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男主豪飲
嗜屍噬魂,淩柯這樣先天本性讓冥王這只老鬼也十分忌憚。
封印淩柯之時,冥王特意在他魂魄當中嵌入三十二枚鎮魂釘。鎮魂釘有銷魂蝕魄之力,縱然淩柯魂力強大也受不了這等折磨,很快便不得不服軟。
昨夜被封印在十七層地獄的地邪忽然發了狂,整座地獄中受罰之厲鬼皆被他操控,黑判帶領衆鬼卒鎮壓不住,忙請冥王親自處置。冥王正在擺弄淩柯之魂魄,聞聽匆匆将他攝入拘魂袋中。趕到十七層地獄,冥王見衆厲鬼全然不懼魂飛魄散,如潮水般齊力沖擊封印地邪之法陣,地邪則在陣中竭力要掙脫。遭它們內外夾擊,法陣堪堪欲破。眼見情勢有些失控,冥王不得不大殺四方,生死薄和輪回盤不遺餘力,須臾之間便将衆厲鬼俱數打成了飛灰。正當冥王施法加固封印之時,黑判忽然發現系在他腰間的拘魂袋袋口略松。冥王一驚翻開拘魂袋查看,淩柯果然已不知何時逃逸了。
淩柯已經在拘魂袋裏安分老實了兩個多月,冥王當他的心志已被酷刑摧毀,不料他竟還有能力伺機逃走。冥王自恃有鎮魂釘鎖住他渾身經脈,量他也走不多遠。孰料黑判帶人搜遍十七層地獄也未果,還當是冥王之前大殺四方時連淩柯一并斬殺了,冥王聞報卻心知不妙,忙親自帶人往上層搜尋。
但是已經遲了。
十六、十五、十四這三重地獄之鬼魂不論正邪皆沒了蹤影,鎮魂釘倒三三兩兩地散落于各層。顯然是淩柯捱過絕沒有鬼魂能夠承受的巨大痛苦施法,将衆鬼盡數吸噬,爾後将桎梏折磨他甚久的鎮魂釘硬生生逼出。
等冥王心急火燎地追至十三重地獄,正見淩柯噬光衆鬼,逼出最後一枚鎮魂釘。須臾間被毀了四重地獄,損失慘重,冥王的惱怒無法自抑,一心只想将淩柯劈成飛灰。誰知冥王的劈魂刀一出,不但未傷淩柯毫發,反還被他附魂于刀身,劈魂斬鬼所向披靡,一路殺出冥府。
想必也是天助淩柯。劈魂刀之碎片乃地邪之軀,被冥王鑄回劈魂刀時,已與本尊融為一體。淩柯恐怕早打着它的主意,趁機噬取那縷冥王以近千小鬼之命魂所造之魂,将劈魂刀徹底侵占。
仗着與劈魂刀有個契約存在,冥王施展秘術,趕在淩柯逃出冥府之前重傷了他,但也就此與劈魂刀徹底失去關聯。淩柯殺出陰陽井時白判毫無防備,等冥王和黑判追來,淩柯已逃得不知所蹤。
冥王與黑白雙判來玄清山本是個猜測,不料淩柯果然來見嚴厲。
聽完始末嚴厲暗自罵了一句,這老鬼早不毀了淩柯之魂,到如今釀成大患,分明是玩火***吶!
琨瑤則說出一個疑問,“此事巧合太多,會否是冥王中了什麽算計?”
“你有懷疑也是該當。”冥王頗為自負道:“但是本王自從給南無剔魂便命底下嚴加防範,整個冥府固若金鐘,絕沒有任何宵小之輩能潛入,遑論算計本王。”
“晚輩并非懷疑您的治下之力。”琨瑤不急不躁道:“只是晚輩聽說,世間有種根骨怪異之奇人,若修最最高明之隐身術,除了在您的鬼眼之下無所遁形,再無人能察覺到他匿形在哪裏。倘若是這樣一個人欲救走淩柯,縱是在您給紫陽少君剔魂之前便已潛入冥府,他想在您眼下做手腳也萬不能成。而地邪自被封印一向安分老實,忽然間發了狂,或許正是此人刻意在利用他制造事端。”
冥王道:“你分析的固然有理,那等奇人卻是世所罕見。據本王所知,當今世上也只皓睿那小鬼手下有這麽個人。”
這話似乎意有所指。琨瑤哂然道:“晚輩也曾聽聞,一萬兩千年前淩柯亂世時,晧睿仙師親手秘存的絕密信件屢屢不翼而飛,導致仙道損失慘重。晧睿仙師施計拿住竊信之人,乃是淩柯之忠仆,此人正是個根骨怪異的擅匿形之人。彼時晧睿仙師愛其身懷異能,将其囚禁,欲圖慢慢教化。後來聞聽淩柯死于鳳皇手下,此人一心要追随主上而去,晧睿仙師念其忠心可表,苦口婆心勸他求生,爾後放他離天。或許今日之事是他所為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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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是件秘聞,嚴厲尚且不知,何況黑白雙判。但從冥王的反應看來,嚴厲心知琨瑤所言不假。當年諸界混戰姒檀正是仙界棟梁,琨瑤熟讀他的筆記,自然也對當年舊事知之甚詳了。
“尊上,”黑判有些郁悶道:“并非屬下要推诿罪責,只是屬下自問看守地邪從未有分毫懈怠,卻會出此纰漏,恐怕此番真是着了算計。”
白判也附和道:“屬下也正有此猜測,至于是着了什麽人的算計,須仔細調查才能定論。”
冥王不得不認栽了,扼腕道:“可惜真被淩柯逃了,再想拿住他十分不易。且他如今已有了肉身,不歸冥府管轄,本王及衆位臣下也在陽間行事諸多不便,此事還須你鳳族打頭來管。”
嚴厲甚想問問他,當初不是打了包票麽?如今竟又推卸責任。嘴上卻道:“冥王所言極是。淩柯雖然已經逃走,但他畢竟傷得極重,想要作惡也須休養幾年。若是我鳳族和冥府耳目盡出,在那之前找到他加以圍剿,固然能省不少後患,實在找不到他,将來他為禍世間,冥府也不會袖手旁觀吧?”
“那是自然。”冥王應承道:“你去跟皓睿說,讓他來我冥府走一趟。”
嚴厲躬身領命。冥王帶着黑白雙判化形去了。
“這老鬼!”嚴厲再也掩不住懊惱。琨瑤見她有些焦慮的樣子,掏出汗巾打濕,擦淨她手上的血跡,勸道:“無妨的。淩柯傷重,或許走不多遠。你先命耳目們搜尋一下。”
嚴厲平整心緒,将山中羽族統統召集起來,命小三回天去傳訊,餘下皆往淩柯去的方向搜尋。但是忙了大半個月,不但嚴厲和冥王沒有收獲,不知怎麽獲知消息的桑寒也命人四處搜尋未果。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淩柯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倘若淩柯即是南無,他有心藏匿,定會對羽族避而遠之,絕不留下任何馬腳。嚴厲命羽族們加大搜尋的範圍,暗自卻有心放棄了。
琨瑤心知嚴厲其實有個辦法,且是個能要了淩柯性命的辦法。趁着淩柯新得了肉身神魂不穩,以他之血為引起咒,以她一身修為為代價,無論他躲在哪裏,咒起之時必死無疑,且會死的幹淨徹底。
但她或許是顧念曾經的那份交情而有些心軟,或許則是不舍她那一身苦修得來的修為,或許則是不忍見一代枭雄費盡曲折歷劫重生,卻不及重操舊業便默默而死。
或許則是……
無論嚴厲是什麽心思,琨瑤覺得姒檀說得很對,淩柯既然終歸還是重生了,可見有些事情實乃上天注定,人力難以更改。淩柯之生如此,嚴厲之死若也是如此,叫他可該怎麽辦呢?
自從迦昱立後嚴厲變得越來越安靜。琨瑤常常拖着她去探望姒檀,但是任姒檀怎麽激她她都懶洋洋地,不肯與其動動手腳。姒檀又手癢得很,每回都拿琨瑤替補。琨瑤雖不及姒檀修為甚高,在他手下也輕易不至落敗。姒檀眼睛頗毒,看出小兩口各懷心事,問題的源頭正在嚴厲那裏,私下曾與她長談過一回。談完嚴厲略有改變,淩柯逃走之後她卻再度安靜的吓人,好幾日都默不作聲。
這日琨瑤端着藥回房。見嚴厲趴在窗上盯着窗下一朵即将凋零的野花出神,面上竟然頗有悲春傷秋的纏綿之态,琨瑤越發篤定她為何要在下界耽擱,又為何要對淩柯心軟。
琨瑤如遭重擊,藥碗掉了尚不自知。
嚴厲被那聲脆響驚到,回神見琨瑤大步走過來,将她用力抵在窗臺上,垂首擄住她的唇。
這是幾個月來琨瑤首次主動與嚴厲親近。
自從嚴厲元氣大損,起初總是惡意撩撥他。他則總是坐懷不亂,隐忍得似個斷情絕欲的聖人。知他心有芥蒂,嚴厲漸漸也便腆不起臉來,此後雖與他朝夕相處,卻連與他同床共枕時亦很規矩守禮。
對于他忽然而來的熱切,嚴厲有些懵了,完全無力抵抗。直到險些失控他才退開。“怎麽了?”察覺到他的異常,嚴厲小聲問了一句。這是她兩日來說得第一句話。
琨瑤抱她良久才回了一句,“手滑打翻了藥,怕你生氣。”
嚴厲失笑道:“我有這麽小氣麽?”
“我去再煎一碗。”琨瑤轉身便走。嚴厲想喚住他,終歸還是作罷了。
嚴厲感覺得出,方才琨瑤的心跳紊亂又急促,仿佛是在害怕什麽。看來她自己尚且糾結不明的心思被他看破了,或許則是他誤會了,誤會她已拿定主意。呵!這可真是叫她無奈得很。
雖然她自認一大把年紀了,對情這一物的惱人之處聽聞甚多,如今親身經歷,才知往日聽到的看到的皆是表面。斬不斷理還亂的感覺何止是惱人?簡直堪稱傷神蝕骨的折磨。
嚴厲覺得自己不可再優柔寡斷了。
倘若當日她從了南無,多半便不會是今日這等局面。做過的選擇卻沒有重來一次的可能,她唯有心懷希望放眼将來,而非畏首畏尾止步于現在。無論前程如何,至少現在有個愛她之人甘願舍棄一些東西陪在她身邊。嗯,這便足夠了。
嚴厲忽然便恢複了話多躁動的樣子,琨瑤甚是驚喜,打算制造一個時機跟她深切交流一下。
過不幾日歌吟誕下一名人身蛇尾的女嬰。
雖然霄霜早早命琨瑤去請來一名仙醫,歌吟生産的時候仍是一波三折,被肚子裏那塊肉折騰得去了大半條命。嚴厲親見了整個過程,事後不由對琨瑤慨嘆:“月事苦,房事苦,懷胎苦,分娩更苦,憑什麽女人要比男人多遭這些罪?你若是想要個孩子,你自去生!”
琨瑤本想舊話重提,見嚴厲對生兒育女這事心生抵觸,也便張不開嘴了。
霄霜給孩兒取名華嚴,對她百般疼愛。歌吟倒嫌她是個女兒,定不如男兒能有出息,給她哺乳都不情不願的,何況旁的事情。好在霄霜并非稀裏糊塗地将琨瑤養大,積攢了一些經驗,故此如今再養一個女孩兒也壓力不大。
只是霄霜一心顧着孩子,對當日被他強行讨要去的杳雲照看不上,琨瑤正好将它領了回來。
短短數月杳雲便長到五六尺長,顯然不是凡間之物。嚴厲時常騎着它滿山閑玩,甚或陪它一起撒歡瘋跑,很快的,它待嚴厲倒比待琨瑤還親近了。
華嚴的三朝禮正是七夕。是夜觀禮之後,琨瑤和嚴厲沐着月色回後山。
嚴厲不加驅使,杳雲慢吞吞走着。琨瑤則在一旁緩步而行。側目見他彎着嘴角,似乎心情甚好,嚴厲不由問道:“在想什麽?”
“不如,今夜我們來拼酒。”幾個月來,嚴厲被一碗一碗的湯藥補得精氣十足,身體已是大好了。琨瑤想的正是當日約定要陪她喝個痛快。
“與我拼酒?你倒是好膽量。”嚴厲也想起舊話,頓時起了興致。
“只是唯恐你被我喝倒了,發酒瘋,耍混賬,我可管不住你。”琨瑤甚為憂慮的樣子。
嚴厲咯咯笑了,“你只管劃下道兒來。我若是被你喝倒了,今後任你怎麽壓倒也絕不反抗。”
琨瑤睨她道:“這話可算數?”
嚴厲瞪眼,“我何時說話不算!”
琨瑤淡淡道:“你說要馱我遨游四方。至今也未兌現。”
嚴厲被這筆陳年舊賬翻的有些囧然,打個哈哈道:“此事婚後再兌現。先說今晚你若輸了,發酒瘋,耍混賬,我可不跟你客氣。”
“即這麽說定了。”琨瑤笑得十分愉悅。
嚴厲心說這厮上趕着來送便宜,定然不是糊塗了,或許是為當日打傷了她的屁股,知她至今還耿耿于懷,于是故意讓她發洩一下怨念?唔,這等勇氣倒是值得表揚。
不多時回到後山,二人對坐到聽澗石上。
琨瑤先訂下規矩,後道:“為防你醉了胡鬧,我須先制住你的手腳。”
“何必多此一舉。”嚴厲雖這麽說,也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戳了幾指。随即她又反應過來,“你怎就确定我會喝醉?九成九是你喝醉了發酒瘋,我這樣怎麽拿得住你……”
“我萬不會輸。”琨瑤化出兩只酒碗。嚴厲被他這股沒來由的自信激出了脾氣,心道待會兒就怕他不發酒瘋,看她自行沖破禁制,不打爛他的屁股。
拼酒拼酒,拼得就是個鯨吞海飲的勁兒。琨瑤定的規矩頗合嚴厲的心思。自從傷了元氣被琨瑤時刻管着,嚴厲至今滴酒未沾,方擰開酒囊的蓋子便被酒香勾出了酒蟲。
“這麽好的東西都不叫我享用,你這厮可太不厚道。”
嚴厲說完先自灌了幾大口,喝完化出第三只碗斟滿酒。見她招手,将兩只前爪扒在聽澗石邊緣搖頭擺尾盯着她的杳雲立時跳上來。
杳雲過于機靈,喜歡模仿主人的動作。見嚴厲同往常一樣把她享用的東西分給它享用,杳雲徑自喝水一樣一股腦舔光了一碗酒,喝完想必覺得味道不對,用那雙綠幽幽的眼睛瞪着嚴厲瞎哼哼。
嚴厲哈哈笑了,拍拍杳雲的頭,又給它添了一碗。
頂着女主人的鼓勵,杳雲勉強喝完,原地轉了幾個圈,晃了三晃,咣當躺倒了。
“你作弄它幹什麽……”琨瑤甚是無語。
咳,嚴厲只是唯恐待會兒要打某人的時候會出什麽岔子。
接下來進入正題。
嚴厲喝一碗,琨瑤便喝一碗。不多時二人便各自喝了十幾碗。見琨瑤面不改色,眼神澄明,嚴厲心說這厮喝酒一貫不上臉,依他那點酒量,再來一輪指定要醉。
又喝一輪,琨瑤仍是面不改色。嚴厲暗自不由犯了嘀咕。或許他修為漲了,酒量也随之漲了?
第三輪喝完,嚴厲臉紅了。第四輪她開始打酒嗝。第五輪她醺醺然的醉眼朦胧。琨瑤比她一碗也沒少喝,卻始終面不改色,眼神澄明,仿佛那許多酒都喝進旁人肚子裏去了。
“你使了什麽古怪!”嚴厲百思不解,索性扔了酒碗,撲過去将琨瑤壓倒,在他身上好一頓翻找。一個平素連淺酌幾口都不敢的人忽然間酒量好到連她都給喝倒了,這事完全不合道理啊!
琨瑤将手臂撐在身後,任嚴厲粗魯地扯開他的衣裳,将他渾身上下摸了個遍,他則始終抿着唇不動,似一只優雅的蓄勢待發的獸。
能翻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嚴厲一無所獲,卻不甘認輸,急得揪住他衣領,指着他鼻尖道:“到底你使了什麽詭計?老實交代我不打你!”
琨瑤略略挑眉,“你縱是不至于酒量退步,就不許我酒量見長麽?”
“何時長得,又如何長得這麽離譜,我竟不知?”嚴厲湊近聞了聞,的确他身上酒氣很重,重到就連呼吸到他的吐納也叫她越發添了幾分醉态。
“總之你願賭就得服輸,必須兌現承諾。”琨瑤難耐地動了動被嚴厲騎壓半晌的腰身。嚴厲則被他那根蓄勢已久的物事頂戳地低喘一聲,血氣上湧。
嚴厲覺得自己醉糊塗了,竟連一點耍賴的辦法都想不出來。
琨瑤素來淡漠的眼中眸光流轉,幾乎瞬間便将她的魂兒給吸去。她腦中竟有片刻空白,不由捧住他的臉,輕輕吻在他唇上。随即被他翻身壓到身下。
不多時被琨瑤抱着大步往竹屋去,嚴厲在他耳畔商量道:“我也不是輸不起,只是我已經老了比不得你這等年輕的。咳,你輕點折騰我可成?”
琨瑤彎着唇沒做聲。
嚴厲極其嚴肅道:“你說,倘若我們兩個有了孩子,懷胎的時候會是只蛋還是塊石頭?或者說會是只鳳還是個人?或者是長着人腿的鳳,還是長着鳳尾的人?或是不長毛的鳳,長了毛的人?”
琨瑤被這番帶着醉意的臆想說得失笑,“不試試怎能知道。”
嚴厲不接話了。
琨瑤進屋後用腳勾上房門,将渾身綿軟顯然已經九分醉的嚴厲輕輕安置到床上。
接下來他的一切動作都輕得如同羽毛,反倒更加讓人心癢難耐。嚴厲享受着他的盡心取悅,直到他進入那一剎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僅有的那分清醒讓嚴厲無法自抑地想要吐露心聲。将手推在琨瑤腰間,阻止他亂人思緒的律動,嚴厲很痛快道:“我們明日便回天去辦婚事,爾後試試可能給你師父添個徒孫。”
琨瑤正自難抑驚喜,她又繼續說道:“你如今已是深涉玄機,當知人力勝天素來都極其不易,世事也總有諸多變數。淩柯必定不會蟄伏太久,待他出世也必定禍亂天下。這正是你施展抱負、建功立業的最好時機。而我也許注定度不過這個死劫,若能留個孩子陪伴你,也算不負你的真心。”
琨瑤聽得愛恨交加,縱有怨怪也分毫都不表露,只盡心竭力取悅她的身體,也讓自己又酸又痛的心房獲取最大的慰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