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3
“會去”, 靳陽道。
靳晴有些詫異，她還以為她哥這輩子都不會參加這種聯誼活動呢！
“該不會是小茉莉要去，所以你才去的吧！”靳晴忽然眯眼笑了起來。
這回連柳如蘭都看他，她一直覺得，她兒子會追求人家姑娘, 怎麽那麽不現實。
“嗯！”靳陽點了點頭, 對于家裏, 他一直沒有想過要隐瞞，甚至某種程度上, 他還需要她們的支持。
“好了，真的開竅了”, 柳如蘭欣慰地笑道。
靳陽不由失笑, 上輩子他一直沒結婚，曾經一度把她媽給愁壞了, 他三十歲之前她還會催促，到三十歲之後，就由他去了。
對父母, 他一直覺得有所虧欠，只是他心裏裝不下其他人。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 既然不喜歡人家，又何必耽誤人家, 這無疑是把雙方都放在火上翻來覆去的炙烤。
聯誼的話，因為有外面事業單位的姑娘參加，所以并不強制要求必須穿軍裝。
康小楠衣櫃裏沒幾件好看的衣服, 所以約了于胧去逛街。于胧順便也叫上了靳晴。
“其實我不想去參加聯誼的，但是我哥非要我去”，靳晴嘆了一口氣。
本來她想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但是康小楠也在，她和她并不熟，有些話并不适合當着她面說，所以就咽了下去。
“我覺得跟我有趣啊！去玩玩也好，”于胧笑了起來，“你看我也去，就當跟我一起去玩好了。”
“也是！”她點了點頭。
“對了，今天我們宿舍幾個人，好像也去了市中心買衣服，她們約了我，但是因為張秀兒也去，我就不想跟她們一起去了，就怕到時候會撞到”，靳晴抿了下唇。
從公交車上下來後，市中心的繁華映入眼簾，街邊是各種小商小販，除了百貨大樓裏有稍微高檔一點但價錢比較貴的衣服外，在百貨大樓後還有一條後街，後街賣得衣服就便宜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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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後街走馬觀花，走走停停。
康小楠在一個攤位上挑了件衣服，進簾子後面試衣服去了。
靳晴問道：“你不買衣服嗎？”
“沒遇上喜歡的”，她笑道。
這些衣服花花綠綠的，而且布料也不是特別好，所以顯得廉價感比較重，于胧是那種情願買一件貴的，也不買十件便宜的。
而且這次來市中心主要是陪康小楠買衣服，她上次買一件衣服花半個月工資，短時間內是不要想了。
兩人邊說着，也邊在攤位上挑挑撿撿起來，匆匆一瞥後，靳晴目光一凝。
于胧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和幾人走在一起的張秀兒，于胧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興味。
“那不是靳晴嗎？她不是說今天沒空嗎？”張秀兒對同行的幾人小聲道。
“人家幹部子弟，瞧不上咱們呗，你又不是第一回 知道了”，張秀兒旁邊的女的輕嗤了一聲。
張秀兒抿唇一笑。
“她旁邊那個是不是就是上次失蹤一晚上的，舞蹈隊的那個什麽小茉莉是吧！”
“誰知道她失蹤那一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麽？說不定被人怎麽了呢？”
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張秀兒臉上出現一抹快意，于胧失蹤那次，她巴不得她從此消失不見了的好。為此，她還開心了一整晚，直到她又回來後，她的喜悅也淡了下去，也開始在團內不遺餘力地抹黑她，現在抹黑出見成效，她自然高興。
都迎頭撞見了，想要裝看不見也不可能，剛剛說靳晴壞話的那個女的，露出笑容：“靳晴，你怎麽也在這兒，我們早上叫你，你不是說沒時間嗎？”
“我事做完了，也想出來逛逛”靳晴冷淡地敷衍了一聲，對方神色也僵硬了一下。
“那要不要一起逛啊！”那人又哈哈笑道。
“不用了，我們快逛完了，而且有不熟的人，會比較尴尬”，靳晴點了下頭。
等她們離開後，于胧問道：“你和你們宿舍的人關系怎麽樣。”
“就很煩她們，表面上跟你像是跟你好得不行，背地裏全在罵你，我平時都懶得理她們。”
“那就是塑料姐妹花喽！”
“為什麽說塑料姐妹花？這有什麽深意嗎？”靳晴有些疑惑地道，
“塑料花在逼真也是假的，就是形容表面朋友，假得不行”，于胧解釋道。
“這形容真好”，靳晴抿唇笑了起來。
“那你要不要到我們宿舍來，我們宿舍人少。”
“還是不了，我搬來搬去也麻煩，而且我也不常住宿舍，有時候會回家住的。”
兩人聊了一會，康小楠從簾子後面出來了，換了件黃色的半身過膝裙。
“怎麽樣，好看嗎？”因為沒有鏡子，所以康小楠也不确定裙子穿在身上效果怎麽樣。
“很好看”，于胧點頭誇贊道。
康小楠買下了裙子，幾人本來想走的，于胧腦海中靈光閃現，忽然想到了什麽。
“小楠，晴晴，我們再逛會再去百貨大樓吧！”于胧道。
反正出來就是為了逛街的，大家不是很着急，時間還很充裕，因此也沒人反對。
一個帶小孩的中年女人在攤邊挑衣服的時候，和人說話入了神，沒看住孩子，讓孩子跑開了。
因為是市中心，這條街比較熱鬧，行人不少。
張秀兒看到不遠處那個小孩，在人家攤位下面亂鑽，忍不住想要過去看看。
結果卻被于胧捷足先登，她心頭忍不住有些煩躁，這種煩躁感讓她有些心神不寧，甚至覺得于胧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
于胧把這小孩給攔了下來，“小朋友，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玩，你家裏人呢！”
小孩後退一步，想要跑，卻被于胧抓住了手臂，小孩開始哭鬧起來。
于胧眉頭稍微皺了一下，還是沒放開他。
而此時挑選衣服的中年婦人也發現孩子不見了，焦急地找了起來。
于胧讓康小楠過去給他家長打了聲招呼，讓她把小孩領走。
于胧自然沒有那麽高尚的情操，助人為樂，而是因為這其實是張秀兒的一個機緣。
她也是剛剛突然想到，張秀兒在這次逛街途中，在自行車車輪底下救了個小男孩，小男孩的家裏是本市的市長。
張秀兒也由此和市長一家搭上了關系，甚至還和市長家的公子發展了一段感情，如果不是因為她對周邦國的執念實在太深，說不好會移情別戀。
畢竟市長公子模樣俊秀，斯文有禮，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算是文中人氣比較高的一個男配。
因為于胧只是幫人家看了會小孩，人家只是跟她道了聲謝，也就沒邀請她去家裏吃飯。
她沒想過要和市長家搭上關系，關鍵是她沒那個膽量在車輪底下救人，還讓自己受了傷，她只要能和諧掉張秀兒的機緣就行。
看着中年女人抱着小孩後，于胧笑了起來。
看她笑得那麽開心，靳晴還以為她很喜歡小孩，這點她得回去跟她哥說一聲，她哥和小茉莉長相這麽出衆的一對，以後生的孩子肯定也會很好看。
又逛了會百貨大樓，于胧這次沒看到合心意的衣服，買了一雙黑色瑪麗珍皮鞋，她之前那條紅裙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鞋子搭配，導致她出門都不怎麽穿那一身，另外還買了兩根紅色絲帶。
靳晴則買了一個金色的蝴蝶夾子，蝴蝶翅膀可以用手撥弄，栩栩如生。
——
因為人數比較多，所以聯誼活動分批次進行，于胧和康小楠都被分到第一批次。
活動這天，她兩清早就起來收拾自己，于胧給自己紮了兩個蜈蚣辮垂在身側，紅色絲帶纏在了蜈蚣辮裏面，她在小鏡子裏仔細打量了一會，覺得成果還不錯。
兩人打扮完畢後開了門。
今天她們營區尤其熱鬧，因為是開放日，所以人員免不了會雜亂。
沒有身穿軍服的姑娘倒是多了起來。
“梅子，我還是第一次來部隊參觀呢！”一同進來的，大概有五六個姑娘，其中穿着碎花裙的姑娘好奇地打量着周圍。
她旁邊五官稍顯大氣的女孩笑了起來，“其實也就這樣，沒有你們想得那麽神秘。”
翠花裙女孩模樣則更秀麗，大大的眼，頗為生動，小小的唇，含了胭脂。
“你這麽好看，學歷又高，又不缺追求者，幹嘛還來參加聯誼”，宋梅道。
“我從小就有個夢想，就想當兵，不過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實現這個夢想，我就一直想嫁給軍人，這次有機會，我當然要把握住啊！”她笑了起來。
因為這次活動，是包一日三餐的，所以她們去的方向正是食堂，早上十點鐘聯誼活動才會正式開始。
她們到食堂窗口前排隊的時候，就看到她們前面站了個紅裙姑娘。
“大叔，我今天想吃炒粉”，前面女孩聲音綿軟，無論說什麽都像是再撒嬌。
“好喽，今天怎麽穿這麽好看，要去相親啊！”
“部隊有活動呢！你給我打少一點，我吃不了那麽多，怕浪費”，她笑道。
女孩從食堂大叔手裏接過飯盒，轉身的那一剎那，不由晃了人的眼，那張臉蛋漂亮得找不出缺憾。
“這姑娘真好看”，宋梅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是啊！”李雙雙臉上露出一個僵笑，違心地附和了一聲。
“不過咱們雙雙也不差”，宋梅捂嘴笑了起來。
李雙雙臉上的笑容這才真誠了一點。
“你不是說早上吃炒粉太油膩了嗎？”康小楠看了她一眼。
“是油膩，不過饅頭吃膩了，想換換口味。”
“剛剛那些，應該是外面事業單位來的吧！我聽人說還有軍醫院的護士，都還挺好看的”，康小楠又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那些人。
吃了飯後，于胧她們去了這次聯誼的禮堂，不過因為時間沒到，所以沒讓進，她們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在門口處出示了她們之前領到的號碼牌，才被放了進去。
姑娘和小夥，一開始是不在一個房間，姑娘可以先觀察對面的小夥，如果覺得沒有合心意的人，可以提前退場，省得浪費時間。
不過既然來參加這次聯誼的姑娘，哪怕沒有合心的對象，也不會提前退場，這樣在領導那裏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隔壁房間，到場的人靳陽倒是認識不好，畢竟野戰軍連一級別的基層軍官，他認識得不少。
“靳陽，好久沒看到你了，你什麽時候回野戰軍，你不在我都找不對手”，身後一個壯漢攔住了他的肩膀。
“我也不清楚，看組織安排了”，靳陽道。
壯漢是另一個連的連長，平時就喜歡跟靳陽較勁，他們連隊的口號就是趕超偵查連。
“你這種人還來聯誼，就太過分了，在這種場合還要跟我們搶機會，你還是不是人啊！”
“你有點形象，說不定對面姑娘正看着你呢！”
壯漢聞言，立馬整了整自己的軍裝，擺出一副正經可靠的模樣。
靳陽他說得沒錯，姑娘就是借着門縫隙觀察裏面，李雙雙看向對面的時候，雙手緊張地纏在了一起。
真的是他，她忍不住心髒劇烈跳動起來。
再次回到房間後，于胧問道：“晴晴，你有沒有哪個看着比較順眼的。”
“都不順眼”，靳晴凝了下眉。
“你還糾結周邦國呢！”于胧在她耳邊小聲道，“比他好的男人多的是，你又何必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別說我了，你呢！我跟你說裏面數一圈過去，就沒人比得上我哥”，靳晴推了下她的肩膀。
“我就是過來玩的”，順便散發一下魅力，她笑眯了眼。
姑娘這邊的房間比較小，李雙雙又看了眼那個紅裙姑娘，心裏生出了一種又羨又妒的情緒。
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夠好看了，來這裏絕對會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一枝花，卻沒想到一來就被一身紅裙瞬間比了下去，這讓她心裏還怎麽平衡。
不過她一想，自己可是大學生，僅憑這一點，就足以将差距彌補回來了，她不由擡了下頭，挺起了胸脯。
在對面已經等得有點浮躁的時候，門才打開，姑娘們紛紛走了進來。
原本坐着的男同志不由站了起來，看着這群像花兒一樣鮮豔好看的姑娘，忍不住直亮眼。
其中又數那紅裙姑娘最惹眼。
于胧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剛好是男人對面，不過因為大家都不怎麽好意思，所以氣氛沒有那麽熱絡，過了好一會才放松下來，落在于胧身上的視線多，卻沒一個敢找她說話的，這就有意思了，于胧忍不住打量了一圈，準備主動出擊。
靳晴卻拉了她一下，“小茉莉，你去哪啊！”
“去和人說話啊！來聯誼的，你打算一直幹坐在這裏不成”，于胧打趣道。
靳陽剛想過去，就被人攔了下來，“靳陽，我可是好久沒見到你了。”
“梅子”，靳陽被迫停了下來。
“我聽說你最近沒在野戰軍團了”，宋梅問道。
“嗯！”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我先過去，晚點再跟你敘舊”，見于胧要跑，靳陽也忍不住開始着急了起來。
李雙雙看到靳陽向自己走過來，緊張得心髒撲通撲通快跳出來了。
她是軍醫院的護士，之前靳陽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時候，恰好就是她所在的科室，那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他了，她從他的檔案裏了解到了他的基本信息，這次部隊聯誼，她就是沖他來的，不然以她的條件，根本不用來參加聯誼，多得是追求者任她挑選。
誰知他半道轉了個彎，根本不是沖她來的。
李雙雙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幸福是靠自己争取來的，她忍不住小跑了過去，擋在了他前面，“你好，我叫李雙雙，是軍醫院的護士，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
她露出了一個在鏡子前面演練無數遍，自認為很好看的笑容。
李雙雙算是姑娘裏比較大膽的，一般都是男同志主動找姑娘搭話，鮮少見到姑娘主動的。
靳陽已經忍不住有些暴躁了，因為于胧已經主動和別人搭上話了。
于胧搭話的是個高高瘦瘦，看上去有幾分斯文氣的小哥哥，和周圍五大三粗的一圈壯漢形成了比較鮮明的對比。
這位小哥一開始也沒有和其他人搭話，只是孤單地站在角落，看着倒不像真心實意來參加聯誼活動的，而是被捆綁過來的。
“你好，我叫于胧，朦胧的胧。”于胧主動過去自我介紹道。
“我叫徐帆，一帆風順的帆”，徐帆回到，看到姑娘的時候，眼底閃過了驚豔。
“你怎麽不跟人說話，待在角落裏長蘑菇嗎？”于胧好笑道。
“其實我沒想參加這次聯誼，我是被人拖過來的”，他捂了下臉，有些哭笑不得。
“為什麽不想參加，多認識一點人不好嗎？”她眨了眨眼。
“之前覺得沒什麽意思，現在倒覺得還不錯。”
“我是舞蹈隊的，你在哪只部隊的？應該不是這個營區吧！我以前都沒見過你。”
“我去年剛從軍校畢業，現在在野戰軍。”
于胧抿唇笑了起來，露出的剎那芳華也足夠讓人驚豔。
“我能請你跳支舞嗎？”徐帆輕咳了一聲，忍不住道。
“好啊……”
這時，靳陽扯住了她的手腕，“抱歉，我找她有點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靳陽同志追妻路漫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