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俱厲的否認掉……他還沒想好,突然臉色就變了!

嚴赟眼看着他眼睛瞪大,滿臉通紅,額頭的青筋都鼓了出來,正想問“你怎麽了”,還沒開口,就聽到身後有個沉穩渾厚的男聲叫道:“景抒!”

趙景抒盡量平靜自己,用不帶任何感情起伏的聲線說:“劉維。”

劉維從滾動扶梯上下來,眼睛裏都是不可置信的吃驚:“你來這兒——找我有事?”

趙景抒回答:“我買衣服——我陪我朋友買衣服,他——”他用眼睛找嚴赟,卻發現嚴赟已經迅速的站在另外一列下行的扶梯上了,只留給他一個背影,他只好說:“他有事先走了。”

劉維回頭看了一眼,沒太往心裏去,含笑點頭:“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然後兩個人就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了。劉總平時甚少走扶梯,今天等升降梯的人實在太多,他有事着急回店裏,這才走了扶梯,沒想到竟然遇到趙景抒,可他們已經三四年都沒面對面說過話,再見面一時難以擺脫尴尬。

趙景抒匆忙找了個話題:“前不久我見到陸寧川了。”

“我聽他說了。”劉維笑了,“你吓一跳吧。”

“哈哈哈哈,”趙景抒也忍不住笑了,“哪是一跳,我都吓壞了。”

嚴赟聽到“劉維”兩個字,看到趙景抒近乎“羞澀”的表情,就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待下去的意義,立刻轉身就走,可下到下一層,他忍不住擡頭回看,正看到他倆相視大笑。

“他算是被人家給收了。”劉維笑道,“當初我還怕他不定性,沒幾天就膩了,別把人家給坑了,沒想到乖得變了個人,完全成夫奴了,現在我倒挺擔心人家不要他的,姚遠要是跟他分手,我看他就得瘋!”

趙景抒笑道:“不會的,他們一看就很般配。”

劉維也笑:“可不是嘛,三年多了,還天天虐狗,店裏人都說,單身心理素質不過硬的,在他倆身邊兒都待不了!”他說到這兒笑容慢慢收斂,臉上漸漸換了關切的表情:“你呢?”他輕聲問:“你還好嗎?”

趙景抒心頭一動,點頭回答:“挺好。剛才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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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維立刻眼睛一亮,意識到了什麽,飛快的回身去找,但嚴赟早就沒了影子,他有點遺憾的說:“我都沒仔細看……不過挺好。你好,我就放心了。”

趙景抒點點頭:“你呢,你好嗎?”幾年來他有意跟所有人回避有關劉維的消息,沒想到有一天他可以面對面,這麽輕松自然的問劉維本人。

劉維輕嘆了一聲:“我…我還在努力。”

趙景抒點點頭,也不多問什麽,笑着說:“是得努力,你也不年輕了,有合适的也該定下來了。”他心裏偷偷有些着急,告辭道:“那你忙吧,我得走了,他等我呢。”

劉維這才猛然想起自己也有急事,笑着伸手:“好,改天咱們再聚。”

劉維說的大概是客氣話兒,但趙景抒還是笑着回了一句:“沒事兒就別聚了,我家那位心眼兒小。”

劉維哈哈大笑,他倆握了下手,一個上樓,一個下樓,各自走了。

趙景抒下樓時內心焦急,他恍然大悟嚴赟買衣服時的态度。自己這粗枝大葉真是要不得!怎麽就忘了劉維的總店開在這裏,偏偏還遇到了劉維本人。衣服沒買成不說,小朋友還吃醋了!想到這裏趙景抒竟然覺得有點甜。他壞笑着特意去了一樓一家甜點店,給嚴赟買了個星空棒棒糖,想哄哄他,讓他別再酸了。

買完出來進停車場就找不到自己車了,趙景抒一臉懵圈,掏出電話想打給嚴赟,赫然發現自己手機上有一條嚴赟發來的未讀信息,打開一看:【我先走了。】

就這四個字!

卧槽!趙景抒登時怒了!走了?連在停車場等一會兒都等不及?車也開走了?就這麽把我扔下了?你還有沒有點兒良心,起碼是老子的車吧!還好今天奔着買衣服來了,帶了錢了,他站路邊很久都沒打到車,凍得夠嗆,在市中心又堵了半天,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家。回家後一肚子的火,開門就喊:“小兔崽子,你在哪兒呢?”

嚴赟是從書房出來的,眼睛都不看他,說:“怎麽了?”

“怎麽了?你就把老子一個人扔那兒了啊?”趙景抒氣得眉毛都飛起來了,“你就那麽着急要走?你愛走就走,最起碼把車給我留下,那是我的車吧!”

嚴赟頭都沒擡,小聲回答:“我知道了。”

趙景抒一拳打在棉花上,氣消了一些,實際上他在商場裏就已經想跟嚴赟解釋,但劉維突然出現,他沒來得及說。只是剛才他很生氣,現在沒法一下子轉過來,緩了一下才問:“你怎麽沒等我一起走啊?”他自認為這話裏的“一起”,就是一種表态了。

嚴赟仍然不擡頭,就一直在書房門口低頭站着:“我又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走,還以為……你晚上不回來呢……”

他越說越沒氣勢,聲音也越來越小,趙景抒卻立刻勃然大怒,這話裏的意思傻子都明白,他震驚的看着嚴赟,覺得自己這一晚上白為這小兔崽子操碎了心,從想給他買衣服,到怕他不高興着急回家哄他,都特麽的白費了!趙景抒高聲怒道:“我不回來你也管不着!這是我的家!”

“我知道。”嚴赟終于擡頭看他,眼睛都是淚光,“你的房子,你的車,你的家。”

19.

沒有一段感情可以一點波折也沒有。那不現實。

趙景抒對此深有體會。他為什麽荒蕪了好幾年,都無心再談戀愛,就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個适合與人相處的個性。盡管嚴赟重新敲開了他鎖上的那扇門,但嚴赟到底是不是他那把鑰匙,他還是很懷疑。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沒想到,才這麽幾天,他倆就吵起來了。讓他在失控的邊緣停下來的,是嚴赟眼睛裏的淚光。

趙景抒摔上門進浴室洗澡,沖了一會兒後,他逐漸冷靜了下來。他眼前都是嚴赟最後擡起頭時,強忍着淚水的樣子。他還年輕,他嫉妒的火焰燃燒的再高,燒的都是他自己內心的熱情。喜歡一個人,熾熱的喜歡一個人,才會有那樣的熱情。趙景抒沒心思泡澡,只用花灑匆匆沖了一下,他拉開浴簾伸手夠浴巾的時候,突然聽到浴室門外匆匆離開的腳步聲,嚴赟在門外,大概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洗完,手忙腳亂的跑了。

趙景抒想笑,真是個小朋友。但又氣的不行,你小你就可以亂發脾氣啊。你都不聽聽我的解釋?

接下來就到了一個歷史性的時刻,這可能是趙景抒這一輩子第一次服軟、妥協。他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麽,但他就是心軟了,妥協了。

他伸腿踹了一腳好端端立在浴室裏的體重秤。無辜的體重秤翻到在地,趙景抒配合着誇張的“啊”了一聲。也就幾秒鐘,嚴赟就緊張的闖進了浴室,焦急的問:“怎麽了?”

“不小心絆了一下。”趙景抒低頭沒看他,畢竟不是戲劇學院出身,還是減少目光交流,別演砸了,“疼,腳疼!”

嚴赟趕緊過來要抱他,趙景抒堅決不能接受這個,“沒事兒,你扶我就行。”

嚴赟皺眉看了看滿地是水的浴室,“你怎麽不小心些,弄的到處是水,摔嚴重了你就老實了!”

趙景抒心說摔屁啊,連這點小傷都是我裝的。他龇牙咧嘴裝疼,讓嚴赟扶他回了房間。嚴赟把他放到床上,找到他睡衣要給他穿,趙景抒雖然懶得生活也就半自理,但對于有損尊嚴的伺候卻一貫堅決抗拒,立刻說:“行了,我自己能穿。”

嚴赟“哦”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趙景抒氣得磨牙,覺得自己白妥協了,又後悔不如剛才讓他給自己穿衣服了……他暗暗心裏發狠:有本事你一輩子別上老子的床!

然後聽到嚴赟沒回自己房間,而是去收拾了浴室,擦了地上的水,嚴赟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趙景抒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兒,他心想這小子要是直接回了自己房間,他是不可能再裝模作樣的示弱讓他回來!

嚴赟進了趙景抒房間,默默在他身邊躺下。他倆誰都沒說話,除了做`愛,他倆平時在床上也沒什麽太親密的動作,嚴赟想親密趙景抒也不配合,更何況今天又鬧了這麽一出。他倆也都知道對方沒睡,身體都毫不放松的僵硬着,呼吸都帶着克制。

不知道過了多久,嚴赟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趙景抒的睡衣的袖口。把那一小塊布料緊緊攥在手裏,攥得自己的手輕輕發抖,但沒碰到一點點趙景抒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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