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三回!”滿堂學生爆發了
你那寶貝妹妹領走吧!”
廖長恒無奈道:“清塵現在看誰都是毒蛇猛獸,除了王爺,若是強行讓清塵離開王爺身邊,清塵怕是會自尋短見。”
“我呸!還真賴上了!”闫威武氣得磨牙:“要不是看在她救了老夫人和王爺,老子第一個就把她丢出王府去了!”
“你這莽夫!”廖長恒無語道:“清塵為人慣來溫和有禮,到底是什麽地方得罪了你?”
“倒是沒有地方得罪老子。”闫威武尴尬的撓了撓頭,道:“可是,老子就是不想三妹受委屈!”
廖長恒嗤笑:“說我袒護清塵,你何嘗不袒護天心?”
那兩個人坐在對面的長椅上,一直都在說話,争執來争執去的,話題卻越扯越遠。
顧天心等了許久沒有等到答案,只好掀開車簾,看着那在馬車外騎馬的雪衣男子,眸光變得複雜。
他刻意騎馬,讓廖長恒和闫威武上來馬車,跟她說這些話,是對她的坦白。
他不親自說這些話,是因為心虛麽?顧天心很無奈,沒想到這樣狗血的人生,真的降臨到了她身上。
她曾經對南宮禦說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可是就算對方心裏只有她一個人,她真能不介意他身上多了一個名義上的妻子麽?
手指慢慢的移上小腹的位置,她輕輕的笑了,她又有什麽權利去雞蛋裏挑骨頭,她自己又有多幹淨,何必呢……
楚盛煌看到她的笑容,微微愣了一下,蹙眉:“要出來騎馬麽?”
顧天心搖頭:“不想騎馬。”
楚盛煌臉色更僵冷了,輕道:“心兒,本王……”
“我的風寒還沒痊愈。”顧天心打斷他,笑得很開朗:“清塵對你們有恩,那便是我們的恩人,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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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的廖長恒和闫威武都不可思議的看着顧天心
,楚盛煌臉色越發難看了,從黑馬上躍下:“停車,你們下來。”
廖長恒和闫威武急忙騰出位置,遠離是非之地,顧天心懶懶的倚靠着軟塌,搖晃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看着楚盛煌走上來。
楚盛煌臉色很冷,一進來,似乎帶來了整個寒冬的冷空氣,對上顧天心笑得沒心沒肺的臉,額角的青筋都冒了起來。
他是很喜歡顧天心的笑容的,很明媚,很幹淨,驕陽一般,可是現在,卻覺得那麽刺眼,刺心。
“心兒。”他坐下去,撫摸着她的臉,低聲道:“真的不介意麽?”
顧天心還是笑:“若我說介意,不想見到她,你會讓人把她逐出府麽?”
她認為楚盛煌會猶豫,會說他有苦衷,可是他沒有,他正色道:“只要你說,本王就同意。”
顧天心:“……”
楚盛煌将她拉起來,攬入懷中,道:“心兒,跟着本王,讓你受苦了,本想得到塵埃落定在娶你過門,又擔心那時候太晚,或是遙遙無期。”
“本王已經讓你受了那麽多的苦,包括……我們的孩子,是本王的失誤,要是再讓你傷心,本王就該千刀萬剮了。”
他說到孩子,顧天心的身子就顫抖了一下,楚盛煌以為她傷心,安撫的道:“我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我賠你更多的孩子……”
顧天心狠狠地咬着唇,心口抽搐,小腹裏也疼痛得難受,卻被她強行将痛楚隐忍了下去。
“楚盛煌……”顧天心埋在他的懷中,眼眶裏水光閃爍:“我也有錯,對不起……”
“傻姑娘。”楚盛煌吻着她的發,很憐惜:“本王的女人,就算是錯,也是本王的錯。”
“……”顧天心愧疚更深,無言以對,轉移話題道:“小月你準備怎麽處置?我相信另有其人,但絕不是小月。”
楚盛煌“嗯”了一聲,道:“你相信,那就不是她。”
顧天心:“……”
于是,路才走到一半,馬車上又風塵仆仆的趕來一人,黑裙黑辮子,正是夜月。
夜月并沒有受到過什麽懲罰,楚盛煌親手挑選的暗衛,總是有幾分知根知底。
夜月早就聽說了顧天心小産的事情,可是守着老夫人,一直不能離開,現在一見到顧天心,眼眶就紅了。
顧天心嘆氣,她自己丢了孩子,都沒有夜月這麽難受,夜月這孩子外冷心熱,怎麽可能會謀害自家主子的母親?
一路上有夜月的調理,顧天心的身體恢複得很好,本來馬車三天的路程,卻趕了六七天才回去。
才回到攝政王府,顧天心還沒來得及沐浴更衣,就被老夫人使人來叫了。
楚盛煌很不悅,冷冷道:“告訴老夫人,王妃身體不好,需要休息。”
下人吓得戰戰兢兢,正要退下,顧天心卻道:“不用了,我馬上就過去。”
楚盛煌蹙眉,将她拉到腿上:“哪裏也不用去,明天一早,本王就送母親回清泉庵。”
顧天心搖頭,道:“你這樣做,娘會越來越讨厭我的,這些家裏面的事情你別管,我知道怎麽做。”
顧天心堅決不要楚盛煌的陪同,帶着夜月去了西苑,夜月有些猶豫,上次的事情,老夫人也懷疑夜月。
顧天心讓她放心,行的正坐得直,不是夜月做的,就不要怕老夫人。
夜月很佩服顧天心,當即擡首挺胸,顧天心卻焉了,很厭煩。
楚盛煌問她要不要趕走廖清塵,她還沒有同意呢,老夫人就要來做說客,給她下馬威了麽?
顧天心不由諷刺的笑了一下,她是真心對老夫人好,可是卻不是任人欺負的那種,老夫人真是覺得人善被人欺麽?
到了西苑,褚嬷嬷就領着顧天心和夜月去到竹林裏,老夫人正在竹林裏喝茶,沐浴着細碎的陽光,享受悠閑美好的下午。
顧天心微笑着走過去,給老夫人請安,夜月也跟着給老夫人請安。
“哦,夜月也來了。”老夫人皺了皺眉,讓顧天心坐下,摸索着給她倒茶。
“娘,我自己來吧。”顧天心想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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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老夫人推開她,一邊慢慢倒茶,一邊道:“我雖然眼瞎,心卻不盲,好人壞人還是分得清楚的,不像有些人,明明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還帶着身邊做什麽。”
顧天心:“……”
夜月臉色有尴尬,想要退下,顧天心拉住了她,朝她眨了眨眼,又接着拍馬屁:“娘說得是,媳婦心如明鏡,娘那麽慈祥美麗,瞧着娘就是一個大善人呢!”
好話誰不愛聽,老夫人本來争鋒相對的話頓時被噎住,化作一聲冷哼。
她将茶杯推給顧天心,又摸索着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才道:“清塵那孩子的事兒,煌兒也該給你說了,是我這個老婆子的主意。”
“天心你是孝順的好孩子,該為自己的夫君着想,我那第一個孫子的命薄,我心裏很不好受,擔心什麽時候進了黃土,也無緣見一面我的孫子,死也不會瞑目。”老夫人傷懷道。
“娘你會長命百歲的。”顧天心回答得極為順溜,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娘想留下清塵,媳婦沒意見,只要王爺喜歡就好。”
“好媳婦,識大體。”老夫人贊賞連連,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嘆道:“煌兒跟夫妻情深,這些傳宗接代的事情,你也多多的勸勸他。”
顧天心暗自冷笑,要她留下廖清塵不說,還要她去勸自己的丈夫臨幸其他的女人,真當她是白癡?
但表面上,顧天心還是笑得很親切,連連點頭,那柔順乖巧的模樣,老夫人極為滿意。
順利離開了西苑,就看到楚盛煌站在門口,負手望着遠處的天邊,暖金色的陽光鍍在他雪白的錦衣上,恍若神祗。
顧天心嘆氣,這樣一個魅力非凡的男子,也難怪會惹來那麽多的爛桃花,一朵又一朵的,什麽時候才能是頭。
夜月給楚盛煌行了禮,便稱去為顧天心準備熱水沐浴,識趣的給這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回來的路上,不管是馬車還是客棧住宿,顧天心都是和她在一起,稱身體不舒服,主上還真是可憐。
夜月同情的離去,楚盛煌便走過去攬住顧天心的肩,道:“母親的話,別放在心上,交給本王便是。”
雖然隔得比較遠,但并不妨礙他的聽力,老夫人和顧天心的對話,他聽的很清楚,天心用心良苦。
顧天心笑着點頭,她本來就是抛給他的,她實在沒想到,她的婆媳關系會那麽難相處,簡直就是跨越了幾世紀的代溝。
“回去沐浴,然後用膳,好好的休息一下,養好精神,今晚……”楚盛煌意有所指的道。
顧天心渾身一僵,臉色很不自然的幹笑:“我身體還沒好,不信你問夜月。”
楚盛煌看着他,深邃漆黑的瞳孔裏深沉得不見底,冷冷的,望而生畏。
顧天心抿了抿唇,低着頭,從他身邊走過:“你去看看娘吧,我先走了。”
“為什麽?”楚盛煌并沒有拉住她,只是問道:“為什麽一再的搪塞我?孩子的事,本王是有錯,可是心兒,你要怨恨本王到什麽時候?”
“我沒有怨恨你……”顧天心後背滿是冷汗,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心虛和惶恐在撕扯着她,小腹也跟着痛了起來。
顧天心難受的咬唇,揉着小腹的位置,越是心慌,越是疼痛,就是再隐忍,也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輕哼。
☆、140.140說,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沒有怨恨你……”顧天心後背滿是冷汗,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心虛和惶恐在撕扯着她,小腹也跟着痛了起來。
顧天心難受的咬唇,揉着小腹的位置,越是心慌,越是疼痛,就是再隐忍,也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輕哼。
楚盛煌臉色一變,拉住她的手臂:“怎麽了?哪裏疼?妗”
“沒事,大概是餓了。”顧天心搖着頭,強迫自己扯出笑容來。
她不敢說她肚子疼,他一定會去找夜月,到時候把出她的脈搏該怎麽辦跬?
“餓得肚子疼?讓夜月看一下!”楚盛煌說着就要将顧天心抱起來。
“不用了!”顧天心急忙反對,可是卻無法阻止男人強硬的動作。
正在這緊要關頭,一道女子的聲音柔柔傳來:“王爺,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為什麽不來看清塵呢?”
花間小道上,廖清塵裹着厚厚的裘衣,弱柳扶風的站着。
她身子纖瘦柔弱,小臉瘦得可憐,面色蒼白,那單薄得就像是一顆牆頭草,風一吹就會折斷。
顧天心早已聽廖長恒說了,在攝政王府裏找到廖清塵的時候,她已經沒了身孕,糟了獨孤連城的毒手。
這許久未見,廖清塵越發的消瘦了,看起來就像是久病不愈,纏綿病榻的病人,楚楚可憐。
大概是分散了注意力,顧天心的肚子也沒那麽疼了,正想給廖清塵打招呼,廖清塵看到她卻吓得後退。
果然是除了楚盛煌,見誰都是毒蛇猛獸啊,顧天心不由笑了一下,頗有幾分玩味。
楚盛煌并沒有理會廖清塵,問顧天心:“還疼麽?”
顧天心搖頭:“我說了只是餓了,小月備好了熱水,我先回房沐浴了。”
“好。”楚盛煌應着,攬住她的肩,就要和她一起走。
“……”顧天心頓了一下,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廖清塵見那二人走了,急追了幾步,雙眼裏水花閃爍:“王爺,你要去哪裏?王爺,王爺……”
楚盛煌依舊沒有回頭,顧天心卻停了下來,對楚盛煌道:“你等我一下。”
楚盛煌蹙眉:“不用去理會她。”
“你也不用理會我!”顧天心翻了個白眼,推他到一邊,然後走向廖清塵。
扯着最溫柔的笑容,誘哄孩子似的,輕聲道:“清塵,我是顧天心,你的姐姐啊,你還記得我麽?”
廖清塵搖着頭,一直往後退,很懼怕顧天心的樣子,顧天心見狀不再前走,神情複雜的看着她。
當初,她和廖清塵說什麽永遠是她的姐姐,現在倒好,她還真成了廖清塵的姐姐了,真是諷刺啊!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顧天心想不通,怪來怪去,似乎都是獨孤連城那厮的錯,真是死了也不讓人安生的惡魔!
楚盛煌走過來,冷冰冰的對廖清塵道:“回北苑去,不要亂跑。”
廖清塵癡癡的看着楚盛煌,聽話的點着頭:“王爺會來陪清塵用膳麽?清塵等着王爺。”
楚盛煌臉色一沉,頗為不耐的道:“本王還有事要做。”
他說着,拉住顧天心的手臂就走,顧天心看了看楚盛煌陰沉的臉,又看了看廖清塵可憐柔弱的模樣,不由暗暗冷笑了一聲。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等走回房間的時候,顧天心先一步進屋,把門一關,“嘭”的一聲。
楚盛煌看着眼前的雕花檀木門,蹙眉,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疲憊的眉心。
裏面傳來稀裏嘩啦的水聲,楚盛煌默默的站在門邊,像是一做冰雕,等到天邊出現了金紅色的晚霞,房門才再次打開。
顧天心穿着舒适的月白色裙衫,披散着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倚在門框上看着楚盛煌,唇角柔軟的勾着。
“偷窺別人沐浴,是很不道德的,攝政王。”顧天心戲谑道,像是無事人。
楚盛煌那似乎籠罩着千尺寒冰的溫度,霎時褪去,口中卻淡淡道:“本王只是偷聽,沒有偷窺,攝政王妃。”
顧天心笑了笑,出去一步挽上他的手臂:“攝政王有沒有時間,陪攝政王妃一起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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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盛煌“嗯”了一聲,別說他是敷衍廖清塵,就是他有事,什麽事也比不上顧天心重要,只要她開口。
吃飽喝足,楚盛煌道:“本王去宮裏處理政務,晚些自己睡吧,別等本王了。”
顧天心:“……”
見她沉默,楚盛煌蹙了蹙眉,站起身來準備離去,顧天心忽然道:“我等你。”
楚盛煌回過身去,目光灼灼的看向顧天心:“再說一次。”
“……”顧天心拿着筷子,專注的戳着盤子裏的菜,不說話了。
迎面疾風拂過,下一刻腰上一緊,她已經被楚盛煌打橫抱起來,大步的往屏風後的床榻而去。
顧天心目瞪口呆了一陣,急忙掙紮:“放開我!楚流
氓!”
楚盛煌不言不語,強勢的将她抛到柔軟的榻上,随機放下褪下靴子躺倒床上,将她抱住。
顧天心面色有些蒼白,眸光閃爍不安,楚盛煌抿着刀削的薄唇,扯過棉被來蓋住,道:“本王不碰你,一路上也累了,休息吧。”
顧天心本恐慌至極,聞言呆住,縮在男人寬廣的懷中,悶聲悶氣的問:“不是要去宮裏麽?”
楚盛煌閉着眼睛,淡淡道:“不去了,比起政務,本王更想抱着你。”
顧天心:“……”
窗外的天色還泛着晚霞的紅光,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熟悉的氣息,以往覺得那麽安穩,此刻卻讓顧天心怎麽都無法入睡。
天色慢慢轉暗,越來越深沉,顧天擡起頭,透過屏風後的燭光,看着楚盛煌鬼斧神工的刀鑿五官,立體,完美。
“楚盛煌?”她輕輕的喚了一聲,楚盛煌閉着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正在沉睡。
顧天心咬了咬唇,将他橫在身上的手臂拿開,悄無聲息的爬下床榻,拿起屏風上的衣物穿上,還裹着一件楓紅的披風。
走出屏風後,顧天心再仔細的看了看床上一動不動的楚盛煌,輕輕的走到門邊,開了門,再輕輕的關上。
深秋的夜風很是寒冷,顧天心緊了緊胳膊,看了眼隔緊閉的房間,這深更半夜的,夜月睡得正香。
顧天心熟知王府裏的密道,錯開巡邏的護衛,從後門走近書房,打開書架後的密道。
手裏的夜明珠散發着陰森的綠光,陰冷的密道裏,顧天心已經感覺不到害怕,雙眼迷茫,手指無意識的撫着小腹的位置。
曲折的轉角,一抹高大的黑影,在她身後的遠處出現,伫立良久,緩緩跟上。
此時已是子時,街道上都緊閉着房門,只有客棧和花樓還亮着朦胧的燈光,繁華的京城,并不是燈火不熄的不夜城。
顧天心将披風的帽子蓋在頭上,把小臉遮得嚴嚴實實,這才敲響了一家醫館的門。
醫館半夜被敲門的很正常,病發突然,很快門就被一中年男子打開,詫異的打量孤零零的顧天心:“姑娘,看病麽?”
顧天心點頭,大夫讓開門,請了顧天心進去,暗處,那一抹高大的黑影,也同時走了出來。
醫館裏,顧天心直截了當的讓大夫給把了脈,大夫皺着眉頭把了又把,最後肯定道:“是喜脈。”
顧天心:“……”
“夫人小産之後,身子虛弱,所以才會時常腹痛,我給你開一些滋補的藥,你回去調養仔細一下,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大夫樂呵呵的道。
顧天心咬牙切齒的幹笑:“大夫,麻煩你給我開一副紅花。”
大夫一愣,做為大夫的職責,勸了顧天心幾句,可是顧天心态度堅決。
顧天心繪聲繪色的道:“大夫你有所不知,我跟我夫君之間并無感情,我本來有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可是他卻用卑劣的手段娶了我。”
“他娶了我就算了,還虐待我,不但扼殺了我們前一個孩子,還納了妾,大夫你說,這樣的人,我還能給他生兒育女麽?”
顧天心說得很悲傷,大夫聽的也很同情,還是勸道:“為你當家的生兒育女,本來就是你的責任,你要打掉孩子,還是得先問問你當家的……”
“……”顧天心在大夫絮絮叨叨裏,忍住想要發飙的沖動,
繼續笑道:“我那當家的已經過逝了。”
大夫:“……”
“你就那麽想本王過逝?”随着一道冷冷的聲音,大門被人狠狠推開。
門外,一身雪色錦衣的偉岸男子,立在凜冽的寒風夜色裏,臉色蒼白,鳳眸猩紅,陰沉得吓人。
顧天心大驚,大夫也吓了一跳,對眼前這位卻很是熟悉:“攝,攝政王,您……”
“你說,她有了身孕?”楚盛煌冷聲打斷他,指着坐在椅子上全身僵硬的顧天心。
大夫吓得抖了抖,說話也結結巴巴了:“這位夫人是有了身孕,但是……”
“你怎麽會有身孕?!”楚盛煌一個箭步上前,提着顧天心一條手臂,将她拉起來,雙眸猩紅得像是染了熊熊的火焰。
顧天心腳下一個踉跄,卻被楚盛煌拽着胳膊半提了起來,厲聲問道:“說,孩子的父親是誰?!”
顧天心:“……”
眼前的楚盛煌,她的夫君,同床共枕了快一年,此時此刻,卻讓顧天心汗毛倒豎,害怕得打顫。
這樣的感覺,比初見他,對他避而遠之的時候還要強烈,很畏懼,楚盛煌,比她最害怕的蛇,還要恐怖。
顧天心臉色慘白,顧不得被提着似乎快要斷裂的手臂,揉着不合時宜又開始疼痛的肚子,顫聲道:“楚盛煌……我……我們先回去,回去再說,好不好……”
楚盛煌冷笑了一下,道:“是南宮禦!”
顧天心使勁搖頭,眼眶也跟着紅了,懇求道:“我們回去再說,行麽?”
“南宮禦!本王殺了你!”楚盛煌一把丢開顧天心,轉身就大步的離去,雪色的身影快如閃電,很快隐入夜色。
“楚盛煌!”顧天心被丢在地上,肚子越發的疼了,抓着桌子爬起來,踉踉跄跄的跟着追出去。
“夫人,你……”吓傻的大夫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看着地上一些斑駁的鮮血,驚慌的喊着。
可是,顧天心已經跑遠,他只有自語的道:“你流血了……”
————————
楚盛煌周身都被怒火點燃,無法抑制,運起輕功走了一陣,又猛地停下,轉身更快的回走。
他怎麽能把顧天心一個人留在那裏呢?還有他似乎還推了她一下,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她哪裏。
楚盛煌越走越快,暗暗懊惱,好多年了,他以為他已經學會了隐忍,不會再沖動,可是……
想到她戰戰兢兢,渾身發抖的恐懼模樣,楚盛煌揮出一掌,打斷了路邊的一棵楊柳,在漫天的柳絮下,蒼白的臉上青筋直冒。
他怎麽能吓她?她怎麽可以害怕他?她這段時間的反常,還有背着他去醫館,買紅花堕胎。
她不想要那孩子的,她是不是被強迫的?她心裏該又多難受,多痛苦……
楚盛煌咬緊了齒關,正欲再快一些,一道人影慢慢的走了過來,簡單的發髻,月白色的衣裙,秀麗的五官。
她一步步的朝他走去,臉上帶着幾許哀傷:“楚盛煌,是我對不起你,我也是不得已,你真的不要我了麽?”
楚盛煌緊繃的神經霎時松懈下來,兩三步上前,将她緊緊擁入懷中,那麽用力,手指關節都泛起了青白。
女子依偎在他的懷中,全身骨頭想要碎裂的疼痛,讓她不适的蹙了蹙眉,眸中掠過一道細微的紫光。
可是,在她伸出手臂,想要環抱住男人的腰身,他卻突然放開了她,還帶着猩紅的深眸,莫測的看着她。
女子一愣,垂下頭絞着手指,忐忑道:“剛才我在醫館說的那些,都只是胡言亂語,你不要生氣……”
女子軟軟的道歉,很是熟悉的口吻,楚盛煌眉宇間掠過一絲疑惑,攬住她的肩,道:“本王不生你的氣,南宮禦搶占本王的王妃,本王絕饒不了他。”
女子驚道:“你想做什麽?”
楚盛煌皺着好看的劍眉,道:“兩國之間的事情,你不用管。”
女子咬唇,道:“那,這孩子……”
楚盛煌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本王說打掉,你會不
會恨本王?”
女子搖頭:“是我對不起你,我本來就是要打掉這個孩子的,我也沒想到,南宮禦會那麽對我……”
楚盛煌臉色更冷了,将衣衫脫下來蓋到女子肩上,道:“你只需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交給本王。”
楚盛煌攬着女子離去,暗處裏,有一黑影走出來,肩上抗着一個月白裙衫楓紅披風的女子,頭發散亂的垂下,蓋住頭臉,隐約可見白色裙裾上血跡斑斑。
“呵呵,真是越來越精彩了,好玩。”男子邪笑了一聲,幾個跳躍飛上屋檐,隐入黑暗。
————————
黑暗裏,顧天心暈暈沉沉,感覺到有幽香時不時的浸入鼻息,只要她一有意識,又立刻消散。
就這樣過了很久,久得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顧天心終于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眼前,卻是迷人眼球的姹紫嫣紅。
顧天心一愣,撐着身子坐起來,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高山花海,遠入雲端,各色蝴蝶漫天飛舞。
“怎麽樣?喜不喜歡這裏?”身後,有人在懶洋洋的問話。
顧天心吓了一跳,猛地回頭,就看到那一身黑衣的高挑男子,翹着二郎腿躺在鮮花之上,嘴裏還含着一枝紫色鳶尾花,痞裏痞氣的眨着眼。
顧天心驚得抖了抖,剛才她就是從他懷裏起來的?她一直睡在他的胸膛上面?
顧天心抓狂,唇角猛抽:“殇離,你怎麽會在這裏?不對,我怎麽會在這裏?這裏是哪裏?”
殇離嗤笑了一聲,拿着那朵鳶尾花敲了敲她的頭:“問題那麽多,你讓我先回答哪一個?貪心的丫頭!”
顧天心咬唇,問:“我怎麽會在這裏的?我不是在醫館麽?還……”
顧天心猛然記起什麽,手指摸上肚腹的位置,她記得她疼痛得無法忍受,然後就那麽痛得暈死了過去,怎麽一醒過來就在這裏了?楚盛煌呢?
殇離瞧了她的肚子一眼,道:“你還說,要不是我正好路過,碰巧救了你,別說你肚子裏的孩子了,就是你,怕也會小命難保。”
“不過你怎麽會一個人暈倒在外面呢?深更半夜的,楚師兄就那麽放心?還是說他不再管你的死活了?”
殇離說得很諷刺,顧天心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踉跄着爬起來:“我要回去,殇離,送我回去。”
她腿腳發軟,好不容易爬起來,又重重的跌到地上,要不是殇離及時的扶住她,她就摔得很狼狽。
殇離無語的嘆了口氣,道:“你和楚師兄是不是鬧什麽矛盾了?你知不知道,你暈倒的這半個月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半個月?!顧天心暗驚,怪不得自己渾身發軟,原來已經暈睡了半個月。
她壓住心底的恐慌,問:“什麽事情?”
殇離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抱着雙臂朝着花海的一頭走去:“想知道,等你什麽時候能走路了,我帶你出去親眼看一看,親耳聽一聽,別那麽相信我。”
顧天心:“……”
她想追上殇離,可是腿腳提不起半分力氣,坐在被糟蹋成一團的花草裏,咬牙切齒道:“殇離!你給老子回來!”
回應她的,是殇離爽朗的笑聲,黑色的身影在花海裏,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越來越模糊。
卧槽!殇離那混蛋就這樣将她丢在這裏,不管她了?這茫茫花海,她該怎麽才能出去?!
☆、141.141她就是給楚盛煌戴了綠帽子
回應她的,是殇離爽朗的笑聲,黑色的身影在花海裏,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越來越模糊。
卧槽!殇離那混蛋就這樣将她丢在這裏,不管她了?這茫茫花海,她該怎麽才能出去?耘!
顧天心傻眼了好一陣子,才開始主意自己的形象,別說披頭散發像個瘋子,那一身白裙上,血跡斑斑。
顧天心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這一次,并無上一次那麽心痛,好像丢失了什麽無價之寶。
殇離說的話還在耳邊回蕩,讓她心神不寧,她暈睡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裏發生了什麽踝?
還有楚盛煌,他說他要殺了南宮禦,臉色恐怖得像是地獄邪魔……
顧天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手指無意識的揪着地上的鮮花,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讓她想要發狂。
“殇離!你他
媽的混蛋王八蛋!”顧天心咒罵了一聲,求人不如求己,随手抓起就近的幾朵花往嘴裏扔。
別人說中了蛇毒,七步之內必有解藥,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全身軟得沒有力氣,就像上一次中了軟骨散的感覺。
花朵聞起來芳香,吃起來很苦澀,顧天心皺了皺眉,尼瑪,拼了!老子實在餓得沒有力氣找吃的了!
大概是真的走了狗屎運,顧天心接連吃了幾朵花之後,手腳慢慢的恢複了力氣,扯花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這花還真是神奇!五顏六色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竟然有這種奇效。
顧天心咬了咬牙,再狠命的吃了幾朵,還貪心的塞了一把在衣襟裏面。
這種好東西,不打包出去,她都覺得對不住自己,何況也可備不時之需。
抓起染着血污的裙角,顧天心朝着殇離離開的方向,一路狂奔。
雖然花海遠不見邊,但殇離那麽大一個活人,不可能會憑空消失的。
可是那什麽,為什麽跑着跑着,“哐當”一聲,她就撞得頭暈眼花,額頭冒出一個大大的包。
“呵呵……”不遠處的地方,殇離抱着雙臂,笑得很邪肆:“笨蛋!”
顧天心:“……”
瞧着殇離倚靠的地方,顧天心她終于知道,眼前這片花海是怎麽來的了。
那泛着淡淡白光,五面倒映的,是一種光潔度極高的鏡面,所以才會有無盡花海的效果。
顧天心驚嘆不已,羨慕道:“殇離,你是怎麽找到這些好東西的?太牛了!”
殇離半勾着唇,笑道:“我會的東西你是意想不到的,進來看看,我的秘密基地。”
殇離朝顧天心勾了勾手指,走進一方鏡面之後,顧天心驚奇的跟進去,被裏面的金銀珠寶晃得差點刺瞎了眼。
“卧槽!殇離,你怎麽會這麽有錢的?終極大土豪啊!”
地下密室一般的房間裏,顧天心看着一箱箱累積的財寶,眼睛珠子都不會轉了,還特意去檢查了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殇離走到一張黃金椅上坐下,翹着二郎腿,得意道:“那是,別忘了我可是做大生意的人,玩命的。”
顧天心拿着一只翡翠金簪把玩着,眼眸一轉,走過去道:“那殇閣主,我的生意你接不接呢?”
“你?看在你我關系非凡的面上,你要是能從身上拿出一千兩,我就答應。”殇離嗤笑,正笑得得意,脖頸一涼,顧天心将那金簪抵在了他脖子上。
“殇閣主,別說一千兩,就是一兩銀子,我身上也沒有,不過我用你這條命,換你送我回去攝政王府,這筆買賣值不值呢?”顧天心也笑了。
殇離玩味的瞅着她細白的手指,惋惜的嘆了口氣,手臂就那麽随手一揮,那本被她緊緊握住的金簪,就“咚”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顧天心滿頭黑線,急忙退開一步,幹笑道:“我就開個玩笑,呵呵。”
“你要是玩真的,我早就掐死你了。”殇離單手托着下颚,邪魅笑道。
顧天心:“……”
“要不是你內力不夠,對手碰到了我,這一招還是有用的。”緊接着,殇離又安慰了顧天心一句。
“……”顧天心唇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