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回去就住下的?讓人家笑話

了自己也是在年青的時候過來的嗎?

這一夜,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烙了一夜的大餅,天快亮的時候才迷糊着睡去,醒來的時候子筠已經上班走了,出去看時,鍋裏熱着飯,四丫坐在竈坑發了一會兒呆,含着淚吃了飯,收拾利索了去了敏荷家。

李二的身體還算好,不過他也奔八十的人了,怎麽也是不行了,李二媳婦比他好點,至少能伺候他。

李二媳婦看見四丫來,高興的拉着手往屋裏走:“啥風把你吹來了,輕易也不往這來。”

四丫勉強的笑笑,如今她是滿腹的心事,只因為她之前給子筠摔了臉子,現在人家對她好,她不适應。

看着李二媳婦張嘴叫了聲:“二嫂子……”就再沒了下音。

李二媳婦看着她笑了:“是不是敏瑜走了,你兒媳婦對你好你不舒坦?”

四丫驚訝的看着她:“你咋知道?”

“我咋知道?我早就知道,人家子筠對你一直好,就是你沒看見就是了。”李二媳婦瞪了她一眼“你呀,下來後就變樣了,不是在齊家溝那樣了,我看你就是讓你兒子慣地,兒女們對你太好了,就不知道自己個咋活了。”

四丫看着李二媳婦,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說的克是,我兒子對我就是百依百順地。”

李二媳婦倒了杯水給她,半坐在炕上說:“就是,哪像我家那個倔驢,高興了我說啥都應着,其實就是應付事,不高興一句話也不說,要不就是一句頂你南牆上去,我這日子呦,淨受他們爺倆的夾板氣,也就是敏荷知道疼我。”

四丫臉色不好看,敏瑜從來一句重話也不說,子筠也不說,二憨對自個比親媽也就這樣吧,敏荃更是不愛說話,在家裏就是她一個人獨大。

李二媳婦接着說:“你看啊,你們二丫頭女婿做了兩年的牢,敏瑜兩口子一句外話也沒有,就依着你養着幾個孩子,要是一般人,可沒這氣量,你就是不知足。聽說你還為了孩子要錢跟人家子筠吵吵來着?依我說,人家憑啥養着大姑子的孩子?又不是沒爹沒媽了,兩孩子要錢去胡花亂花,你還護着,真是沒法說你”李二媳婦撇着嘴,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樣。

四丫讪讪:“我也不知道為啥,看着敏瑜跟她好就生氣,孩子那樣我其實也知道,就是想讓孩子氣她,可真是魔怔了。”

李二媳婦楞了一會兒:“你這啥想法?兒子不跟媳婦好跟誰好?外頭找了相好的弄的家裏不安寧,這樣你就高興了?”

四丫垂着頭:“早些年我也明白,這幾年也不是咋了,就是犯糊塗,唉,這回你一說我就明白了,可是我怕子筠心裏有想法,我這心裏愧的慌啊。”

李二媳婦拍着她的手說:“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你媳婦啥品行你自己個知道,這敏瑜才走她就跟你一屋睡去了,這是怕你孤單,你不是還說給你打洗腳水啥的?人家心裏可沒跟你一般計較,好好處吧,咱們又還有幾年活頭?争這些幹啥,你二哥就常說,讓讓沒啥,一家子能争出個啥來,萬事和為貴。”

敏瑜再回來的時候看見子筠和四丫親親熱熱的在一塊包餃子,臉上閃出一抹訝異,他這個媽,看着和善,其實最愛鑽牛角尖,咋的這一走,就和子筠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啦?

四丫看着他進門,攆着子筠說:“快去看看,給他找找衣裳換換,我自己個包餃子就行了。”

子筠笑着去了,敏瑜一邊換衣裳一邊笑着問:“昔日賈寶玉問林黛玉孟光何時接了梁鴻案?我今個也要問問了。”

子筠幫他穿了家常的衣裳,咯咯笑着:“回寶哥哥的話,寶哥哥離家,便解了。”

敏瑜一把攬過子筠的腰,使勁的親了她一口,在她的耳邊說:“好媳婦,今晚我好好伺候你。”

子筠白皙的臉上立刻飛起了紅霞,使勁的錘了他一拳,卻說了句讓敏瑜目瞪口呆的話:“掃榻以待。”

敏瑜哈哈笑着松開了她,去那屋幫着包餃子了。子筠去院裏抱了柴禾進來,覺得臉不再那麽燒了,才洗了手重新開始包餃子。

四丫早聽見了倆人的話,只是不懂這孟光啊梁鴻啊啥的,看着兩口子一個坐着一個站着,親熱的很。她笑的欣慰,以前是自個的不是了,弄的家裏沒有個家樣。

吃飯是時候,敏瑜找出了一瓶酒,給四丫和子筠各倒了一盅,還似模似樣的跟着兩人碰了杯:“祝媽身體健康,子筠越來越美。”

子筠一盅酒下去,白皙的臉龐上就起了紅暈,看的敏瑜眼睛發直,又自斟自飲的喝了幾盅。

晚上,敏瑜果然很賣力,子筠在他的身下妩媚動人,忍的辛苦,卻更有一番欲迎還羞的味道。敏瑜大開大合的動作讓她意亂神迷,後來竟然抱着她,猛的翻身讓她騎在了自己的身上,子筠驚叫了一聲,随即就讓敏瑜堵住了嘴。

四丫聽的清清楚楚,只是笑着往上拉了拉被子。

那屋,被吻的渾身發軟的子筠趴在敏瑜的胸前,嬌俏的問他:“怎麽出去一趟學會了這個。”

敏瑜笑着說:“以前不是不會,是不敢,家裏人太多。”他笑的暧昧,眯着細長的鳳眼看她,那眼裏帶着不假掩飾的欲望,身下的動作也沒停下:“這樣你喜歡嗎?”

子筠大方的點頭,她很喜歡。

子筠在他的攻勢下,渾身酸軟,幾乎暈死,她覺得很圓滿,夫妻就該這麽過,這樣的日子不嫌多,越長越好。

敏瑜回來也沒能專門陪着媳婦和自己的老娘,知道他回來,第二天一大早的敏荷就來了,看着他眼睛裏帶着委屈和無奈。

“你去給我勸勸小罴,他到現在也不談個對象,愁死了我。”

子筠給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她對面,斟酌着說:“他不是有了?才不談的?”

“哪有?”敏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滿臉的無奈“都一個單位,在我和你姐夫眼皮子地下晃蕩,有點啥事我能不知道?最近又要去進修,真是愁死我了,他都聯系好了,回學校去進修。”

敏瑜問:“去北京?”

“是啊,這要是考了研,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學完,他爺爺還等着抱重孫子,我這心裏愁的,等他先找個對象再說吧。”敏荷一臉的氣憤,眼圈微微發紅:“我這是做了啥孽呦,這都二十六七了,難道說非要等到三十幾歲才行?”

敏瑜一拍大腿:“行,我去勸勸他。”

作者有話要說: 寫肉什麽的真的很難,這是門技術活,其實寫小黃文真的不容易。

☆、論婚姻 小罴胡攪蠻纏

敏瑜去見小罴,讓他十分吃驚,現在見他一面可是不容易。他笑嘻嘻的說:“小舅,啥風把你吹來了?”

敏瑜看着這個跟自己一般高的小罴,白大褂敞着懷,脖子上挂着個聽診器,他笑着說:“看着還有點那個意思,咋樣,當醫生好不好?”

小罴笑的一臉莫測:“有啥不好的,這是我自己選的路。”

他指着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說“坐,小舅,你來找我不是來聊天的吧?”

“咋的,我就不能跟你聊天了?”

“那咋不能,咱們也好久沒聊過了,我姥姥和舅媽還好吧?”

敏瑜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打石頭走了你也不去了,你姥姥昨晚還念叨你來着,說你是姥姥家的狗,吃飽了就走,走了就不去。”

小罴嘿嘿笑:“我下班就去。”

“那行,我等你下班一起走,反正我也沒啥事。”

小罴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那行,也快了。”

敏瑜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說話,看着他給病人把脈,他忽然問:“你現在算中醫還是西醫?”

小罴開完了方子,放下筆,囑咐了病人幾句,看着人走了說:“來看中醫的我就是中醫,來看西醫的我就是西醫,我是中西醫結合。”

敏瑜點頭:“不錯,西醫治标,中醫治本,現在的人大多都是喜歡這樣結合的,你要是把你爺爺的本事學來,你也是個專家了。”

“所以我要去進修,我要專門去進修中醫,我爺爺教我的我覺得不夠,還想更進一步。”

敏瑜敲着桌子,看着他問:“你知道我為啥找你?”

“知道啊,我媽找小舅來的吧,我現在不想找對象,看看立生我就嫌麻煩,還要天天哄着,我這還想找個人哄我呢。”他笑嘻嘻的看着敏瑜,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立生已經有了女朋友,天天膩在一塊,小罴也見過兩回。

敏瑜眉頭緊皺,想了了一會兒說:“不是所有的姑娘都要哄着的,自立的很多,你看你小舅媽,就很通情理,很懂事。”

“這樣的人畢竟少數,我怕找一個跟我二嬸那樣的,橫蠻不講理,那我下輩子就毀了。”

“你先處着,合不來就分手,你看你媽急的頭發都白了,好歹你要哄哄她,體諒一下她的心情。”

小罴看了看手表,脫下白大褂換上件西裝,招呼敏瑜:“下班了,我去小舅家看看我姥姥。”

敏瑜點頭,見他一點也不理自己的話,無奈的笑着,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是說說就行的,這個家夥不知道想的啥。

出了辦公室往外走,有護士看見小罴笑着打招呼:“李醫生下班了。”

小罴點頭,一直在微笑,沒有一點在家的無賴樣,有小護士偷偷的看他們,悄悄的說着什麽。

小罴不以為意,敏瑜笑着說:“你也挺招人喜歡的哈,怎麽就不找一個對象?”

小罴笑笑搖頭:“她們看我不過是我條件好而已,哪個是真心喜歡我的?”小罴的條件算是拔尖的了,家庭出身好,所謂的根正苗紅,家裏條件好,父母有工作,家裏有房子。他自己的工作也好,而且業務能力強,又有學歷。最重要的是,他長的很帥。一米八幾的個子,練過武術,身姿挺拔,眉眼清俊,走路都帶着那麽一股子氣勢。院裏的小姑娘看見他就面紅心跳,膽大的也抛個媚眼啥的,無奈他就像是個沒開化的木頭,任你怎麽挑逗,他就是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模樣,明明笑的很燦爛,就是眼神讓你覺得很冷。

敏瑜沒理會他,兩人騎着自行車去了農貿市場,敏瑜買了點菜,又要買排骨,掏錢才想起來沒帶肉票。

小罴笑着跟那賣肉的說:“大叔,下午給你送來咋樣?”

賣肉的是個中年男人,長的肥頭大耳,渾身的油光,笑着說:“李大夫先拿去吧,沒有也沒事,這點肉算啥。”

小罴一挑眉:“你認識我?”

“咋不認識?我姑娘在縣醫院當護士,我也見過李大夫,前些日子我家老爺子就是李大夫給開的中藥,吃了管事,還沒謝謝你呢。”

小罴笑着擺手:“分內的,當不得一聲謝,你家姑娘是哪位,到時候我把肉票給她。”

那賣肉的漢子手裏拿着把刀子,來回擺着手,趕緊說:“不用不用。”

敏瑜笑着說:“該給的,就告訴他吧,你拿着刀子小心傷了人。”

那賣肉的漢子一見手裏的刀子,趕緊放下,說:“看我這記性,忘了手裏還有刀子了,我行李,我姑娘叫李淑玉,呵呵,給她就行。”

小罴笑着點頭:“好,下午我給她。”

看着兩人走遠,那漢子還在說:“不用不用,拿着吃去吧。”

敏瑜笑着看小罴:“行啊,也小有影響了,比我還強呢。”

小罴一甩頭說:“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教出來了的?”

敏瑜笑着搖頭,說:“嘚瑟啊,你這頭發可該剪了,這都快成長毛鞑子了。”

“這叫流行,別的不趕時髦,就留個長頭發怎麽啦。”

“小流氓才留這樣的頭發,要不是我看着你長大的,誰知道你是好孩子。”

“那個賣肉的就知道,不要以貌取人,再說,有我這樣的流氓嗎?這麽帥。”

敏瑜笑着搖頭:“嘚瑟吧你。”

四丫看着小罴來了樂的沒法,拍了他一巴掌說:“你這死孩子,一點也不想你姥姥,有些日子沒來了。”

小罴笑嘻嘻的抱着她說:“想,咋不想,我最想的就是我姥姥了,可是我上班忙啊,我現在求上進,要考試。”

四丫笑着說:“你就會哄我,你媽要抱孫子呢,你還忙着考試。”

小罴笑着擁着四丫進屋,一邊走一邊說:“我就知道我小舅是我媽找來的,我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吃您做的飯,您就舍得磨叽我?”

四丫笑的說不出話,只錘了他兩拳:“死孩子,就知道拿話擠兌我,好,我不說你,你愛咋着就咋着,姥姥不管。”

小罴拿起一個西紅柿,咬在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這才是個好老太太,不學我奶奶,就愛磨叽,一點也不招人稀罕。”

“你少說你奶奶,她好着呢,都是為你好,這大的人了,都替你着急,就你一人不急。”

“你們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娶媳婦幹啥呀,花錢不說,還要管吃管喝的,這賠本的買賣咱可不能做,知道不?老太太。”

四丫讓他這一頓胡攪蠻纏氣的樂了,擺着手說:“我可說不過你,讓你小舅說你吧,我去做飯,看你小舅買了排骨,給你炖排骨你啊。”

小罴笑着說:“那可行,放點您曬的幹豆角,我愛吃。”

四丫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吃,姥姥說的話都這耳朵進那耳朵出了。”

小罴看了一眼敏瑜,委屈的說:“小舅,你說我是多乖的一個孩子呀,我姥姥還說我不聽話,真是冤枉人。”

敏瑜的嘴角直抽,看的子筠樂的合不攏嘴。

一頓飯,讓小罴連說帶鬧,敏瑜也沒能說的了他,吃過飯再要說的時候,小罴跳上自行車跑了:“姥姥,小舅,小舅媽再見,我上班去了,小舅再回來給我打電話啊。”

四丫追着說:“拿着肉票,回頭給人家……”

小罴已經去的遠了,搖搖的揮手:“不用了……”

敏瑜回屋,看着子筠說:“沒辦法,這孩子學壞了,我也說不了了。”

子筠說:“也不知道他要找個啥樣的,長的這麽好看,條件也好,一般的姑娘還真是配不上他。”

“随他去吧,我也管不了了,他要真去進修了,石頭還有個照應,我現在還沒納過悶來,石頭為啥要學醫?”

“石頭基本上算是小罴帶大的,受小罴的影響大,玉霖又天天教他背醫書,他的毛筆字比你還好呢,這也是他要學醫的原因吧。”

敏瑜感嘆:“我對他的虧欠多啊,學啥都好,只要不走外道就行。”

子筠靠着他說:“沒事,我給雲鵬打了招呼,讓照看着點,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雲鵬給我打過電話,有他照看我也放心,他是個細心的人。”

“嗯,放心吧,石頭那孩子懂事,唉,咱閨女長大了要跟她那麽懂事就好了,我就怕讓我媽慣出一身的毛病來,你們家這些孩子都挺好的,教的好。”

敏瑜笑着說:“送石頭的時候不是看了,挺懂事的,我老丈人那麽明智的人不會教出一個刁蠻的孩子,丈母娘那人,呵呵,看你就知道,她教孩子還是有一套的,這個我放心。”

子筠瞪了她一眼:“我這是樹大自然直,我媽那人,我真是不放心,就是沒辦法,我也覺得那邊的條件好,要不然,哼,怎麽我也要帶着孩子過來的,孩子總是要自己教的,我就等你發達了,我們母女也好團聚。”

敏瑜笑吟吟的看着她:“我要怎麽才算發達?”

子筠閉口不語,敏瑜為了自尊心不在他娘家人跟前做事,害的她跟女兒分開,也不是沒有怨言,可是誰叫自己跟了他了呢,既然自己喜歡他,那就這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說親事 子延金蟬脫殼

敏瑜休完禮拜回去上班,子筠每天上班下班,家裏就剩了四丫,小四和小五時常來吃中午飯,她的日子也還算正常,只是敏荷的一直在生小罴的氣,連着幾天不理他。

自打敏瑜找過小罴,她高興的以為說通了,可是見了小罴就知道,根本是無濟于事。氣的她跟玉霖發了頓脾氣,玉霖找了小罴,爺倆推心置腹的說了一回,小罴的态度是模棱兩可,最後玉霖沒辦法說:“你也可憐可憐我,你媽這麽多年也沒跟我發過脾氣,因為你我都讓她趕出來了,她說了,你不找對象,她就不讓我回去,既然這樣了,我就在你這住下了。”

小罴看着躺在他床上的玉霖,哭笑不得,摸着下巴問:“爸,您今年也有五十五了吧?”

玉霖哼了一聲:“你也知道你爸五十多了,別說你媽着急,我也着急,你媽今年都五十了,還有幾年的好日子,不就是想含饴弄孫嗎?你咋就不能體諒體諒,我跟你說啊,你媽現在是更年期,脾氣說來就來,我受不了了,你趕緊找個對象哄哄她,也算是盡孝了。”

小罴不在意的笑着:“難怪我姥姥說老小孩老小孩,您這麽大歲數還耍賴,我姥姥說的一點都沒錯。”

玉霖一下子在床上坐了起來,瞪着眼睛說:“我耍啥賴了,要不是你不找對象,我至于讓你媽攆出來嗎?”

小罴讪讪,他摸着鼻子說:“好,您讓我媽攆出來了,怨我,我養着行不行?您就在安安心心的住着,咱爺倆一起上班下班,我也有伴了。”

玉霖皺眉看着,哼的一聲,先住兩天再說,敏荷的脾氣來了他也不敢惹。

敏荷在家等着爺倆回去,左等不回來,右等不回來,氣的心裏哆嗦,一陣陣的火大,恨不能把爺倆揪回來暴打一頓。

小罴跟着玉霖上班,毫不在意,敏荷已經辦了退休,單位辦了返聘,她一周去三趟就行了,餘下的時間就等着玉霖父子了。等了一天多,沒見倆人回家,怒氣沖沖的殺上門去了。恰巧爺倆正在做飯,玉霖一見是敏荷,滿臉的緊張,陪着笑說:“敏荷啊,你咋來了?”

“我咋不能來?這是我自個的家,你們爺倆倒是過的舒坦哈?”

玉霖趕緊跟小罴求救,小罴瞥開眼睛不理他,玉霖無奈的哄着敏荷:“這不是怕你生氣,我在這勸他趕緊找個對象,你看,你也把我賴上了。”

敏荷瞪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上他這脫心淨了,你們爺兒倆,哪想過我的想法,我這心都要操碎了,你們就知道自己過的好。”說着說着,轉了眼圈。

小罴看着敏荷那模樣,一臉的無奈,陪着笑說:“媽,我爸還真是來勸我的,您也別跟他鬧了,我找就是了,啊,別哭了,跟我爸回去吧。”

玉霖驚訝的看了一眼小罴,他昨晚上絮叨了一晚,也沒見小罴吐口,咋的就這一哭就好了,他的兒子他知道,指不定又玩啥花活,不管咋樣,過了今天這一關再說吧,兒大不由爺,他實在不找,也不能強按着進洞房不是。

小罴看着玉霖拉着敏荷走了,托着下巴想了了一會兒,寫了一封信,家裏是不能呆了,趕緊走的好,這些日子還要找個人幫自己一把。想來想去,想起那天賣肉家的姑娘,那個叫李淑玉的小護士,讓她幫自己一把,遮掩幾天。

過了兩天,敏荷回家看四丫的時候笑呵呵的跟四丫說:“媽,小罴找對象了,我讓敏瑜勸他管事了。”

四丫喜出望外:“誰家的姑娘?長的啥樣?家裏都有啥人?”

“我們醫院的一個小護士,今年才十九,新來的,長的挺好看的,白白胖胖的看着就像有福氣的,家裏是賣豬肉的,他爸就在那個農貿市場買肉,還有個弟弟,家裏人口不多,挺好的。”

“哎呀,那就好啊,我就盼着喝他的喜酒,這孩子這回開竅了,那天敏瑜回來沒少說他,我這就放心了。”四丫拍着胸脯“要說咱們小罴的條件那可是拔尖的,你們兩口子有工作,家裏還有房子,成分好,還有啥不行的?小罴長的比敏瑜年輕的時候還要好看,看着就招姑娘稀罕。”

子筠回來也聽說小罴找對象,打電話跟敏瑜說,敏瑜聽了心裏打了個問號,那天那麽說都不找,咋一回頭就找了?怕不是這其中有事吧。還沒等他想明白,小罴的通知來了,他去了北京進修,等他上了火車,敏荷在家哭的頭發散亂,眼睛紅腫:“你們爺倆就合着夥糊弄我吧,就看我老了沒用了。”

玉霖愁的頭發都白了一半,這個缺德小子從小就沒聽過自個的話,這回是把家裏人都糊弄了。

他們家是一片愁雲,二憨家卻是喜氣盈盈。八月份立生定親,給了敏荷送信,子筠和敏瑜也回來了,敏荃他們家布置一新。

偌大的院子裏一片蔥綠,前面的五間房子,先前沒修的那兩間也修了,舊磚瓦不夠,全換了新的。那些換下來的磚瓦,在後院的房基地上蓋了三間一半土坯一半磚的房子,看着倒也像樣。新修的兩間屋子給立生兩口子住,要是立新回來就讓他住後面的房子,這樣打算的也挺好。

二憨家有喜事,齊家溝的本家都送了信,特意開了拖拉機去把人拉了下來,在家裏熱熱鬧鬧的辦了起來。

四丫笑呵呵的跟着他們打招呼,榮華富貴祿,哥五個,還活着四個,兩個在外頭的沒回來,還有兩個,一個在街裏,一個在還在溝裏,跟着下來了,敏之也來了。翟恒的老爹翟毅身體還硬朗,四丫讓把他接下來,他死活不來,只把翟恒兩口子接來了。四丫的大姑子和小姑子春花秋華帶着孫子也跟着下來了。

四丫最盼着敏菊回來,盼了好幾天,沒把她盼回來,倒是把敏璋盼了回來。

西裝革履的敏璋進了門,讓敏瑜一把抱住了肩膀:“你還知道回來。”

敏璋的眼睛泛紅,自打他爸爸去世,他只回來有數的幾回,後來她媽走了就再沒回來過。

敏璋紅着眼睛給敏瑜抱了一會兒,就聽見他身後有人說話:“老七,你這小子眼睛裏看不見你五嬸嗎?”

敏瑜趕緊松開敏璋,看向他的身後,一個燙着卷發,披着大紅披肩,穿着素花旗袍的女人笑盈盈的看着他。

敏瑜的眼睛一亮,大笑着迎了上去:“五嬸?您也回來了?真是難得。”他趕緊上去扶住淑惠的手臂“您可真漂亮,這身打扮,可真時髦。”他大聲的的招呼“媽,快出來,看誰來了?”

四丫在屋子坐着跟一大幫子的親戚說話,聽見敏瑜叫她,笑着說:“也不知道是誰來了,讓敏瑜這麽高興,我去看看,你們自便啊,千萬不要外道,都是個人家。”

四丫往外走,外頭的人往裏走,她就看見一個穿着素花裙子的女人笑着叫她:“三嫂。”

四丫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這聲音,多少年沒聽見了,她哎了一聲,眼睛就模糊了張嘴叫了聲:“淑惠,……你來了……”就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眼淚落了下來。

淑惠趕緊上前幾步,一把拉着四丫的手,叫着三嫂,眼淚也是忍不住了。敏瑜看着兩人相對着抹淚,等了一會兒說:“進屋去吧,我五嬸坐了這一路的車也累了,讓她歇歇。”

四丫哎哎的答應着,領着她去了西屋坐着,客廳裏的人多,她想好好的跟她說說話。

敏瑜帶着敏璋進了客廳跟一個個的打着招呼。大哥二哥的叫着。外頭人來人往,屋裏四丫拉着淑惠哭了一會兒說:“你看我這輕狂樣,老了老了眼淚就多了,心嬌着吶,孩子都讓着我。”

淑惠看着四丫,她只比她大五歲,今年正好七十四了,看着身體還行,笑着說:“三嫂的身體還好吧,我看着倒是挺硬朗,孩子們一準是對你好。”

“好,孩子好,我身體也好,倒是你,看着哪就想快七十的人呀,我都沒成想你能回來,這麽遠的路,坐着都累得慌。”

“還行,我買了卧鋪,躺着睡一覺就到了,想着要回來,我這好幾天沒睡好覺,真是不中用了。”

“歲數大了,經不得事了,我今年都不好,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跟我說話呢,我就睡過去了,唉七十四了。不是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個去,我算是知道了,這是到了歲數了。”

“還早着吶!別瞎想,早些年那苦也熬過來了,現在過的好了,就要多活幾年,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就是,就是,你這回回來多住些日子吧,跟我說說話,孩子都忙,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行,我這回回來就跟你住些日子,你可不能嫌我唠叨。”

四丫的臉上笑開了花:“你別嫌我就好。”倆人說起來就沒完,直到吃飯才出去,外頭的人看了淑惠才紛紛打招呼。

敏瑜一個個給她介紹,這是誰家的誰,那是誰家的誰,看到敏榮家的老大的時候,她驚訝的說:“都這麽大了,家裏還好吧。”

敏榮家的老大叫長山,笑着跟她說:“五奶奶好,家裏還過的去,我也成親了,兩個弟弟當兵去了。”

“你媽咋沒來?”淑惠知道敏榮死了的事,四丫說的時候她還掉了淚:那是個老實孩子。

長山低頭說:“我媽不知道。”

四丫拍拍長山的肩膀說:“沒事,她不在家你過的更舒坦。”

她拉過淑惠,悄悄的跟她說了,敏榮媳婦在敏榮死後半年就扔下三個孩子改嫁了,家裏都是長山一人張羅,養着兩個弟弟,又娶了媳婦,非常不容易。

淑惠氣的直砸桌子:“這個敗家的娘們,她咋就不早死了呢,這還有當媽的樣嗎?”

四丫也說:“可不是咋地,看她老了咋回來,聽說那家沒兒沒女的,要是招回來也沒人說她,非要嫁出去,三個孩子受了老罪了,都是兩個大的還有叔叔嬸子們幫着拉扯。”

淑惠唯有嘆氣,這才說完了敏榮媳婦,誰知道過了幾天,敏榮媳婦就找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苦逼的人天天擠牙膏似的往外擠,一個評論也麽有

☆、談分家 立生怒斷姻緣

農村定親,都是要把定婚的時候要請的親戚請來吃上一回,要不然結婚的時候直接請,讓人家有種跟人家要錢的想法,因為定親這頓飯是白吃的。

敏荃家裏的八間房子都住了人,院裏搭起了棚子,正日子那天,二憨提前找人看了時辰,姑娘家也看了時辰,掐着點走的。

那天的天好,北方八月的天氣,不冷不熱。老天爺賞臉,天好的不得了,瓦藍瓦藍的天上一絲雲彩也沒有,院子裏人頭攢動,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

十點多,新親家來人了,找的是手扶拖拉機,拉了兩車人來,敏瑜皺眉,仔細的數了數,有三十來人,雖然心裏納悶,還是,笑着往裏招呼。

轉身悄悄的問二憨:“二哥,不是說就十來個人嗎?”

二憨也吓了一跳:“媒人說十來個,也就七八家,咋來了這麽多人?”

按照鄉間的風俗,凡是來的人家都要送上一份禮,要在新人第二天回家的時候帶着,要一一去拜訪,這麽多人來,就算一家來兩個,也有十多家,這一家禮物備上五六塊錢的,那就是七八十,這也是個不小的數字。雖然新娘出嫁的時候他們也要添箱,可那東西娘家要是給,就是你的,不給,也說不出啥,也就是說這七八十花出去,弄不好一點也回不來。二憨的臉上見了汗,他們家的日子不很充裕,這下頭還有三個兒子,要是都這樣,就要了他的親命了。

新親跟着進了院,敏瑜張羅着讓他們坐了,玉霖也在跟着招待客人,跟他們一個輩分的有他們兩個招待,小一輩的由放了假的小罴和立新帶着石頭在招呼。

新親們坐在客廳裏過彩禮錢,姑娘家要了八百八十塊錢的彩禮,四大件是不可少的,房子定了新修的兩間,這些二憨全都答應了。媒人在二憨手裏接過包着紅手絹的錢,點了一遍,又遞給了姑娘的爹,那人長的衣服憨厚老實的模樣,看着可信。事實證明,以貌取人是不對滴。

姑娘的爹一五一十的數了一遍,這讓敏瑜很吃驚,他沒見過彩禮錢還要數的,而且,他姑娘這彩禮錢可不低。

那愛錢的老實人數完了,再數出一沓來,遞給了媒人說:“這是一百塊,返給親家的,咱也不是貪財的人,要是都拿走顯着咱不厚道。”說完了,錢也沒往兜裏揣,就放在面前的茶幾上了。

石頭在一邊悄悄的嘀咕:“還說不貪財,誰家彩禮錢也要數的?還要了這麽多,這不是賣閨女嗎?”

小罴悄悄的打了他一下:“別瞎說,讓人聽見不好。”

那邊那老實人笑眯眯的開了口:“本來呢,我是不想說地,可是還要說明白了的好。”

他說一句,石頭在下頭接一句:“不想說就別說了。”

小罴緊着掐他的肉,讓他消停一會兒:“你上了一年學回來倒是油嘴滑舌了啊。”石頭撇嘴,繼續聽那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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