已經是賢妃了呀?後宮除了太後,你最大不是?”顧天心不解。
“不夠。”廖清塵搖頭:“地位,又怎麽及得上帝王的寵愛?只要徐青青在,皇上的眼裏,就不會有我。”
“清塵……”顧天心不可置信:“可是你喜歡的是皇上麽?你這樣不累麽?你……”
“姐姐為什麽就那麽肯定,我不喜歡皇上呢?”廖清塵打斷顧天心,笑意蒼白,像是萎靡的秋蘭。
顧天心:“……”
“不錯。”廖清塵低低道:“我曾經喜歡過王爺,姐姐想必也知道的,可是清塵福薄,比不上姐姐。”
顧天心:“……”
“可是現在不同了。”廖清塵接着道:“我已經有了成了皇上的女人,有了皇上的孩子,我不喜歡皇上,還能喜歡誰?姐姐說呢?”
顧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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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學院裏,顧天心想着廖清塵的事情,整天都在發呆,上課也無精打采,最後還是讓華羽代課。
華羽講課雖不如顧天心生動,卻學顧天心一般,融入了一些新奇的小故事,學生們對華羽的課,還是相當滿意。
顧天心趴在院子裏的石桌上,一個人懶洋洋的曬太陽,渾身暈沉沉的,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阿嚏——阿嚏阿嚏——”顧天心揉了揉發癢的鼻尖,無奈的嘆氣。
尼瑪,她果然是泡了涼水,患了風寒,不是被紮針,就是要喝苦藥了,好悲催。
“生病了?”一只微涼的手貼上她的額頭,觸手滾燙。
顧天心吓了一跳,偏頭看向那不知道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清秀少年,驚訝道:“華南同學,你不上課,在這裏做什麽?”
華南在另一張石凳上掀袍坐下,單手支着下巴看向她:“我不想上課。”
“……”顧天心唇角抽了抽,發揮她身為教師的責任,痛心疾首道:“華南同學,你知道逃課的後果是什麽嗎?是……”
“顧夫子生病了。”華南打斷她,唇角微勾:“學生只知道,顧夫子會比學生逃課的後果,還要慘。”
“……”顧天心無語,竟敢洗涮到她頭上了,介個壞學生!
“學生有個辦法,可以不用喝藥,也能治愈風寒。”華南眨了眨潋滟的狹長鳳眸,誘惑性的問:“顧夫子想不想試試?”
“生姜紅糖水麽?”顧天心翻了個白眼,這個辦法她也知道,她已經喝了一大盅了。
“還有更好的辦法。”華南神秘的笑。
“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顧天心來了興致,不用喝藥和紮針,那誘惑力真是相當大的!
“跟我來。”華南站起來,徑直往着林蔭小道走去,秀挺的身影在陽光下,拉出長長的陰影。
太學院裏正是上課的時候,外面只有寥
寥幾人,華南帶着顧天心,躍上院中深處的一棵茂密大樹,懶洋洋的躺在枝桠上。
樹枝搖搖晃晃,顧天心站不穩,急忙坐下去,滿頭黑線的看着已經閉着眼假寐的某人,咬牙切齒道:“這就是你說的好辦法?”
華南輕道:“這裏陽光充足,又是空氣最清新的地方,你像我一樣躺一會兒,感冒就會好了。”
顧天心:“……”
這什麽理論,完全是無稽之談嘛,果然是迂腐不化的古人!
顧天心不好太過打擊這位學生,在樹枝上坐了一會兒,還真是暈暈欲睡,頭重腳輕的,差一點就摔了下去。
“小心一點。”華南将她拉住,顧天心一個不穩,跌到他的身上,趴在了他的胸口。
“呃……”顧天心很尴尬,裝作沒事人一般坐起來,無辜看天,她不是故意吃華南豆腐的,她發誓。
華南一直眯着眼,似乎并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輕聲問:“顧夫子,反正閑着也是無事,學生有個問題,能不能勞煩顧夫子解答?”
“請講。”顧天心正在尴尬,于是很爽快的就應了。
華南眨了眨眼睛,看着那逆着光暈,使得全身如同披着金紗的白衣女子,琥珀色的瞳孔裏色彩迷離。
“學生曾經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女孩子,相愛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有一日,學生身不由己的離開了,她找不到學生,認為學生已經死了,便和另一個男人成了親。”
“學生很想知道,那女子若是知道學生還在,她會不會離開那個男人,回到學生的身邊?”華南幽幽的問。
“……”顧天心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才吶吶的問:“身不由己,有那麽多的身不由己麽?她也不知道你還在,能怪她麽?”
華南道:“不怪她,我不是怪她,我只是怨恨自己,是我自己沒能時刻守在她身邊,才弄丢了她,給了別的男人可趁之機。”
“我想過,只要默默的守着她,遠遠的看着她,只要她幸福就好,可是,我真的很痛苦,我很愛她,愛她愛得深入骨髓……”
顧天心身子微微一抖,華南看着她,繼續道:“她要是也那麽愛我,定然會離開那個男人,回到我身邊,顧夫子,你說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顧天心思緒混亂,喃喃說道。
她的面色有些蒼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明亮的雙眸裏像是蓄了水,閃閃爍爍,一顆晶亮的珍珠從眼角滑落下來。
華南伸出手,那滴淚水落在了他的指尖,浸入心肺,似乎能嘗到那苦苦澀澀的滋味,很悲涼。
“顧夫子,你為何……如此傷心?”
華南的聲音吐息在耳畔,顧天心茫然的側頭,暗影覆蓋而來,一點微涼的濕潤印在唇上,腰間和後腦同時一緊,那淡雅高貴的氣息,逐漸濃烈。
濕潤的唇相觸,深深的糾纏在一起,顧天心瞪大了眼,盯着面前同樣睜着眼,美麗的鳳眸裏盛滿哀傷的少年,臉色漲紅得像是要炸開。
“唔——”顧天心費力的推拒,掙紮間,也不知道咬破了誰的唇,血腥蔓延在口腔,他卻還是不舍将她放開。
過了許久,就在顧天心體力不支,已經快要暈厥過去,他才松開了她,抵着她的額頭緩緩喘氣。
“啪!”的一聲,顧天心一把推開他,接着就是狠狠一巴掌甩了過,華南不閃不避,只是愣然的看着她。
他唇角浸着一粒殷紅,那一雙眼裏,則蕩漾着不解,哀傷,心痛……
顧天心本來極怒,見到此情此景,竟然也有些心有不忍,暗恨自己真是太心慈手軟。
求人不如求己,她大口的喘着氣,憤然的去爬樹,想要下去,像只野猴子似的往下滑。
腰間一緊,華南一把摟住她的腰,将她安然的帶到地面,顧天心立刻避開他,狠聲道:“別碰我!不學無術的小混蛋!”
不學無術的小混蛋?華南唇角一抽,道:“顧夫子,學生是在幫你治風寒。”
“你……”一剎那,顧天心更是覺得五雷轟頂,面色更加蒼白了。
腦海中,一些模糊的記憶在慢慢清晰,那個清隽的優秀男子,捧着她的臉,笑着道:“心心,親親感冒就好了。”
胸口窒息般的難受,顧天心眼睛更紅了,越來越多的眼淚掉了下來,卻只是掉淚,無聲無息。
“顧夫子……”華南面色一變,正想擡手将她擁入懷中,顧天心卻轉身就跑了,踉踉跄跄的,倉惶得跟逃命似的。
華南的手臂僵了僵,默默的放下來,長睫低垂,掩去眼底的情緒,冷道:“出來。”
“唉,又被發現了,呵呵……”一聲邪笑,另一處樹上飛下來一道黑影,手裏握着一管碧綠的竹笛,轉着圈的把玩。
華南冷哼一聲,轉身就走,那藏青色長衫的男子急道:“南……小南南,別着急走啊,剛才輕薄美人兒的時候,還不是還很熱情麽?”
華南理都懶得理會他,男子邪道:“你再走一步,我就把你非禮攝政王妃的事宣揚出去,呵呵,到時候別說攝政王了,就是整個東轅國都會知道,攝政王妃在太學院裏,被學生給……”
“離夫子,你不覺得你很卑鄙麽?”華南停了下來,陰冷看他。
“人不卑鄙枉少年。”殇離義正言辭,笑得更加得意了。
他捏着竹笛,一步步走近華南,短笛挑上他的下颚,眸光晶亮非常:“小南南,攝政王妃的滋味如何?”
華南厭惡的皺眉,撥開竹笛,殇離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極快的掠過華南的唇,得逞的舔着猩紅的唇:“呵呵,好甜。”
“……”被一個男人輕薄,還是這樣一張臉,華南惡寒得差點吐了出來,出手就打向殇離。
殇離一邊接招一邊後退,笑得極為浪
蕩:“別啊小南南,你明知道我舍不得還手,你就欺負我,太狠心了吧?”
殇離飄來飄去的,仗着卓越的輕功躲避,華南随手折了樹枝,當作劍使,殇離吓得“哇”的一聲叫,急忙逃跑。
“一個吻,換一個秘密,小南南,這筆買賣值了!哈哈——”
殇離跑了,震得樹葉都落了幾片下來,華南捏着樹枝的手背青筋都鼓了起來,俯身就是一陣幹嘔。
華南幹嘔,卻不知,在另一個地方,顧天心也捂着喉嚨幹嘔個不停,肺都想要吐出來了一般。
夜七和夜十四都是遠遠暗中保護顧天心,不曾看到樹中的一幕,見到顧天心吐得這麽難受,将在昭乾宮裏的攝政王給請了過來。
楚盛煌帶着廖長恒,火急火燎的趕過來,顧天心正在出宮的路上,見到楚盛煌,眼睛更紅了一層。
“怎麽了?”楚盛煌将她從地上扶起來,撫着她的背,讓廖長恒給把脈。
顧天心搖頭道:“只是孕吐,再加上一點風寒,沒事……”
“還說沒事!”楚盛煌不悅訓道,問廖長恒:“如何?”
廖長恒點頭道:“确如天心所說,孕吐,風寒……天心,早上清塵落水,多謝你相救。”
顧天心故意不滿,撇嘴道:“同是你妹妹,你卻代替另一個妹妹來謝我,我會吃醋的。”
廖長恒:“……”
“亂吃什麽醋!”楚盛煌揉了揉顧天心的頭,攬着她的肩,道:“本王送你回府,不準再來太學院了!”
“明明是你讓我來的!”顧天心不服氣,但想到剛才太學院裏的一幕,又急忙道:“好,我要休産假,一年!”
楚盛煌挑眉:“十年吧,把下個,下下個的一起。”
顧天心:“……”
☆、123.123那個叫顧天心的傻姑娘
舒适的馬車裏,顧天心躺在楚盛煌的腿上,一直都在愣愣的,發呆。
楚盛煌撫着她的臉,問:“沒剛才那麽燙了,還難受麽?”
顧天心翻白眼:“紮了我那麽幾針,還那麽燙,那我豈不是白疼了!都是你!強迫我紮針!拗”
楚盛煌撫着她的發,像安撫發毛的貓兒,道:“疼就好,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跳水,自己和孩子的命都不顧了。”
“……”顧天心很無語,辯解道:“落水的可是清塵啊,你難道要我坐視不管?跖”
“別的人生死由命,你和孩子最重要。”楚盛煌言簡意赅道。
“你……”顧天心驚呆:“清塵要是知道你這樣說,定會傷心死!”
“她傷不傷心與本王無關。”楚盛煌道。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顧天心鄙視道:“我不信你看不出清塵對你的一片芳心,哼!”
楚盛煌挑眉看了她一眼,淡道:“本王只能看到,那個叫顧天心的傻姑娘,對本王的一片芳心。”
楚盛煌低低的說了一聲,眸光暗了暗,薄薄的唇落了下去,很是溫柔的纏
綿。
顧天心呆了呆,面色猛地一變,一把推開楚盛煌,喉中湧起反胃的沖動,咬着牙強迫的咽下。
“怎麽了?”楚盛煌愣了一下。
顧天心幹笑着搖頭:“沒,我患了風寒,會傳染給你的。”
“沒事。”楚盛煌說着,将她摟到腿上,揉入懷中,又俯身下去。
“不!”顧天心反應很激烈,扯亂了楚盛煌的衣衫,還在他脖頸上抓出一道血痕。
楚盛煌不再動她了,抿着唇靜靜的看着她,深邃的黑眸如同一汪幽潭,深不見底。
顧天心縮在他旁邊,抱着膝蓋埋着頭,不敢看他,脊背都在微微打顫,吐出蒼白無力的三個字:“對不起……”
楚盛煌沒有說話,只是将軟塌上的薄毯蓋到她身上,支着頭靠着車窗,閉上了眼。
顧天心心底五味雜陳,最後都化作了愧疚,輕輕的扯了扯楚盛煌的袍角,很委屈的道:“楚盛煌,楚盛煌……”
長臂一伸,楚盛煌将她摟到懷裏,并沒有睜眼,道:“本王休息會兒。”
“……”顧天心默默無言,百無聊賴的摳着他錦袍上的金色暗紋,心神也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
寂靜的黑夜裏,顧天心暈暈沉沉的醒過來,全身輕飄飄的。
伸手一摸,身畔的位置冰涼一片,楚盛煌竟然還沒回來。
顧天心撫着暈眩的頭爬起來,踉跄中,一腳踢翻了床邊的凳子,“嘭”的一聲,吓了她一跳。
“王妃?”外面,是夜雨的詢問。
顧天心愣了愣,問:“夜雨,現在幾時了?王爺呢?”
夜雨在門外道:“現在醜時一刻,主上在書房裏。”
“都現在了,他還在書房做什麽?”顧天心皺眉,披上外衣去開門。
這幾個月來,楚盛煌都是陪她用晚膳,然後忙一會兒政務就會來陪她睡覺,從來沒有今天這樣,一把她送回來就回宮,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吱呀”一聲,冷風随着打開的門灌了進來,顧天心頭重腳輕的,不由往後退了退,差點被風吹倒。
卧槽!這什麽體質?怎麽越來越弱不經風了?
顧天心急忙扶住門,夜雨也急忙扶住她,問:“王妃,你是餓了麽?屬下去廚房拿雞湯。”
“沒有,吃不下。”顧天心搖頭道。
她沒有半夜吃東西的習慣,饒是如此,廚房還是時刻都為她溫着湯羹,以防萬一。
夜雨嬉皮笑臉的道:“那王妃想去哪裏?”
“廢話!去書房!”顧天心大步往前走。
“……”夜雨扭捏了一陣,吱吱唔唔道:“主上已經歇下了。”
“嗯?”顧天心疑惑:“你不是說在書房麽?他還能到哪裏去歇下?”
“就在書房。”夜雨擡頭挺胸,硬着頭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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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心:“……”
“王妃……”夜雨幽怨道:“主上今晚喝酒了,還是一個人關在書房喝悶酒,主上上次喝悶酒,還是和王妃你鬧矛盾的時候……”
“……”顧天心瞥了他一眼,問:“你什麽意思?本王妃還欺負了你家主上不成?”
夜雨讨好的笑:“也只有王妃,才能欺負主上,王妃你很厲害喲。”
顧天心:“……”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書房,夜雨收到顧天心的眼色,過去敲門:“主上,主……”
“啪”的一聲,一個重物砸到門板,接着是楚盛煌低沉中,略帶沙啞的聲音:“滾!”
夜雨,顧天心:“……”
夜雨往後退開,顧天心只好硬着頭皮上場,舉起手指正準備敲門,最後放了下來,招呼夜雨過去。
夜雨不明所以,湊過去聽着顧天心叽叽咕咕,聽完使勁的搖頭,表示不贊同。
可是,夜雨不贊同歸不贊同,王妃的命令,他可不敢違抗,只得憋屈的再次去敲門。
“主上,王妃說,王妃她離家出走了,讓主上……”
“嘭!”的醫生,夜雨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人匆忙打開,楚盛煌一身寒意的站在門口,臉色蒼白,眼底猩紅。
顧天心正在被夜雨的話糾結得半死,見到楚盛煌魔魅的模樣,又吓了一跳:“楚盛煌,你……”
她話還沒說完,手腕一緊,便被一股大力拽了進去,房門又“嘭”的一聲,關了起來。
夜雨讪讪的唇角抽搐,他家主上是怎麽了?他明明說得那麽明顯了,主上還是上當了,這是為什麽呢?
而房門內,顧天心也是滿頭的黑線,這書房裏連燭火通明,筆墨整齊,哪裏有一絲的酒氣?夜雨那兔崽子!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你在書房裏做什麽?為什麽不回去睡覺?”顧天心被欺騙了,很不爽。
楚盛煌站在桌邊,把弄着桌上的東西,問:“你呢,為什麽睡不着?”
“我哪裏有睡不着了?我是睡多了,已經睡醒了好吧!”顧天心輕哼,打死不承認她是記挂着他,太沒面子了。
“過來。”楚盛煌朝她招了招手,手裏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玄黑匕首。
顧天心詫異,走過去問:“你在書房大半夜,就是在研究這把匕首?匕首有那麽大魅力麽?”
顧天心不悅,敢情她長得還沒匕首有吸引力,真是悲催。
“這可不是一般的匕首,是用金沙鐵和玄冰鋼所煉,比世上任何一把兵器都要鋒利。”
楚盛煌在她領口裏一挑,拿出那條串着玉石的金蠶絲,用那匕首的尖端,一點一點的削下去。
那據說刀劍都割不斷的金蠶絲,竟然一點點的裂開,最終斷在了楚盛煌的掌心。
“啊!好神奇!”顧天心滿眼冒金星,看那匕首就像是看着一大堆金子。
楚盛煌斜睨了她一眼,就那匕首入鞘,遞給她:“給你防身。”
顧天心欣喜不已,開心的接過,卧槽!匕首鋒利不說,這刀鞘都鑲着好幾顆粉色的寶石,真是……價值不菲啊!
只是,為什麽要是粉色的寶石?這麽娘氣的玩意兒,楚盛煌怎麽會有?
顧天心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勾唇,用匕首挑起楚盛煌的下巴:“說,這是不是你精心準備,特意送給我的?”
“……”楚盛煌默了默,颔首道:“是。”
顧天心嘿嘿的笑,得意的笑,楚盛煌看着她,道:“準備怎麽回報本王?”
“……”顧天心咬了咬唇,別扭的過去,扯住他的袖子,踮起腳尖極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楚盛煌蹙眉:“就這樣?”
顧天心:“……”
忽然,她被拉入寬廣的懷抱,頭頂男性狂野的氣息強勢襲來,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唔唔——”顧天心瞬間反胃,難受的叫着,雙手去捶打男人的胸膛,卻被他抓住扣在頭頂,越發狠力的深入。
顧天心又氣又怒,牙根癢了癢,還是抑制住了咬人的沖動,可是喉間的不适卻抑制不住,蠢蠢欲動。
楚盛煌愣了愣,立刻撤開,下一秒,顧天心就吐了出來,吐得昏天暗地,吐了楚盛煌一身。
楚盛煌:“……”
顧天心:“……”
她發誓,這次絕不是因為惡心,而是因為感冒的緣故,當真是病理反胃。
看到男人陰沉的臉,顧天心悲催了,可憐兮兮的去抓他的手:“楚盛煌,我真是風寒,你等我好了再……”
“好。”楚盛煌不等她說完便打斷,拿出懷中錦帕,給她擦着唇角的污穢,眸光晦暗莫測。
“……”顧天心更加愧疚,抓着他的手搖晃:“楚盛煌,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楚盛煌的手指一頓,慢慢的道:“沒有。”
“沒有才怪!”顧天心翻白眼,想往他懷裏靠,他卻擋住:“髒。”
顧天心吸了吸鼻子,哼了一聲:“我還在發燒呢,燒壞了自己不要緊,要是燒壞了孩子……”
額上覆上溫熱的手掌,楚盛煌面色一變,厲聲道:“夜雨!速叫長恒公子過來!”
夜雨領命而去,楚盛煌将顧天心抱起,到書房裏的塌邊坐下,皺眉道:“上午不是好了很多麽?怎麽越來越嚴重了?”
顧天心軟綿綿的哼哼着,心底卻很心虛,要是讓楚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