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機長大人,別來無恙!
作者:葉雪
紅袖一品紅文VIP2015-05-02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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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蓁一直以為她會和厲冬森結婚,生子,白頭偕老,從沒想過有一天另一個女人會以女主人的姿态提前住進厲家大宅。
“喬連蓁,我寧願不要厲家的一切,也要和你在一起”,他信誓旦旦的和她說好一切遠走高飛,她在機場苦苦等了一天,等來的卻是他和別的女人訂婚的消息。
半個月後,她懷着身孕低調嫁入豪門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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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穆野,他是行內最年輕的高級機長,亦是申氏家族的繼承人,最是喜歡玩飛機,好美人,凡是他看上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喬連蓁也不例外。
一次精心設計,她懷了他的身孕。
婚後,他親手将拟好的協議遞給她。
協議第一條:老公在外面有女人不得幹涉,夜不歸宿不準幹涉,更不準争風吃醋。
第二條:老公生氣不得頂嘴,打人不得還手。
第三條:永遠都不能跟老公說“不”,永遠要覺得老公做的是對的。
第四條:女方不準外遇,不準暧昧不清,沒有經過男方的允許不準單獨跟別的男人出去約會。
第五條:女方永遠不準夜不歸宿。
……。
連蓁:“……你還可以更蠻不講理點嗎”?
★★★★★★★
申太太幾天沒有看微信了,這天突然打開,看到朋友圈裏更新了好幾條自己的照片心情,如下:
十月十九號:和親愛的老公吃完晚飯後一起去散步,感覺好幸福,親親。 十月二十號:老公親手制作的愛心早餐,我愛老公,親親。
……。
申太太無語抽搐的看向旁邊看報紙的申先生:“這是你發的”。
申先生一本正經的道:“你拍這些照片的時候不就是想這樣嗎”。
“……”,申太太又氣憤又害羞,這人怎麽這樣,反咬人家一口。
風格:輕松
結局:喜
情節:婚後相處,日久生情
男主:深不可測型,強取豪奪型
女主:淑女型,善良型
背景:現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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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還和厲冬森在一起?
“呼啦啦”的風刮在窗戶玻璃上,婉轉的音樂回旋在教室的每一個角落裏。
落地鏡裏,皎白的舞姿行雲流水,手臂如羽翼輕盈優美,腳尖宛若蜻蜓點水,漫步雲端,又輕盈躍起。
直到音樂停下來,不止孩子們鼓起了掌聲,連站在門口接孩子的父母們也禁不住贊道:“喬老師,你跳的可真好,我看那電視上的也沒跳的你好”。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材微微發福,一雙小眼目不轉睛的盯着連蓁。
“丁先生說笑了”,連蓁客氣淡然的撥開額際一縷秀發,因着教了一節課的舞蹈,兩腮微微泛紅,使得她素色的肌膚像雞蛋清一樣透明。
丁先生眼睛一熱,一旁的丁太太冷不丁推了下他,吼道:“愣着幹什麽,還不去接自己孩子”。
說罷,惡狠狠的橫了眼連蓁。
連蓁苦笑的別開臉去,突然發現後門處,不知何時立着一個芝蘭玉樹的男子,雙手抱胸,深灰色的針織衫搭配着黑色長褲,他的頭發是中分型,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眉毛黑如亮劍,一雙像湖水一樣深邃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連蓁愣了愣,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男子能把中分發型弄得英俊之餘還能如此雍雅高貴。
“舅舅,為什麽是你來接我,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想死我了”?一道粉色的女孩子身影興奮的撲了過去,男子微笑的将她騰空抱起來。
小女孩開心的在他臉上用力“啵”了兩下。
男子寵溺的揉了揉她臉頰,“今天你外祖父八十歲大壽,你爹地媽咪忙着招呼親戚,正好我剛下飛機順道就來接你了”。
連蓁了然,原來是唐雨蘿的舅舅,她記得唐雨蘿剛進舞蹈班時,校長就親自交代過,說這個唐雨蘿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要好好照顧,千萬不能出一點岔子,如今看這男子的衣着氣度,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她尋思着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時,唐雨蘿叽叽喳喳的嚷道:“那我們快點回去吧,我要去給外祖父拜壽,喬老師,再見”。
“再見”,連蓁微笑的朝她揮了揮手,冷不防的,又撞ru那男子的眼底,她心一滞,那樣一個看似英俊溫和的男子,可那雙眼睛卻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感。
好在沒多久那男子便移開目光彎下腰,為唐雨蘿穿好鞋子便抱着她走了。
陸陸續續的,孩子們都被家長接走了,連蓁從更衣室裏換好衣服出來,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
她皺起眉頭,想到沒帶雨傘,猶豫要不要給厲冬森打電話的時候,後面突然有人道:“喬連蓁,真的是你”!
她回過頭,便看到了大學同學柴靜香,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價格不菲的千鳥格圍巾披在肩頭,貴氣十足,她旁邊牽着一個陌生的小女孩,應該是隔壁美術班的。
“這是我姐姐的孩子”,柴靜香察覺她視線,解釋了句後揚眉幸災樂禍的打量着她,“喲,一別兩年,真是快認不出來了”。
“你也是啊”,連蓁微笑的客套了句。
“我剛看到你在裏面跳舞,你不會在裏面當老師吧”,柴靜香故作驚奇的道:“噢,對了,我想起來聽說你們家破産了,真是可惜了”。
連蓁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笑而不語。
“想當初,你是我們班跳舞跳的最好的,以你家的背景大夥都以為你将來不是當明星就是去舞蹈樂團,沒想到會來這種地方”,柴靜香一臉惋惜,“不過你身上這衣服倒是挺貴的,還和厲冬森在一起吧”?
☆、2.讓我舅舅送您回去
連蓁聽得不舒服,從前就與她關系不是很好,索性淡淡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聊吧”。
“哎,我還有話沒說完呢”,柴靜香在後頭不慌不忙的道:“我看你還不知道吧,上回我和素凝一塊吃飯,聽說她和厲冬森要訂婚了”。
連蓁皺眉不悅的停下腳步,“怎麽可能,我和冬森就要結婚了”。
“是嗎”?柴靜香不大相信的挑眉,“可是厲伯母很喜歡素凝,你也知道素凝家條件優秀,兩家又住在同一個別墅區裏,現在素凝差不多天天住在厲家,訂婚不過是早晚的事,而你…連蓁,你也是上層社會走出來的,你也應該知道,有些人,有些事還是要講究個門當戶對…”。
連蓁只覺腦袋嗡的一聲,原本紅潤的臉色漸漸泛起白了。
柴靜香憐憫的笑了笑,“有時候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還是早些認清好,我也是看在咱們大學同學一場,才跟你提個醒,好啦,我也不說了,這是我的名片,有時間再約着出來好好聊聊吧”。
一張名片塞進她手裏,柴靜香像獲勝的孔雀一樣,驕傲的踩着高跟鞋漸漸遠去。
連蓁站在原地許久,直到生了冷意才拖着步子往大門口走。
她出來的較晚,外面已經是冷冷清清,而培訓學校位置偏僻,再加上攔的士比坐公交還難,索性用包擋住頭往對面的公交車站跑去。
心裏想着柴靜香的話也不覺得冷,只是心涼,涼的嘴唇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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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穆野将車從停車場裏開出來,雨下的太大,雨花器一刮,隐約撇到路邊有抹白色的身影,正覺得眼熟,坐在後面的唐雨蘿忽然叫了起來,“舅舅,是喬老師,快停一下”。
他眉微皺,腳踩下剎車,這才看清那抹身影躲在公交站棚最裏面,可雨絲仍舊肆無忌憚的打在她身上,隔着朦胧的水霧瑟瑟發抖。
“喬老師,快上來吧,讓我舅舅送您回去”,唐雨蘿搖下車窗,沖她喚着,她好像失了神,烏黑的雙目失神的望着某處。
唐雨蘿只好又喚了幾句,連蓁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路邊不知何時停了一輛昂貴的AstonMartin,唐雨蘿和另一張英俊尊貴的臉同時望着她。
她咯噔了下,猶豫不決時,車裏的男子已經低沉的開了口,“這地方只有一趟公交車,如果你要在這種下雨天等的話最少也要二十分鐘以後了”。
她咬唇,低頭打開車門坐了上去,一股暖氣和淡淡的橙花香味撲鼻而來,車裏的後背椅上還裝着屏幕,裏面放着動畫片,後座還有不少零食。
“喬老師,你衣服全濕了”?唐雨蘿吃了一驚,熱乎乎的小手包裹住她,“你的手也好涼”。
申穆野瞅了眼後面,後視鏡所調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微低着頭,長長的睫毛宛如雨後的花蕊,瀑布式的長發散在肩胛,一直垂在胸口,單薄的印花針織連衣裙沾了雨水後緊緊的黏貼着身體曲線,若隐若現的勾勒出她胸前的高song…。
仿佛察覺車裏的溫度越來越高,連蓁猛地一擡頭,正好和後視鏡裏他深邃幽暗的目光撞個正着。
申穆野移開視線,連蓁也想起什麽,低頭一看,蒼白的臉猛地漲紅,不動聲色的抱緊自己的身體,悄悄的移到另一邊。
“喬老師,你家住在哪裏”?他卻問道。
連蓁報了個地名,唐雨蘿已經叫了起來,“那裏離這裏好遠,喬老師你每天過來上課太辛苦了”。
☆、3.這是我們厲家的房子
“還好啦”,連蓁勉力扯唇笑笑,“坐公交車不堵車的話大約一個小時就能到了”。
“這麽久”,唐雨蘿嘟起小嘴,稚嫩的道:“舅舅,要不以後上舞蹈課都讓趙叔叔順道來接喬老師吧”。
“這些你和我說沒用,你要和你媽咪去說”,申穆野淡淡道:“還有,你忘了,你只有周六周日有課,趙叔平時接送你的時間本來也是擠出來的”。
“好像也是”,唐雨蘿煩惱的抓了抓頭發,看着小孩子天真的模樣,連蓁心情好了幾分,笑着哄道:“小雨,老師謝謝你的好意,其實今天也只是特殊情況,平時天氣不好的話我男朋友都會送我的”。
唐雨蘿雙眸變得晶亮,“喬老師,您這麽漂亮,您的男朋友肯定也很帥”。
連蓁微笑的抿唇,腮頰露出兩個甜膩的酒窩,正要說點什麽,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華菲…”。
“親愛的蓁蓁…蓁蓁…”,紀華妃一連串的撒嬌聲傳了出來,連蓁全身冒出了雞皮疙瘩。
“說吧,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嘿嘿,其實是這樣的…就是我過兩天的婚禮,許素凝、陳欣欣她們也會過來,天地良心,我本來不想請她們的,結果都怪雅典娜那大嘴巴傳了出去,然後她們都知道了,還主動問起來,我也不好意思說不請…”。
許素凝…,連蓁不自覺的将手機握緊了幾分,“沒事啦,我也早料到了,北城也就這麽大,你結婚她們不可能不知道的”。
“你都這麽說了那就好,其實你也不要太在意的,你都和厲冬森在一起五六年了,她許素凝橫豎都是單相思罷了”。
“嗯…”,連蓁想起今天下午碰到柴靜香說的那番話,不由得苦笑。
挂了電話後,申穆野眸光一轉,正好看到她拿着手機的手上戴着一只好幾克拉的鑽戒,他的眼底濺起一絲暗紋,眉頭不自覺的揚了揚。
大約半個小時候,天色漸暗,車子停在翡翠小區門口,連蓁推門準備下車,前方的男子突然沉沉的道:“等一下”。
他徑直下車從後尾箱裏取出一把深藍色的長傘撐開,為她打開後車門,一雙幽邃的瞳孔染着迷離的暈黃路燈俯視着她,“你撐着這把傘回去吧,別再淋雨了”。
“謝謝”,連蓁低着頭出來接過傘,“下周六我帶去教室讓雨蘿還給你”。
“無所謂”,他盯着她的雙目閃爍不定,她覺得怪怪的,後退了一步,跟唐雨蘿打了聲招呼後便往小區裏去。
她不敢回頭,或許是剛從那個男人的眼神太過張狂,讓她別扭又不舒服。
走出電梯,就聽到自家屋裏“砰咚”的聲音傳了出來。
她連忙打開門,先看到玄關處的地板上淩亂的腳印,緊接着看到屋裏一片狼藉,一個華貴的中年女子趾高氣昂的坐在沙發上,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肆無忌憚的在客廳裏砸東西,母親沈藝芝坐在地上,腰疼的半天也站不起來,弟弟喬連翼嚎啕大哭拽住一個男子的胳膊,“不要砸我們的家,姐姐,你回來了,快來幫我們,這個惡婆娘欺負我和媽媽”。
連蓁呆了呆,幾步過去将沈藝芝扶起來,目光難以置信的望着沙發上的中年女子,她識的,正是厲冬森的母親,“伯母,您這是想做什麽”?
“停手吧”,鄧玉彤擡了擡手,笑意盎然的撫摸着新做的指甲,“連蓁,這是我們厲家的房子,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倒是你們母子三人,也在這住了三年了,是不是打算一輩子賴着我們冬森,他是個有責任心的,可我這做母親的也不能由着他被某些人一直占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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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非連蓁不娶
連蓁有些茫然,她記得大學那會兒去厲家,她還熱情的招待過自己,原本柴靜香說的話她還有些不相信,現在倒是不得不信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冬森哥哥和我姐姐就要結婚了,這套房子就等于是我姐姐的一樣”,連翼氣的小臉通紅。
“小翼,住口”,沈藝芝蒼白着臉瞪了兒子一眼,“厲夫人,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太難聽了,蓁蓁和冬森交往了很多年,他們是認認真真以結婚為目的交往的,冬森也曾親口許諾過會娶我女兒…”。
“呵,男人的許諾有時候是當不得真的,況且現在的年輕人哪個不是山盟海誓的,那不過是男女之間談談情的把戲罷了”,鄧玉彤冷笑了聲,“連蓁是個好姑娘,不過要配得上我們家冬森還是差了點,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們厲家已經給冬森物色了個好姑娘,不過就差個訂婚的日子罷了,當年喬家破了産,冬森幫你們還清了債務,讓你們住着這麽好的房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們最好明天就搬走,別到時候讓我親自帶着人把你們趕出去,到時候鬧得鄰裏也難看”。
話密密麻麻像針一樣紮在連蓁的心頭上,她眼睛憋得通紅,硬是咬着牙道:“伯母,您放心,這房子我們也不會住下去,不過我跟冬森之間,只要他不願意,我們就不會分開”。
鄧玉彤立即起身,臉色難看的罵道:“你這女孩子家的怎麽那麽不要臉啊,我告訴你,就算你給我們家兒子做**我也不答應,別想一家子賴着我們厲家,白吃白喝…”。
“夠了,媽,誰讓你來這裏的”,門口,厲冬森鐵青着輪廓剛硬的臉走了進來,寶藍色的西裝襯得身材魁梧高大,裏面白色的襯衫紐扣随意的解開了兩粒,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只蒼蠅。
只是看着那張臉,連蓁強忍的淚水忽然決堤湧出。
“姐夫,這個女人要趕我們走,還一直辱沒姐姐”,連翼年幼,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樣。
厲冬森臉色難堪的走到連蓁面前,擡手為她擦拭眼淚。
她卻不讓,悶着頭推開了他的手。
鄧玉彤冷笑的罵道:“真是一群不要臉的家人,厚着臉皮叫誰姐夫呢”。
連翼稚嫩的小臉一白,瞪起烏黑的眼珠正要說話,厲冬森已經冷厲的道:“是我讓他叫我姐夫的,至于這套房子我也早就轉到連蓁的名下了,媽,我這輩子非喬連蓁不娶,如果您以後敢再帶人來這裏鬧,別怪我不認您這個媽了”。
“好啊,好,喬連蓁,你聽到了沒,都是你,迷得我兒子連我這個媽也不要了”,鄧玉彤氣得沖過去朝連蓁臉上打去。
厲冬森冷冷的擋住她,鄧玉彤更加惱火,直接拿起手上的包往連蓁身上打。
女人打起架來,永遠是最難纏的,厲冬森扯住她的手,鄧玉彤尖叫掃撒潑似得扯住連蓁的頭發,疼的她頭皮發麻。
厲冬森被吵得心煩,手上控制不住的一用力,直接把鄧玉彤推到了地上。
“你推我,你竟敢為了這個女人打你媽”,鄧玉彤難以置信的尖叫起來,像瘋了一樣的朝連蓁撲過去。
“媽,別再鬧了,嫌還不夠丢臉嗎”,厲冬森只好半抱半拖的拉着鄧玉彤往外走,因為這場争鬧門口聚集了不少鄰居,衆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好不容易等這幫人一走,沈藝芝立即沖上去把門關了,凄涼的叫道:“馬上收拾東西,我們離開這裏,再也不住這裏了”。
“那我們去哪裏”?連翼可憐兮兮的抹了抹眼淚。
連蓁心尖一疼,眼淚也默默的落了下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弄成這樣”。
☆、5.租房
“不關你的事,是那一家人門檻太高,咱們高攀不上”,沈藝芝嘆了口氣,進去收拾東西了。
連蓁發了會兒呆,在這裏住了三年,當年喬家破産,父親自私的一個人帶着錢逃出了國,丢下他們母子三人在這裏,許多債主沒日沒夜的追上門來,是厲冬森幫他們還清了債務,還将厲家的房子給她們住。
她和他的孩子就是在那時候不小心流掉的,他心痛不已,還發着毒誓說将來會對她好一輩子,她信了,想着以後遲早會結婚,也沒在意了,誰想到兩人會遭到厲家的阻攔。
想着想着,淚忍不住流的更多了。
“姐姐…”,一只小手拉了拉她,連翼烏黑的小眼珠心疼的看着她。
“沒事”,連蓁擦了擦淚,和弟弟一起收拾行禮。
到晚上八點時,三人才将行禮收拾好,在附近的旅館暫時找了間房子住下。
連翼是個有潔癖的人,将自家的床單鋪在旅社的床上,兀自望着外面的黑夜發呆,“姐姐,我好懷念以前爸爸還在的時候…”。
“不要再跟我提那個混蛋”,洗完澡出來的沈藝芝正好聽到這句話,臉色大變,連連冷笑,“要不是他,我們母子三人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連翼委屈的一扁嘴,躲到連蓁懷裏,連蓁苦笑,“媽,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小翼明天還要讀書,我們也不能一直這樣子,明天我就去找房子”。
“找套便宜點的吧,幸好咱們這兩年還積蓄了點存款,等再過幾年,買套房子付個首付,至少有個落腳之地”,沈藝芝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神色郁郁。
連蓁也不敢再多說,她将手機調成了靜音,半夜裏亮了十多次,一直是厲冬森打過來的。
她沒睡,只是看着那只熄了又亮,亮了又熄的手機發了一整夜的呆。
翌日,沈藝芝去送小翼上學,連蓁在附近轉了一圈,房租普遍的高,連一個不到二十米平方的房子最便宜的都要一千二一個月,而且環境很不安全,稍微便宜一點的房子也有,就是離小翼上學的地方太遠了,坐地鐵都要一個多小時,而且小翼年紀還小,一個人坐那麽遠的地鐵連蓁也實在不放心。
正猶豫不定時,紀華菲的電話就進來了,“蓁蓁,你在哪,我在彩排婚禮,你過來陪陪我吧”。
“我在找房子”,連蓁大約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華菲立即就罵了起來,“你個二貨,這麽大的事幹嘛不早告訴我,你別找了,蕭航有套房子才裝修完正好最近正在招租,離你弟讀書的地方近,你搬進去算了,免費借給你”。
“不…大好吧…”,連蓁踟蹰的蹙眉。
“有什麽不好的,我和蕭航都要結婚了,他的就是我的,況且他有好多套房子,借套房子給你根本不算什麽,你要覺得不好,就付五百塊錢一個月吧,再加上那裏的物業管理費,你要不願意就不是好姐妹啊,咱們一刀兩斷,我結婚你也甭來了”。
連蓁聽得莞爾溫暖,“我是覺得不好意思…”。
“連蓁,咱們打幼兒園就開始認識了,你想想,今天換成你是我的話,我有難你會眼睜睜的不幫我嗎”,紀華菲有點生氣了。
“好吧,那我先住過去,到時候等找到合适的再搬出來…”。
“行啦,甭廢話了,南沙禦府,你知道吧,你在那等着,我現在讓蕭航把鑰匙送過來”,紀華菲收了電話嚷嚷的推開貴賓廳的玻璃門,“老公…”。
“進來也不敲門,沒看到我跟大少在聊事嗎”,蕭航無奈的瞥了她一眼,語氣寵溺。
☆、6.申先生,真巧
紀華菲擡頭朝蕭航對面看去,這一看便愣住了,紀家在西城家室也算優秀,英俊的男人自是見過不少,可像這麽好看的卻還是頭一次見。
男人眼窩深邃,五官精雕細琢的像是大師手裏珍貴的藝術品,身材比例更是完美的無可匹敵,修長的雙腿交疊的挑着,一股與衆不同的尊貴氣質便生生的可以灼傷人的雙眼。
申穆野很明顯注意到她出神的視線,完美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蕭航握拳咳了聲,不滿的瞪了他眼,“大少,夠了啊,少對我老婆放電,不然兄弟都不放過”。
“老公,這位該不會就是你常提起的康賢集團未來繼承人申穆野大少吧”,紀華菲立即想了起來,她記得以前不止一次聽蕭航說過這麽個朋友,據說他是國內最年輕的華人機師,平時最喜歡玩飛機,好美人,凡是他看上的就沒有得不到的,不過他多是薄情,凡是過了那一陣的新鮮味就沒了興趣。
她暗暗嘆了口氣,這樣的男人怕是不知道傷了多少女人的心吧。
蕭航點了點頭,問道:“對了,你進來是有事嗎”?
“是啊,老公,蓁蓁被她那個未來婆婆趕出來了,你也知道她一家人的狀況,現在沒地方住,你把南沙禦府那套房子讓她們住一陣子好嗎”,紀華菲撒嬌的搖着他胳膊。
“行啦,你跟連蓁那交情,我要是不答應,說不定你婚都不會跟我結了”,蕭航大方的笑笑。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公”,紀華菲大喜,“我讓蓁蓁在南沙禦府那邊等着呢,你快幫我把鑰匙送過去吧,她們一家人現在都沒地方去”。
蕭航看了看表,“我們馬上就要彩排了,哪有時間過去…”。
“我等會兒要去趟機場,順道經過南沙禦府那邊,可以幫你帶過去”,一旁的申穆也忽然出聲道。
“那行,就拜托你了啊”,蕭航拆了個鑰匙過去。
申穆野拿在手裏起身,笑吟吟的道:“你得告訴我你老婆那朋友叫什麽名字才好,免得給錯”。
“喬連蓁”,蕭航瞥了他眼,笑道:“不過你可別對人家小姑娘下手,她可是有對象了,而且對方的地位在西城可不弱,厲家知道吧,就是厲冬森的女人”。
“別把我說的那麽饑不擇食”,申穆野笑了下,眸光一陣流轉,将鑰匙收進褲袋裏,就這麽插着手施施然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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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禦府。
連蓁拖着幾個行李箱下了的士,腦子裏想着先前紀華菲來的電話,說是有個很帥很帥的男人會給她送鑰匙到南沙禦府小區門口來。
她正自張望着,一輛有些眼熟的灰色AstonMartin緩緩在她面前停了下來,一抹俊挺的身影邁了出來,陽光在他身上鍍了層光,流光溢彩。
連蓁呆了下,“申先生,真巧”。
“應該不巧”,申穆野瞅了眼她旁邊的行李箱,手上的鑰匙輕輕抛了抛,嘴角的笑颠倒衆生,“昨天只知道你姓喬,到今天才從你朋友嘴裏知道你叫喬連蓁”。
“你就是…蕭航的朋友”,連蓁腦子一閃,倏地明白過來了。
申穆野也不答,只是垂下眼簾,一雙眼微微眯着打量着她,咀嚼道:“連蓁,這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7.說的難聽點叫作
他的聲線低沉婉轉,咀嚼着她名字時竟是帶着一絲說不出的磁性,聽得連蓁臉微微發紅,“謝謝申先生了,麻煩您把鑰匙給我吧”。
申穆野卻不作答,而是繼續瞅着她,越看發現她越是美麗極了,尤其是紅了臉的時候,幹淨的皮膚粉撲撲的,烏溜溜的眼睛像一泓秋水,真想狠狠的欺負一番。
“申先生…”,連蓁被他盯得臉如火燒,着惱,口氣加重了幾分。
還生氣了!
申穆野反倒升起了幾分趣味,将鑰匙給她,“你男朋友呢,這麽多行李,也不來幫你搬”。
連蓁心裏一痛,咬住下唇,轉身兩只手各拉一個大行李箱,行李箱上還挂着幾個袋子,她走幾步,袋子就滑落了,她停下來去整理,兩只修長幹淨的手伸過來拿走她的行李。
申穆野随随便便的拎了起來,帶着一股發號命令的口吻道:“你帶路”。
“不勞煩您了,還是我來吧”,連蓁不知所措的過去搶,申穆野忽然凜然着眉俯視着她道:“你這人倒有幾分意思,昨天呢,寧可淋雨也不大想坐我的車,今天也是,明明自個兒提不動,還非要逞強,你知道這叫什麽嗎,說的好聽點這叫堅強,說的難聽點叫作”。
連蓁又羞又怒,氣得瞪着他,這人說話真難聽,她跟他很熟嗎,憑什麽這樣說自己。
“瞧瞧,說你兩句就生氣了,眼睛都快瞪成金魚眼了”,申穆野笑了兩下,慢悠悠的往小區裏走。
連蓁跟上去,決定不跟他說話。
到了蕭航的房子門口,連蓁立即道:“申先生,您就放這裏吧,我自己提進去就可以了”。
“開門”,申穆野懶洋洋的睨了她眼,那眼神頗具威懾力。
連蓁只得吞了口氣,低頭将門打開。
兩室一廳的房子,但裝修嶄新精致,申穆野将行禮放到客廳裏,連蓁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掏出來一看,“老公”兩個字在屏幕晃動。
她頓時恍惚,猶豫要不要接時,申穆野眉梢一揚,“不接嗎”?
連蓁只得硬着頭皮按下接聽。
“你總算接電話了,在哪裏”?厲冬森語氣着急又氣惱,“為什麽一聲不響的搬了出去”。
連蓁又看了眼申穆野,不好多做争執,“我在南沙禦府,蕭航的房子這裏”。
“你給我呆那,我馬上就過來”,厲冬森陰沉的說完後直接挂了。
連蓁盯着手機失神,倒襯出那尖尖的下巴,眼裏好像要氤氲出水汽。
看來也是個愛哭的女人,申穆野瞅那模樣,心裏下了結論,看看手表,差不多四點了,他在這裏耽誤的夠久了,“我走了”。
“嗯”?連蓁擡頭時,他已經走到門口了,“…謝謝…”。
他也沒答,徑直離去了。
厲冬森來的極快,還不到半個小時,連蓁才将箱子裏的衣服拿出來放進櫃子裏,門鈴就響了。
她打開門,果然看到厲冬森站在門口,還穿着昨日那身寶藍色西裝,冷硬如鐵的下巴上長着一圈胡渣,眼神厲如鷹鸷的打量了屋子一圈,“砰”的将門用力甩上,“喬連蓁,你好樣的,躲了我整整一天**,寧可住在別人的房子裏,也不願找我,到底誰才是你男人”。
☆、8.今年一定娶
連蓁輕輕咬住下唇,她知道他生起氣來暴躁的脾性,瞧他模樣,昨夜定是**沒睡,她心疼,卻撇開臉道:“我不想我們一家人再被你媽指着鼻子罵”。
她話才說完,淚水就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委屈憐人極了。
“蓁蓁…”,厲冬森的怒氣堵在嗓子口一下子化成了心疼,“我也沒料到我媽昨日會找過去,這件事是讓你們受了委屈,不過我們在一起這麽久,我不娶你還能娶誰”。
“許素凝…”,她擡起頭來,厲冬森這才看到她眼底通紅的血絲。
他身軀僵了僵,她心像被烈火烹油一般,嗚咽的道:“許素凝讀大學那會兒就喜歡你,如今又跟你們家住着一個小區,門當戶對,你媽想給你訂婚的對象就是她對不對,你媽早就把她當成未來的兒媳婦了,只差個訂婚罷了…”。
“你胡說什麽”,厲冬森氣憤的揪着她胳膊往身邊拉,“我要會喜歡她,大學那會兒早就答應她的告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上,我跟她的事都是她跟我媽一廂情願,我壓根就沒答應過要和她訂婚,我也不會答應”。
連蓁安靜了會兒又扭捏的推搡起他來,“可是我聽柴靜香說她差不多住在你們家了”。
“柴靜香”?厲冬森直接爆粗口,“他媽的,又是你大學那些愛嚼舌根的三八對不對,是她趁着我們兩家住的近,經常來我們家,反正我現在基本上很少回去,我跟她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
有些事情弄清楚了,可連蓁還是覺得不安和難過,“其實你早就知道你媽不喜歡我對不對,為什麽要一直瞞着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