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躲回英國

“梁叔叔……”

最後一個字只來得及說了一半, 溫書瑜唇上就驀地一熱。

她茫然且震驚地睜大眼。

她從來不知道吻是這種感覺。

先是唇相觸碰時泛起陌生的癢, 随着他加重力道,所有若即若離、顫巍巍的觸覺都被深刻碾入唇肉,沿着細細的神經在後脊四散。

她腿一軟,卻被他順勢緊緊攬住腰。

下一秒,他一手轉而捏住她下颌,略一退開後啞聲催促, “張嘴。”

溫書瑜大腦徹底停擺, 只是呆呆地抓着他的衣領,呼吸急促地望着他。

陌生的感覺,還有男人此時此刻的眼神,都讓她本能地膽怯和想要逃避。

她一聲不吭地搖頭, 手上還開始用力想要推開他。

梁宴辛捏着她下巴的手指輕輕摩挲幾下,垂着眼再度吻了下來。這一次他直接毫不留情地頂開她牙關,一手不輕不重地捏着她臉頰兩側。

溫書瑜不得不張開嘴, 任憑男人輕咬着自己的唇在口中興風作浪。

唇舌此時的感知讓她徹底陷入昏沉, 酒氣熱騰騰吞沒神智。

她連他的襯衣領口都攥不穩了,手指徒勞地勾着, 搖搖欲墜。

梁宴辛忽然攥住她手腕一帶,引導着她将手搭在他肩上再抱住他後頸。她因他掌心的溫度而瑟縮,他卻緊緊扣住她的手腕, 不準她收回手。

溫書瑜沒辦法估計這個吻持續了多久,最後她快站不住了梁宴辛才意猶未盡似地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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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捂着後頸轉了轉頭活動脖頸,輕笑, “真該把你放在桌上坐着。”

梁宴辛沒松開扣着她腰的手,溫書瑜只能趴在他胸口通紅着臉平複急促的呼吸。聞言她呼吸驀地一滞,耳尖溫度頓時又燙了起來。

她腦子雖然還有點昏沉,可卻比剛才清醒。所以梁宴辛停下抵着她額頭喘息着平複呼吸時,她清清楚楚地反應過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居然……

而且她竟然沒拒絕!即便一開始的反抗都被鎮壓了,可後面她明顯也沉溺其中了。

呼吸慢慢平複,可是心跳和臉上的溫度卻怎麽也無法恢複正常。她依舊埋着頭,一動也不敢動。

“打算趴我懷裏一晚上?”

溫書瑜還沒降溫的臉又熱了一個度,她覺得自己都快烤熟了。

怎麽辦啊!要是她是鴕鳥就好了,她就馬上把自己埋起來,這樣就不用擡起頭面對他。

男人忽然伸手,長指探過來勾住她下巴往上擡了擡,猝不及防的,溫書瑜被迫仰起頭把臉露出來。

“我頭好暈,”她飛快躲開他的手,埋着臉故意含含糊糊道,“我好像喝醉了……”

“醉了?”他輕笑,重複一遍這兩個字。

溫書瑜不說話,竭盡所能地體現“醉得不輕”幾個字。

下一秒,她整個人驀地騰空,明明吓了一跳卻還忍着不能表現出來。

梁宴辛将她打橫抱了起來,溫書瑜順勢把臉埋進寬大的衣領——他的大衣還她還穿在身上,出酒窖前也沒來得及脫。

男人的手臂穩當地抱着她,腳步也很平穩。

“裏面挑出來的酒全部另外裝好。”她聽見他吩咐道。

有工作人員應聲:“好的,梁少。”

溫書瑜迷迷糊糊中發現自己又被騙了。

騙子,大騙子,說好的不讓人進他的酒窖呢!

梁宴辛一路将她抱回車上,再替她系好安全帶。她全程沒有睜一下眼,假裝自己已經醉到不清醒了。

他發動車子駛離,這一路車裏安安靜靜,他沒說一個字。

溫書瑜慢慢放下心來,殘存的酒精松弛了她的神經,也喚起了疲倦與睡眠。

她真的就這麽睡了過去。

沒一會,車在酒店門口停下。梁宴辛解開安全帶,轉頭去看縮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人。

他沒開車內的燈,夜色中女人的模樣被窗外流瀉而入的光線勉強映照清晰。

她頭歪靠着,大半臉埋在他的那件大衣裏,柔軟蓬松的發絲簇擁在臉周圍,随着平靜綿長的呼吸被規律地輕輕拂動。

他一怔,随即失笑。

竟然睡着了。

梁宴辛下了車,為了避免發出大的響動所以沒關車門。接着他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探身進去。

座位上的人依舊睡得很熟,閉着眼一無所覺。

他松開安全帶,伸手将人抱起來之前,手先擡起來伸到她臉側輕輕撥開衣領。

溫熱輕柔的呼吸聲輕拂在他手指上,她閉眼睡得正熟,長長的眼睫乖巧地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凝視片刻,他輕輕勾唇笑了笑,将人小心抱起來。

既然今晚睡着了,那就明天再慢慢算賬。

……

溫書瑜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

眼皮還帶着困倦的沉重,她眨了眨眼慢吞吞地把眼睛睜開,思緒也跟着慢慢清醒。

她側頭朝右手邊看了看。

落地窗簾嚴實地遮着光,她沒辦法根據外面的天色辨認出現在大概的時間。

她閉着眼又往被子裏縮了縮。

頭還有點昏沉……

想到這,她臉上放松的神情驟然一僵,下一秒猛地坐起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昨晚……?!

晨起時突然起身,又加上她昨晚醉酒殘留的“後遺症”,溫書瑜頭頓時一陣眩暈,她苦着臉捂着頭重新重重把自己砸回枕頭上。

昨天的一幕幕迅速閃回,從她在馬場的攤牌、墜馬和摔在梁宴辛身上哭,再到她跟着他一起去酒窖,喝醉了之後……

那個吻的感覺一瞬間仿佛在感官重現——柔軟熱燙的唇舌,男人扣緊她後腦和腰的手,還有落在她耳邊的炙熱呼吸……

“別想了別想了!”她猛地裹着枕頭在床上來回翻滾,“不許想了!”

大半個下午加一個晚上,這麽短的時間裏竟然接連發生了這麽多事,溫書瑜覺得自己的承受力已經超負荷了。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現在的梁宴辛,心慌意亂得只想躲,只想跑。

——對啊!這裏又不是她家,她完全可以走啊!

溫書瑜移開捂着臉的手,火急火燎地掀開被子跳下床,沖進浴室前腳步又驀地一停,轉而抓起放在一旁的手機。

這裏距離莛城市區有一段距離,她現在給家裏司機打電話正好。

然而剛給司機打完電話,溫治爾就緊接着打了電話過來,“眠眠,怎麽了,怎麽這麽突然急着回來?”

“因為……”溫書瑜卡了殼,最後随口胡亂編了個借口,“學校社團突然有事需要我幫忙,在這邊沒辦法處理,所以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了。”

“你要回英國?”溫治爾詫異道。

英國?她正要否認,“不”字忽然停在嘴邊。

本來她只是想回家躲開他,可就算她回了家,只要梁宴辛在莛城,他們就很可能會再見面,而且她總覺得梁宴辛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

她還不想這麽快再見到他。本來現在心裏就是一團亂麻,如果他再出現在面前說點什麽做點什麽,自己說不定又會被他牽着鼻子走,根本沒辦法徹底冷靜下來。

冷靜……溫書瑜覺得現在自己最缺的就是冷靜。

想要躲開他留在莛城根本行不通,去霖城找曲芸周也不太可能,而且她也沒想好、或者說暫時還沒想過要怎麽和她們提起這些事。

最好的辦法就是回英國。光是飛機就要坐十幾個小時,天高皇帝遠的,梁宴辛想追過來也不現實。

這樣她就能好好想一想梁宴辛對自己的态度,以及……以及對他的态度。

短暫的沉默和停頓被溫治爾當成是默認,他嘆了口氣,無奈道:“你這才待了多久……什麽時候回去?忙完之後還回不回來?”

溫書瑜心裏頓時愧疚,嘴上遲疑含糊道:“應該……看情況吧。”

“算了。”溫治爾道,“先讓司機接你回來再說吧。”

她輕輕“嗯”一聲,明白溫治爾這麽說就是“沒辦法,你自己安排吧”的意思。

她默默決定等避過這段時間的“風頭”之後就悄悄回來。

挂了電話,溫書瑜拿着幹淨衣物走進浴室。站在鏡子前拿起牙膏牙刷的時候,她動作忽然一頓,然後僵硬地擡眼看着鏡子裏。

昨天晚上她後來似乎睡過去了,所以是梁宴辛抱她上來的?那睡衣又是誰換的?

想到某種可能,雖然第一時間在心裏否認了,但溫書瑜還是忍不住在憤憤地腹诽一句“老流氓”。

一個上午梁氏市場部都忙得焦頭爛額。

生意臨時出了問題,員工一個個恨不得忙活成飛速轉動的陀螺,同時盡可能避開頂層辦公室裏那位的低氣壓。

門忽然被叩響,梁宴辛閉着眼,“進來。”

總助推門進來,看向桌後的男人,“梁總,是佚園的事。”

話音剛落,男人驀地睜眼。

“是溫小姐,她一早就離開了佚園。”總助擡頭小心看了看他的臉色,“本來應該早點告訴您的,但是因為會議持續了一個上午,所以……”

“一早。”梁宴辛淡淡重複一遍,往後一靠,“‘一早’是多早?”

“溫家司機把人接走的時候差不多七點半。”

他驀地輕笑。

七點半,她這是一睜眼就跑了?以為跑回家他就拿她沒辦法?

“知道了。”梁宴辛淡淡道。說完重新低頭看桌上攤開的文件,目光剛掠過一行,卻發現幾步外的總助沒有動彈的意思。

他蹙眉,擡頭不悅道:“還有事?”

“梁總,”掙紮片刻,總助還是決定硬着頭皮把這個消息說出來,“溫小姐她……似乎不僅僅是回家了。”

梁宴辛眉頭擰得更緊,“什麽意思。”

總助頭又往下低了低,“溫小姐似乎打算回英國。準确的來說……她現在應該已經在前往英國的航班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溫:跟着我念: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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