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杜暖回到家後什麽也沒有向家人說，家人也沒有看出異樣，畢竟她這一段時間都是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杜暖還是依照規定很早就去學校跑步了，只是沒有想到這次慕迂比她還早早就在那裏了。遠遠就看見他在操場上英姿飒爽的模樣，杜暖微頓着腳步，想到了他昨天幫她拭擦眼淚時的柔和眼神，仿佛眼睛裏會溢出光來。跑了半圈後慕迂趕在她旁邊，聲音是一貫的低沉：“沒有豆漿嗎？”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杜暖臉頰漸漸紅燙，聲音低而微：“忘了。”
真是忘了，一路上都昏昏然然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到學校的。
“那等下去請你去外面吃早餐。”然後從她旁邊穿過，邁着矯健的步伐。
杜暖擡眼看他，請她吃早餐？和他？
倆個都沉默的人坐在一塊吃早餐那得多無聊啊。所以，她吃的小心翼翼，對，就是小心翼翼。店裏有不少學生，都是三五個聚在一個餐桌上。她和他倆人就占了一張桌子，多不好意思，而且，最要命的是總有很多女生停下手中的筷子來看着她們。準确的說是看着慕迂。
“哎，那不是八班的數學老師嗎？天啊，真的好帥啊···”
“吃面的樣子好斯文啊，哎，你帶手機了嗎？快拍起來給溫蝶看···”
“他對面那個人是誰啊？他女兒嗎？”
“不是吧，好像還沒有結婚呢。”
“他女朋友嗎？”
“怎麽可能，明明穿着校服，估計又是一暗戀者。”
“聽說，八班好多女生芳心暗許呢。雖然帥氣，可是，也大了點吧。”
“不懂了吧。愛情是不分年齡的。再說了看過這個殺手不太冷嗎？那裏面的馬蒂達才12歲而裏昂已經40歲了，所以相差這麽十幾歲算屁啊。”
“那你知道是電影啊，生活又不是電影···”
“··· ···”女生叽叽喳喳的議論聲窸窸窣窣的傳進她耳朵，心裏頓時很不舒服。像吃進胃裏的面都落在了胃外面。
而慕迂像是什麽也沒有聽見似的，依舊吃的那麽有條理，俨然一副很有家教的模樣。不對，怎麽能是很有家教，應該是一副家庭良好的模樣，所以才會有那樣斯文的吃相。
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響起，進來了倆個流裏流氣的男生。杜暖不經意瞥見剎時有點蹙眉，是昨天把她攔住的倆個男生。那倆個男生掃望一圈，視線也停在了杜暖身上，其中一個男生扯了扯另一個男生的衣襟，一副有點吃驚的模樣。
杜暖看見他們倆時是有點蹙眉的。首先昨天發生了點不愉快。而且還咬了那個男生一口。再者看見他們一副吃驚加慌張的表情。好像她們之間還不只是昨天早上發生的不愉快。
慕迂見到杜暖這樣呆洩的神情也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看見是他們倆個後原本平淡的表情也有些微微蹙眉。而後轉回臉繼續吃面。
男生白了有點膽小的男生：“幹啥呢。快點面。”
“啊？噢…”男生還是帶着有點兒懼怕的眼神。然後哈頭點腰的讨好另一個男生。
“唉。慕老師……”一道清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杜暖探頭看去。果然見劉晟楠站在門口沖這這裏笑得花枝招展。而慕迂就像什麽也沒有聽見似的。吃的很自如。劉晟楠小跑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慕迂身邊：“好巧啊。是吧，慕杜暖…”後面這句話雖然是說給杜暖聽的。可是卻是對着慕迂說的。不過，顯然，慕迂都不怎麽搭理她，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可是劉晟楠還是樂此不疲。
杜暖實在不敢恭維她的想象力。眼下只有學着慕迂冷淡的模樣。埋臉吃面。
“咦。慕老師，你身上有灰塵…”說完不管他樂不樂意就往他肩膀上的白色衣袖拍灰塵。慕迂蹙道：“別動。”
劉晟楠這次感覺到有點委屈了。碾嘴輕聲道：“怎麽了。”
“我有潔癖。”
“啊”劉晟楠啊大了嘴巴。“不是吧”
冷冷地一聲：“是。”
誰知道劉晟楠下一句居然是：“天啊，慕老師。我也有潔癖耶。沒想到我們連這個也那麽有緣……”
“咳咳”杜暖當時就被嗆到了。連忙拿起桌上的豆漿往嘴裏灌。進嘴裏的下一秒又吐了出來，申出了燙紅的舌頭，模樣到像只夏天熱得嗆小狗。
罪魁禍首倒像個沒事人。反倒還熱心的問：“你沒事吧…”
這語氣真像是打了你一巴掌還給你一顆糖的感覺。杜暖表示很無語。很白眼。
“給。”一瓶冰水出現在無措的杜暖眼前。擡眼，是李墨一張陽光帥氣的臉，杜暖立馬接過，用力喝了起來。
“唉，李墨，你也來吃面啊。”劉晟楠起身微微挪開了旁邊的椅子：“坐這裏啊。”
李墨也不好怎麽拒絕，倒是坐了下去，看着好了點的杜暖，語氣輕柔：“吃不慣就別點那麽辣的。”
杜暖只是微微看了他一眼，聲音低而微：“沒事。”
“就是，她哪裏有這麽脆弱。”劉晟楠說道。
李墨繼而看向慕迂：“慕老師好.”
慕迂頭也沒擡只應了一聲。“好”
杜暖無意看見剛才那倆個男生總是看着她，有點神情鬼祟。杜暖蹙眉繼續吃飯，但是怎麽吃都沒有胃口了，入嘴的面都是嚼了好久才咽下去，心裏隐隐約約有些不安。
草草的吃了一點，聽見慕迂起身移動桌椅的聲音，便也站了起來：“我飽了”
慕迂輕轉眸看向臉色發白的她，而後平淡的移開。
“不是吧，我才剛來啊。”劉晟楠疾呼到。
“那你們慢吃吧”慕迂說道。
可是杜暖卻很堅持要付賬，慕迂也不願多說倆句似的任由她結帳。末了慕迂說了句：“很有錢啊”
“……”
杜暖只感覺到臉燙的溫度。
剛走出店門，劉晟楠不知從哪裏冒到了慕迂身邊：“慕老師，等我啊”手裏還握着兩杯豆漿，蹭到他面前，慕迂身子往後傾了一點，蹙眉看着眼前的豆漿，語氣冷淡：“不用了，喝過”
“哎，多喝點又沒有害”在晨曦裏劉晟楠的笑容顯得特別純粹。像一朵在水裏盛開的蓮花。
“給她吧，她身體較弱”慕迂示意旁邊一直垂臉的杜暖，杜暖并不在狀态所以也沒有回答。但是劉晟楠急了：“你很讨厭我嗎？”
“我不會讨厭任何一個學生”慕迂頓住了腳步，很專注的看着她，許是第一次被他這樣注視劉晟楠很激動的笑起來，正在她明眸皓齒之時。慕迂又說：“但是我會厭煩”
劉晟楠啊了一聲：“厭煩什麽？”
“你覺得呢”說完後帶着冷淡的眼神離開。
劉晟楠頓住了腳步看着他離去的身影，臉上的笑容瞬間剎住。陽光在她身後開出了一片和煦。
杜暖這一上午心裏都隐隐不安。那倆個男生的面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出現在她腦子裏。心裏是一拍一拍的激蕩，像整個人都懸在半空中讓微風搖搖欲墜的感覺。好不容易挨到考完試。劉晟楠居然又跑了過來，大言不慚的說要好生照顧她這位林黛玉。
杜暖緊蹙眉頭：“不需要。”
“要嘛要嘛。免得慕老師總擔心你啊。”
“他擔心我和你有什麽關系。”
“我要替他分憂啊”
“… …”
鑒于杜暖實在不想她費口舌。于是她劉晟楠就這樣冠冕堂皇的在和她去吃東西時不允許她吃熱的不允許她吃辣的不允許她吃甜的…
終于把杜暖成功的激醒了。原諒她之前一直處于朦胧恍惚的狀态吧。今天早上那兩個男子實在讓她沒有什麽心思對劉晟楠。現在被她這樣吃什麽都阻止吃什麽都不許，只可以喝礦泉水的照顧實在是無語了。
“你幹什麽呀。”杜暖從凳子上坐了起來。氣氛一下似被冰結，劉晟楠一臉茫然的大眼仰望她，不回反問：“你幹什麽呀”
“… …”自己這樣實在是有點斯文掃地。便不理會她，直接甩頭走人。
“哎”劉晟楠在後面大喊：“付賬啊”
杜暖實在是無語。還要她付賬的道理？她什麽都沒有吃好不好，只喝了半瓶水。結果劉晟楠倒一點也不客氣，大塊剁碩的樣子活像乞丐。
可是，杜暖怎麽也想不到劉晟楠居然沒錢付賬。而且她身上也只有十塊錢啊。吃霸王餐這種事居然會發生在她身上？比想鑽地縫還難堪的情緒在她心裏唏噓作祟。這是做了什麽孽呢。遇見了這樣一個奇葩的人，身上沒有帶錢還一直拉她進來。這下該如何收場。
所以服務員有點兒急躁的大聲說：“沒有錢還敢進來。”
本來安靜的餐廳因為服務員這樣一聲凸匹的話引來了不少人的注視，劉晟楠有點兒不屑的說：“還怕我吃了你的命不成，那麽大聲作什麽。”
杜暖瞬間是真想鑽地縫呢。明明她的聲音比服務員大兩倍。而且明明是她的不對她居然也有膽子理直氣壯。難不成她爸爸是李剛啊。杜暖不禁拉了她的衣擺，她不明意思反問：“你扯我衣服做什麽啊”
“… …”
“你什麽意思啊你，你…”大概是服務員也看不慣她這樣一副嚣張的模樣，剛要頂回來時一句清清柔柔的女音打斷了他：“我來付吧”
服務員看向女生，頓時笑意橫生：“這世界還是好人多啊。”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杜暖擡眼看着女生，是個長相漂亮的人兒。只是在她付賬後的一句：“不用找了”讓杜暖心裏有點不舒服，像有千萬只蟲在身體裏爬，卻找不到可以一次摁死她們的地方。明明是同齡人對錢卻那樣大氣。暴發戶嗎。
劉晟楠倒很是興奮，看着女生的眼睛直開花。
女生付賬後走到店門口，停在一個男生面前，背影仰望裏帶着歡樂。男生帶着溫暖的笑意寵溺的摸摸她光潔的黑發。然後深邃的眼神再往杜暖這裏一瞥，匆匆掃過。帶着女生拉開門離去。
午後陽光很好的灑在他們牽手的背影。看起來簡單又爛漫。
“哇塞，俊男靓女啊”劉晟楠對于女生旁邊的男生很是欣賞的語氣。恨不得兩眼都貼在男子身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