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梁芷正巧下工,陶澄和輕陌再晚來一步就要和她擦身而過了。
尋了處八角涼亭,亭裏被月光傾灑,恰好夠梁芷提筆聊天。
她寫:謝謝,非常甜。
來時輕陌索性直接把瓷碗抱進懷裏,一路上陶澄就沒讓他的嘴巴停下過,“除了葡萄,還喜歡什麽?”
輕陌不害臊,“喜歡你。”
陶澄笑他,又喂過去一顆,“甜嘴兒。不是也喜歡荔枝麽,要是照這麽吃也不怕上火。”
輕陌不矜持,“不怕,不是有你給我洩火嗎。”
等見到梁芷時瓷碗已經空去了一小半,害的輕陌不大好意思,“都給你拿回去,給你娘親也嘗嘗。”
梁芷自然不肯,面對輕陌她其實有些疑惑,上回見還是近身小厮,這一回這小厮一身月紋輕衫,臉蛋也比之前清秀讨人許多,言行舉止更是不甚拘謹,透露出一股子她頗為熟悉的感覺來。
梁芷稍稍尋思了一瞬,想起來了,挨着她一同做工的女孩已經身懷五月,日日被她相公疼着寵着,眼角眉梢盡是甜蜜和歡悅,而眼前的小厮,恰如此。
陶澄解答了她的疑惑,他攬過輕陌,“托你假扮的那位心上人,就是他。”
輕陌害羞,頭一回被拿到明面上說,實在害羞,他趕忙把瓷碗朝梁芷那兒推,“多虧你幫忙了,大恩不言謝。”
梁芷驚異的愣怔着,和當時小樹林裏的陶澈如出一轍。
“不言謝,除了葡萄,再用一間胡同裏的小院小宅謝過。”陶澄從衣襟裏拿出一份地契,并着瓷碗放在梁芷面前,“已經辦妥,你拒絕也來不及了。”
梁芷出離驚詫,連連擺手。
“前幾日在青樓裏,人多耳雜,便沒坦白。”陶澄松開輕陌,指尖觸碰到他熱燙的耳垂,就怎麽也忍不住逗弄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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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臭顯擺的嘚瑟樣兒,他笑道,“那日他為喬裝小厮而胡亂塗了些妝容,遠比不得眼下傾國傾城。”
梁芷連擺手都頓住了,一時間有些窒息。
陶澄嘚瑟的極為舒心,被偷偷摸摸的踹了一腳也只徒增愉悅。
月朗風清,四方貫通的八角亭時有人漫步穿過,帶着各自的心事或奔走,或流連。
梁芷還要回去照料母親,臨別之際,陶澄道,“或許以後再難相見,不出多少時日我們就要走了。”
梁芷寫到:何處?
何處呢?輕陌與陶澄對望,渾然不覺畏懼,他喃喃雀躍,“一葉扁舟,一盞天燈,四處流浪。”
陶澄應他,又看回梁芷,似是玩笑,“橋底洞口,山野寺廟,天涯海角。”
梁芷提筆出神,倏又淺淺莞爾,筆墨暈開在紙面,猶如湖心映月,粼粼波光。
她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涼亭裏只餘一雙人影。
天上的月賞膩了,眼前的人還未看厭。
半晌,哝哝私語消散,亭中獨留月色。
輕陌耍着壽星的任性扒在陶澄背上,耍了沒幾下又蔫下去,胳膊松松環在陶澄的脖子上,“陶澄,今日是我生辰。”
“我知道。”
陶澄想起今早陶府上怪異的冷清,前兩日府上還有新添子嗣的歡喜氣氛,門檻踏破,送禮之人絡繹不絕,可今日一大早卻沒見陶老爺的身影,喬晴更是眉心緊蹙,哄着哭鬧的小兒哄的煩不勝煩,竟扔給奶娘放任不管了。
他和陶澈追出去,見喬晴立在桂花樹下,一連折斷了數條樹枝,嘴裏念念有詞。
待陶澄走近,便聽見一句“忌日倒成了你們七夕相會”,要他猛然一愣,明白了冷清的緣由。
陶澄歪過頭去親吻輕陌的手腕,聽他問,“你還知道什麽?”
“我還知道今日也是你母親的忌日,要去買些黃紙麽?”
輕陌擁緊他,牢牢的偎在他頸間,“要。”
折路返回長街,買好祭拜品後兩人去了平日裏常去的河邊。
往年今日都是周姨陪着輕陌祭拜,今年,在火苗燃起時他便牽住陶澄,當烈火燃燃如獠牙,他依舊握緊陶澄,雖一語未言,他卻坦坦蕩蕩,直到火光漸弱,最終溫柔的熄滅。
背着皓月繁星,兩個人手牽手慢慢往回走。
“你瞧見我今日的刺繡了麽?”
“是個美人。”
輕陌佯裝怼他,“我才寥寥繡了幾針,你如何就看出來了?”
陶澄低笑,只怕那句“兒子像娘,而你傾倒我心”太過矯情,叫他如何都難以啓齒。
輕陌又跳到陶澄背上去,晃悠着兩條腿,“陶澄,我開懷的不知今夕何夕。”
陶澄便問,“陶金貴,此時此刻,你該向我讨禮了。”
陶金貴可真足足金貴,輕陌撐着他的肩膀想要仰天大笑,“又胡亂編排我!”
回到水榭小院時已是深夜,湖塘荷葉下有蛙在呱呱。
石桌上散落着形狀各異的樹葉,花朵,石子,是輕陌一路上想要這個想要那個要來的,陶澄全然的依着他,輕陌讨什麽,他就給什麽,月色都不比他溫柔。
夜空深了,這一方天地只屬于他們。
輕陌陷在躺椅裏,一遍一遍的喚着陶澄,毫無保留的低泣着告訴他“我只想要你”,聲音被撞的破碎,斷斷續續墜着水汽,黏着歡愉。
陶澄被那呻吟催着要走火入魔,他将自己狠狠嵌進最深處,仿若要生吞活剝,仿若要拆骨入腹,而媚肉包裹着他容他為所欲為,越被肏弄的兇狠,越是熱燙軟膩,他垂下頭親吻輕陌水珠滾滾的眼眸,又與他臉蛋相蹭,“輕陌,你好可愛。”
“嗚---!”綿軟的手指又湧出些力量,指尖奶白的緊緊攀在陶澄的肩膀上,輕陌身子縮起,一陣陣顫抖,呢喃的情話成了讓愛欲燎原的最後一點星火,他被灼灼席卷,是陶澄害他如此,他在思緒灰飛煙滅前捉緊可憐兮兮的一絲清明,張口咬在那一片鎖骨上。
欲仙欲死,疼痛加劇快感,高潮時的身子更加惹人揉捏,陶澄一手按在輕陌的腦袋上,似是不讓他松口,另一手壓着輕陌的膝彎兒,迫使他分開些許以便他惡劣的行兇,躺椅不堪重負,吱吱呀呀的也跟着呻吟,偏偏身下的人正是敏感至極的時候,那一點兒微弱的掙紮撩撥的陶澄再堅持不住,幾下兇神惡煞一般的侵略後,終于完成了這一場掠奪。
輕陌累的喘息不止,他融化成一汪水散在淩亂的衣衫裏,好半晌才從餘韻中落下來,一張嘴就是要找陶澄,唔唔啊啊的既是委屈又是貪戀,找到了就開始兇人家,“你快出來!”
陶澄偏不,半勃的性器還埋在銷魂之處,聞言更是抱住了輕陌的屁股,流氓兮兮的又往裏面擠了幾分,黏黏糊糊的,輕陌脆弱的像是瓷娃娃,碰都碰不得,登時顫巍巍的“啊”了一聲,偏過頭又要朝着陶澄的胳膊咬去。
陶澄沒讓他得逞,收緊懷抱捏住他下巴,親吻也親的膩膩乎乎的,上下都膩膩乎乎的,輕陌被安撫妥當了,沐浴着月色而愈加瑩潤的一雙腿要勾不勾的挂在陶澄身上,好像之前要人家滾出去的不是他一般。
“咬疼你了嗎?”輕陌摸到了痕跡清晰的齒印,不待陶澄回他,他便探出嫩紅的一截舌尖舔上去,舔一口,說一句,“還是怪你,兇什麽啊,活該。”
撩起人來還沒完沒了了,陶澄改捏下巴為捏住臉蛋,入眼一圈紅潤的嘟唇,他低罵一聲,心裏喜愛的發顫,被一種名為“可愛”的箭羽萬箭穿心。
“哥。”陶澄啞聲喚,眼神帶着侵略的笑意,一聲“哥哥”被他喚的墜滿了情色。
輕陌發覺不妙,後穴重新滿脹起來,撐的他軟着嗓子哀叫,他前面的肉根已經射不出什麽來,酸楚的要命,他示弱又示好捧住陶澄的臉頰,“求你了,先讓我歇歇。”
唇還嘟着,說話不甚清楚,陶澄剛欲吻下去,“咔嚓”,不容忽視的動靜,是從躺椅某處傳來,一時間兩人都仿若被凍住。
輕陌用水汪汪的眼睛怒視陶澄,兩人相望片刻,輕陌又兇他,“就怪你!”
陶澄被惹的直笑,低下頭繼續被打斷的親吻,下身也沒點兒分寸,不懂事兒一般火上澆油的抽出些許又撞進去,引來輕陌和躺椅一并的呻吟。
也的确擔心真的散架,保不齊兩人摔個什麽慘樣,又或許會傷到懷裏的寶貝兒。
陶澄暗嘆一聲,從唇親吻到眉心,兩手撈起輕陌的腿盤在腰上,“金貴的腿。”
再一手托穩他屁股,“金貴的臀。”
一手橫穿腰肢,“金貴的手抱緊我。”
說罷就将輕陌抱起,聽着他哼哼唧唧被插出來的低吟,又去尋他的唇含吮,打趣到,“這麽金貴呢。”
輕陌十分嫌棄自己,這雙耳朵沒點兒骨氣的聽不得情話,一聽哪兒都軟,他剛一被放到石桌上就推搡起來,“別在這兒...”
不知道在這兒做過多少回了,陶澄耐心道,“怎麽了。”
輕陌有些羞赧,“這兒有花。”
有花,還有樹葉和石子,但是嬌嫩的花兒怕壓,一壓就壞了。
陶澄了然,又想到輕陌找他讨禮的傻樣子,真是...要星星要月亮要他掏心掏肺他都給。
“那哥哥想去哪兒?”陶澄與他額頭相抵。
深情寵溺的眼神叫輕陌看的有些癡,那一汪缱绻的目光如同皎月下的湖水,輕陌被迷的快失了魂,他喃喃道,“想去...湖心...”
陶澄道,“好,去湖心。”
屋後楊柳樹下有一葉小舟,當時輕陌就是指着它說想去遇見桃花源,又要給杜六兒賞銀子,前一日閑來無事才打理好,今日就派上了用場。
月亮高懸,行至湖心,四周皆是柔柔水波,仿佛置身天空仙境一般。
輕陌坐在陶澄的懷裏,由他喜歡的慢慢厮磨着,快意不比大開大合時翻湧的少,內裏早已經濕膩的不成樣子,汁水攪合着精液從穴口邊緣漫出,咕叽咕叽的,滿耳朵盡是親密的淫靡水聲。
夜色磅礴,欲望也同樣張狂,可惜小舟不是嚣張的好地方,陶澄在輕陌越發急迫的扭動裏忍耐着安慰,“乖一點,這小破船可禁不得我們折騰。”
輕陌不聽,手鑽進陶澄的衣衫裏胡亂揉摸,又捉過他撫在背上的手放在腰間,腰上敏感的癢癢肉被灼熱的手心燙的微微顫,惹來口裏連串的哀叫,陶澄掐緊他,下身也重重朝上頂了好幾下,肏的輕陌拖長了聲兒哀叫,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威脅,“不許浪!”
壽星又耍起性子,往日裏要受到逼迫才肯叫出來的話,眼下一股腦全變成口無遮攔,輕陌一面尋着陶澄的唇親咬,一面動情的哼哼,“我好爽...啊嗯!相公...你肏的我...太深了...啊啊!”
性器硬的發痛,陶澄猛的将自己抽出,手勁兒都要控制不住,拎着輕陌把他壓的跪趴在船肚裏,撩起松散的衣擺,讓兩團白嫩嫩沾滿了汁液的屁股肉露在眼下,陶澄雙手握緊,不解恨似的大力掐揉了一把,水淋淋形容可怖的性器噗嗤一聲又肏回那個豔紅的小口裏。
輕陌捉在船邊,由陶澄掌控的節奏不知道要比他自己強烈多少,不出幾下就讓他兩股戰戰,爽的媚肉食髄滋味的吐出大片淫水,嘴角也漏着口水,絲絲連連的墜進了湖水裏,他淚眼朦胧,只看見湖面蕩起一圈圈的波紋,擾亂了原本靜谧的月色。
夜太深了,遠處青蛙跳入水中,噗通一聲。
輕陌窩在陶澄懷裏,眼睫慢慢煽動,似乎船槳劃一下,它們才跟着動一下。
算是以一種肆意妄為的方式賞了回月,陶澄偏頭啄吻輕陌的眉尾,低低軟語,“喜歡麽?”
沒有應聲,只有腦袋又往頸窩裏蹭了幾分。
陶澄再一垂眸,看那兩扇挂着細細水珠的眼睫交錯在一起,濃密更甚。
他心下一片柔軟,将劃槳的動作放的更加輕緩,只等慢慢靠岸,抱起他的心肝寶貝一同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