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你說我應該取什麽昵稱好”?
連蓁停下掙紮,看着正在注冊的手機,搖了搖頭。
申穆野眼神專注的看了她會兒,在手機裏輸進幾個字:申太太的先生。
看清楚那六個字後,連蓁心猛地竄跳起來,他低下頭來,眸底深處慢慢掬起戲谑的笑意,“你覺得如何”?
連蓁被他呼吸噴的血紅,一直延伸到脖頸,她嚴重懷疑自己這兩天臉上血份會過多,連怦跳的心也按耐不住,她吃力的将眼神移開,細若蚊蠅的道:“随便啊”。
“那就這麽決定了”,申穆野再輸入其它資料,保存,登錄,“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要加你”。
“大喬”,連蓁支支吾吾的回答。
他很快加了她,連蓁打開自己的手機,發現昨夜的微信沸騰了,她沒看,點了同意,申太太的先生迅速出現在她的聯系人裏。
心情複雜,有些小小的害羞,有些小小的幸福,還有壓抑不住的甜蜜。
申太太說的就是她嗎,申太太的先生,他在說她是她的先生嗎。
不行,她不能再想了,越想越不好意思,她掀開被子,奔往浴室,“我要洗漱了,你也快點起來,今天還要去協和廣場”。
申穆野看到她那麽容易害羞,越發覺得有趣,她這個樣子,可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早餐後,兩人沿着河邊步行去協和廣場,半個小時的路程,位于巴黎市中心,連着香榭麗大街。
連蓁拿着相機四處亂拍,正好走到噴泉處時,看到有座小銅像豎在那兒,她走過去想打量下,那銅像忽然朝她撲了過來。
她吓得急忙往後退,花容失色,再仔細一看,發現那銅像竟是個人,只是披了件銅色的衣服而已,她傻了眼,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笑聲。
她懊惱的回過頭去,見申穆野指着她哈哈大笑。
她瞪了他眼,走的遠了些,拍了會兒,又沒奈何的跑過去,把相機遞給她,小聲道:“給我拍張照”。
申穆野睨了她眼,接過相機,“想站哪拍”?
連蓁跑到尖碑前,筆直站着,申穆野皺起眉頭,“能不能笑一個”?
連蓁搶擠出一絲笑容,他直接吐槽,“笑的真醜”。
“你拍就是的”,連蓁跺跺腳。
拍完後,兩人散步沿着香榭麗大道去凱旋門,沿途是林蔭大道和花香鳥語,連蓁邊走邊拍,走了半個小時才看到國際知名品牌的美麗櫥窗,她走進一家包包專賣店,拿起一個紅色錢包看,最便宜的都是八百歐元,本來還想送給沈藝芝的,想了想自己口袋,還是放了下來。
“怎麽,不喜歡”?申穆野拿起她剛才的錢包,仔細打量了眼,“這個還不錯”。
“不要了,去看別家吧”,連蓁拽着他手往外走。
申穆野跟着她走了出去,又走了好幾家包店,看了圈,挑了個白色的錢包買單,100歐元,還是有點小貴,咬咬牙,她往櫃臺走去,正掏出錢包,一張黑卡遞了過去,“多少錢”?
“100歐元”,櫃臺小姐道。
申穆野擰眉,挺便宜的,這時,連蓁将他卡退了回來,“我自己付錢就行了”。
他一愣,頓時有些明白過來,原來她挑來挑去是想挑個稍微便宜點的自己買單,當下冷臉的将她扯到身後,“喬連蓁,你知道跟男人上街他們的用處是來做什麽的嗎,就是為了刷卡和提東西”。
連蓁着急,“可是…”。
“我是你男人嗎”?申穆野嚴肅的盯着她。
她在他威脅下慢吞吞的點了點頭,他冷喝:“是就給我站到一邊去”。
他付了錢,提了東西出來,又回過頭,她猝不及防,撞到他後背上,鼻子都差點撞扁了。
“還有…”,申穆野甩了甩手裏的東西,“別只顧着挑便宜貨,也要看質量,起碼是拿出去送人的,選的太低檔了,別人會說我申穆野給自己女人都舍不得花錢,知道嗎”?
連蓁再次點頭。
他臉色這才滿意的柔和了點,接下來,兩人又逛了不少名牌店,連蓁選的基本上上都是給家人和朋友帶的禮物,自己倒是沒買一樣。
逛了兩三個小時,又累又餓,兩人就近選了家西餐廳吃飯,點的皆是餐廳裏最頂級的菜色,饒是連蓁這種平時常吃中國菜的人,也覺得法國菜非常的渴口、美味。
吃完後,申穆野朝她招了招手,“坐我旁邊來”。
連蓁忐忑了下,坐了過去,他從一個連蓁沒見過的紙袋裏取出一對精致罕見的粉色耳鑽。
連蓁微愣,見他靠過來,輕輕撩開她耳肩的長發,小心翼翼将尖頭穿過她耳朵,許久沒戴耳釘的耳洞讓她疼的“嘶”了口氣。
“疼嗎”?他低頭,語氣溫柔。
連蓁垂下腦袋搖了搖頭,過會兒又點了點頭。
“到底疼不疼”?申穆野被她弄糊塗了。
“好久沒戴了,有點不适應”,連蓁小聲說,“不過現在不疼了”。
申穆野又将剩下的一支戴進去,晶瑩的耳垂上挂着粉色的鑽石,果然如他事先所想,小巧又可愛,讓任何恨不得咬上一口。
腦海裏才掠過那個念頭,他便實行了,小小的耳垂連同鑽石被她含了進去,連蓁心跳加快,臉蛋燥熱一片,羞得往四周看了看,好在已經過了用餐時間點,餐廳內人不多,可還是有服務生來往。
她睫毛發顫的推了推他,“別這樣…”。
軟蠕的聲音擊蕩在他心頭,申穆野身心竟是按耐不住的一蕩,尋找着吻上她雙唇,缱绻而認真。
“有…人…”,連蓁緊張又不知所措的抓了抓他後背的皮衣。
“傻瓜,沒事的,這是在國外,很正常”,申穆野勾了勾嘴角,加深了這個綿長的吻。
彼此呼吸出來的熱氣缭繞在鼻尖,連蓁身子起初是僵硬的,後來慢慢的柔軟下來,漸漸忘了周遭的一切,腦海裏只有他的吻,如果說昨夜是夜色迷惑,但是今天卻說不上原因,是心動嗎?還是其它的。
從前他只要吻她就會覺得反感,但現在卻無法像以前那般抗拒,甚至只是觸碰到他便會血液加速,心撲通撲通的亂跳。
申穆野也感到到她的變化,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吻她,吻,亦是要彼此願意的,從前她總是躲閃,少了絲願意,現在偶爾還能感覺到她的回應,這讓他有絲意外,也開始驚喜。
“先生,您的栗子蛋糕”,服務員提醒聲響起。
唇分,連蓁腦袋微微暈眩,一時沒回過神來,申穆野低頭凝視着她嬌豔的唇,用沙啞的聲音道:“放桌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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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
☆、74.什麽時候才能準備好?
他放了點小費到桌上,服務員拿了之後識相的迅速離開。
連蓁擡起迷離的雙眼,見他又要吻下來,憑着僅有的意識擋住他薄唇。
“怎麽了”?申穆野薄唇微紅,深邃暗沉的雙眼滲出不滿的疑惑,聲音也比往日裏更加沙啞了幾分,還帶着好聽的磁性,仿佛他吻她是理所應當再正常不過的事,連蓁一時感到呼吸窒息,心砰砰跳了幾下,細若蚊蠅的開口,“我…想吃蛋糕了”。
申穆野笑了,目光柔和,她推開他,胡亂拿起桌上的勺子吃起蛋糕來,此處的甜點是巴黎最正宗的,可是她吃了半天也沒吃出個什麽味來,腦子裏全是他剛才的呼吸,等吃幹淨後,才是一怔,發覺先前吃的很飽的肚子更漲了窠。
“好吃嗎”?申穆野左手撐着下巴斜斜的看着她,瞳孔專注,“要不要再來一份”。
連蓁閃爍的避開他雙眼,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嘴裏一個飽嗝打了出來。
她臉一紅,申穆野淺笑的倒了杯白開水過去,她端起“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口,才道:“我們走吧”。
“急什麽,再坐一會兒”,他轉頭望着窗外的人、流,連蓁突然覺得有些尴尬,這種尴尬是幾天以來兩人獨處第一次有的,她尋思着在腦海裏找了個話題,“你為什麽會做飛機師”?
申穆野詫異的看了她眼,蹙眉,連蓁忙道:“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就算了”。
他沒再開口,連蓁知道他不想回答,心裏失落,或許那個答案真的和那個波斯貓有關吧,其實她很想知道,但又怕聽到那個結果。
接下來的逛街她便有些無精打采,兩人逛完後,再到凱旋門附近走一走,已經到夜晚了,連蓁正準備拍下凱旋門的夜景後,天空忽然猝不及防的下起了雨滴。
街上的人匆匆躲進附近的商店或者屋檐下,漫天的雨絲揮灑在夜色中,連雨滴也沾了绮麗的光,申穆野拉着她站到了一家商鋪門口避雨,門口熙熙攘攘的站了不少行人,雨絲濺進來,他拉着她入懷,然後将她冰涼的手塞進衣服裏,用另一只手臂擋住雨絲。
他比她高一大截,雨絲一滴也濺不到她身上,連蓁緊貼着他暖和的身體,擡起頭,看着他英俊的臉被商店的燈光鍍上了一層薄薄的暖光,他身上暖暖的氣息襲過來,她微微恍惚,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從和厲冬森分手,到懷孕和他結婚,一切都像是在做夢,夢的讓她心像浮在半空中,對未來的事皆是茫茫然的不知所措。
而此時此刻,這樣近距離的看着他,突然心就那樣安定了下來,也徹徹底底的認同了他已經是她丈夫這個事實。
她慢慢的将臉貼到他胸膛上,手摟住他腰,他穿着略涼的皮衣,起初是冷的,但很快就暖和起來,感受着他的心跳,她空蕩的心這一刻好像被他填滿了。
申穆野詫異的低頭看了她眼,見她埋在自己懷裏,像只小白兔一樣,心,柔軟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眼看着越來越晚,雨越下越大,在這麽下去也不知要站多久,申穆野輕輕放開了她,“你在這站會兒,我去攔的士”。
“可是下很大雨”,驟然離開他懷抱就是有微微的涼意襲來。
“沒關系”,他大步踏進雨霧裏。
不管在任何城市,雨後的的士總是最難打的,連蓁遠遠的看他在滂沱大雨下伸着手臂攔的士,心裏像有什麽被徹底融化了。
等了大約十分鐘左右,才見他終于攔了輛的士,他彎腰跟的士不知說了句什麽,然後又低頭跑了過來,他脫下皮衣,擋在她頭上,“快過去吧”。
連蓁看他全身都濕透了,烏黑的發絲和褲子淌着水,“可是…”。
“快點走吧,再不走的士要被別人搶走了”,申穆野提着東西拉着她往的士上跑,等進了雨裏連蓁才知道雨究竟有多大,就算有他護着還是被雨水襲了一臉。
好不容易上車,他迅速關門,報了地址,回頭看了她臉後,探直身子給的士司機說了句法語,對方将前面的紙盒遞給他,他抽出幾張擦了擦她濕掉的面頰。
連蓁注視着他,他頭發上濕漉漉的睡着順着臉頰流下來,可他卻只顧着自己…。
“你也濕了”,她抓了幾張紙巾也去擦他的臉,申穆野怔了下,嘴角勾起了淺笑,由着她幫自己擦拭。
到了酒店,未關上的陽臺被雨水打的“啪啪”響,他過去将窗戶關上,連蓁催促道:“你快去洗澡吧
,別感冒了”。
“嗯”,申穆野低頭解開濕掉的襯衫,擡起頭來,深邃的雙眸閃爍着暧昧的光芒,“我放熱水,一起泡澡”。
連蓁被他突然的提議弄得心跳加速,面紅耳赤,“不…不用了,你想泡的話你先泡,我等會兒淋浴就可以了”。
“這種天氣泡個澡會舒服點”,申穆野走到她身邊,微微垂下俊臉,柔和的目光含着幾許期待:“一起,好嗎”?
他再次開口,連蓁吓得心跳到了嗓子口,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頭搖的如潑浪鼓,“你別逼我”。
申穆野眉頭漸漸皺成了川,眼神出了失望之外還有絲絲的惱怒,他好心低下聲去懇求她,竟然被說成了逼迫。
他不再說話,轉身不發一言的進了浴室,連蓁感激到他不高興了,可她眉辦法,想到要跟他一起泡澡她就無地自容的恨不得鑽個地洞進去,雖然她現在對他有感覺,但是還是做不到那一步。
最後他沒有泡澡,只是淋了個浴就出來了,連蓁進浴室的時候看到他正在用吹風機吹頭發,她咬了咬唇始終沒有說什麽。
洗完澡後,她坐在床上發微信,而他則坐在床上看電視,她看着微信欄裏申太太的先生的名字,心裏像塞了塊石頭的堵,沉澱了好一會兒,她擡起頭來,“可不可以借你手機給我媽打個電話”。
申穆野邊看電視邊将手機遞過去,見他沒看自己,連蓁微微失落,撥了沈藝芝的號碼。
接到她的電話沈藝芝非常高興,兩母女聊了會兒,沈藝芝忽然嘆氣道:“今天下午…厲冬森來我們家了”。
連蓁一愣,緊張的看了眼申穆野,壓低聲音問道:“他來做什麽”?
“跑來問我你是不是結婚了,我本來想說沒的,免得他鬧,接過你弟弟嘴巴快,說漏嘴了,他當時臉色難看了很久,問我你去哪裏了,要見你,我說你去法國度蜜月了,還說你們也都過去了,讓他別再糾纏從前的事,他非常生氣将家裏的煙灰缸砸了,我都吓了跳,真怕他鬧起來,真的,我認識他那麽久,沒見過他那副樣子,幸好,他砸完之後就走了”,沈藝芝擔憂的道:“說起來你那麽快結婚了,他可能覺得面子上過去,我真怕他到時候會來找你麻煩”。
“沒事的,媽,下次看到他來別開門就是了”,連蓁小聲道:“我們這邊也挺晚了,我先睡了,明天再打給您”。
她挂了電話,正要将手機還給他,他手機忽然響了,是個叫“Yanni”打來的。
他轉頭看過來,将手機拿了過去後穿上拖鞋
想到那個念頭,她便有些沉悶的坐不住,有那麽一瞬間,她想偷偷過去看他說了什麽,可到底是沒那麽做。
将近五分鐘後,他才進來,看她躺在被窩裏,大概是想睡覺了,将電視關掉,躺進被窩裏。
他背對着她,連蓁看着他後腦勺,心裏酸楚,晚上翻來覆去的想着厲冬森的事,又想着那個電話,還有今天白天他吻她的畫面,他為她擦拭臉頰臉上雨珠的畫面,怎麽也睡不着。
“你還要不要睡覺”?他忽然回過頭來,無奈的問。
連蓁扁了扁嘴,淡淡的月光照進來,她烏黑發亮的眼珠含着幽怨注視他。
申穆野看了她會兒,猛地伸手将她拉進懷裏,結實的手圈着她腰,唇尋找着吻了上去,相貼的瞬間,連蓁瞬間覺得自己心裏的空洞便填滿了,她竟然是有些喜歡上他吻她的感覺了。
他的吻和白天不同,強勢而狂野的翻過身子,連蓁抓住他腰際,心怦怦直跳,氣息相抵,她感覺他就要被融化殆盡,漸漸地,這個吻似乎有些變了味道。
也不知是房間裏的空調溫度越來越高,或者是其它的,她的身上忽然傳來一陣涼意,被褥下,仿佛有什麽硌的她有幾分難受,她睜開眼,他也停下來,睜開的眼睛像融了外面夜色的暗沉,卻又波濤洶湧。
這樣的眼神,連蓁太熟悉了,她害怕起來,聲音從喉嚨裏零零碎碎的擠出來,“我懷…懷孕了”。
“我知道”,他低下頭,挺拔的鼻梁沿着她臉頰輕蹭着,就像正在讨糖吃的孩子,嗓音染着迷醉的沙啞,那麽一刻,連蓁覺得自己醉了,直到他的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慢慢的往他大腿上放去,“幫我…”。
連蓁吓得手用力往後一縮,他身子凝固,幽黑的雙眸漸漸靜的如深潭裏的水。
“對不
起…我…還…沒有準備好…”,她可以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低低的歉疚開口。
申穆野冷冷的看着她,“那你要什麽時候才能準備好”?
“我…不知道”,連蓁飛快的避開雙眼,睫毛柔弱的顫抖着。
他翻躺到她的另一邊,屋裏靜悄悄的,連蓁能夠聽到他呼吸微微帶着粗,她難受又愧疚,想靠近他,又不敢。
這夜,誰也不知道彼此誰先睡着的,早上起來,他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窗外還在下雨,他換了身英氣勃勃的黑色靴子,黑色長大衣,戴好手表後回頭看她,“今天去哪玩”?
“不是只在巴黎呆五天嗎,今天回去吧,該買的也都了買了,沒什麽想去的地方了”,連蓁低低開口,沒敢告訴他只是怕沒有昨天的好氣氛。
“好吧”,申穆野也沒再說什麽。
吃完早餐,便驅車回了安納西。
屋外停着一輛紅色瑪莎拉蒂,連蓁怔了下,“來客人了嗎”?
“是我表妹”,申穆野還沒來得及開門,裏面的就被打開了,“哥,你回來啦”。
開門的是一個穿着紅色短皮衣的靓麗少女,二十歲左右的模樣,畫着豔而不俗的妝,咖啡色長發,嘴角燦爛,只是看到連蓁的時候,目光凝了下,撇了撇嘴,“這個不會就是表嫂吧”?
“嗯”,申穆野淡淡點頭,介紹道:“這個就是我二叔的表妹葉心霓”。
“心霓,初次見面,你好”,連蓁禮貌的朝她點了點頭。
“真呆板,幹脆說很高興見到你得了”,葉心霓“切”了聲,連蓁頓時尴尬起來,原以為她是葉祖妤的妹妹,也應該和她姐姐一樣親切。
“心霓,對你表嫂有禮貌點”,申穆野蹙起眉頭。
申心霓撇撇嘴,“真不知道她哪裏比娅茹姐好了”。
“別再亂說了”,申穆野厲聲警告。
連蓁咯噔了下,卻是将“娅茹”那兩個字聽進了耳裏,看來他果真是和葉娅茹有過什麽,申心霓好像和那個葉娅茹很熟的樣子。
“不說就不說”,申心霓坐到壁爐邊,拿起桌上的薯片啃了起來,“你們要在這住幾天”?
“明天回去”,申穆野坐到她旁邊,一本正經的問道:“你學習怎麽樣了”?
“放過我吧,每次見面都問這些”,申心霓抱頭呻吟,連蓁見他們兄妹兩在聊天,提着買的東西去樓上整理。
弄好後,見正午了準備去做中餐,聽到樓下傳來申心霓的聲音,“表哥,
我聽說她是突然懷了身孕你才不得不娶她的”。
“嗯”,申穆野淡淡應了聲。
那簡單的一個字,卻叫連蓁身體被凍僵了般,無法動彈,盡管早就知道,可從他嘴裏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這幾日兩人相處,他對自己的體貼,難道也是因為自己懷孕的緣故?
“唉,娅茹姐姐知道了一定會傷心死了”,樓下,申心霓嘆道:“你們在一起那麽多年,她那麽愛你,從前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她也通通忍了你,哥,你真的太過分了,我都要為她抱不平了”。
“有些事你不懂,好啦,我要去做飯了,你別跟我啰嗦”,申穆野似乎并不想與她多說,起身往廚房裏走去。
連蓁在樓上像雕塑一樣的站了好半天,才慢吞吞的下樓,竟然發現他在廚房裏也做的有模有樣,她走到他身邊,輕輕拿過洗菜盆,“我來吧”。
申穆野回頭見她垂着眼簾,側臉柔和,低頭親了親她額頭,“做好準備的那一天告訴我,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想等太久”。
連蓁擡頭,撞入他含笑的眼睛裏,她的心頃刻間好像柔軟成了菜盆裏的熱水。
他離開後,連蓁怔忡看着手裏的菜許久,慢慢的洗起來,心裏忽然沒那麽難過了,不管他從前有過誰,現在她是他妻子,她從前也有過厲冬森,但是此刻她想的只有未來。
申心霓近乎整一天都纏着申穆野,飯後,兩人便去了附近滑雪,連蓁不能去,在屋裏做好飯菜等着他們。
傍晚時分,兩人從外面回來,用過晚飯,連蓁早早的回房看書。
到九點時,申穆野開門進來,“我今晚出去一趟,可能不
會回來睡了,明早我讓Paavo送你去機場,我們在那見”。
連蓁愣了愣,“是有重要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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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親們,元旦快樂哦。。。2015年來了,希望大家心想事成,幸幸福福。。。。
☆、75.我們家的寶貝心情低落
申穆野顯然沒想到她會過問,有些意外,再看她在等下略帶不安的清澈雙眸時,心下一動,“一個朋友來了巴黎,過去聚聚”。
連蓁輕“噢”了聲,低下頭,“那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別玩得太晚了,明天還要開飛機…”燔。
她柔軟的劉海垂在額頭上,嘴裏殷殷叮囑,就像每次出遠門,家人挂在嘴上的話,申穆野眼神動容,彎腰,深深的吻了吻她唇瓣,良久,低低道:“如果覺得害怕的話,可以找心霓聊聊天”。
“沒事”,連蓁搖搖頭,她知道申心霓不喜歡她,何必自讨沒趣,“到了巴黎,可不可以…發個信息給我”。
“好,晚安”,申穆野溫柔一笑,帶上門離開了,沒多久,樓下便傳來發動車子的聲音嗎,連蓁走到陽臺上看到遠去的車影,一股難言的不舍纏繞在心頭。
這夜,沒他在竟是有些睡不着,這幾日,每日與他共睡一塊,床上突然少了他的身影開始有些不習慣,而且也有些不敢睡,大半夜的開那麽遠車去巴黎,心裏總歸是擔憂的窠。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她的手機震動了下,微信裏申太太的先生發了條短信進來:申太太,到巴黎了。
她心下安慰,看着申太太三個字,眼睛裏泛起甜蜜,又迅速的敲了字過去:知道了,晚安。
對方發了個吻過來,她笑着埋進被窩裏,這一夜,似乎連做夢的時候都是嘴角含着笑。
第二日起來,她将早餐做好,申心霓打着哈欠從樓上下來,看了眼桌上的三明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昨夜我表哥沒在家睡吧”?
“嗯”,連蓁洗好自己吃完的碟盤,擦幹淨,放進櫥櫃裏。
“我就知道”,申心霓懶洋洋的撐着下巴,揚眉道:“你知道我表哥昨晚去哪了嗎”?
“他說是一個朋友來了巴黎”,連蓁微微納悶,昨晚申穆野走的時候,她應該沒睡才對,怎麽早上還要來問自己。
“你知道那個朋友是誰嗎”?申心霓把玩着肩上的長發,嘴角勾着譏諷的笑意。
連蓁看着她模樣,心底微沉,就聽她道:“你不清楚,我清楚,是我表哥的女朋友,他們交往十年了,每次我表哥來巴黎都會和她一起度過,昨夜她正好來了巴黎,我表哥就心急火燎的過去了”。
連蓁強作鎮定的強擠出一絲笑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我不會因為你幾句話就去懷疑他,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都是你表嫂…”。
“真厲害,還沉得住”,申心霓緩緩站起身來,上下打量了她兩眼,“我承認你有幾分姿色,不過男人都是塗個新鮮,我表哥也是,要不是你懷孕了,他壓根就不會娶你,家裏那群老人家不清楚,可我在歐洲比誰都了解我表哥,尤其是他對娅茹姐好得不得了,給她在巴黎安置房子,娅茹姐想要什麽都會滿足她,而且我說實話吧,你的模樣和娅茹姐有些像,我瞧着他會接近你也是因為如此,因為這幾年他和娅茹姐口頭上常有摩擦,但每次分開不到幾個月就會和好”。
“對不起,我要上樓去收拾東西了”,連蓁不願再聽她說下去,往樓上走。
“我要是你自己的話就不會死纏爛打了”,申心霓的話繼續從後面傳來,她将門關上,身體就那麽顫抖起來。
她告訴自己不要信,申心霓不喜歡她,可她再怎麽樣也不會空穴來風的去編一段故事。
昨夜…他真的是去找葉娅茹了嗎。
胡思亂想的念頭像洪水般将她淹沒,她是害怕的,害怕申心霓說的都是真的。
兩個人在一起十年那是多長的數字,比她和厲冬森要長多了,生命才不過七八十歲的壽命,他們卻去了一小部分。
門外傳來Paavo的提醒聲,“夫人,我們該去機場了”。
她定定神,強打起精神整理好箱子,Paavo幫她提上車子,離開時,申心霓面帶不屑的靠在門口注視着她。
連蓁将車門關上,去機場的路程較遠,到那時,已經是下午了,車子到機場時,遠遠地便看到一抹挺拔英俊的機師裝身影站在航展樓門口等着他們。
車子停穩後,申穆野打開車門,手扶着她走了出來,指尖拂開她鬓角的發,“餓了嗎”?
連蓁仰頭,他眉目溫柔,胸前的領帶打理的整整齊齊,想到申心霓說的話,她不禁懷疑起來他今日的領帶是不是出自另一個女人的手…。
“怎麽了,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申穆野輕輕撫上她臉頰,她頭偏,避開,“餓…”。
“那去餐廳吃點東西,行李交給Paavo就行了”,他轉頭和Paavo交代了兩句,牽着她手往樓上走,國際機場裏吃喝玩樂設施一應俱全,甚至更甚百貨商場,兩人這次去的是一家意大利餐廳,吃的又是前幾日沒吃過的精致美食。
服務員将菜呈上來,申穆野将牛肉切開,見她還坐在那一動不動的,擰眉,“不是餓了嗎”?
連蓁默不作聲的拿起刀叉,其實委實沒什麽胃口,刀子割在盤子上發出鋸子般的聲音,申穆野無奈的端了過去,“我來吧”。
他迅速幫她成小丁塊,連蓁凝視他,是不是他對每個女人都這麽好,他當初會看上她是真的因為她和葉娅茹長得像嗎?
“可以了,快吃吧”,他将盤子放回來,連蓁一塊塊的吃着,美味鮮嫩的山羊肉吃在嘴裏如同嚼蠟。
“昨夜睡得如何”?申穆野喝了口湯,偏頭問她。
連蓁點了點頭,手裏的叉子頓了頓,擡頭問道:“你呢,昨天和朋友應該很晚才睡吧”。
申穆野眼睛凝了下,促狹的道:“想着你昨晚的叮囑早早睡了”。
連蓁注視了他片刻,他目光太過深邃,她什麽也看不透,只能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吃了幾口便沒什麽胃口,申穆野不大放心的道:“是不是吃不慣,再點過幾樣吧,飛機上雖然有吃的,但是還是沒有外面餐廳的好吃”。
“不用了,吃不下,飽了”,她輕輕搖了搖頭。
“怎麽啦,我家的寶貝看起來心情低落不好啊”,申穆野也算看出了名堂,微笑的把她攬進懷裏,低下頭來摩挲着她櫻紅的唇,“是不是想在巴黎多待會兒,不想回去,這樣,反正我會經常飛巴黎,你想來我就帶你來,歐洲還有很大,這次玩巴黎,下次去瑞士”。
連蓁別開臉,閃爍的躲開他渾濁的呼吸,小聲嗫嚅,“你有時間嗎,會不會像昨晚一樣不在…”。
“原來是因為昨晚我不在不高興”,申穆野心被她這副柔柔的模樣扯得微微發熱,專注的瞳孔滲出笑意,“是不是現在舍不得離開我了”?
“…才沒有…”,連蓁紅暈延伸至耳根,聲音不經意的嬌滴滴的,申穆野唇輕輕勾起,順勢貼上她雙唇。
連蓁“嗚嗚”的反抗推搡,他也不予理會,力量恨不得将她揉進懷裏,而她,就像只貓兒一樣,張揚舞爪的揮舞了抓子幾下,遇到更強大的力量漸漸便放軟了下去。
下午的陽光灑進餐廳裏,來自各國的人往來離去,申穆野離開她唇,聽到她略微急促的呼吸聲,輕柔的把她抱在懷裏,拍了拍她背部。
餘光撇到外面一處,微頓,放開她道:“你在這等會兒,我去買點東西”。
語畢,他大步跨了出去,大約五分鐘後,提着一大袋已經洗好的鮮紅車厘子走了進來,“待會兒你在飛機上可以吃,法國的車厘子要比中國的甜多了”。
那些之前的不安和難過好像也因為他這兩句話突然之間消失了一大半,連蓁伸手扯了扯他衣擺,“你不要對我這麽好”。
“傻瓜”,申穆野揉揉她頭發,“走吧,還有點時間可以去免稅店逛逛”。
他買了單,兩人走出餐廳,進了關卡後,又是主動為了她買了幾套适合孕婦用的護膚品和項鏈、包包、書籍。
上飛機後,連蓁又提了好幾袋東西,他讓乘務員送她上去,自己則去忙碌了。
接近傍晚的時候,乘客陸續上飛機,連蓁吃了粒車厘子,很甜,水份很足,她忽然有些後悔應該讓他多買點,可以帶回去給家裏嘗嘗。
旁邊的座位忽然有人坐了下來,是個極為高挑修長的女子,魅惑紫的卷長發垂在腰際,五官畫着精致的妝容,明豔照人,上身是白色至臀的白西裝,下面短裙、黑絲襪,勾勒出曼妙的腰線和性感的雙腿,下面一雙十厘米長的高跟鞋,氣質絕佳,手裏提着一個價值昂貴的名牌包包,連蓁覺得眼熟,想了半天才記起方才在普拉達的專櫃裏看到個一模一樣的。
女人看了她眼,然後從包裏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