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你別老是跟着我。”

終于，在劉晟楠跟了杜暖幾條街後，杜暖總算發話了。倔強的語氣帶着幾分容忍。本來她心情就不好。劉晟楠卻什麽都不懂似的。真叫她心煩。

“別這樣啊。我是真想照顧你啊。”

“誰要你照顧了”杜暖有點兒惱火。

“就是，誰要你照顧了。”

陌生的男音調傳進耳朵，讓杜暖內心本能的咯噔一下。随後，肩膀被人強行按住往懷裏塞，一股濃重的煙草味沖刺着味覺。杜暖幾乎驚慌的擡眼，一張放蕩不羁的臉映入視線，竟是今早上在面館看見的那個男生，這作的什麽孽。不過那天早上輕咬了他的手臂一口，他倒是糾纏着她不放了。杜暖心髒此刻似被人揪住了。呼吸困難。額頭發鬓冒着細細密汗，在陽光下晶瑩剔透，閃着亮光。也許是天氣熱的原因，杜暖臉色曬的紅腫。像被蒸鍋裏的鴨子。

“你是誰”劉晟楠蹙眉沒好氣的問道。

“看不出來嗎”男生痞痞的看着劉晟楠。

劉晟楠見他按在杜暖肩上的手不由得啊了一聲，表情有點猙獰的看着杜暖：“天啊，沒想到你還好這口…”語氣裏滿是嫌棄，就像嘴裏含着臭布的fell。

“… …”杜暖甩開男生的手掌：“放開我。”

“寶貝，別生氣了。”男生居然可以那樣死皮賴臉的抱住她說出這麽無關痛癢的話。這讓杜暖着實氣憤：“你幹什麽呀”

“我知道是我錯了。不該牽那個女生的手。可是你也不該生那麽久的氣啊”

“天。我三觀都毀了”劉晟楠呼叫道：“慕杜暖，這麽一個人渣你也喜歡啊”劉晟楠說這話時還不禁配上了動作指着男生嫌棄。

男生有些氣憤的捏住劉晟楠伸出來的手指，表情充滿陰氣：“你說誰是人渣啊”

“啊，痛。放開我”劉晟楠本就是細皮嫩肉的千金小姐哪裏禁得住他這樣一介粗漢的蹂躏。不一會，手指關節就紅腫了。

見狀，杜暖氣憤低語：“你放開她。”

男子有些玩味的看着懷裏的人：“我的女人叫我放開你啊”随後松開了劉晟楠的手指。劉晟楠疼的呼呼叫時也不忘白了男生一眼，嘀咕道：“什麽爛人啊”

杜暖聽着男生這句話心裏挺不爽的，臉色紅漲的看着他：“你亂說什麽。”

“呦，還不好意思了。”男生抱起她瘦小的身子轉身離去。劉晟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一時間話也說不出來。啊大的嘴巴能塞下兩個鴨蛋。

“你幹什麽，放開我。”杜暖着急的蹬腿想要掙脫他，可是他卻越抱越緊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心慌之際只能沖着在身後的劉晟楠喊：“劉晟楠。救我。”

劉晟楠還在發愣狀态，啊了啊嘴。卻說不出什麽話來。只得閉上嘴。再開口：“你們小倆口的事我也不好參合啊。”

這也難怪劉晟楠會亂想，畢竟剛才他說的那麽真的感覺，可是實在沒有想到她會喜歡這樣流氓氣質的男生。這讓她有點消化不良。

杜暖聽了簡直要死的心都有了，知道靠劉晟楠是不行的。情急之下只好故計重施，在他的肩膀重重的咬着。

“啊”空氣中立刻傳來了男生尖叫的呼聲，男生吃痛手掌一松，杜暖身體失去了托付立刻落了下來，尖叫都來不及就聽見一聲尖銳的“砰”。後頸一陣刺痛感席卷整個心髒，身體為之麻木：“嗚”

“媽的。你是不是屬狗的？”男生沖着滾落在地的杜暖吼道。杜暖此刻什麽聲音都聽不進了，兩手緊捏住衣擺，手指關節處不遠處泛白。烏黑發亮的頭發此刻被一團粘稠的紅色如一朵盛開的罂粟妖嬈的包裹着。

馬譯原本是兩眼怨恨的看着地上的人。可在發現地上一團紅色後眼神立馬驚慌失措，瞳孔放大的程度猶如兩顆黑色明珠。發抖的雙腿下意識的踢了一下蜷縮着身子滿臉痛楚的杜暖：“喂。”

“啊，”見狀，劉晟楠下意識的就尖叫起來，高分貝的聲音讓馬譯立刻看向她，快速走到她面前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摁在牆上。好像世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帶着馬譯懸在半空的心跳。似乎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劉晟楠極力掙紮抗拒他，換來的卻是他更加兇猛的壓制。被他弄得臉色紅漲。呼吸困難之時聽見他用壓低的嗓音對劉晟楠說：“再動，你也是同樣的後果。”

一聽到這樣的威脅，劉晟楠下意識的停止掙紮，瞪圓了眼看着臉色通紅的馬譯。見她總算安分了，馬譯一顆懸着的心松下去一半，再看向還在地上蜷縮的杜暖，低罵一聲：“我操”

“你在幹什麽？住手”不遠處站着兩個穿警服的男人，其中一個已經跑了過去。另一個尾随其。

劉晟楠在看見兩個警察後身心松了口氣，卻不曾想身子會再次被馬譯挾持住往他懷裏帶，一步一步被他拖住後退，脖子一涼讓劉晟楠本能的驚呼了一聲。馬譯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口袋裏拿出來一把水果刀架在劉晟楠脖子。馬譯沖着過來的警察喊：“別過來。”

見狀，警察也不敢亂動，只好停止腳步，讓馬譯拖着劉晟楠一步一步的後退。“你別亂來。”其中一位警察說道。

馬譯呼吸變得沉重，額頭上冒着細細密汗夾在發鬓。刺眼的陽光讓他眼睛不自覺的眯了起來。

另一個警察蹲下身子看完杜暖的傷勢後，似命令的對另一個說道：“需要上醫院。”

“打120。”

馬譯趁兩人談話間扔開劉晟楠飛快的跑走。劉晟楠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個警察立馬追了上去。

***

誰知杜暖一直不肯上醫院。警察拿她沒有辦法只好到警察局去敷藥順便做筆錄。一開始都以為杜暖頭發上的紅色是血跡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油漆。摔在地上時後頸正好磕到了地上半桶紅油漆。所以她細長的脖子圍了一圈圈顯得臃腫的白布，而原本烏黑的頭發被染成了紅色。慶幸的是沒有發現什麽嚴重的事，盡管是這樣，劉晟楠也一直咿呀咿呀個不停。因為她脖子見血了，雖然只有一點血絲，可是她卻見不得血一樣，一直喊疼。直到一個警察說了句：“呀，這點血絲把你身上幹淨唯美的氣質也給襯托出來了。”

“真的嗎。真的嗎？”劉晟楠聽了興奮不已。終于不再嚷嚷了。

杜暖扶額無語。

唯一不好的是讓馬譯跑掉了。這讓警察心裏很是受傷。杜暖更是害怕。一想到他總是陰魂不散，便心慌。

從警察局出來後已經臨近考試了。由于是最後一科，劉晟楠特別歡呼，還說請杜暖喝奶茶。點了兩杯奶茶後劉晟楠才想起自己沒有錢，可憐巴巴的望着已經咬着吸管的杜暖。被她這樣一雙大眼睛望着杜暖心裏咯噔一下，這才想起今天上午的飯錢都是別人付的。瞬間屏住了呼吸，倒抽了口涼氣。

然後劉晟楠就這樣把她一個人留在了奶茶店門口。美其曰“我進去學校借錢。”然後不等杜暖回話就跑走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眼看還有十分鐘就考試了，她還沒有把錢拿回來。去銀行搶也該回來了呀。看來劉晟楠的話都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多少錢”溫溫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杜暖輕輕側臉看向來人，慕迂拿着一個黑色皮夾，手指翻動時，杜暖發現他的手指居然可以那麽好看，修長而白皙，沒有明顯的褶皺，這樣一雙手就像是從雪地裏挖出來的。幹淨有力。有男生的手可以長成這樣真不容易呢。

他拿出錢合上皮夾時，杜暖看見了裏面放着一張長發女生的相片，隐約可見女生漂亮的笑靥。他放在這麽明顯的位置可見這個女生在他心裏的重要程度呢。不由得感嘆。這年頭啊，長得帥的人心裏都有所屬了。

“發什麽愣？快考試了。”慕迂一度冰冷的聲音傳來。

“嗯？”杜暖擡眼噢了一聲。看來剛才那個溫潤的聲音只是錯覺。他的聲音怎麽可能是溫溫的。無論如何都是冰冷的。像現在這樣。明明像關心的語氣到了他嘴裏就是漠然的。

“脖子還好嗎？”

“嗯”杜暖一直低頭看自己的腳。

“以後也別亂跑。上次的教訓還不足以讓你記住嗎？”

上次的教訓？杜暖心裏微微發疼的同時又能感覺到心髒是慌亂的。像有千萬只馬在裏面奔騰。搗亂不休。

慕迂看出了杜暖臉上表現出來的異樣，便說：“都過去了，別想了。”

杜暖沒有應他的話，而在幾秒後說：“劉晟楠呢？”

“她肚子痛。”

杜暖就噢了一聲。語氣似帶輕松：“她真搞笑。沒有錢還請我吃飯請我喝奶茶。我也真逗。被她騙了兩次。”

第一次聽她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就像突然看見湛藍的天空出現了一片久違純白的雲朵一樣讓人心情愉快。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