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回!”滿堂學生爆發了

等着挨紅刀子啊!

只是,她這跑得太快,肚子也疼了起來,似乎是動了胎氣。

顧天心滿頭黑線,這孩子,現在可是在逃命啊,關鍵時候掉鏈子,到底是福還是禍啊。

又一撥黑衣人追了過來,顧天心不敢猶豫,咬了咬牙忍住腹痛,握緊拳頭繼續往前沖。

“顧夫子!”

不知道誰在叫她,聲音含憂帶怒,後面響起了“唰唰唰”的劍風聲,涼風疾過,有人将她一把抱了起來。

條件反射的,顧天心拉住來人的腰身,以防摔下去,眩暈的目光中,看到頭頂男人愁緒萬千的鳳眸,像是蘊含了無盡憂傷。

“顧夫子!”他将她緊緊的抱住,柔聲問道:“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

“肚子,肚子疼……”顧天心使勁眨了眨眼,才看清抱着她的人到底是誰,嘆道:“華南,怎麽是你……”

“不想見到我?可惜,不是楚盛煌,就是我。”華南低頭在她唇上狠

狠親了一下:“我帶你去看大夫!”

“……”顧天心想要噴發的火焰,就這麽卡在喉嚨裏,進退不得了。

————————

楓園,火紅楓葉開滿枝頭,一間間茅草屋錯落有致,頭上堆滿飄落的紅楓。

一身白衣的華羽,正躺在紅楓樹下的軟塌之上,手中握着一本書卷,靜靜的看着。

紅楓飄落,落在她的白衫上,她的青絲上,形成一種唯美的視覺感,讓顧天心恨不得立馬有個照相機,将此情此景,完整的記錄下來。

Advertisement

“回來了。”華羽從軟塌上下來,見到華南抱着顧天心進門,也不驚訝,問道:“顧夫子怎麽了?”

“給她看看,動了胎氣。”華南說了一句,将顧天心抱到軟塌上。

華羽有些驚訝,顧天心更是驚訝,問:“你怎麽知道我懷孕了?”

華南的額角青筋隐約一跳,從來溫柔的男人,忽然變得兇狠:“別提這兩個字!否則我不敢保證你的孩子還在不在!”

“你……”顧天心驚住,目瞪口呆。

“對不起。”華南揉了揉眉心,拍了拍她的頭:“我出去透下氣,放心,有華羽在,孩子沒事的。”

顧天心:“……”

華南走了,華羽并沒有給顧天心把脈,直接給了她一粒丸藥,說是補氣補血的丹藥,效果很好。

那藥丸含着花香,還有種甜腥的味道,入喉就有種極為熟悉的感覺,一點也不排斥,而且效果果然很好,才吞下去就感覺肚子不那麽痛了。

顧天心感激道:“華夫子,謝謝你。”

華羽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客氣,你是華南的朋友,再說了,昔日顧夫子對我有恩,華羽感激不盡。”

不就是開了個後門麽?本來覺得沒什麽,但華羽這樣一說,顧天心感覺自己真是太對不起東轅朝廷,太對不起皇上和攝政王了。

顧天心唇角抽了抽,幹笑:“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華夫子要感激我,不如好好盡職盡責,多為東轅國效力。”

華羽意味深長的看着她,點頭道:“果不愧為攝政王妃,事事都為東轅國作想。”

顧天心還是幹笑:“應該的,應該的。”

“顧夫子。”華羽看了遠處一眼,幽幽道:“你覺得華南如何?”

顧天心:“……”

這真是個嚴肅的話題,顧天心勉強的笑了笑:“唔,挺好的一個學生。”

“就僅僅如此麽?”華羽聲音有些冷了。

“……”顧天心讪讪的笑了笑,道:“華夫子,我和華南同學接觸得少,這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

華羽看着遠處,道:“對一個人的看法,不會因為時間多少而決定,要不然,這世間為何會有一見鐘情?”

顧天心:“……”

“顧夫子,你得多休息一會兒才能走,吃了晚膳再走吧。”華羽道。

“不用……”顧天心想拒絕,開始華羽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還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客氣。

顧天心很無語,她不是客氣啊,剛才才遇上了燕雙飛,晚膳的時候她還不回去,楚盛煌一定四處找她,不會急壞吧?

顧天心的腹痛已經緩解了許多,顧天心無聊的四處張望,不知為何,一眼就看到了那美麗到極致的紅楓深處。

那裏,是火紅連天的交際,華南就在不遠處的楓林下,依靠着楓樹閉着眼,安靜得像是與景物融為了一體,那一抹紫色,似即将被火光吞噬。

顧天心看着他,不解,又迷茫,還有隐隐的心疼,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越來越濃烈,就好比……見到南宮禦。

南宮禦,那個容顏傾城的男子,和華南明明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卻仿佛在眼前融為了一體,最後形成一張清隽的俊顏,微笑着喚她:“心心,心心……”

眼睛開始朦膿,像是受了蠱惑似的,顧天心不受控制的從榻上下去,緩緩的走進那紅楓深處,走近那倚樹的華南。

華南閉着眼,似乎陷入了沉睡,那雙別樣漂亮的鳳眼很是狹長,長長的睫毛像是碟翼

,覆蓋出濃濃的剪影。

顧天心倚靠在另一棵樹上,靜靜的看着他,試圖從那陌生的眉眼裏,找出那熟悉的影子,莫名困擾着她的影子。

“顧夫子。”華南突然說話了,卻并沒有睜眼,磁性的聲音微啞,慵懶誘

惑。

顧天心心虛的臉紅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道:“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站着也能睡着。”

華南唇角微勾,道:“不能,就是再困,也得躺下來,不像某些人,趴在桌上也能睡得香甜,還會流口水。”

顧天心:“……”

這,這怎麽和她有些像?她承認,在她累極的時候,趴在桌上睡覺便會有這惡習,很丢臉的惡習,以前就被肖楠嘲笑過。

而肖楠,肖楠也是屬于躺着才能睡的類型,和華南的許多習慣,如此相似……

華南慢慢的睜開眼,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流光溢彩,閃爍着深深的情愫,灼灼的溫度,璀璨得驚人。

顧天心瞬間心跳紊亂,不敢和他對視,偏開了頭,道:“唉,華夫子會做什麽飯菜呢?我去看看。”

“顧夫子。”華南叫她。

“……”顧天心裝作沒聽到,繼續走。

“顧天心!”華南提高聲音。

“……”顧天心暗暗磨牙,繼續往前走。

“顧天心,為什麽不肯給我個機會?”華南問。

“……”顧天心呆了呆,錯愕的回頭:“什麽機會?”

華南緊緊的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近她,顧天心一驚,往後退了幾步,兩人一進一退,顧天心後背貼上了一棵楓樹。

修長的手臂撐在她的腦側,華南低着頭,清冽陌生的男性呼吸,讓顧天心面色爆紅:“華南!你做什麽?讓開!”

白皙的手指撫上她的臉,挑起她的下颚,顧天心抓狂了,煩躁的推他,華南卻突然低頭,強勢的吻住了她。

“唔唔唔——”顧天心使勁推搡着,可看似薄弱的華南,力量卻大得驚人。

不管顧天心怎麽抓,怎麽打,怎麽咬,他還是跟随着自己的欲

望,深深占有着她。

血腥在口腔裏蔓延,顧天心唇舌發麻,疼痛不已,他由粗暴到溫柔,細細的吻着她,勾勒着她的唇形,纏綿極致。

不遠處的紅楓樹後,華羽站在那裏,透過層層紅楓枝葉,靜靜的看着,眼眸黯淡無光。

忽而,她眸中掠過一道暗紫的光芒,唇角似笑非笑的一勾,慢慢的轉身,走進了廚房。

而同時,“啪”的一巴掌響起,顧天心披散着滿頭亂發,臉色通紅的怒道:“華南!請尊師重道!本夫子這次沒有風寒!”

華南臉上浮現出五根鮮紅的指印,看着她的目光還是那麽深濃,那麽炙熱,憂傷又瘋狂。

顧天心想走,他卻不放手,一字一句的道:“這次,我是表白,顧夫子,我喜歡你。”

“你……”顧天心被噎了噎,冷道:“昨日你才說有多愛你的青梅竹馬,今天就變了心麽?”

華南愣了愣,笑了:“你在跟我的青梅竹馬吃醋麽?”

“……”顧天心無語了一下,狠聲道:“你的青梅竹馬關我什麽事?我不管你怎麽想的,我是有婦之夫,我不會喜歡……”

“噓。”華南伸出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唇,眼底是化不開的憂傷,低道:“別說,傷人的話,我不想聽。”

☆、126.126南宮禦,你到底是誰?

“噓。”華南伸出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唇,眼底是化不開的憂傷,低道:“別說,傷人的話,我不想聽。”

顧天心:“……拗”

“我知道你已經有了家庭,還有了那個人的孩子,可是我不在乎。”華南輕道:“我在乎的只是你,只有你。”

顧天心:“……”

淡雅的氣息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越來越濃烈,顧天心沉默了一下,擡起臉看他的眼睛:“華南,你是南宮禦吧?跖”

她早該想到的,這種龍涎香的氣息她就在南宮禦身上聞到過,只是,她實在不能把華南和南宮禦聯系到一起去。

南宮禦,一國之君啊,幹什麽易容成一個學生到太學院裏?這豈不是很荒謬?

華南也并不隐瞞,“嗯”了一聲,坦白道:“不管我是南宮禦還是華南,我愛你的心不會變,心心,你呢?你的心還會再變麽?”

顧天心面色一變,還會再變麽?對了,她變過一次心,她抛棄了肖楠,她移情別戀了……

肖楠……顧天心眼眶酸澀,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流得很急,很悲傷。

華南眸中掠過一絲愧疚,抓着袖子擦她的眼淚,低道:“你哭了,你的心裏還有別人,對不對?”

顧天心猛地一僵,面色蒼白的推開華南,華南抓着她的手腕,不容她逃跑:“心心,你心裏的人到底是誰?”

“你……”顧天心被華南逼得渾身顫抖,拼命的扭着手腕:“不關你的事!你放開我!”

“放開?”華南痛苦的閉了閉眼,卻猛地将她拉入懷裏,緊緊抱住:“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嗎?顧天心!你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你嫁人,看着你懷孕,你知道我有多難過?”

顧天心渾身顫抖得更厲害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是你的心心,你不要再說了……”

“不是?”華南冷笑了一聲,道:“顧天心,用你的心好好感受一下,好好看一看,我是誰,你又是誰!”

顧天心不再掙紮了,不可置信的瞪着他,驚道:“你在說什麽?你……你是誰?”

華南看着她緊張的小臉,還有那期待的眸光,心中一動,輕道:“你仔細看看,我……”

“華南,晚膳好了。”華羽遠遠的走了過來,邊走邊笑:“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呢?像打了一架似的,顧夫子,你還好吧?”

華南沉默了,抿了抿唇,道:“去用膳吧。”

顧天心不肯走,倔強的拉住他:“你是誰?”

“顧夫子怎麽了?”華羽詫異道:“他是我弟弟,華南啊。”

“他不是華南!”顧天心看向華羽,道:“你也不是華羽,南宮禦可沒有姐姐。”

華羽看了華南一眼,了悟的笑道:“原來皇上都告訴你了,不錯,我不叫華羽,我叫花語,是皇上的……”

“不是用膳麽?還不走?”南宮禦出聲打斷花語,狹長的鳳眸眯了眯,寫滿了警告。

花語笑了笑,不再說什麽,拉着顧天心去用膳了,顧天卻不罷休,還是問着:“南宮禦,你到底是誰?”

花語驚訝,失笑道:“怎麽又是這個問題,這到底是怎麽了?”

南宮禦卻是一聲嘆息,輕道:“為什麽要那麽執着啊,心心。”

顧天心咬着唇,牙齒都在打顫,熟悉的語氣,熟悉的神态,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像是有什麽即将噴發出來。

可是,南宮禦沒能說出他是誰,晚膳也沒能吃上,因為有不少的禁軍搜查了過來,奉命尋找失蹤的攝政王妃。

見到顧天心,統領就跟見到觀音菩薩似的,差點喜極而泣。

顧天心默默汗顏了一番,跟南宮禦和花語道謝,準備跟着禁軍一起離開。

南宮禦卻道:“這就走了麽?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誰麽?”

“……”顧天心看向他,良久之後,問:“你會告訴我你是誰麽?”

南宮禦反問:“你還想知道我是誰麽?”

顧天心:“……”

“本王也想知道,你到底是誰。”正在這時,門外快步走

進一雪色錦衣的男子,臉色有些蒼白,陰沉沉的。

“楚盛煌……”顧天心小聲的叫了一聲,有些心虛,她貌似又惹了事,讓楚盛煌擔心了。

楚盛煌攬過走去的顧天心,目光幽冷的看着那紫衣的清俊少年,今天在天星寶齋見過一面,據說是心兒的學生。

南宮禦卻不管楚盛煌,徑直拿起筷子,吃起桌上的小菜,一口口的吃得極為優雅。

花語看了看這個,看看那個,站起身來朝楚盛煌一禮:“太學院夫子華羽參見攝政王。”

楚盛煌不看花語,只是盯着南宮禦,眼底的敵意讓顧天心都默默汗顏了一把。

“楚盛煌。”她拉了拉楚盛煌的袖子,道:“是華夫子和她的弟弟華南同學,救了我。”

“舉手之勞,何足挂齒。”花語謙遜的道。

楚盛煌掩去眼底的暗潮洶湧,朝南宮禦道:“多謝。”

南宮禦慢慢的吃着菜,諷刺道:“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說謝又有什麽用?”

衆人:“……”

顧天心很愧疚,這幹楚盛煌什麽事啊,明明就是她自己不聽話,卻連累楚盛煌丢了人……

看了一眼楚盛煌冷冰冰的臉,顧天心突然捂着肚子,叫道:“哎喲,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楚盛煌,我們去找長恒哥哥看看吧?”

楚盛煌皺了皺眉,幹脆将顧天心抱了起來,也不管南宮禦了,快步出了楓園,躍上黑色戰馬,揚長而去。

顧天心窩在楚盛煌懷裏,瞅着頭頂陰沉沉的俊顏,怯怯道:“楚盛煌,我錯了。”

楚盛煌:“……”

“別生氣好不好,大不了以後你說什麽就什麽,我……”

“沒事就好。”楚盛煌打斷顧天心,捏着馬缰的手指青筋冒了出來:“是本王的錯,不該讓你看着本王走。”

顧天心:“……”

“以後。”楚盛煌騰出一只手,從懷裏摸出一塊白色玉佩來,紅線繞在手指上:“要做什麽事,叫本王陪着你。”

顧天心雙眼一亮,接過那白色的玉佩仔細的看着,滿意道:“雕琢得不錯,可惜,被你知道了。”

“為什麽不能讓本王知道?”楚盛煌挑眉。

“因為……”顧天心眼珠子轉了轉,撲到他懷裏,撒嬌道:“就是不讓你知道。”

楚盛煌:“……”

“對了楚盛煌!今天在天星寶齋,我們不是見到安寧王身邊有個女子麽?我懷疑,那女子就是太妃娘娘,她頭上戴了那支拍賣的三色玉簪。”顧天心道。

楚盛煌淡淡“嗯”了一聲:“闫威武給本王說過了,是本王的疏忽。”

“你疏忽什麽?”顧天心詫異。

楚盛煌抿了抿唇,道:“明天開始,随本王一起進宮。”

顧天心:“……”

“主上!”從到王府大門,一道黑影從暗處掠了出來,是夜雨。

楚盛煌勒住缰繩,帶着顧天心翻身下馬,道:“你先進去。”

顧天心嘟了嘟嘴,有些不滿,卻也沒有胡攪蠻纏,乖乖的進去王府裏,外面,楚盛煌又騎着馬跑了。

顧天心狠狠的握了握拳,低咒道:“又跑了又跑了!還說什麽要怎麽都會陪着我!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會爬上樹!”

跟在身後的管家:“……”

沐浴更衣之後,廖長恒就來給顧天心診脈,還給她帶來了養胎的補湯,顧天心感動不已。

住在南苑的軒轅玲珑和闫威武也過來湊熱鬧,最後,那香噴噴的補湯,大多都進了軒轅玲珑的肚子裏。

四個人在院子裏賞月聊天,一直說到子時,大半夜了,顧天心實在受不了他們的唠唠叨叨,趴在石桌上打瞌睡。

這些人今天是怎麽了?吃興奮劑了?一個個都打了雞血似的,純聊天也能聊得這麽火熱。

正困倦不已,模模糊糊的時候,軒轅玲珑使勁的推她:“顧天心!你是豬啊!這麽吵也能睡得着!快起來!”

“別吵…

…”顧天心還在和周公下棋,繼續睡。

“不準睡!你給本公主起來!”軒轅玲珑扯住她兩只耳朵,大吼道:“起來吃面了!”

“啊——”顧天心捂住自己被震得耳膜發疼的耳朵,也發出河東嘶吼,以毒攻毒。

衆人:“……”

“不想吃面,那吃這個。”

熟悉的聲音,伴着跳躍的火光映入眼睑,顧天心倏然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桌上多出來的一盤……插滿蠟燭的蛋糕,石化中。

楚盛煌握拳虛咳了一聲,道:“上次聽你說了一下過程,不知道做得對不對,本王已經盡力了。”

顧天心:“……”

上次在廚房給老夫人做飯的時候,她就說在她的故鄉,生辰會吃蛋糕,還大概說了一下是什麽樣子,怎麽個做法。

酸澀一下子就充滿了所有感覺,她怎麽也想不到,她不過随口一說,楚盛煌就記在了心裏。

他忙碌大半夜,就是給她做這個生日蛋糕,這古代沒有工具,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麽辦法,做得有模有樣。

只是……尼瑪,為什麽要給她插上二十二根蠟燭啊?是證明她又老了一歲?有必要插得整個蛋糕都是?

衆人見她似哭似笑的表情,都不明所以,楚盛煌俯身下去,揉了揉她的發,輕聲問:“不喜歡?”

顧天心使勁搖頭,鼓起腮幫子吹出一大口氣,再來一口氣,直到吹滅了所有的蠟燭。

衆人:“……”

那些讨人厭的蠟燭終于都不見了,顧天心大松了口氣,跳起來往楚盛煌身上撲去:“夫君!我愛死你了!”

衆人:“……”

“顧夫子,你就不能矜持一點?你可是王妃呢!”軒轅胤的聲音。

顧天心大驚,挂在楚盛煌的身上探頭一看,這才發現再來不止有廖長恒,闫威武,軒轅玲珑,還有軒轅胤和廖清塵。

“啊,怎麽這麽多人?”顧天心驚訝。

“攝政王叔讓我們來給你慶生啊。”軒轅胤打着哈欠翻白眼:“你們家鄉也真是奇怪,非要淩晨慶生,不能明晚麽?”

“……”顧天心囧,不是非要淩晨,她只是說淩晨收到驚喜,是最好的。

結果,大半夜的,一群人就坐在王府後花園裏,看煙花,看月亮,看星星,準備喝酒到天亮……

好在現是初秋,倒不是很冷,大夥都在院子裏睡了過去,酒氣熏天的,一個個都醉得七葷八素的。

顧天心披着楚盛煌的外衣,縮在他懷裏,睡得很香甜,一雙小手還緊緊的抱着他的腰。

楚盛煌眼底清明,沒有絲毫的醉意,手指撩開她額前的碎發,輕輕印下一吻。

熟悉的氣息讓顧天心勾起了唇角,小臉慵懶得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是不自覺的,楚盛煌也跟着勾起了唇。

“王爺。”廖清塵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只小小喝了幾杯的她,也有着幾分醉意。

楚盛煌淡淡看了她一眼,問:“何事?”

天已出現一絲細微的曙光,楚盛煌就那麽坐在石桌邊,一身白衣如雪,襯着晨曦,神祗一般。

只是,他的臉色太過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起來就像是神聖的冰雕,亘古不變的寒霜容顏。

可是廖清塵知道,他不是不會有其他情緒,只是,對象不是她,而是他懷裏的人。

廖清塵咬了咬唇,輕聲道:“清塵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王爺,王爺能借一步說話麽?”

楚盛煌撫着懷中女子的發絲,淡淡道:“就這樣說吧。”

廖清塵:“……”

曾幾何時,她和他竟然生疏到如此境地,廖清塵自嘲的笑了一下,搖搖晃晃的走過去。

“王爺,清塵這段時間在宮裏,發現了一個秘密,太後娘娘,和安寧王,暗有私通,安寧王表面養病,實則是在暗暗籌謀,準備東山再起。”

廖清塵聲音很輕,道:“還有徐婕妤,清塵發現她和宮外飛鴿傳信,很是可疑,所以略施小計,讓她被禁足。”

楚盛煌看向她,深邃的眸光泛着幽幽冷光:“你執意留在宮裏,就是為了這個?”

“清塵只想為王爺分憂。”廖清塵眸中水光盈盈,喃喃道:“王爺也要和哥哥一般,說清塵不該如此麽?”

“不該。”楚盛煌道:“長恒對你的如何你是知道的,你卻執意留在宮裏,還有了皇嗣,你置長恒于何地?”

廖清塵臉色一白,薄弱的身子搖搖欲墜:“為何王爺一定要把清塵和哥哥拉到一起?王爺,就算你不喜清塵,也請不要讓清塵如此難堪。”

楚盛煌看着她,沒有說話,廖清塵失望的閉上眼。

她低低的道:“如果清塵沒去怡豐城,王爺是不是就不會那麽讨厭清塵?可是,清塵不後悔,怡豐城裏,有清塵最美好的回憶,清塵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楚盛煌蹙了蹙眉,并未說話,楚盛煌懷中的人卻突然開口了:“什麽美好的記憶啊,說來聽聽?”

廖清塵面色一變,似乎更加白了一層,顧天心慢慢的做起來,雙手占有性的繞着楚盛煌的脖子,問他:“你說,怡豐城裏的時候,有過什麽風花雪月的往事?”

楚盛煌挑了挑眉,看着她絲毫不顯不悅,反而笑得很玩味的小臉,不高興了:“不吃醋?”

顧天心大度的擺手:“那都是過去式了嘛,當時我和你又沒真正在一起,嗯,有選擇的自由嘛。”

楚盛煌臉色黑了黑,廖清塵卻蒼白的笑了:“以前姐姐容不下夜雪,清塵想着,姐姐一定是愛極了王爺,可是現在,清塵真是不明白姐姐了。”

顧天心抿了抿唇,正色道:“我不是容不下夜雪,只是不喜歡做第三者,兩個人在一起了,就得對彼此負責,不管是誰的前事,那都是以前的事情,該一并丢掉……”

說到這裏,顧天心忽然笑了,像是想通了什麽,笑得很輕松,回頭去看着他:“楚盛煌是我男人,我相信我的男人,他是不會負我的。”

幽深的眸中映出女人笑靥如花的明媚模樣,楚盛煌瞳孔一縮,粗砺的掌心撫上她的臉,也跟着勾起了薄唇,微微的笑了。

根本不需要解釋什麽,兩個人就那麽心無芥蒂,只因為相信麽?廖清塵也笑,笑得極為苦澀,一步步往外走去。

的确是不需要解釋,說出來,不過是在她傷口上抹鹽,讓她更覺自己恥辱,不堪。

“清塵。”

身後,有人在叫她,廖清塵這才發現,已經走出了王府的大門,王爺沒有讓人送她,身後卻有人在暗暗相随。

她停了下來,回頭,看向站在晨曦裏的廖長恒,眼淚流了下來:“哥哥,你說錯了,別說側妃,就是妾,我也無法插足進去。”

“王爺不喜歡我,怡豐城裏,我服用了媚藥,說是被人下了毒,求他幫我,甚至脫得一絲不挂。”

“可是,他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把我丢盡了冷水裏,也不管我是不是承受得住,哥哥,我如此不堪,你為何還要可憐我?”

廖清塵淚如雨下,哭得蹲到了地上,廖長恒默默的看了一陣,慢慢的走過去,将她拉起來,攬入懷中。

“不是你的錯,是哥哥的錯,那媚藥是哥哥給你的……清塵,插足不進去,就不要再插足了,哥哥會疼你,愛你,一輩子。”廖長恒沉聲道。

廖清塵卻搖頭,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道:“我已經無法回頭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了皇上的第一個龍嗣,哥哥,皇宮裏,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廖長恒失望的放開她,冷笑:“你有了龍嗣?廖清塵,為了盛煌,你什麽都願意,可是你卻不會為了我,做任何一件事情,天心說得對,感情之事,果真是強求不得!”

他驀然轉身,淡藍色的袖中,碧玉簫滑落了下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碎成兩截。

廖長恒頓了一下,沒有理會那支玉簫,繼續前走,身後傳來急走的腳步聲,接着便是廖清塵低低的輕呼聲。

廖長恒無奈的停下,道:“是知道我不能狠下心腸麽?我是看着你長大的,清塵,你的那些小伎倆,真以為能瞞住哥哥?”

身後沒有回音,廖長恒發現不對,立刻回頭,可是,後面浩浩蕩蕩的一條路,哪裏還有廖清塵的一點影子。

地上,他碎掉的玉簫處,有着一滴殷虹的鮮血,

還有……一只精致的素色宮履。

“清塵!”廖長恒面色猛變,大叫了一聲,回音陣陣。

而同時,攝政王府花園裏,顧天心正在質問楚盛煌:“說,為什麽清塵說怡豐城裏有最美好的回憶,你把她怎麽了?親了還是抱了?”

“要是抱了,自己去洗手一百遍,要是親了,自己去漱口一千遍,要是睡了,嘿嘿……”顧天心打量着楚盛煌某一處,邪惡的磨着牙。

楚盛煌:“……”

握拳虛咳了一聲,制止住某女不該存在的思想,挑眉問道:“你不是不介意麽?”

顧天心哼了一聲,理直氣壯道:“別人面前我那是給你面子,你要真敢做出什麽,會比我之前假設的還要慘,不信試試。”

“小妒婦。”楚盛煌親吻着她的額頭,低道:“本王保證一根手指都沒有碰過廖清塵,王妃放心。”

“……”顧天心驚訝的瞪眼:“那她為什麽說美好的回憶?還說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楚盛煌蹙眉道:“不知道。”

顧天心唇角一抽,正欲再說什麽,突然,那熟睡裏的軒轅胤抱着腦袋大叫了一聲“疼”,然後,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皇上!”顧天心急忙奔過去,楚盛煌拉住她的手,嚴肅道:“別碰。”

他不讓顧天心碰,自己捏住寬袖,探上軒轅胤的鼻息,然後是脈搏,臉色越來越陰沉。

顧天心吓住:“皇上怎麽了?該不會是……”

楚盛煌搖頭,正在這時,廖長恒快步進來,神色惶恐:“盛煌!清塵被人抓走了!我猜,是獨孤連城!”

雖然沒見到那個說話的神秘人物,但廖長恒知道,抓走賢妃的就是獨孤連城,那個恐怖又變

态的邪惡妖人,又來了!

顧天心也吓得抖了抖,急忙道:“長恒哥哥,你先看一下皇上吧。”

楚盛煌從軒轅胤胸口挪開,道:“呼吸脈搏都沒有,心跳還在。”

廖長恒不得不壓下心裏的慌亂,上前給軒轅胤看了看,皺緊了眉頭想了許久,才得出答案:“皇上是中了蠱毒,孤族的蠱毒,唯有孤族之人能解。”

廖長恒此言一出,顧天心和楚盛煌的臉色更不好了,顧天心看着那躺在軟塌上的軒轅胤,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布娃娃,心中泛酸。

要不是因為自己的生辰,軒轅胤和廖清塵也不會出宮,那麽,他們兩個就不會出事的吧?

雖然這只是假設性的問題,可能性并不大,可是為什麽偏偏要和她扯上關系啊?不知道她這人很容易愧疚麽?

更重要的是,東轅國國君說中毒就中毒,還是在攝政王府裏中毒,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雖然消息被暫時封閉着,不代表能一直隐藏下去,而且,若真是獨孤連城回來了,那怪物必定會玩出其他的花樣。

“其實,這毒也不是非要獨孤連城才能解。”廖長恒突然開口,看着顧天心。

顧天心眨了眨眼,不知道他看着自己做什麽,弄得醒過來的一屋子人都看向她,仿佛她是救星。

楚盛煌也看了一眼顧天心,對廖長恒道:“本王去趟皇宮。”

“為什麽要去皇宮?”顧天心不解,都什麽時候了,不想辦法救人,還去皇宮做什麽?

楚盛煌沒有多做解釋,揉了揉她的發:“乖,本王去去就回來。”

“……”顧天心無語,她當真有那麽黏人?

“王爺,我去吧。”廖長恒道。

“不用。”楚盛煌皺眉:“你未必帶得出那個人,還是本王走一趟。”

楚盛煌帶着夜雨走了,廖長恒和闫威武商量對策,顧天心安慰着哭紅了眼睛的軒轅玲珑,兩個人守着軒轅胤。

不多時,王府外傳來喧嘩的***動,管家匆匆而來,滿頭冷汗道:“王妃!不好了!攝政王府被禁軍圍住了!”

“為何?”廖長恒站起來,神色凝重的問。

管家道:“老奴也不清楚,那些禁軍都很陌生,老奴不認識啊!”

“去看看。”廖長恒道:“公主,你就留在這裏,看着皇上

。”

軒轅玲珑也不刁鑽了,紅着眼睛點頭,顧天心和闫威武跟上廖長恒,走向王府大門。

東轅國兵權九成都在楚盛煌手裏,除了皇家禁衛軍,而這次圍上王府的,的确如管家所說,雖然披着東轅國禁軍的盔甲,領兵的将領全是生面孔。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程将軍,付将軍他們呢?!”雖然将領都是陌生的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