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追妻的途徑

橘子撐着下巴翹着腿坐在辦公室裏,一雙眼無神的盯着窗外的天空。

房門外一頓喧鬧,然後是催命般的敲門聲,他一驚,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左右看看,慌張地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真的假的,又來?!”他快速脫掉衣服,對趴在窗臺上曬太陽的布偶貓說:“阿布,他要是闖進來,你替我應付。”

手上的衣服一甩,身形一晃變成了小橘貓,搜得一聲鑽進了實驗臺下。

阿布舔了舔爪子,轉過頭,繼續曬太陽。

門外許宴瘋狂敲門,“橘醫生,你別躲着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裏面,你出來呀。”

檢測大廳裏空蕩蕩的沒什麽人,驗兵已基本結束,現在只有被智腦篩選出來的極個別需要過來重新檢驗。

于是,許宴的聲音就顯得不要太突兀。

五分鐘後,安保人員走過來将他攔下。

“這位同學,你是過來重新檢測的嗎?請根據提示走流程,不要在這裏大聲喧嘩。”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幾天許宴快和這裏所有的安保人員混成了朋友,見狀絲毫不慌,停下手微笑,“大哥,我是來找橘醫生幫我檢測的,我情況特殊,他說必須讓他檢測才行。”

工作人員顯然不信,“什麽樣特殊的情況非得指定醫生給你檢測?”

許宴輕嘆了一聲,“我就一omega,他非說我有問題,還給我戴了檢測環,說讓我每天到他這裏報道一次,這不,我過來了,他反倒不見我了,醫生也不能這麽任性啊。”

工作人員看到他手裏的檢測環結合他的信息素信號,對他的話相信了一半。

“既然這樣,那你大可以在這裏等等,這麽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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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宴很無辜,“大哥,家裏老小等着我回去照顧,學校裏老師等着我交作業,實在沒時間等啊,要不你幫我找找?”

三兩句,兩個工作人員別說動搖了,幫着許宴開了門。

兩天前被忽悠過的安保人員走過過來對着自己的同事搖頭嘆息。

又上當了兩個。

許宴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看了一圈沒發現橘子,只看到了窗臺上的布偶貓。

“橘醫生?小雛菊?”許宴在不大的房間裏到處翻找,“告訴我安然在哪我就不來煩你了,不然我明天帶上鋪蓋過來躺你門口不走了。”

橘子縮着爪子躲在實驗臺底下,氣得不停撓地面。

自從那天許宴來過後,這三天他每天來十幾次,一下課就來,一讓他進來就坐着不走,還不聽地念叨,念得他心煩意亂,想一爪子拍過去。

本還想從許宴手裏要回安然,現在看來不被他整死算不錯了。

許宴到處轉了一圈,連桌底下都看了,還是沒有。

“真沒在啊。”

橘子悄咪咪地偷窺了一眼,見他往外走,松了口氣。

“既然這樣,那我十分鐘後再來吧。”

一口氣噎在了喉嚨口。

“喵嗚……”

嬌滴滴的貓叫聲從許宴衣服裏傳來,他慌忙把香香抱出來,送到嘴邊親親又蹭蹭。

“寶貝,醒了?”

安然迷迷瞪瞪地被他占了便宜,伸爪按着他的下巴推開,“喵嗚。”餓了。

許·貓奴·宴從貓崽渴望的眼神裏立刻知道它餓了,返回房間,從口袋裏拿出分裝的小魚幹,捏着一條喂到它嘴邊。

安然還不太清醒,肉乎乎的小爪子揉了揉臉,盯着許宴看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張嘴。

邊喂邊揉粉嫩的小肉墊,許宴覺得老婆跑後失去的幸福感又回來了,然後忍不住就多喂了兩條。

小魚幹的香味讓房間裏的另外兩只貓蠢蠢欲動,不過阿布向來冷靜自持,轉開頭假裝看不見,默默吞口水。

桌底下的橘子就不行了,腦子想着不能動,身體卻很誠實,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鑽出了實驗臺,聞着味兒跑到了許宴的腳邊。

“嗯?這裏怎麽還有一只?”

橘子見他看過來,吓得炸毛,一溜煙又跑回了實驗臺下藏着,瑟瑟發抖。

陷阱,小魚幹絕對是引誘他出現的陷阱!

可小魚幹真的好香啊。

許宴揉了揉香香的毛肚皮,圓滾滾的,已經吃飽了,見貓崽又開始昏昏欲睡,他撓了撓它的下巴。

“吃了睡,睡了吃,你要變成胖香香了。”

安然舒服得眯起眼睛,這些天信息素融合得還算成功,求偶期的症狀在逐漸消退,只是身體還很疲憊,需要一些時間恢複。

臨走之前,愛貓人士許宴把香香吃剩的小魚幹分了兩條給布偶貓和橘貓。

等到中午午休的時候,他打算用一個整個中午的時間去磨,意外的是這次橘子竟然非常幹脆的打開了門。

許宴走進去,“橘醫生,你終于想通了嗎?”

橘子撇撇嘴,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吃了你的小魚幹,還怎麽好意思把你關門外?

許宴一開口還是問安然的下落,橘子看看躺在許宴臂彎裏睡的安然,見他壓根不打算出面,也沒有要給自己下達命令的意思。

想了想,他說:“許宴,如果你真的想找到安然,參軍是最好的途徑。”

許宴捂着貓耳朵,怕吵着它睡覺,聲音放輕,“你知道我沒有參軍的意思,我只想找回安然。”

橘子蹙着眉,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不參軍去哪找他?他不可能永遠在一個地方。”

不可能永遠在一個地方嗎?許宴的眼神沉了沉,“你只要告訴我他在哪,其他事你不用管。”

他就在你懷裏啊!橘子想放聲大吼,可他不敢。

前期已經撒謊說安然去執行任務了,這會兒想要圓回去有點難,在許宴眼神的逼視下,想着要是說個很遠的地方,對方肯定就不會想追過去了。

“他在巨人座。”

仙女座去巨人座,單單路上就要兩個月,而且船票貴得吓人,像許宴這樣的窮學生,是絕對買不起的。

可許宴卻一點也不失落,勾着堪稱愉悅的笑,“船票不是問題,我有老婆給的巨額零花錢。”

橘子:“……”巨額零花錢是什麽鬼?你是被包養的小白臉嗎?不對,重點不在這。

“等……”橘子想再說什麽的時候,許宴已經跑了。

【花都警務廳提醒廣大居民,切勿出入蟲族出沒的地區……】

S區的郊外,許宴從公共懸浮車上下來,步行了半小時進了一處荒地。

這裏多年前也曾是繁榮的住宅區,可十多年前發生了一起惡行團體行兇事件,這一片的居民殺得殺、逃得逃,在當時造成了很大的轟動。

時過境遷,這裏依然沒有任何人想要回來住,也沒有開放商願意對這裏進行重新開發,就這麽一直荒廢着。

許宴走到居民區後面的山上,花了一個小時終于到了目的地。

這裏一如當年繁花盛開,花香中似乎還能聞到絲絲血腥味。

許宴找了快大石頭坐下,對着面前的空地發呆。

這裏是他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陽光下雙親的笑容和黑夜裏射線的亮光交織在一起,光影斑駁間,他看到了當時的自己,空洞無聲的眼,沾滿血肉的雙手,一地屍骸。

血染紅了花田,那些人,該死。

“喵嗚……”

下巴傳來癢癢的觸感,許宴回過神,額角已經沁出了冷汗,他低下頭在香香的肉墊上偷親了一口,勾唇輕笑,“香香,離開前帶你來看看爸爸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漂亮嗎?”

安然看到他逐漸恢複正常的眼睛,輕盈地跳到他肩頭,看看面前的一切,想象那個年幼的小少年在花叢中奔跑的樣子。

有貓崽在,許宴的思緒逐漸從過去的時光走出來。

他只是去找安然,只要不打架,就絕對不會失控。

絕對不會出問題。

坐了兩個多小時,許宴起身回家,明天去學校辦理休學後就動身去巨人座。

走到山腳下,風吹起周圍的花草發出沙沙的聲響,變故就在一瞬間。

一直巨大的爪鈎幾乎從天而降,直直的插.進許宴腳前的地面上,緊接着是一聲恐怖的咆哮。

許宴回過神,腳步一轉,側向旁邊。

沒等他站穩,爪鈎擡起來又朝他揮了過來。

許宴為了躲閃連連倒退,餘光看到碎石,他伸手過去撿,可在指尖碰到石頭的時候又縮了回來。

不,不行。

就在他猶豫的這一瞬,又有一個爪鈎從他身後甩了過來。

雖然成功躲過,可許宴也因此一腳踩空摔倒在地,一只像鐮刀的巨足裹挾着勁風往他身上紮,他費勁得側了個身,手臂被滑破,血流不止。

沉重的腳步聲緩緩逼近,許宴捂着手臂上的傷口看過去。

一只三米高的蟲子半邊身子鑽出了地面,一雙比臉盆還大的眼睛盯得他後背發涼。

蟲子露在外面的腳就有二十多只,每只上都有鋒利的倒刺,最前端的兩只長着巨大的爪鈎,能輕易刺穿人類的身體。

這什麽運氣?難得出趟門竟然碰到蟲族?!

就在他愣神間,貓崽從他懷裏鑽出來,對着緩緩逼近的蟲族一聲怒吼,“嗷嗚!”

蟲子看了一眼,一爪鈎就揮了過來。

許宴來不及阻止,貓崽已經撲了過去,“香香,回來!”

爪鈎逼近,安然在空中接力翻轉,可突然他全身一頓,身體失去了控制。

怎麽回事,為什麽他動不了?!

“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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