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回!”滿堂學生爆發了
煌知道,她故意等水冷了再洗澡,故意不蓋被子,她會死得很慘的。
生病的感覺太不爽了,可是跟她男人冷戰的感覺,會更加不爽,再說,這次本來就是她有錯在先。
她拽着楚盛煌的袖子,眼巴巴的望着他:“夫君,不要生氣……”
“別說話。”楚盛煌淡道。
“我錯了嘛,人家本來就是為了你好,不想傳染給你嘛。”顧天心繼續撒嬌,打死不能據實相告,那樣會更加矛盾的。
楚盛煌沉默了一下,拂開她淩亂的劉海,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一下:“本王不會跟你生氣,傻姑娘,本王只是在想,是不是本王又做錯了什麽。”
顧天心眼眶一熱,不顧他一身染了污穢,往他身上蹭,楚盛煌,做錯事的不是你,是我啊……
廖長恒很快就趕了過來,氣喘籲籲的,二話不說,又給顧天心紮了幾針,痛得她眼淚汪汪。
尼瑪,這果然是報應啊!任性所付出的代價,傷不起啊!
喝藥沐浴,忙完已經都快卯時了,再過不久得上朝了,楚盛煌還是擁着顧天心,躺到了床上。
顧天心縮到他沐浴後,清冷純澈的懷中,抱着他的腰,一個勁的磨蹭,手還伸到他松散的袍子裏,在溫熱的肌膚上游走。
楚盛煌蹙了蹙眉,再蹙眉,終是啞聲道:“別想了,身體養好再說。”
顧天心:“……”
臉色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顧天心不滿,恨恨道:“你!快去上朝!”
楚盛煌閉着眼,道:“不去,本王今日免朝。”
“……”顧天心不甘磨牙:“濫用職權的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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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同意?”楚盛煌嘆了口氣:“那本王就去吧。”
“不準!”顧天心雙腿都壓到了楚盛煌身上,像八爪魚似的抱住他:“說好不去的!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纏綿的吻落在她的頭頂,楚盛煌低道:“心兒,乖乖留在王府裏,想出去,讓公主和闫威武陪着你。”
“公主和闫威武?”顧天心詫異。
“嗯。”楚盛煌道:“本王讓他們兩個住到南苑,直到你生下孩子。”
“……”顧天心唇角猛抽,她是挺喜歡和他們玩沒錯了,可沒成親就讓別人兩個住在一起,這樣怕是很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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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能睡到日上三竿,一大早的,顧天心就被管家叫醒了。
“禀報王妃,公主和闫将軍到了!”
顧天心頂着雞窩頭爬起來,身旁的位置早就空了,顧天心不由撇了撇嘴,好不容易不去上朝,卻那麽早就入了
宮。
三個多月的身孕,顧天心的衣物都添了新,換上薄荷色的夏裝,并未梳髻,高高的把頭發綁成馬尾辮,用翠綠的絲帶系了,給人一種清新涼爽的舒适感。
當顧天心滿臉紅光走出去,就聽到軒轅玲珑的撒嬌聲:“威武哥哥,我就要去啦,去嘛,去嘛……”
“去什麽去?王爺說了不能帶着三妹到處跑,三妹有身孕,哪像你……”
“像我什麽?!”軒轅玲珑不服氣了:“你是怪本公主到現在還沒懷上是吧?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你自己不行還賴到本公主頭上!”
“本将軍不行?!”闫威武也怒了:“昨晚你他娘的還求本将軍!現在還說本将軍不行?今晚再來!”
“來就來!幹什麽要等到今晚?現在就來!”
“……咳咳咳!”顧天心滿頭黑線,急忙虛咳幾聲,提醒那兩個別随地發
情的熱戀男女。
闫威武和軒轅玲珑正坐在花廳裏對吼,見到顧天心,軒轅玲珑面上更挂不住,對着闫威武一腳就踢了過去。
闫威武硬生生的受了,也不哼一聲的,挑着濃眉道:“你可以再來幾腳,看你的腳硬,還是本将軍的腿硬。”
軒轅玲珑哼了一聲,對着顧天心吼道:“顧天心,闫威武欺負本公主,你!給本公主教訓他!”
顧天心汗顏,闫威武要是欺負她,她早就哭了,很明顯,闫威武是寵着她的嘛,要不她的公主脾氣,誰受的住?
想法是這樣的,口中确道:“公主,闫大哥身強力壯,高大威武,戰場上的大将軍,那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啊,我這麽弱小,怎麽……”
“沒用的東西!”軒轅玲珑罵着顧天心,唇角卻得意的揚了起來,小鳥似的撲向闫威武。
那兩個又開始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顧天心暗暗嘆氣,楚盛煌請來的是祖宗還是什麽,她特麽就跟嘩衆取寵的小醜似的,她容易麽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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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寶齋,出售拍賣玉器,寶石等名貴飾品的地方。
天星寶齋今日新開張,據說,裏面的飾品皆是高檔次,消費者皆是王公貴族大富翁,一般平民連看都看不起。
女子都有愛美的天性,軒轅玲珑想去,還慫恿顧天心去,闫威武拗不過兩個女人,只好妥協。
三人坐着馬車趕了過去,軒轅玲珑亮出她公主的身份,守門的見到威名赫赫的闫威武,哪裏會懷疑,當即将三位貴客奉為座上賓。
天星寶齋共有兩層樓,下面的臺子上正在舉行拍賣,顧天心三人被侍從領着,一路到了二樓的雅間,可以在窗邊把下面一覽無遺。
“夥計!把你們店裏最好的都給本公主搬上來!”軒轅玲珑吩咐。
侍從讨好道:“最好的都在下面拍賣,公主殿下若是想看,到是有些次品……”
“沒長眼的蠢貨!次品也敢拿給本公主!”軒轅玲珑一拍桌子,威力十足。
侍從吓了一跳,急忙賠禮道歉,闫威武揮退侍從,對軒轅玲珑道:“想看就看,不看就走人!”
軒轅玲珑氣得又發飙了,在闫威武身邊吵吵嚷嚷,拳打腳踢,像只猴子。
顧天心頭疼的撫額,對這一對兒冤家實在無語至極,可真是應了那一句名言,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裏面太吵鬧,顧天心推開雅間出去透氣,趴在欄杆上看着樓下來來往往的客人,絡繹不絕,天星寶齋的生意果然紅火。
“顧夫子?”身旁有人走過來,一身白衣錦衣,手拿折扇,确是女扮男裝的華羽。
顧天心一愣:“華夫子,真是好巧,你也來買飾品的?”
華羽唇角微微一勾,道:“是我那弟弟華南,他想來看,我陪他的。”
☆、124.124顧夫子不想見到學生麽?
顧天心一愣:“華夫子,真是好巧,你也來買飾品的?”
華羽打量着顧天心,唇角微微一勾,道:“是我那弟弟華南,他想來看,我陪他的。”
“哦。”顧天心點了點頭,聽到華南就渾身不自在,于是指着雅間道:“那你慢慢看,我進去陪公主了。拗”
“何必急着離開?”一道磁性的聲音傳來,華南打開隔壁雅間的門,看向顧天心:“顧夫子不想見到學生麽?跖”
“哈!怎麽會?”顧天心打着哈哈,擺手道:“我是急着看拍賣,萬一錯失了好東西,可就遺憾終生了,不說了,本夫子先進去了。”
華南并沒有再阻止她,也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秋水般的眸子秋水蕩漾,溫柔得灼人。
顧天心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急忙逃也似的關上雅間的門,這才敢大大的吸氣吐氣。
卧槽!快憋死她了!不就是一個小毛孩,至于把自己吓成這樣嗎?她這膽子怎麽越活越小了,真是衰!
“顧天心!你看這支發簪怎麽樣?”軒轅玲珑招手,屋內兩人早已沒有争吵了,還膩歪在一起,朝窗外看着。
顧天心唇角一抽,走到窗邊一看,是一支有紅藍綠三種顏色的玉簪,顏色搭配得很鮮豔,也很好看。
特別是那鸾鳥的簪頭,栩栩如生,鳥嘴裏還銜着彩色流蘇,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做工精美。
“唔,很好看。”顧天心眼睛亮了亮,由衷贊嘆:“配公主這樣的美人,是再合适不過了,錦上添花啊。”
軒轅玲珑十分受用,得意的揚起精致的下颚,橫了闫威武一眼:“聽到沒有?顧天心都比你有眼光!你這什麽都不懂的粗人!”
“老子本來就是粗人!”闫威武霸道的将軒轅玲珑拉到懷中:“公主,你已經是粗人的媳婦兒,後悔已經完了!”
“讨厭!本公主就後悔就後悔!你能怎麽樣?”軒轅玲珑粉拳攻擊。
闫威武“哈哈”的大笑,承受着軒轅玲珑雨點似的拳頭,笑得極為爽朗,其樂融融的。
“……”顧天心這個電燈泡,埋頭在桌上默默畫圈圈。
“一千兩!”對面雅間裏,傳出男子清潤的聲音,帶着笑意的颠簸。
軒轅玲珑一聽,猛地一拍桌子:“敢跟本公主搶!本公主出兩千兩!”
“公主?”對面虛掩的窗子被打開,一緋色錦袍的俊俏男子,摟着一個豔麗妖嬈的風塵女子,探出頭來。
“安明玉!”軒轅玲珑氣勢洶洶的瞪眼:“你敢跟本公主搶!找打啊!”
安明玉“嘁”了一聲,不屑道:“本侯偏就搶了,你能怎麽樣?三千兩!”
軒轅玲珑氣得跺腳,去扯闫威武:“威武哥哥!你看!安明玉欺負本公主!”
闫威武“嘿嘿”的笑了一聲,站起身朝安明玉問道:“小侯爺,你要那玉簪是送美人兒的吧?為個風塵女子,花那麽多錢敗家,你還真是纨绔!”
“誰說本侯是送風塵女子了!”安明玉嫌棄的推開懷中女子,還拍了拍布滿脂粉香的衣襟,皺眉道:“阿顧生辰快到了,本侯送給阿顧的!”
“……”一直在旁默默看戲的顧天心,聞言感動了,安明玉果然是她最好的朋友。
軒轅玲珑噎了噎,扭頭問顧天心:“你生辰什麽時候?”
不怪軒轅玲珑記不得早就“前夫”的生辰,只怪她除了楚盛煌的生辰,連自己的都記不得。
顧天心嘆氣,恹恹道:“八月初八。”
“哦,今天八月初七,就是明天了?”軒轅玲珑扳着指頭算了算,漂亮的五官糾結了一番,終是咬牙道:“算了,本公主就把這簪子拍下來送給你了!”
“……”顧天心感激涕零:“公主,你真好……”
“哼!”軒轅玲珑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得意道:“雖然你搶了我的楚哥哥,但本公主有了威武哥哥,就不跟你這小人一般見識了!”
顧天心:“……”
闫威武咧出一口白牙,笑道:“三妹,你公主嫂子就是這臭脾氣,多包含一下。”
“你說誰脾氣臭啊?”軒轅玲珑正欲再發飙,那被争
搶的玉簪出價已經兩萬兩之高了,即将一錘定音。
軒轅玲珑什麽都不管了,立刻大聲道:“三萬兩!”
“……”顧天心嘆氣,三萬兩買一支破簪子,還是送給她,她能說不要麽?
“四萬兩!”安明玉又冒了出來。
“五萬兩!”軒轅玲珑氣得磨牙,一争到底。
安明玉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正欲再說,他隔壁的雅間又發話了:“十萬兩。”
衆人:“……”
出價那間雅間,關門閉戶,誰都不知道裏面的貴客是誰,喊話加價的,也是天星寶齋的夥計。
顧天心眯着眯眼,暗忖這莫非是個托兒?見軒轅玲珑還要硬氣,急忙将她拉下來:“等一下。”
軒轅玲珑正在氣頭上,不管不顧就要喊,顧天心跳起來捂住她的嘴,兩個人扭打成一團。
闫威武:“……”
終于,那支彩色鸾鳥玉簪,被那位神秘的客人,以十萬兩的天價買了過去。
軒轅玲珑氣得捶打顧天心:“都是你!本公主再也不送你禮物了!你這個混蛋!”
顧天心急忙逃開,躲到闫威武後面,苦口婆裟道:“我是怕你拿不出那麽多的銀子,春兒不在,你一定身無分文,會鬧笑話的。”
軒轅玲珑奇道:“本公主給你的禮物,當然是你給銀子啊。”
顧天心:“……”
卧槽,還好有先見之明,沒有入那托兒的圈套,要不然,她可就虧大了。
“下面一件飾品。”主持美女掀開侍從捧來的托盤,拿出一條細小的東西來,兩只手拉開:“這種飾品可是奇珍異寶,大家見過麽?”
細細的一條鏈子,銀光蕩漾,中間垂挂一粒血色,鮮豔欲滴,衆賓客霎時沸騰了。
“這是金沙鐵做的吧?”
“金沙鐵的色澤沒這麽亮,玄冰鋼也不是這個顏色,這到底是什麽?”
“那顆紅寶石呢?顏色那麽紅,像鮮血似的,還那麽細小一顆,巧奪天工啊!”
“那顆紅寶石我知道!我還見到過一次!當初安寧王娶安寧王妃的時候,安寧王妃的鳳冠上就有好多這種紅寶石!”
“如此說來,這紅寶石也并不稀奇,這件飾品也不值錢了!”
“……”
賓客們議論得熱火朝天,就連軒轅玲珑和闫威武也研究了起來,顧天心站在窗臺邊,雙手緊緊的扣着窗棂,深情變幻莫測。
“一百萬兩!”
就在這時,一道好聽的聲音打破喧鬧,不高不低的聲音,卻讓全場都噤了聲。
那可是一百萬兩啊!足矣買下整個天星寶齋,還綽綽有餘,竟然有傻子一開口就是一百萬兩。
主持美人也驚訝了一下,重複的問了一遍,雅間裏那紫衣少年,站在窗邊,清晰無比的道:“一百萬兩,給我送上來。”
“這……這是誰?”賓客們看向那陌生的少年,不知道哪裏來的一個暴發戶,錢多了沒處使。
顧天心偏頭過去,兩人雅間相連,隔着一扇鲛紗花窗,她看到華南正看着她,眸光模糊不清。
“一百零一萬兩。”顧天心咬牙,加了一萬兩。
華南還是看着她,卻沒有再加價了,就在顧天心肉疼無比的時候,又有了新的變動。
“兩百萬兩!”發表意見的是之前拍下玉簪的雅間,那位神秘的客人。
衆人好一陣唏噓,華南毫不猶豫道:“三百萬兩。”
“四百萬兩!”
“五百萬兩。”
“……”那為神秘人喊價的夥計抹了把冷汗,繼續道:“六百萬兩!”
“一千萬兩。”華南眉頭一皺,頗為不耐。
華羽也皺眉了,用扇子擋着臉,在華南耳邊說了幾句,可華南依舊不為所動。
最終,那據說不值錢的飾品,被華南給拍了下來,不過卻花了三千萬兩。
p>顧天心滿心空虛,這才是真正的天價,就是十個她,也賣不到那個價錢,可是那件飾品……
“咚咚。”房門被叩響,闫威武去開門。
華南立在門邊,單手拿着侍從端上來的托盤,微笑道:“闫将軍,顧夫子在麽?”
闫威武疑惑的打量他:“有什麽事?說。”
華南不說話,只是遠遠的看着顧天心:“顧夫子,你能出來一下麽?”
顧天心“哦”了一聲,不情不願的走過去:“什麽事?”
“敢不敢出來?”華南退到走廊上,挑着眉,竟然用起了威脅。
顧天心:“……”
她本來是打死不想出去的,可是闫威武觀察的眼神更加疑惑了,未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顧天心心虛的大步出去,還順手“嘭”的關上了門。
闫威武:“……”
華南幽幽的看着她,唇角隐隐含了一絲笑,待她嘟着嘴走過來,将那托盤裏的飾品拿出來,往她脖頸上戴去。
顧天心吓了一跳,立刻退後:“華南同學,你做什麽?”
華南看了看手裏的飾品,道:“剛才看顧夫子喜歡,所以,就拿來送給顧夫子,只是學生的一片心意。”
顧天心唇角猛抽:“不必了吧,這三千萬兩天價買來的,本夫子不如華南同學家財萬貫,消受不起如此大禮。”
“錢財乃身外之物。”華南走近她:“上次學生太過唐突,驚擾得顧夫子不敢再來太學院,這東西,算是學生給你賠禮道歉的。”
“……”顧天心心虛:“哪有,我只是身體不适,才不去太學院的,跟你沒關系。”
“真的麽?”華南笑了:“那麽說,顧夫子不是那麽排斥學生的唐突之舉了?”
顧天心:“……”
“不跟你說了,我先進去了!”顧天心不敢再跟華南說下去了,越說越離譜,真是見鬼了!
“等等,把禮物收下。”華南執意。
顧天心一個頭兩個大,煩躁道:“我不會收的,你不要再……”
她突然停住,在華南越來越黯然的目光下,驚訝的看向走廊一端,臉上慢慢浮現出欣喜:“楚盛煌,你不是在宮裏麽?怎麽到這裏來了?”
果然,走廊另一端走來的,正是一身雪色錦袍的高大男子,劍眉斜飛,深哞如潭,五官如刀鑿,鬼斧神工。
華南悄無聲息的收回那件飾品,眼睜睜的看着顧天心迎上去,挽着來人的臂膀,親熱得小鳥依人。
最可笑的是,她還對他遞着眼色,讓他走人,華南冷笑了一下,默默轉身離去。
楚盛煌看着華南的身影,眯着鳳眸,淡淡問:“他是誰?”
“一個學生呗。”顧天心很是心虛,打着哈哈轉移話題:“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會在這裏,說,是跟哪位姑娘買首飾來着?”
楚盛煌沉吟了一下,道:“本王是來辦正事的。”
顧天心:“……”
“進去。”楚盛煌拉起悶悶不樂的顧天心,推開雅間的時候,問:“還真想本王買首飾送姑娘?”
“哼!”顧天心氣得在他手臂上擰了一下:“不想不想不想!”
楚盛煌唇角隐隐勾了勾,并不多言,握住她的手牽着她走近雅間。
楚盛煌和闫威武在說着正事,顧天心就陪着軒轅玲珑挑選首飾,卻是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了,直打瞌睡。
強有力的手臂将她抱過去,楚盛煌揉了揉她的頭發,輕道:“睡吧。”
“……”窩在男人熟悉的寬廣懷抱,顧天心本郁悶的心情如陰霾散開,像懶貓似的往他懷裏蹭。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闫威武說了一聲“看”,顧天心也好奇的睜開了眼,往窗外看去。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一個過道的縫隙,對面雅間的門被侍從恭敬打開,一個年逾六十,頭發花白的錦衣老者,擁着一個全身籠罩黑色鬥篷的女子走出來。
那女子遮遍了全身,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竟也蒙着薄薄的黑紗,除了她那窈窕曼妙的身材外,其他什
麽都看不到。
楚盛煌和闫威武都沒有說話,顧天心也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麽,看得那麽聚精會神的,直到安明玉打開了門。
“這是哪家的妞兒啊,給本侯瞧瞧!”安明玉流裏流氣的調笑,伸手就去掀那神秘女子的面紗。
女子側身一閃,避到老者另一邊,安明玉不罷休,嗤笑道:“還害羞麽?跟着這麽個老頭子都好意思,還裝什麽清純啊。”
“混賬!”老者怒了:“小畜生!還不滾回去!”
“哈哈!”安明玉譏笑:“我是畜生你是什麽?這麽大的年紀了,在府裏荒
淫就算了!還到外面來采野花!來,掀開面紗本侯看看,我父王用十萬兩去換的,是個什麽貨色?”
安明玉說着就要動手,安寧王一張已有風霜的臉陰沉沉的,一揮袖,兩個黑衣暗衛不知何處冒了出來,将安明玉制得嚴嚴實實。
安寧王冷哼一聲,大步過去在安明玉身上點了點,安明玉周身大穴都被封住了,連啞穴也點住了。
“丢人現眼的小畜生!”安寧王冷哼一聲,讓暗衛将安明玉擡了走。
大概是覺得安明玉不甘瞪眼的樣子太滑稽,那黑色鬥篷的女子,竟然掩着唇嬌笑了起來。
安寧王看了她一眼,唇角竟也跟着勾起,明明是在笑,卻給人一種寒意,很詭異的笑。
“這兩個人的笑……好古怪啊。”顧天心輕聲喃喃道。
“古怪?”闫威武摸着青茬的下巴,搖頭:“有嗎?我怎麽沒發現?”
楚盛煌輕抿着唇,道:“你去盯着那個女人,別盯丢了。”
闫威武“嘿嘿”的笑了一聲,拱手道:“末将領命!”
“闫威武!你去哪裏?!”軒轅玲珑一見闫威武走了,選好的一大堆首飾也不要了,急忙追了上去。
侍從看着那亂糟糟的幾個托盤,又看向窗邊坐着的兩位貴客,谄媚的上前道:“兩位要不要看下,那是我們天星寶齋最名貴的首飾,這位夫人天生麗質,這些首飾很配夫人的氣質。”
顧天心:“……”
“去看吧。”楚盛煌倒是同意了,附加一句:“本王給銀子。”
顧天心:“……”
沒意思,真沒意思,毫無情調的冰山男!
顧天心暗暗腹诽了一番,恹恹道:“不看了,回去了。”
她想起身,楚盛煌的手臂橫在她的腰上,起不了,顧天心掙了掙:“幹嘛啦,放手啊。”
一塊挂着紅線的玄玉,系到了脖頸上,楚盛煌摩擦着那塊玄玉,道:“本王前幾日找玄冰鋼的時候,發現了這塊玄玉,拿來天星寶齋做成了玉佩,你看喜不喜歡。”
玉佩是龍鳳戲珠的形狀,那顆珠子是鑲嵌的碧綠夜明珠,上面雕刻着暗金色的圖案,顧天心仔細看了看,竟然是一個龍飛鳳舞的“煌”字。
顧天心目瞪口呆,沒想到楚盛煌竟然真給她送禮物了,還是如此精心準備的禮物,不是直接在天星寶齋購買。
雖然她是這樣幻想沒錯了,可是,他突然這樣煽情,這樣浪漫,還是讓顧天心招架不住,小女孩初戀似的,紅了臉。
“楚盛煌……”顧天心感動了,抱着楚盛煌,就在他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啵”的一聲。
楚盛煌:“……”
侍從:“……”
侍從跟見了鬼似的,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也不再顧着推銷他的商品了。
要知道,裏面那個男人是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啊!整個東轅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敢偷窺隐
私,不想混了。
顧天心嘆了口氣,迂腐的古人啊,不就是一個KISS嘛,至于吓成這樣?她又不是蛇精病!
☆、125.125顧夫子,我喜歡你
從天星寶齋出來,在酒樓用過午膳,已經是下午的光景了。
回府的路上,顧天心坐在馬車裏,一直摸着頸間的玄玉玉佩,不知道想着什麽,嘴角都合不攏了。
旁邊的楚盛煌看她,看她,再看她,最後還是……無語拗。
從一個禮物就高興成這樣,傻姑娘,真是單純,不過單純得可愛跖。
楚盛煌揉了揉她的發,道:“乖乖的在家裏等着本王,本王盡量早些回來。”
顧天心柔順的點頭,一副乖乖女的模樣,提着裙子走下馬車,甜甜的笑着:“我看着你走。”
楚盛煌捏着車簾的手指一頓,似笑非笑道:“本王在馬車裏,你怎麽看?還是本王看着你走吧。”
顧天心回頭瞅了一眼,指了指:“我都已經到門口了,你快走吧,我想要看着你走嘛。”
楚盛煌:“……”
于是,楚盛煌在顧天心望夫石一般造型的目送下,緩緩的離開了顧天心的視線範圍。
顧天心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狡黠的笑了。
回府多沒意思,一個人在王府裏,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她豈不是會無聊死?
顧天心提着裙子就往外面跑,夜七和夜十四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将她攔住:“王妃,王爺吩咐你不能亂跑。”
顧天心:“……”
“王妃請回府吧。”夜七古板的道。
顧天心暗暗磨了磨牙,換上一副鄙視的面孔:“你們兩個不是跟着我麽?你們可是高手啊,本王妃都不怕,你們怕什麽?走吧,本王妃請你們吃肉喝酒去!”
夜七,夜十四:“……”
在顧天心的大力贊美加美食誘
惑下,兩個定力不足的影衛,再次跟着顧天心一起,走上了街。
顧天心很高興,摸着頸上的玉佩,再次走回天星寶齋來,問:“你們這裏有沒有好一點的玉石,都拿來給我看看。”
夥計很熱情,很快就林林種種的給顧天心擺了一桌子的玉石,紅的,黃的,綠的……各種顏色都有。
顧天心對玉石頗有研究,翹起二郎腿,擺手道:“換,這些拿去糊弄別人吧。”
“……”夥計傻眼,原來這位不是肥羊,是行家啊!
夥計擦亮了眼,直接禀報了掌櫃,很快的,掌櫃就親自拿了一個盒子出來,打開一看,竟然是和田玉,潔白無瑕的和田玉。
掌櫃得意的介紹道:“此玉為和田玉,乃我們天星寶齋的鎮店之寶,客官可看仔細了。”
從來沒見過質量這麽上乘的和田玉,顧天心雙眼發光了,咬牙和掌櫃的喊價砍價了一番,最終以超值的十萬兩買了下來。還得包加工。
掌櫃的傻眼,他們這鎮店之寶,竟然只賣了十萬兩,早就竟然還答應了?掌櫃的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就照着這個樣子做,夜明珠也用這種。”顧天心得了便宜,笑得極為溫和,将頸上的玉佩擡了擡,道:“記住了麽?至于這個字,就不用勞煩你們了,我自己刻就好。”
掌櫃的再次傻眼了,這塊玄玉就是他們天星寶齋雕出來的,那位貴客是誰他不會不知道,那這一位……
掌櫃抹了把頭上冷汗,谄媚道:“攝政王妃好眼力,好口才,老朽佩服!”
顧天心笑了一下,謙遜道:“哪裏,雕蟲小技而已。”
掌櫃感慨道:“哪裏是雕蟲小技,王妃要是來了天星寶齋,老朽這掌櫃就得卷鋪蓋走人了,老朽冒昧問一句,王妃祖上是玉石商人?”
顧天心愣了一下,眸光一暗,道:“不是,只是我的……”
顧天心說了半截,後面的沒有再說了,掌櫃頓覺失言,讪讪道:“不如這樣,明日便是王妃的壽辰,這塊和田玉,就當做天星寶齋送給王妃的禮物,王妃還請笑納。”
“……”顧天心詫異:“我的生辰,你怎麽知道?”
掌櫃笑道:“王妃有所不知,我們天星寶齋不止知道王妃的,還知道宮裏各嫔妃的。”
“……”顧天心唇角猛抽,這推銷太強悍了,跟現代的推銷有得一拼啊。
最終,顧天心還是沒有收下這價值十萬兩的禮物,而是打了五折,只用了五萬兩。
打磨還需要兩個時辰,顧天心決定出去溜達一圈,豈知才走出天星寶齋,幾個黑衣人鬼魅般的竄了出來,不由分說的和夜七夜十四打了起來。
不會吧!又被刺客盯上了?顧天心面色變了變,拔腿就開始跑。
“想跑去哪裏?”一聲冷笑,顧天心面前人影一閃,暗香撲鼻,一身紅紗豔麗得刺目。
“原來是太妃娘娘。”顧天心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還扯着牽強的笑容。
燕雙飛酷愛紅紗裙,雖不如宮中時的華麗,滿頭珠釵,少了一分貴氣,魅惑卻絲毫不減。
特別是發髻裏斜插的一支玉簪,紅藍綠三種顏色,越發稱得發如雲,膚如雪,那玉簪,似乎有些熟悉……
顧天心打量燕雙飛,燕雙飛也勾着紅唇,邪氣的笑着,上下打量着顧天心。
桃花眼裏嫉妒如潮瘋狂,燕雙飛冷冷嗤笑:“太妃娘娘?本宮如今這樣,哪裏還擔得起攝政王妃一聲娘娘?”
顧天心幹笑了一聲,謙遜道:“娘娘若是無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急什麽。”燕雙飛纖細的手指繞着肩上青絲,不偏不倚的攔在顧天心面前:“本宮找你可不是敘舊的,怎麽着也得在你身上取下一件東西。”
顧天心頭皮發麻:“什麽東西?”
燕雙飛伸出手去,顧天心頭一偏,卻還是被燕雙飛扯斷了頸間的玉佩,脖頸勒出了深深的血痕。
“剛才天星寶齋裏本宮可看得仔細了,是他親自給你戴上的,當時本宮就想殺了你了,沒想到,你還會乖乖的回來,真是天助我也。”
“玄玉石,龍鳳戲珠,煌,呵呵……他對你還真是偏愛,憑什麽?”燕雙飛拿着那塊玉,長長血紅蔻丹的手指,死死的用力,像是下一刻就要變成灰燼。
“還我……咳咳……”顧天心顧不得逃命,捂着脖頸咳嗽,艱難的出聲阻止。
燕雙飛哪裏會理會顧天心,雙眸燃燒着嫉妒的火苗,将要把所有的罪證焚燒殆盡。
顧天心大驚失色,想要沖上去,身後忽的被人扯了一下,一道寒光刺向燕雙飛,竟然是一身黑衣的夜雨。
燕雙飛險險避開,絕美的面上一片陰狠:“夜雨!你竟敢對本宮下手!”
夜雨嬉皮笑臉道:“不敢,可是屬下得保護王妃,得罪之處,太妃娘娘莫怪。”
燕雙飛冷哼了一聲,瞅了一眼手裏的玉佩,看向顧天心,笑道:“想要?”
“……”顧天心沉默不語。
“呵呵,看看,盛煌費如此盡心思讨好一個女人,別人還不屑呢,真是……”燕雙飛的話還沒有說完,手臂上一疼,下意識的松開手指。
顧天心一手拿着玉佩,一手握着一把粉色寶石的玄色匕首,飛快的躲到夜雨身後去,刀刃上的鮮血還是滴滴滑落,果真是削鐵如泥的寶貝啊。
夜雨呆了呆,立刻舉劍攔住燕雙飛狂怒的殺招,一邊大聲道:“王妃!你先走!”
已經跑了一截的顧天心暗暗腹诽,廢話,悄悄給了別人一刀,老子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