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回去就住下的?讓人家笑話
們家沒這麽多令道,你才進門,啥也找不上去,回屋去吧。”
李淑玉還是湊過來幫着燒了把火,這才喜滋滋拿着紅包的回屋去了。
吃飯的時候,先一一的給長輩盛了飯,這才坐下低頭吃起來,哪知道剛喝了一口湯,小四跟石頭擠眉弄眼了半天,誰也沒吱聲,倒是以往挺精的小五瞅了立生一會兒問:“大哥,蒲坦不?”
“噗……”不石頭喝了一口稀飯全噴了出來,為了躲桌子上的飯,他噴了身邊的小罴前襟上一片,飯桌上一片忙亂。
敏荃瞪了小五一眼,罵着:“這個死孩子,說啥吶?”二憨看了一眼小五,微微的搖頭,合着這個笑話全家人都知道。
李淑玉的一口湯嗆進了嗓子眼,咳了半天才好,滿臉通紅的看了一眼小五,也沒等立生回答,就笑呵呵的說:“這個啊,等你結婚不就知道了?”
小五啞然,他沒想到李淑玉這個新媳婦敢回答,而且還是這樣一句話。一張白皙的臉慢慢的湧上了紅暈,就像是喝醉了酒,也不眼立生瞪向自個的那眼神,低頭猛扒自己碗裏的飯。
李淑玉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慢條斯理的吃起飯來。笑話,也不看她的工作是啥?護士啊,作為一個的業務熟練的護士,啥沒見過,還怕一個帶點顏色的笑話,要那樣的話,就真成了笑話。
石頭強忍着笑吃完了飯,拉着一本正經的小罴回家去了。石頭問:“小哥,你是不是知道我大嫂會這麽說啊?”
“這個跟屁蟲,打回來就沒消停過。”小罴的年紀長了些,開始喜歡清靜。
小罴放假回來後一直帶着石頭四處亂轉,後面跟着小四和小五,小五的成績好,沒人管。小四成績不好,天天挨訓,也躲出來圖個心靜。立新夏天畢業了就分配在小四的學校,二憨不管他,立新也管他,鬧的他頭大,直說要不念了。天天跟着小罴和石頭,讓小罴煩不勝煩。
李淑玉看着溫柔無害,那潑辣勁他是見識過的,手段也是有的,要不然他也不能把她領到敏荷跟前去。
石頭默然,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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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生結完婚,參加完喜事的敏璋帶着淑惠回了京裏,餘下的各位親戚也都一一的回去了,敏瑜看着二憨一波波地方送人,忽然想起了前幾天聽到的一件事,想着問問二憨要不要幹。
敏瑜跟二憨商量的事讓二憨吃驚,盤算完又覺得可行。敏瑜說的是讓他自己買輛班車,一天一趟,比開拖拉機下站輕松。
二憨雙手抹了把臉:“好是好,可是沒錢呀。”
“這次的政策好,可以貸款,掙了錢慢慢還,我算過,你一年最少能剩個三萬兩萬的……”
“能掙這麽多?”敏瑜沒說完,二憨就吃驚的問。
“嗯,我打聽了,這是保守的算法,買個車有七八萬就差不多,你去辦個本,讓我二姐賣票,還回去住,這錢有個三四年也還上了。”
二憨激動的掰着手指頭算了一會兒,一拍大腿:“中,你幫我打聽着這個事在哪辦?我去借貸款。”
敏瑜笑着說:“我都打聽好了,線路在客運隊承包,找找人,一年沒多少錢,就是買車是個大頭,家裏湊湊,不夠的貸款。”
二憨想了一會兒:“別湊了,都貸款吧,這幾年都靠你們幫襯着,我這心裏也過意不去,石頭馬上就要花錢了,大姐那子延也要娶媳婦,家裏還有兩個老的,不能再拖累你們了,都貸款吧。”
敏瑜點頭,幫他辦這事,打算年前辦完,過了年接車就能幹了。
聽說小四要不上學,石頭盯着看他,臉上的笑讓他心悸:“石頭,你看我幹啥?”
“我看你不上學能幹啥?你看你長的跟個狗熊似的,不好好上學倒是能去車站下站,扛個麻袋啥的沒問題,你要是真不念了,我跟二姨夫說,讓你去抗麻袋,聽說一天能掙個十來塊。”
小四是個愣頭青,從小就沒心眼,石頭說啥是啥,人長的也是沒心眼的樣,四方臉,眼睛适中,鼻子高挺,唇略厚,長的又高又壯,常年一套立生穿舊的制服,看着倒是增了點氣勢。
聽石頭說能賺錢,更是梗着脖子說不上學了,二憨無奈,總想着讓他高中畢業找個工作,這回這麽一鬧,高中畢業也難了。
這又聽說家裏要買班車,死活也不上學了,死纏着敏瑜幾天,終于幫他辦個駕駛本,只用了幾天功夫,駕駛證,貸款都辦下來了。
過完年,立生請了假,二憨和敏瑜帶着他一起去了定州。幾天後,三人一路風塵的開回了一輛二十六座的勝利面包。看着車前系着大紅花,擋把子上也拴了紅綢子,四個輪子上也有,敏荃高興的捂着嘴,繞着車轉了好幾圈。
四丫摸着車說:“這車真好看,這回我也能回去住些日子了,在下邊好是好,就是想山裏頭。”
二憨樂了:“葉落歸根,老了都想家,這回方便了,哪天樂意回去都行。”
敏荃要找人算日子,找個吉時,二憨說:“擇日不如撞日,哪天走哪天好,先貼個告示,明個回齊家溝收拾收拾,搬回去住。”
車動那天,立生在車頭放了足足五百響的鞭,拉着家裏用的東西還有看熱鬧的小罴和石頭幾個回了齊家溝。
班車的出現讓齊家溝人看了新鮮,這不是萬元戶就能買的起的,也不知道二憨這幾年在下邊掙了多少錢,都能買車了,一時間是有人歡喜有人眼紅。
長山聽說二憨買了車,來商量要買他的拖拉機,二憨不好說別的,要問了敏瑜再賣,畢竟那裏敏瑜出了一半的錢。
最後那拖拉機給了一千五百塊錢。小五直說虧了,二憨說:“那不是一家子嗎,就當是幫襯他了。”小五嘟着嘴嚷嚷着敗家。其實這也是敏瑜的意思,少點就少點吧,一家人,都不容易。
作者有話要說:
☆、辣鳳姐 石頭被追還家
到了三月,小罴和石頭收拾着走了,九斤開學去了衛校。小五跟着立新去上課,小四辍學在家,跟着二憨跑班車。敏荃跟着回了齊家溝,給爺兒兩個做飯。二憨早晨六點在家走,到街裏八點,八點半再去市裏。下午一點在市裏發車,回到晉州是三點半左右,四點回齊家溝。
他開了幾年拖拉機,上了車一點也不陌生,開起來就走,技術還算不錯。小四沒事了就練車,不到一個月,也開的有模有樣了。
晉州到市裏是國道,路上好走,街裏到蓮花鄉有一段跟晉州是重合的路,到了蓮花鄉就岔路進了溝,溝裏是土路,不太好走,開的時候就要小心,還好沒有大溝大坎的,都是順着河邊走,倒也平穩。
這樣一來,偌大的院子就剩下立生兩口子和立新小五,跟分家也沒啥區別。
李家聽說二憨家買了車,早就知道立生的舅舅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也知道他大姨夫是縣醫院的副院長,馬上就要升正的了,更加的懊悔,直說是自己眼皮淺了,就看見眼前這點事。二華偷着找了立生好幾回,有人偷偷的告訴了李淑玉,李淑玉聽了笑着說:“瞎鬧,要是我家立生要她,還有我啥事?”
立生對二華是不理不睬,敏荷又時不時的敲打他,還告訴他李淑玉的話,立生對這個小媳婦更加滿意。等她過了生日,兩人領了結婚證,在第一場雪來的時候,敏荃知道自己要抱孫子了,樂的哭了出來。
四丫對立生這個媳婦很滿意,逢人就帶着三分笑,說話辦事嘎巴幹脆,嘴一分手一分,說話幹活都是好手,四丫笑着說:“你們一家子的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
淑玉挺着大肚子笑眯眯的吃着子筠做的山楂醬,小嘴一張一合:“一家人都不說話多憋悶啊,我就喜歡多說幾句,姥姥可不能嫌我多嘴。”
“誰嫌你多嘴我打他去,有你這麽個人天天說話,姥姥就覺得一屋子人都在,一點也不孤單,你沒事就來跟我呆着啊。”
“那行,我最愛來姥姥家,舅媽做的山楂醬一絕,好吃的不得了,姥姥做的那個雞渣,味道好的沒話說,我媽就做不出這麽好吃的味。”
立生笑眯眯的看着三個女人說的熱鬧,心裏莫名的感慨,要是娶了二華只怕沒有這樣的好日子,那姑娘動不動就哭一回,跟林黛玉似的,也不怎麽會跟人交往。還是自個這個小媳婦好,看着天天樂的沒心沒肺的,其實一肚子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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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末的這一年可以說是石頭人生的轉折點,六月的天氣,熱的很,敏瑜的精神繃的緊緊的,京城戒嚴,石頭只有十八歲,他怕他做出不當的事來。
小罴在醫院裏魂不守舍的看着教授做手術,心裏惦記着石頭是不是跟着同學一起去請願了。走的時候他囑咐了又囑咐,不能去,他還小,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不要瞎起哄。
石頭最聽小罴的話,宿舍的人怎麽鼓動也沒去,跑圖書館躲了起來。
時間最是無情的,任你是誰,也留不住他的腳步,他一往直前的走着,任誰也不能讓他回頭。
轉眼石頭大學畢業,他在大四保研,小罴的研究生也讀完,繼續讀博,他跟石頭說:“學無止境,你讀我就陪你。”
學校因為他沒有參與□□,對他也是另眼相看,當然這另眼也還有雲鵬的原因,雲鵬家在京城的地位不可小觑,他說句話也好使,石頭順理成章的留在了學校。
四丫聽了這個消息時在逗敏荃的大孫子,已經一周多的小子在炕上蹬蹬跑的歡實。立生兩口子上班了,孩子以前是姥姥給帶着,今天孩子的姥姥有事,就把孩子送了過來。
四丫年紀雖然大,但很高興能讓她看着,她其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只能是讓他別下地,下了地她就無能無力了,她的體力已經追不上一個剛剛會滿地跑的孩子,這讓她很無奈,常常捶着腿嘆氣:“老了,不中用了,成了個白吃飽了。”
子筠笑着說:“不是吃飽的飽,是寶貝的寶,家有一老,好有一寶,您就是寶貝。”
“不中了,老飯粒了,一天到晚挪不動,爬不動的,就知道吃,你們這麽忙,還讓你們伺候着。”
“那不是應該的嘛!”
有句俗話叫老飯粒,老飯粒的意思就是人到老了變的能吃了,四丫的飯量一直很好,現在比以前更能吃,敏瑜看着他吃飯好,心裏也高興,能吃代表身體還行,到了不能吃的時候,營養上不去,人也就快完了。
聽着子筠說石頭的事,,她高興拍着立生的兒子說:“留在京城啦?真是好事,齊家的祖墳冒了青煙喽,在京裏好,敏璋也在,有個照應,快給我念念他的信。”
子筠笑着說:“沒寫信,打的電話,沒時間回來了。”
“哦,不回來啦,不回來就不回來吧,上學要緊。”說完了就昏昏欲睡,子筠忙把孩子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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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瑜坐在玉霖家的院子裏感嘆:“七十有個家,八十有個媽,這家裏有個老人就是不一樣。”
玉霖看着自己那快九十依然在園子裏拔草的老爹,笑着說:“就是這話,人老了,也想找爹媽說說話,不光是老人想找孩子,我很慶幸娶了你大姐,讓我在花甲之年還能跟自己的父母一起吃飯。”
敏瑜知道他的意思,在李家,小兒子守竈,這是傳統,可是敏荷卻願意讓老人下來,玉霖感激她。可家裏有個老人坐鎮,這未必就不是福氣,老人的智慧和經驗總是比年輕人多。
李家人普遍結婚晚,一輩輩都是一頭紮在草藥堆裏不擡頭的人,當年李二是死活不娶媳婦,到了二十五六了才被他老子逼着娶了比自己小六歲的玉霖媽。在二十八上才得了玉霖,到了玉霖這輩上,喜歡上了敏荷,一直等着她長大,這才成家,有小罴時也快三十了。
玉霖端着小罴給他買的紫砂壺,滋溜滋溜的吸着茶水,酸不溜丢的說:“唉,也不知道我啥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就是我結婚晚,我爸在五十多也當了爺爺,我這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敏瑜苦笑,玉霖每每在他面前提起小罴的婚事,因為小罴是他帶大的,玉霖認為他有責任說服自己的兒子娶媳婦,每次說來都酸的很。其實他也很苦惱,那小子現在也不聽他的,別的都好說,就這件事,稍微開個頭就讓他岔過去,他也不知道小罴是怎麽想的。
玉霖看着敏瑜不吱聲,問:“一晃回來快十年了,你那是不是要動了?”
敏瑜點頭:“早就下來調令了,家裏這塊舍不下,就拖着。”
“別拖了,你走吧,媽來我家或者回老家都行,你大姐也退了,我這也是二線了,就在家跟着幾個老的呆着,你就放心吧。”
敏瑜點頭。
晚上睡覺,敏瑜跟子筠說起這事,子筠勸他:“恐怕是沒時間談戀愛,要不我找雲鵬給他介紹個女孩?”
敏瑜點頭:“試試吧,石頭也二十了,也不知道談戀愛了嗎?”
子筠嗯過來一聲:“那孩子的心重,啥也不說,問問小罴才知道。”
兩人口中的石頭現在正在被猛烈的追求,這倒是讓他們始料未及。
石頭一個系的女生,那姑娘大膽的追求讓他惶恐,那姑娘比他大一歲,京裏人,熱情大方,行事潑辣,學習也是拔尖的。當年是十七歲上大學,很是得意。可見了比她小一歲的石頭,就覺得風頭讓他壓下去了,天天把他當做假想敵,總想超他一籌,可是石頭根本沒有那意思,那姑娘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更加瘋狂,石頭被保研,她也一樣去了。
石頭覺得她頗有幾分王熙鳳的風采,他的夢中情人不是林黛玉那樣才高的,也應該是寶姐姐那樣大方穩重的,而不是風姐姐這般潑辣熱情。他天天躲着她,可那鳳姐卻是看上了他,天天圍追堵截,讓他防不勝防,煩不勝煩。
也難怪人家倒追他,石頭現在就是春天剛抽出的柳條,自然舒展,因為從小受了許多流言蜚語,內向不愛說話,長大了就越發的沉穩。一米八幾的大個,總是穿着一套合體的中山裝,常年練武有着削瘦挺拔的身軀。配着人長的俊俏,唇紅齒白的,讓人看了移不開眼。就連那麽不喜歡敏瑜的子筠媽媽看了他也喜歡,還有那個被她養大的少雯,只要一見石頭就把這不放,一口一個哥叫的那叫一個甜。
小罴笑着看石頭:“被追了?”
石頭滿臉的無奈:“嗯。”
“不敢出去了?”
“嗯,我打算回家躲些日子。”
“嗯,回家啊?”小罴手裏拿着根鋼筆,無意識的在紙上亂畫,“我最近沒時間,跟着教授在臨床,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本來我還想去旅游,可我想我爸了,沒準回來我就去,我想去西藏看看。”
“得了吧你,西藏現在挺亂的,你還是回家吧,還有幾天就放假,本來是想讓你留下陪我,看這樣你也是歸心似箭了,收拾收拾回去看看,其實我也想家了,等我忙過這段我就回去。”
“好吧。”石頭一臉的不高興,他已經習慣跟小罴在一起了,這樣自己走了還有點不習慣。
石頭走的第二天,那個鳳姐姐就殺上門來,小罴笑盈盈的說:“少石回家去了。”鳳姐轉身就走。
石頭到家的第二天去了市裏看敏瑜,敏瑜在單身宿舍住。雖說是宿舍,但是也是兩室一廳,一應的居家設備齊全。石頭去了後就跟着敏瑜上班下班,買菜做飯,日子過的甭提多高興了。
子筠給敏瑜打電話,說家裏有人找石頭,石頭忙問誰,子筠說是一個姑娘和兩個小夥子。提了姑娘的名字,程鳳芝。石頭頓時驚呆了,這姑娘也太厲害了,居然追到家裏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喜喬遷 敏瑜落腳京城
石頭大學裏有兩個同學是市裏的,手裏有石頭家的地址,約好了一起看蓮花山。石頭突然提前走了,那兩個同學也知道端倪,答應他随後過來,可這過來是過來了,卻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其中一個正是追石頭的鳳辣子,大名程鳳芝。
石頭急的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不在,無聲的說他出去玩去了,不在家。
敏瑜看着石頭笑着跟子筠說:“他出去玩了,……嗯,跟同學玩去了,就告訴他們說他去了東北,過些日子才會來,嗯嗯,就這樣。”他放下電話,笑呵呵的問石頭:“怎麽回事?”
石頭捧着臉坐在沙發上一籌莫展:“一個系的,不知道怎麽得罪她了,天天追着我,大一開始,開始是較量學習,後來啥都要跟我比,煩死了。”
敏瑜看着自己這個兒子抱着個靠枕在沙發上發呆,前面長的蓋住了眼眉,小嘴微微的嘟着,不時的發出一聲嘆息。不禁好笑,長的這樣好看,想來那姑娘是喜歡他,可這小子卻不懂風情,誤解了人家的好意。想想也是,那姑娘追到這裏來,也是忒熱情了些。想到這他問:“石頭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石頭一只手托着下巴,一手在揉搓那只抱枕,想了一會兒:“沒想過,要是喜歡也要寶姐姐那樣的,這個鳳辣子我是消受不起。”
敏瑜的眼眉一挑,原來他知道人家是在追他,有了興趣:“你知道她喜歡你?”
“哦,知道啊,我小哥說的,哪有這麽喜歡人的,一點女孩子的矜持也沒有,一個兩個都這樣,喜歡不都是要默默注視的嗎?”
“嗯?默默注視?還一個兩個?你不說別人怎麽知道你喜歡他?默默注視那是暗戀,要想讓他知道,就是要說出來。還有別人喜歡你嗎?”
“可是,不管怎樣我也不會喜歡她,女人太強勢了讓人心裏有壓力,再說我還沒打算談戀愛,看着就麻煩,這一個就夠我受的了,再來一個,我要不要活了?”石頭很煩惱
“怎麽會麻煩?一段美好的戀愛是一輩子的回憶,你為什麽不喜歡?”
“嗯……”石頭想了一會兒說:“我同學好多談戀愛的,今天女朋友哭了要哄,明天過生日了要送禮,哄不好不高興,禮物不好也不高興,要記住生日、記住相識紀念日,還要過這個節哪個節的,麻煩死了,滿腦子的羅曼蒂克,誰有那時間應付,有空我多看會書比什麽不好。”
敏瑜笑着看石頭掰着手指頭跟他數落,問他:“你小哥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倒是有人倒追來着,一個大三的女生,狂追不已,跟這個程鳳芝一樣,可我小哥不喜歡她,說她那話怎麽說來着?”他掰着手指“說人家失于溫柔少淑女氣象,長相太過妖豔不是安于後宅之人,并不是他的良配。”
敏瑜一愣,這個小罴,真夠可以的,這讓人家姑娘還不惱?
石頭繼續說:“他說了一通,人家那女生不懂,我好心的解釋一回,那女孩當場就惱了,差點把我也撓了,後來倒是再也沒人明目張膽的追他了,都是傳遞個情書啥的。”
“噗,“敏瑜一口茶噴了出來“你這個小子,助纣為虐是吧。”
“我小哥說了,這樣說以後就再沒人追他了,以絕後患。”
敏瑜笑的一臉的無奈,想着自己這兒子怎麽一本正經的解釋:我小哥說你不溫柔,不淑女,長的太妖豔了,不能安分守己,不能做我的媳婦……他自己又笑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收斂了笑容,小罴到底是怎麽想的?
小罴在石頭走的第十天就竄了回來,沒回家,直接去了敏瑜的住處。石頭見他喜出望外:“小哥,你教授肯放你回來啦??”
小罴點頭,看了他一會兒,摸摸他頭發說:“你頭發長了。”他直接進了屋裏,脫了鞋躺在床上說:“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讓我睡一會,好久沒睡覺了,明天我還要回去。”
石頭點頭:”你睡吧,我看書。“給他蓋了個毯子,自己坐在他邊上看書。
小罴看了他一會兒,閉眼睡着了。
敏瑜下班知道他來了,微微吃驚,這小子跑來是看石頭來了?
石頭解釋:“我走的時候是偷着走的,小哥知道鳳辣子要來,怕我吃虧,趕過來看看。”
敏瑜哦了一聲,覺得小罴這性子是越來越婆婆媽媽了,這麽大的小子在自己的爹這有啥不放心的?他哪裏知道小罴的詭異心思。
小罴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又要坐火車回去。敏瑜笑着說:“你這小子是跑我這睡覺來了。”
“一是看小舅,我想小舅了,二是睡覺順帶看石頭,我怕他讓鳳辣子拐走了。小舅是沒看過那姑娘,潑辣的不得了,石頭這樣的。”他上下打量着石頭,搖搖頭說“石頭太單純,還真不是那姑娘的對手,那姑娘叫鳳辣子真是名符其實,一點也不是貶低她。”
石頭看着小罴眼底的青色說:“不是打電話告訴你我沒事了嗎?我讓我爸跟子筠媽媽說我去東北了,沒事,放心吧,別來了,也別那麽拼命,注意點身體。”
敏瑜笑看着自己兒子一臉正經的囑咐一個比他大九歲的人,偏那聽的還仔細,不禁莞爾。
小罴點頭囑咐他:“你沒事也別瞎跑,多看看書,讓小舅教你開車吧,以後用的着。”
石頭點頭。
小罴走後,敏瑜把學車的事提上了日程,沒事就拉着他去學開車。托了關系,給他辦了駕駛證,到開學的時候,他已經出師了。
敏瑜在拖了子筠小叔一年多之後,終于答應去京裏。
梅老爺子終于發話:“都回來吧,我老了,一天不如一天,能看顧你們一時是一時。孩子也大了,這麽多年都不能跟大人在一塊,跟個婦人較什麽勁,要是不願沾我梅家的光,就自己争點氣,好好工作,拿出點成績來給我看,要是沒拿能力,就老實的聽話,哼。”末了加了一句“假道學。”
自八十年代末那一鬧,子筠小叔的官就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上蹿,退了二線的子筠爸爸說了幾回子筠的事,人老了,想着團聚。子筠也想孩子,敏瑜也想通了,都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既然一雙兒女都在那裏,自己正值壯年,有這樣好的條件,為何不去一展拳腳?
子筠找臺階給他下:“以前你不願去,你的職位低,現在職位在那擺着,不過是托着我們家的關系把你調過去。如今石頭也不回來了,少雯還在她姥姥身邊,她姥姥的身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你就是再不看別的,你也要想想孩子。孩子是我生的,這麽些年我都沒在我身邊,我有多想她你知道嗎?你就這麽狠心嗎?”雖是給他找轍,卻說着自己的心事,說着說着就掉淚了。孩子自生下來以後,就沒來過這邊,這讓敏瑜和子筠都很無奈,四丫一回沒見過那孫女,也很生氣。
敏瑜一見她哭了實在心疼,又有石頭在一邊敲邊鼓:“爸,我這回可是回不來了,現在讀研,以後要讀博,這一讀下去就不知道哪年哪月去,我要是想你了回不來可咋辦?”
幾方施壓,敏瑜也拿捏到位了,最終答應去京城,一拍大腿說:“好,咱們就去京城走一遭。”
子筠先一步調走,跟閨女團聚去了,敏瑜交接完以後,石頭已經開學兩個多月了。
梅家住的四合院,沒讓敏瑜跟他們一起住,在敏瑜單位的家屬院給他們弄了一處單元樓,三室的偏單,面積不小,正好一家四口住。
房子是先回來的子筠找人重新裝修了一遍,敏瑜一家四口只帶着自己的行李搬了進來。
敏瑜看着一應俱全的屋子,笑着親了子筠一口:“娘子辛苦了。”
子筠臉上飛紅:“相公滿意就好。”
敏瑜看着孩子不注意,附在她耳邊說:“晚上好好謝你。”
子筠啐了他一口:“老不正經。”
敏瑜一臉的揶揄:“夫妻行周公之禮乃是天人合一的敦倫大道,這是最正經不過的事。”
少雯跑過來問:“什麽叫敦倫大道?”
石頭趕緊拉着她去看自己的房間,指着淡粉色的牆問:“喜歡這個顏色嗎?”
“當然喜歡,這是我挑的顏色,哥哥你說什麽叫敦倫大道?”
“你聽錯了,那是倫敦大道。”
“不是,我耳朵好使着吶,就是敦倫大道。”
“那就是爸爸說錯了,他不知道倫敦,說颠倒了。”石頭看着外頭的蒙蒙細雨繼續胡謅“爸爸大概是想說,外頭的天氣跟倫敦很像。少雯半信半疑的看了外頭一會兒說:“爸爸不是大學畢業嗎?怎麽說個倫敦還會說颠倒?”
“這跟學歷沒關系。”
“那跟什麽有關系?”
石頭覺得這個孩子怎麽這麽多問題?真是讓人頭疼,這要是小五吼上兩句,他屁也不敢放了。可對着眼前這個長的嬌嬌柔柔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他連說話也不敢大聲,生怕吓壞了她。
他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說:“你怎麽有這麽多問題?這個當然是跟說話的人有關系,因為說話的人太過激動,所以颠三倒四,爸爸大概是看見媽媽和你太激動了,所以說颠倒了。”“哦,原來這樣,我要勸勸爸爸,太爺說人的情緒不能忽高忽低,對身體不好。”小少雯一字一句的說:我要去勸勸爸爸”
石頭笑着,長出了一口氣,這孩子太多問題了,自己應付不了了,讓爸爸來對付她吧。
不一會兒,就聽見少雯清脆的聲音和敏瑜醇厚的笑聲在屋子裏傳開,石頭高興的哼着歌,收拾着自己的東西,這才是家啊,有爸爸媽媽妹妹,嗯,還缺一個人,要是奶奶來了就更完美了,找個時間給大姑打個電話,勸勸奶奶來這住才好。
石頭的好心情只維持到吃完飯,就有要逃離這個新家的念頭,原因是他的鄰居,一對讓他頭疼的父女。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會賣萌的說,他們居然說我是木頭疙瘩,真是太欺負人了有木有,看我賣一個給你們看……其實真的不好賣,╭(╯3╰)╮
☆、躲桃花 石頭寧願縮頭
玉霖聽說兒子要買房子,在屋裏走了幾個來回說:“兒子長這麽大也沒求我過,這回總算是看見我了,不行,我要去一趟。”竟然要連夜趕到北京去。
敏荷看着在地上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玉霖樂不可支,“你就是去也要把錢湊夠了,帶上衣裳,看房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就在敏瑜那住着,等房子買好了收拾利索了再回來。”
“哎,那先收拾東西。”
兩口子把存折都拿了出來,還有一沓子國庫券,玉霖點着國庫券說:“唉,兩千多,這個現在不能換,要不然還能添上點。”
倆口子帶着花鏡拿着計算器算家裏的存款,東屋裏的李二跟他媳婦說:“那年老爺子給你的小黃魚在哪呢?找出來給他們,讓玉霖換了給小罴買房子,留着幹啥?還能帶到棺材裏去?”
他媳婦在箱子裏摸出木頭匣子,顫顫巍巍的抱着上了炕,打開後,裏頭竟然是滿滿的黃白兩色,李二眼皮都沒擡:“都給他們吧。”
他媳婦拿起兩根,猶豫着說:“我想給玉庭和丫頭一人留點……”
“留啥留,留了就有仗打了,老二家那媳婦你還不知道?”
李二媳婦想想也是,給了說不定還以為給的少,再來找麻煩,這麽大歲數生不起那氣了,狠狠心,合上蓋子抱着去了敏荷那屋。
敏荷拿着存折念,玉霖算,兩口子分工合作,敏荷念完,玉霖摘下眼鏡說:“七萬八,家裏就這點錢吶?”
“嗯,就這麽多了,立生結婚拿走一千,立新結婚拿了兩千,
還有那年買拖拉機借的錢,都沒還吶。”
玉霖算計了一會兒說:“這些錢買一個小院足夠了,在大雜院裏買一間小房還有富餘,就是不知道這小子要買啥樣的?我得看看去,在家我不放心。”
兩人說着話,李二媳婦抱着匣子進了屋,把匣子往炕上一放說:“你爸說了,這些拿去給小罴買房子,你爸說不給老二和你妹妹了。老二那我不管了,就是你妹妹那,将來有事你得管,不為這東西都給了你,就為你是她大哥。”
玉霖還沒開口,敏荷打開了匣子瞪大了眼睛:“媽,這恐怕不合适吧。”
“沒啥合适不合适的,這些本來是給守竈的兒子的,當年也是你爺爺給了你爸,一點沒給你大爺。要是我們不下來就沒你們的份了,可是下來了,那就是你們的了。”
玉霖合上匣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