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的,切原他不要命了嗎?竟然這麽堂而皇之的睡大覺。
很明顯,老師的青筋已暴起,幾乎所有人都捏了把冷汗,同情地看向卧倒的切原。只是切原似乎還沒有嗅到危險的氣息,滿腦子想的都是他今後的生活該怎麽度過。每天放學後都和真田副部長呆在一起,想想就恐怖啊。
因為切原完全處于無我境界中,導致老師在喊了他三聲後依舊毫無反應,看老師已經來到他身邊,隐川竊笑一下,輕聲說,“切原,真田學長來了。”
出乎老師意料的是,切原竟一下就聽到了,然後似條件反射般,“嗖”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頭也不擡的道歉,“對不起,真田副部長,我一定會認真補習英語,絕對不會退社的!”此話一落,在切原身旁的老師頓時爆發了,一本書啪地砸在切原桌子上。疑惑的擡起頭,在切原看清面前的這個人是誰時,頓時輕呼一聲,呆掉了。
佐藤老師冷笑一聲,打量着切原,陰森的聲音自他口中說出,“真田的話,是2年A組的風紀委員兼網球部的副部長,真田弦一郎同學吧!原來老師我的存在感不僅低,就連威信還不如真田同學,是吧!?”
切原連搖着頭。他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啊,他怎麽就在老虎頭上拔毛呢?真是要死。
“很好,那切原同學,我們現在就去2年A組聽課吧。全體上自習!切原你跟我來!”說完老師就向前走去,在門口等着切原。“哎?不要啊老師,我錯了!我要是去了真的會死的!”切原拼命地想要挽救自己的生命,只是接觸到佐藤老師的目光後,他就知道,他是真真正正的死定了。橫豎也是死,切原只得認命的跟了過去。
2年C組,幸村精市記着筆記。才剛上課沒有多久,筆記就占了半個黑板,學生也是不容易啊。
無意中偏過頭,幸村就看到切原路過。幸村正要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時,便看到切原向這邊看了一眼,那可憐巴巴望着他的眼神就像見到親人一樣。“部長……”切原輕聲念着。腹黑就腹黑吧,至少部長不會揍人啊,他能不能留在2年C組啊。
在收到佐藤老師警告的信號後,切原灰溜溜的繼續前進。看着路過的學弟,幸村右手托腮,勾勒下嘴角。好像很有趣呢。
2年B組,數學課。丸井文太處于昏昏欲睡的狀态。哎,數學老頭怎麽講的這麽激情澎湃啊,他都該困死了。
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終于丸井不負衆望地倒在桌子上睡着了。管他什麽數學不數學,這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煎熬,典型的催眠課,這可真是考驗他的定力,不過很抱歉,他的定力非常不高。
看丸井又睡着了,坐在他後面的仁王雅治不覺輕笑了一下。他不聽是因為他都會了,可是丸井你不聽的話豈不補習更不好過?
這麽想着,看到外面的走廊,仁王臉上浮起玩味的笑。用筆點了點丸井,把他叫起來。在收到丸井極其不滿的目光後,仁王指了指走廊,小聲說,“別生氣啊,你看。”
丸井就勢看過去,只見切原聳拉着頭,受氣的跟在老師後面,在配上他那天生自來卷的海帶頭,怎麽看怎麽好笑。這麽想着,丸井當真笑出聲來了,“噗,哈哈,赤也你怎麽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哈哈,太搞笑了。”
突兀的笑聲響起,切原撇過頭,瞪着丸井。學長你這叫幸災樂禍,當心樂極生悲!
許是切原的詛咒生效了,只聽這時2年B組數學老師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很,搞,笑?”丸井頓時石化,直搖頭。還沒等他加以争辯,數學老師厲聲說,“上課睡覺我已經忍了,你竟敢公然擾亂課堂秩序!現在出去罰站,丸井!”
“是!”站起來,丸井向門口走去,還不忘用充滿幽怨的目光瞪着仁王。
這只狐貍,他絕對是故意的!嗚嗚,可憐無辜的他還要去罰站。于是,罰站中的小豬早已将某只狐貍罵了個遍。
2年A組。
“嗯?”鏡片一閃,柳生看着門口的不速之客。“柳生?”見到柳生的反應,真田也看了過去,頓時臉色變黑,而切原只感覺異常寒冷。
“佐藤老師,您這是?”正在上課的酒井老師疑惑的看向門口這兩人,而切原在稍稍擡起頭後,不禁感嘆萬千。同樣是老師,就是性別不同,這差距怎麽就這麽大?看看這位老師,多溫柔,在看看那位跟炸了毛似的佐藤老師。
将切原推進教室,佐藤說道,“我們班這位切原同學認為真田同學的威信力比我這個老師大,所以我就把他帶過來讓他聽一節課。”佐藤話音剛落,真田的臉色就異常陰沉,散發着低氣壓,切原只覺自己命不久矣。
瞟了一眼切原後,佐藤老師轉身離去。輕嘆一口氣,切原靠牆而立,總之他是存活不了了。
“赤也,下課後和你們老師道歉,并且放學後先罰跑20圈再訓練!太松懈了!”丢下一句話,真田不再理會切原,認真記筆記。
“是,副部長。”切原有氣無力的應着。他真的真的沒有蔑視老師的意思,歸根到底還是補習的錯。
看着不茍言笑的真田,酒井老師終于明白了這個一年級生害怕真田同學的原因。20圈,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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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課課間,切原拖着半死不活的身體回來。他怎麽就這麽倒黴啊,我不犯人,人卻犯我。
看着又成一灘爛泥狀的切原,離音秉承關心同學的原則,還是問了一句,“切原同學,你還好吧?”慢慢悠悠擡起頭,切原幹笑一聲,幽幽地說,“好,我非常好,好得快要死了。”說完就做卧倒狀。突然想起什麽,切原又坐起來,問着,“哪個家夥那麽可惡說副部長來了!?”
離音看向隐川的方向,隐川做無辜狀,“哎,你瞪我幹什麽?我要不這麽說你能聽見嗎?你應該感謝我。”
被嗆了一下的切原,半天沒說出話來。他還能說什麽?遇見這麽樣的一個人他早晚會被氣死。
冷哼一聲,切原拿過書包開始找下節課的書,可是在找書的過程中,他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忘記帶便當了!把書包甩在桌子上,切原撲倒下來,無力地叫着,“我今天怎麽這麽背啊,連便當都能忘帶!”今天不想去食堂,算了,不吃了。
就在切原欲合上眼準備繼續睡覺的時候,一個便當出現在他面前。眨了眨雙眼,确信自己沒看錯後,切原坐直了身體,目光上移。在受到對方迷惑的神情後,離音雖然覺得麻煩,但還是解釋道,“每周的今天我都不去吃飯的,你知道的,因為上午那該死的理科。今天我媽媽忘了,把便當準備好了。既然你沒帶,那麽我就貢獻一下吧。”
甩甩頭,經過一系列倒黴的事情後,切原不禁要懷疑自己腦袋是不是壞了。再一次詢問,确定無疑後,切原興奮的接了過去,總算是恢複了點元氣,“淺野你這人真好啊,太感謝了,你這等好人我一定要把你介紹給網球部的學長們認識!”
聞言,離音立刻雙手交叉,表示堅決不要,“哎,這點你還是不要吧,我幫你又不是有什麽目的,況且網球部那些學長根本就是異世界得人,若惹上那龐大的後援團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看離音執意不肯,切原也不再說什麽,而被遺忘了的隐川扯了扯離音的衣袖,神情中有些不滿,“離音你帶便當不吃可以給我嘛,真是重色輕友。”翻了翻白眼,離音輕點了下隐川的額頭,極其無語地說,“哎,我真不知道你在斤斤計較些什麽,切原同學今天都這麽慘了,我覺得還是幫一下。話說回來,你怎麽就對他意見這麽大?我倒覺得他挺單純可愛的。”
撇撇嘴,隐川沒有回答。原因她也不知道,一見面就想吵,所謂的冤家路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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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天臺。這裏是網球部正選常聚在一起用餐的地方,今天也是如此。
剛剛打開飯盒,切原上午的陰霾頓時一掃而光,在嘗了一口後,差點沒跳起來,他甚至在考慮要不要臉皮再厚點,以後讓淺野給他也帶一份,實在是他的便當和這個比起來,差距真的很大啊。
一個沒注意,一雙筷子伸了過來,随後丸井的驚叫聲響起,“赤也你的便當太好吃了!分享一下吧。”說着丸井就朝着便當撲了過來,切原頓時以在球場上的速度飛快閃開,奮力保護自己的食物,而這邊柳看着搶食的二人,覺得自己的數據有必要更改一下。
“哎呀,學長你不要再搶再問了,這既不是我媽做的更不可能是我姐做的,這個是我班同學給我的,我今天忘帶了。”終于忍受不了,切原一口氣解釋完,丸井的動作也總算慢下來。
聽到這句話,仁王漾起一抹壞笑,故意問,“哦,同學給的啊,是女生給的,赤也?”“對啊。”不明所以的,切原單純地點頭,卻惹來仁王一聲意味深長的“哦”,聽得他渾身發冷。
“看來切原的異性緣不錯呢。”幸村也在這時應和了一聲,看着部長的笑容,切原只覺更冷,他怎麽總有一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此景此景下,柳蓮二拿過随身攜帶的本子,在切原赤也那一頁上記錄着什麽。
抓住切原,丸井的眼睛亮閃閃的,道,“赤也,你讓你那個同學每天給我帶一份便當好不好?”沒辦法,美食當前,他實在是抵制不了這誘惑啊,這邊當,真是有夠天才的。
滿頭黑線,切原無奈的看着面前的丸井,“學長,你好意思嗎?反正我是不好意思說。”況且人家淺野根本就不想和網球社有過多接觸,她幫了他,他也不能害她啊。嗯,雖然方才他也湧起過同丸井一樣的想法。
任眼前怎般鬧,秉着紳士的原則,柳生一句話也沒說,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語”的習慣,從小就被這麽教育的真田也是如此,只是額頭上的青筋顯示着真田的心情很不好。瞄了眼真田,幸村忽而開口。
“丸井。”聽到部長在叫自己,丸井回過頭去,只是他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丸井的靈感似乎靈驗了,只聽幸村繼續說,“放學後我和柳要給你補習的,別忘了。”
一句話,頓時讓丸井毫無搶食的興致,甚至連吃飯都索然無味了。幸村,是存心不想讓他好好吃頓飯啊。
雖然幸村這話沒有對切原說,但切原知道他也是逃脫不了的,更何況是真田副部長給他補啊。原本有些放晴的心情再度烏雲密布,切原又低下頭去。
一天度過,兩只小動物的補習在他們的哀嘆中還是來臨了。
丸井家,丸井文太正在悲苦地做着數學題,後面幸村精市和柳蓮二在監督,氣氛壓抑的他想跳樓。
這時門被打開了一道縫,丸井的兩個弟弟,丸井翔太和丸井悠太注視着屋內詭異的氣氛,翔太不解地問,“哥哥,你不和我們玩嗎?”真奇怪,哥哥每回到家都會陪他們玩的,今天竟然在寫作業?而且那兩個哥哥,一個沒有什麽表情,一個笑得讓人心裏發寒。
正要回答的丸井接觸到身後幸村的笑容後,吞回剛才要說的話,僵硬地說,“我,要先學習,翔太你先照顧一下悠太,等父母回來,我也差不多該補習完了,到時候再陪你們。”這話說的有多麽糾結,恐怕只有丸井本人能感受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終于在丸井萬分糾結的狀态中,兩張數學卷子搞定,看着那兩張卷子,柳的眉間皺得越來越深,幸村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而丸井越來越想哭。
“今天回去我會修改一下文太的補習計劃。”看完那張慘不忍睹的試卷後,柳下了這麽一個決定。
“我看我回去把我小學的筆記翻出來好了。”幸村也“好心”地說着,丸井已經徹底崩潰了。
這種生活,什麽時候才能到頭啊。
不久前,剛踏進客廳的切原,在看到客廳裏倚着沙發,看着電視,吃着水果的某人時,僵了一下。
“……姐?你怎麽回來了?”白了那個白癡弟弟一眼,切原琴乃挑了下眉,道,“怎麽,不歡迎?”看到切原後面還有兩個人,琴乃繼續說,“該不會,是給你補習功課的吧?”
切原又呆住,她的洞察力會不會太好了些?他這個姐姐,在陰冷,嚴肅的時候,整個一女版的真田副部長,他能不怕嗎?因為琴乃已經工作了,所以對于在工作日出現的姐姐,切原會驚訝也是情有可原的。
站起身,琴乃撥開自家弟弟,來到真田和桑原的面前,說,“我這個弟弟有勞費心了。”“打擾了。”真田和桑原欠了欠身,說道。
在三人剛要踏進切原的房間時,琴乃的聲音又驟然響起,“如果赤也不好好學習,可以不用心軟的教訓。”
姐,你是要害死你親弟弟我啊!況且真田副部長從來沒心軟過,看來他這個姐姐的腹黑程度可以與部長相媲美。心裏念叨着,切原迎來了地獄般的時候,看着面前那一個個英文字母,切原只覺那些字母都認識他了,他還不認識它們。
終于,在切原快要把他的頭發扯光了時,終于做完了習題,并把題交給真田,看着真田越來越黑的臉,切原只想淚奔。
退到牆角,切原直感嘆這個世界異常黑暗啊。
“太松懈了!切原,把這些題再抄一遍,明天給我!”
一聲暴怒在切原家響起,整個房子都顫了顫。
年輕就是有活力啊。聽着樓上的動靜,切原琴乃邊想邊喝她的飲料。
TBC
作者有話要說:
☆、【九】 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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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帶着滿臉的傷,切原邁着沉重的步子走進網球社,社裏的其他人理解的拍了拍他,想起今天還要無休止的接受鐵拳制裁,切原就頭疼,而他那個沒人性的姐姐還在一旁煽風點火,他是有氣也沒出發。
另一邊,丸井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在幸村的建議下,柳将布置給他的理科卷子增加到了五張,他用了整整一個晚上才連蒙帶猜地寫了出來,導致現在他一點力氣也沒有,特技也打不出來了,直想睡覺,長久下來他非得想冰帝的慈郎看齊。
“哎,大家的狀态似乎不怎麽好呢。”幸村柔柔的聲音傳來,切原卻立刻呆住,丸井立刻清醒。大家?幸村你直接說是我們兩個就好了。切原和丸井腹诽着,這時真田也走了進來,厲聲道,“要補習那是你們的個人原因,縣大賽尚未結束,現在的狀态也太松懈了!全體繞場跑10圈做熱身,然後正選和二,三年級進場地練習,一年級準備撿球。”
“是!”随後,從遠處看一群土黃色做着圓周運動,雖然疲勞至極,但切原和丸井沒有一絲抱怨,這的确是他們自身的原因,而且他們補習就是為了以後能參加比賽,所以訓練還是要認真完成。
不遠處,在正對網球社場地的一棵樹後,一個身影若隐若現,似乎想上前又不敢,只是猶豫着。
“你不是那天撞到我的那個人嗎?”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女孩顯然吓了一跳,轉過身去,是隐川墨和淺野離音。女孩低着頭,不言語,似是認為隐川還在怪罪她。見她似乎有些誤解,隐川急忙解釋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你的名字才這麽叫的。我是一年D組的隐川墨,她是淺野離音,你呢?”
女孩微微一笑,也不再那般拘謹,道,“一年B組,荒木夏衣,請多指教。”
“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吧,你也直接叫我們的名字吧。”隐川一向直來直往,對于一個剛認識的人就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荒木夏衣也沒多加在意,點了點頭,應允着。頓了頓,隐川繼續說,“夏衣你剛剛在看那邊,是網球社吧?你是在看誰呢?”
聞言,夏衣的臉頓時燒了起來,離音拉了拉隐川,有些責備地說,“你怎麽剛認識人家就問東問西的,多不禮貌,未免八卦過頭了吧!”吐了吐舌頭,隐川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向夏衣道歉,夏衣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為人知的小秘密,隐川意識到後,也确實覺出這麽問不妥。
“其實吧,在我們熟識之後,你真的可以讓我免費做紅娘的,我很樂意的。”隐川俨然一副搞推銷的樣子,夏衣輕笑着,表示知道。荒木夏衣着實很沉默,這是離音和隐川對她的共同評價。
随後三人道完別後,向各自的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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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間,離音的桌子上就出現了一份便當,擡頭,離音看向面前的人,只見切原揪着自己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個就當做是還你的吧,嗯,雖然就我姐那水平,做的便當肯定沒你的那個好吃。”
“其實真的沒有這個必要的。”離音也有些許不好意思了,沒想到他還真還自己一個便當。
“話是這麽說,可你那便當我們一致評價好吃之極,所以不還你一個我真的不好意思。”離音不禁黑線了一下。難不成她的便當被他們平分了不成?原來她母親的手藝這麽受歡迎。見推托不了,離音只得收下。
這時隐川跳起來,處在離音的桌子上。“你為什麽就給離音一個人啊?”
沒好氣地白了隐川一眼,切原不屑地說,“你又沒幫我,而且還對我冷嘲熱諷的,我難道還要給你準備一個?懶得跟你吵,我要去吃飯了,學長們該等急了。”說完切原就沖了出去,丢下直跳腳的隐川。
“我怎麽聞到一股酸味啊。”離音故意用調侃的語氣說,隐川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急忙反駁道,“離音你在看什麽玩笑啊!夏衣,你還沒吃飯嗎?我們一起去吧。”偏頭看到路過的荒木夏衣,隐川跑了出去。開什麽玩笑,她會吃醋?天方夜譚!
這丫頭真會轉移話題!離音無奈的想,難得可以調侃她。雖這麽想着,但離音還是拿着便當走到隐川她們身邊。
“要不我們去天臺吃飯吧。”難得一向沉默是金的夏衣提議,離音和隐川也表示同意。只是在看到那幾個格外熟悉的身影聚集在天臺上後,離音和隐川頓時有一種掉進陷阱的感覺。探究的目光同時看向幹笑中的夏衣。敢情她是明知道網球部的學長們在這裏才來的吧!果然越是沉默的人越可怕。
雖然隐川很八卦沒錯,但她确實不想這麽引人注目的。所以達成共識,隐川和離音正要轉身離開,夏衣卻拉住了她們,小聲說,“可不可以在這裏吃?我一個人不敢來。”
離音和隐川對望一眼,果然有“陰謀”啊,讓她們陪着來壯膽才是真的吧。不過她們膽子也很小啊,怕死的。
看夏衣的目光總是在有意無意地亂飄,迷茫的隐川頓時靈光一閃。
“啊!夏衣你該不會喜歡丸……”
隐川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一向文靜的夏衣竟一下撲過來捂住了隐川的嘴,繼續幹笑着,“我看我們還是去別處吃吧。”說完,夏衣左手拉着離音,右手近似挾持隐川般逃離天臺。
“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啊?”看着晃動的門,丸井疑惑地問。
“是有人來過,但逃走了。”幸村淡笑着解釋。
話說淺野的同學剛才沒說完的話,他也可以猜出是誰了。呵,好像很有趣呢。
看着幸村的笑容,真田都感覺自己僵了片刻。幸村你,是又發現什麽有趣的人或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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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離到樓下後,荒木夏衣才松開了離音和隐川。在收到兩人異樣的目光後,夏衣又低下頭去,雙手拽着衣角,臉上又泛起了紅暈。
輕咳一聲,隐川故意說道,“小夏衣,我來幫你牽線吧。”一句話,頓時讓離音遠離邊上這個紅娘一號。
“隐川墨同學,你是不是認為你需要變相打工?”看着離音抽搐的笑,隐川又輕咳一聲,不再言語。畢竟現在還是初中生,她要當紅娘似乎是為時過早。
“我也并沒有打算做什麽的,我們現在都還小,不過心中有個念想總是好的。”良久,夏衣這麽說着。當每人都這麽表态,隐川也不好再說什麽,三人找了個有樹陰的地方席地而坐,解決掉午餐。
樹影搖絡,給人以靜谧的氛圍,更覺昏昏欲睡。;漏下的陽光灑在年少的臉上,凸顯着青春。
許久,在小憩了片刻後,三人慢步踱回教學樓,回到各自的班級,離音剛坐到座位上,旁邊的切原就走過來,将好幾張英語卷子放到她面前,眼中充滿希冀地說,“淺野,你幫我看看這幾張卷子吧,這是真田副部長給我布置的,今天若是再錯這麽多,那我還要接受鐵拳制裁,那我的臉就不能要了。”
說着,切原指了指自己紅腫的臉,一臉可憐相。點點頭,離音表示深切同情和理解。
“你為什麽不問我啊?我也會。”聽到那聒噪的聲音,切原鄙夷地看了隐川一眼,毫不客氣地進行抨擊,“行了吧,就你隐川墨的英語水平比我強不到哪去,問你純屬浪費時間,要問就得問英語好的,白癡都知道。”
見氣氛又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離音急忙制止,“Shut up!不許吵。小墨,人家雖然語氣不好,但說的是實話,你就不要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了。切原同學請你先回座位,我先看看這幾張卷子。”
嘟起嘴,隐川坐回去,切原也回到座位上幹等着,而離音在看了那幾張慘不忍睹的卷子後,極其黑線,同時也深刻理解了真田學長為何會那麽生氣。只有神人才能做出如此能氣死人的卷子,她真懷疑切原是怎麽通過小學畢業考的。
把卷子放到切原桌子上,離音笑的很勉強,而切原笑得很尴尬。他就知道,每個人看見他的英語卷子都是這個表情。
嘆口氣,離音拿起筆,在第一題下面畫了個橫線,“你看看你寫的I name會不會有些別扭?像I,you,we,they這樣表主格的詞是不能這麽用的,要表示的話,你就要用my,your,our,their這樣的形容詞性物主代詞。”看切原一副聽暈了的表情,離音只得換個方式說,“你這麽想吧,就國語而言,你要說‘我的名字’不能說成‘我名字’吧,太別扭了,英文也是這樣,I只代表‘我’,照你這麽寫就是‘我名字’,而形容詞性物主代詞意思是‘……的’,my就是‘我的’,這樣‘我的名字’不就是‘my name’了嗎?”
“啊!我知道了!”切原恍然大悟的樣子,離音舒了口氣,看來她還蠻适合當老師的。趁着記憶深刻,離音将那幾個形容詞性物主代詞都寫了出來,又讓切原造了幾個句子,确定真的會了後,進行下一題。
“你再看這題,知識點是名詞性物主代詞。你已經知道了my book表示我的書,而名詞性物主代詞則可以把這兩個詞都包含進來。舉個例子,‘這是我的書’可以表示為‘This is my book’,而你寫的是‘This is mine book’,翻譯一下你會發現語意重複了,因為mine已經表示成my book了。所以遇到這樣的題,你就把名詞一律前移,名詞性物主代詞放後,所以這個句子應寫成‘This book is mine’。”講完之後,離音又将前邊的形容詞性物主代詞和名詞性物主代詞放到一起,總算用了半個小時才讓切原完全理解。
離音一邊說,切原一邊記,總算在上課前記完。無論如何,切原都決定一定要把錯誤降到最低,鐵拳制裁,想想就可怕。而且切原相信,在學校和放學後這雙管齊下的情況下,他的英語一定會提高,因為他絕不要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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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繼續邁着沉重的步伐,丸井回到了家中,只不過後面跟了兩個人。
聽到開門聲,兩個小家夥跑了出來,打量門口,翔太疑惑地說,“哎?今天好像換了兩個哥哥呢。”幹笑着,丸井走了進來,“因為我的理科實在太爛了,兩個人忙不過來,你們兩個自己先玩去吧。”
“丸井你有兩個弟弟呢,好像年紀和你差挺多的樣子。”走過玄關,看兩個小家夥離開,仁王這麽說着。“嗯,稍大一點的是翔太,今年7歲,稍小一點的是悠太,4歲。”說着丸井從冰箱中拿出兩罐飲料遞給仁王和柳生。
“我是有一個姐和一個弟,話說柳生你有個妹妹吧?好像和你年齡差不多。”轉而看向柳生,仁王說道。喝了口飲料,柳生點了點頭,道,“比我小兩歲,明年也會來立海讀書。”
靠在沙發上,仁王惬意地說,“我倒挺喜歡有個妹的,話說回來我們幾個人有妹妹的只有柳生你和幸村了,幸村的妹妹也不算大。”一口氣将飲料喝完,仁王又用調侃的語氣說,“話說可以和小那麽多的弟弟玩在一起,也難怪丸井你像個小孩一樣。”
語落,丸井就瞪了仁王一眼。沒有多加理睬,丸井剛将桌子上的蛋糕拿起來,身後仁王的聲音又傳來,“話說我們給你補習可以說是既付出體力又付出腦力,丸井,你是不是應該……”
猛地一顫,丸井将蛋糕置于身後,有些咬牙切齒地說,“很抱歉,想都不要想。”想起在班裏,好多蛋糕被搶走,進入眼前這只狐貍的肚子,丸井就愈加郁悶。
“閑聊就到此為止,開始補習吧。”柳生這麽說着,然後丸井開始了新一輪的補習。
在看完昨天幸村和柳布置給丸井的五張卷子後,仁王坐在地板上,有些無力地對柳生說,“吶,柳生,我覺得我有必要把小學的課本翻出來。”喂喂,仁王你為什麽和幸村說的一樣?丸井腹诽着。
推了下眼睛,柳生慢慢地說,“雖然這麽說不大好,但補習這個任務交給我妹妹就綽綽有餘了。”喂喂,柳生你不是紳士嗎?怎麽也這麽損人啊。你妹妹小你兩歲,現在豈不是小學六年級?丸井繼續腹诽着。
“丸井君,你上課有認真聽過課嗎?”看着做鴕鳥狀的丸井,柳生做出了質疑。
“從來沒有,他基本上一上理科課就睡覺,PULI。”仁王替丸井作了回答,柳生理解的點了下頭。
學習理科真的是好痛苦啊好痛苦,一副苦瓜臉的丸井是這麽認為的。
與此同時,切原家。切原屏住呼吸看着正在看他卷子的真田,很明顯,經由淺野離音指導,改了大部分的卷子總算可以見人了,真田的臉色也沒有昨天那麽難看了。
放下卷子,真田看向忐忑不安的切原,指着改過的地方問,“你改過的這些地方明白了嗎?”切原猛點頭,雖然有些地方說的還不是很到位,但基本上是正确的,當然,他不敢确定明天是否還能記住。
“赤也,如果你能堅持下來,你提高英語還是有希望的。”桑原這麽說着,切原揉着自己本來就很淩亂的頭發,心想,他就是因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英語才一直沒有起色,不過為了不退社,他就算忍着惡心,也要死弄會那一個個字母。
“好了,我們現在把剩下的題給你講解一下,明白之後繼續複習,明天我們會考你。”将卷子又擺在切原面前,真田又說出了一句讓切原吐血的話。真田副部長,真的很适合當老師,絕對有威信。
看起來題并不多,但因為切原的理解能力非常有限,所以在題都講完後,天都已經該黑了。敲門聲響起,切原有氣無力的去開門,他非常肯定,他的腦細胞絕對壞死了三分之一。
打開門,門外是一臉看戲表情的切原琴乃,見到一副衰神俯身的弟弟,琴乃使勁揉着切原的頭發,看向屋內說,“這個家夥的運動細胞雖不錯,但絕對是一個英語白癡,要教會他也需要一定的定力,天已經黑了,兩位要留下來用餐嗎?”
站起來,真田欠了下身,回絕道,“不必了,我們現在已經準備回去了。”“這兩天打擾了,我們先告辭了。”桑原也這麽說着,随後琴乃和切原将他們送到了門口。剛要走時,桑原回頭看了一眼切原,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道,“對了,赤也,你不要因為猛學英語導致別的科也不及格,那時,你就更慘了。看看丸井的近況,你懂得。”
切原僵硬的點頭。是,他至少要所有科都到達及格線。
由于父母都出去吃飯了,所以這頓飯是琴乃做的。吃了一口菜,切原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