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2

“晴晴, 你待在這裏,我上去看一眼”,于胧道。

“你別去,要是再有東西砸下來怎麽辦?”靳晴扯住了于胧的手。

因為視線問題,她們在樓下看不到四到五樓樓梯間的情況。

于胧沒有堅持找上去。

“你沒事吧?”她問道。

靳晴搖了搖頭, 只是眼睛裏有幾分心有餘悸。

于胧看到她手上有幾處被燒紅的地方, 她從布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 從小盒子裏面弄出了淡粉色的膏狀物質,塗在了她手上紅彤彤的地方。

“這是什麽東西, 好清涼,一點都不疼了”, 靳晴稀奇地道。

“我老家的一種膏藥, 對治療燙傷特別有用,我平時皮膚哪裏不舒服了, 抹一點就好了”,于胧道。

她放在鼻子邊聞了一下,發現這味道十分好聞, 而且紅塊也已經褪下去了一點,效果十分明顯。

“小茉莉, 你這東西還有嗎?我也想要”,靳晴道。

“現在只有這一盒, 你要就給你吧!”于胧道。

反正對她來說其實也沒什麽用,當初就是為了實驗才做的這一盒,效果有些雞肋, 所以她一直沒怎麽用,就扔在角落裏落灰。

“你只有一盒,那我不能要,你自己不是沒了嗎?”靳晴忙擺了擺手。

“沒事,給你就拿着!”于胧塞給了她,“這個還可以塗臉的,我以前都是塗這個的,不過你上臉前,記得先在脖子上擦一下,不過敏再塗臉上。”

“難怪你皮膚那麽好!”靳晴也不再客氣,喜滋滋地把東西塞進了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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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可羨慕于胧的皮膚了,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又水又嫩,白裏透紅,臉上沒有一點瑕疵,連毛孔都看不見。

于胧不由嘆了一口氣,該說她是真的心大,這剛剛差點被硫酸瓶砸到,轉眼就跟沒事人一樣,還跟她讨論起護膚品來顆。

好在兩人穿的都還是冬天的衣服,全身遮得嚴嚴實實的,要是穿夏天的衣服,腿都露在外面了,即使沒被砸到,被硫酸濺一身,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件事發生後,于胧和靳晴被管紀律的劉主任叫了過去。

“你們有沒有看到樓上有人”,劉主任問兩人。

兩人都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誰這麽缺德,在樓上亂扔東西”,靳晴道。

劉主任眉頭一皺,硫酸那可是管制物品,怎麽會輕易出現在宿舍樓區,還差點砸到人。

“你們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我和合唱團的張秀兒關系一直都比較緊張。”于胧回道。

“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一些感情問題。”

“什麽感情問題?”見于胧不回答,劉主任眉頭一挑,“不方便說嗎?”

“嗯!”于胧點了下頭。

“靳晴你呢?最近得罪人沒有。”

“我沒得罪人,但是我跟張秀兒關系也不好。”

“大概情況我知道了,我們會繼續調查的,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也別往外面亂傳”,劉主任說道。

出了辦公室後,靳晴才後知後覺地道:“小茉莉,劉主任的意思是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們?”

“想想就知道,硫酸是管制物品,一般輕易是拿不到的,而且恰好出現在我們頭頂上,你真的覺得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于胧反問了一聲。

“可是我想不到會有誰這麽惡毒,拿硫酸瓶砸人,這得多歹毒的心啊!”靳晴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于胧搖了搖頭,道她還是太單純,沒有見識過社會險惡。

拿硫酸砸人算什麽?真要算起來,她之前的經歷可以算是在刀尖上跳舞了,什麽瘋子沒見識過。

“你說要害我們的,真的是張秀兒嗎?”

“我數了一圈我得罪過的人,應該找不到比她更偏激的人了,你還記得前段時間,我們晚上聽到的她和周邦國的對話嗎?我再跟你說件事,我老家有個女孩得罪過她,你知道她是怎麽做的嗎?”

“怎麽做的?”

“她害她被人輪.奸了。”于胧冷笑了一聲。

靳晴咽了咽口水,不由腳底生寒,打了個寒顫。

“你騙我的吧!”

“她就是只瘋狗,離她遠點,不然她瘋起來你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于胧對她道,“這段時間你別住宿舍了,回家去住,省得她害你。”

等她把這只瘋狗解決了再說。

“那你呢?”靳晴有些擔憂地道。

“她沒有機會了。”于胧道。

靳晴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心裏有些不安。

——

“秀兒,你來了,坐吧!”宋團長道。

“團長,找我有什麽事嗎?”張秀兒有些緊張地道。

“別緊張,我跟你唠唠嗑,你之前作詞的那首我和我的祖國,在全軍區反響非常熱烈,最近軍區在準備□□比賽,我就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作品或是靈感。”宋團笑眯眯地道。

張秀兒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件事啊!

“團長,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寫歌,剛好快出成果了”,張秀兒大聲道。

“能不能給我看看”,宋團長一下來了興趣。

“我可以現在唱給您聽。”

“都能唱了,不錯。”

聽她唱完之後,劉主任忍不住點了下頭,“這首歌好聽,叫什麽名字?”

“叫南灣曲。”

“你到時候把歌詞給我看看。”

“好!”她愉快地點了下頭。

這首南灣曲算是她比較熟的歌,而且關鍵是現在還沒有這首歌,她來到文工團之後才發現,很多自己耳熟能詳的經典歌曲早就出現了。

她之前原本想唱絨花的,好險發現這首歌被人唱過。

這段時間糟心事太多,總算有一件值得人開心的事了。

靳陽周末回到家,聽說靳晴和于胧差點被高空墜物砸了,心髒狂跳了兩下。

靳晴吃着西紅柿雞蛋面,沒心沒肺地道:“哥,你別擔心,我和小茉莉都沒事呢?小茉莉還給了我美容膏,你看我臉是不是比之前白了很多。”

她臭美地托着臉。

“沒看出來有什麽不同”,靳陽瞥了她一眼。

“直男發言,什麽都不懂”,她輕哼了一聲。

跟着小茉莉,她發現自己學了好多金句,她低下頭嘻嘻笑了起來。

“對了,小茉莉說是有人故意拿硫酸瓶砸我們,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她又擡頭補充了一句。

“硫酸瓶?”靳陽眉頭皺了一下,“誰要故意砸你們?”

“我的一個室友,叫張秀兒,小茉莉說是她,我也不是很清楚。”

“周邦國的那個未婚妻?”

“對,就是她,小茉莉說她是個瘋子,讓我離她遠點,她确實挺讨厭的,之前就是她舉報了小茉莉,她才會被罰的。”她臉皺了一下。

“她說什麽,你多聽一點,對你不會有壞處的”,靳陽拍了下她的腦袋。

這傻孩子也沒個心眼,被人坑了還能替人數錢,她要是能有于胧一半的聰明,他也就不用太擔心她了。

不過于胧小聰明倒是多,但是性格和那副出挑的模樣也愛招惹是非,讓人難省下心來。

出了大院後,靳陽有些心緒難寧。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于胧仰頭道。

“你這三天兩頭出事,我怎麽放心得下來。”

“我哪有三天兩頭出事”,于胧不滿地掐了一下他的腰,“你是不是說我是惹事精”

“你惹事我倒不怕,就怕你出事。能确定用硫酸瓶砸你們的人是誰嗎?”

“除了張秀兒,我想不到別人了,我們關系一直都很差,就差不死不休了。”

“她不是你繼姐嗎?”

“誰說姐妹關系就一定好,古時候不還有兄弟反目呢!只要有機會,她都巴不得弄死我呢!”,于胧輕嗤了一聲。

“不要一直皺着眉頭,我不是沒事嗎?”于胧又笑了起來,踮起腳尖,輕撫了下他的眉頭。

靳陽揉了她的頭發,“這段時間,我讓靳旭跟着你,你盡量別單獨一個人走,走在路上也多注意一點,這件事我會敦促團裏盡快調查出結果。有事找靳旭,靳旭解決不了的,再給我打電話,周末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好!”她笑了起來。

其實真要說起來,這一世不同的根源似乎是出現在這個張秀兒身上,靳陽若有所思地道。

回到野戰軍後,靳陽出現在了周邦國的宿舍裏。

“磊子,我和老周單獨聊兩句”,靳陽道。

“哦!好!你們聊,我出去走會。”

彭磊十分有眼色地跑出了宿舍,順便把門也帶上了。

周邦國沒有理他,而是神情嚴肅地看着報紙。

“老周”,靳陽喊了一聲。

周邦國把報紙啪得一聲拍在了桌上,冷聲道:“有事就說。”

靳陽苦笑一聲,“你對你未婚妻了解多少。”

周邦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很快就不是了。靳陽,我記得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在戰場上還幫你擋過一槍,結果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搶我媳婦,你別忘了我們連孩子都有了。”

靳陽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你非要把兩輩子的事情牽扯在一起就沒意思了,感情本來就是先來後到的事情,你遲到了,也怨不了我。至于你救過我的事,我一直都記得,如果你要,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只有于胧不行。”

“我這次找你,不是為了和你争這件事的。于胧這次差點被硫酸瓶砸到,她說是你那個未婚妻做的,我想問問你情況。”

周邦國神色一凝,“她有沒有出事?”

“人倒是沒事。”

“我對張秀兒了解也不多,上輩子我剛和她定了親,她就跟人跑了。這輩子,我和她接觸得也不是特別多,所以對她不算太了解。”周邦國說。

他想到上次見面時,她那副激狂的模樣,忍不住眉頭。

靳陽眉頭一挑,他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樣的插曲。

“我怕她是因為你才會對于胧下手,所以過來提醒你一聲,沒其他事我先走了。”靳陽道。

“我的女人我會搶回來的。”周邦國低沉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我等着看。”

“劉主任,你的意思是這次硫酸的事情,張秀兒嫌疑很大?”宋團長忍不住皺了下眉。

“我也只是合理猜測,我找她問過,但是她堅決不承認這件事,現在還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她幹的。”

“劉主任,我們的原則是不冤枉一個好同志,也不放過一顆老鼠屎,這次事情如果是人為的話,性質非常惡劣,而且牽扯到靳司令家的孩子,咱們不重視不行。”

“我會再加緊調查的。”劉主任點了下頭。

“不過也麻煩你,在沒有确切證據之前,不要太過武斷,注意保護好自己同志的情緒,尤其是張秀兒這種才華出衆,名聲已經傳到大軍區去的同志,她現在可是我們文工團的一面招牌,要是這面招牌砸了,大家臉上都不會好看的。”

合唱團裏,江指導壓了壓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這次張秀兒同志又創作了一首新曲子,大家先聽一下這首歌,張秀兒,你上來給大家表演一下,之後這首歌是要拿到大軍區去表演的,也是今後我們重點學習的曲目。”江指導說。

“這首歌叫南灣曲。”張秀兒站在人前笑道。

站在人群裏的文和平臉上出現了錯愕,很快他穩住了心神,臉上維持住了笑容。

只是越聽張秀兒唱下去,他臉上的神情就越難看,甚至雙手都緊緊攥在了一起。

中午結束訓練,靳晴去找了于胧。

“小茉莉,今天張秀兒又出新曲子了,叫南灣曲,還挺好聽的。”靳晴道。

雖然靳晴十分讨厭張秀兒這個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她在寫歌方面的确很有才華。

她又輕哼了一聲,“這首歌這麽純淨美好,和她人比起來也太差勁了,我想不出這首歌會是她寫出來的。”

“你怎麽知道一定是她寫的。”于胧道。

“不是她寫的,還能是誰寫的”,靳晴稀奇地道。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我不喜歡你了,你每次都這樣,老是跟我打啞謎。”靳晴轉過身,背對着她。

“你想知道的話,就跟我去找個人。”于胧拉着她向前走。

“找誰?”

“你再這麽多問題,我就不帶你去了。”

“好吧!我不問就是了,你真的是太壞了。”

兩人一同跑去了男生宿舍,上了二樓,在一間宿舍門外,于胧敲了下門。

一個男生出來開了門。

“你們有事嗎?”那人臉色微紅。

“文和平在嗎?我們找他有事”,于胧回道。

靳晴扯了一下于胧的手臂,要說合唱團她最不喜歡的人,排第一位的是張秀兒,那第二位就是文和平。

“文和平,有人找你”,門口站着的人往裏面喊了一聲。

“你們有事嗎?”文和平走到門口,臉色蒼白,不大好看。

“有點事,能不能找個地方聊一聊。”于胧道。

“我們沒什麽好聊的。”

“你難道不想知道南灣曲是怎麽回事嗎?”

文和平臉色一變,然後出了宿舍,三人在宿舍樓不遠處的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

而靳晴也越發搞不懂于胧到底要幹什麽,她腦子裏還有無數的迷惑。

“你到底找我幹什麽?”文和平率先問道。

“我知道南灣曲是你寫的歌”,于胧道。

靳晴有些錯愕地看向于胧。

“自己好幾年的心血被人給剽竊了,你會不會覺得很憤怒,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張秀兒之前那首歌也是她抄的,”

“你說的是真的。”文和平瞳孔一縮。

他動了動唇,心裏難以接受,他一直以為張秀兒天賦卓絕,才華橫溢,把她視作自己前進的動力,希望有朝一日也能作出一首像我和我的祖國這樣的歌曲。

南灣曲這首歌他寫了三年,中間波波折折廢了無數的心血,至今也做不到太滿意。

現在卻突然告訴他,他曾經崇拜的人,卻是個剽竊別人作品的騙子,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我會去向她問個明白的。”文和平臉色鐵青。

“你去問她,她也不會承認,說不定她還會對你不利”,于胧連忙道。

她特意找他,可不就是為了阻止他的送死行為,書中的這一段情節,她一直都在回憶,所以記得很清楚。

張秀兒因為誤抄了身邊人的歌,被文和平質問,她害怕自己暴露,被人唾棄,于是對文和平用了能致人失憶的藥物。

而現在張秀兒沒了空間,也就沒有那些稀奇古怪的藥粉,為了讓他閉嘴,她說不定會做出更偏激的事情,殺人滅口,她又不是做不出來。

“我必須要問清楚,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甘心的。”文和平執拗地道。

“那你要找她,就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必須要确保你的安全才行。”于胧皺了一下眉。

“謝謝!”文和平看了她一眼,“之前我對你有誤解,所以以前态度不是特別好,希望你能原諒我。”

之前經常聽張秀兒內涵她,他以為她是那種虛榮膚淺又無知的女孩,除了一張好看的臉蛋之外,一無事處。

現在才知道,其實是他誤會人了。

“沒關系,大家都不了解,有偏見是正常的,解釋清楚就好”,她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南灣曲這首歌會涉及重要劇情,不想牽扯現實中的歌曲和詞曲作家,所以是瞎編的。

心機胧很快又會獲得敵人—1新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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