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人只要閉上那張缺德的嘴,刮掉胡子後,還是好看的,尤其是長長的睫毛,微微向上翹着……
趙景抒突然睜開眼睛,看了嚴赟一眼,直眉瞪眼的問:“到哪兒了?”
嚴赟吓了一跳:“不、不知道……”
旁邊一東北大姐熱情的說:“那啥,到母們遼陽了!你倆哪下啊?”
卧槽!遼陽!
這倆人蹭的站起來,手忙腳亂收拾東西,像被乘務員踹下去一樣那麽狼狽的下了車,他倆四只腳剛剛落地,車幾乎是立刻就啓動了。
趙景抒咬牙切齒:“你說你!又是不小心?差點兒就睡過站了!”
嚴赟心說難道你特麽沒睡?
他這點兒心理活動都表現在了臉上,趙景抒下巴微擡,瞪眼睛:“是,我也睡了,但我醒了是不是就先問到哪兒了?你呢,你不比我先醒的嗎!你幹什麽來着?”
嚴赟臉騰一下紅了,他幹什麽來着,他偷看趙景抒來着……
趙景抒沒發覺這小子的異樣,很快就看到了來接他們的聯系人,碰碰嚴赟:“來人了,精神着點兒!”
為了宣傳已經不是太多人會做的燈碗血腸,當地名俗推廣協會很重視T城來的這位美食主筆,接到人後也到了晚飯時間,雖然今天吃不到白肉血腸,但安排他們去了當地很有規格的一家飯店。趙景抒被幾個人帶進了一間包房,嚴赟卻被來接他們的司機帶進了另外一間,落座上菜後,他馬上就明白了,看菜色和一起坐的人,他吃的這桌肯定是“陪同飯”,趙大主筆吃的才是正經的“接待飯”!嚴赟并不在意,自己本來就是個新人,出差也就相當于趙景抒的小助理,他沒那麽不知道好歹,即便是陪同飯,他也不覺得的是什麽冷遇。
嚴赟早就餓了,跟同桌的人客氣了兩句,就伸筷子開始吃,剛吃了沒兩口,一位襯衫西褲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就找了過來,滿桌掃了一眼,鎖定嚴赟後彎腰伸手,極恭敬的跟他握手:“嚴老師,你怎麽在這兒吃上了?誰帶嚴老師過來的!真是太不小心了!”
What???
5.
嚴赟被正裝男熱情的拉起來,從他們這間包房請到了另一間,一推門見這豪華的氣勢,就知道這桌肯定是“接待飯”了。一桌子人見他進來,全都恭敬的站了起來,齊刷刷向他問好,吓得嚴赟舉止越發拘謹了,還好在這群人中他馬上找到了趙景抒,有熟悉的人在立刻覺得踏實了一些,并且趙景抒滿臉笑容,仿佛等了他很久,看到他後,用一種近乎誇張的熱情對他說:“小嚴老師你去哪兒了?等你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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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抒過來把他帶到自己身邊坐下,低聲耳語囑咐他:“當着他們別叫主筆了啊,就叫趙哥。”
嚴赟立刻心頭一暖。趙景抒一定是發現他受了冷遇後,給他撐腰了,故意當着這麽多人叫他“老師”,連趙大大都要叫老師的人,哪怕他長得再年輕、談吐再拘謹,這些人也肯定也不會輕慢他了。趙景抒嘴雖然缺德,但心不壞,除了愛擠兌他,也沒真把他怎麽樣……
嚴赟感激涕零的在心裏給他們趙主筆刷好感,從負分一路刷到優異,然而酒杯一端起來,這分數刷刷刷,又都特麽掉回去了!
世上哪有免費的晚餐!早該知道他沒那麽好心!趙景抒宣稱自己酒量不行,但小嚴老師“酒精考驗”!好啊,原來是叫我過來擋酒的!嚴赟酒量還不錯,作為下屬和新人,他也确實責無旁貸,所以沒太推脫,白的啤的基本都來者不拒了。
然而對于大東北的彪悍民風,嚴赟還是輕敵了,他酒量不差,但陪酒的也都是個中高手,喝到最後他有些醉了,心想,算了,就當把自己獻給國家了,反正喝倒了趙景抒也不會不管他——這麽想着回頭看一眼趙景抒,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看來這家夥說自己不能喝不是偷奸耍滑,嚴赟記得他也就喝了幾杯啤酒,怎麽已經醉得躺在椅子上了?
嚴赟吓了一跳,酒立刻醒了不少,別人再怎麽勸他也不敢再喝了,留着最後一點理智,得管趙景抒!等到他倆被送到住的賓館,嚴赟才知道光留理智還不夠,還得留體力,趙景抒就跟沒骨頭一樣,被他半摟半扶着,整個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他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房間,趙景抒哼都沒哼一聲,直接躺床上就睡了。嚴赟累得滿頭大汗,洗了個澡出來看到趙景抒睡成一個“大”字,嚴赟拽過被子給他蓋上,自己也連醉帶困,迅速的躺倒睡着了。
早上又是嚴赟先醒,他睜開眼睛就聽到趙景抒的呼嚕聲,真是一點兒也不意外,這呼嚕打的,跟他倆第一次見面時,趙景抒給他留下的那野人形象真是不能再貼合了!嚴赟笑着坐起來,轉頭看他上司,一眼就驚了,趙景抒什麽都沒蓋,被子踢到了地上,全身縮成一團,臉紅得不正常,呼嚕聲也并不正常,透着呼吸不暢。他趕緊起來走過去,伸手一摸趙景抒頭就确定他是發燒了。
嚴赟撿起被子給他蓋上,趙景抒皺眉睜眼,一開口嗓子也啞了:“嗯……難受……”
“你發燒了。”
趙景抒哼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嚴赟給酒店前臺打電話,要體溫計要退燒藥,挂了電話看趙景抒蓋着被還是縮成一團,又把自己那床被拿過來給他壓上。沒一會兒服務員送來體溫計和藥,嚴赟一給他測體溫,38.5°。對于成年人來說,這燒得不低了,嚴赟果斷給他吃了退燒藥,然後又把人塞回被子裏,讓他繼續睡。
這叫什麽事兒啊,酒是他喝得多,醉的卻是趙景抒,人也是他照顧回來的,但發燒的又是趙景抒。嚴赟覺得自己真是啥啥都忙活夠嗆,又啥啥都沒忙活明白!他去樓下餐廳吃了個早飯,又給趙景抒帶回來粥和白煮蛋。回來時趙景抒依然沒醒,但被又踹掉了一半。這怎麽挺大個人還睡覺踹被呢,嚴赟剛想再給他蓋上,就發現退熱藥起了作用,趙景抒滿頭是汗,可能這回是熱的才踹了被子。
他去衛生間放了些溫水,泡了條毛巾,回來給趙景抒擦臉擦手,露出來的地方都擦了一個遍,裏面還要不要擦嚴赟也是糾結,這要是個直男,他也就擦了,但據他推測,他倆都是彎的,這算不算趁火打劫啊?尤其野人趙景抒現在還維持在剃毛兒後的狀态,頗有那麽幾分姿色,自己這時候動手,是不是有點兒考驗人啊……
嚴赟一通胡思亂想,最後決定發揚救死扶傷的人道主義精神,拿着濕毛巾,鼓起勇氣探進趙景抒T恤裏,輕輕給他擦汗。趙景抒體溫顯然比正常人熱很多,嚴赟立刻想起以前他看過的一個小黃文,說人發燒的時候,那裏的溫度會特別熱,插進去特別舒服……一陣氣血上湧,覺得呼吸急促、自己要硬!趕緊胡亂擦了幾下就把手拿出來,下`身他是不敢去動了,怕自己會把持不住犯下彌天大錯……
他拿着毛巾不知道不該叫醒趙景抒讓他吃點東西,低頭一看,趙景抒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跟他對上眼神兒後,有氣無力的開口:“毛巾熱點……再擦……”
再擦???你特麽倒是會享受!出了事兒你對我負責任不啊!嚴赟這些心理活動也沒法說出口,去衛生間添了熱水,重新泡過毛巾,又回來給趙景抒擦……在兩個當事人都清醒的情況下,他以為氣氛會正直起來,誰想到趙景抒醒着時被他一擦,嘴裏發出不知道是舒服還是痛苦的、非常暧昧的呻吟:“嗯……嗯……”
嗯什麽呀你!非得給我撩硬了不可是嗎!嚴赟這一遍比上一遍擦的還糊弄,擦完趕緊跑到衛生間,不想跟趙景抒獨處一個空間,進了衛生間被鏡子裏的自己吓了一跳,他已經臉紅得不輸發燒的趙景抒了!
嚴赟還在衛生間裏平複情緒,外面那位不知死活的爺又哼哼着喊上了:“嚴赟…嚴赟……”
嚴赟只好出來:“怎麽了?”
“今天采訪約的是下午吧?”趙景抒發着燒也沒忘了工作。
嚴赟回答:“對,下午見燈碗兒血腸傳人,晚上吃白肉血腸。”
“嗯……”趙景抒閉眼想了一會兒,睜開眼睛說:“你看我中午能好嗎?”
嚴赟心說我看你夠嗆,嘴上回答:“你別着急。”
“着急也沒用了。”趙景抒倒很冷靜,“你檢查一下設備,相機、錄音筆、電池……”他一樣一樣指揮嚴赟準備東西,看着嚴赟都找到、确認、裝好後,對嚴赟說:“到中午我要還這樣,就只能你自己去了。”
他沒問嚴赟“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